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经纪人-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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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清微想到他在这平静的神情下隐藏着的东西，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
　　“检查完了吗？”她佯装平静的看着凌嘉奕问。
　　“嗯。”凌嘉奕同样平静的回答。
　　“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向清微问。
　　“结果明天就能拿。”小冬说。
　　“好。”向清微说：“那我们先回去吧。”
　　“回哪里啊？”小冬问。
　　“回玉丰路。”向清微说。
　　凌嘉奕虽然不是C市人，但是却在C市买了一套高级公寓，就在玉丰路上，离向清微的小区开车不到十分钟。
　　“你们先下去，我去办手续，马上下来。”向清微说。
　　小冬推着凌嘉奕下去了。
　　向清微办完出院手续，又去药房拿了药，然后才往楼下走。
　　她心事重重，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迎面撞到人身上，她连忙说抱歉，一边后退，才后退一步就被握住手臂，她一惊，抬起头来，就对上对方压的很低的帽檐下的眼睛。
　　向清微一怔。
　　“你要去哪里？”黑色帽檐下周越河望着她，熟悉的声线从黑色口罩下传出来。


第132章　
　　向清微对上黑色帽檐下那双熟悉的眼睛，握住她手臂传来的坚定力量，还有他熟悉的嗓音，仿佛突然得到庇佑，一直在强撑的镇定和坚强仿佛瞬间崩塌，眼眶蓦地红了。
　　周越河一怔，向清微已经往前一步一头栽进他怀里，他下意识的抱住她，愣了几秒后，低下头看她乌黑的发顶，然后抬起手用手掌罩着她的后脑勺一下下轻抚着，完全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柔：“怎么了？”
　　向清微没说话，只是把头死死埋在他胸口。
　　周越河第一次见向清微这样的逃避姿态，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不知道这种时候该做些什么，怎么样才能安慰到她，只能把她抱在怀里，动作生涩的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脑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没事了，没事了……”
　　向清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委屈，把头埋在周越河怀里半天没起来，就让周越河摸狗似的一下一下摸她的后脑勺，直到身后传来小冬小心翼翼的声音：“微微姐……”
　　向清微一惊，立刻从周越河怀里退出来，然后就看到推着轮椅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冬，以及轮椅上坐着的正望着她，却面色平静的凌嘉奕。
　　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下意识和周越河保持距离：“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我去上了个厕所。”小冬有点尴尬的说。
　　凌嘉奕的目光自下而上落在向清微脸上，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和她脸上不自在的神情，以及刚才看到她被周越河抱在怀里的情形，握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但脸上还是风平浪静，视线右移，对上周越河帽檐下毫无温度的眼睛。
　　凌嘉奕精致的眉眼间凝着一股寒意，嘴角却轻轻上挑了一下：“你好。”
　　周越河扫了一眼他的腿，然后重新对上他的视线，并没有要同他交谈的意思，甚至连慰问的心情都没有，同情更是毫无，只冷淡的一点头。
　　向清微敏感的感觉到两人之间表面平静却暗潮汹涌的气场，之前在火锅店，两人就差点动起手来，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形，她定了定神，决定先把他们分开，她对周越河说：“我先送嘉奕回家，你也先回去吧。”
　　周越河显然已经预料到向清微会这么说，脸色未变，视线往下扫了凌嘉奕一眼后说道：“我看他不大方便，我可以一起帮忙。”
　　凌嘉奕翘起嘴角，十分礼貌：“周老师人红事多，就不用麻烦了，微微送我就好。”
　　周越河口罩下的脸色因为凌嘉奕对向清微的称呼变得冷凝，眸光沉沉的盯着他，凌嘉奕微抬着下巴同他对视，嘴角勾着，眼神却是冷的。
　　向清微也一怔，她很久没听到凌嘉奕这么叫过她了，她比他大六岁有余，凌嘉奕一向对她直呼其名，只有求她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故意这么叫她。
