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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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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这铃声的响起倒不显得多么的维和,总比忽然来句“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强多了。我转眼去看那只不安分的手机,又低头看了看这个不安分的黎华,而他并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
  铃声响了一阵子,停止。停了大概半分钟,又接着开始闹。黎华似乎不想再忍受这样的打扰,把手机拿过来,瞟了一眼,关机了。
  他开始脱裤子,腰带金属头碰撞的声音,暧昧而清晰。我看了眼床头昏黄的光线,觉得刺眼,就闭上了眼睛。 

☆、035 雨夜是非多

  我们做了,细节不做赘述,我还是会觉得有点撑有点疼,不知人事不够湿润的身体,不知道具体带给了黎华什么样的感受。
  做完以后,他从我身体里退出,射在床下的地毯上。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在外面住过铺地毯的房间,谁知道都沾过什么人的什么玩意儿。
  他去厕所里简单冲洗,我躺在床上脑子空空的,身体有明显被打开过的感觉,好像这副身体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这种感觉,比破处那天晚上还要强烈。
  听着厕所传来的水声,我忽然感觉有点难过,我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他只是想上我。
  我甚至担心,黎华回来以后,会去旁边那张床上睡。即使知道,和他做了,没有结果,可是那种发泄欲望之后,就被丢弃的感觉,我害怕尝受。
  他回来了,我假装闭眼,听他轻声温柔地说,“里面去点。”
  就这么小小一句话,也能让我心满意足。
  在我旁边倚着床办躺下,他用一直胳膊松松揽着我,我也没好意思伸手去抱他,只是侧对着他,打算轻轻地睡着。
  虽然闭着眼睛,但能感觉出来他的动作。黎华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后打了个电话。应该是给刚才给他打电话的人回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了,嗓门那叫一个大,我这都听见了。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从嗓音和腔调可以分辨,是燕小嫦。
  “嗯?”略不耐烦的口气。
  我偷偷抬眼看他,能看到他线条美好的下巴,脖子上喉结的位置,跟着语言有节奏地一凸一陷。
  燕小嫦可能问黎华在干嘛,黎华轻描淡写回了句:“在外面。”
  然后那边叨叨了点什么,黎华的表情倒是没多少变化,但完全谈不上愉快。挂掉电话以后,低头看我两眼,似乎考虑了点什么,而后淡淡地问:“你是在这呆着,还是跟我回去?”
  情况是黎华的好兄弟薛家正和我的好闺蜜蓝恬正在闹分手,薛家正喝多了,心情不好把无辜的邵思伟给打了。现在薛家正正在女生宿舍楼下乱嚎,邵思伟的脑袋正在冒血。外面下着雨,他们僵着谁也不肯走,燕小嫦只能叫了这帮人的领头羊黎华回去收拾。
  我当然会选择回去,一个人呆在这算什么意思,再说我也得回去看看蓝恬。
  “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么?”一边把衣服递给我,黎华问。
  我摇摇头。这事儿蓝恬没跟我提过,也几乎没有任何前兆。
  我穿衣服的时候,黎华识趣地背过身去,免了我不想在他面前穿衣服的尴尬。
  脱离了这张床,我们的距离似乎又再一次拉回了从前那样。原本黎华就没打算给我什么承诺,我知道。
  打车杀回学校,大门关了,我带着黎华去翻墙头。黎华看我翻得轻车熟路,说我不学好,他不喜欢太野的女生。
  女生宿舍楼下,邵思伟和燕小嫦坐在一处石阶上,燕小嫦正在用纸巾擦邵思伟脸上的血。据说是被薛家正外套上的拉链刮的。而薛家正依然在发神经,用自己的外套在砸草坪,一边砸一边喊蓝恬的名字。
  我和黎华静静看了一会儿,他瞟了眼楼上的窗户,对我说:“你先上去看看吧。” 

