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猫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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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嘴硬的样子还是凶巴巴：“去什么火啊，我又没火。”
　　阮绛忽然笑了起来。
　　他这次笑了很久嘴角都没放下，从她身边走过时，还很顺手地摸了下她的脑袋。
　　成梨柚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被阮绛摸了头。
　　“谁给你的胆子？！”
　　我要把你脑袋上的毛全都薅光！
　　但这时，阮绛已经拿了电脑出门、早就没影了。
　　……
　　萎靡了一整个上午，成梨柚决定睡个午觉。
　　她点上一支柚子味的线香，许了一个希望自己能一觉睡到天黑、彻底忘掉这篇破报道的心愿，然后就倒在桌子上。
　　但她的意识刚刚模糊，耳边就传来了大壮和瘦猴接二连三地叫喊声。
　　“柚柚！”
　　大壮指着手机，喊得都破了音。
　　“上热搜了！上热搜了！！！”
　　看着他激动到简直要把手机戳出个窟窿的架势，成梨柚只能给他点面子地撑起脑袋，看向他的手机。
　　在清一色关于“男明星恋情曝光”的话题中，排在第十六位的#熊猫市禁毒报道#的一排字格外显眼。
　　成梨柚拿过手机，点进这个她自己创建的话题，惊然发觉它已经有了上千万的阅读量。
　　以“这才是应该被关注的新闻！”为开头，毒贩的恶毒、毒品的危害、缉毒组战士的牺牲被一一提及，整个网络掀起了新一波禁毒的热潮，无论是明星、媒体还是重量级的大v，大家都在纷纷转发报道并说出感想。
　　没多久，转发这篇报道的微博在主页所占的分量，竟然就跟男明星地下恋情曝光的新闻平分秋色。


第38章　
　　39
　　但这只是个开始。
　　#熊猫市禁毒报道#的排名还在上升；　阅读量更是以“万”为单位在每分钟地增长，很快；　上千万的阅读量就翻了好几倍；　每次刷新，它在热搜榜的位置也会向上蹦个一两名，不到一个小时，#熊猫市禁毒报道#已经登上了热搜榜的第二位；　直逼#爆火流量男明星地下恋情曝光#。
　　成梨柚再次点进了她写的那条原始微博。
　　因为采访的是缉毒组探员，为了他们的安全，被转发的微博里没有视频、没有语音；　有的只是一篇没那么有趣的文字报道；　但成梨柚却一个字一个字地耐心看了下来，最后；　在那篇报道的末尾，她看到了自己写过无数遍的一行字：
　　“news　high新闻社成记者报道”
　　她是暗访记者，长相、声音、姓名，一切可能会被人留意认出或找到的信息都不能暴露在媒体上；　即使写了新闻；　最多也只能留下个姓。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她都难免会有些意兴阑，觉得自己累死累活到底图什么；　临了了既没钱也没名，写的报道丢在媒体中，连个水花都出不来。好在她的这种丧气持续不了三五天；　就会因为实在太无聊而找到周谅，问他有没有新的工作可以去玩。
　　但是这次好像不一样。
　　她好像写出了一份很厉害的报道。
　　虽然依旧没有人知道“成记者”到底是谁，但她却得到了无数人的关注和夸赞。真是牛坏了。
　　可是……
　　不断刷新看着疯狂增长的阅读量，成梨柚有些懵。即使整个news　high都已经沉浸在一种扬眉吐气、锣鼓喧天的气氛里，但她自己却总有种茫然感。
　　明明一直想要的就是自己的报道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可是眼看阅读量越来越多，她却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兴奋。
　　傍晚，快下班了，感觉自己跟周围的欢声笑语的气氛实在不相符，成梨柚决定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走到楼下，她一眼就看到了某个消失了一上午的人。他正坐在花坛边，也在看禁毒报道的话题。
　　“好看吗？”
　　成梨柚溜达到阮绛身边，低头问他。
　　“好看。”
　　就跟小学生分享读后感似的，阮绛看着她，说得认真又郑重。
