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情深不负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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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原因？”陆茵是隔了很久才回答，要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并不容易，她始终不是一个擅长把握情势的人，该不该说出来很困扰。
　　　　但是还是说了，“我不想离开你。”





☆、第六十章　有些感情，生而怜悯12

　　　　既然第一个字说了，后面的也就容易了许多，“我希望天天都可以看到你……你那么忙，如果不在一起工作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天天见面的。”
　　　　梁傲伦闻言，沉默了一刻。似乎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翻身侧向她，揉了揉陆茵的头发道：“傻孩子。”
　　　　弥漫的黑暗当中，温暖芳淑的气味激得她想哭，不知道是为什么，不晓得是觉得委屈，还是为自己的勇气感动。梁傲伦没有再说什么。
　　　　次日两人便前往少女峰滑雪，陆茵是完全不会的，梁傲伦教得却很耐心。
　　　　“膝盖要微微弯下去，眼睛看着前方不要看自己的雪板，不要害怕，第一次滑雪都是这样的。”陆茵看着陡坡下面的白茫茫一片，饶是拼命地点头，哪里能真的不怕呢？
　　　　“小腿用力，压紧雪靴，手臂这样子屈起来。”他边说边示范。
　　　　陆茵觉得自己的腿都紧张得不听使唤了，本来梁傲伦是说在初学者用的坡道上去滑，那里的坡度平很多。但是她一再坚持到中高级的雪道——她要和他一样，多遥远的距离，她都要放肆地追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算是能上雪道了，只是减速的技巧实在是学不会，陆茵懊恼道：“我从小身体就不协调，看来是学不会的了……之前学游泳打死也学不会仰泳，身体不协调的人就会漂不起来，一拿掉救生圈就会翻到水里……还有跳舞也是，只要复动作复杂了我就要学很久，真的是很不协调的一个人。”她一直说一直说，举各种例子来证明她学不会滑雪的，梁傲伦静静地听完，并没有对她突然间的喋喋不休说什么，只道：“你先试试再说，第一次学没几个人会的，以后就好了的，我陪你一起滑下去。”
　　　　一定要滑好，一定要滑好。陆茵看了眼雪道，对于她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段起点到终点的距离，也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在努力地追赶。
　　　　深吸了一口气，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一瞬间意想不到的高速让整个身体都僵直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两条腿在高度紧张下哪里还能保持微屈的姿势，早就不知不觉地绷直了。这么一来，重心往后愈发就无法控制速度，梁傲伦几乎都跟不上她向下的速度。
　　　　眼泪在寒风中夺眶而出——爱一个高攀的人付出的代价，那个人他知道吗？
　　　　谁让他们的世界有那么大的差距，谁让她笨到会去爱上一个有着巨大差距的人？那么没有办法，唯有奋不顾身。
　　　　还好到了接近终点的时候坡道渐渐地平缓，陆茵终于惨白着脸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过了大约一分钟后梁傲伦才滑到她的身边，见她双腿还在抖不由得问道：“我们去休息区。”
　　　　颍川之言：想站在他身边不难，想并肩而立却很不容易