☆、036 说分就分了

  雨下得不大,我把我带出来的那把伞给了燕小嫦,让她和邵思伟打着,然后听黎华的话回了宿舍,好像阵营划分得很清楚,他们是属于薛家正那边的,而我理所当然是属于蓝恬这边的。
  宿舍给我开门的不是蓝恬,蓝恬正坐在床上哭,两耳不闻窗外事。楼下隐隐还能听见薛家正在那儿干嚎,什么话也不说,就只顾着喊蓝恬的名字。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幸好雨下得不大。
  蓝恬哭,是哭得很文雅的,不声不响,也不抹眼泪儿,但光看那坐姿就觉得挺伤心。宿舍的姑娘们都在安慰她,我也跟着去安慰。
  我以为是薛家正欺负蓝恬了,问她她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否认了我的猜想。
  分手是蓝恬提的,一边主动提出分手,一边在这儿痛哭流涕,说实话这种作风还真挺不受我待见。
  宿舍的电话铃响了,我过去接起来,是黎华打过来的,问我:“她怎么说?”
  “什么也不说,还哭着呢。”我回答。
  黎华也没怎么犹豫,坦然地说:“行,你好好安慰她吧,我带家正走了。挂了。”
  “嗯。”
  黎华把电话挂了,电话里,关于我,关于我们,他只字未提,好像在我们回来之前,外面发生的那茬事他已经全都忘了。
  我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不过很快被蓝恬转移了注意力。
  “谁打的?”她带着哭腔问。
  我说黎华。蓝恬问我说了什么,我就把黎华的话转述了一遍。特奇怪的是,就这么简单两句话,倒是很有效果,蓝恬之后没怎么哭了,也可能是因为薛家正已经被带走了的缘故。
  我还是会追问分手的原因,蓝恬给了个特别传统没新意的答案,“不合适”。
  嘿,我们看着都挺合适的啊。
  这一晚上暂时就这么过去了,薛家正是个相当有觉悟的人,果然没有再找蓝恬。我心里佩服这样的爷们儿,喜欢就追,追到了对你好,分手了会挽留,失去了不骚扰。
  从这方面来说,我挺替蓝恬可惜。
  更可惜的是,失去蓝恬和薛家正的这层关系,我似乎也失去了再正当见黎华的理由。
  连燕小嫦都不联系我们了,燕小嫦是个亲疏分明的人,对于蓝恬和薛家正分手这事儿,我觉得她心里多少得对蓝恬有点意见。
  蓝恬分手以后,情绪低落了两天,很快就恢复了,然后办了件正事儿,让家里给她寄了个没人用的手机,陪我去办了张卡,给我用。
  蓝恬跟我说抱歉,前段时间因为谈恋爱,忘了照顾到我。她这事儿办的,我心里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虽然我知道蓝恬不是那意思,虽然我觉得自己还真不大用得着手机,但总有种被施舍了的感觉。
  其实拿到手机的当天,我就给黎华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这是我新办的号码。黎华只回了一个字,“哦。”
  我有点心寒,有点不大敢对黎华抱有任何幻想和执念。
  为了不被“施舍”的感觉萦绕,我决定去打工。买了份当地晚报,看到嗨啸娱乐城在招摆球的服务员,可以兼职,我就去面试了。 

☆、037 男二你再不出场没位置了!