　　她反应过来，对周越河说道：“不用了，小冬小梅都在，你先回去吧。”
　　想到心理医生和她的谈话，她现在一丁点险都不敢冒了，更不敢说什么做什么来刺激凌嘉奕的情绪。
　　周越河口罩下的嘴唇紧抿在一起。
　　向清微偷偷拽他的袖子，偷偷抓住他的手指捏了捏，同时用眼神恳求他。
　　向清微代表着亲近的小动作让周越河心里一软，紧抿着的嘴唇也松缓下来：“好，那我在家里等你。”
　　向清微点了点头。
　　凌嘉奕在那一瞬间因为赢过了周越河而获得的隐秘的快感，在看到向清微望着周越河点头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维持不了，恢复成了平直的冷漠弧度。
　　周越河冰凉的目光掠过凌嘉奕，随即勾住口罩的系带摘下口罩，伸手将向清微搂过来，在向清微反应过来之前，极自然的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我在家里等你。”
　　小冬看的呆了，又是害羞不好意思，又是忍不住担心凌嘉奕。
　　凌嘉奕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上演的这幕。
　　“祝你早日康复。”周越河戴上口罩后，对凌嘉奕说道。
　　语气勉强算得上客气。
　　“谢谢。”凌嘉奕面无表情的说。
　　——
　　上车以后凌嘉奕没有再说一句话，脸向着窗外，眼睛也看着窗外，但是却没有落点，只是冷漠虚浮的飘在半空。
　　向清微心事重重，也没有说话。
　　坐在前面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小梅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车子就这样一路沉默着的行驶，最后停在位于玉丰路的凌嘉奕的公寓楼下。
　　小冬停了车，先去后车厢把轮椅拿出来放到车边上，然后开了车门扶凌嘉奕下车。
　　凌嘉奕被小冬小心翼翼扶着从车上下来，坐到轮椅上，然后被推进院子里，全程都没有看向清微一眼。
　　向清微和小梅拿了车上的东西后跟着走了进去。
　　“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向清微一进屋，就听到凌嘉奕凉凉的说道。
　　小冬和小梅察觉到氛围怪异，两人默默地进了里面的房间去收拾。
　　向清微像是没有听到凌嘉奕的冷言冷语，反手关上门，没事人一样走过去，站到他面前，然后蹲下来，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
　　凌嘉奕怔了一下，垂眸，视线落在向清微握着他的手上，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想抽手离开，却舍不得，连一点点施舍般的温暖，都让他贪恋。
　　向清微抬头凝视他，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嘉奕，你生病了，但是没关系，你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所以你不要放弃自己好不好？”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眼睛里闪着莹亮的光芒，眼圈里有湿润的水色。
　　你能陪我多久？
　　一天。
　　十天。
　　还是一个月？
　　凌嘉奕很想这么质问她。
　　可是向清微手心温热柔软的触感那么美好，他舍不得放手。
　　他的手指缓缓收紧，反握住向清微的手，脸上露出一个温温地笑，说：“好。”
　　向清微也跟着微笑起来，但是胸口却一阵阵的酸涩。
　　凌嘉奕在片场三个多月，之前也是一直忙着赶各种行程，算起来已经小半年没有在这里住过了。
　　这回凌嘉奕在家休养，向清微估计最少也得一个月。
　　所以他们在医院的时候，向清微就已经联系了家政公司，把公寓的卫生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小冬和小梅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日用品和凌嘉奕的行李，把床铺好就可以了。
　　凌嘉奕不习惯被陌生人照料，所以向清微也没有请护工，日常照顾就打算让小冬小梅帮忙。
　　他们照顾凌嘉奕是照顾惯了的，知道他的所有生活习惯和喜好，小冬又向来细致周到，小梅虽然胆子小了点，性格腼腆，但是做起事情来也很仔细，向清微也不担心他们照顾不好凌嘉奕。
　　但是凌嘉奕现在最需要的并不是生活上的照料，而是精神上的。
　　这也是很让向清微头疼的一点。
　　向清微忍不住有个自私的想法，那就是如果她当时没有被周越河“蛊惑”，没有一时心软，也许现在的境地会轻松许多。
　　“总结下来就是不谈恋爱，逼事没有。”K姐听完向清微的烦恼之后，如是总结道，接着无不庆幸的说道：“比起你来，我这边算是小事情了。”
　　向清微是个极好的朋友，哪怕自己还处在困境之中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但也不会忽视朋友的困境：“怎么了？谭正宇出什么问题了？”
　　K姐不得不对向清微的“押题”能力感到佩服：“现在已经有人怀疑谭正宇谈恋爱，在扒他了。”
