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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难得是清欢-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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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哲不管那套,扬起手又要打,这一次沈容与过去拦住了他。
“姐夫,你干什么?”景哲指着卫巍大喊,“他连个老人都不放过,我非打死他不可!他还欺负过我姐,我非让他……”
“哦!我知道了!”卫巍忽然接话,口齿有些不清楚,“沈容与是你!你想给景昕报仇是不是?所以你找人害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沈家可以在津华只手遮天,你……”
话没说完,沈容与忽然转身又打了卫巍一拳。
这一次打的是另一边,卫巍看起来已经受不住了,腿都有些发软。
沈容与笑笑,淡淡的瞥了两个警察一眼,他们就当做没看见,只是说:“沈律师,我们要把嫌疑犯带回所里了。”
沈容与点了下头,然后对卫巍说:“你不说,我倒真是忘了。我老婆的那笔账,我还没和你算。我会叫警局的兄弟好好关照你。”
卫巍说不出来话,只在那里“哼哼”,就这么被警察给拖走了。
待他走后,走廊又安静了下来,大家要面对的也只有是焦急的等待。
景哲转身回到了座位上,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心情可想而知。
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轻轻拍拍他的手,说:“不是说发现的很及时吗?一定能抢救过来的。”
景哲勉强自己笑了一下,跟我说:“姐,本来我还想快过年了,给她买件喜庆的衣服。然后……然后给她送点儿饺子过来。”
我耳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便抱住了景哲,让他靠在我的怀里,安慰道:“会实现的。到时候你亲自包好饺子送来。”
约是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也出来了。
可是千盼万盼的医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冲我们摇摇头。
……
三天之后,是韩萍的葬礼。
那一天,又开始下雪,只不过天空中飘散的是零星雪花,很扰人,扰得人内心不得安宁。
我和沈容与,以及景哲,还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珍珠过来了。
葬礼很简单,就和我为徐亚南安排的那个差不多,没有任何的吵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走完韩萍的最后一程。
珍珠一路上都不太敢说话,一直乖乖的待在景哲的怀里,因为就连她也看出来他心中的难过。
等到盖棺的时候,珍珠终于出声,她问景哲:“奶奶是不是也去天堂了?”
景哲稍稍一愣,没有回应孩子这个问题。
我想,他是希望自己的母亲死后可以升入天堂,但是她又不知道那些韩萍犯下的过错,又是否足以可以踏入天堂的大门。
我和他说了,说即便那个人不是韩萍,也还会有别的人来害景家。既然人已经故去了,又何苦纠结呢?
景哲不语,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法。
葬礼结束后,大家给韩萍鞠了躬,景哲便说:“姐,今天天气冷,你带着珍珠回车里。”
我看了眼沈容与,他冲我点了下头,然后就把剩下的时间留给景哲一个人。
回到车子里,沈容与把暖风开到最大,而珍珠早上被迫起的太早,现在已经是困得直接睡了过去。
我抱着小小的人儿,轻轻拍着她的胳膊,看着她甜甜睡去。
等到珍珠彻底睡熟了,我就将她放在车座上,脑袋枕着我的大腿,又帮她盖上了沈容与的西服。
抬起头,我就看见沈容与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只要视线撞在一起就难免会产生一种无声的尴尬,至少我是如此,于是我便想赶紧转移话题。
可是沈容与却先抢话道:“要是我们的孩子没死,现在珍珠正好多了一个姐姐。”
心底深处的一个禁地像是被人给踏足了似的,我默默攥紧了裤子,低下头沉默不言。
而沈容与似乎也发现了我对这个问题的抵触,跟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自己平复着心绪,回答:“我想说韩萍的事情应该不是卫巍干的吧。”
沈容与点头,说道:“对,不是他。谁会傻到跑去病房调快病人的输液器,还被人给发现呢?可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他逃脱不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伤害到你,就让他进去吧,挺好。”
他这话说的基本上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可是还有暗藏在其中的关窍,他却自动屏蔽了。
首先,杀害韩萍的这个人是知道她的心脏很不好,否则单纯的老年痴呆,为何只是调快了输液器的速度,就足以丧命?
