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歌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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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莫云清先是一愣，赶忙加快了脚步。
　　王明没等她走过来，而是迎了上去。抢先招呼：“莫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小兰昨晚跟我说了，我今天就过来了。这丫头……实在是麻烦您了，我……”
　　不等王明说完，莫云清就笑了：“麻烦什么啊？王小兰同学虽然学习成绩不算最拔尖的，但也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我这个做老师的也是很喜欢她呢。不过这次的事儿，可不是我找您。而是高中部音乐教研室于主任找您，我也只是个传话的。”
　　“啊？”王明一愣。他实在没想到，刚才刚刚见到一个初中部的音乐教研室主任。这次居然又和高中部音乐教研室主任有关，这实在让他有点发晕。再说了，小兰中考都还没到，怎么又和高中搭上关系了？
　　或许是看出了王明的疑惑，莫云清笑着说：“具体是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但我大致猜出一些，肯定不是坏事儿。这样吧，正好我下节没课，等我一下，我放放东西，然后带您过去。”
　　王明赶忙说：“谢谢您，莫老师，真是麻烦您了。”
　　莫云清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您稍等下哦。”说着，她走进办公室，来到自己办公桌前，放下手中的书本，转过身，走回王明的身边，笑着说：“好了，王先生，咱们走吧。”
　　当王明跟着莫云清一起，来到高中部音乐教研室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可是，当他看到那位于主任的时候，他就愣住了。
　　“王先生，这位就是我们于主任，于主任，这是……”莫云清还微笑着给他们相互介绍的时候，那位于主任就微笑着打断了她，笑着对王明说：“嘿，老同学，还认识我不？”
　　若是小兰在这儿，她一定认得这个于主任。因为，早先在徐老板那家小店里，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可是没少逗她，而她也曾顽皮地反击过，还把徐老板给捎了进去。当然，他同时也是毕业汇演时，在台下和徐贤一起，听过小兰唱歌的那位。他全名于震，当初，他们可都是老同学，包括眼前的王明，包括王明的妻子，小兰的妈妈刘依兰以及那位书店老板徐贤，当初都是同班同学。
　　只是许多年过去了，站在王明面前，于震简直就像个年轻人。而若是徐贤在这里，则是介于他们之间的。至于刘依兰，十年前，她就已经离开了人世。时间，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看着老同学那一头苍白，于震叹了口气，轻声说：“多年不见，老同学可是清减了不少啊……”
　　王明愣了半天，才终于回过神，叹了口气：“哎，我老了，可你看上去还是风华正茂啊，你这个臭鱼头。”
　　于震也是一愣，不禁哈哈大笑。臭鱼头，这可是他高中时代最为出名的外号，这个外号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现今的妻子，尤淑云。她当初也是和这些人一个班的，同时，更是刘依兰的闺中密友。
　　笑罢，于震含着笑，带着感慨，仔仔细细看了看老同学，轻叹着说：“哎，在前些天那次初中毕业汇演上，我第一次看到你家的那个小丫头。当时我就觉得，那丫头看着眼熟，总觉得像什么人。后来我查了她的学籍，又跟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是故人之女啊！”
　　王明也叹了口气，轻声说：“十年前，我把女儿给弄丢了，这是我这十年来最大的心病。十年后，天可怜见，女儿又回到我身边，这一定是依兰的在天之灵，在保佑我。不过，这十年，我这宝贝女儿可没少吃苦，我欠她的啊。对了，这次你让莫老师叫我过来，还让小兰传话，可把她吓得不轻，昨晚上差点把厨房给点了，也把我这老头子吓得够呛。就为这个，你得请客。”
　　于震失笑：“好好，我请你喝酒，好不？”