  我面试的是桌球厅摆球的小妹,这种活一般面试就是走个过场,很少有面试不成功的。我有还算丰富的打工经历,去得是大大方方毫无拘束。
  也没去什么正规的办公室,面试就在一个存放台球杆的小屋子里,经理坐一张椅子,我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可见对方对这样的面试,也不怎么重视。
  了解些简单的情况,都要谈到什么时候来上班的问题了,门口进来个人,把装球杆的盒子找了个称心如意的位置放下,扭头看我一眼。
  我也就看了他一眼,二十五岁上下吧,长得不算特别出众,但也是平常人看了都能入得了眼的那种。
  “面试啊?”这人问坐着的经理。
  经理看这个人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急忙站起来,“李总,你坐你坐。”
  唔,年纪轻轻的还是个总,了不得了不得。
  这小李总倒是客气,不打算坐,眼睛再瞟我一回,接着问经理,“干嘛的?”
  “摆球的。”经理说。
  我这才开始觉得有点不自在,尤其是没地方坐,这种站着给人打量的感觉,真心是很不舒服。
  结果这人看我几眼以后,嘀咕了一句,“身材不错。”
  我就更不自在了,显然人家是在夸我,还是勉强挤个笑脸儿给人家看看吧。他眯了眯眼,直接开始问我,“学生?”
  我点头。
  “哪个学校,学什么的?”
  我就有什么说什么呗,我琢磨既然经理管他叫总,应该就是这家娱乐城的总。不过我弄错了。
  这人说:“我那儿缺几个礼仪,你条件不错,干不干?”
  简单介绍下,这人叫李拜天,搞摄影出身,是海啸娱乐城老板江北的朋友,两个人合伙搞了个婚庆礼仪公司叫超级婚礼。
  对于婚庆礼仪,江北只是爱好加投资,李拜天才是正儿八经的公司操作人。
  我简单问了他一些问题,心里衡量了下,去那个婚庆公司干礼仪,比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摆球强多了,于是有点头的打算。
  经理说:“李总这不好吧,北哥前儿才跟我说,让招俩漂亮姑娘充门面。”
  李拜天斜眼瞥他一眼,说:“你这地方都是些臭老爷们儿,要那么些漂亮姑娘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啊。”
  “要不给北哥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人家姑娘自己乐意,我又不是跟你抢,至于么?”
  说抢还真不至于,那时候我还不怎么会打扮自己,算不上什么高大上的美女。李拜天给了我一张名片,说让我回去想想,上班时间去他们公司联系。
  我觉得这算是个好事,是个机会,回去以后就把事情跟蓝恬分享了,再去超级婚礼公司面试的时候,一道也带上了蓝恬。
  这地方,其实门面不大,真的在这里办公的也没几个,李拜天的办公室算是最大的一间,但是里面很乱,就是没人收拾的那种乱。他坐在张老板椅上跟爷似得,话说人家本来就是爷。我和蓝恬坐在十步开外的沙发上,旁边有很多摄影器材,我这心忽然突地一跳,不会遇上骗子了吧。 

☆、038 偶遇

  李拜天长得就像个骗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可能是因为他盯着人看的那种目光太犀利了,站在他面前时常会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他是眼睁睁看过一个个良家少女,在得到机会以后相继弃善为娼,看我们这些丫头片子,就跟看田里的小野鸡儿似得。但他还很乐于提供这种机会,只看你自己想不想。
  关于我带蓝恬来,李拜天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像我们这种条件还可以的年轻小姑娘,对他们来说越多越好。而在这里兼职,也不用每天定点报道,只要过了培训期,有活动的时候打个电话,参加活动,活动费一场一结,而且不会少。
  “就是辛苦点。”李拜天是这么说的。
  礼仪,也没什么好特别培训的,我和蓝恬都是学表演出身,上了台面该有的礼仪一项也不会少。李拜天唯独有个要求就是,让我和蓝恬没事儿多穿穿高跟鞋,先练着,因为有些活动做起来时间很长,如果平常不习惯的话,到时候一穿一天的高跟鞋,根本就受不了。
  我和蓝恬都不是那种特别爱出去作的女生,在学校是不大穿高跟鞋的,如今听话地天天穿日日踩。
  圣诞节那天中午,我和蓝恬一起从食堂出来,偶遇了黎华那票人。
  我经常觉得,在人潮涌动的地点,和喜欢的人偶遇是件很浪漫的事情,比刻意制造的浪漫还浪漫。
  当然,我也曾经在一次次寻找中期待过这样一场不期而遇。这段时间,黎华没有主动找过我,但我试图找过他,不是找上门的那种找。
  我经常没事儿就给自己找理由在学校里乱溜达,出入学校的时候,也改了走南门的习惯走东门,因为那样会经过他们经常打球的球场,我会朝里面看,试图寻找他的身影。我还借故去参观过大舞蹈室,咬牙去外面的饭店吃饭。
  把自己打扮得好好的,每次寻找都抱着这次应该就会遇见的心态,可是有的时候,缘分摆在那里,怎么都碰不到。
  渐渐地,就随他了。
  今天我和蓝恬都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靴子,她是毛呢短裙,我是小脚牛仔裤,食堂门口往人群里一站,确实还挺吸引目光的。
  这大概也是黎华他们能注意到我们的原因。
  相遇的时候,我和蓝恬是同时愣住了,闲谈时在嘴边的话,直接就没了下一句。我看着黎华,黎华看着我,蓝恬看着他们,薛家正看着蓝恬。
  我看得太专心了,似乎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他还是挺好看,运动鞋牛仔裤,一身校园的打扮,相比起来,我和蓝恬的样子实在太风尘了。
  “嗨。”
  是旁边的蓝恬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那声“嗨”语调很美。
  我也跟着咧了咧嘴微笑,对面的人回复微笑,大家的笑好像都不是很浓烈。
  我们的目标是相反的方向,黎华说了句“先走了”,而后就那么经过我身旁,没侧目没回头。
  而我和蓝恬不约而同地转身,目送他们几个渐行渐远,我还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强烈的失落感。
  那时候我很傻很天真地以为,蓝恬看着的人是薛家正。 

