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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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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以是这样呢。
  我捂着嘴巴开始呜呜地哭,里面那个是我的闺蜜呀,哪怕不是闺蜜,就一普通的熟人,发生这种事儿,我肯定也得哭。子宫是什么,那是作为女人的标志,没了它,以后还怎么办,怎么生孩子,怎么嫁人,让别人知道了怎么看她……
  黎华只能很温柔地抱着我,但他是个男人,他又不能哭,他可能也和我一样难受的。而且,按照他说的,蓝恬那一下是他拉的,他本来是想保护她的……他心里没准儿得更难受,还自责。
  他安慰着我,说:“给她家里打过电话了。”
  “她知道么?”我呜呜咽咽地问。
  黎华摇了摇头,“路上就昏迷了。”
  我嗓子里像灌了铅一样难受,我觉得这世界对蓝恬太不公平了,蓝恬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到底还让不让她活了。
  黎华保持一贯的沉默,用下巴抵着我的头发,把我抱得很紧,但我想他心里应该觉得很累。好歹这个时候,我们还可以相互依靠一下。
  我不能说什么,我宁愿躺在里面的是我这样的话,因为说实话,你让我为了自己的闺蜜去拆除子宫,这事儿我不会干。
  所以能给蓝恬的,除了这点担心和伤痛,也没别的什么。
  医生出来向我们宣布结果,子宫已经拆掉了,附件保留,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在病房看着蓝恬,我内心有种强大的无力感,她还在昏迷,但我甚至希望她永远不要醒过来,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这个消息。别忘了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作为女人,她已经被凌辱过,如今又再度变得残缺。
  还是那句话,是我的话,我去死一死好了。
  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她旁边,跑腿的事情都是黎华在干。看着蓝恬那憔悴的小脸庞,她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么柔弱,弱到那种感觉,就是一只手就能捏死的感觉。
  她爸妈年纪大了,哥哥又不顶用,变成这样再嫁不出去,以后谁来给她负责,心理又得承受多大的打击。
  我一直在想这些,想得连连叹气,黎华回来的时候,站在我旁边也看了蓝恬几眼,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在这儿陪她,我还要去警察局。”
  我疲惫地点点头。
  他将手指刮过我的眼角,轻声说:“别哭了。”
  这会儿我已经没在哭了,但其实说不定什么时候,我情绪一起伏,还会接着哭。我又点点头,对黎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去吧。”
  蓝恬在凌晨四点醒过来,眯着眼睛,很虚弱,麻药还没全散,大概整个身体都还没什么感觉。
  我在床边看着,摸了摸她鬓角的头发,轻声说:“接着睡会儿吧,我陪你呢。”
  她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 

☆、141 我陪你一起还

  (各位亲对不起,我今天一觉睡到大天亮了,八点才起来。所以更新晚了这么久。)
  我想了很久,暂时不打算告诉蓝恬实情,尽管她早晚都会知道,但还是打算等她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关于其它的,我也想了很多,比如如何对蓝恬负责。这件事情,且先不说怪不怪黎华拉蓝恬那一把,她既然是因为公务才受伤,公司方面本来就有责任。再者,蓝恬和我们所有人的关系都非同一般,她是黎华妈妈的干女儿,也就算是一家人。
  蓝恬一直选择留在黎华身边的原因又是什么,仅仅是因为她是他妈妈的干女儿么,仅仅是因为她认为这么呆着就不错,不愿去适应新的环境么。这些仅仅因为的,后面的那个原因,比如是为了黎华,我们已经回避了很久。
  现在我不得不把它拿出来再想想,不是为了黎华还好,如果是为了他,蓝恬这心里得有多苦。爱的人爱不到,还把身体搞成了残缺。
  我实在比蓝恬幸运太多太多,她也替我为黎华做了太多太多。这么好的恬恬,我怎么忍心让她心里再添伤痕。
  她醒了,脸色非常差,我照着医生的吩咐,给她喂些流食。吃东西的时候,她很乖,但能看得出来,她不怎么吃的下。
  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我摇摇头,我把手里的小碗放下,蓝恬却还安慰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已经打算好了,这次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哭,所以蓝恬的安慰虽然让我心酸,但我咽着。我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么?”
