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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囹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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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端着盘子出了厨房。
  来到客厅,季薄川已经没在看报纸了,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顾绾宁有些尴尬地端着盘子到餐桌上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吃早餐,她尴尬的原因在于自己的小家子气:就算是两个陌生人,她也不该对他那样刻意的冷淡,至少应该顺手给他准备一份早餐,那样的话,不会显得她象是个跟丈夫闹别扭的任性女人。
  精神病的思维,不予置评。
  季薄川就那样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吃,看着她一点一点小口咬着三明治,轻轻咽下,然后抿一小口牛奶。
  顾绾宁也任他看,为了不丢份继续尴尬,她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回视他,因为觉得自己半点错都没有,所以她的目光很正义凛然,落在季薄川的眼里,大概就像是一只幼猫,运气好捡到了死老鼠,却偏要红着脸说成是自己本事大抓到的,虚荣要面子到极致。
  季薄川见到她一口一口将整块三明治吃掉大半,这至少证明了她确实是爱惜自己身体的,爱惜他们的孩子,这令他一整晚提起的心终于缓缓放下,紧张的情绪稍微松懈下来的时候,他刚想起身去厨房弄点吃食,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头重脚轻,脑袋发晕。
  “你怎么了?”顾绾宁喝完牛奶,放下杯子就看到他踉跄着坐回沙发的动作,皱起眉头问。
  季薄川说:“没什么事,大概是有点小感冒,吃点备用药就好了。”他可不会觉得她的一声随口询问是在关心他,至少她此刻不耐烦皱起的眉头丝毫没有传递出关心两个字,倒是言辞间透漏出的‘你别想耍花样,我不会被你骗’的意味十分明显。
  顾绾宁垂下眼睑思索了片刻,然后又重新抬头看他,就见到他似乎有些难受地侧靠在沙发上,拧紧了眉,脸色发白,他身上穿着是薄薄的居家毛衣,浅白色,还是她上个月给他买的,他此刻两腿轻叠,修长的手指掐了掐太阳穴。
  “可能是发烧了,我去给你找体温计和感冒药。”顾绾宁说完,转身进房间找药箱去了,不一会儿便拿着体温计和几种药片出来,倒了杯白开水,坐到沙发上递给他:“先测过体温,没发烧就不吃退烧的这种,如果发烧就吃两片这个,还有那种蓝色的胶丸。”
  季节薄川安静地盯着她,听她小声仔细地说着话,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她需要他回答的时候,他就毫无意义的“嗯”一声,实际上完全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如果顾绾宁换成是傅小茶的话,小茶同志喜欢死这样听话的病患了。
  “你听明白了吗?”顾绾宁说。
  “嗯?”季薄川思绪回身,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来,被动地拿着她塞到手里的药丸。
  顾绾宁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我说先让你自己测体温,测好了再确定该吃那种药,别胡乱吃,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薄川低低应声,按她的要求测了体温,37。9度,低烧,吃点药不会有什么大碍,他放□温计,将药丸喂进嘴里,顾绾宁将手上的水杯递过去,季薄川就着水杯喝了一口,连忙抬起头来,面色古怪地说:“绾宁,水很烫。”
  事实上他舌头都快被烫起泡了,药丸在他口腔中融化开来,苦涩到没边的味道,他却说得轻描淡写。
  顾绾宁有些不自在,小声说:“我去换杯水吧。”
  她刚站起身就被季薄川一手拉住,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季薄川撑起身体侧过身来看她,目光一点一点穿透她的视线,似乎要将她看进心底,最后他的头靠过来,轻轻抵在她的肩上,唇瓣贴近她耳边小声说:“不用换了,你递到唇边的,哪怕是毒药,我都会喝的——你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顾绾宁心绪一颤,别过脸推开了他,季薄川拿起那杯水一口饮下,烫意冲淡了苦涩,倒不知哪种滋味更难忍受了,他低低地跟她说着话,平和得像是一个多年的至交老友:“绾宁,从前你老厌弃自己哪里不好哪里差劲,长久以来,就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以为你真的不好,你真的很差劲,我顺着你的时候是源于爱你怜惜你,逆着你的时候是理所当然坚持正确的自我,这么久以来,我认为这是我对待你的正确态度,一个丈夫对妻子该有的态度,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顾绾宁冷了声音说:“你没有错,我原本就不——”