　　“因为你的报道，好多学校和社区都准备开展禁毒宣传讲座，也有好多人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毒品的危害。你看，这里有一个人，她说她快要结婚了，可是总嫌弃自己太胖、穿婚纱不好看，前几天听说吸毒能减肥，正在心动，幸好今天在网上看到了你的这篇报道，不然就要陷在吸毒的深渊里无法自拔、未来尽毁了。”
　　他开始逐条地把那些真正被报道帮助到的人的评论拿给她看。
　　他们中，有被朋友撺掇、差点踏进吸毒圈子的青年，有被亲友诱惑贩毒、还在因巨大利益而犹豫的负债者，有已经在前男友的哄骗下吸食了毒品、内心后悔却不敢告诉家人的少女，还有丈夫吸毒家暴、她却在他的威胁下始终没能踏出家门将其告发的妻子。
　　而在看到了成梨柚的报道和话题下人们的讨论后，他们下定了决心。
　　青年断绝了和朋友的联系，决定远离那个可怕的圈子。
　　负债者拒绝了利益的诱惑，决定靠自己的双手踏实还债。
　　少女已经把情况告诉了家人，很快就要在家人的陪同下前往戒毒医院、开始新的人生。
　　那位女士也走出了家门，坐在刑侦局的办公室里将实情和证据一一列出，她不再惧怕黑暗、也不再迷惘未来，她要为自己勇敢地搏一次。
　　……
　　“成梨柚。”
　　看完这些，阮绛思考着、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今天才发现，暗访记者真的是一个很伟大的工作，你在做的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看着他的眼睛，成梨柚心中一支早已干涸僵枯的蜡烛猛地被火燎了一下，忽闪出一瞬间的火光，随后便彻底燃烧了起来。
　　原来是这个啊。
　　成梨柚明白了。
　　她想要的，原来只是这个。
　　什么数据，什么阅读量，那些玩意儿根本就体现不出她报道的价值。
　　她的确是想要让她的报道被更多人看到，但她的野心可不是单单的一串数字就能填满的。
　　她可是非常、非常、非常贪心的人。贪心到必须要有人说她做的事情很伟大！或者……她所做的事情多帮到了哪怕一个人。
　　心里清亮，看着阮绛，成梨柚心潮澎湃，努力隐藏了很久的狼耳朵呼地竖了出来。
　　“绛绛。”
　　她微皱着眉，直直地看着他：“让我亲你一下吧？”
　　“哎呀……不堪入耳！不堪入耳！”
　　路过的周谅老学究似的摇着脑袋，但脚底小碎步倒是走得飞快。
　　他这一打扰，成梨柚顿时觉得做不下去，只能转头狠狠地瞪着他，然后按住自己的脑袋，把冒出尖儿的狼耳朵使劲压了回去。
　　也因为这个转头，成梨柚没能看到阮绛到了嘴边的那个“好”字，也没留意到他电脑上新亮起的消息。
　　【前老板何阅：这网上的热搜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弄的？一年前我让你帮我弄一次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不会吗？我养你两年给了你那么多工资你竟然一直都在敷衍我！临时工！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快把老子给你的遣散费还回来！！！！】
　　【第一卷　完】　


第39章　
　　40
　　因为禁毒报道的大量转发和阅读；　十二月底news　high结钱的时候，成梨柚实实在在赚了一大笔。但周谅分她钱时；　那神情简直就是要从他身上割肉；　心疼得半天都缓不过劲。
　　于是他决定，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她过好。他要让她和自己经历同样的心痛时刻！
　　因此他只给她打了一笔钱，然后告诉她：“这活儿是你跟阮绛一起干的；　钱你看着分。”
　　切。
　　成梨柚虽然人穷，但她才不会为了钱去昧自己的良心。
　　一回家，她就要了阮绛的银行卡号；　把今天收到的钱的一半给他打了过去。
　　见阮绛注意到手机显示了到账金额；　她还特意去看他的神情。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我就说跟着我干会有肉吃吧。
　　但阮绛看完金额后，却一点神色的变化都没有。
　　成梨柚疑惑；　难道他不知道这笔钱有多少价值吗？用它交一整年的房租都绰绰有余呢。
　　她想了想，问他：“今天新发了工资，你打算怎么花？”
　　阮绛：“给你买口红。”
　　“……不要再买口红了。”
