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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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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清眼神亮了亮，兴奋地试探，“你能画人吗？能帮我画一张手绘吗？”
听着她柔柔弱弱的声音，许玥难以拒绝：“……应该行吧。”
“我想要一张我们家弈神……”张书清眼底溢满笑，脸颊带了抹娇羞，“就是江老师的手绘。”
许玥语噎。
“马上要杀青了，我想拿手绘找他要个亲笔签名。”张书清小心翼翼地看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个调，“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见面了，拜托你了。”
许玥笑着安慰，“怎么会，学姐和他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张书清悄悄窥了眼谢容的背影，垂着眸，欲言又止。
气氛微微沉闷下来。
一张手绘而已，也不麻烦，许玥想了想，“我试着画画看。”
张书清惊喜抬眸，眼中淡光熠熠，很满足很幸福，看着许玥都有点羡慕。
她好歹也在微博窥屏很久，也算弈神粉，可签名……要那玩意干嘛，又不是人，太虚了。
许玥眼睫不自然地扇了扇，忽地被自己猝不及防跳出来的想法弄得满脸通红。
不是，她要人干什么。
“第167场3镜1次。”
场记嘹亮的声音极富穿透力，许玥吓了一跳，杂七杂八的心思顿时也被吓了回去，安安静静看戏。
谢容和江弈最后一场对手戏。
纪简当卧底的事，夏爽只知道开始，有专门对接的同事，按照纪律她没法过问。
好些年后，沧海桑田，领导都换了一茬。而纪简，久而久之，彻底从夏爽的生活中消失，只有躺在某个角落的空荡荡的档案袋，显示他存在过。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夏爽不停地麻醉自己，家人朋友劝她成家，她不肯，也不能说她在等纪简。
渐渐的，她成了大家眼里古怪又狂躁，只会工作的低情商女警官。
一天清晨。
郊区的废弃工作发生斗殴事件，夏爽陪手下一起出警。
途中接到上级命令，这并非一般的暴力冲突，可能涉及非法交易，跟组织一直追查的大案相关，让她暂时监视歹徒，等待增援。
案发地已经人去楼空。
夏爽谨慎地察看了一圈周边。
一切正常。
正要回车上复命，墙边闪过一身身影，夏爽条件反射侧了侧身，拿出枪指向对方。
看清对方的瞬间，她指尖颤了颤。
纪简站她面前，举着枪和她对峙。
夏爽眼眶一下红了。
她日夜思念的人，活生生地站在她对立面。
纪简留着短短的胡子，T恤加破洞牛仔裤，没了分别前的少年气，眼神变得复杂又颓然，让人看不透。
纪简：“开枪。”
夏爽手抖不停，摇摇头悲痛欲绝，“不，你不会的。”
你那么好，那么阳光，不可能站到我的对立面。
纪简微抬眼帘，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搂上，眼底多了抹少年时期的桀骜不羁：“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我欠你的，让你一枪。”
夏爽几近崩溃，潸然泪下，“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纪简嘴角微勾，重新举起枪，“夏警官，走你的阳光道不好，非要跟我挤独木桥？”
夏爽无助闭眼，扣下扳手的瞬间，无意识地往下偏了偏，子弹打中纪简膝盖。
纪简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欣慰，瞄了眼楼上藏在角落的黑漆漆的枪口，痞痞地开口，“夏警官，偏了。”