  她轻轻摇头,“没有感觉。”
  “嗯,麻醉还没过,要是疼你就告诉我,”然后我低头苦笑了一下,她就算告诉我,我也没办法替她去疼,只能说:“我陪着你呢。”
  然后蓝恬问我公司的情况,我告诉她赞助已经拉到了,工地上的事情也会尽快解决,黎华解决完了也会过来,她爸爸妈妈也会来。她似乎对公司有些放不下,想交代一些自己的工作,我说:“你先少说点儿话,多休息,休息好了咱们再回去忙。”
  她乖巧地点点头。
  蓝恬的爸爸妈妈是下午才到的,这时候我已经熬得脑子快成快木头了,但是一点也不想睡,就是懵,整副身体很麻木,掐一下都不会觉得很疼。
  她爸妈到医院的时候,蓝恬正好还是醒着的,我也就没能照着之前的打算,先把她爸妈拉出去说点什么。阿姨从进来的时候,眼眶就是红的,我起身让开,她坐到病床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蓝恬的爸爸在一旁站着,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于是暂时回避了一下,走出病房,看到站在门口的黎华。我说:“你过来了。”然后摸了下额头,黎华过来不是很正常的么,他得把蓝恬爸妈送过来呀。我真的是脑袋懵了,对事情反应很慢。
  黎华伸手轻轻抚摸了下我的脸,问:“累么?”
  “不累,就是有点头疼。”
  “你先回去休息吧。”他说。
  我又摇了摇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看里面,“她爸妈年纪大了,我再看两天,等她好点儿再说。”
  陪床这事儿,我最有经验,没有撑不下来的时候,无非是见缝插针地找时间睡一睡。最悲催的事情是,病床上躺着的还没有陪好,下面陪着的人累倒了。
  但我陪了我爸两回,到底还是撑下来了,而这次蓝恬的情况,比我爸脑溢血强得多,总不至于下床乱跑,只要我能陪,肯定得坚持陪着。
  说到底,这次是黎华欠她的。
  “我跟她爸妈说了,先不告诉她。”黎华对我说。我点点头,听到病房里蓝恬她妈的哭声,“我的女儿啊,我的恬恬啊,你以后怎么办啊……”
  她妈到底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怕是演技不好,再给说露嘴了。我和黎华就先进去了,蓝恬撑着口气在安慰她妈,蓝恬的爸爸去把已经哭软了的蓝恬妈妈扶起来,我也跟着去扶,黎华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在病床另一边淡淡地安慰蓝恬,“我会安排照顾好他们。”
  为了不要吵着蓝恬,我和她爸就先把她妈从病房里拉出来了,里面是黎华在看着。
  蓝恬她妈眼看着就要哭晕过去了,我知道,她爸妈都是真疼她的,上次蓝恬抑郁症,是没办法才把蓝恬放出来,要知道以后还有这么一个劫,我想她妈打死也不会让蓝恬离开自己,哪怕养一辈子老闺女,也要撑着比蓝恬活得更长。
  她妈哭得一抽一抽的,哭得我也想跟着哭了,还是得忍着。她妈就是不停地在问,“怎么办,我恬恬以后可怎么办。”
  她握着我的手,手掌一直在发抖,她妈说不公平,老天爷对她女儿不公平。
  蓝恬家,是很传统的那种家庭。传统家庭的观念,就是女人迟早是要嫁人生孩子的,现在蓝恬丧失了生育能力,没准儿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即便嫁,可能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了,一个女人没了子宫,简直等于残疾,甚至在一些人眼里,残疾都不如。
  我只能安慰说,“阿姨,我会照顾好她的,恬恬会挺过去的。”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后来蓝恬他妈哭得不行了,我就先带他们到医院附近住下,安顿好她妈以后,他爸还跟我说谢谢,谢谢我大老远跑来照顾蓝恬,谢谢蓝恬有我这么好的朋友。
  我没法跟她爸解释,其实我本来就该在这里的,我其实就是黎华的女朋友,此时此刻我真的说不出口。而他的感谢,我也觉得受之有愧。
  回到医院的时候,蓝恬又睡了,睡得很浅但很安静,脸色还是不好,一看就是个病人,但睡觉的样子,却不感觉痛苦。
  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儿,简直就是如花一般的生命。有句话叫红颜薄命,我以前不信,现在真的有点信了。她长得那么漂亮,她本来有资本成为闪光灯下的星星,就这一张脸,就值得被很多人捧在手心里疼,可惜现在这个社会,先天资本已经不能决定一切。