　　成梨柚看向她的桌子，摊开的化妆箱里堆了好多根新口红。
　　自从阮绛给她化妆的那天后；　每到月底发钱；　他都要给她买几支新的。好在他从来不靠自己的眼光选，而是找网上的热门品牌和色号给她买，因此每管她都用得上。
　　但她就一张嘴；　口红那么多，根本用不完，实在是太浪费了！
　　不过；　这样一想，他都送了她那么多口红了，她好像就只给他买过一套菜刀，还是家里公用的，是有点不够意思。
　　成梨柚打量着阮绛，开始思考要用新到手的这笔钱给他买点什么。结果她突然发现，阮绛这孩子今天穿的竟然还是秋末时候的运动外套。回想他的行李箱，里面也没几件冬天的衣服。
　　成梨柚：“你冬天都穿什么？”
　　阮绛把他今天穿的外套拿起来：“这个。”
　　“还有呢？”
　　阮绛又去打开他的行李箱：“还有这些。”
　　成梨柚去确认了一下，果然是一件厚实的衣服都没有。
　　熊猫市的冬天有好长一阵子都在零度徘徊，冷的时候到零下四五度也是常事，尤其当北风刮起来，就算穿着羽绒服都会感到刺骨，阮绛竟然只有几件一看就穿了好多年的薄外套。
　　她记得他已经在熊猫市待了两个冬天了，都是怎么过的？
　　于是她问了出来。
　　阮绛：“我不出门。”
　　他回答她：“我的前老板说，在熊猫市买冬天的衣服太贵了，但熊猫市的暖气很好，只要不出门就不会冷。”
　　“……”
　　这话也就能骗骗阮绛，成梨柚一听就明白了。
　　因为给阮绛发的工资太低、买冬天的衣服不够用，所以就骗他不要买冬天的衣服，这样阮绛就不会发觉自己工资太少而来要求加薪了。
　　王八蛋啊这是！
　　成梨柚才不是这样的人。
　　她可是下定决心要对阮绛特别好的！
　　“我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
　　她翻着他的行李箱：“裤子、毛衣、鞋，这些都该买新的了。”
　　明明照顾家里照顾得那么好，怎么就不会多照顾照顾自己呢？
　　说买就买，成梨柚当晚就带着阮绛到了熊猫市国际商厦，走进了一家男装店。
　　店员一看到阮绛，立刻殷勤地围了上来，为他推荐着搭配，还把衣服取出来供他试穿。
　　但阮绛并不伸手，只是看着成梨柚。
　　成梨柚本来都想坐到沙发那边休息了，被他看得只能走回来：“去试试啊。”
　　阮绛：“你说你给我买。”
　　“……对啊。”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会掏钱的！
　　阮绛：“那为什么不是你选衣服？”
　　这麻烦孩子……
　　这种店的店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对于时装搭配得心应手，比她这种不懂怎么打扮男孩子的强多了，干嘛非让她选啊？
　　但看着阮绛固执看着她的样子，成梨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点小开心。
　　她装模作样地走了几步，把刚才店员推荐的那几件搭配了一下，拿了塞给阮绛，他这才伸手接过衣服进了试衣间。
　　没事了的成梨柚走到沙发前坐下，喝起了店员送来的茶。
　　也就几分钟，换好全套衣服的阮绛走了出来。
　　成梨柚吹着热茶抬眼看过去，目光顺着他的短靴和略微挽起的裤腿向上，落到了他穿着合身黑色牛仔裤的腿上。
　　啧。以前套在肥大的运动裤里还真看不出来，原来阮绛的腿这么直这么长，又瘦又笔挺，屁股好像比她的还要翘，真是没天理。
　　感慨完，她的视线继续往上，看到阮绛白色毛衣后摆的一段被不小心被掖进了牛仔裤子里。店员也看到了，想要帮他拉出来，却被他冷漠地躲开。他转过身看着镜子，自己扯出那段衣摆，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一小截他的后腰，继而又被毛衣盖住。
　　但那片刻的时间也足够成梨柚看清了。虽然又白又瘦窄，但线条流畅，肌肉紧实，意外得看起来很有力量，要是顺着那条沟线用力地慢慢摸上去，再把腿往上盘上……
　　不行不行。
　　成梨柚低头赶紧喝了一大口茶收住邪念。
　　都是她的错。
　　随便去折扣区买几件过时款的难看毛衣和羽绒服往他身上一套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逛到奢侈时装区给他挑衣服？
　　成梨柚咕嘟把茶吞下去，见他在看她，马上心虚地随手叫他再去换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试试。