夏爽心底却松了一口气。
纪简咬着牙拍拍胸口，“朝这里打，狠狠打，我耽误你，我该死。”
夏爽倚着墙，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汹涌不断。
纪简太像叛变了。
句句激她，要她做了结。她心中的纪简，无所不能，再难的境地，也总有办法脱险。
自暴自弃，急着赎罪，大概真的叛变了。
夏爽心如刀绞。
她只要扣下扳手，她的爱人，她多年的执念可能就此烟消云散。而若不动，她很可能背叛了组织和信仰。
纪简冷笑，举起枪，“夏警官，机会给过你了。”
夏爽嗖地回神，飞快扣下扳手，双手微微颤了颤。
子弹打中她肩膀，一阵钻心的痛。眼前变成红色，纪简在面前倒下，唇角微微上扬，笑得干净，纯粹。
初见时的一幕幕，恍惚漫过血色，浮现在眼前。
军训的靶场，蓝天绿地，纪简穿着一身迷彩服，青春帅气，举着枪，百发百中，欢呼声几乎要盖过枪声……
“卡。”
“很好，过了。”李其晋从监控器后站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招呼身旁人，“去扶谢容，快，她体力扛不住。”
许玥怔怔站在旁边，胸口闷闷的，久久不能出戏。
其实，演戏还蛮好的，可以品味到不同的人生。
现实中的遗憾，入戏了，品到了，也算是弥补了。
好比谈恋爱吧，她没谈过，大学四年，空白乏味，演了夏爽，仿佛真的品了遍甜甜酸酸的感觉，轰轰烈烈谈了场恋爱。
别人也许觉得假，她自己清楚，演戏的时候，她真真的当成了角色，活了一遍。
“小谢容。”
似乎有人喊她。
许玥懒懒抬眸。
李其晋瞪着眼，喝了口茶，“嗓子都要喊破了，过来。”
许玥笑笑，尊重导演，飞快地跑过去。
李其晋甩她一剧本，“拿回去看看，回头告诉我，有没有兴趣演。”
许玥皱眉，暗暗嘀咕，怎么还加戏啊。垂眸扫过名字《听得见》，她征了征，摸不着头脑。
李其晋：“我下部戏，女一号的年纪比较小，打算挑新人。”
许玥红唇微张，愣了半晌，讪讪笑了笑，“我我我……我吗？”
10、第10章
李其晋拉下脸，睨了许玥一眼，“怎么？觉得我捧红不了你？”
他发掘的女星不是影后也是一线大咖，抛了橄榄枝，小姑娘不但不惊喜，反倒一副自嘲的模样。
什么意思？这么大一块能移动金字招牌立着，她还看不上？
现在的小年轻，一点礼貌都没有。
许玥转瞬笑靥如花，“不不不，我不会演戏，李导这么抬举，一下没反应过来。”
李其晋心里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之前两场戏发挥不错，不是你演的？”
许玥的两场戏，没有一句台词，其实非常难演，但她撑住了。
李其晋下部戏要的，就是这样未经雕刻的璞玉。
“那是李导教导有方。”许玥乖乖点头，余光悄悄瞄人。果然，她只稍稍顺了顺毛，李其晋马上变回和颜悦色，眉梢眼角似乎带了点笑。
“有我手把手指点你，不用怕演不好。先去看剧本，杀青前给我答复。”李其晋挥挥手，“去吧。”
许玥倒吸一口气，颔首，“谢谢李导。”
刚刚看江弈和谢容对戏，她还真动了一点点当演员的心，转瞬李其晋就扔给她一个欢迎入行的大礼包。
似乎运气还不错。
可是……
光是姐姐许澜那关就过不去。
许玥闷闷地叹了口气，回陈姐身旁上妆，下一场补谢容的远景，她去替。
“欢迎新鲜出炉的晋女郎，鼓掌鼓掌。”谢容半躺在椅子上，偏头看见许玥，笑着打趣。
陈姐笑笑，助理张书清愣了一下，配合地鼓掌。
许玥红唇微张：“……你们怎么都知道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谢容摇摇头：“你是不是傻，要是不确定，李导怎么可能当众立捧红你这种flag。”
许玥讪讪笑了笑。
有点道理。
“《听得到》的女主，圈里很多人早就在活动了，你这么轻轻松松就拿到，要小心知道吗，可能有人给你泼脏水，拉你让位。”
许玥在化妆，谢容侧过身，脸色有点发白，精神却很亢奋，撑着腮和她聊天。
“嗯。”许玥点点头，顿了顿，“我还没想好呢。”
陈姐边给她修眉，边笑，“哎哟，小姑娘还耍上大牌了，敢吊着李导的，圈里第一人啊。”