  如果蓝恬不是这么好看,没有从小就受过那么多追捧宠爱,如果像我一样,打小生活在那个有些残缺的家庭里,从小就被摧残历练过了,也许现在能强点儿?我不知道。
  黎华表情落寞而沉重,我走到他身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往后仰了下头,轻轻靠在我身上,疲惫地说:“我觉得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我将另一只手也覆上他的手掌,柔而坚定地说:“我陪你一起还。”
  黎华他妈是第二天才到的,在病房看到我,淡淡地看了一眼,眼神里对我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很久不见,眼神陌生了很多。
  这是个坚强的女人,尽管是蓝恬的干妈,也不至于像她亲妈那样,跪在床边就是一通哀嚎。黎华他妈看蓝恬的眼神儿,和黎华很像,心痛而沉重,其中又夹杂着很多很多思虑。
  说到底,黎华他妈最疼的,应该还是自己的儿子。在心疼蓝恬的同时,一定会为自己的儿子考虑,这笔账该怎么还。
  “阿姨。”叫了一声,我打算起来让座。黎华他妈摆摆手,看我也挺累的,就可怜可怜让我坐。蓝恬又睡了,他妈问我一句,“听小华说,你们打算结婚了。”
  我低下头没有回答,他妈看了蓝恬一眼,“等这件事过去再说吧。”
  “嗯。”
  这些天黎华还是必须得忙公司的事,然后抽空往医院跑,依然是做些跑腿的工作。蓝恬他爸妈执着地要在这边陪蓝恬,只是晚上我还是会劝他们回去睡觉,免得累垮了自己。黎华他妈每天也会出现一段时间,但不在这边守着。
  守着的人太多了也不好。
  每天早上医生来查房之前,我都会去门口守着,然后叮嘱一遍,请他们千万不要在蓝恬面前讨论她的病情,暂时还不要让她知道。
  很多事情,医生都明白。
  晚上,我和蓝恬一起在病房里看电视,看到一个台在重播一档选秀节目。现如今的选秀歌手一届不如一届,水平比起蓝恬她们当年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蓝恬看到其中一个女选手,眼睛微微亮了亮,说:“这个女孩儿我认识,她以前不叫这个名字,我们是一个赛区的呢。”
  她已经不至于对当年比赛的事情只字不提了,关于那场比赛的遭遇,大概已经消化掉了。我想换台,但看着蓝恬似乎想多看两眼,又没舍得换。
  她说:“优优我想唱歌了,等出院以后,我们就去唱歌吧。我还多久能出院啊,这两天是不是就该拆线了,也不觉得疼了。” 

☆、142

  每个人都有自己热爱的东西,比如黎华喜欢舞蹈,我喜欢表演,蓝恬钟爱唱歌。唱歌曾经也是她的梦想,在那些单纯的爱幻想的岁月里,蓝恬很喜欢一首歌叫《想唱就唱》,喜欢最后那一句,“终有一天会看到,挥舞的荧光棒。”
  她是有舞台情结的,可惜那舞台只匆忙登了一回,这个梦想就被打碎了。
  提到梦想,大概我们每个人都会心疼,或多或少地,都放弃过。那些艺校里的怀揣梦想的孩子,到底有几个实现了梦想。
  如黎华,捧着一堆落灰的奖杯,开始在生意场上厮杀。如我,大大小小的剧组跑了一圈,回到最现实平凡的生活,再如蓝恬。
  我笑着对蓝恬说,“好啊,等出院了我们就去唱,去通宵唱。”
  蓝恬表示开心,我又补充一句,“不过你还是多养养吧,虽然拆线就好了,但是多养养当休息呗。”
  蓝恬抿了下嘴巴,她是听话的,也是好忽悠的。我们都这么劝她,她习惯性地接纳我们的意见。
  而我不着急让她出院的原因,只是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对她开口,告诉她发生在她身体内部的事情。我怕现在还不是时候,但这事情终归拖不过一个月,她自己渐渐地,总会怀疑的。
  我现在用的是黎华去年用的手机,他的手机基本上是一年一换,但好在,这部手机里的内存卡,是沿用在学校那部里面的。这内存卡里,现在还保留着当年蓝恬去参加比赛前,黎华他们哥几个教她跳热舞,我在下面拍录的画面。
  我想既然蓝恬现在已经不回避选秀的事情,只是为了让她开心点儿,就把这段视频放出来给她看。
  我很久没有看过,黎华穿着黑色背心宽松舞蹈裤,跳舞的模样。尤其这些视频里,跳得还是热舞,他舞蹈时专注而略带野性的眼神,和眼前这个黎华,根本就不搭边好吗?还有邵思伟那个飘逸的娘炮,真是男人女人看了,都想要尖叫。
  镜头一转,落在薛家正身上,手里捏着盒还没他半个巴掌大的旺仔牛奶,咬着吸管对前面几个人指指点点。
  “华子你屁股就是没有邵邵翘,说你还不服。恬恬你那个笑再收一点,别笑那么开,冷艳,冷艳懂不懂。哎哟喂,邵邵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Madeintai(泰)guo(国)?”
