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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飞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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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音道:“然也。”
许琼心中一阵轻松,忽然又见无音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身后的身后的向二,向二正在拈须微笑,忽然明白了,伸手掏出两块金锭子塞给无音道:“有缘无缘,缘深缘浅咱们日后再慢慢碰面便是。此去洛阳千里迢迢,一点布施小师父莫要嫌少,莫要嫌少,嘿嘿!”
无音看他掏口袋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他能掏出几两银子来,见了两块金锭字说什么也得有八九两的样子,乐的嘴都合不住了,立刻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合十行礼,牢牢地藏了起来,另外说了不少的好话,许琼也一一笑纳。
送走了无音,各人不免调笑一阵,说些佛门和尚的糟糕典故,许琼肚子里这类典故比众人都多的多,只是近日来对这些和尚的看法变了许多,知道不全是骗吃骗喝的,也是有很多会真本事的,便也不说,只听他们说笑便是。
如此一路走走停停,申时末的时候到了阳曲县。
阳曲县里没有大客栈,上次路过就是借宿了一座城外万寿山脚下的龙泉寺,相传当年玄奘法师曾经来到过这里,现在成了附近著名的礼佛圣地,寺院也修缮的十分整齐。这次众人轻车熟路进了院中,找和尚给了布施,各自找了安静客房歇下,晚饭时自有知客僧接待用餐,顺带介绍阳曲县的历史。
原来阳曲县由于地理问题,在全国来说都是行政区划变动极为频繁的地方。春秋时候属晋国的范围,分属七邑。秦朝置狼孟县,隶属太原郡。西汉复置盂县。汉初时属韩国,后属代国。西汉武帝元鼎三年废除代国,又属太原郡,并且同时分属狼孟县、盂县、汾阳县。新莽时改狼孟县为狼调县。东汉建安二十年曹操迁原阳曲县居民入来,改为新阳曲县,原来的阳曲县改为定襄县。北魏废狼孟县并入阳曲县,隶属肆州永安郡。北周时改属肆州雁门郡。隋唐两代更是分合频繁直接就不用说了,或者分裂、合并,或者改名叫阳直县,县志都给改了个乱七八糟,直至贞观十六年,算是定下了现在的县名,并且境界固定下了下来(此为史诗,贞观十六年的阳曲县境大致与新中国建立后相同,宋金时节之后,阳曲县还一直是山西省的治所所在)。
许琼听得头都大了,后来找了个理由回房去,暗叹历史是真不好学啊!之后无话。不过许琼今日见了无音,勾起他一段心事。既然这千佛菩提铃是人家的,那就终究要还回去的,总不能啥时看见啥时害怕催债吧。再说经过前几天那场事故,现在自己也算基本掌握了一些自我保护的措施,再研究研究应该不会再出现那种反噬的意外了,于是取出铃铛来,轻轻灌输一些被改造过的真气进去。
良久没有反映,许琼渐渐增加努力,蓦得那千佛铃亮了一下,许琼如获至宝,再继续时却有没了反映,无奈叹了叹气,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又不敢再像那晚般孤注一掷,只得收起千佛铃,躺下运转真气继续研究他的控制法门。
可是这次睡下之后却总有些不安,躺着躺着,忽然像是听见院子里有女人说话声,心中奇怪,寺院之中怎会有女人呢?随便使使天视地听法也总觉得“视野”内有些古怪,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起床下地向窗前走去看。
一看之下不要紧,乖乖不得了,许琼看到了满院子的鬼。
有的是白影有的是黑影,也有的是其他颜色,总之是天上地下能有数十个,有的是男女人形,有的奇形怪状,有个站着不动有的飘来飘去相互说话动作交流着,也有的正在向房舍飞来,不过飞到近前又掉头飞去,再看看其他的房舍,也有些这种情况,却远不如这边的频繁,也同样没一只鬼进入房舍里面。
许琼之所以一看就知道是鬼,便是因为这些鬼……太像鬼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符鬼之术
更新时间:2010…1…17 23:39:03 本章字数:4316
许琼心中纳闷,要说这些都是鬼吧,怎么从前就没见过呢?或者说怎么从练了武功、学了一点皮毛道法之后也从没见过呢?见众鬼也靠近不了自己,也没觉得害怕,只是呆呆想着这些事。
许琼想明白了之后有些泄气,不过他也明白,毕竟武功道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现在内功方面奇迹般的突飞猛进已经足够他惊喜多年的了。道法嘛,更不能想太多,想多了还不如不想呢,这可是“道法”的精髓所在。
许琼之所以这般有把握是因为出尘子这个好师叔曾给过他一本书,是“符法鬼术”的入门根基,许琼从前曾经翻了翻,见里面主要是讲理论,另外还有一些比较基本的符法。前阵子主要忙于学武功,这本书倒还真没有好好看过,现在满眼的鬼,再不看书找答案更待何时?