  “你没有原本就不好,”季薄川迅速打断她的话,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一只手,声音微哑地说:“知道自己的不好,就是最大的好,绾宁,你一直都很好,你一直都在努力做得更好,是我一直不以为然,从来没有发现过你的小心翼翼。”
  她是一个合格的妻子,爱护家庭,爱护他们未出生的孩子,即使争吵也会首先想着解释,忍无可忍还能给他端水递药,夫妻吵架是常事,难的是,有一个人会在吵完架后,还会一如既往地为对方努力。
  她做到了,只是用了另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甚至察觉的方式,却被他误以为是无理取闹,是胡搅蛮缠。
  他自以为是地给她贴上了精神病患者的标签,并且用一种自以为宽容的心态,去包容她所有“不合理”的行为,却从来没有想过她这些行为后面的原因。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收拾东西。”顾绾宁突然起身,面无表情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绾宁——”
  “你还想怎么样?”顾绾宁突然拔高了声音,语气前所未有的冷:“你该不会以为说两句虚情假意的话,生一场小感冒,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吧?省点心,苦肉计都是我玩剩下的了,你我都明白,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在赵倩,不在你身边多少环肥燕瘦的佳人,而在这里。”
  顾绾宁一手轻触着心口,认真而专注地盯着他,及其缓慢地说:“问题在这里,你对我的所谓感情,是可以计量的,你严苛地在心底划了一个标准,我怎样是你能接受的,怎样是你不能接受的,我每做出一些你不能接受的事情,可以抵消你多少感情,你是商人,这些你跟我算得一清二楚。”
  “如今你对我的感情还剩下多少?一斤?两斤?半颗心?”顾绾宁呼吸□,面无表情地笑了笑:“可能还没抵消到你难以接受的程度,所以你才会选择挽留,但我恨死了你这种条理分明的游戏——现在游戏可以结束了,你不要离婚?行,但我没办法再跟你生活在一起。”
  说完深吸了一口气,顾绾宁迅速回房收拾了东西,不等司机过来,自己已经拉着箱子出了别墅。
  作者有话要说:慢吞吞更新啦,准时哒,小天使们看文愉快么么哒!
  作比今天没被家暴,帅比作者不开森。

☆、第五八章

  顾绾宁如约搬出了别墅;到了市中区一栋豪华公寓,就她一个人住,她不会跟季薄川怄气一刀两断就亏待自己,亏待肚子里的孩子,该她得到的她不会少享受一分。
  期间顾爸爸给她打过多次电话,她也应对得宜;只说最近在准备搬新家的事情,她一个孕妇也就是休息;没什么好操劳的;父女俩聊了很久;顾绾宁听得出来;父亲很开心,开心中却又隐含着别样的情绪,他在电话里说告诉她,说她弟弟下个月就要去部队当兵了,临走时想见见她,亲口跟她道个歉。
  彼时顾绾宁正在宽敞的沙发上整理衣物,听到旁边的手机免提里传来父亲略显紧张的声音,她略微一顿:“没什么好道歉的,小邺并没有对不起我,既然他都要进部队了,至少证明他不想再这样混天过日下去,这样很好,爸爸你不用担心了。”
  顾绾宁语速很快,却又巧妙地掩饰住了声音中的烦躁,她茫茫然环顾一下冰冷的公寓,突然有种无家可归的惊慌感,浑身寒凉,好久才稳住声线对顾爸爸说:“爸,我有点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宁宁,”顾父声音明显有些哽咽:“爸爸知道你心里难受,都是我们拖累了你,否则你当年早就——”
  “我真的要先挂了!”顾绾宁率先打断了父亲,说完便挂了电话,趴在沙发上头疼欲裂。
  她隐约惊恐地发觉,自己已经没办法跟人正常交流了,包括她最爱护的父亲,因为没有人能真正明白她的想法,她自己也没有办法跟人表达清楚,又或者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过去的那些糟糕事情该怎么说?难道要让她亲口向疼爱自己的父亲承认,其实是她自己犯了错,是她早就跟季薄川纠缠不清,而不是他们眼中所认为的她为了生计而被迫嫁给他,也并不是她当年顺利嫁给季唯则就能幸福一生。
  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注定了,叫命运,顾绾宁直到今天才看清楚。