　　向清微一问才知道，是谭正宇找K姐要了一条皮绳，K姐不明其意，但是也给他了，结果谭正宇居然就成天把这根皮绳戴在手腕上，而且还戴着出镜了，然后就被一群堪称神探的网友发现，怀疑谭正宇在谈恋爱。
　　“你说现在的小孩儿是不是有病？非要弄个皮筋戴在手上。”K姐十分难以理解谭正宇这种二十岁的小男生的想法。
　　向清微听完以后，觉得K姐的烦恼和自己的烦恼比起来，的确显得太过小儿科了。
　　K姐也发现了，所以不再纠结自己的事情，开始给向清微分析她的问题。
　　“不过照你这么说，凌嘉奕的情况是很严重啊，你真得小心着点，之前肖令不也是抑郁症自杀吗？那才是去年的事……不过凌嘉奕怎么说抑郁就抑郁了？我之前看他精神状态各方面都挺好的啊……该不会是凌嘉奕一直暗恋你，结果你和周越河好了，他就受刺激抑郁了吧？”
　　K姐说这话本来只是个玩笑，可是说完以后，却听到电话那头异常的沉默，她愣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吃惊的说：“不会吧？”
　　“有一部分是。”向清微缓缓吐出一口烟，搭在栏杆上的右手抖了抖指间的夹着的香烟烟灰，皱着眉头说道：“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K姐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刚才无意间戳破的事实真相给消化完。
　　“你今年是怎么了？犯桃花？”
　　“是犯霉运。”向清微说道：“你什么时候去拜佛？带上我。”
　　手下的艺人接二连三的出事。
　　特别是宁扬和凌嘉奕都受了伤，真让她怀疑是不是她这下半年的运气不好了。


第133章　
　　和K姐通完电话，向清微一根烟也抽完了，把压在心里的事情分享给朋友，她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心里轻松了，脑子也清明了。
　　现在什么事都比不过凌嘉奕重要。
　　“微微姐？”小冬小心翼翼的敲门进来。
　　向清微掐灭了烟，转身看他。
　　小冬看着向清微手里的烟头，心里有点难过，刚刚向清微找他要烟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她平时都不抽烟的。
　　“怎么了？”向清微问他。
　　小冬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微微姐，嘉奕的病是不是很严重啊？”
　　向清微说：“嗯，很严重。”
　　小冬一愣。
　　向清微现在已经能够平静的说出来了：“重度抑郁，严重到已经开始有自杀倾向。”
　　小冬震惊到呆滞。
　　重度抑郁？
　　自杀倾向？
　　去年肖令因为抑郁自杀，娱乐圈很是震荡了一波。
　　肖令是因为网络暴力抑郁的，他在微博上发了一条“我去死了，你们满意了。”的微博就翻出29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据说死亡现场十分惨烈。
　　肖令自杀也一度引起了一阵反网络暴力的热潮。
　　然而一年过去了，时间抹平了一切，网络暴力依旧发生在网络世界的每个角落，人们隔着电脑屏幕披着自以为正义的外衣在网上喊打喊杀，肆意释放着恶意，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向清微的话让小冬立刻想到了肖令，整个人震惊到不敢置信，呆呆地看着向清微：“不会吧，嘉奕怎么会……”
　　他虽然前段时间状态的确很不好，但是这阵子因为向清微在片场陪着，感觉他已经好多了，怎么会……
　　向清微语气平静的交代他：“以后他每天都要吃抗抑郁的药，你们必须要监督他吃药，还有，不能让他一个人单独待太长的时间，要保证他在你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你们平时照顾他的时候不要表现得太刻意，和以前一样就好，只是多注意他的情绪。”
　　小冬红着眼眶，一脸都快哭出来了的样子。
　　向清微依旧很冷静：“接下来一段时间是特殊时期，你们会很辛苦，嘉奕就拜托你们了。”
　　小冬吸了吸鼻子，难受极了：“微微姐你别这么说。”
　　向清微说：“会很辛苦，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快到年底了，这一年辛苦你们，我会跟公司申请给你们加年终奖金。”
　　小冬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受就哭一会儿，哭完擦干了眼泪再出去，不要让嘉奕看到。我先下去了。”向清微说着，拍了拍小冬的肩，捏着烟头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她下楼的时候，看到凌嘉奕独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深秋院子里的草坪都开始泛黄了，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温柔，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凌嘉奕坐在轮椅上，微仰着头，浅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脸上。