☆、第六十一章　有些感情，生而怜悯13

　　　　陆茵本来整个人还处于惊魂未甫中，听到他这么说突然抬起头睁大眼睛毫不犹豫道：“不！”
　　　　梁傲伦都有些被她的态度吓到了一般，停了五秒才道：“你的脸色看起来都是白的，真的不要紧？”
　　　　陆茵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是应该是僵硬紧张的。她还是摇头道：“不用的，你不是也说了吗，第一次都会这样，慢慢就好了的，再说你才滑了一次肯定不尽兴啊，我们再上去吧。”
　　　　梁傲伦见原来她是这个原因，不由得笑道：“我可以一个人上去滑，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
　　　　她是真的不舒服，他一点也没有看错，但是她想要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只能加速。
　　　　仰慕，总是沉默而卑微。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么努力，又有多么着急。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是传说那种绝世的风光，而我是暗夜里卑微的歌唱。
　　　　如果她是一个富家千金，滑雪这样的事大约也是从小就驾轻就熟的，何至于此刻这样的狼狈，可是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时光和身份就是一条需要泅渡的河。
　　　　陆茵还是坚持要陪他一起去滑，梁傲伦也就没有再坚持，带着她一步一步又往上艰难地走上去——说艰难，主要是陆茵，梁傲伦是十分轻松，一路上还时不时跟几个路上遇到的滑雪者打招呼，显然来这里次数不少。
　　　　又滑了一次，这一回陆茵比第一次好了许多，不过滑下来之后整个人都近于虚脱，两条腿软得即便是在雪地上走都打滑，只好去了休息区。
　　　　梁傲伦送她到了休息区后，又独自返回雪道滑了两个小时。待到他再回来的时候，陆茵正与邻座的一位中国女士聊得极为投机，他还没有走近就听到她在侃侃而谈道：“……对，其实投资就是这样的，黄金白银这些贵金属今年可以稍微做空，但是美股今年一定要入手，美国退出量化宽松政策的信号很强，说明美国经济复苏的可能性很大的，现在这个点入手……”
　　　　她的脸上神采飞扬，全然不像刚才滑雪时的沮丧。
　　　　梁傲伦没有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一边听。还是那位女士休息好了又往雪道去了，陆茵才发现他，顿时不好意思地大叫道：“哎呀，你怎么在那里偷听？这可是个潜在的大客户，你还不来帮忙啊！”
　　　　梁傲伦的眼中闪着温和的光芒，坐到她身旁的躺椅上，认真笑道：“讲得很好，如果是我，也不会比你更好，至多比你自信，那不过是时间累积出来的经验罢了。”
　　　　饶是她嘴上是嗔道：“你怎么当老板的？我好心帮你拉大客户你不鼓励还取笑！”脸上和眼光皆是放着光的。





☆、第六十二章　有些感情，生而怜悯14

　　　　梁傲伦颇为放松地躺在软椅上，望着不远处耸立的雪山，慢慢地往嘴里塞了一块黑巧克力含化，微微笑道：“你真的喜欢做大客户的销售吗？”
　　　　陆茵也拿了一块黑巧克力放入嘴里，她三下五除二就吞了下去——吃甜食本来就是这样才有幸福感嘛，想了想侧头反问梁傲伦道：“你觉得我不喜欢吗？”
　　　　“我只能评价一个人适合还是不适合，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有自己知道。”梁傲伦不置可否地回答，目光只是在她身上浅浅地一扫就又回到了雪峰之上，“不过我以为你想做更后台一些的工作，比如产品，比如信贷。”说着他又捡了一块巧克力准备往嘴里放，陆茵眼疾手快地劈手抢了过来丢进自己嘴里，晃晃脑袋道：“那我只好寄希望于你去做产品总监或者信贷总监咯！”
　　　　她说过的，不想离开他。
　　　　委屈地看着他，她明明说过的话，他是不记得还是不相信啊？怎么一直把她往外推呢？她为什么想做销售，背那么多指标，那么大的压力，难道她自虐啊？还不是因为他是销售总监啊。
　　　　梁傲伦半晌才说了三个字：“知道。”
　　　　知道，这就是汉语的奇妙，不是知道了，而是知道。这说明他不是刚才才知道啊，他分明就是记得她说得话，那他还这样！
　　　　这到底是为什么？陆茵不是蜜雪儿，不是白鹭，她实在想不明白。茫然地看着雪山，心里堵得厉害。
　　　　难道他真的是想避嫌……所以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工作么？
　　　　这么一想，心里又没有刚才那么塞得慌了。
　　　　正想着，梁傲伦的手机滴地一响——这是有新邮件进来的提示。行政级别在4级以上的高管都会由公司配备iphone和ipad，要求二十四小时开机，以便随时随地能被找到，即便是远在有十二个小时时差的美国，即便是凌晨三点钟。
　　　　梁傲伦迅速拿起手机扫了一眼，飞快地在手机上回复着，陆茵蹙了蹙眉道：“休假还工作啊？”
　　　　“对，你将来坐到这个位子上面也是一样。”梁傲伦头都不抬地答道。“TAB每年付给我们五百万的年薪，还有几十万的房补和车补餐补，出入飞机商务舱和国际连锁酒店的行政套房，不是白付钱的，这也是我的责任。”
　　　　陆茵觉得无比的委屈。她当然知道这是他的责任，他好像以为她是个喜欢偷懒的人吗？
　　　　不是的啊！
　　　　她只是心疼他而已，梁傲伦平日里工作有多辛苦她只在他家里待过几次之后就知道，凌晨两点才睡是家常便饭，早上一定是六点就起的，八点之前一定会开始工作。
　　　　她就是想照顾他体贴他，可是看来，他并不领情。