　　王明一愣，轻叹一声：“算了，我戒酒了，十年前就戒了。”
　　于震抿抿唇，随即说：“那好，喝酒就算了，但这顿饭，我可得请你。再说，我也跟淑云说了，见到依兰的女儿了。她可是非常高兴的啊，说一定得见见你家丫头。啊，还有，有好事儿，不过，得让我卖个关子，待会儿告诉你。”
　　说着，于震转向莫云清，说：“莫老师，王小兰的资料，你准备好了吗？”
　　莫云清愣了愣，问：“王小兰的资料？于主任让我准备了么？可没人告诉我啊。再说，这件事……好像得学校发文吧？”
　　于震一怔，想了想，露出一丝抱歉的笑容：“啊，不好意思，我昨天忘了说了。学校的正式公文，过两天就转到你那里了。你也准备一下，等正式公文到了，她的学籍，也要转到我这儿来了。”
　　莫云清笑着答应了下来，倒是王明愣了愣，忙问：“鱼头，这是怎么回事？要把小兰的学籍，转到你这儿？”
　　于震神秘一笑：“这事儿，待会儿再告诉你。”
　　说着，他又和莫云清说了几句话，不过这些，都和王明以及小兰没什么关系。随后，他就送走了这位年轻的女教师。看着莫云清离去的背影，于震看了看王明，笑着说：“老同学，你看，这个莫云清怎么样？”
　　王明言简意赅地说：“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于震笑着说：“而且，还挺漂亮，是不？”
　　王明看了于震一眼，轻笑着说：“你小子，打什么主意？淑云可不是能随便糊弄的，仔细你的皮。”
　　于震不由哈哈大笑：“哈……好了，我可不是随便动那种心思的花花大少，倒是你，依兰都走了十年了，就没什么想法？”
　　王明伸手捶了他一拳，笑着说：“胡扯什么？谁跟你一样？”
　　于震不禁再次哈哈大笑。随即，两人就坐了下来，笑着叙了几句旧，随后，王明忍不住再问：“我说，鱼头，你究竟打什么主意？你刚才就在卖关子，现在该说了吧？”
　　于震笑了笑，说：“老同学，说老实话，我看上你女儿了，你看怎么样？”
　　王明伸手又要打，不过于震躲开了。王明恨恨地说：“你小子得把话说清楚了，要不，等不到淑云，我就先扒了你的皮。”
　　于震笑着说：“其实吧，我还不知道她是你女儿的时候，就已经打她的主意了。当时，还是那次毕业汇演，你家那丫头可真是亮瞎了一群玩儿音乐的家伙们的狗眼啊！从那时候，我就决定了，这姑娘是我们铁六中高中部音乐班的第一个学生。怎么样，老同学，我对得起你和依兰吧？”
　　稍稍顿了顿，于震接着说：“也就是说，经学校研究决定，你的女儿，王小兰同学，被保送到了铁六中高中部音乐班学习。”

　　☆、第六十八章：再见卢玉荣

　　小兰被保送至铁六中高中的事情，其实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这消息在班级之中传开，同学们如何羡慕嫉妒恨，就不必详述了。倒是马晓旭、罗一鸣、于子阳等较为要好的朋友，却是别出心裁，很是对小兰“敲诈勒索”了一番，却不是要她钱，也不是要她请客，而是要小兰给他们唱歌。
　　他这几个要好的同学，或多或少，都知道她家情况。只要看看她平日里的穿着打扮，以及她花钱时候谨小慎微的样子，就可以想见她家里究竟有多困难。
　　其实，小兰家里经济状况的确不怎么样，但也没这几个同学所想那么窘迫。只是那十年之中，无论在那个不知名的南方城市，还是在北京，跟着大哥哥流浪的小兰，尝尽了没有那阿堵物的困窘。尤其是在北京那段日子，小兰其实就是那“三口之家”的钱财管家，大哥哥在这方面粗犷了点，大姐姐不方便，可不就得她管钱了么？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经历，让她比起同龄的孩子，花钱更谨慎了许多。但，这也让同学们多少产生了些许误会。
　　不过，他们这次可没客气，直让小兰连连许诺，许下了许多许多没有收益的“演出合同”才算作罢。
　　至于中考……对被保送了的小兰来说，中考还是问题么？用于震的话来说，只要这丫头记得到时候去考试，就是每科都交白卷，也是毫无影响。啊，对了，还得记得在考卷上写上名字。
　　就这样，小兰的精力，也再次转向了音乐。
　　甚至。她都常常将音乐类书籍带进课堂，别的同学在一旁为英语数学物理化学历史地理政治等等绞尽脑汁的时候，咱们小兰同学。却在一旁捧着大部头的音乐专著，读得津津有味。这。更是让那些同学羡慕嫉妒恨。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的书被别的同学拿到，看过之后，却发现上面的字他们都认得，但是组合在一起，却简直是天书一般，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保送生，果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至于她的那些书都是从哪儿来的？三个来源，一个，是罗一鸣的姐姐，一个，是徐贤的小书店，再一个，就是于震。其实，原本还有郑老的藏书。但，郑老的那些存货。大多都在上述三个来源中，有新版本的存在，功能重复。于是小兰已经很少从郑老那里拿书看了。
