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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姐的反诈骗日常-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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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锦红还在这栋楼里； 她根本就没有出去！林渊感到了一阵后怕，这确实是一个思维上的漏洞。正常人在杀人后只会尽快逃离现场，但她并不知道楼下的监控坏了。为了摆脱追捕，这个聪明的女人也许选择了反其道而行。
“是！”唯一在场的小张警员先是啪地立正，随后却面露难色：“但是林队； 我们的人大多数派出去了； 现在留守的人不够啊！而且我们没有搜查令，挨个敲门……”
林渊刚才情急之下； 一时没想到这上头，竟楞了一愣。这也不怪他，毕竟警察是国家执法机构，必须按规办事。不然个个青天白日地砸门撬锁； 岂不是乱套了。
可他这一愣，夏来就有了出头的机会。毕竟他当年纵横江湖； 罕逢敌手； 对一般市井之间的想法更是洞若观火：“没事； 你们先让人盯着大门，别让凶手跑了。我和柯子就扮作街道的工作人员，就说马上是世界健康日了； 要给每家发无碘盐，先登记一下人数。这能占便宜的事，就没有不乐意的。真要不乐意，那恐怕就有鬼了。怎么样，此计可行否？”
到底是老江湖，随口就是一套说辞，还挺像那么回事，夏至先就目露赞赏。不过这终究是刑事案件，不好随便让无关的人员来冒险：“计是可行，可未必要你上吧？”
夏来大包大揽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见过廖锦红，但她没见过我，这就不容易打草惊蛇啊！而且其他人能有我这演技吗？”
他们师兄妹说得热闹，林队长还没应声，柯昭先心虚了：“夏哥，那可是杀人凶犯啊！她手上有武器，还有人质。就凭我们两个，能行吗？”
“再怎么凶不就是个女人嘛，咱们两个大男人还制不住她一个？”夏来颇有些瞧不起柯昭，难怪这小子这么多年都出不了头呢！不够机灵，又没胆色。
正待多教训他几句，却不经意瞟到自家师妹的脸色。想到夏至也是女子，立时就改了口风：“自然，那廖锦红替妹报仇，连杀两人，不可以寻常女子待之。你只管跟着我，我雁门的功夫也是有名声的，打两三个不在话下，必然保你安全无恙。”
“案子还没查清楚呢，别胡说八道！”夏至对于师兄的识时务还是颇为满意的，不太认真地纠正了他一下，顺便看着林渊问：“不过这个主意还算靠谱，你看怎么样？”
林队长能做到这个位置也不光是抱着规定一味死脑筋，该变通就得变通，当机立断道：“行，就这么办！小张，去通知其他人配合。从底楼开始，一路往上。”
“林队，您得让警官们跟紧点啊，万一真遇上了，总不能让我们这些老百姓赤手空拳去搏斗吧！”柯昭还是心虚，虽说他也号称在社会上混，其实正经的群架都没打过几回。这回虽说是女的，可真能下黑手，他确实有点肝颤。
林渊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小张你带两个人跟他们保持一层楼的距离，既不容易被发现，找到目标后，也可以及时赶到。”
“行，不过我们这次没配监听设备。怎么随时确认距离，发现目标后又怎么通知我们呢？”小张警员的担心不无道理，这里的隔音还是不错的，同一楼层大喊一声也未必能听见，更何况隔了一层。
夏至直接把手机给掏了出来：“用手机，师兄开着扩音。遇到没有嫌疑的住户就少说两句，免得浪费电。”
就这样，整个方案干脆利落地制定完毕。在林渊的主导下，所有人各就各位。
要说夏来也真是个人才，连敲了几扇门，几乎没有住户对他的身份表示怀疑的。还有个别老太太，拖着他就开始拉家常，要不他跑得快，都快给他介绍相亲了。
夏至用他的手机设置了一个多人会议，分别连接了小张和自己的手机。这样除了小张以外，她和林渊也随时能听到那头的动静。
一人塞着一个耳机，林渊和夏至挨着坐在一块，仔细分辨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动静。手机不比专业的监听设备，有时候会糊，有时候杂音又太大，也就是凑合着用。
“阿姨，感谢您支持我们街道的活动，回头我一定第一个把盐给您送过来。咱们是靠海的城市，吃无碘盐对身体好。”
“支持街道工作那是应该的，我这把年纪了，还差你这点盐吃啊！”
