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自投罗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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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底下听许含光说起对方的来意；　更是一个劲儿鼓动他答应。
　　“这有什么好问的？”对于许含光的顾虑；　他十分不解；　“就算是唐景初自己；　这几年来也换了不止一个教练。再说她现在自己也要打比赛；　根本不可能教你，你总是需要教练的。她总不至于会因为这个就不高兴吧？”
　　他说的是大实话，却不知道这话对于许含光来说有多刺耳。
　　“她或许不在意，但是我在意。”许含光说，“对我来说；　唐景初和其他教练不一样。”
　　对许含光来说，至今仍恪守着“非唐姓弟子不传本门绝学”这种规矩的唐景初，对师徒传承一定非常在意。虽然从她的态度中，许含光也感觉到了，对唐景初来说自己不算正儿八经的弟子，但越是这样，他就越在意。
　　好在赵嘉华听他这么说之后，也没有继续强求。许含光又要求他不能告诉父母，这才总算耳根清净了。
　　抵达北京之后，许含光没有立刻去找唐景初。毕竟他是跟其他人一起来的，不能随意离队，要先回一趟家，然后再去俱乐部。
　　许含光这段时间在外面比赛，行程安排得很紧，自然也没怎么回过。
　　作为俱乐部发展得最好的学员，许含光现在已经是俱乐部的里的明星人物了，难得回来，自然要参加一些内部举办的活动，联络一下感情。还见到了之前一起训练的同学们。
　　李蕊等人虽然进步比不上许含光，但这半年来也陆续参加了不少比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一次同样报名了中网青少年赛。
　　虽然作为同学的许含光已经在国际上取得了一点成绩，令人羡慕，但其他三人的情况跟他不尽相同，所以并没有急着去尝试ITF的比赛，而是打算扎实的打几年青少年赛，将水平提上去之后，再考虑这些。
　　一转眼自己变成了“前辈”，许含光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三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已经与从前不同。
　　不过这种事其实很正常。人生路上，能够陪你一直走下去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就算他没有选择打网球，而是像个普通的同龄人那样去上学，能够交到的朋友也不过那么几个，而且还会随着毕业分开而疏远。旧朋友离开，新朋友到来，周而复始。
　　所以虽然有点遗憾，但许含光却并没有纠结很久。
　　第二天去中网组委会签到之后，许含光才磨磨蹭蹭的带着艾赛亚和因为不放心而非要跟来的赵嘉华去找唐景初。
　　……
　　虽然中网一直不乏让自己升格为“第五大满贯”的野心，但目前来看，这个理想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目前中网的女网是WTA的皇冠明珠赛，男网则是ATP500赛。开赛时间也不尽相同。
　　所以许含光这边才报名，唐景初的比赛却已经开打了。
　　既然来到了中国，她少不得一尽地主之宜，请自己之前在美国结识的朋友们出去品尝中国美食。所以这天比赛结束之后，唐景初、伊丽莎白和尼娜三人一起去逛了鼎鼎有名的什刹海九门小吃。这里汇集了许多老字号的北京小吃，可以说是什么味道都能吃到。虽然其中有一部分会不适合国际友人的口味，但是既然要品尝当地特色美食，当然要到这里来。
　　而且，这种小吃摊前摩肩接踵的热闹，也显得非常的“中国特色”。
　　至少在唐景初感觉，伊丽莎白对热闹的兴趣远大于食物。倒是尼娜初心不改，买完东西，等到桌子坐下之后，便立刻低头猛吃。
　　吃完了要走的时候，三人才站起身，就立刻有好几个人直接蹿了过来，等她们离开之后好占座。唐景初一抬头，正好看到蹿得最快的那个。
　　这不是上回武汉公开赛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吗？应该也是来北京参加比赛，顺便过来品尝美食的吧？还真是凑巧了。
　　唔……看来她的确有速度上的天赋，就连抢位置的时候也得天独厚。
　　唐景初朝她微微一笑，“又见面了。”
　　徐见贤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有些局促的道，“唐老师。”然后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人，认出来之后不由更加激动。但是她表现得很克制，并没有失态。