许玥腼腆弯了弯嘴角。
“是要好好想想，你要是决定走这条路，这辈子都当不成建筑师咯。”谢容若有所思，顿了顿，眼底多了抹亮色，“对了，你现在是新人，得签家靠谱的公司，有专业团队帮你打理安全点，现在的人都太没底线，无依无靠的小艺人，都被往死里踩。”
许玥不语。
她回来只当度个假，见见藏在记忆深处的人，没想到自己的人生要偏航。
“星谊怎么样？”谢容来了劲。
许玥没搭话。
星谊自然是好，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财大气粗，一线大腕的摇篮，许玥的好友何天如也在那。
但是，太猝不及防了，她没想好呢。
谢容招招手让助理把手机拿过来，准备操心到底，“我给你搭桥，你想好了直接过去。”
许玥：“……也不用那么着急，学姐。”
接下来，一整天全是替身戏，许玥想着事，晕晕乎乎地当了一天移动道具。
几天后。
终于到许玥的最后一场戏，安排在晚上。
傍晚时分，她匆匆赶到片场，冒冒失失撞了人。
“对不起。”她望着摔落地面的Hermes大象灰铂金包，连连颔首。
“小心点。”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凶神恶煞地呵斥她。
“算了。”包包的主人抬手，很有腔调地吐了两个字，三四十岁左右，大红唇大墨镜，话音一落，转身扬长而去。
人高马大男瞪了许玥一眼，和众人一起，前簇后拥着时髦女人，快步离开。
“没事吧？许小姐。”
有人轻轻拍了拍许玥肩膀。
许玥回眸，看到张书清，人畜无害地笑笑，摇摇头，“我没事啊。”
张书清端着谢容的茶杯，透过氤氲水汽，看见许玥眼底的疑惑，解释了一句，“那是冰姐，今天过来客串，刚刚结束。”
许玥恍然“哦”了一声。
原来是梁冰清，六七年前，许玥还没出国，她就红遍大江南北了，现在更不用说，神格高不可攀，流量小花的努力对象。
难怪这么傲。
“对了，你要的画，给。”许玥扭头就忘了这段小插曲，从包里翻出新鲜出炉的大作。
“哇，奕神好帅，谢谢许小姐。”张书清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拭去手上的水气，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双眼眯成缝，亮晶晶的。
许玥想笑。
张书清不开口时，一身御姐范，一开口，就妥妥成了憨厚腼腆的小傻妞。
“对了，你不准透露是我画的。”许玥忙提醒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但她总觉得被当事人知道有点羞耻。
张书清宝贝地把画收好，点点头，“那可以发网上吗？”
画上的江弈，一身戎装敬军礼，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这是许玥凭记忆画的，用的彩色铅笔，笔力算得上细致又饱满，她进组第一天，正好拍这一幕，纪简从警校毕业，在国旗下宣誓，又燃又帅气。
“随便。”许玥没当回事，匆匆赶去片场。
片场正在拍谢容的最后一场戏，也会全片最后一幕。
在废弃工厂意外那次，纪简中了夏爽那一枪，之后警匪双方交战，混乱中，受了重伤的纪简不见了。
夏爽在悲恸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组织办案越来越顺畅，内线给的消息越来越中要害。
夏爽才缓过神。
纪简没有死，而且还取得了对方的彻底信任。
许玥安安静静坐在场边，准备看人飙戏，心里暗暗腹诽，贺岁片啊，打打杀杀的，也就李其晋敢拿这种东西上贺岁档了。
场记打板，“第180场2镜1次。”
广场张灯结彩，年味浓浓，夏爽推着纪简的母亲出来散步。
整整十个年头了。
母亲捋了捋耳畔花白的发丝，暗念儿子离家的时间，望着远处的夕阳叹气，“小夏啊，别等了。”
夏爽攥了攥轮椅靠背，眼眶刹那泛红。
“年纪大了，小心嫁不出去了，小简他，何德何能让你一直等。”母亲声音哽咽。
“嫁不出去，干脆就嫁我吧。”身后有人痞气十足地调侃，声线清朗熟悉。