许琼从怀里掏出那本薄薄小书来。他手里最值钱的就是两本“秘笈”和一个千佛菩提铃了,那本除尘子给的内功轻功心法已经交给向二让他们几个参考进步,出尘子的书是讲道法的自然不能给,和千佛菩提铃一起揣在怀里。而在唐朝的时代由于还远远没有进入工业生产社会,自然环境是非常好的,加上一直在北方转悠,夏末秋初的这段时节倒是比许琼上辈子的时候凉爽多了,每天都得穿个两三件衣服才行,书本什么的随身携带倒也无所谓。
翻开书,许琼便挑亮了油灯用心观看,他的生活习惯不同,每天晚上都得准备三四盏油灯才够他用的,便是不看书,练功时也得备着,否则感觉太暗。平时向二直摇头,要说到了许琼这个阶段还要什么灯啊?稍微有点月亮光就可以看的很清楚了,不过渐渐地向二也习惯了,不管到哪住就先给许琼要灯要蜡烛那是少不了的。
秋天的时节飞虫还是不少,许琼但听见有虫子飞来便轻轻挥手,也不管什么掌法不掌法,反正手一挥就是劈空掌力飞了出去,一扫一片,同时用心看书,两不耽误。
出尘子的符法鬼术讲的主要是以符法的形式伤鬼、驱鬼、使鬼的法门,然而虽然是入门却也同时是总纲,讲了人与鬼的区别,鬼的由来,为何人能够以符法驱使鬼或者杀伤鬼的这些大致道理。许琼是一看就明白。比如对鬼的总体描述这句“人死而为鬼者,非正途也,乃幽冥之物。然则终人之世皆有鬼,却不相交”,按照许琼的理解,大致就是人和鬼不是相同的能量组成方式,并且行事的道理规律也都不同,有些鬼虽然在人界,可是却与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发生关系。许琼再往下看,出尘子的意思是说鬼本来就不该在人界出现,却有一些鬼由于某些特殊原因确实滞留在人界了,但是基于不同的组成方式而与人界的事物都不能产生什么关系,比如说托梦等等,这些都不是一个孤魂野鬼可以做到的。除非几种情况,要么是这个鬼有怨气或者其他特别强烈的感情充斥着,或者由于一些巧合得到了在人世间做一些事情的能力,甚至有的是从幽冥界逃出来的,身上带有法器,这些鬼可就说不准会干些什么了,行善的有之,作恶的也有之,当然其中的大部分还是安分守己的,不必一概视之为一类而“一昧处之”。
许琼把总纲部分看完了,心中很快便有了一个整体的印象,当然其中有些还是理解不了的,但都是些十分技术性的东西,现在确实是不用认真研究的。
而看到基础部分,许琼一看就乐了,原来第一步便是“感悟天地”。按照书中所写“感悟天地”的步骤,许琼感觉倒是还不如自己和天地沟通的境界呢,所要求的标准也比较低,只要可以感觉到自己身在何处,再感觉到天地在何处就已经成功了,然而可以自行做到这一步的就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好资质。许琼心道:“我现在的境界不但可以感悟到天地人均在何处,还能从天地之间的沟通上汲取一些经验规则,甚至那一次还借法宝借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那么如此说来,这第一步便是可以跳过了的。”
他也不管自己想的对错,反正知道了这一步的规则便开始比葫芦画瓢了。此时要是除尘子或者出尘子在这里,一定要告诉他此举是大错特错的,不过也没人教他,他自己练去便罢。
一步一步地学到用心念画符,许琼才感觉到有些难度,难就难在书里是要求有符纸的,而符纸虽然好找并且生产起来也不是太难,可是奈何手里是一些没有?许琼掏出从射月身上拿出来的符纸和书上对照了一下,有些部分是比较相像,可是傻子也看得出那么多的符号画在了一处一定已经引起整体意思的不同的,现在这个阶段根本没有研究的必要。书上倒是教了在一张纸上反复画符的方法,不过许琼哪里舍得毁掉手里这唯一的一张符?就算以后研究不成或者那符已经失效,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从射月身上拿出来的,许琼不禁想了想当日从射月怀里把这张符取出来时射月的那表情,再想想射月胸前那两团柔柔软软的肉球,虽则不大可是手感刺激惊人啊!想着想着心中旖旎之念便如烈火般腾腾升起,许琼不禁狠狠亲了一口那符纸,贴身揣在怀里。
