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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男神也混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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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华长叹一口气,便伸手向单梓唯讨了一根烟。他们两人倚在毕赢的病房门前吞云吐雾,耳边只听得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良久,安知华轻声说:“梓唯,这样好吗?”
“什么?”
“让全世界都讨厌你,与你为敌。”
“说什么傻话。”单梓唯冷哼一声,熄灭烟蒂,“你以为在拍电影?”
安知华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当初你来找我帮忙,我就觉得奇怪。你这人虽然混账,但还不至于背叛朋友。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是你主动介绍毕赢和姨夫认识,而是毕赢逼着你这么做的。”
单梓唯没有回应,只是又点燃一支烟。
安知华皱起眉毛,他有点担心,“那个毕赢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帮你前前后后给她送过几十万的支票,我看得出来这个女生不简单。梓唯,你到底被她攥住了什么把柄,让她这样一次次要挟你?”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说了那个孩子是我的。”单梓唯有点不耐烦。
“帮别人认账很风光吗,单梓唯你平时的聪明劲到哪里去了?”安知华生气了,“今天在饭店,毕赢当着你的面那样对闻书遥,摆明是让你心疼。她知道闻书遥是你唯一的弱点,就演了那么一出苦情戏,她就是想要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本来就是。”单梓唯扬起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
安知华诧异地望着他,他从来没有见过骄傲自负的单梓唯这样菲薄自己。
单梓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说:“我去看着闻书遥,你先回去吧,翟伯父那里还需要你调停。”
还没等他迈出一步,安知华又叫住他。安知华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将心里的猜疑说出口。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单梓唯回头,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锋利,仿佛可以划破肌肤的利刃。安知华的话好像被这狭长幽静的走廊反复放大反弹,最终以沉重的力度击中单梓唯。
“是你找人开车去撞毕赢的吗?”
“我没有。”单梓唯回避他质问的目光。
安知华摇摇头,“你想摆脱毕赢但也不能买凶杀人吧?要是被警察查到,这是要坐牢的!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一生的前途都葬送了。梓唯,毕赢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样几乎丧失理智。”
“我说了不是我。”单梓唯斩钉截铁地否认,他轻轻叹口气,又说:“五年前,我曾做过一件很错很错的事情,但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安老师,你试过杀人的感觉吗?”
安知华一愣,他完全不明白单梓唯的意思。
恰好此时,有护士推着病人经过,单梓唯看看时间,便催促安知华早些回去。安知华知道今晚是不能从单梓唯口中问出什么了,只好忧心忡忡地离开。
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上,只有江依寰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单梓唯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坐。
江依寰刚刚哭过,脸上还残留着眼泪,她望着躺在病房里的闻书遥,心里难过得很。身旁递过来一张纸巾,江依寰伸手接过,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她说:“闻书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一定很痛吧?他们说即使人昏迷了,意识也还是有的,尤其是可以感知到疼痛。以前每次我惹了麻烦,闻书遥都会赶来帮我,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女生像她对我那么好。”
“闻书遥她很善良。”单梓唯轻声说。
江依寰点头如捣蒜,继续哭诉,“从小到大,我都像个男孩,其实我很羡慕那些梳着长辫子穿花裙子的女生。我也试过像她们那样打扮自己,可出来的效果却是谛笑皆非。上初中的时候,我总是穿一件毛绒绒的像棕熊一样的外套,时间一长,这件衣服好像就变成我的标志。每次体育课的时候,我一出现,教学楼窗台上就有男生开始吹口哨,叫我肥婆,巨无霸,女金刚。我生气不穿了,可同学们好像忽然不认识我了。我才知道,我穿上那件衣服就是江依寰,脱下来,就谁也不是。”
江依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她只是觉得坐在身边的这个男生可能听得懂。不过就算他听不懂也无所谓,她只是被闻书遥的事情压抑地快要喘不过气来,想和陌生人倾诉一下罢了。
上大学以来,她之所以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千里求爱,都是因为她知道,总有一个女生会来为自己收藏残局,她才能这般任性。江依寰不聪明,说话不玲珑,喝起酒来又变身,谁都受不了她。能交到闻书遥这个朋友,已经是她的三生有幸,她只恨自己此刻不能替闻书遥去疼,去伤。
江依寰正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事情,猛然转头,看到单梓唯捏紧拳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连忙手足无措地说:“你……你这是怎么了?”