“那是，阿姨您吃过的盐恐怕比我吃过的饭还多呢！不过这送盐也是我的工作，您也得支持啊！”
“放心，只要是你的工作呀，我们一家都支持！”
“你师兄这次怎么这么积极？”林渊听着那边唱作俱佳的表演，不禁有些疑惑。“我还记得上次非法贷款那个案子，他可是百般地不愿意，最后还是我们合力逼他上的。”
林渊的疑惑，夏至心里门清：“那是你不了解他，其实师兄就不是个能稳稳当当过日子的人。班房他是蹲够了，但如果不用违法乱纪，又刺激过瘾，他是不会拒绝的。上次那个裸贷平台是风险太高了，不当心就得被砍死。这回说是杀人犯，武力值又不行，凭他的身手有什么好怕的。”
那边夏来转眼已经到了五楼，各种寒暄简直如鱼得水。林渊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既喜欢冒险，又懂得趋利避害。和你挺像的，不愧是同门。”
“嘿…你……”要不是眼下正执行任务，夏至毫不介意让林渊见识一下自己是怎么趋利避害的。
“我这又不是在损你，”林渊轻轻笑了一声：“在我看来，你有时候是好胜心胜过了求稳的心，我倒宁愿你跟你师兄多学学才好。”
居然还敢倒打一耙，夏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选的男朋友，狠狠一眼就白了过去：“别的不说，我们那场赌局是谁赢了？”
她不提，林渊险些忘记这件事了：“说起来，当初我们打的赌是谁先拿到线索，输的人请赢的人吃大餐。现在我查到廖锦红，你查出了廖美宁，到底该算谁赢了？”
两条线索交汇在一起，这事确实有些难以评判。但小夏姐可不这么想：“当然是我赢了，否则范晴养了个情人，廖锦红涉嫌诈骗，两个人都有嫌疑，你什么时候才能锁定凶手？”
林渊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动静，一边跟她插科打诨：“眼下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廖锦红就是凶手啊”
“那咱们走着瞧呗！”夏至有些傲娇地别过了脸，她的推断可是有理有据，就不信了，不能让姓林的心服口服。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夏来已经到了六楼。离韩家只差一个楼层，耳机里面响起了一些不太寻常的动静。
“嘘……”林渊示意夏至认真听，那条耳机的分线有些短，两个人的脸几乎都贴在了一块。
“有人吗？我们是街道的，来做个调查，有人在吗？”叫门的照旧是夏来。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柯昭忍不住说：“夏哥，估计这家没人住吧，你看这门上都挂了一层灰了，咱们去隔壁呗。”
夏来停顿了一下后，突然道：“不对，这门上虽然有灰尘。但把手上没有，最近肯定有人出入过。”
不愧是老江湖，观察细致入微，林渊开始庆幸让夏来去做了这个探路人。夏至更是急着问道：“师兄，你们在几零几？”
“你先别急，”耳机中夏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真：“我在602，找邻居打听一下再说。”
说罢，他又去敲了隔壁的门：“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有个老大爷出来了，粗声大气地问：“找谁啊？”
夏来赔着笑脸道：“爷叔，我们是街道的。过两天是世界健康日，领导要求统计咱们小区的具体人数，按户免费发放无碘盐。”
“哦，我家一共四口人。我儿子儿媳还有孙子，现在大人都上班去了，孩子在上学。你要看户口簿吗？”一听有免费的东西拿，大爷异常热心。
“不用，我还能信不过您吗？”夏来随口应了两句，顺势提起就提起了他的邻居：“对了，隔壁我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理会，是不是空屋子啊？”
“那间房子是出租的，房客神出鬼没，我们都没怎么见过，你不算他也没事！”老大爷的字里行间对这位邻居可不怎么待见。
夏来连忙笑着告辞：“谢谢爷叔！”
“听见了吗？我估计这就是点子了！”门一关上，夏来立刻变了一副腔调。
夏至和林渊早就从七楼的安全梯开始往下跑：“你等在那里别动，我们下来了。小张，你在哪？”
耳机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我们在五楼，马上就到！”
不大会工夫，所有人已经聚齐。