然而看来今晚的研究要泡汤了,许琼还是有些不甘心,忽然想到不少和尚庙里貌似也有送符给施主辟邪什么的业务,心道:“不知这里是不是也有这项业务呢?有的话大殿偏厅内总该有空白的罢。”便下定了去取符纸的决心。
当然之所以去拿些符纸也需要他下定决心,自然不是觉得这件事有违道德,而是因为今日不同往日。从前便是有些鬼魂什么的他也看不见摸不着,可是今天他却是明明可以看见的。
不过许琼不是一般人,一辈子都崇尚方法论的,什么事总能想出点歪点子。至少有一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是懂得的,那些鬼到底对他有没有什么害处,还是可以想法子试试再做结论。
目光穿过窗户,许琼开始测算那些飞着冲向房舍的鬼冲到什么位置会掉头飞回,大致距离测算好了之后,许琼整整衣衫,挺胸阔步地走出门去。
一丈,两丈……
足足走开了四五丈远也没有鬼到他身边来,而被他靠近的鬼也纷纷走远了,不过没看见有什么惊慌失措的样子。许琼心里悄悄纳闷,停下再想一想,片刻便恍然大悟,伸手从怀里拿出了千佛菩提铃。鬼不愿靠近他的原因应该就是在千佛菩提铃的身上,而一眼望去几十上百只鬼,这么多鬼的出现,想必也脱不了千佛菩提铃的干系吧。
许琼淡淡一笑,收起千佛菩提铃继续向大殿走去。千佛菩提铃的秘密毕竟不是他现在可以参透的,目前要做到的是找到几张符纸,练习画符。
想起要进行的事情许琼就觉得有些激动。道士画符这种事情他在电视里面见多了,现在虽然知道那些也不是什么太玄乎的本事而只是根据前人总结的一些经验照葫芦画瓢而已,但也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在许琼的潜意识的,甚至已经把这件事的成功与否当做检验自己“资质”的一个契机。自从来了唐朝之后,不管是见到武功高手还是僧道高人,见到他之后最高的评价就是三个字“资质好”或者四个字“资质绝佳”,搞的许琼晕晕乎乎,也不知是捧他还是说真话了,到底自己这个十岁的小前辈留下了一套什么样的身体装备呢?许琼相信如果今天的自学课程可以一气完成的话,那么这样的评语就可以相信一半了。
许琼轻轻地移动着脚步,渐渐地走出了客舍的范围,靠近了寺院建筑群。
“噹……”一声沉闷中透出清越的钟声令许琼蓦得停下了脚步。随着这声钟响,许琼只觉得心潮一阵澎湃,他忽然想起现在已经过了凌晨,按照唐朝历法,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一天,是十月初五。
三藏法师玄奘是麟德元年二月初五圆寂的,龙泉寺每月初五子时之后都鸣钟四十九响。这是上次住在这里时知客僧向他们宣传的。
许琼静静地站着,忽然想起自己并不是一千多年后来这里寻找玄奘足迹的人,而是就生活在玄奘之后区区几十年的时代里,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的人,也许有很多在活着的时候就见到过玄奘法师,而自己已经成为了历史中一个不知名的人物。
玄之又玄的感觉遍布着许琼的思想,他不知道到底现在的许琼是真实,或者过去的小白是真实。然而不管谁是真实的,“我”就是“我”,身体不同的“我”仍是我,思想发生了变化的“我”也还是“我”,一千多年前的“我”是“我”,一千多年后的“我”难道就不是“我”了么?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又或者是无数漫长的轮回之后,许琼忽然回复了平常的容色,嘴角微微挂着笑容,继续向前走去。只是在那停步的那一个过程,许琼已经豁然开朗。也许谁也没有看见一个十岁的孩子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谁也在意他停步了多长时间,总之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从前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向大殿走去。
而现在的许琼,还是从前的许琼吗?