其次,为什么要嫁祸的对象是卫巍呢?他可是韩萍没有一点关系。
自从那次火车上,卫巍买通杀手想要要我们的命之后,他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没有下一步的行动。既然已经动手了,他也肯定是知道杀人行动失败了,难道他就没有放虎归山的恐惧感吗?总该会是有一不做二不休的魄力吧。
但是那天听他在敬老院对沈容与的话,他却不像是有那种恐惧感的,只是表达出了对于曾经迷晕过我的这件事而和沈容与结下仇怨的事实。
我开始有点儿怀疑了。
怀疑那天火车上对我们动手的,是否像景哲和沈容与对我说的那样,是卫巍派来的?可如果不是,又会是谁呢?红狱的人吗?也不像啊。
“在想什么?”沈容与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看向他,说:“想很多。我认为你还有不少的事情瞒着我,说不定连景哲也不知道。只不过他对你无条件的信任和服从,所以才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
沈容与勾唇一笑,显得有几分魅惑,他问我:“怕我会害你?”
我摇了摇头。
对于沈容与的信任像是我天生的信仰,这就好比当年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许澄嫣的孩子是他的,我依旧会相信他有可能是清白的。
沉默了片刻,我想再继续问问沈容与其他的问题,可这时我就看到一个熟人从车前走过。
快速的打开了车门,我试探着的喊了一声:“赵老师,是您吗?”
那人听到我的喊声,脚步一顿,然后回过头看向我。
果真是赵启画。
……
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待着,车里珍珠睡得正熟,所以只好在一棵已经光秃的大树下面,简单的聊聊。
“丫头,这都几年了啊?”赵启画心中难免激动,“你从来都不说回来看看我。”
听到自己的老师如此说,我也觉得羞愧。
可是之前的日子里,我也只是个哑巴,回来看望他又能做什么呢?徒增他的担心和难过罢了。
不过每年过年前,霍言安都会买些礼品过去给他拜年,算是尽了我的一点点心意。
“赵老师,今天过年我一定会去看您。”我向他承诺道,“给您买您最爱吃的点心。”
“丫头有心了,就不必破费了。”赵启画笑笑,“就那点心啊,这四年来,每个月容与都会亲自给我送来,然后陪我说说话,吃顿饭。”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沈容与会这样。
“丫头,”赵启画又喊了我一声,“容与嘴巴紧,什么也不肯和我说。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分开了,他还做了对不起的事情。可我想和你说,有时候一个男人,他也有他的无奈和软弱,你不要把他想的太强。”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有些冻僵了,于是我插起了口袋,低声道:“老师,我不想谈他。”
“我让你谈了吗?这不都是我在说吗?”赵启画和我打起了马虎眼,“我就和你说几句,以后保准不和你提容与。”
赵启画都这么说了,我只好锤头听着。
“容与每次来看我,都会去我的珍藏室看你小时候的照片。”赵启画继续道,“我跟他说,你要是喜欢就拿走吧。他就跟我笑,也不拿走,也不说话。”
有一次,沈容与像往常一样去看赵启画。
他拎着一坛陈酿,说是一个客户送给他的,是极好的粮食酒。他自己一个人也喝不出个味道,所以就拿来分享。
二人一喝起酒来,就忘了时间。
借着酒劲儿,赵启画问他和我到底怎么了?夫妻有什么疙瘩不能解开?
沈容与又是笑,不说话。
赵启画急了,说沈容与要是不告他,以后就别来了,总看什么照片,摆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沈容与一听,这才哀求赵启画不要赶他走。因为他害怕如果没了这里,就会少了一份和我的回忆,那他就只有臻玉园和茉莉,便再无其他了。
“他有没有把那条金链子给你啊?”赵启画忽然问我。
此刻的我,满脑子都是沈容与无比落寞寂寥的神情,心里泛着阵阵疼痛。
珍珠总说狐尼克叔叔很孤独,我问她是怎么感觉出来的?她就说狐尼克叔叔只有小茉莉,却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
真的是这样吗?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我却看不出来。
“丫头?”赵启画在我眼前晃了晃手,“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一愣,回过神来,这也才发现放在口袋里的手也冻僵了。
“怎么了?老师。”
“我问你啊,容与有没有把金链子给你?”
