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情深不负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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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茵见他蹙着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说话，更别说告诉梁傲伦自己把他想成王熙凤，脑子里飞速地转着想为这深夜“全神贯注“工作中突然笑出声找个合适的理由。
　　　　梁傲伦见她吓得一张脸都白了，睫毛微微抖动着，分明怕得厉害，却又不索性可怜些看着他，倒是眼珠转动着一看就知道在编理由，故意绷住，脸色愈加严厉道：“你不说，那我来问你。”
　　　　陆茵这才回过神来，“啊？”惨了，刚才想得太入神了，老板要问什么啊……
　　　　“你就这么怕我？”
　　　　“啊？”@_@
　　　　两个人突然爆发出来的笑声在宁静的夜里，格外触动人心。
　　　　颍川之言：被别人左右情绪，还欲罢不能，是世间最可怕的痛苦，请务必防微杜渐。





☆、第三十章　生命中总有一个人5

　　　　梁傲伦揉了揉陆茵的头发道：“好了，我就坐在你旁边你还这么怕我，那其他人怎么办，上班岂不是要怕死？”
　　　　他的手又温暖又厚实，抚在她的头上，陆茵直觉得心中像电流通过，一阵不可遏制地颤动，不能脸红，不能说话，很乖地嗯了一声。
　　　　梁傲伦大约看邮件也看得烦了，瞥了一眼她电脑上的东西，伸手把她的笔记本拖近了一些道：“预算做得怎么样？没记错的话，Alice应该这周末之前交给我，她让你几时交给她？”
　　　　“明天。”陆茵连忙解释道：“我已经做完了……不过我怕你不满意，现在正在想有什么改的……”越说越没有底气，自己的声音都把声音吞了下去。
　　　　“既然你是怕我不满意，就让我先看下，这不是越级，在TAB，有很多时候要让老板记住你，抓住时间问问题是很重要的，况且你了解了我的思路之后再做起来就不会浪费时间。”梁傲伦的语气十分认真，眼睛紧盯着屏幕，陆茵一瞬间又有些恍然，这和刚才说笑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
　　　　“啊！不行！”她每次的第一反应都在一秒过后让她自己恨不得掌嘴——可是她做的这个东西也太“初级”了，不敢拿出来。
　　　　做到梁傲伦这样位子的高管，一分钟都是宝贵的，抬举你才正眼看看你做的东西。梁傲伦大约也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拒绝过，几乎是愣了一秒钟，这才在她头上敲了一记笑道：“有多少人做的东西想给我看我也没有时间，我提点你一次，比你自己花两年时间犯十次错误都强，你竟然说不？”他不由分说把她的电脑拿过来。
　　　　陆茵一直觉得，如果自己大言不惭地指出自己的优点的话，那么有自知之明算得上不能忽略的一个。
　　　　果然不出她所料，梁傲伦看得很慢，目光逡巡在excel表格里的一个个数字上，眉头渐渐地蹙了起来。陆茵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喉咙，气氛随之冷冽严肃，两人之间一个小时之前的亲密荡然无存，全然就是陪着老板加班到深夜，心情忐忑不安地等着老板评判自己工作。
　　　　陆茵总是搞不懂为什么他能转变得这么快，余光瞥向她爬起来后稍显凌乱的床，身体里……还有他的余温，可是面前这个人的目光却一丝不错的叫做严苛，挑剔得审视着她的工作。
　　　　她不是个有心机掩饰得住心事的人，忍受不了两个人之间这样窒息的安静，不由得开口道：“老板……”半天没说话，声音都是涩涩的。
　　　　梁傲伦猛地被她打断，先是一皱眉，而后又舒展开，倒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合上她的电脑在她脸上掐了一下纠正道：“叫Allen，不要叫老板，早上九点以前，晚上六点以后，没有老板。”