　　但阮绛换衣服的速度快得讨厌，成梨柚都还没从刚才的遐想里走出来，他就头发凌乱地又低头走出了试衣间，理了理毛衣的褶皱，随后便抬眼看向她。
　　明明就只是睫羽毫无情绪地一抬，却撩拨得成梨柚心跳如雷。她顿时慌不择路得厉害，把想要吐出来的茶叶梗都给咽下去了。
　　越来越不对劲了。
　　成梨柚觉得喝茶喝得有点热。
　　她放下茶杯，起身挑了件驼色的羊绒大衣让阮绛穿上。
　　店员这时早已经看出两人间是谁说了算。等阮绛一穿上那件大衣，她立刻走到成梨柚身边，不断换着花样地夸阮绛穿着它有多好看。比如“这件是我们资深工匠缝制的全手工羊绒大衣，虽然试的人很多，但没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根本就驾驭不了它，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它穿的这么好看”、再比如“合身成这样，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裁定的，专门去国外找工匠量身订做、等上几个月才能拿到手的大衣都未必有这种效果”，夸的天花乱坠。
　　但成梨柚完全不为所动。
　　阮绛个子高、身材好，这些她早就知道了，还用她们说？
　　不过，他穿着这件大衣的样子也太好看了……
　　成梨柚忍不住又多朝他看了几眼，然后才走到他跟前去看吊牌。
　　五位数。
　　……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又挑了一套新的衣服裤子叫他去换。
　　阮绛再次进了试衣间，成梨柚走回沙发坐下继续喝茶，店员紧接着便跟了过来，还拿出了他们店沉甸甸的宣传画册锲而不舍：“您朋友真是太帅了，您看他刚才穿着那件大衣，几乎跟我们品牌走过时装秀的男模都不相上下。”
　　成梨柚看着画册里穿着同款大衣的一米八八英国小雀斑男模，心里啧了一声。
　　说什么不相上下，明明阮绛的脸就比他好看多了。
　　没错，阮绛已经这么好看了，并不需要什么五位数的大衣来让他变得更好看。
　　她看着店员，温和地笑了起来：“既然他那么帅，那穿什么衣服也都帅吧？”
　　“但他长得这么帅，你就不会想要给他买最贵最好看的衣服吗？”
　　说这句话的不是店员。
　　成梨柚笑容消失扭过头，脊背慢慢打直。
　　“丁瑶姐？”
　　成梨柚向来自诩威武得不怕天不怕地，但见到丁瑶，她的威武就要打个折扣。
　　毕竟丁瑶曾经是威震校园一条街的大姐头，常年头发染得一半绿一半红、嘴唇鼻子上还要戴铆钉，手底一帮太妹小弟，一根台球棍挥得虎虎生风，比成梨柚的确还是要威武那么一些。
　　说起丁瑶，就还是得提陈不周，因为丁瑶品学兼优的学生会主席男友刘策正是陈不周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他们读书那会儿，每当陈不周想跟刘策出去玩，都会拎上诸弯弯做挡箭牌，去个网吧都能被他说成是陪诸弯弯去图书馆自习。
　　而每当那时，才刚小学毕业就以“铲奸除恶、于陈不周魔爪之中解救诸弯弯”为己任的成梨柚就会立马出动，全副伪装跟踪他们，但每次都会被丁瑶的小弟们发现。然后她就会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逮进大姐头的台球厅据点，反抗无果地接受完大姐头残忍的喂零食折磨后，还要和弯弯姐一起帮大姐头写作业。
　　弯弯姐写数学英语，她写语文的古诗词抄写，两人分工合作，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度过了小学升初中以及之后的好几个假期，直到陈不周他们考上大学。
　　因此，即使时隔多年，每次见到丁瑶，成梨柚还是会想起她在台球厅被一群黄毛紫毛绿毛红毛盯着抄写语文古诗词的画面，然后，她就会开始变得气短，整个人缩成一只发抖的肥啾鸟。
　　可以说，丁瑶此人就是无法无天成梨柚这辈子唯一的天敌。
　　此时，落座到成梨柚身边的丁瑶整个人都裹在一片光润华美的紫貂皮里，衬得她的肌肤晶莹得发光，端着看贵妇样十足。
　　但紧接着，丁瑶抬手就勒住了成梨柚的脖子，那力道跟十几年前比丝毫未减，匪到不行：“哟，小橘子，这么久没见，想姐姐了没有？”
　　“想了想了想了。”
　　要勒死了赶紧把我脖子放开！
　　成梨柚还在无力地挣扎，走过来的阮绛一手就掐住了丁瑶的胳膊。
　　“放手。”
　　大姐头挑眉：“我不放你要怎样？”
