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情深不负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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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了口气，接受了服务生的好意去角落里的沙发上坐着，慢慢地饮着一杯柠檬水——她已经是习惯了，这半年多以来，她似乎总是在等，等他的回复，等他有时间，等他想起来，等他出现——早已经磨练出来了耐心。
　　　　梁傲伦的身影在视线里出现的时候，其实他人尚在五十米开外还没有走进酒店的大堂。陆茵看见他之后习惯性地慌忙低下头看手机，随便点开一个新浪新闻假装看得很认真——她几乎每次都这样，假装专注，等着他走到跟前来叫她，因为陆茵早就发现自己不敢与他长时间的对视，因为于她那是一种仰视，若是在他走过来的漫长时间里目光相接，她一定会因为力竭而发抖的——仰视一个人是那么的需要能量。
　　　　梁傲伦走到近前，见陆茵在看手机，也是习以为常地笑道：“走吧。”
　　　　陆茵都没有假装被吓了一跳的机会，脸色有些微红地站起身来有些失望道：“你都不问下我在看什么啊？”
　　　　梁傲伦没有转身，一面走一面道：“我们年龄不一样，问了可能我也不明白。”
　　　　“你那么聪明的人，我不觉得你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你想明白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了地要说出口，好像自从乔安娜得事情出来了之后，自己就莫名地倔强起来。
　　　　梁傲伦的脚步微微一停，略略侧过头来对她道：“Yina，我们今天去吃皇帝蟹，我澳洲朋友新开的餐厅，你高兴些好吗？我不希望在一起留下的都是争吵的回忆。”
　　　　他语气并不严厉，但是陆茵却被他说得一震，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想这个问题便罢，突然想到竟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到底为了什么？他的意思是为了快乐，蜜雪儿是为了优渥的生活和上流社会的身份，可是自己呢？
　　　　真的一时想不到。
　　　　也许是天长地久，可是天长地久只是一种方式，并不是目的，究竟天长地久又是为了什么？
　　　　梁傲伦朋友的餐厅开在进贤路上，这条路是上海著名的美食聚居地，但是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这里的餐饮竞争比任何地方都要激烈，能在这里开一家新店可见餐厅老板的能量不小。
　　　　事实上证明她的想法没有错，梁傲伦和她进到二楼的酒廊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十多个人了，陆茵的目光首先被一个女子胸口露出的大片雪白皮肤上的一个鸡心蓝钻吸引住了，足足有两个大拇指那么大的一颗，在烛光下闪着莹莹的蓝光。
　　　　这个女子本来在与人谈笑风生，余光见到梁傲伦进来，顿时兴奋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大声朝他打招呼道：“嘿，Allen，你可是迟到了！”
　　　　她的声音又大又爽朗，陆茵直觉得熟悉，定睛一看，可不是在瑞士的时候遇到过的林雯吗？
　　　　林雯也迅速注意到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不过她随即掩饰得极好，上前去揽住陆茵热乎道：“哎，这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小妹妹么，我正想问Allen呢，你就把她带来了。”
　　　　梁傲伦笑道：“你林雯新店开张，带她来给你捧个场。只怕以后她才是你的大客户，不是我。”
　　　　啊？这什么意思？陆茵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却见林雯面上并没有因为这句话现出什么异色，不由得问道：“林雯姐姐不是在NCC工作吗？”金融行业由于是掌握着客户高度隐私的行业，对于从业人员的忠诚度要求很高，是不允许同时经营其他生意的。
　　　　林雯笑着对梁傲伦道：“林雯姐姐？我真是喜欢这个姑娘，每次说话都哄得我高兴。”说着转头对她道：“我辞职了，以后就靠这间店糊口了！你可要多来光顾喔。”
　　　　辞职？一线外资银行NCC的产品总监辞职？她一个月前不是还游说自己去NCC么？
　　　　陆茵觉得自己还没有缓过来，短短的几天，先是蜜雪儿不做了，紧接着现在林雯也不做了？
　　　　这是怎么了？她以为，所有人都像她一样热爱这份工作。