☆、第三十一章　生命中总有一个人6

　　　　“可是老板……”@_@
　　　　天啊，她确信自己脑子一定是串联的，人家刚刚说不要叫他老板，她一秒钟后不由自主莫名其妙的开口就“抗旨”，自己果然不适合在宫里伺候啊，这是分分钟要打发去慎刑司做苦役的节奏啊！
　　　　可是自己真的没有故意的啊啊啊！
　　　　梁傲伦只当她不敢，伸手将她一环揽到自己膝上坐好，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是说两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同一张床上，现在你又坐在我腿上……不用那么这么见外吧。”
　　　　脸又红了，垂着眼睛都不敢抬头，即使她是背对着他。她这个笨蛋又不会**，蹦出来一句：“叫不习惯啊……”
　　　　“慢慢就习惯了。”
　　　　慢慢的？这次她倒反应快，立刻就明白了这话背后的意思。
　　　　脑子一炸，心里就像火烧起来了一样。很奇怪的感觉，当然说不上不高兴，而且是很欢喜。可是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样，陆茵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幸运到天上掉下个——原来问题在这里，掉下个什么？
　　　　男朋友？
　　　　老板……梁傲伦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们交往吧，或者你做我女朋友吧这样的话啊……
　　　　其实这个问题如果换做是蜜雪儿或者芭比，总有办法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即使是换做不屑于用什么手段的白鹭，想要弄清楚对方的意思也并非难事。
　　　　陆茵这种傻孩子哪里有这等心机，结果是什么远不如过程中弄一个明白重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所以也只有她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傻的话来道：“你的意思是……长期的关系？我……不能接受一夜，情！”
　　　　这是陆茵同学能想出来的对于在一起交往最直接的说法了！毕竟梁傲伦是她老板的老板，让她怎么好意思直接说“你的意思就是你算是我的男朋友？”嘛。
　　　　即使换了措辞她说完还是害羞得眼睛只看着地板。
　　　　梁傲伦显然也是微微一愣——这姑娘真是……他在金融圈这么多年，还真见过谁这么问他的，长期？
　　　　他本来想说，长期不长期这个问题，取决于他们两个人，准确地说是取决于两个人相处的感觉，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也没什么要挽回的，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这不是什么承诺。
　　　　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的话却是：“好啊，那就长期的关系。”
　　　　他的目光在陆茵身上逡巡着，这个姑娘的五官算不得多么出众，就是皮肤也不够水灵，轮廓也并非他向来所喜的甜美柔和，而且她很瘦，而他偏偏一向喜欢丰满的美女，胸是他对女人审美的重要部分。
　　　　她没有一条符合的。
　　　　颍川之言：长期的关系，并不等于结局就是结婚生子，而是对自己的交待与托付。





☆、第三十二章　如果爱

　　　　她的可取之处在于一双长而笔直的腿和精巧的腰，他开始是这么以为的，否则酒会上他也没有兴趣多看她一眼。
　　　　但是后来他觉得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纯净的坚持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有些话自然而然地就想说出来，而不是全部按在心里，就跟现在一样，他笑笑拍了拍她的脸不自觉地亲昵道：“那天在酒会上，你身上的裙子被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我坦白说，我就是那个时候注意到你的，很性感。”
　　　　陆茵惊讶于他的直白，“你……”
　　　　外貌的确是让一个人注意到另一个人的最重要的原因，没有外貌美，没有多少人会去有兴趣了解一个人的心灵美不美。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大方承认呢。
　　　　梁傲伦就是坦然承认的其中一个。
　　　　原来是这样啊……被人夸总会有点小窃喜的嘛，陆茵也不例外，自己的长腿和细腰自己当然是知道的……但是，心里又莫名地有些不安，说不上来不安在哪里，只是……TAB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吧，长腿细腰大胸的一个部门都能拎出好几个，自己又不是独一无二的……
　　　　想起那天发生的种种，好像到现在都根本像是在演电视剧一样，有些语无伦次：“那时候啊……那时候多亏——”
　　　　梁傲伦打断她道：“从那时候起我就跟自己说，小心会喜欢上你呢。”
　　　　他一面说一面将颈埋在陆茵的肩上轻不可闻地在她耳边气息濡湿道：“并且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喜欢我。”
　　　　啊？
　　　　三二一。
　　　　陆茵花了三秒钟才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腾地从他腿上跃起，跳了两步远，像被人揭穿了做的坏事一样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谁喜欢他啊！这么嘚瑟！
　　　　梁傲伦也不急着去拉她，反而以手臂撑着下巴玩味地笑看着她，直看得陆茵越发身上发毛，不得不主动出声道：“你看着我……干嘛？”她的声音虽然在抖，然而眼神却是流光溢彩，她整个人也因此明亮起来。
　　　　梁傲伦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也是早有预料一般，仍是撑着下巴云淡风轻地笑道：“看着你而已，这么紧张说明我说的不错。”
　　　　“什么不错？”她下意识地道。
　　　　“就是——”梁傲伦伸手一捞，其实浑身已经因为紧张而发软的陆茵立刻回到了他怀中，嘴角勾起轻浅的一抹坏笑道：“以我的经验，你不仅喜欢我，我们的身体也很有默契。”
　　　　幸亏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然陆茵怀疑自己会昏倒的。不过两秒钟之后，她深感情愿他接着刚才的话说，因为他笑着反问她道：“不然的话，第一次还可以解释，这第二次——又算什么呢？”
　　　　颍川之言：能承认的喜欢，就大方承认，因为世上还有那么多卑微的喜欢，从生到死，见不了天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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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如果爱2