  下午是心理治疗的时间,她一个人去了心理医生的心理咨询室,全程惶惶然,医生严肃地提醒她不能再胡思乱想,否则在孕期很容易产生抑郁,严重时后果难以估计。
  ……
  第二天上午,郝劲糟糕地察觉到,自己向来处事圆滑利落的Boss竟然在月末最重要的董事会议上走神,而且还走神得毫不掩饰:他眼眸微垂,一手轻轻抵着额头,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一份文件上滑动着,眉头紧皱的样子,令正在发言的一名董事冷汗连连。
  “这就是我们下一季度的大致计划了,不知各位董事还有什么问题?”发言的陈董终于顶着压力说完,问题是面向大家的,目光却落在季薄川身上。
  也难怪陈董事这样小心,季薄川手上掌控着寰宇百分十五十一的股份,在众多董事中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在加之他兼任CEO,平时说一不二的严谨态度早已经深入人心,但凡遇到他皱眉不悦的时候,无论耗时耗资多大的计划,多半都是面前泡汤的结局了。
  “我没什么问题,按此执行就好,具体细节下周例会在讨论,散会。”出乎意料地,季薄川同意得干脆利落,他将手上翻都没翻过的企划书往外一推,起身离开椅子,说完已经率先出了会议室。
  出了会议室朝办公室前去的过程中,季薄川问郝劲:“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大事,与恒源国际有一个合约要签,另外私约的话,万通投资行的詹姆士先生来过电话,说想跟我们详细商谈一下有关东区那块地开发的问题,不过因为是约在晚上,所以我替你婉拒了。”郝劲查看了日程后说:“今天大致是能赶在五点下班的,之后的事情都可以挪到明天。”
  “今天不用急着回去,替我跟詹姆士先生安排见面吧,晚上八点。”季薄川说完这句话,换郝劲惊奇了。
  天要下红雨了?向来只早退绝不加班的上司竟然主动要求加班?不怕回家被家暴?
  郝劲清咳一声止住了飞奔的思绪,讪讪的说:“这不太好吧,顾小姐怀孕了,你偶尔早退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今天运气明显够背,哪壶不开提哪壶,季薄川一下子被精准戳中痛处,脸色黑沉得能滴出墨来,冷声说“叫你安排就少废话,唧唧歪歪比女人还烦人。”
  砰地一声被关在了总裁办的门口,郝劲心想我哪比得上你家那位烦人,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明白哪里又惹得自家老板不爽了:上次宴会混乱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所有媒体都众口一词,详细报道了寰宇年轻有为董事长怎样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乃是他老婆,半点没提他老婆是个精神病的事实——紧接着一系列正面报道下来,全都是寰宇董事长怎样数十年如一日,从无花边新闻,爱生活爱家庭,简直都快成经济版面的妇女偶像了,直接导致寰宇股票涨了又涨。
  他都还没来得及邀功,就又不被待见了?这哪儿跟哪儿呀,郝劲摸着下巴想。
  却不想更烦人的事情还在后头,詹姆士先生是一家在华著名投资行的副行长,纯老美,宴是小宴,随宴的是寰宇几位部门经理,其中营销部王程就在其中,季薄川在英国多年,与詹姆士自然不存在语言交流问题,但出于双方关系对等,请两名随行翻译还是必要的。
  酒过两杯,营销部经理王程就说:“说到翻译啊,咱们部门的小顾才厉害,能力超群,人又漂亮温柔,可惜是个有了主的,不过听说她跟老公关系可不怎么好……”
  老美没什么八卦心,聚会也不会想到去交流人家夫妻关系,但出于礼貌回了两句,通过身边一位美女翻译的转述,美女轻软的声音灌进耳朵,再加之多喝了两杯,王程来了兴致,敞开胸怀谈开了来,男人嘛,不谈生意的时候,话题总离不开女人,王程也向来喜欢用这种方式谈生意,并且屡试不爽。
  只是这次貌似有点行不通,他越说越离谱,都已经涉及到公司女同事*了,詹姆士先生连连皱眉,下意识去看季薄川,看到的就是一张阴沉到毫无感情的冷脸。
  哗啦一声,季薄川手上的酒杯呈抛物线飞了出去,重重砸碎在王程椅侧,暗红色的酒渍溅了王程一裤子,勉强热闹的气氛当即凝滞,季薄川动作自然地顿了一下,抽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手指,然后才淡淡看向惊呆的王程,轻扯唇角,说了今晚第一句话:“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
  谁他妈手滑成那样啊,又不是帕金森——郝劲嘴角抽了抽。
  “没关系没关系。”王程当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连连反应。
  郝劲一看季薄川满目阴沉,再联想到刚才王程一谈到顾绾宁时那一脸贱兮兮、口水都恨不得往外流的垂涎表情,他在心中沉重地吸了一口凉气——不长脑子至少也看看新闻啊蠢猪,这些天多少经济报版面被你口中“摇曳生姿”的女人占了一席!