　　见她们是认识的，其他过来抢位置的人悻悻离开，唐景初便让开座位，“正好我们要走了。这里让给你。”
　　“谢谢唐老师。”徐见贤答应了一声，下意识的转头往回看。
　　唐景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微微一怔。因为不远处正朝着这里走过来的那个小姑娘，穿着跟徐见贤一样的衣物，梳着跟徐见贤一样的发型，更重要的是，长着一张跟徐见贤一样的脸。
　　当然，在最善于观察细节的唐景初看来，多看两眼，就能够发现两人长相的不同之处，至于肢体动作和小习惯，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即便是双胞胎，长得那么像的也很少，大部分小时候看着像，长开了差别就会变大。
　　出于一种职业的敏锐，唐景初的视线没有过多停留在对方的脸上，而是落在了她的脚下。
　　走过来的过程中遇到了好几拨人，但这小姑娘左躲右闪，竟然没有丝毫停顿，顺利的走了过来。而且她显然已经注意到这边的状况，所以没有贸贸然开口，而是先看向唐景初三人，等把人认出来后，脸上才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一双大眼睛发亮的盯着她们。这神态一露出来，跟徐见贤的差别就更大了。
　　徐见贤上次比赛抽到了唐景初，虽然不得不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但本人却没有半分沮丧的心思，反倒兴奋了好几天。因为唐景初是她们姐妹俩的偶像。
　　所以这一次见面，她立刻打算将唐景初介绍给妹妹，刚才就是回头找人，见徐思齐果然及时赶到，连忙露出笑容，“唐老师，这是我妹妹，徐思齐。”
　　“见贤思齐，好名字。”唐景初称赞了一句，才问，“你妹妹也是网球运动员吗？”
　　徐见贤连连点头，徐思齐也连忙走过来向众人打招呼。
　　唐景初心头一动，问了一个本来不打算开口的问题，“我之前没怎么注意过国内的新秀，不知道你们签的是哪一家俱乐部或者学校，教练是谁？”
　　徐见贤看了妹妹一眼，说，“唐老师，我们之前是在美国训练的，今年刚刚回国参赛。目前还没有签约的俱乐部，也还没有请到合适的私人教练。”
　　“那你们平时怎么训练？”
　　“就是我们姐妹俩相互对练，一起琢磨套路打法之类的。”徐思齐抢着回答。
　　如果说唐景初之前只是意动，那么现在可以说是非常心动了。这样的好苗子，不能收入门下，实在是太可惜。
　　虽然理论上来说，网球运动员本身的行程已经够紧了，根本不可能分出精力来教学生，但唐景初却不一样。
　　首先她习练的功夫可以保证她有充足的体能。其次她目前其实还处在将自己的暗器手法融入网球之中的阶段，而要这样做，需要大量的练习。偏偏她作为顶尖选手，能够参加的比赛是有数的。所以就只能在比赛之外练习。
　　既然要练习，自己练也是练，带上两个学生并不会费事。而且古话说，教学相长，有些东西她自己琢磨，也不知道对错，在教学的过程中，反而更能看出问题来。
　　她不能带许含光，是因为除了四大满贯和少数几项比赛之外，的比赛时间和场地几乎不重合，客观条件上无法达到。但这两个女学生就不一样了。
　　就算目前因为排名不同，有些比赛不能一起参加，但既然姐妹俩能够互相切磋提高，那么她暂时不在场也就没关系了。至于比赛场上教练的陪同和指点，唐景初自己一向不需要这个，也不觉得她的学生需要。
　　所以她略略犹豫，便拿出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电话，递给徐见贤，“莫斯科赛之前，我都会留在北京。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打给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却没想到，她话音才落，徐思齐就已经一把抢过那张纸，“有空，我们现在就有空。”
　　然后不等唐景初开口，她就一溜烟儿的跑到旁边的摊子上，要了几个袋子，有跑回来三下五除二将之前买的东西打包，然后回到唐景初面前，“唐老师你要问什么？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说话吧！”
　　所以等许含光带着两根小尾巴来到唐景初所住的小区，就正好碰到了觅食归来的五人小组。
　　双方相见，十分惊喜。

　　　　
第45章　
　　八个人见面；　免不了要相互招呼。一阵忙乱之后，两组人马在唐景初家客厅的沙发上排排坐好；　面面相觑。