　　听到声响，他缓缓睁开眼，阳光从他浓密的睫毛间交错而过，洒进他眼睛里，他微微眯了眯眼，然后看着向清微问：“要走了吗？”
　　向清微看到他瞳孔里折射出来的浅金色的光线，她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然后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说：“吃了晚饭再走。”
　　凌嘉奕就这么侧着脸看着她。
　　向清微没化妆，阳光下的皮肤细腻白皙，眼下却泛着微微的青色。
　　他见过很多漂亮女人，清纯的、美艳的、清冷的、身上飘着仙气的，可他的视线却从来不会在她们身上停留太久，那些女人在他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从不会费心思去留意关注，只有向清微，只要她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的眼神就控制不住的跟随着她，捕捉她的一举一动。
　　向清微闭着眼睛太太阳底下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好久没晒太阳了，好舒服。”
　　凌嘉奕一眨不眨的凝视她的侧颜，笑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收回目光，也静静地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午后闲暇。
　　两人在院子里晒了一下午太阳，直到小冬说晚饭好了，向清微才起身推着凌嘉奕回屋。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外卖送过来的饭菜，小冬和小梅把碗筷都摆好了，小冬拉开一张椅子，给凌嘉奕的轮椅腾位置，顺便把旁边的椅子替向清微拉开。
　　向清微坐在凌嘉奕旁边，先给他盛了碗汤，扫了眼桌上的菜后说道：“你的伤要忌口，这阵子都不要吃辣了。”
　　“以后点两个清淡的菜给我吃就可以了，你们吃你们的。”凌嘉奕说。
　　小冬连忙说：“我不吃辣没事，正好最近有点上火，吃点清淡的对身体还好。”
　　小梅不怎么会说话，就在旁边附和着点头。
　　“小冬，把橙汁倒上。”向清微提醒道。
　　小冬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连忙去拿杯子，把四只杯子一一倒满，放到各自面前。
　　向清微端起杯子，转身面对凌嘉奕，微笑着说：“杀青快乐。”
　　凌嘉奕一怔。
　　小冬和小梅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杯子祝凌嘉奕杀青快乐。
　　“杀青快乐。”凌嘉奕望着向清微，眼里聚起笑意。
　　用过晚饭，向清微没着急走，而是先推着凌嘉奕去外面散步。
　　凌嘉奕一开始很沉默，大部分时间都是向清微在说，他听着只偶尔简单应声，慢慢的，话不知不觉多起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甚至因为向清微说起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两人之间的好笑的事情，他还忍不住和向清微一起笑出了声。
　　他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都不会走到尽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当公寓出现在视线范围的时候，凌嘉奕内心愉快的心情缓缓沉没，淡淡的失落升起。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来看你。”向清微把凌嘉奕推回客厅里。
　　小冬走过来推轮椅。
　　凌嘉奕嗯了一声。
　　向清微接过小梅拿过来的包：“那我先走了。”
　　凌嘉奕看着她：“路上小心。”
　　小冬说：“微微姐再见。”
　　向清微点头，又交代：“等会儿记得吃一次药。”
　　凌嘉奕点头。
　　向清微走了。
　　“要看电视吗？我把电视打开？”小冬问道。
　　凌嘉奕听着外面的车声逐渐远了，淡淡说道：“我困了，推我回房间。”
　　……
　　向清微刚上路，周越河的电话打了过来。
　　“在哪儿？”周越河言简意赅。
　　“路上了，十分钟就到。”向清微说。
　　周越河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好。”
　　向清微开车进了小区，远远地就看到楼下的路灯下立着一道撑着伞高长的身影。
　　周越河穿黑色风衣，立在路灯下，深刻五官上光影交错。
　　两人一进屋，向清微就被周越河推到墙上吻住。
　　向清微扭开头避开他的吻，微微蹙起眉头：“抱歉，我没心情。”
　　周越河僵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黑沉沉的眼逼视她的眼睛：“因为凌嘉奕？”
　　向清微胸口一紧，转头看着他，沉声说道：“他生病了，病的很严重，重度抑郁，而且有自杀倾向……”