这次由林渊敲响了房门：“廖锦红，我是市刑侦大队的队长。你现在已经被警方包围了，只有自首才是你唯一的出路，立刻打开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凶手没有跑，她就潜伏在你们周围～（此处请带入毛利小五郎脸）
话说，这几天熬夜都熬出幻觉了，有错别字大家别介意哈！
第82章 半空中的花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林渊还待继续喊话，却被夏至的一个手势制止了：“里头有声音……”
什么声音？柯昭满脸的茫然地瞅了瞅夏来：夏哥； 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您老听见了吗？
我也没有，不过我师妹说有声音就是有声音； 不许反驳。夏来一眼就给瞪了回来，其他的几个警员也是面面相觑。
夏至慢慢走到林渊身边，把耳朵贴近房门。林渊看得心惊胆战，只能一只手拦在她身前，一只手绕在后背握着枪。
“有椅子挪动的声音； 还有女人小声的呜咽； 像是被堵着嘴发出的。”夏至的神情很专注，保持着侧耳倾听的姿势。
屋内明明有人； 却不应声，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林渊把枪拿在手里，叮嘱她退后：“你让开，我来开门。”
柯昭满心期待地围观； 心说难道要出现电视里那种一脚飞踹，把门踢出老远的情景了吗？事实证明； 他想多了。林队长拿出枪对着锁头直接开了一枪； 动静还不如他们刚才敲门声大。
林渊领头； 其他警员挨个冲了进去。这间房子的格局不大，只有两间房间，客厅里空落落的； 仅有的几件家具都盖着白布。卧室中，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正在努力挣扎着。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柯照打量了一下卧室到门口的距离，再看看那门板的厚度，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小夏姐真神了嘿！”
社会闲散人员还有闲心在一边感慨，警员赶紧先帮人质把绳子给解开。范晴眼睛瞪得极大，喘得简直像是一尾被抛上岸的鱼，久久说不出一个句子，只能拿手勉强指着阳台的方向。
其实也不必她指，林渊和夏至早就往那里追过去了。阳台和卧室中间挂着一道白色的纱帘，房间到处都落满了灰尘，衬得这道帘子更加洁白无垢。
有一抹红色的身影正站在那帘后，若隐若现，妩媚多姿，夏至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廖锦红？”
忽然一阵风吹来，纱帘此起彼伏，那个女人转过头来。一直梳成圆髻的头发放了下来，形成了绚丽的波浪，宽松的卫衣变成了酒红色的紧身连衣裙。这一切，都让她与那个保姆的形象判若两人。
在眩目的光影中，她微微一笑。眉眼与照片上有五分相似，这是夏至第一次直观地把她和廖美宁联系起来。
林渊很小心地逼近过去，一边说道：“廖锦红，一切都结束了，跟我们走吧！”
那个女子不笑了，似乎觉得很迷惘，又有些委屈。她的表情让夏至莫名地感到了不祥，而且她的身高，是不是有些不对……
蓦地，廖锦红开了口，不再刻意压低的嗓音，甜软中带着沧桑：“你说得对，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什么结束了？就像一道闪电劈过夜空，那些异状在这光芒下纤毫毕现。夏至突然厉声喝道：“快抓住她，她脚下垫了东西！”
她的叫声又急又快，唯恐慢一步就来不及了。然而，终究是迟了，林渊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向后倒去，如同一只折翼的鸟儿。
阳台上孤零零地摆着一只凳子，在长裙和纱帘干扰下，显得很是隐蔽。林渊赶上去时，只看到底楼的一片红，不知道是裙子还是血。他毕竟不是超人，最终只能恨恨砸了一下栏杆。
“林队……”小张他们也围了上来，目睹这一幕，个个张口结舌。
一开始的挫败过去，林渊已经迅速恢复了冷静，下达指令：“快通知救护车，看还有没有救。”
六楼这个高度不算离谱，万一抢救及时，存活几率还是挺大的。夏至的脑子转得更快一点：“楼上不是有法医，先让他下去看看呀！”
小张顿时愣住了：“可…可是法医只负责尸体，这人还没……”
“怎么说也是医生，总比普通人强点吧。如今这个情况，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喽！”夏来虽有些说风凉话的嫌疑，却说得很实在。