此刻的许琼,还是刚才的许琼吗?
又开始走路的许琼,还是停步思索时的许琼吗?
至少在许琼的心中,既是从前的他,又已经不是了。
就像那一层窗户纸一样,你明明知道后面有些什么东西,可是不把它捅破了,就还是没法看清楚。
许琼站在大殿前,默默看着上方匾额上上“大雄宝殿”四个字,这三间砖木混合的大殿便是龙泉寺的正殿了,大门关着,但想必并没有上闩,许琼微微一笑,举步走上了台阶。
“阿弥陀佛……”一声苍老的佛号在许琼的身后响起。许琼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走上了台阶,然后站直了身子,再转身向后看去。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号,许琼看见了台阶下那个枯瘦的老僧,他感到很奇怪,因为看他穿着非常华丽的袈裟,可是他并不是龙泉寺的住持苦海和尚。
“敢问法师尊号?”许琼抱拳为礼,他的称呼虽然客气,但态度明显有些倨傲。
不过和尚并不气恼,他低下光头,也向台阶走了几步,快要和最上面的许琼一般高的时候停了下来,许琼看见他脸上的皱褶已经一层摞一层,而他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老态。
“贫僧空性,敢问小施主尊名?”
“小子许琼,愿听老法师教诲。”许琼默默让开,对着大殿的门作出请和尚入内的手势。
空性依旧不紧不慢道:“小施主请。”然后挪动着他枯瘦的身躯,淡定地走过许琼,推门进了大殿。
大殿里面毫无一丝灯光,佛前的长明灯也没有点燃,两人默默走了进去,在如来塑像的左右分找蒲团入座。空性盘腿坐下,似乎有些不怎么舒服,挪动了几次,许琼上前扶着他臂膀,直到他安静了,许琼复又坐下。
两人面对面地沉默了一会,空性不负许琼的期望,首先开口问道:“小施主,似乎身怀佛门宝物?”
许琼心不争气地紧跳了几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路遇无常
更新时间:2010…1…17 23:39:04 本章字数:4734
许琼的心不争气地紧跳了几下。
许琼忽然大笑道:“老法师何故与小子开这种玩笑?须知千佛菩提铃乃是天下人的千佛菩提铃,并非佛门的千佛菩提铃。”他这句话说的语带机锋,自忖如果自己是老和尚的话也不易对答。因为佛门之所以要搞出这些法宝来总是有一些很大的口号,比如说为了降妖除魔啊、渡尽世人啊什么的,按照这些道理,许琼说千佛菩提铃在谁手中都可以达到一些佛门的目的,老僧确实不能死乞白赖地去要,而要是说到法宝归属的问题,许琼自然可以完全不理他那套,因为千佛菩提铃是白马寺的,又不是龙泉寺的。
许琼笑道:“然也。”
然后又是沉默,许琼倒一点也不急,反正现在离天亮还早呢,只要老和尚不和他动手,便是这样尽情地打机锋也没什么,想必也是老和尚先撑不住。他对这个老和尚的印象一般,因为乍一看是个高人,可是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要东西,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空性沉思了许久,沉沉开口道:“适才老衲见施主一路走来,可是中途一停,似是忽有所悟?”
许琼想了一想,回答道:“法师不愧是佛门高人,小子只是忽然想到,如此月色昏暗的时节,若一把火烧了这禅院,明日再有人来看,会否觉得一夜之间便物是人非,想想昨日来看仍是佛门宝地,今日来看却是断壁残垣,如此时移世易,会有何感想。”
空性道:“佛祖于三千大千世界以七宝布施,乃是金、银、吠琉璃、颇胝迦、牟娑落揭拉婆、赤真珠、阿湿摩揭拉婆,与禅院无涉。故而有禅院与无禅院,在世人眼中心中,实无分别。若只求佛性真如,则处处皆可布施,物物皆可布施,何处又有禅院?”