  里面传来我窃笑的声音,“那叫Thailand。”
  薛家正,“去去去,就你英语学的好是不是?Fuck!”
  我和蓝恬一起倚在病床上看,她一直在笑,我也跟着笑。这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都怀揣着梦想,以为天大地大任我行,全世界都拦不住这颗为梦想而跳动的火热的心。
  我看蓝恬心情也好了很多,收起手机开始跟她聊天,我说:“恬恬你说,邵思伟这个人1妖以后怎么办?”
  “同1性1恋不是都要合法了么?”蓝恬回答。
  我说:“那也不一样啊,我听说好多同1性1恋,最后都被家里逼着去结婚了。”
  “嗯,”蓝恬笑着开句玩笑,“为了后代呗。”
  我跟着叹口气,开始观察她的表情,“是啊,不过现在不是还流行丁克么,其实我觉得没有孩子也没什么。”
  蓝恬说:“那是咱们还年轻才这么想,要不然老一辈的怎么总是催呢。而且我觉得,有个孩子,夫妻两个人关系就更亲了,就是……有个东西联系着。反正我觉得那感觉肯定不一样。”
  我勉强笑笑,说:“那邵邵他们呢……”
  她想了想,“不行就抱一个呗,反正现在孤儿那么多,就当做好事儿啦。”
  我再勉强地笑笑。今天我也就是试试水,看看蓝恬对于这方面是怎么个看法,然后再回去分析研究仔细考虑下,看看是我来说,还是让她家里来说,怎么说比较好。
  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蓝恬说:“你感冒了吧?”
  我是有点感冒,这几天在这儿守着,南方又不供暖,但冬天该冷还是会冷啊。只是我还算比较能撑,只要心里不暗示自己,我感冒了我感冒了,身体就会跟着多撑一撑。
  我说没事,蓝恬说让我回去休息。她说反正白天她爸妈在,我就不用总在这儿守着了,白天回去睡觉就行。
  第二天早上,我这感冒就严重起来了。就是不能说,一说身体就反应过来了,我这浑身也挺没劲儿的,一把一把鼻涕往外喷。看蓝恬她爸妈情绪也缓过了来了,都劝我回去睡觉,我于是也就回家了。
  我真的是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了。这种感觉,简直了,就是幸福死的感觉。
  一觉直接睡到天黑,睁开眼睛床边站着个黎华,吓我一跳。他好像是刚回来,灯都没来得及开,他问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我说:“几点了,我没听到……”
  在医院的时候,我电话都是打的震动,然后今天回来太舒服了,也忘了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放床边了,包放在客厅里,怎么震得到我。
  黎华过去开了灯,我想从床上下来,刚掀开被子,又是个大喷嚏,喷了一床单的鼻涕……哎哟丢死人了。
  我赶紧拿纸巾来擦,黎华把我按进被子里,让我躺好,然后自己很认真地处理。
  我说:“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处理着床单,没抬头看我,“谁让你不接电话。”
  我又叹口气,把被子裹得再严实一点儿,不禁抱怨,“哎呀怎么会感冒呢,真是了……”
  他说:“要不你这两天就先别去医院了,我妈和她爸妈在那儿看着,能照顾过来,我抽空也过去帮忙。”
  我说:“我这不是不放心么。”
  他说:“那你把感冒传染给她,就放心了?”
