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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婚为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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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夏草觉得好像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心浮在半空,声音也是飘的。
“开什么玩笑!”她说,“你让青草过来听电话。你们别想骗我!”
张安逸在那边哭得更凶,泣不成声。
“青青她……她……真的死了……都……都……跳楼……”
夏草的脑中嗡得一声,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全身都好像变得虚无。
她听到自己说了句“我马上过来”,说着就想往自己家里跑,可是腿是软的,地好像也在摇来晃去,脚踩上去,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着不上力。
她的手臂又一次被人用力抓住,陈慕云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吓人。
“你怎么了?”他着急的问道,“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吗?”
夏草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语无伦次的,一边还在用力挣脱陈慕云的手。
“我一个……青青……我要去看她……她死了……你放开我……”
陈慕云反倒抓得更紧,强迫她冷静下来。
可是这个时候的夏草,完全无法冷静下来。两人的力量太过悬殊,她挣不开陈慕云,急得开始用手指甲去掐对方的手。
“你放开我!”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在陈慕云面前失态过,所有的涵养全部抛到脑后,直接吼了一句:“你滚开!”
陈慕云好像被这样的夏草吓愣住了,可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松懈。
“是文青出事了吗?”他问。
虽然夏草说的语无伦次,可是文青是他认识的人,而且他记得以前的夏草曾经告诉过她,文青是她最好的姐妹。
夏草被他拉住不能动,急得都快哭了。
“你快放开我行吗?”她开始求他,“文青她死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陈慕云也感到吃惊。
马家源快要结婚了,新娘当然不是文青,而是一个和他门当户对的富家女。
难道文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想不开的?
“我带你过去。”他拉了夏草一把,让她靠近自己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开车?”
夏草虽然已经快失去了理智,但好在还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陈慕云最后还是将她带上了自己的车。
他们现在要去的是陈慕云家所在的城市,也是夏草当年上大学的地方,离现在这所城市大约三个多钟的路程。
夏草刚上车之后就打了个电话出去。
“文青遇到点事,我过去一趟。”夏草说。
电话那边说什么陈慕云无从得知,只听夏草“嗯”了一声。
“我知道。没什么大事,我到了就给你电话,你先带囡囡睡吧。”
那边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夏草的语气一下子变了。又轻,又温柔,好像她刚刚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样。
“妈妈很快回来,囡囡要听奶奶的话,早点睡觉。”
“嗯,兔兔也要睡。”她对着手机吧嗒一下嘴,“好了,快睡吧。”
然后就没了声音,夏草收起了手机,靠坐在助手席上沉默着。
只这几秒钟的时间,又好像刚刚那个电话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陈慕云开着车,忍不住偏过头看了眼夏草。
夏草只是那样坐在那里,直直的盯着前方看。
道路两边的路灯一盏盏的被甩到了车后,夏草的侧脸在光与影的交替中忽明忽暗着。
陈慕云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击中。
他曾经见过一次这样的夏草,那是在她发现了真相之后的那个夜晚。当时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事,他在情欲的冲击下,无意识的叫了另一个名字。
不过只是短短两个字,把还在相拥着的两个人都打入了一场恶梦。
昏黄的床头灯下,夏草躺在他身边,面无表情,了无生气。
往事不堪回首。
他偏回头,集中了精神,继续开着车。
夏草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把沉默中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夏草接通了电话,听了一会儿,声音低低的,没有力气一般。
“我已经在路上了。”
她抽了一下鼻子,带着一点鼻音,“到了再说吧。”
通话再一次结束,整个车厢里又一次恢复了宁静。
车子已经驶到了高速路上,陈慕云加大了油门,车子立即在黑夜里向目的地一路狂奔。
一直到下了高速,两人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已经是深夜,路上的车少了很多,外面好像又开始下起雨来,好在不大,并不需要打开雨刷。
夏草依然安静着,好像根本没有坐在那里一样。
可能是夜深露重的缘故,开着空调的车里微微的有点凉,陈慕云偏过头想问对方一句冻不冻,却在偏过头的一瞬间愣住了。
旁边的路灯一闪而过,夏草的脸上闪着一点湿润的光泽。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夏草在流泪。
陈慕云忽然觉得一阵慌乱。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看到夏草哭。
无论是当年她主动提出分手时,还是后来她说自己有了身孕的时候都不曾这样过。
夏草在他的记忆中,可以是天真的,可以是倔强的,可以是冷静到接近冷血的,却从来不是软弱到会哭泣的。
所以在这一刻,陈慕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第一次觉得,夏草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会有常人所有的喜怒哀乐。