　　　　陆茵无法为自己辩解，根本连一句反击的话都找不到。
　　　　他说的很是，第一次可算是酒后的意乱情迷，那么这第二次，若不是两人对此心有灵犀，若不是两人不言明的默契……所以她只能这么看着梁傲伦，反正被他说中了，她是喜欢他了。
　　　　这莫名其妙的喜欢，没有细水长流的铺垫过程，大约从梁傲伦似天神临凡一般在她经历最深重的尴尬羞辱时救她于水火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生根发芽。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从不是什么羞耻之事。因喜欢而生的惴惴不安，莫不是因为骄矜自己的一片真心所托非人。现在既然被喜欢的人都知道了，她也没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了。
　　　　况且，他与她对视的目光虽然含着笑意，却是容不得她逃跑的主导，他的气息扫过她的脸，脸上细小的绒毛麻麻地立了起来，陆茵只听他低笑道：“我本来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保持长期关系的情人的。”
　　　　心中一沉。好像从前在哪一个作家说过，若在一个优秀的成年男人生活里找不到稳定的女人痕迹，一点也不说明他尚在寻寻觅觅愿得一心人，反而只说明两个可能，一是这个男人是同性恋，二是这个男人有许多情人，却没有一个可以保鲜的。
　　　　梁傲伦当然不是同性恋。
　　　　所以，她从第一次就该想到像梁傲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呢？他家中没有任何女人留下的物品痕迹，他左手上没有戒指，只说明他的情人，换得跟造型一样勤吧？
　　　　一下子说不出来话，自己也只是其中的一个么？
　　　　梁傲伦大约觉察到了她的情绪，笑着拍拍她的脸道：“可是刚才我改变主意了。”
　　　　“啊？”陆茵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他。
　　　　“你做我的情人，既然——”梁傲伦自己仿佛也不甚确定，略迟疑了一刻，“既然你要长期的关系。”
　　　　“我——”下意识地挣开他。情人？难道不应该是……男朋友？虽然他比自己大了十岁。
　　　　情人和男朋友的区别是男朋友是情人的一种，但是情人不只包括男朋友。不知道梁傲伦这种长在海外的华人是否真的明白这两者的区别。
　　　　但是生在内地长在内地的陆茵同学，打小就在各种杂志和电视上被耳濡目染，情人二字难道不是专门用来形容说不清楚关系又见不得光的女人么？
　　　　她？梁傲伦的情人？
　　　　还没等她捋清，梁傲伦也起身，踱了几步站在窗前，他的声音并不似刚才的调笑温柔，十分冷静清楚：“当然，我说过，relationship（交往）是双方的事，你自己也要想好。你跟着我，我自然会提携你，你这个年纪和经验，有一个像我这样阅历和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提点，你的眼界和机遇就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这是你能得到的好处——”