许琼暗道:“想必这便是禅宗与佛门正宗的分别吧,这老和尚乃是三藏法师的路子,乃是纯技术流,不是哲学派,我可与他说不到一块去,再往下说开去,我可就听不懂了。”稍稍“汗”了一下,便答道:“法师所言即是,可惜小子不懂,见谅见谅。”
空性稍露惊讶之色,却没言语。
许琼接着道:“如小子所想,若这禅院明日没了,那么今日的禅院又去了哪里?化为飞灰?可是如这大殿来说,从前大梁木数十根,房檐椽子用木无数,可是要说砖瓦仍在,如此多的木头却成了飞灰,飞灰又能有多重?可与从前的大梁等物相比么?要说化成了火,可是火又有多少分量?想了一下,实在想不通烧掉的东西去了哪里,后来头痛欲裂,只好干脆不想。既然老法师在此,烦请法师为我解疑。”
空性听着许琼侃侃而谈,心中的惊诧越来越重。本来听许琼的说话,原是个强词夺理的混小子,自己想要点化于他,他一句“不懂”了事,这“不懂”二字可是给他出了老大难题,并且还暗含他的佛法普遍适用性太低,达不到普度众生的目的。若只这样还罢了,可是回过头来他又给自己提了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要说物质形态变化、能量守恒定律以及重量和热能之间的转化这些概念,如果是在二十世纪以后,用佛法是完全可以解释得通的,可是这所谓“解释得通”其实不光是佛法可以解释,更重要的是佛法的解释要达到与物理学概念相通的地步。而在这区区公元七百年的时候,这些人类还没有搞清楚的问题,就算是佛法可以有一个概念性的认识,也不是空性这样的老和尚可以掌握的,那必须是天资特别聪颖,触类旁通并且辩才无碍的那类“经典和尚”才行。并且许琼刚才还有个“不懂”已经在那放着了,就算老和尚心里是明白的,也得考虑考虑如何才能把“不懂”的许琼说懂才行。
当然同样的话如果许琼拿来问修道高手的话就难说了。要说修佛是搞学问,那么修道就是搞逻辑哲学出身的。往往学术上的问题从逻辑上很轻易的就可以解决,但是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不能过分牵涉具体技术,否则也将会解释的很辛苦。不过许琼也没问具体怎么研究分析,只是问去了哪里,那么无数个答案随便就出来一个都够许琼自己回去琢磨的。比如说反问一句:为什么狗能看见的东西人看不见,兔子能听见的东西人听不见,地震事前老鼠乱窜刺猬乱爬为什么人感觉不到,基本上就足够回答那个问题了,总之是东西还在,你找不到罢了。
而空性不同,就在这短短一瞬,空性的额头就有点隐现汗光,他也是佛法高深的人,可惜心性上仍未到达最终顶点那诸教相通的地步——当然能达到这个地步的人很少,所以许琼的这个问题他暂时还回答不了。
空性和一般和尚不同的地方还在于:他不是一般的执着。毕竟佛门就是个执着的宗派,就像做学问的人一样,一个公式写不出来就必定要继续演算的,空性心中的梵天正宗佛理多得是,不在乎这一会想不起来,他开始静静地想了起来。
许琼约略等了一盏茶的时候,见空性的脸色已经平静下来,并且闭目不语,知道他进入了冥想的状态,这种佛门的修习状态是除尘子书中提过的,说佛门高僧进入冥想状态之后甚至可以用心念直接造成画符才可以达到的效果,当然修道的人若修道有成的话,心念一瞬之间千变万化,也就是说理论上的“分身万千”,要达到画符的那种效果更是小菜一碟。
许琼的修养还远远达不到那个地步,所以他还是要想办法弄些符纸拿回去练的。在进了大殿之后他便已经看见了右首的供桌,根据他两辈子的经验和见闻判断,那供桌上应该有大叠空白的符纸。
许琼站起身来,也不管苦思冥想中的老和尚,轻轻走到供桌前,从那大叠的符纸中大大掐了一把,然后飘然离去。剩下老僧空性自己继续苦思。
一路上看着空中散乱的鬼魂,许琼知道那些鬼魂是跟着千佛菩提铃来的,也不管,并且还数次停下来仔细看看里面有没有漂亮的女鬼,别说还真找到了一个身穿孝服浑身泛着青光的人形女鬼来,怀里还抱着个孩子。许琼稍微凑近一点去看,却见她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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