　　阮绛一言不发，冷着眉眼，硬生生把她的手从成梨柚身上掰了下来。
　　重获自由的小肥啾慢慢把埋在胸口的圆黑豆眼睛抬了起来，发觉有人护在自己跟前和天敌对峙后，她很快第一次地在天敌前昂首挺胸，连胸前的那点短短的小绒毛都得瑟地露了出来。


第40章　
　　41
　　“有点意思。”
　　活动了几下被掰疼了的胳膊；　丁瑶站了起来。
　　她的个子很高，穿着平底的长靴；　也只比阮绛矮了一点。
　　她昂首打量着阮绛；　抖了抖肩上的貂皮大衣，像是预备要把衣服脱了跟阮绛比划两下。
　　“哎哎哎。”
　　成梨柚眼看着局势不妙，赶紧把丁瑶拉了坐回来。
　　接着，她心情大好地帮阮绛顺了顺头发：“没事；　我们闹着玩的，你接着试衣服去，那条黑色的裤子；　还有那件线织的灰毛衣；　都去换。”
　　丁瑶的心情也不错。
　　目送着阮绛进了试衣间，她开始兴致盎然地跟成梨柚聊：“前两天我跟小不点说想给你介绍男朋友；　陈不周插嘴说你有人了、让我别操心，我还纳闷得是什么样的才能让你看得上。可以呀小橘子。”
　　小不点就是诸弯弯，这昵称成梨柚知道，就像她被丁瑶叫小橘子一样；　丁瑶就喜欢给人起各种称呼。
　　成梨柚摆手想解释；　但丁瑶的思路变化得实在太快，不等她开口，就说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　给你介绍一下，”她转身从沙发后面拉过一辆黑灰配色的STOKKE　TRAILZ高景观婴儿手推车，接着把车往成梨柚面前一推；　“看，我女儿。”
　　这个戏法变得成梨柚目瞪口呆。
　　所以她刚才就这么把放着女儿的手推车丢在沙发后面，然后还打算脱掉皮草和阮绛比划两下？
　　但没等成梨柚对孩子的出现说点什么，丁瑶翘起腿，又换了个话题：“生完孩子闷了半个月，今天好容易能出门，一会儿有时间陪我去吃个晚饭。”
　　这次成梨柚决定抓紧回答的时间：“没……”
　　丁瑶：“这儿的衣服随便拿，反正在我家的商场。”
　　成梨柚：“……没时间也得有啊，毕竟是第一次见我外甥女呢！”
　　她这个亲戚攀得毫无心理压力，说完还专门凑到婴儿车前看着孩子的睡脸喜笑颜开：“真是太漂亮了。”
　　这句谎话说得太流畅，让连店员都忍不住向她侧目，毕竟那孩子看着最多一个月，鼻子眼睛都还皱巴着，说漂亮那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丁瑶可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她点头：“我也觉得，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太争气了。”
　　说完，她看向成梨柚：“你也挺争气的。”
　　“？”
　　成梨柚是真的跟不上了。
　　她放弃了交流，决心静静地听丁瑶讲。
　　丁瑶说话也的确不需要她捧场，她自己就继续了：“性格是奇怪了点，不过腰看着是真不错。”
　　说的是阮绛吧。
　　成梨柚：“一般不都先夸脸吗？”
　　“你现在怎么连小不点都不如了？看男人当然先看腰了……”
　　啊！——
　　成梨柚在心里发出了土拔鼠的尖叫。
　　一不留神，竟然又被大姐头带进了她最擅长的荤段子话题！
　　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讲解，成梨柚不停地按额头。倒不是她有多纯洁，这些她早听习惯了，根本无所谓，可她不想待会让阮绛听见这些啊，会教坏好孩子的……
　　好在等换好了衣服的阮绛走过来，丁瑶就停下了这个话题。
　　“哎，”她朝他扬了下头，跟认小弟的大哥似的，“你叫什么？”
　　阮绛一声不吭，看着成梨柚。
　　成梨柚对他笑：“是我的朋友。”
　　听完成梨柚的话，对上丁瑶，阮绛这才变得有了礼貌：“你好，我是阮绛。”
　　“哦，”丁瑶被他的一本正经逗乐了，“你就跟小橘子一样叫我丁瑶姐吧。”
　　阮绛看向成梨柚。
　　成梨柚点头。
　　阮绛：“丁瑶姐。”
　　看着他的样子，丁瑶又乐了。
　　怕大姐头再说出什么“腰”之类的话题，成梨柚赶紧支开他：“再去试试那个围巾。这位姐姐说了，这里的东西随便拿。”
　　阮绛听话地转身，去拿了围巾开始戴，还后退着躲开了想要帮他系围巾的店员。
　　“哇，”丁瑶看着阮绛，“这个绝了。”
　　她跟成梨柚说：“这完全就是你一个人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