小张觑了眼队长的脸色，马上派人上楼喊法医去了。那边人刚走，柯昭又吆喝了一嗓子：“哎，这边的女人晕了，要不要再叫一辆救护车？”
众人慌忙又转头去看范晴，她今天受的打击也是够大的，连惊带吓，又被绑了半天。眼看廖锦红一跳楼，她也跟着厥过去了。
楼上已经是乱作一团，楼下更是乱到了十二分。之前虽说发生了命案，但警察到得早，见到现场的人不多，大家聊完了八卦自然该干嘛干嘛。如今一个大活人从天而降，只吓得晒太阳的老伯差点犯了心脏病。一时间，女人喊，孩子叫，差点又酿成了踩踏事件。
幸好他们早派人守在了门口，第一时间控制了现场。又请物业动员，把居民先给劝走，这才能开展正常工作。
廖锦红撞伤了头，呼吸还在，但法医看过说是很不乐观，只能先帮着紧急处理一下。救护车来得很快，把廖锦红和范晴一起送去了医院，林渊也带着人一块跟了去。
一路上，就听夏来在那里感慨：“往常看电视和小说，都说反派是死于话多。刀都架在死敌脖子上了，非得叭叭地解释一堆前因后果，解释完了，救兵也来了。可见是人都有倾诉欲，不管好坏，干了什么都想留个说法。可这廖锦红倒好，居然一句话不说就要寻死，倒让你们为难了！”
柯昭难得有坐着警车还如此自在的时候，赶着捧场：“夏哥说得对，蝼蚁尚且偷生。这个廖锦红肯定是知道自己有人命在手，被抓住了也是一个死，所以干脆点自我了断！”
“柯子不错嘛，跟了我一段时日，也能拽两句文了！”夏来一听越发得意，不禁抚掌大笑。
正热闹的时候，只听夏至啪地一拍车门，冷声道：“我看不光是反派死于话多，你们总有一天也要死于话多！”
“你轻点，这可是公家的东西。”夏来一见这位姑奶奶发火，立即偃旗息鼓：“我不多话了还不成么，不过你自己说，这廖锦红是不是挺奇怪的？”
夏至看了眼驾驶座上的林渊，他正专心致志地开车，完全不受外物干扰。
到了医院，廖锦红先送抢救室。范晴的情况略好一些，路上已经醒来过来，不过医生还要帮她全面检查一下。
柯昭和夏来在急诊室边上晃悠来晃悠去，还嘀嘀咕咕的，夏至怕了那两个活宝，让人先把他们带回队里录口供去了。柯昭一路走还非缠着人家，要求给他颁发一面协助警方好市民的锦旗。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小子皮那么厚呢？”夏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和火车站初次见到的那个有些暴躁的小背头几乎联系不到一块。
林渊一直看着急诊室的门，忽然冒出来一句：“大概是跟了你师兄之后又长进了吧！”
难得林队长也有说冷笑话的时候，夏至坐到他身边，轻按着他的手：“案子到了这个地步，我还以为你心情很差呢，现在看来倒还可以。”
“你也说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就算心情不好又能挽回什么呢！”林渊反手握住那只调皮的手，“只有尽人事了！”
“行，我陪你，一定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十指交握，夏至不禁笑了起来，唇角的梨涡显得格外动人。
小吴急匆匆地跑了下来：“队长，范晴检查完了，医生说她的情绪已经稳定，可以问话。”
“好，我们马上过去。”如果廖锦红救不回来，范晴可能就是这个案件中唯一的证人了，她的口供非常重要。
说来也巧，市六医院就是范晴工作的地方，她骨科的同事听说她被送了进来，纷纷来看她，夏至和林渊正遇上一拨。
“护士长，你看这段时间我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幸亏有你和同事们体谅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范晴换了身病号服，脸色惨白，头发也显得乱蓬蓬的，抓着护士长的手不放。
看到她这个样子，护士长心里也不好受：“小范，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老古话说得好，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现在就只管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不然呀，说什么都是假的。”
“科室那么忙，而且眼看就要月底评比了，我还老给你们拖后腿。”大约是想到了最近遇到的这些事，说着说着范晴就带上了哭腔。