这些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或许也曾经这样默默的哭泣过。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夏草还是那样直愣愣地坐在那里,既不看他,更没有问他怎么好好的停了下来。
她简直就像一具雕塑一样,无声的流着泪。
陈慕云迟疑了一下,还是探过身体,伸出双手,将她抱到怀里。
夏草竟然没有推开他,只是瑟瑟发着抖,一只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衬衣,呼吸急促,喉咙里有压抑着的哽噎声。
陈慕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那样僵硬的抱着她,不敢再有多一点的动作。
他们已经有整整五年没有这样亲密过,现在这样拥抱着,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很多已经模糊的东西在这一刻,一下子清晰起来。
他们的初遇,初吻,以及第一次在一起时的情景争先恐后的从他脑中闪过。
不管他对夏草抱着怎样一种感情,可是她是他生命中,真正意义上的,唯一的一个女人。
只这一样,就已经把她和其他所有人都区分开来。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尽管夏草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们相认。
窗外的雨渐渐下得急了起来,打在车窗上,带来啪啪的声响。
“夏草。”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夏草实在哭了太久了。
怀中的人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忽然崩溃一般哭出声来,同时伸出双手回抱住他。
陈慕云的心都被这突然发出来的哭声弄乱了。
他不知所措的更加抱紧了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夏草……夏草……枯草。”
夏草以前的头发是直的,扎成一个小马尾,高兴的时候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现在的她,头发卷成波浪,披散在肩头,陈慕云一遍遍的抚摸着,心头也跟着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夏草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哭,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男人面前哭。
明明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她根本不需要它。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就像当年,在经历过生不如死的疼痛之后,夏雪晨终于离开她的身体,来到人间的一瞬间,她母亲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了句“是个女儿”之后,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她心疼这个小小的孩子以后也要像她一样,经历这种生产的痛苦,害怕她长大之后,会重走她的老路,被人骗,然后因此伤心难过。
她在那一刻,才算真正理解了她的母亲,才算真正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过节加更一次。
各位儿童节快乐(怎么感觉这句话很有喜感)!
☆、第九章
夏草第一次这样放肆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她的双手紧紧抱住陈慕云,对方身体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衬衣传到她身上,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那种温暖,可是夏草却忽然间想到,她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陈慕云会不会以为她是在搏他的同情?
她一把推开陈慕云。
陈慕云愕然,“枯草?”
夏草飞快的用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坐直了身体,低声道:“不好意思,刚刚失态了。我们走吧。”
这个时候,她又变成了陈慕云记忆中的那个夏草。
陈慕云“嗯”了一声,再次发动了汽车。
他和夏草现在的关系,其实也并不比陌生人好上多少,任何关心或是安慰的话,经他口中说出来,好像都有点多余。
在将近凌晨一点钟时,夏草终于到了那家酒店。
她没有让陈慕云跟上去,只是向他道了一遍谢,然后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
夏草其实有点怕面对这种场面。
她和文青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尚且难过成这样,还不知道文青的父母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夏草到了房间,文青的父母都还没有睡,两人眼睛都红红的,张安逸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的将她让了进来。
张安逸的眼睛也红肿的厉害。
里面的两个人慢慢的抬起头来,看了眼夏草之后,文母忽然又放声哭了起来。
夏草以前曾经到文青家做过客,见过两位老人,知道他们都是很有涵养又心地善良的好人,此时见文母哭,她的眼泪一下子窜了出来。
夏草跌跌撞撞的扑进文母怀中,和她抱头痛哭了一会儿过后,终于还是强忍住了泪水。
文母这一天肯定累坏了,她不能再让她这样伤心下去。
好不容易将文家二老安慰住。夏草和张安逸的意思是想陪着他们呆到天亮,反正今晚注定无人成眠。
可是即使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文家二老仍然是极体贴的。
在他们的一再劝说和反复保证下,夏草和张安逸才默默的离开了酒店。
外面整个城市也失去了白天的喧闹,两人站在夜风中,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后,张安逸才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大致和夏草说了一下。