我点点头。
赵启画一听就笑了,嘟囔了一句:“可真有这小子的!”
我没有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是因为我不想又听到什么令我动摇的话,所以便转移了话题。
“老师,这么冷的天,您怎么会来这里?”
赵启画脸上的笑容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就僵住了。
踌躇片刻,他扭头看着墓地的大门,目光变得极为深远,说道:“过来送阿萍一程。”
我愣了一下,从不知道赵启画和韩萍之间还有什么关联!
这时,赵启画收回目光,跟我说:“其实啊,月岚算是阿萍的师姐,我们的小师妹,也算是月岚和你爸的媒人。因为阿萍家里条件不错,所以和你爸是从下一起长起来的。有一次,你爸去戏班子里找阿萍,这才见到了月岚,一见钟情。”
原来韩萍也会弹琵琶。
早年间,韩萍的母亲听闻我外公弹得一手好琵琶,就让自己已经十几岁的女儿拜师学艺。
外公说练习琵琶需要童子功的,现在半路出家,可能难以学得精髓。
可韩萍说自己真的很喜欢,而且家里也支持,愿意支付学费,充分表达了自己想要学习琵琶的决心,所以外公最后答应了。
其实韩萍没有把自己为什么要学琵琶的目的完全的告诉外公,她隐藏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景辉喜欢听。
后来,我妈、韩萍、赵启画成了师兄妹,三个人的感情很好,度过了一段虽是枯燥却又是终身难忘的学艺岁月。
可也许缘分这东西确实玄妙的令人捉摸不透,更令人叹息无奈,把痴恨怨念全都给揉了进去。
韩萍没想到自己苦心学习琵琶,只为博得景辉欢心,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妈和景辉很相爱,难舍难分,甚至是不管景家人如何反对,景辉都要把我妈娶进门。
韩萍很绝望,哭过闹过,甚至是去求我的外公外婆,希望他们劝劝我妈不要嫁给景辉,豪门生活并不如想象的那般轻松快乐。
外公听后大怒,觉得我妈不仅爱慕虚荣想要攀高枝,更觉得她抢了自己小师妹的男朋友,道德败坏。
多次劝说无果,便带着我的外婆回了老家,和我妈断了关系。
后来的后来,我妈和景辉确实度过了很幸福的一段时光,但是陈道儒的事情一发生,也就全都改变了。
韩萍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景辉,也终于在二人的一次大醉之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的事情。
我妈死后的第二年,景辉带着韩萍进门了,令她成为景夫人。
为了这个位置,她当了四年的未婚妈妈,一直遭受人家白眼,与家里人也断了联系,只因为景辉的一句“岚儿尸骨未寒,我还不能娶你”。
或许,从韩萍真的加入景家开始,才是她未来悲剧的序幕。
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就是不爱一个女人,哪怕哪个女人死了,他也会在心里为她建一座坟,谁不能占据这个位置。
至少,景辉是这样的男人。
韩萍和景辉夫妻这么多年,一直放低自己,对景辉百依百顺,只希望得到像我妈得到的那样的爱就好。
只可惜,她没有得到过。
哪怕得到了,也在那漫漫岁月之中给埋没掉了,化作了无休止的怨恨。
我想我大概可以理解韩萍出轨的原因吧,除了寂寞和激情,她可能也想摆脱掉自己的婚姻,和景辉证明自己也不是没有人爱。
甚至是韩萍伪装出来的那些温婉大方,也是她对自己感情的叛逆。真实的她,早就不再会宽恕和体谅。
至此为止,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韩萍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
因为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我妈了。
“丫头,你是不是很恨阿萍啊?”赵启画问我。
我先是一声叹息,随后摇摇头,说:“她都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了,我有什么好恨的?再说了,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也该结束了,我只要爱护我的弟弟就好。”
赵启画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跟我说:“道儒前个月没了。如果你愿意,就和我去看看他,他死前最想得到你的原谅,虽不能实现了,可只要你去看看他,想必他也是高兴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
看着赵启画的背影,我的眼前一点点模糊起来。
当年纠结在一起的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那种孤独和惆怅,大概是旁人难以理解到万分之一吧。
特别是赵启画终身未娶,他卧室床头的那一个“萍”字,又是否暗藏着另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呢?