　　周越河看着她，低磁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所以呢？”
　　向清微本来准备了很长的一段话来解释，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周越河冷漠的眼神，她才意识到，周越河根本就不在意，她胸口渐渐凉下去，脑子里百转千回，无数念头涌现，她抓住了最坏的那个念头，脱口而出：“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这句话说出来，向清微自己都愣了一下。
　　周越河冷漠的眼神瞬间起了变化，脸上血色尽失，胸口传来阵阵剧烈的撕裂感，嘴唇紧抿，握着向清微胳膊的手无意识的收紧：“你说什么？”
　　声线绷紧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向清微喉咙发紧，但是情绪却冷静到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我不是要和你分手，只是我现在自顾不暇，真的没有办法去兼顾你的心情，我总是让你不高兴，所以我想，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一段时间是多久？”周越河的声音压得很低，浓眉压下来，危险的眼神紧盯着向清微：“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声音越来越冷，不给向清微解释的余地，他接着问道：“你明知道有些事会让我不高兴，为什么还是要做？”
　　向清微无奈的叹了口气，抬眼看着他，语气冷静的问：“那为什么你明知道我讨厌被推到公众面前，不想要恋情曝光，为什么你还要主动联系记者来拍，让我们的恋情曝光？”
　　周越河瞳孔紧缩了一下，心脏猛坠下去，握着向清微手臂的手缓缓松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不重要。”向清微看到周越河苍白的脸色，有些后悔，她本来没想过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是一时没控制住，她看着周越河说道：“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好好整理一下心情，冷静一下……”
　　“我不想。”周越河打断她，牙关紧咬，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想分开。”
　　他重新握住向清微的手腕，握的紧紧地，力气大到让向清微感到疼痛，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她，声线绷紧到极致开始发抖：“不要分开……求你。”


第134章　
　　向清微看着周越河克制隐忍的脸，忽然想起她当时是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
　　他说，她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和他在一起。
　　可事实上，周越河太过浓烈的感情和占有欲让她根本做不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周越河表现的越是爱她，她能够喘息的空间就越少，每次他不高兴，她都忍不住心怀愧疚，她在享受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的同时，也被他紧紧地束缚住。
　　向清微忽然意识到，她一开始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以她现在的生活、工作状态，根本容不下另一个人，特别是像周越河这样有着强烈占有欲，想要无时无刻和她保持紧密联系的人。
　　而现在她已经明白了这一点，还要把错误继续延续下去吗？
　　漫长的几秒钟过去。
　　“对不起。”
　　握在手腕上的手用力扣紧，紧到微微颤抖。
　　周越河眼眶发红，脸上的肌肉僵硬紧绷，如坠地狱。
　　他忽然缓缓松开了扣住向清微的手。
　　“很晚了，你应该很累了，早点睡，今晚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他极力压制着疯狂的念头，克制冷静的说完，完全不给向清微说话的机会，径直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向清微很快就听到走廊那头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靠着冰凉墙面的绷紧后背缓缓放松下来，感受到的却不是轻松，而是深深地疲惫。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直起身关上门，拖着步子走到浴室简单洗漱一下，躺到床上被子一盖就昏睡过去。
　　……
　　一夜之间，周越河像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