　　　　梁傲伦之前带陆茵出席过不少他们圈子里的活动，是以今日到场的人有半数都是认识陆茵的，容不得她多想便有好几个人倚着靠窗的桌子叫她道：“小Yina快过来！”
　　　　陆茵习惯性地看了眼梁傲伦，她其实并不想出风头的，梁傲伦含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去，陆茵这才打起精神朝窗前走去——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一向自认为是笨的，可是梁傲伦的朋友好像不少都挺喜欢她……大约是自己傻吧，他们这些聪明人平时都勾心斗角得太累，遇到自己这样一个狗腿子一样的傻孩子一定觉得很有趣。
　　　　这也只是她自己想想，横竖是无法证实的，不过陆茵实实在在地从中的确得到了许多好处，就好比这会CBM的零售银行客户战略总监Mary正把一个雅诗兰黛的圣诞礼盒塞到她手里道：“送给你的，以后别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牌子了，小脸儿其实挺不错的，收拾好了大美女一个。”
　　　　雅诗兰黛她虽然没舍得买，但是价位她是知道的，这个礼盒原价要3000多港币，她怎么敢收，一面推一面道：“谢谢Mary姐，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啊。”
　　　　Mary白了她一眼把东西往她怀里一塞道：“多贵重？跟你直说吧，我圣诞在香港购物的时候专柜BA送的，不花钱！再说，你怕什么，梁傲伦不给你买我这当姐姐的都看不过去了，这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单纯……”





☆、第八十一章　爱你是对自己的放逐5

　　　　她声音渐小，旁边又有人笑着打断道：“别瞎说话，想带坏人家啊？”
　　　　她话里话外的意味，充满着比较，陆茵联想到乔安娜的事……心里顿时便狐疑起来。
　　　　Mary推了她一把道：“哎呦呦，你看这小脸都白了，我们快别开玩笑了。”
　　　　啊？说的是自己？陆茵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而后才突然想起来好像脸色是摸不出来的……她这个动作又引得Mary这一群人大笑起来，梁傲伦在一旁跟别人说话，听到笑声时不时地朝她们这边望望，陆茵感觉得到他虽然含着笑，目光却不在自己身上瑚。
　　　　失落。
　　　　不过陆茵自己也一直都在跟不同的人说话——原来这是治好难过的好办法，让自己不会一个人空下来铄。
　　　　她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就比如与林雯的友谊。林雯虽然比陆茵大了十岁，按说阅历和见识的差距做前辈容易，做朋友难，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如她所说，跟陆茵格外投缘，自打她从NCC辞职开了这家餐厅以后，两人愈发像姐妹起来，陆茵只要有空三天两头就会过去帮忙，有次梁傲伦都开玩笑说要林雯付他钱赔偿他损失，他都很久没在办公室以外见过陆茵了。
　　　　其实他也是玩笑话，这段时间是他没有时间，所以陆茵才常常去到林雯的店里帮忙。TAB集团重组已经酝酿了几个月，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便会在各个国家实施，对于中国来说最大的变化就是私人银行业务的启动。
　　　　私人银行VP，他志在必得。
　　　　他在销售总监的位子上已经积累了两年，TAB的在华零售业务也没有再度扩张的意思，他再在这个位子上停留，最多也就是不犯错罢了。可是做销售的为了业绩，怎么可能没有一星半点不合规的地方，倘若真的被审计查出来，反而得不偿失。
　　　　陆茵也深知他的状况，她最近便经常与其他部门的人一同吃饭，打听来的竞争者的消息源源不断地发到了梁傲伦的手机上。
　　　　“监管机构那边好像在给总裁施压，他们支持邵翌文，邵家在京有些势力。”
　　　　“听说丁碧桐在集团里面有人，亚洲区的CIO是她的前老板，已经在为她在集团里活动了。”
　　　　“DaisyKong跟总裁的关系好像不一般，今天跟她部门的人吃饭，说起总裁好几个人都笑得很暧昧。”
　　　　……
　　　　陆茵是真心为梁傲伦担心，他一个外国人本来在中国就缺少关系网的支持。况且……他是男的，有条女人可以走的路他是走不了的。
　　　　他唯有靠业绩。
　　　　可是私人银行的业绩是什么呢？陆茵自己对这一块也是完全不熟悉的，该怎么帮他？
　　　　陆茵在林雯那里帮忙的时候也因此心不在焉，林雯早看出来了，一面算账一面问道：“怎么？Allen没精打采是对的，你怎么也没精打采？”
　　　　陆茵一开始还没听到，林雯又问了一遍她才像被惊醒一般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想Allen的事，林雯姐你一定知道他竞争私人银行VP的事……我好担心他。”说着便把梁傲伦竞争者的状况说了一遍，紧张得看着林雯——她既然会问，说不定就有办法呢？况且以前NCC在大中华区是有私人银行业务的。