张安逸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出差,今天下午才回来。因为有点东西想送给文青,就跑过去找她。结果文青不在家。打了她手机才知道她在医院里。
现在想来,当时电话中,文青的语气就怪怪的,可是那个时候的张安逸并没有多想,只是直接赶去医院去看她。
她人刚到医院,远远的就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楼顶上掉下来,然后是一片混乱。
她没有想到,那个“东西”是文青。
文青的父母第一时间就被通知到了,张安逸就一直陪在两位老人家身边。
她当时也是慌了神,加上太难过,一直到了晚上才想到通知夏草。
等到打完电话,她又后悔了。其实通知夏草过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多一个人伤心难过罢了。
“文青她……怎么这么傻?”张安逸哭道。
夏草紧紧地咬着牙关才没有让自己再哭出来。
因为还年轻,总以为死亡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一件事,结果现在发现并不是。
这是夏草第一次这样直面死亡,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脆弱。明明前几天还和她通过电话的人,竟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再不可能听到文青的笑,听她倾诉那些不开心的事,听不到她说“你叫枯草,那我就叫青草吧”。
文青已经死了。
“她有留下什么话吗?”夏草的声音哭哑了,一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她只说,她很累……说对不起爸爸……妈妈……”张安逸哭得说不下去了。
她的肩头忽然被人揽住,同时有个低沉地声音在她们耳边响起来。
“安逸。”
张安逸抬起头,看到她的男朋友不知何时竟然来到她的身边。
他明明白天还在外地,说可能无法赶回来的。
张安逸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扎进男朋友的怀里,痛哭起来。
夏草看着眼前相拥在一起的人,眼眶发热。远处是车水马龙,如银色的河流一般在道路上流淌着。酒店门口的灯光太过明亮,刺得人眼睛疼。
她低下头来。
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即使在盛夏中,夜风吹在身上,还是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觉得很孤单。
这个地球有几十亿人,可是能够依靠的,或许只是那么一个。
无论受再多再大的伤都好,只要有这样一个能倾心相待的人在身边,应该都不会孤单吧?
她忽然很羡慕张安逸。
当年她们宿舍里的四个人,除了那个现在正在大洋彼岸逐梦的人之外,张安逸是余下三人当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可是世事无常,到了今天,文青死了,她也早被命运抛弃,唯有张安逸,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可靠的恋人,有自己一直在坚持的理想,不久的以后,也会有一个温暖的家。
她才是人生赢家。
时间实在不早了,张安逸准备离开。明天文青的尸体火化,然后还要送文家二老离开。
夏草和那两个人道了别,目送着他们上了车,然后不由的缩了下身体来抵御那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她准备找个酒店先住下来。
麻木的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傻,刚刚她站的那个地方不就是一家酒店的门口吗?
夏草又折了回去,在前台登记时她才发现,因为出来时太匆忙,加上魂不守舍,她竟然忘了带钱包出来,而且也没有带身份证。
这种情况,酒店当然是住不上了。
夏草只能微笑着向前台小姐说了声对不起,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
夏草又一次站在酒店的门口,站在夜风中。在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准备给张安逸打个电话。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麻烦精,可是她现在真是迫不得已。
现在这种情况,她肯定不可能再回楼上向文家二老求助的。
夏草拿着电话,刚刚将电话拔通,只来得及听到张安逸在那边“喂”了一声,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一下子变黑了。
没电了。
她还能更倒霉一点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夏草忽然间觉得从未有过的委屈,蹲下身子,将脸埋在膝盖里,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去他的矜持,去他的涵养,去他的面子。
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她不想做最好的妈妈,不想做最乖顺的女儿,不想做最能干的下属,不想做最完美的上司,这些她统统都不想做。
这个世界,谁会十全十美?谁不带一点瑕疵?
这世界这么多人,谁可相依?
***
陈慕云觉得现在这样的夏草,其实好像挺……可爱的。
他看着她蹲在酒店门口放声大哭,像一个找不着家,找不到妈妈的孩子,毫无顾忌,肆无忌惮,仪态尽失。
那么狼狈的一个人,却一下子变得真实起来。
这个夜晚,夏草在他心里,终于从一片模糊的影像变成了实质。
他走上前,默默的站在那里,也不劝她,直到她哭累了,终于肯看他一眼之后,默默的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把她牵回自己的车上,再带回自己的家中,自己的卧室里。
夏草像一个大布娃娃一般,没有一丝的抗拒,任由他摆布。
她眼睛红肿得像只小白兔,看着他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了几个小时前的那种戒备,一绺头发粘在她的脸上,陈慕云伸手帮她拔开,她也没有动一下。
“去洗澡吧。”他低着头看着她,微笑道。
夏草的眼里有一点茫然,却没有动。
陈慕云叹了口气,再一次伸手牵起她,将她拉到浴室门口。
他已经放好了水,准备好衣物,剩下的,他相信夏草肯定不愿让他代劳。
夏草仍然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慕云等了一下,微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我帮忙吧?”