  果不其然,这两天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的人终于找到发作的时机了,丝毫不在意场合的,季薄川蓦地起身,指名道姓直指王程:“我竟不知道,王经理这样神通广大,连手下女职员穿什么牌子的丝袜都观察得一清二楚,公司花大价钱就是养了你这样的废物?”
  接下来的场面就完全不可开交了,季薄川将王程从头到脚一通大骂,若不是外宾在场,郝劲在一边拉着,都险些当场怒火中烧动起手来,最后才堪堪控制住情绪,他面无表情地冲王程道:“既然王经理这样喜欢看长腿,我想激情club经理的工作更适合你,你明天不用再来上班了!”
  宴不成宴,季薄川中途离席,郝劲给他找了个醉酒的借口,跟外宾道了歉,扶着半醉的季薄川从会所出来,上了车。
  “我开车送你吧,酒驾可危险。”郝劲任命地坐上了驾驶座,看到后座上似醉似醒的人,多半都能猜到又是正宫娘娘的原因了,他也是嘴贱,没能忍住,就开口说:“也不是我故意要说,那天宴会上顾小姐确实做得不厚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完全不管不顾,险些闹出人命,就为了一个赵倩,她那样跟你闹得颜面尽失,也未免有些小题大做,若不是我后来——”
  “关你屁事!”季薄川心里再憋屈烦躁,却又偏偏听不得顾绾宁半点不好,他倏地睁开眼,重重一脚踢在前方的椅背上,声音因带着醉意而显得含糊:“她是我老婆,我乐意她闹,关你们屁事!你们就是见不得她好,都是见不得她好过,她都怀孕了,都怀孕了……”
  他的声音弱了下去,渐渐横靠在后座上没了动静,一手枕着脑袋,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
  “去滨河路778号。”很久,季薄川突然声音沙哑地说,他难受地想找口水喝,却又执意不伸手拿,跟自己的本能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抗争着。
  滨河路?难道不是该海定路吗?
  郝劲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迟疑地看向后视镜中的季薄川:“你不是要回家?”
  “是要回家,所以要去滨河路。”
  他声音放得很轻,都称得上是小心翼翼了,令郝劲恍惚以为听错,但依然任命地绕道朝着滨河路而去,足足跑了一个小时,跑车才在一栋新式公寓外停下。
  不至于吧?
  从车上出来,看到眼前的公寓,郝劲再看看车上的人,当时就斯巴达了:放着别墅洋房不住,大半夜跑到这种私人公寓来,确定不是私会小蜜?
  作者有话要说:慢吞吞更新啦,准时七点!小天使们看文愉快么么哒!
  作比真的要跪求家暴了……抖M这种病,很难治好的啊……

☆、第五九章

  “你已经下班了;可以回家休息,不必再跟着我。”季薄川坐在车上;透过车窗,对车外站立在寒风中频频朝公寓张望的郝劲说。
  郝特助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副望妻石的好形象,习惯性狗腿地说:“不用了;我等你进去我再走。”
  不是不想走,关键是大神你死巴巴赖在我车子里;我想走也没法儿啊,郝特助都差点迎风流泪,不知道老板到底是几个意思——整整一个小时!没有错就是一个小时!他暗示明示无数遍,可就是没办法从老板手里抢回爱车!