　　赵嘉华忍不住问许含光，“你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要是早知道这里还有其他客人；　他自然就不会来了，毕竟这件事不太适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
　　许含光在心里叹气。其实是因为他内心对这次拜访抱着消极的态度；　其实本来也不太希望唐景初在家。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事先打电话询问？他巴不得过来吃个闭门羹；　然后大家都消停了。
　　不过这会儿他没有开口反驳赵嘉华，而是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坐在旁边的徐见贤徐思齐姐妹俩。
　　相较唐景初；　许含光对这姐妹俩的了解要更多一些——从报纸上。
　　如果说许含光自己是男网之光；　那这姐妹俩就是女网之光，碰巧他们又都是今年才刚刚出道，所以在媒体上经常会被人同时提起。可以说是虽然不认识；　但神交已久。
　　唐景初是怎么认识她们的？又为什么会把人带回家来？
　　以许含光对唐景初的了解；　她可不是那么容易亲近人的性子。就是自己；　也是上次从美网回来；　才知道唐景初的住处。
　　唐景初给每个人都上了饮料之后；　在对面坐下来；　问赵嘉华，“不知道赵总今天登门拜访，有什么事？”
　　赵嘉华道，“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他说着看向艾赛亚，艾赛亚也立刻接过了话题；　十分直接将来意道出，“唐小姐，今天我来到这里，是希望你能同意，让我来教导许含光怎么在ATP打球。”
　　这句话说出来，别说徐见贤姐妹，就是伊丽莎白和尼娜也有些惊讶，毕竟艾赛亚对他们来说，是一位非常值得尊重的前辈。退役之后，他始终十分关心网球事业，也经常出现在媒体上。所以他居然主动要求教导许含光，这可是个谁都没想到的大新闻。
　　唐景初也很惊讶，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更没有说出“许含光可以自己做决定”这种没情商的话。因为他既然把人带来，自然是因为想询问她的意见。
　　所以唐景初立刻拿出作为教练的专业素质，跟艾赛亚就许含光的情况进行了一场简单的讨论。
　　确定对方的确是有备而来，而且的确十分用心，她便笑着道，“含光的天赋很好，我能够教的都已经教给他了，既然跟着你学习对他更有好处，我当然不会阻拦。但一切还是要他自己的心意。”
　　随着她这句话，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许含光身上，尤其是艾赛亚，视线格外的灼热急切。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拒绝的借口，他只能点头道，“我当然很希望跟着艾赛亚前辈学习更多东西。”
　　不等艾赛亚兴奋的发表感想，赵嘉华已经将话头接过去，三两下就定下了接下来去俱乐部签约的事。艾赛亚的情况跟唐景初不一样，如果跟许含光合作愉快的话，接下来的几年内应该都不会有变故。虽说他只教许含光，但有这么一块金字招牌搁在那里，对俱乐部来说自然也很有好处。
　　这种机会，赵嘉华怎么会放过？
　　倒是许含光终于正眼看向徐见贤和徐思齐姐妹，“教练什么时候认识两位师姐的？”
　　他既然问了，唐景初当然不会隐瞒，“才认识不久，不过良才美质，令人见之心喜。”她说着看向两姐妹，“趁着今天人多，也算是做个见证，我想问问你们，是否有兴趣跟着我学习一段时间？”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真听到她这句话，双胞胎姐妹自然又惊又喜，徐见贤尚能克制，徐思齐已经跳起来了，“愿意，当然愿意！”
　　她高兴的样子，却让许含光陡然生出一股“失宠”的危机感。
　　他很清楚，唐景初一直只把他当成学生来看待。但以前许含光并不为此而担心，只想着等自己功成名就，跟唐景初站在同样的高度时，她的态度自然就会转变。但现在他突然发现，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唐景初身边会出现更多的人，挤得自己再无任何立足之地。
　　这天晚上，在电话里提起这件事时，他忍不住问唐景初，“教练要收她们两个做弟子吗？”
　　“应该不会。”唐景初说，“唐门的规矩，入室弟子必须为唐姓。所以我只会教她们一些自己琢磨出来的、跟网球有关的东西。”
　　“不如我改姓唐，教练收我做弟子吧。”许含光闻言，脱口道。