夏草抬起头来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这一句玩笑话而恼怒或是害羞。她的眼光有一点呆滞,又有一点陈慕云看不懂的东西,就像……就像在看不可能见到的人一样。
“你再不动,我真要帮忙了。”他嘴中在说笑,身体却后退一步,准备退出浴室。
他的身体忽然被人紧紧的抱住。
夏草这一扑太过用力,陈慕云一个不留神,人被撞到了门框上,后背硌的生疼。他还来不及反应,嘴唇就被什么热热的东西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把陈慕云击懵了,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变成了他在吻对方。
夏草被他压在浴室的墙壁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冲动式的热情,只是乖顺的任由他予取予求。
陈慕云的脑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觉得自己现在这种样子有点像趁人之危,等到夏草清醒过来,肯定会后悔的。
“夏草”他松开对方,嘴唇贴着嘴唇轻声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夏草慢慢的睁开眼睛,头稍稍往后仰了一点点,在两人之间稍微地拉开点距离后,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忽然又重重的吻了上来。
她太用力,陈慕云觉得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可是疼痛并没有让他变得清醒一点,他最后的一点清明终于在夏草这狠狠的一咬中彻底沦陷。
***
陈慕云早晨被一个电话吵醒时,天早已经大亮。他的身边是空的,夏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却立即看到床头夏草留下的那张字条。
“不好意思,我忘了带钱包,先借你一百块,后面一定奉还。”
字还是陈慕云印象中夏草的字,一笔一划,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完全不像女孩子的字,转折处又尖锐锋利,很像夏草有时候的性格。
陈慕云放下纸条,也不管电话响得快震翻天,只是迅速的下了床,随意的洗漱了一下后就冲下楼去。
从他这里到可以拦到计程车的地方还有好长一段路必需步行,他希望夏草还在那段路上。
只是很可惜,一直追到那段路的尽头,陈慕云也没有看到夏草的身影。
打了她的电话,听到提示关机的声音,才想到夏草的手机昨晚就没电了。
他将车停在路边,太阳光透过车窗照了进来,明明是十分晴好的一个天气,可是陈慕云心中,却是阴云密布
他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陈慕云过了一会儿才接通这个电话。
是他母亲打来的,一开口就问他回来了没有。
陈慕云“嗯”了一声。
她母亲在那边好像很开心,立即笑道:“回来就好。对了,今晚你简伯伯的生日宴你一定要去。”
陈慕云又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她母亲好像不太放心,不由地在那边又叮嘱了一次。
“你一定要去,乔琪都回国好多天了,你也不和人家见次面。今晚趁此机会,多和她说说话。”
陈慕云终于失去了耐心,说了句“再说吧,我还有事,先挂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陈家和简家是世交,交情可以追溯到他爷爷和简乔琪爷爷那一辈。到了他们这一代,简家只有简乔琪这一个女孩子。几乎从小到大,两家的人都认定他们两个长大后一定会在一起,他父亲和简乔琪的父亲简伯年甚至很早之前就以亲家相称。
陈慕云并不反感简乔琪,虽然对方大小姐脾气重了一点,但毕竟是这样家世出来的人,也算是可以理解,而且在他面前,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但是他很反感两家人总是将他和简知琪放在一起。
感情这种事,其实有时候是连自己都说不清的。但是他知道,简乔琪从来不是他心中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夏草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拦到了一辆计程车。
昨晚的事她其实都记得,为什么那样做,她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是太孤单了,想找一点慰藉,也或许是一时冲动。
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假如那个人不是陈慕云呢?在那种情况下,她还会这样毫无廉耻的主动投怀送抱吗?
夏草摇了下头,不管答案是什么,发生过的事就已经无法挽回。她从来都不会在已经没办法改变的事上太过纠结。现在对她来说,最紧要的一件事是,她得先去趟药店。
昨晚她并不是安全期,那种情况下,两人都没有做安全措施,她害怕会再度怀孕。
夏草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家药店附近下了车。时间还早,药店刚刚开门,里面只有她一个客人。
“请问,这里有……事后避孕药吗?”她说这话时,觉得很羞耻,脸上发热。
导购小姐却好像完全没感觉到她的局促,很是自然的往一个方向一指,“在那边。”
夏草道了谢,匆匆地跑过去找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电视上曾经有做过广告的那个东西。
她低着头付了钱,然后将药往口袋里一塞,匆匆的跑出了药店。
夏天的裤子太贴身,那盒药放在口袋里太过显眼,夏草找了个角落把药拿出来,匆匆看了眼说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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