　　就这样，波澜不惊地，小兰度过了中考。进考场答卷什么的，也只是走个形式。可是，中考刚刚过去，小兰就迎来了远方的客人。
　　“卢叔叔，好久不见了。”看着对面的卢玉荣，小兰微笑着。对这位将她送回家乡，送回父亲身边的长者。小兰还是很尊敬的。
　　再次见到这个小姑娘，卢玉荣也很高兴：“小兰好啊。的确好久不见，一年多了吧？这段时间忙得很。太多事情了。早就说要来看看你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姑娘，但也一直没时间，一不小心，就拖了一年之久。”
　　小兰轻笑着说：“卢叔叔自然是很忙的，小兰记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句话，忙的人才是幸福的。看来，卢叔叔很幸福呢。”
　　卢玉荣一愣，不禁哈哈大笑：“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这小姑娘也越来越会说话了啊。幸福不幸福，我不知道，不过累倒是真的。”
　　小兰双眼弯弯：“卢叔叔累了啊？那到小兰这里，正好好好休息休息了。啊，对了，卢叔叔，小寒哥、小薇姐他们怎么样了？”
　　卢玉荣笑着说：“好着呢，这俩家伙现在正在准备参加筛选，能通过的话，今年，或许他们也会参加春晚的。”
　　“啊……春晚啊……”小兰愣了愣，这可是个大消息。虽然年年都被无限吐槽，但对演艺圈人士来说，能上春晚，仍然是个很荣耀的事情。不过……什么叫“也会参加”呢？
　　听到小兰的问题，卢玉荣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话说，小兰你去年过年时候，就没看春晚么？”
　　小兰顿时大囧，的确，过去那届春晚，她一分钟都没看。年三十晚上，她是抱着从沈素雅那里借来的书，啃了一夜。当然，顺便还在听着班得瑞的cd呢，甚至，那个cd机还是卢玉荣送的。
　　“没看啊，也难怪你不知道，不过小寒小薇他们如果知道，恐怕都会很伤心吧。”卢玉荣笑得有点无奈，但也有点得意，“就是去年的春晚上，他们翻唱了一首老歌。当时啊，小薇在台上整整弹奏四十秒前奏，可是让台下，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开眼界，甚至还给她的那台双排键，起了个‘春晚神器’的名字。”
　　“四十秒啊……”对小薇的双排键，或者说，学名叫电子管风琴的乐器，小兰还是很清楚的。且不说前世，就是这一世，当初刚刚在小薇姐那里见到它的时候，小薇姐还曾经教过她如何弹奏。只是，那玩意儿太复杂，一时半会儿很难学会那种舞蹈一般的演奏方式的。
　　不过，那东西的确很神奇就是了。
　　“啊，对了，我这次来看你，倒也不是顺便，而是专门来的。我这次来，是来专门带你去北京的。你不知道，旭日阳刚，啊，就是你那两个农民工朋友，这是他们组合的名字……”卢玉荣是这样对小兰说的，他不知道，旭日阳刚这个名字，还是小兰起的，“……他们的组合，参加了星光璀璨的周赛，还拿了冠军。下礼拜，他们就要参加月赛了。他们希望你作为亲友团，去参加他们月赛。不过他们要准备比赛，所以没办法过来，就委托我来带你去北京了。”
　　“啊，过了周赛了啊……”小兰眨了眨眼，好像，这次旭日阳刚没打算在星光璀璨的月赛里，改名叫那啥“亮堂组合”吧？前世看到那期月赛的时候，她可是差点笑岔气，“卢叔叔，那……他们在北京应该挺有名了吧？”
　　“是啊，在北京……”刚刚说到这里，卢玉荣忽然停下，侧过头仿佛仔细听着什么，随后笑着说，“好像不光是北京，你听听，外面好像有什么地方，在放着《春天里》呢！”
　　小兰一愣，仔细一听，果然，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
　　“……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那春天里~
　　春天里~
　　……”