夏爽猛然回头，泪中带笑。
纪简剃了胡子，俊脸映着霞光，迎上她视线，清眸微微弯下，清明，柔和。
夏爽一瞬明白了。
那天在废弃工厂，纪简被人推出来，要么表忠心杀了她，要么自己丧命。
纪简干脆将计就计，让前女友一枪为由，拖了时间。
神枪手的他，根本不可能失手，故意打到她肩膀，是因为他从未叛变。
也幸亏，她手抖了抖，子弹偏到他心房下一寸的地方。
鞭炮震耳欲聋。
过年了，团团圆圆。
“卡。”
“非常好，过了。”李其晋举起喇叭喊。
现场掌声四起，有人送花，有人送礼物，纷纷上前围着谢容。
“谢老师，辛苦啦。”
“好棒，希望早点能再和谢老师合作。”
……
许玥不清楚这种习俗，没带礼物，也准备厚着脸皮去道别几句，毕竟学姐待她不赖。
听到谢容呜咽声，她步履滞了滞。
这……她不会安慰人啊。
“谢老师，以后啊，戏多着呢，又不是不演了，还会再见的。”
“哎呀，像谢老师这样发自内心爱演戏的不多，哭得这么伤心，我都心疼。”
大家感慨万千。
许玥默默地往后退，不会安慰，干脆就别占着地，一转身，视线恰好落到江弈身上。
他已经换了身清爽夏装，眉头微皱，看着谢容的方向，桃花眼有些黯淡，像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许玥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和谢容，应该没有过什么，都是粉丝在闹腾。谢容自己坦坦荡荡谈起之后，许玥更坚信了。
可眼下，看了江奕的神情，她动摇了。
她磨磨蹭蹭走过去，轻轻说了句，“学长，我有事要告诉你，能借一步说话吗？”
江奕眉眼微弯，“你说。”
广场旁有条林荫小路，两人顺着石板路，在葱葱郁郁的小径中漫步。
许玥下了决心，凝神屏气转过身，额头猛地撞上人。
她下意识后退，脸颊透了抹红韵，抬眸悄悄地窥了窥对方。
江弈似乎并不反感，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看了看她脚下，温声提醒，“小心。”
许玥脸更热，额前温温软软的，刚才应该是撞上他的唇了。
她又讪讪地往前走了几步。
良久，她终于鼓足勇气，抿着唇小小声开口，“我和谢学姐同一天生日。”
江奕眉梢微抬，“我知道。”
许玥深呼吸，微微抬眸，小心翼翼看人，“高一那年，我生日的时候送你的巧克力，不是我送的。”
江弈征了征，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11、第11章
小姑娘美眸水润透亮，一脸纯真看着人。
江奕无奈挑眉。
空气微闷，混着她的香。淡淡的玫瑰香，微微带甜，诱人得很。
“是谢容学姐让我跑腿，她和我同一天生日，写了信放在巧克力里面，想和你一起过。”许玥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垂眸，“对不起，我没说清楚。”
她当时根本没机会说。
微风缓缓，吹落片片梧桐叶。
江弈若有所思，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正好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学长，你听到了吗？”许玥耐不住安静，微微仰头，试探地问。
“嗯。”
平静无澜的声音，没有原以为的惊喜，许玥有点懵了。
刚刚，谢容哭的动容的时候，江弈晦暗不明的眼神让许玥瞬间充满了无限的负罪感。
也许江弈和谢容互相有意，但一直没点破？作为知情人，许玥纠结了一下，还是把当初没做完的事补完了。
“那我回去准备待会的戏了。”许玥侧了侧身，绕过人一个劲地往回走。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早说开了吧，或者都尝试过在一起了……
大概是她多此一举了。
石板路很窄，她急着避开江弈，步履又快，脚打了滑，整个人往旁边的灌木丛偏了偏。
“啊。”她轻轻喊出声，情急之下透着几分娇气。