☆、039 宁下贱不卑贱的感情态度

  喜欢一个人也是要有自尊的,对黎华这种“打声招呼就走”的态度,失望之余我心中还有一丝愤恨。
  我想我对黎华存在一种卑微的情绪,但我宁下贱不卑贱,他不正眼看我,我也不想奢求他。
  偶遇会激荡起一些涟漪,这天晚上,在大部分人都出去过圣诞节的时候,薛家正给蓝恬打了电话,自然是邀请我们和他们一起出去狂欢。
  蓝恬答应了,给我汇报情况的时候,我扒拉着手里的遥控器,仰头看着电视机说,“我不去。”
  蓝恬就不懂了,劝说两句,我态度坚决,我不去。我不给自己找不开心。
  蓝恬自己去了,宿舍里就我一个人,难得的清净,这感觉其实还挺享受的。九点钟,我换了睡衣早早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里蹦进来黎华的短信。
  他说:“怎么不出来?”
  几个字,我看了好几眼,最后咬牙回了条,“我不过圣诞节。”
  我就是在生气,就是存心不想见他,就是在耍气质,就是在告诉他,我丛优是个潇洒的人,不是你黎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嗯,那好吧。”他说。
  这是我过得最平静的一个圣诞节,也忽然悟道,什么圣诞节,那是人家洋人玩的玩意儿,本来就跟我们中国人没什么关系。这热闹也没什么好凑的。
  后来,我越来越喜欢习惯享受独处的光阴。
  晚上蓝恬回来,给我捎了个包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苹果,那苹果扔在那,一直放到元旦我都没吃。
  我真是懒得吃水果。
  蓝恬又和黎华那帮人搅合到一块去了,隔三差五吃顿饭,也会跟我分享一些他们的近况。
  薛家正找了新的女朋友,好得如胶似漆,一点不比跟蓝恬的时候差,现在薛家正管蓝恬叫一声妹妹。燕小嫦在准备找工作了,估计年后就不怎么容易见到了,邵思伟在张罗毕业留校的事情,黎华……黎华似乎还是那个老样子。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天到晚在干什么。
  然后就到了元旦放假的第三天,我和蓝恬跟着我家李总连续参加了三天活动,每天就是穿身长旗袍,披着绶带,露着八颗牙齿僵硬微笑站在那里。
  中间休息的时候,工作人员会给我们送热乎乎的姜汤喝,这是李拜天的意思。
  跟李拜天接触几次以后,我也不觉得人家像骗子了,可以说他对自己下面的员工十分爱护有加。
  那场活动,举办商原本给我们准备的是另一套短裙衣服,李拜天不干,公司自费去做了长裙,为的是长裙里面我们可以随便套裤子。还买了几条白色的毛绒披肩,反正能保暖一点是一点。
  李拜天是上蹿下跳忙里忙外,几乎哪都能看到他拿着对讲机的身影,我在休息区喝姜汤的时候,李拜天正好也抽空休息,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主动把羽绒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
  这个动作算不上暧昧,他是对谁都这么好。不过话说,他这外套是真心又轻薄又暖和,带着男士香水的味道,这一披,还真有点温暖我心。
  和我闲谈,他说:“你们这俩小丫头真不错,连续站了三天也没听喊一声累的。” 