☆、第三十四章　如果爱3

　　　　陆茵小声道：“我又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听到梁傲伦把这件事说得这么清楚明白，顿时委屈得急于剖白——不可以把她和芭比她们混为一谈的，她要是那样的人的话，至于混成这样么？
　　　　梁傲伦转身冲她一笑道：“好，我知道。”不过他还是接着说道：“当然，坏处我也得说给你听。我们这个行业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同僚之间的恋情是一向是极大的忌讳，所以——我们之间的事，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
　　　　原来是这样啊，她觉得自己明白了……心里一瞬间的委屈排山倒海地把这句话推得脱口而出道：“你让我……想一下。”说完又意识到，梁傲伦说让她想好只是个客气话，她要想全然不必说出来。若是蜜雪儿或者芭比，大约面上一边说着得体的话，心里一边也审时度势好了。哎，难怪梁傲伦说要提点自己。
　　　　银行业是精密计算的行业，也是掌握客户敏感信息的行业，同僚之间的恋情当然不提倡。不过只要不同时在同一部门的要害职位任职，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管培，打死也谈不上要害吧……不过陆茵并没有说什么，她在心里已经为他找到了说法：梁傲伦他身处高位，盯着他的人多了，只要他在TAB有一点花边新闻，总是会影响他的前途的，谨慎些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爱，就没有不可以妥协的。既然她并没有把所谓的好处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把坏处放在心上。
　　　　只要他敢爱，她就敢奋不顾身。
　　　　陆茵回过神来，发现梁傲伦转过身来，明眸含星正望着她，窗外他的背后是这个城市上空最美丽的夜幕，深浅适宜的夜色与星光和他整个人交相辉映。陆茵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就算一句话也不说，就会吸引人，即使他没有救她于水火，大约她也会爱上他的。
　　　　梁傲伦立在那里没有说话，他今晚已经说得够多了，他只是冷静而优雅地笑着看着她，很有耐心地等着她把胸中的纷乱迷惑一一平息下去，直到她眼中出现的是对未知未来的好奇和憧憬，对进ru他的生活的渴望和热情。
　　　　陆茵一个姿势站在那里太久了，又是深夜中，肌肉都是僵硬的，突然一动脚下一软险些摔倒。梁傲伦伸手要去扶她，她自己抓住了桌子角，摆摆手道：“我自己能行。”
　　　　梁傲伦知道她的意思，她已经明里暗里示意了好几次，她是想让他明白，她每一件事都要靠她自己，不要他荫蔽。他笑着摇摇头，这姑娘真是……“你想好了吗？”
　　　　颍川之言：每个女人心中都有奋不顾身的理想，可大多数都要面对没有可以奋不顾身对象的现实。倘若你可以奋不顾身，请毫不犹豫。





☆、第三十五章　如果爱4

　　　　陆茵目光越过他，看了一眼天际已经开始出现微白的夜空——多巧，这正是对未来将明未明的时候。
　　　　没有人知道新的一天是什么样子的，也许风雨，也许艳阳，但是同样值得期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道：“是的，我想好了啊。”她也没有多说，虽然她很想说，她所认定的好处并不是提携，即便她一时也还没有想到到底会是什么。
　　　　好在梁傲伦也并没有追问什么，听了她的回答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后道：“再不睡会天都要亮了。”
　　　　说着上前来牵她的手，他自然而然，陆茵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眼睛看着电脑道：“那个……预算你不是要看吗？”
　　　　梁傲伦拉着她弹在松软的床上，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噗嗤笑道：“那不是今晚可以改好的，明天上班路上我跟你说，看来Alice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他这是说她做出来的预算……是完全不能直视的么？
　　　　陆茵悄悄吐了吐舌头，立刻低眉顺眼起来道：“……多谢你说得这么委婉……”梁傲伦听了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轻斥道：“naughty（淘气）！”
　　　　梁傲伦刚刚关掉了灯，陆茵忽然从背后抱住他，不为什么，她也并没有诱huò之意。只是，好像完成了一个自己的仪式。
　　　　梁傲伦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轻不可闻地笑道：“路还长。”
　　　　陆茵自认为不是一个聪明而读得懂每一句的人，他说的路指的是她还是他们？
　　　　……
　　　　次日早上，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餐，梁傲伦拿起昨晚就已经搭好的外套，见陆茵还站在那不动，停下来笑道：“不想上班？”
　　　　陆茵迟疑道：“哪有不想上班……只是我搭你的车去么？”
　　　　TAB大厦有自带的地下停车场，即使才七点半，到公司的人不会多，但是谁又能保证没有人日夜颠倒地加班就那么巧会在停车场遇到呢？
　　　　如果，他们被人看见从同一部车上下来，明天关于他们的故事素材就足够拍电视剧。陆茵把她的顾虑说完，梁傲伦一面笑一面去走过去拉着她往外走道：“当电视剧剧本的女主角不好吗？戏里的人生不需要承担，多好。”
　　　　陆茵撇撇嘴道：“这只能说明你根本不看肥皂剧，一般都是迷糊白痴弱智纯情小助理遇到霸气英俊成熟聪明总裁，我是怕自己形象被毁被写成那种女主角。”说着跳到他前面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哪里有电视剧里面那么好，怪不得巴不得人写呢，简直就是美化你。”
　　　　梁傲伦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右手牵着她任由她说得高兴，直到上了车才按住她的手舞足蹈给她系好安全带温言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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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如果爱5