江弈转身，看见许玥咬着唇，拼命地揉眼睛，不由得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怎么了？”
“好像进虫子了。”小姑娘紧紧闭着眼，又翘又软的睫毛沾了泪滴，手动弹不得，着急难受之下，可怜兮兮地跺脚。
江弈心一软，声音跟着放轻，“别动，我来看看。”
许玥乖乖点头，粉白的小脸瞬间被泪水打湿。
江弈抬手，在空中迟疑了一瞬，轻轻落下，小心翼翼地拨了拨她眼帘。
还好，小飞虫已经被冲到眼角。
拭掉后，江弈松了口气，“好了，还疼吗？”
许玥不跺脚了，试探地眨了眨眼，舒坦下来，才发觉她自己几乎要贴上江弈，只要稍稍晃了晃脑袋，就会碰到他的唇……
要多暧昧就多暧昧。
许玥讪讪笑，飞快后退一小步，动了动脑筋找台阶下，“谢谢学长，要……要不然，眼睛被我揉肿，待会就要耽误进度了。”
江弈唇角微弯，刚刚的坏心情散了些许，“为什么突然跟我说以前的事？”
许玥视线飘忽，落落垂眸，“我怕我太自私耽误你们嘛。”
“自私？”江弈眼神亮了亮，尾音微微上扬。
许玥哄地一下红了脸，结结巴巴，“对，对啊，以前，以前都怪我，没办好事，没好意思跟学姐坦白，所以……”
“不用有压力，我和谢容什么事都没有。”江弈看她一脸无措，知道她误会了，说不上什么心情，脱口而出，答得飞快又干脆。
陆臻说得对，这小白兔果然不是纯良种，勾了人，跑了，回来之后，再狠狠地往人心口补个刀。
不过，没关系，勾来回就是了。
许玥诧异抬头。
江弈一脸正经，桃花眼如清潭般透彻，坦荡，就好像她是狗仔，搞了大乌龙，他忍无可忍义正言辞来澄清恋情一样。
她忍不住笑了，心中一片清朗。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张书清走出来，手上捧了个画册，怯怯地鞠躬，“对不起，江老师，对不起，许小姐，打扰了。”
许玥扭头，“你怎么在这，不去陪学姐吗？”
“我们准备回去了，我……”张书清顿了顿，瞧了瞧江弈，脸颊飞上一抹娇俏的粉，“我能不能请江老师签个名？”
“来吧。”江弈伸手接过张书清的画，微微讶异，“谢容还能画画？”
张书清悄悄窥了眼许玥，“嗯……是……”
许玥心虚，偷偷瞄了眼自己的大作。
“你以后怎么打算？”江弈瞧了眼张书清，随口一问，指尖落到画上，正好隐隐约约触到凸凹不平。
张书清受宠若惊抬眸，愣了好几秒，才低低落落开口，“我的合约是和星宜签的，小姐说，听公司安排，可能，可能让我跟其他艺人。”
许玥杵在一旁，脑子轰地炸开：什么意思？谢容要息影吗？
江奕只是嗯了一声，垂下眼帘，盯着画上那行淡淡印迹。字虽被擦得干干净净，大概写的人太用力，纸上像烙了浅浅的钢印，清秀可辨。
好喜欢你，小江哥哥。
他指尖颤了颤。
陌生的称呼，似乎只有一次，有人含含糊糊这么喊过。
“谢谢江老师。”拿到签名，张书清小心翼翼合上画册，深深鞠了躬。
“画不错。”江奕俊眉微扬，视线落到许玥身上。
张书清抿嘴笑，瞧了瞧许玥，识趣地飞快闪人，“打扰了许小姐。”
许玥刹那忘了谢容要息影的事，感觉张书清话中带话，脸烧烧的。
还好，没让她尴尬太久，副导演找过来，让他俩准备补妆走位。
晚上还有最后一场戏，烟火大会，纪简和夏爽正式确定关系。
天渐渐朦胧，月色清宜。
片场一片繁忙。
李其晋举着喇叭满场子跑，点点灯光组，催催摄影组，差不多就绪，招招手，让许玥和江奕过来，开始讲戏：“纪简和夏爽一起看烟花，夏爽自言自语表白，被纪简听到。”
“注意啊，”李其晋拍手，盯着许玥敲重点，“小姑娘心事被发现，但不知道对方想法，要表现得腼腆又不知所措。”
许玥认真点点头。
“好，”李其晋举起喇叭，“各组就位。”
许玥慌了，“不走位吗？”
这场戏她有一句台词，也是她触电以来第一次有台词，还有抱抱举高高这种高难度动作，不走位真的可以吗？
“真要走位？”江奕眉一挑，桃花眼微弯，意味深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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