☆、第六十三章　有些感情，生而怜悯15

　　　　陆茵的一颗心，跟着他的一言一行，忽上忽下的。
　　　　梁傲伦大约也觉得刚才那番话说得太严厉了，陆茵一个人闷闷地垂着头在一旁，不似今日一路上的兴奋，回完邮件便又主动软语逗她道：“生气了？”
　　　　陆茵没搭理他，紧紧抿着嘴，实在委屈得紧，只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梁傲伦笑叹道：“哎，你年纪小，我不欺负你，可我岁数大了，你也别欺负我啊，老人家不比年轻人，可是需要关怀的，嗯？”
　　　　他愈是语气温柔调笑，陆茵愈是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也不顾休息区还有人，眼睛平视着前方大声道：“你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我不信你就不懂，你比我懂得多得多，我说话的意思你会不明白？AllenLiang，人家是关心你心疼你，我不知道世界上会不会有人比我更心疼你，但是这世界上心疼你的人中我绝对算一个！”
　　　　她噼里啪啦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大篇话，说完连自己都惊呆了——她何时可以这样大胆地说话，何时能够如此自如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何时可以这般气势汹汹？
　　　　她原来在这半年里，已经变了这许多，她自己竟不知道。
　　　　梁傲伦笑盈盈地拊掌道：“说得很好，气势逼人，你要在外资银行里面出头，这般强大的气场是必须的，我要说声恭喜，你终于有了。”他语气真诚，陆茵也知道他所言非虚——回到总行的这半年里，她见过大大小小的老板们开会时的咄咄逼人和据理力争，真的做到了梁傲伦这个级别的高管，即便有时候是在电话会议上，透着电话线也能感受到强烈的震慑力。梁傲伦说，这就是气场。他对陆茵指出了多次，她气场不足，分明思路很清晰，但是一在重要的场合下就紧张，“镇不住全场，是出不了头。你要知道，在金融圈里，没有哪一种方案是完美的，更何况很多时候你做的决定最终被证明的确不是最好的，这就需要你说服别人，保护自己，不要轻易地承认错误，即便真的有错误，即便你的方案没有别人的好。”
　　　　陆茵始终做不到，梁傲伦却偏要有意无意地经常点名她发言，她一开始说得磕磕绊绊，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打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艰难地挤出一丝很傻的笑——然后脑子又短路了，接下来要讲什么不记得了@_@
　　　　后来倒是好一些，但是始终无法像梁傲伦或者芭比他们那样流利而自如。
　　　　“今天这是超水平发挥……”她自己也愣住了，喃喃地给自己解释。
　　　　“不是，是你的进步。”梁傲伦一低头，他面上的喜悦就像是少女峰的终年积雪沐浴在阳光下的光芒，“我真为你高兴。”