☆、040 鸡婆老板

  熟悉了,说话也就大方了,我抱着保温杯,笑着说:“有前途吧。”
  李拜天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而后故作叹息,说:“有前途我们这小公司就留不住喽。”
  这种地方,除了技术部门和核心骨干,像我们这种兼职的姑娘是成批成批地换,李拜天已经见怪不怪。反正都只是一碗青春饭。
  我笑笑,他接着问:“你毕业了打算干什么?”
  这问题问得我真迷茫。用李拜天的话说,表演这个专业一点也不实在,在我还没上大学之前,我是信心十足要闯影视圈儿的,但如今也已经逐渐明白,影视圈的大门不是你想开,想开就能开。
  靠运气,也要靠魄力。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潜规则这个问题上。
  好死不死地,李拜天凑近一点问了个问题,“你还是处女么?”
  我一口姜汤差点没烫着舌头,看着他干干一笑,“你觉得呢……”
  李拜天就认真打量我几眼,说了一个字,“像。”
  但我不是了,他说像,我就好奇为什么。李拜天说:“你那朋友就不像,看着心眼儿比你多,你吧,也不是没心眼儿,就是心里还端着呢,放不开。”
  我就是端着呢,我是个有很多心理负担的人,比方说,其实我经常忍不住在某些方面和蓝恬做点小比较,但我又觉得和自己的闺蜜比较,是件亵渎友谊的事情。
  李拜天这么说,我就不回话了。嘴里小心喝了口姜汤,李拜天朝我身后瞟了一眼,“你们认识啊?”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扭头朝李拜天眼神的方向看过去。
  噗,姜汤喷了,把我自己呛得狂咳嗽,咳嗽起来嘴巴就往外喷口水,然后这个站在我后面大大方方听悄悄话的人,很倒霉地被喷了一身水点子。
  他穿的黑色羽绒服,水点子喷上去特明显,哎呀那叫一个邋遢呀。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我日思夜想过的黎华,黎华是一处女座,有洁癖。
  我一边忍着嗓子里的痒,一边抽了张纸巾去擦人家的衣服,慌着道歉,“对不起啊……”
  黎华从我手里拿了张纸巾跟着擦了几下,我活动幅度大了点,披在身上的衣服就掉地上了,又弯腰捡起来,扭头发现,刚才坐在旁边的李拜天已经不见了。
  “那人谁啊?”黎华放弃和衣服较劲,微微皱眉问我。
  “我们老板。”我顺口回答,这才想起来纳闷,“哎你怎么在这儿?”
  不光黎华在这儿,燕小嫦他们其实都在附近,只是没着急过来找我罢了。黎华说:“跟他们几个溜达,正好路过,蓝恬说你们在这儿,看看。”
  “哦。”我念着自己现在还在跟黎华耍气质,故意回应地冷淡点,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四处看看,“我嫦姐呢?”
  黎华没鸟我,伸手把我面前的保温杯拿起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跟个人似得训我,“你怎么什么都跟人聊啊,一个女生。” 

☆、041 谁稀罕管你

  我承认我现在还是喜欢黎华的,但我现在对他也是越来越不爽。之前他总好以那种类似长辈的姿态教育我,我念在自己是个学妹,而且自认为确实不大懂事的份上,听着。现在我就开始不乐意听了。
  感觉他总在把自己的一些观念强加在我身上,他对于女生什么看法,要王玉洁那样的,蓝恬那样的,说话声音轻轻的,对人温温柔柔的,不抽烟喝酒,不调皮捣蛋,不嬉皮笑脸。
  显然我一个野孩子,根本做不到。
  但其实那时候我没想过那么一个问题,燕小嫦在大大咧咧方面比我更甚,和男爷们聊起黄段子来,能聊得男人脸红。黎华也从来没管过她。
  我就是觉得,黎华不爽我。他越不爽我,我就越要故意不爽他。
  我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你管我。”
  “谁稀罕管你。”他把装姜汤的保温杯放在我面前桌子上的时候,下手有点重,水面都颤了颤。
  我就不看他了,扭过头去跟黎华僵着,就你会摆臭脸啊!
  燕小嫦几个人簇拥着蓝恬走过来,蓝恬穿着长旗袍白披肩,淡妆盘发,小女人妩媚劲儿十足,一行人中有点众星捧月的意思。
  礼仪是轮流休息的,现在蓝恬下来了,我就该回去把她的位置替上了,蓝恬走近,我站起来,正好把李拜天的外套给蓝恬披上。
  燕小嫦好久没见我了,有点激动,直夸我今天真漂亮。我有点儿小害羞,跟他们打了招呼,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往站岗的位置去。
  看也没看黎华一眼。
  没多久,今天的活动就结束了,黎华他们几个没走,在等我和蓝恬。元旦三天的活动,也到这里告一段落,本来李拜天想大家一起吃个饭放松放松,收拾会场的时候看见燕小嫦他们,对我说:“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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