　　小兰眨眨眼，是啊，好像是很出名了。那么月赛，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吧？可是，能现场看看星光璀璨的月赛，能听听旭日阳刚现场演唱《春天里》似乎也不错。虽然，这个旭日阳刚，或许比起她前世所熟知的那个旭日阳刚，或许有些不同，但也差不多了。
　　“或许……”小兰眨眨眼，“或许我还能给他们准备一首新歌也说不定呢……不过，卢叔叔可不能没有表示呀，是不是？”
　　卢玉荣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小兰笑得就像一只偷到鱼吃的小猫：“卢叔叔，想当初，您对我可也是垂涎欲滴呢。怎么，看到杨叔和陈哥的表现，我就不信，您会对他们无动于衷。而且，他们要请我去北京，会让卢叔叔您来，好像也在说明什么问题了呢？”
　　卢玉荣愣了愣，随即轻笑：“果然是个聪明的小丫头。是的，我已经是旭日阳刚的经纪人了，合约已经签了。不过，我还不满足，我还是想着你这丫头呢。怎么样，如果等你出道，不知卢叔叔是否有这荣幸，成为王小兰女士的经纪人呢？”
　　小兰笑眯眯地说：“卢叔叔，您可别忘了，小兰现在可还是个未成年人呢，您怎么能直接跟我谈这个问题？不过……好吧，看在您很有诚意的份儿上，将来，小兰如果出道，肯定会找您当经纪人的。但前提是，到那个时候，您还在做这一行，而且还看得上我这个小姑娘才可以。”
　　卢玉荣怔了怔，说：“这话怎么讲？”
　　“我还要上高中，甚至可能还要上大学，出道，好遥远呢。”
　　听着小兰这么回答，卢玉荣不禁又无奈了起来。是啊，类似的话一年前他就听过，怎么就忘了呢？好吧，先不想这个。
　　“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旭日阳刚的邀请，其实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你小寒哥，还有小薇姐，有麻烦了。”说到这个，卢玉荣似乎也很头疼，不禁皱了皱眉。
　　小兰一愣：“怎么了？他们不是在准备春晚么？”
　　卢玉荣叹了口气：“这话没错，可是要参加春晚，必须得有节目才行吧？可是，他们现在就是缺乏高质量的原创音乐。他们自己倒是写了几首，可是要么不适合春晚，要么他们自己不满意。”
　　“这样啊……”小兰眨了眨眼，“这个我倒是有点想法，不过在编曲方面，恐怕还得让小薇姐自己来。毕竟，她的双排键，实在是个不好安排的东西。再说了，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或许，小寒哥还得做一点牺牲……嘿嘿……”
　　说到这里，小丫头的唇角，抹过一丝坏笑，让卢玉荣不禁一愣。

　　☆、第六十九章：再见北京

　　关于小兰去北京，充当旭日阳刚的亲友团这件事，王明的表现倒比较开明。他也明白，她的女儿不是普通的十六岁单纯少女，她已经在社会上经历过很多事情，没那么好骗。所以，他很快就同意让小兰跟着卢玉荣到北京去了。
　　不过，在卢玉荣说出想让王明一起去的想法的时候，王明却婉言谢绝了。他倒不是不想见见那两个人，尤其是杨旭，当初那匆匆一面那个憨厚的河南农民还是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但，他觉得自己的精力有些不济，不想再长途跋涉罢了。
　　就这样，就像当初卢玉荣带着小兰从北京来到郑州一样，又是这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新郑国际机场。不过这次，卢玉荣倒是也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犯了这个机场是在郑州市区的地理错误了。
　　在候机大厅等待航班的时候，卢玉荣问小兰：“那个……能不能说说，对于玖月奇迹今年的春晚节目，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小兰又是神秘地一笑：“卢叔叔，我在卖关子耶，既然是卖关子这么伟大的事情，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告诉你呢？”
　　卢玉荣哑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要不，他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思维，跟他自己根本不在一个维度，根本不在一个时空呢？他真的落伍了么？要不，他怎么不知道，卖关子和伟大有什么必然联系呢？
　　好吧好吧，就让小姑娘继续卖关子吧。反正最晚最晚到春节，他肯定会知道，这小姑娘究竟想要怎么搞吧。