☆、第六十四章　有些感情，生而怜悯16

　　　　“哎哎哎，你不要跑题好不好？”陆茵被表扬得脸上一红。“人家刚才鼓起勇气说的那些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啊？”
　　　　真是用光了一生的勇气，才敢于开口说爱你。
　　　　梁傲伦哈哈大笑，伸手拍拍她，又重复了一遍道：“我更为你高兴。”
　　　　陆茵蹙眉低声嘟囔道：“果然是个老人家，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真讨厌。”一面说眉目间却舒展了开来，平心而论，她的五官算是清水出芙蓉一类的，如果认真上了妆又显得浓烈高傲，始终是与甜美艳丽沾不上边的。然而此刻眉宇间的一笑一嗔盈盈而动，梁傲伦不自觉地放空了目光，只觉得眼前的人鲜活而甘美，就像一股悄无声息的清泉划过心里。
　　　　“你的名字里有茵，是为什么？”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很快地切过话题。幸亏陆茵并非什么段数高的老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异样的紧张。
　　　　“噢，这个啊。”陆茵有些失望，这个人又转移话题，可别告诉她他是害羞啊，哎……不过她还是认真回答道：“有点像台湾言情小说里面人物的名字对吧？不过我爸妈取名字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陆这个字在我们家乡方言里面和绿是一样的，所以他们的意思其实就是绿茵，就这么简单。哎，我爸妈取名字也没多想想，中国人这么多，取个两个字的名字也太容易重复了，还是你们三个字的好，能表达的意思也多。”
　　　　梁傲伦见她解释完之后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其实我觉得你就适合两个字的名字，我中文不好，想不到更好的字，不过心里倒是觉得有一个字很适合你。”
　　　　他的中文的确不太好……两个人讲话基本是中英文夹杂着说，若是单工作和日常的生活，梁傲伦的中文比起其他纯老外要够用多了，但是如果再讲点文艺的话题，他就拎不清了。
　　　　“啊？哪个字啊？”
　　　　陆茵顿时就好奇起来，就他掌握得那点中文字，能有啥特别的啊？
　　　　梁傲伦垂下眼摇摇头，笑着拒绝回答。他的轮廓柔和，在每一次低头的时候陆茵总觉得像是电影里的长镜头。
　　　　哎哎哎，她怎么会这么幸运，可以拥有这么美好的一个男人！十分钟前心里的那点忐忑和忧伤早就飞到了爪哇国，她顿时就妖魔了，像看着唐僧肉一样垂涎三尺。
　　　　梁傲伦坚持不说，陆茵只好悻悻道：“就你的中文词汇量，能想到出来的肯定也就是什么英啊丽啊之类的，你当然不好意思讲了，不说就不说。”
　　　　梁傲伦也不辩解，只是笑了笑，忽然道：“我在苏黎世有一处房产，你想不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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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有些感情，生而怜悯17

　　　　他在瑞士也有房产？！
　　　　陆茵竭力才让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只问道：“是吗？你应该是在08年买的吧？”
　　　　心中又起了波澜，他就像深不可测的海，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呢？
　　　　梁傲伦一挑眉，“你怎么知道？”他的确是08年入手的，那时候他还不到三十岁，算是他在常驻地以外的第一套房产。
　　　　陆茵装作若无其事道：“这个么，08年的金融海啸，正是投资的好机会，以你的眼光来说，是不会错过的，而且那时候你即将迈过三十岁的坎儿，也正是寻求一点点改变和不同的时候，两方面的契机，海外投资房产顺理成章啊。”
　　　　“说的很对，几乎是一点都不错。”梁傲伦的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眼波中的欣赏呼之欲出，她其实真是很聪明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么我可以做销售么？”陆茵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反击他，是谁前几天一天到晚把她往外推呢。她的确以前是想做产品做信贷，可是不代表她就不能去做销售啊。
　　　　这姑娘，真是执着。梁傲伦一笑，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想不想去苏黎世我的房子里看看呢？”
　　　　陆茵撇撇嘴，心想，再没有这个人比这个人更会转移话题了，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能像条滑泥鳅一样溜过去。
　　　　“去啊，干嘛不去？”她斜了梁傲伦一眼，见他脸上颇为玩味，心中微微一慌乱，不由自主地滑出口道：“别让我发现你的什么秘密喔。”
　　　　梁傲伦方才流光溢彩一般的脸色瞬间微变，“没什么秘密。”他的声音平直，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陆茵被没有秘密这句话所鼓舞，心又振奋到了波峰，全然没有注意到梁傲伦的神情。
　　　　去苏黎世不是难事，欧洲的公共交通十分发达，只要计划一定，次日的傍晚陆茵就已经躺在梁傲伦在苏黎世独立屋壁炉边的地毯上摆成了人形大字了，她捧着本考林麦卡洛的《荆棘鸟》看得津津有味，梁傲伦从冰箱里拿干奶酪和威士忌，经过她时提醒道：“睡着看书眼睛要坏掉的。”
　　　　陆茵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装作没听见，梁傲伦失笑道：“这我就看不见了？真真是掩耳盗铃了。”
　　　　陆茵蠕动了一下，勉强把目光从书上拉了回来看了他一眼嫌弃道：“哎呀，老人家真讨厌，就在那里晃来晃去，让开啦，影响人家阅读。”
　　　　梁傲伦一面摇头一面无奈道：“你都看过一遍的，还能看得这么入迷？”
　　　　陆茵眼睛不离书道：“你的书柜里除了这本就没有不是英文版的，还好有这本……哎哎，你快去拿吃的嘛！”
　　　　颍川之言：这世上充满了秘密，那就是一个一个人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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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心花怒放，开到荼蘼