可到头来,一切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
回到望园的时候,时间已到中午。
珍珠已经睡饱了,在客厅里嬉闹起来,更是拜托我抱下来她心爱的兔兔。
我上楼去了她的房间,却看到霍言安的房间已经摆放好了行李箱。
站住脚步,我皱起了眉头,将门完全推开走了进去,就发现上书桌上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你们回来了。”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霍言安说道。
我指着行李箱,说:“今天就走吗?”
霍言安点了下头,笑道:“孤儿院新来了三个孩子,义工们都帮不过来了,恨不得我早早过去。可是景哲妈妈的葬礼没办,我怕你们忙不过来。今天事情已经结束,我就赶紧过去了。”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霍言安走到我的面前,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跟我说:“你可答应我了,不许反悔。每个周末,我都会回来。”
我很是敷衍的点了下头,惹得霍言安笑了起来。
给了我一个拥抱,他说:“你没事也可以去看看我,孩子们喜欢你。”
“他们有了你,哪还会注意到我?”我马上伸手抱住了他,“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胃口不好就要按时吃饭。还有啊,也不知道孤儿院的床够不够长,你那双大长腿能伸得开吗?要不我给你订做一个吧?而且现在天气最冷,你……”
“你怎么比珍姨还要啰嗦啊?”霍言安笑道,“我保准每次回来,都让你看到最帅气的我。”
我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刚刚经历过的葬礼还历历在目,许多的感情也积压在心中得不到释放。
我多么害怕天道轮回,到了我这里,同样会是遭受到悲惨的收尾呢?我不想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像赵启画那样,孤独的活着。
所以,也许我该再勇敢起来,用我的力量使得每个人得到圆满。
……
日子暂且归于了平静,彷佛望园真的成了我们的家。
每天从这里醒来,再从这里睡去,平凡简单成为了最珍贵的快乐。
沈容与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准时过来吃完饭,然后再陪珍珠玩上半个小时,等到她睡了,他再回到臻玉园。
我和他的话越来越少,可是却又好像越来越懂彼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
今天,是沈容与律师事务所的年会。
本来我是坚决不肯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景哲执意要来,我只好随他们一同过来。
等到了酒店的宴会厅,我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何止是个年会那么简单?沈容与还请了许多社会上的名流来,搞得很是盛大隆重。
他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搞这一套,因为嫌麻烦,所以把年会办成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想把景哲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略显局促的调整了一下裙子的肩带,我不免有些紧张。
一是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二是也许今天来的这群人里就有有问题的。
“和我想的一样。”沈容与站在我的身边轻声道,“你穿紫色很好看,就像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我看看他,又不动声色把头转了回去。
笑什么笑,不就是有两个酒窝吗?我的珍珠也有,比你可爱多了。
“准备好了吗?”他忽然又道,然后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手臂之上。
“我姐当然没问题。”另一侧的景哲替我做了回答,然后将我剩下的那只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姐,还记得爸第一次带咱们参加宴会吗?”
我“噗嗤”一声笑了,说:“我就记得你扑进了十层蛋糕里,后来爸打得你直喊以后再也不吃蛋糕了。”
景哲点点头,笑着说:“是啊。那一年,我九岁,你十二岁。这么多年过去了,来看看我们有没有长进。”
我长舒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景辉在众人面前致辞的样子。
那时候的我什么也不懂,只觉得这个男人可真厉害,是我的爸爸。
如今,他已经离开我们四年,那一笔血海深仇,自是该我们这做儿女的亲手讨回来!