　　至于小姑娘的想法，究竟会不会变成现实，他倒是没多考虑。他或许下意识地觉得。小兰的想法，肯定会付诸现实。
　　当飞机落在北京西郊机场，当小兰下了飞机。再次踏上北京这片土地的时候，她不禁有点愣怔。这个城市。是她出生到现在，这整整十六年中，她待过时间最长的地方了。在郑州，她前前后后，度过了六年多的时光，在那个不知名的南方城市，过了不到两年。而剩下的七八年，她都是在北京度过的。
　　在这里。她第一次住进了出租屋。
　　在这里，她第一次遇到了她的大姐姐。
　　在这里，她第一次迎来了她的“好闺蜜”。
　　在这里，她第一次经历了生离死别，还是复数形式。
　　在这里，她第一次明白了，对一个人的眷恋，不会因为时间，和生死，还有别的什么的间隔。慢慢变淡。反而，会因为这些，变得更难以割舍。
　　在这里。她第一次明白了，有时候，很多事情，不会因为自己的意愿而改变。生活是无奈的，就像一句话说得那样，人生不如意，十之七八。
　　在这里，她第一次明白了，虽然。有很多事情无法改变，就比如人死不能复生。伤痛是一定的。离别是一定的，人无法选择那些过往和经历。但，人却可以选择面对它们的方式。
　　有些事，是要忘记的。
　　有些事，是要继续的。
　　有些事，是要学着埋藏在心底的。
　　人生路漫漫，道路两茫茫。
　　或是悲伤，或是愉悦。
　　或是失意，或是满足。
　　所共有的，也不过是重复的遗忘和失去。
　　拾起那些放不下的，丢弃那些不需要的。
　　蓦然回首，其实，生活还是挺美妙的。
　　就像她铁六中的同桌，那个色色的罗一鸣说过的一句话：“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莫名地，生出无尽感慨的小兰，下飞机的时候，还一脸迷惘，但当她蹦蹦跳跳，貌似兴奋不已地跟着卢玉荣走出机场的时候，卢玉荣这位中年大叔也莫名惊诧起来，还以为这丫头怎么着了呢。
　　“精神焕发，不行吗？”面对卢玉荣疑惑的眼神，小兰丢下这么一句，然后就拽拽地扭过头，丢给这位中年大叔一直晃来晃去的马尾之后，就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嘴里还在哼着一首歌。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随风飞翔有梦作翅膀~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哼着这首歌，小兰的眼神，不由得也有些迷离。对那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大男孩，她不由得想，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见到他们，当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还能认的出自己么？
　　对凯旋，陈凯和张旋，这两个她记忆犹新的名字，小兰还是相当感激的。连带着，对于这首《奔跑》她也是记得非常清楚。可以说是这首歌，或者说那两个大男孩，将她从死神的镰刀底下，给拉了回来的。如果没有他们，如果自己真的划下了那一下，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或许，根本没有如果了……
　　可是，就算他们已经不认得自己了，那又怎么样？小兰依旧还是小兰，不会变成别的什么人。她一边哼着歌，一边甩着自己那长长的马尾辫，兴致勃勃地看着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或许，这些人曾经是自己的一个听众呢，在自己抱着吉他唱歌的时候。
　　当出租车带着小兰和卢玉荣，经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小兰摇开车窗，伸出脑袋和一只手，朝着广场挥着手，大声叫喊：“北京你好！”
　　同坐在出租车后排的卢玉荣，轻笑着看着身边的小姑娘，都是在北京生活过这么久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兴奋？就像是第一次来北京的小孩子一样。没看到那位的哥，都一脸惊讶地，从后视镜里打量他们了么？
　　可是，当他听到小兰的下一句的时候，他懵了。
　　“北京再见！”
　　卢玉荣愣愣地看着缩回车内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