　　　　梁傲伦自嘲般地笑道：“毫无逻辑，果然已经是老人家，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
　　　　他走了两步，忽然又情不可闻像是叹道：“时间，真的是世上最不能逾越的东西。”陆茵正看得情节紧凑的地方，只嗯嗯了两声敷衍着，梁傲伦笑着摇摇头去了厨房。
　　　　彼时她并不知他这一轻叹背后的深重，就像站在水边的一个人，河上起了浓雾，身后又本有繁花似锦，终于落了下一颗心，放弃前行，即便对岸有着可能的美景。
　　　　其实知道又如何，她不过是对岸普普通通的一个生灵，驱不散浓雾，抽不干河水，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自己扑腾下水奋力泅渡的一点英勇罢了。
　　　　还有可能溺死，还有可能千辛万苦到底对岸的时候，对岸早已经沧海桑田。
　　　　梁傲伦也不大会做饭，不过弄几片三明治和奶酪横竖也不难，陆茵一面吃一面还在看书，声音含糊不清道：“你藏书真多，我大略地翻了下好多国内都是没有译本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都看一遍。”看书是她一生最大的乐趣，这会有了书看，连食物的简陋都可以忍受了。
　　　　梁傲伦一面喝牛奶一面不经意道：“大多数现在你还看不懂，也不会感兴趣，或许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喜欢的——你要是真想看，一会吃完饭我带你进去给你讲讲”
　　　　陆茵啧啧了两声，“不过比我大了十岁而已嘛，要不要语气这么老气横秋啊老人家？”
　　　　他反手回来打了她一下，半认真道：“你也说了，是老人家了，当然跟你不一样。”陆茵灵巧地一躲，吐吐舌头道：“哎哎哎，我年纪小，说错话你要宽容嘛。”说着又自己凑了过去吊在他的手臂上赖道：“说好了吃完饭给我讲讲那些书的，不许说话不算数！”
　　　　梁傲伦笑道：“我又不是你，说过的话几时不算数过的。”
　　　　书房不比客厅烧着壁炉，虽然有暖气，还是有丝丝寒意渗入的，只是陆茵听得津津有味，也并没有觉得冷。“这一本，是我念大学的时候，在欧洲旅行了半年中途买的，记不得了，应该是在列支敦士顿的火车站，不知道是哪个落魄作家写的，首印量只有1000册，但是其实写得很好。”梁傲伦一面说一面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可能是因为长久没有打理，拿下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两本——还有另外一本与这一本粘在了一起。
　　　　他轻轻地分开两本书，将刚才所讲的递给陆茵道：“就是这本，以你现在的年纪和阅历，可能会喜欢它一些。”一面说目光一面在偌大的书架上逡巡着，似是在很艰难地找是否还有适合她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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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心花怒放，开到荼蘼2（万更）

　　　　陆茵不高兴了，总把他们之间说得像两代人一样，她努力了那么多可不就是为了能够跟他并肩吗？
　　　　眼前就有一本书，他还满世界地去找，什么意思啊？陆茵瞥了一眼封面，《theuncover》，也是英文的，伸手便拿了起来问道：“这一本不好吗？”
　　　　梁傲伦也不知是对那本书很熟悉还是怎么的，目光都没有斜过来看一下只是淡淡道：“你这个年纪，不太适合，以后再有机会的话再看那一本吧。”
　　　　他偏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叫人连跟他争执都起不了，陆茵直觉得满心都起了无名的虚火，却又烧不起来，难受得要命瑚。
　　　　偏要看那本书，伸手就抓了过来，一面嘴上说着：“我看就挺好的啊，揭秘类的东西我一向就很喜欢。”一面就翻开了。
　　　　话音刚落，一张照片从书里飘落了下来铄。
　　　　屋里很安静，连相片坠落在地的声音都清晰可见。两个人的首先的反应竟然是一样的，都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去捡那张照片。
　　　　陆茵先捡起来了，梁傲伦见她拿在手里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怎么这里还有一张照片。”
　　　　这个年代，还有胶卷照出来的照片，这本来就很奇怪，是有多么特殊的意义才会想到用胶卷去照照片，如果不是事先的准备，连这样的相机都没有的吧。既然这样，照这张照片不可能没有印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