　　　　林雯翻翻眼皮道：“你担心他什么？他比你有钱比你地位高比你经验丰富，要你担心他做什么？”
　　　　林雯虽然已经不在金融行业做了，还保留着昔日的犀利，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陆茵给噎住了，是啊，她除了一颗可以担的心，甚至连担心的理由都找不到。
　　　　林雯见她脸上红了白，白了又红，便不再逗她，正色道：“你想想，那些人有那么多的关系和背景——这都是你说的啊，那么为什么也不过是和Allen还在竞争，没有定论呢？”
　　　　啊？好像也是啊。
　　　　陆茵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刻是下意识地答道：“Allen也有他的长处啊……”
　　　　“Bingo！”林雯推了一把她的脑袋道：“孺子可教也，Allen用不着你担心，他自有办法，不然他也没法在零售销售总监的位子上坐稳两年，你要知道，这是外资银行在华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你是说Allen他……”陆茵有些领悟到了林雯的意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林雯已经笑着打断她道：“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说你反正不用担心他就是了。”
　　　　见陆茵懵懂地点头，转身又去忙活刚进来几位老外的点单，林雯幽幽叹了口气，这个傻孩子。不过谁也帮不了她，唯有她自己。
　　　　私人银行VP的竞聘演讲和年终述职报告放在了一起，这也是因为集团的几位老板时间紧张，加上又赶上中国的春节，实在腾挪不出其他时间来分开听报告，这样一来，陆茵他们这一届的五个人竟然有幸可以亲眼目睹TAB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私人银行VP的诞生，大家都兴奋不已——当然，除了白鹭，她更多的是紧张，她还记着之前嘉德宝的事，也不知道梁傲伦有没有放进去，虽然微不足道但是……是她为他做的事啊。
　　　　她们的轮岗汇报此刻就显得无关紧要，放在了最后，白鹭他们都在抓紧默念温习，唯有陆茵背挺得直直的，聚精会神地听着投影仪下高管们轮番的汇报。
　　　　白鹭碰了碰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道：“陆总，你听这些不相干的汇报都能听得这么津津有味，看来是要发达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陆茵被她取笑，愤然瞪了她一眼。不过白鹭说得没错，都是不相干的内容，她几乎是听不懂的——虽然都在银行内部，但是个人的业务和企业的业务简直就是隔行如隔山，前三个竞聘的老板都来自企业银行，陆茵从来没有在企业银行轮过岗，听得聚精会神岂不是太奇怪了。
　　　　陆茵才不理她的打趣，梁傲伦是最后一个上去，也是唯一一个来自零售的，事实上这已经是劣势——给银行赚钱的从来都不是零售。
　　　　陆茵紧张无比，以至于梁傲伦讲得每一个字她都懂，但是还是没有弄明白他到底把重点放在了哪里。但是她很失望的是，梁傲伦没有提嘉德宝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提，他似乎讲得都是数字，没有说到过任何具体的东西。
　　　　白鹭胳膊碰了碰她提醒道：“喂，别走神了，马上就是我们的汇报。”他们五个人汇报的时间，集团里面的几位老板和中国区总裁正好可以思考一下结果，等到陆茵他们讲完就可以公布了。
　　　　陆茵的顺序比较好，排在最后一个，刚才进来得知梁傲伦也是最后一个的时候她心里还兴奋得紧呢——情侣顺序~这种缘分根本不是别人能比的。
　　　　她莫名地就因为这个而满脸飞红，找了个空去瞟梁傲伦，只见他低着头在看电脑屏幕，没有半点注意到了这个顺序上的缘分。陆茵失望得收回了目光——故事里不应该是两个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相触，融化得了空气吗？
　　　　白鹭和Jack已经讲完了，他们两个的内容挑不出大错，不过大约也是标准的管培汇报，下面的老板们历年来听得多了，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就放他们过了。
　　　　芭比却是别出心裁，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去回顾这一年来轮岗学到了什么和做了什么，相反她一上来就展示了这一年来她收到的各个部门一起合作过的老板与同事赞美她的邮件，整个屏幕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一百封总是有的，还特特地用美图秀秀排了版，看起来赏心悦目，顿时连集团里来的几个老板都发出了Woo的赞叹。