　　之前唐景初这样问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格外放在心上，倒是这会儿陡然生出了一股冲动。成为唐景初的弟子，两人的关系便能更进一步了吧？
　　唐景初微微一愣，才道，“说什么胡话？”
　　“我是认真的。”许含光坚持，“其实这个年代，长辈们对姓氏已经没那么在意了，为了孩子的名字好听瞎改的父母多的是。我爸妈要是知道原因，应该也不会反对的。”他说到这里，甚至已经开始琢磨起怎么跟父母开口了。
　　唐景初立刻察觉到了他这种态度的不同，微微皱眉，问，“你怎么会忽然这么想？”
　　“我……”今天这件事的刺激比较大，不管是自己将要接受艾赛亚作为教练还是唐景初主动提出教导徐家姐妹，都让许含光觉得心里发赌。他毕竟是个没受过多少挫折的年轻人，之前想好的雄心壮志在这种现实的落差之前摇摇欲坠，脑子也不如平常清楚，一个冲动，竟将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离你近一点。”
　　这句话中不乏幽怨之意。要追上唐景初的步伐已经够难了，可是他甚至不确定追上去之后自己是否真的还有机会。
　　唐景初虽然并无淑女之思萦怀，但并非不懂世情，听到许含光这句话，立刻察觉到了他含而未露的那一丝情意。
　　然而察觉到这一点，却是让她心中又惊又怒。但好在许含光没有说出来，显然他自己也知道不恰当。这种时候不能贸然斥责，须得迂回婉转些，给他留几分薄面。
　　所以唐景初深呼吸数次，总算将那份震动压了下去，然后才用最严肃的语气道，“含光，我虽然没有收你为弟子，但也算是有半师之谊。人世聚散无常，本是定理。你聪慧果决，思维敏捷，在网球上又很有天赋，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当沉下心来勤学苦练，努力上进，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天赋和师长的殷切期望才是。”
　　她虽然当过许含光的教练，但这样疾言厉色的教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许含光不笨，立刻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拒绝之意。
　　甚至都不是发好人卡，也不是“我们不合适”，而是以长辈的身份斥责他不该生出这种心思。
　　在她眼里，他这个晚辈竟然胆敢生出这种心思，恐怕已算得上大逆不道。只是为彼此留脸面，没有直接将这种意思说出来，而是委婉表达。
　　他心下发苦，低声问，“若是我的心沉不下来怎么办？”
　　情不知所起，更不是他能够控制。
　　事实上，唐景初的想法倒是没有严重。因为她并不觉得许含光是认真的，十几岁的年纪，总会有荒唐做错事的时候，他只是一时想差了，等年纪逐渐增长，自然会逐渐明白过来。
　　所以她给出了一个许含光意料之中的答案，“那就去训练。”
　　一时冲动过去，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被拒绝打散，听到这个回答，少年人的骄傲让许含光终于无法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匆匆扔下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
　　然后扑在床上，咬着枕头发呆。
　　一方面觉得他自己可能疯了，才会忘了在唐景初面前隐藏，在这个完全不恰当的时机揭破这件事。本来是想要让唐景初不要因为徐家姐妹的出现就忘了自己，结果却一发不可收拾。另一方面又有种“反正也不会成功早说开早了事”的痛快。
　　但最后，这些情绪在心中糅合发酵，都化作了不甘心。
　　竟然被当成没定性的小孩子拒绝了，这个理由，他无法接受。
　　但许含光也很清楚，不管他怎么解释，只要他还是现在这个他，唐景初的态度都不会发生变化。
　　沉下心来，勤学苦练，努力上进是吗？
　　到那个时候，或许就能让她认真的听听他的声音了。
　　许含光含着几分不忿与期盼，陷入了梦乡。梦里他终于功成名就，拿下一个又一个的冠军，然后将那些奖杯一股脑儿的堆在唐景初面前。然后他跟唐景初两人在奖杯堆成的山上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醒来时许含光自己都有些莫名。
　　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振作起来。也许——把它当成一个目标来努力也未尝不可。

　　　　
第46章　
　　新一年的比赛自澳网赛季开始。