护士长怜爱地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科室的事有主任，有我，还轮不到你操心！你先把身体照顾好，把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其他的都放一边，知道吗？”
其他的还不要紧，唯有一句孩子让夏至听进了耳中。病房外，夏至和林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目送那位令人尊敬的护士长离开，小夏姐在门边露出半个脑袋，作势敲了两下：“范女士，方便聊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大家可能又要吐槽我短小了，来吧，我知道你们是爱我的！
第83章 众生皆苦
再次面对两位警官； 范晴有些忐忑。虽然是他们救了自己，可一旦问到口供； 必然会涉及她不想深究的话题。比如； 她的孩子。
“范女士，”夏至的笑容很温和； 但一看就不好糊弄：“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而来，如果你的精神状态允许的话，我们想听你从开头说起，可以吗？”
林渊没有作声，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她说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允许； 他可能会直接去找来医生。
“好； ”这一刀早点晚点总要落下来的，不如早死早超生。范晴自嘲地笑了笑； 开始讲述：“昨天晚上我在医院值班，一直到早上才到家……”
“廖阿姨，我妈今天还好吧！”一回到家没听见熟悉的摔盆打碗声音，范晴还颇有些不习惯。
一边替她端来早饭； 廖锦红边笑道：“放心吧，老太太还在屋里睡觉。昨天晚上又说梦见了先生； 起来又哭又闹的； 现在睡得香着呢！”
听了这番话后； 范晴忽然就松了口气。以前韩林在的时候，这个婆婆顶多也就是指桑骂槐，刁难她端茶倒水之类的。可如今却简直是疯了； 动不动就砸东西，还咒自己死。要不是因为韩林的遗产还没处理好，自己可真是一分钟都不想跟她待在一个屋里了。
想到这段日子以来全靠廖阿姨帮衬，范晴亲热地抓着她的手保证道：“廖阿姨，虽然你到我家的日子不长，但真是帮了大忙了。特别是我老公出事以后，婆婆又成了这个样子。你放心，以后等分了家，我一定给你补笔奖金。”
她说得情真意切，廖锦红却没有什么感动的表示，只是奇怪道：“你要和老太太分家？”
范晴以为她是担心失业，赶紧安抚道：“廖阿姨，你不要担心。你的工资我肯定足额结算给你，还会再额外多给你三个月的钱。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也肯定会找你回来，只是这个家是非分不可！”
廖锦红叹了口气：“我倒是不要紧，可你看老太太如今这个样子，她是不能没人服侍的。”
“就是她如今这样，我才分不可！”范晴只觉得一肚子怨气都有了出口，斩钉截铁道：“你知道我这个人是说不来瞎话的。电视上那些老公没了，还对着婆婆巴心巴肺的儿媳妇是有，你看我们身边有几个？更何况就我这个婆婆，哪怕给我金山银山，我也没办法跟她一起过。我老公的遗产我已经委托律师去办了，最晚明天就有结果，到时候我就搬出去，把这个房子卖掉。老太太如果没有别的亲戚，就送养老院。”
促使她下定这样决心的，除了那个死老太无休止地谩骂和侮辱，还有她的肚子……范晴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那是她的希望，以后她离开这里，忘掉这一切，她会过得很幸福的。
这一幕正落入廖锦红的眼中，她想了想，说道：“这样啊，也好！你还年轻，总要为自己考虑的。我做了酒酿圆子，再给你盛一碗吧！”
“好呀！”范晴一直都很喜欢这位廖阿姨做的酒酿圆子。
“吃完那碗圆子，我就失去了意识。你们知道的，我是护士，家里总会备常用药。她应该是偷了我的安眠药放进了甜羹里，之前我婆婆发疯那次她就出过主意了，可笑的是我居然完全没有防备。”说道这里，范晴叹了口气。
夏至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呢？”
这个问题显然刺激到了范晴，她的手焦躁得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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