　　　　不管她要讲些什么，已经成功了一半，何况芭比的英文非常好，她用的词有许多陆茵都没有听懂——根本就不是学校里英语课上学到的，集团的老板们英语都是第一语言，更是深得欢心。
　　　　陆茵本来不紧张的，看了芭比在台上的表现，突然就自惭形秽起来，手心直冒汗坐立不安。
　　　　她下意识地去看梁傲伦——好像这半年多来已经养成了习惯，紧张的时候就会想到他，然而梁傲伦专注地看着电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
　　　　陆茵心烦意乱地看着电脑，芭比表现得这么好，这让自己怎么下得了台，活生生就是给她做陪衬的啊。
　　　　正在这时，突然来了一封邮件。





☆、第八十二章　爱你是对自己的放逐6

　　　　陆茵本来漫无目的地在邮箱里乱点，不过是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罢了——她跟芭比之间因为上次年中酒会的事可算是结下了宿怨，她无比地想战胜芭比，可是她准备的东西跟白鹭他们无差，大约听完无功无过，中规中矩——虽然她背得纯熟，可是芭比这一招已经大大地占了先机，她就算说得像BBC的播音员一样流利也只流于皮毛，况且人家芭比的英文说得连英语是母语的人都赞不绝口。
　　　　也难怪她沮丧，邮箱嘀的响了一声提示有新邮件进来的时候，陆茵也不过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
　　　　谁知一瞄之下顿时吓得身体一抖，旁边已经讲完了的白鹭莫名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是紧张的吧？”
　　　　陆茵连忙摇头含糊其辞道：“没有，就是有点冷。”
　　　　会议室的温度开到了30度。
　　　　邮件……竟然是邵翌文发来的！
　　　　陆茵下意识地看向他，见他正看着自己，只不过目光中全然是不屑和鄙视。
　　　　陆茵手一颤点开了邮件，只有几行字，写的还是中文。陆茵看了显然初时是惊讶得抬头看了他一眼，邵翌文的目光早已经收回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陆茵深信即便是目光相接，他也一定是不屑的。
　　　　但是继而便是感激，没有什么比这封邮件的内容更像雪中送炭，更像久旱中的甘霖一样的及时了。
　　　　陆茵并不笨，经邵翌文这么一点拨忽然就福至心灵，心中的故事线瞬间明晰了起来，快速地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要讲的内容，这时候芭比已经进入到了问答环节了，陆茵全神贯注一丝神也不敢分。
　　　　直到掌声打断了她的思路，主持的HR笑着提醒道：“Yina是太紧张了吗？轮到你了。”
　　　　陆茵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去看梁傲伦，他此刻抬起了头，含着笑看着她，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这种明媚笑容，于她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微弱而鼓舞。
　　　　陆茵走到台前，会议室里的气氛仿佛还在芭比带来的热烈余韵当中，大中华区总裁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有收起来，她身边的中国区总裁也正跟集团的私人银行VP窃窃私语笑道：“reallyfunny（真有趣）。铄”
　　　　骑虎难下说得也许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陆茵觉得再没有什么词比这个更贴切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紧张到一时忘了词——本来就是几分钟刚想的。
　　　　大中华区的总裁Marina见她十秒钟都没说话，不由得笑出声来道：“areyouverynervous？DoIlooklikeamonster？”（你很紧张？是我看起来像个怪物吓到你了吗？）
　　　　她虽然是在笑，双手优雅地交叉在下巴那里，看起来气氛轻松又愉快，白鹭心里却紧紧地为陆茵捏了一把汗，须知老板的笑可万万不能当真，陆茵还有最多五秒钟的时间，若是在这五秒内不能扭转，从此只要Maria在任，陆茵就别想在TAB有什么发展了——临阵怯场这是商场大忌，这屋子里的哪一个不是即便心中再慌乱，脸上也镇定得四平八稳？
　　　　一，二，三——白鹭又数了三秒，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连四位竞聘VP的老板都齐齐地抬头看着她，这个管培莫非是TAB历史上唯一一个汇报的时候愣在当场的，那就大开眼界了。