　　让中国网球迷们兴奋的是；　今年中国终于成为霍普曼杯八个参赛国之一。
　　而代表中国队出战的，毫无疑问；　便是最炙手可热“中国金花”唐景初和近年来声名鹊起、目前位列ATP世界排名第十二位的男网新秀许含光。
　　事实上，中国队排名上升；　获得参加这一站杯赛的资格，正是因为这两人。
　　唐景初自然不用说；　成名以来的战绩一直不俗，除却因病休赛的那一年之外；　积分一直高居WTA世界排名第一，无人能够超越；　奖杯更是拿到手软。而许含光；　虽然出道的时间才三年，但在ATP这个年轻球员很难出头的体系内，他却以惊人的速度蹿升；　至今已经捧回不少重量级奖杯。可以说；　他距离那些积年的世界顶级球员；　只差一个大满贯。
　　这样一个组合一经推出；　立刻就得到了中国球迷的狂热支持；　媒体更将之称为“梦幻组合”；　虽然是中国队第一次参加霍普曼杯，但很多人都看好这两人的组合能够夺得奖杯。
　　但相较于媒体和粉丝的热情，两位参赛者则显得过分低调，不但没有接受任何采访，甚至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
　　事实上；　直到登机之前，两人才终于在候机室相见。
　　当时唐景初正低头查看接下来的赛程，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一抬头就对上了许含光的视线。平常跟他焦不离孟的艾赛亚不知道去了哪里，许含光独自站在那里，手里拖着行李箱，正微微低头看向他。
　　对视片刻，许含光才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好久不见。”
　　大概是因为身高的缘故，他站在那里，便能够给人巨大的压迫感。但这样一笑，那种压迫感顿时荡然无存。
　　唐景初微微点头，“好久不见。”
　　要说起来，在同一个圈子里，哪怕ATP和WTA的比赛几乎没有重合，但两人作为著名球员，名字经常会出现在各色媒体的新闻报道之中，所以对于对方这三年来的发展，自然并不陌生。但或许很多人不相信，这三年，两人之间却几乎没什么交集。
　　或者说也不是没有交集，毕竟参加同一个比赛时，经常要一起出席活动，碰面是难免的。而且两人都是中国人，很多国内的活动，都会以他们为主，根本避不过去。
　　但那时候身边总有很多人，热热闹闹，便也显得这见面不那么令人尴尬。至于单独相处，却是一次都没有的。
　　至于私底下的联系，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唐景初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既然已经察觉到了许含光的心思，自然不会给他留下任何机会。许含光一开始还会发一些自己的事，慢慢的，得不到回应，也就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努力。
　　按理说，三年过去，当年那甚至没有说开的一点情意，早就应该淡得不存在了。不管对唐景初还是许含光而言，都不是看不开的人，早该能够撇开这种复杂的情绪，自如的交往。但每一次跟许含光见面，唐景初却都觉得很不自在。
　　后来她才发现，那是因为许含光看她的眼神太特别了。她能够从很多人之中分辨出对方的视线，自然也就知道，很多时候，许含光的目光都追随着她。
　　他并没有放下，这样一来，唐景初好像也无法表现得无所谓了。
　　许含光在唐景初身侧落座，微笑着道，“这应该是我们头一次合作吧？请唐教练多多指教。”顿了顿，又说，“这三年我可一点都没有偷懒。”
　　唐景初闻言，眼神不由微微一闪。
　　这三年来，许含光有没有偷懒，她恐怕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将自己的奖杯整理出来，装在大箱子里邮寄给她。
　　唐景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居然真的把这些奖杯都留下了，还腾出一个房间来专门摆放。所以，许含光拿到了什么样的成绩，她自然很清楚。
　　此刻听到许含光这样说，她总觉得他是意有所指，但又疑心是自己想多了，只能点头道，“的确是第一次合作，也请你多多指教。”
　　然后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好像是分别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连一个可供寒暄的话题都没有了。
　　直到过了一会儿，艾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