  说好的你去钻小蜜暖被窝放属下一条生路呢?郝劲悲伤地望着自家老板,吸了吸快流出鼻涕的鼻子;心酸地说:“要不,我还是开车送你回去吧,免得顾小姐问起来不好交代,你也知道的,怀了孕的女人脾气难免会有些大……”
  说实话,对于老板金屋藏娇这件事,郝劲有些梦碎,梦碎的结果就是,让他心中对顾绾宁的不满直接转化为了同情。
  当然最后他还是没能要回车,而是一个人迎着冷风绕道出去打的了,临走之时,郝劲一步三回头朝后看,他的爱车依旧停靠在夜色中一动不动,昏黄的路灯下,法国梧桐的阴影拖在地上,他透过窗看到车后座上的季薄川,季薄川正一手搭着额头,目光幽深地盯着窗外的公寓看,怎么都不像是酒醉找情人寻…欢的饥色形象。
  果然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郝劲暗暗想,下定决心以后做个爱老婆防小三的好男人。
  公寓的灯没有关,外窗是紧闭着的,拉上了窗帘,却不见人影,季薄川想,顾绾宁也许还没有睡,她也许在看书,也许在发呆,也或许,在哭。
  可绝对不会与他相关。
  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另一只手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将车窗摇到最低,寒风刮进来,酒意醒了大半,脑袋一阵涨疼,迟疑很久,他还是毅然按下了1号快捷键,滑了免提,将手机放在腿上,季薄川立刻紧紧盯着屏幕,连呼吸都拧紧了,像是等着法官宣判的无名囚徒。
  死刑还是无期,终归都是他不想接受的。
  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刻,季薄川竟然觉得这场景恍惚得不真实。
  “喂?”第一遍没人应声,那头顾绾宁微微皱了皱眉,音调稍抬又问了一遍:“这么晚了,什么事吗?”
  “绾宁,是我。”生怕她挂断,季薄川连忙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吐出几个无关紧要的字。
  “我知道是你,我是说你这么晚打电话来什么事?”顾绾宁重复了一遍,对他郑重自报家门的行为有些奇怪,又问:“你声音有些奇怪,喝酒了?”
  “没有。”季薄川下意识地否认,因为知道她不喜欢,话出口之后他又才忙不迭更正:“不,喝了一点。”此刻他发现,比起招她不喜,他更害怕用谎言骗她。
  那头停顿了片刻,俩人彼此呼吸可闻,很久,就在季薄川以为顾绾宁又在酝酿脾气的时候,她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先挂了,用太久手机我睡觉很难入眠。”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始终固定在一个温浅的音调,不是他臆想中的冷言冷语,却又是他光想都难以忍受的客气和疏离。
  “你别挂,绾宁,”季薄川终于忍不住拿起了手机,放在耳边,字音清晰地说:“我想你。”
  “我很想你,绾宁。”他声音稳健地重复了第二遍,第一句话说出口了,很多话都能顺理成章多了,季薄川深吸了一口气,用商量的口吻说:“绾宁,我现在开车来接你回家好不好?我明天休息,可以陪你去产检,你一个人住我很担心你。”
  顾绾宁没有急着大吵大闹,也没有拒绝反驳他口中的担心,她的第一反应是摸了摸微凸的小腹,然后对着手机,声音温柔得很自然:”你别担心,宝宝很好,我今天刚去过医院,医生说它很健康。”
  她还能这样安静地跟他说话,却已经没有办法这样安静地跟他相处,这让季薄川瞬间打消了冲进公寓的念头,甚至都不忍心告诉她,自己就在楼下,对,就是不忍,因为他隐约难受的发现,每当他不在绾宁身边的时候,就是她情绪最正常的时候——似乎她一直都是正常的,一切所谓的“不正常”,全都是发生在面对他时。
  他最后声音沙哑地说:“绾宁,那你……好好休息吧,不舒服立刻给我打电话,或者有事想找我也可以打电话,当然没事也可以。”语无伦次的,他将话说完,一直等到那头顾绾宁挂断,才有气无力地将手机扔在一侧,难受地揉了揉额头。
  公寓的灯光如期熄灭,他终于找不到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看了眼腕表,九点过,并不算晚,季薄川拉开车门下车,准备换到驾驶座开车回别墅,结果刚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前方突然车灯晃动,一辆浅灰色的崭新迈巴赫正对着他猛冲而来,若非车子恰好在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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