　　　　HRIris的脸都沉了下去。
　　　　正在这时，陆茵竟然从台上走了下来，闲庭信步一样地开口道：“ppt上面写的东西我好像有点忘了，因为此刻我的心中装满了一段奇幻旅程的记忆，迫不及待想跟大家分享。”她笑着看着Marina道：“不过我首先要道歉，刚才有一瞬间脑子里的回忆太多，所以只好沉默。”这个解释，不仅比紧张好得多，更是照顾了Marina英国人的幽默，这一回Marina的笑果然爽朗了不少。
　　　　“这一段旅程应该始于一个地方，它就像法国，有着让人念念不忘的美食，有着厨艺最精湛的厨师，谁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
　　　　“woo，我猜猜。”Marina显得饶有兴趣，其他人无不以他马首是瞻，纷纷猜了起来。只是没有一个答到点子上的，白鹭一面竭力思考一面心中暗怪陆茵，你要玩这个肯定要找人做套子的啊，你刚才不晓得先跟我说下么，这会可好，要是没人答出来岂不是尴尬。
　　　　她正在担心，梁傲伦突然开口道：“是产品部。”
　　　　陆茵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惊讶，他怎么知道？这是刚才邵翌文在邮件里指点她的啊！
　　　　Marina对于梁傲伦的笃定的语气显然很感兴趣，转头对他道：“我很想听听你的理由。”
　　　　梁傲伦笑笑道：“事实上，我也一直把TAB定位成一个餐厅，产品部就是厨师，做出来的产品当然就是美食了。Yina在我的部门待了大半年，难怪我们的想法会不谋而合。”
　　　　他并没有说这个想法是他教给陆茵的，也没有说这个创意不是陆茵自己教的，但是潜意思里好像大家都把这个得到了Marina青睐的创意或多或少地联系到了他身上。陆茵站在台上，似懂非懂地好像明白了。她看了一眼邵翌文，只见他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歉疚——这本来是邵翌文的风头啊。
　　　　这个插曲对陆茵是很有利的，Marina明显是喜欢这个说法的，她接下来的即兴发挥即便有不通的地方，下面听的人也在说笑间替她圆了过去，更何况梁傲伦每每都会接过棘手的问题，顺理成章——他是她现在所在部门的主管。
　　　　梁傲伦字里行间很是关照陆茵，几乎每次他说话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指出陆茵所取得过的成绩——能在这样的场合得到他这样级别的高管的正面评价无疑是给陆茵添了极重要的砝码，连Marina都忍不住对陆茵笑道：“我虽然今天才认识你，但是觉得你一定不简单，要知道能得到AllenLiang这样评价的人可不多。”
　　　　陆茵向来被表扬得少，一时间愣在那里又是不知道如何应对，白鹭扶额叹了口气。正在这时，邵翌文突然道：“管培都是万里挑一进来的，她能想到这些我并不认为是多么出类拔萃的事。”
　　　　整个气氛的基调本来是欢乐祥和的，邵翌文这一番话好像生生地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所有人都看向他，陆茵即便站在台上，也掩不住目光中的担忧——这个人虽然为人恶劣，但是他刚才真的是帮了她，这么讲的点子根本就是他在邮件里指点她的，虽然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还是Marina自己摇摇头对邵翌文笑道：“Vincent你还是那么严厉苛刻。”
　　　　邵翌文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我只是实话实说，看出来她的出类拔萃，也不是很明白Allen为什么对她这么高度评价。”他的嘴唇很薄，嵌在他的脸上给他本来就出色的五官添了过目不忘的光彩，然而从里面吐出来的话每每都让人想打他一顿。
　　　　就连陆茵刚才那一点对他的感激和担心也随着他这句话消失得差不多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嘴巴这么讨厌的人，好吧，她实在无法对他怀着一颗感恩之心三分钟以上。
　　　　陆茵不知道自己最后被打了多少分，但是从Marina始终洋溢着的兴趣上来看，总不会比芭比差。怀着一颗大仇得报的心情，陆茵带着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回到座位上。
　　　　一个轻不可闻的声音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不屑道：“哼，靠着睡老板上位有什么了不起。”
　　　　这是她最隐私的秘密，无人得知，即便是白鹭几次都要猜中了她也没有承认过。陆茵像被电触了一般，一个激灵循声望去，芭比白了她一眼，噤了声。
　　　　陆茵心中乱跳，惊恐地下意识朝高管们坐的圆桌看去。所有人都似乎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