侍者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双臂紧紧挽着身边的两个男人,昂首挺胸的走进了会场。
现场并没有因为老板的出现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的都是对于我们姐弟二人的议论。但没过几秒,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人们也就随波逐流了。
在众人的审视中,我始终保持得体迷人的微笑,环视众人,没有丝毫的怯场。
走到台前,沈容与自是要上去说两句。
临上台前,他握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说:“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演奏琵琶吗?”
我点点头。
那是参加沈建业的大寿,我被梁歌逼着上台弹奏。沈容与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然后在台下注视着我,没有离开一步。
“我也是时候该要求回报了。”沈容与又说,“一会儿我上台,你不许走,要等我下来。”
我笑了一下,问:“怎么?害怕啊?”
沈容与直起身子,帮我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道:“我想能一直看见你。”
心底一动,还未再说什么,沈容与已经在众人的掌声中上台了。
本以为他会长篇大论的说上一些慷概激昂的话,没想到他前前后后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说完了。
最后,他说:“我就不再浪费时间了,我还有要陪着的人。大家玩的尽兴。”
说完之后,沈容与就美滋滋的向我走了过来,像是在昭告所有人,我就他那个要陪着的人。
“你不觉得很幼稚吗?”我问他。
沈容与不以为意的笑笑,回答:“我觉得做得对啊。也该让他们知道老板娘回来了。”
依旧的不正经。
我摇了下头,这时就看到向我走来的梁歌。
她满脸笑意的看着我和沈容与,说:“这该不会是破镜重圆吧?我刚才可是被秀了一脸的恩爱。”
沈容与看了梁歌一眼,神情很自然,说:“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我以前也是你的客户啊。”梁歌说,“是你们事务所给我发的邀请,我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的。”
沈容与没说话。
梁歌走到我身边,想要和我聊聊,这时候方雷和许澄嫣也过来了。
他二人穿的极为登对,看起来也是亲密无间,琴瑟合鸣,甚至是还十指紧扣,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容与,这年会办的真是气派啊。”方雷主动和沈容与握手。
沈容与也回握了,只不过神情略显淡漠,说:“主要是今年昕昕回来了,景哲也大难不死,自然是要喜庆一点儿。”
“有道理。”方雷应和道。
接着,许澄嫣立刻和方雷说:“你喜欢这样的年会,回来咱们也办一个。我把工资全部上交!”
方雷笑的很开心,透露出那种夫妻之间才该有的丝丝幸福感,说:“听你的,都听你的。”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完全是摆出了羡煞旁人的姿态。
我看在眼中,只觉得有点儿被恶心到了,不过这是公共场合,他们也不能是形同陌路。
梁歌碰了一下我的手臂,冲着我翻了白眼儿。
没过一会儿,方雷和许澄嫣停止了恩爱,方雷转而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让大家见笑了。澄嫣啊,前段时间受邀成为了仁济医院的法律顾问。我们为着这事高兴了好久。”
我一愣,顿时想起方雷那次和我说的话。
他说沈容与之前是仁济医院的法律顾问,突然在前段时间辞去了这个职位,方雷还觉得可惜,一直想劝劝沈容与。
没想到,这个职位被许澄嫣给占了。
“那可真是恭喜啊。”沈容与说。
许澄嫣看向沈容与,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祝今天的年会办的成功,我和我老公先去那边了,还有很多朋友呢。”
等着二人一走,梁歌就说了句:“还真是忍辱负重啊。”
我眯了下眼睛,看着许澄嫣那风情万种的仪态,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情深意切呢?”
梁歌笑而不语,也向我们告辞了。
只剩下我和沈容与了,我马上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去仁济医院当法律顾问的?”
他微微一笑,说:“四年前。”
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觉得他去仁济医院不会是巧合,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在的。
“那你为什么又辞掉了?”我再问。
沈容与看着我,明亮的眼中折射出一种精明,似乎是只要是经过他眼睛的人,他便可以洞察的清清楚楚。
“因为你。”
我倏而瞪大了眼睛,张口欲说什么,却听不远处一直和人聊天的景哲喊了我一声。
转头看去,我就看到正向我们走来的聂宸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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