  我鼓鼓嘴巴,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又不禁叹气,感叹,“怎么跟她说呢。”
  黎华转头看我,伸手试试了我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他说:“早晚得说。”
  我就又坐起来了,黎华抱着被子,被子里面包着我,我说:“咱们得照顾她一辈子,除非看到她幸福,不然我心里会特别不安。”
  他点头,“我知道。”
  我还说:“我总觉得,她这伤是替我受的。黎华你说,如果现在医院里的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看着他,用很真诚的目光,想听他最真诚的回答。尽管我自己猜想很多,但到底我是个女人,没法透彻的想明白,男人如何看待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黎华也跟我说了说实话,他说:“一般女人的话,心里多少有点不好接受。”轻笑一下,“是你不一样,我只会更心疼。”
  他的回答,让我觉得挺幸福的。诚然,我就是幸福的,因为我有黎华,有个我随便感冒一下,就会心疼我的黎华。可是蓝恬没有,我靠在黎华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那还不如换成是我算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更加珍惜地将我抱住,然后塞回被子里。这家好多天没正儿八经住过人,黎华用备用钥匙,跑到隔壁蓝恬的套间,她那边还有点米啊面啊的,厨房用具也比较齐全。
  然后给我煮了锅粥,又到外面买的菜,我们就在卧室里将就着吃了。
  被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给蓝恬打了个电话,她今天状态也不错,也下床活动过了,然后嘱咐我,先在家好好休息两天,不用担心她,她已经好了。
  啊啊啊啊啊,我好抓狂,如果真的就是表面上的这种好了,该多好啊。黎华这边烂摊子也快收拾完了,他二叔那个危险人物,也走掉了,明明我们就要开拓崭新的美好时光了。
  怎么就是不消停呢。
  第二天黎华去上班,把蓝恬那边的电压力锅搬过来,定时给我热上粥,让我中午起来先凑合吃,他尽量早点回来看我。
  我就很乖的在家养病,我得养好自己,才能去照顾蓝恬啊,幸亏现在人手够用。医院里的都是蓝恬的亲妈干妈,照顾起来不会比我差多少。
  这两天,黎华晚上就没去医院,把工作带到家里来,我也没怎么让他照顾,就是不停地在拧大鼻涕,一晚上就用掉整一盒抽纸,鼻子都红了。
  他很晚才上来睡觉,我也没在意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喜欢他睡觉的时候,总是从后面抱着我,从膝盖到屁1股再到胸膛,每个地方都严丝合缝地贴着,枕着他的手臂,我总是能睡得很安稳。
  但我今天睡多了,睡到半夜睡不着了,然后手机震动了,我看到打来的是蓝恬,接起来小声“喂”了一下。
  蓝恬那边口气淡淡,她说:“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那必须得陪啊。怕吵着黎华,我从床上摸下来,披了条毯子去外面沙发上坐着。
  “你爸妈呢?”我问。
  她说:“我让我妈先回去了,我爸在睡觉。”
  电话里,隐约还能听到她爸睡觉时的打鼾声。
  她这半夜的电话,给我种不祥的预感,我问她怎么了,她顿了顿,极力隐藏一丝哽咽,她说:“优优,我嫉妒你。” 

☆、143 心里话

  我这心忽然就漏了一拍,但蓝恬说这句话的口气,是很平和的,并不是那种带着嫉妒或者恨意的,只是一种诉说,就像掏心掏肺地讲些大实话。
  嫉妒,大约算女人的天性,再豁达的女人,多少也会有点,即使是好朋友之间。而且我觉得,我可能确实是值得被嫉妒的,起码此刻的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只是一桩又一桩的事,闹心了点。
  我没说话,蓝恬轻轻笑了笑,她说:“我嫉妒大家都对你这么好。”
  我说:“别这么说,大家对你也都很好啊,你干妈、薛家正,还有我,黎华对你也很上心的,经常跟我说他很担心你。”
  她又笑了笑,声音还是很轻,“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除了我爸,他睡得真香。”
  我说:“他就是累着了。”
  她点头,“我知道,这些天你们都很累。”顿了一下,她说:“华子今天没来医院。”像是随口那么一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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