　　　　他们两个人出发得早，在路上也不怎么堵车，到公司的时候不过刚刚八点。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梁傲伦一边开车一边给她大略地讲解了一下历来分配预算的规则，他说得纵然是轻描淡写，陆茵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预算的分配不是一支笔在数字上划几下的事。大区经理山高皇帝远，都是一方诸侯，在自己所管辖的区域里都是土皇帝，整个个人银行销售部虽然是TAB最大的部门，但是所有的兵卒都分散在全国各地，如果哪一个大区经理刻意与梁傲伦作对，他虽然是他们的老板，也会尾大不掉。
　　　　梁傲伦的前任希腊人墨菲就是黯然离开TAB中国的，墨菲为人严厉，拨起钱来审核得又极为严格几乎捞不到什么油水，大区经理们苦不堪言，于是八个大区经理中的五个联合起来一心要搞掉他，不仅各大区的销售停滞，还出现了好几件上财经版头条的客户投诉，连总裁也被银监会请去喝茶。
　　　　在去年的第四季度，甚至华北，西北，华南三个区的利润已经不够这三个区的开支，入不敷出。
　　　　墨菲不说，个人银行的VP甚至中国区的总裁也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是大区经理都是本土人才，不仅手里握着大量的资源，他们手下的不少行长都是心腹，一旦逼走他们，TAB中国将会有大批骨干员工离职，在华的业务也会陷入地震当中。
　　　　说到底TAB又不是VP和总裁自己家的生意，作为职业经理人，他们要的不过是在任期间一份数据漂亮的成绩单，以保证自己在TAB内部的不断升职或者在这个圈子里的另一家银行获得一个更好的职位，断断不会为了要为了一个销售总监而去影响自己的过千万的年薪。
　　　　墨菲走人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虽然在宣布他离职的邮件里，VP仍然用了“我十分遗憾地宣布，TAB中国区个人银行销售总监墨菲由于个人原因将来离开中国……墨菲在任期间对个人银行在华的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在此让我们祝愿他未来一切顺利……”
　　　　个人原因，陆茵后来才知道，这个圈子里凡是被逼走的人，最后都是个人原因。
　　　　梁傲伦上任以来，整个业务利润稳步增长，可算是TAB进ru中国以来业绩最好的销售总监——预算是他牵制这八大金刚的最直接的工具。
　　　　等红灯的时候他突然道：“其实这就跟清朝皇帝赏下去的顶戴花翎一样，一个花翎本来不值钱，不过是用来笼络人的工具罢了，预算的分配既要给下面的甜头，又让他们面和心不合。你现在虽然无法理解，但是你先记住，以后等你做了经理总能用得上。”
　　　　陆茵的脑子一炸，惊讶得看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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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如果爱6

　　　　车里放着音乐，但是陆茵还是大气都不敢出，浑身紧绷着好像在躲别人的窥探一样。
　　　　梁傲伦在她看到的任何时候都是笑容满面的，即便是有下属工作完成得不尽如人意，即便是有时候业绩难看，即便是对做清洁的阿姨说话，他都是温和客气的。
　　　　他突然把这些说出来，难道……不怕别人知道吗？陆茵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专注平视前方，好像在说最平常的一件事。但是她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堪似千斤，都是他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