单梓唯目不转睛地望着监护室玻璃窗里的闻书遥,整整一个晚上积压在体内的情绪仿佛惊涛骇浪,有什么东西正要挣扎着从内脏的缝隙里飞溅而出。他紧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生怕它会从呼吸里跑出来,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涌出眼角,沾湿了整张脸。
江依寰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怕引爆单梓唯身体里的炸弹一样,“你……别吓我,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我不会嘲笑你哭的。”
单梓唯看着她,眼睛里布满血丝,他说:“闻书遥这个人其实特别怕疼,以前她受伤生病从来也不和我说,因为她怕给我添麻烦。可我是她的男朋友,我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我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半夜她做噩梦,一直说着梦话,我把她抱到床上,她忽然伸手抓住我,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再让她这么孤独。她从来都不知道我和她在一起的那半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每次看着她在厨房做饭,我都有种终于找到家的感觉。只要她需要我,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闻书遥要离开我?”
人们常说时间会带走一切,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经过岁月的磨砺沉淀下来。比如单梓唯喜欢闻书遥,就是一份镌刻到生命脉络里的执念,和刻在肌肤上的纹身一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重逢的时候,闻书遥依旧淡漠冷静,她的感情永远被她密封的牢不可破。而单梓唯已经远远不是她的对手,他依旧像当初那样没心没肺,所以他比当初还要不堪一击。
五年的分离,无异于残酷的折磨,闻书遥永远不会明白,单梓唯心里的恐惧。在他和单辞远断绝父子关系后,千方百计地往上爬,他要用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地赢得一方天地。他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可以日后为闻书遥遮风挡雨。
这几年,他一直都在密切关注闻书遥的生活状态,她高中的同桌是他的小学生同学,每天都负责把闻书遥的情况写成短信发给单梓唯。高考前夕,单梓唯又联络一群初中同学,从各种渠道把自己报考L大学的消息放出去。他要赌一次,赌闻书遥一定会和自己考同样的学校,他始终相信她对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眷恋。
所以开学那天,在校门口的宣传栏上看见闻书遥的照片时,他几乎欣喜若狂,同时又忐忑不安。他害怕他主动去找闻书遥,得到的只是对方冷漠的眼神,所以他选择安静地等待,等待闻书遥来和自己偶遇。结果一等,就是一年。
年少轻狂的日子里面,他曾闹得满校风雨,做过很多无法挽回的错事。他曾经用各种方式伤害闻书遥,但最终痛得咬牙切齿的人却是他自己。
如果命运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五年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闻书遥的手。哪怕被她瞧不起,哪怕去求她,如果他们没有分开,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连串事件。莳康桥不会死,汪筱元不会死,他和莳雨沉也不会生死相斗,今时今日他更不会遇到毕赢。
闻书遥太理智,太隐忍,而她也是因为这过分的坚强才美丽娇娆。她是一个很值得让人疼惜女孩,也是一枚气得人牙痒的顽石。可单梓唯别无选择,谁让他就是喜欢这块朽木,这枚顽石。
但命运,却不会再给他补救的机会。
未来的路,他只会和闻书遥渐行渐远。
江依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叫单梓唯的男生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的哭声压抑而绝望,听得人心生凄楚,莫名绞痛。江依寰看到路过的病人都向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更是手忙脚乱。
“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她有点语无伦次。
江依寰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男生哭得这么难以自持,她觉得单梓唯也不像榴莲酥他们说的那么不可饶恕。或许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就看他对闻书遥这般念念不忘,应该也坏不到哪去。
单梓唯哭累了,就倒在长椅上睡着了。江依寰觉得他可怜,就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盖着。其实她也看出来,单梓唯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太疲惫,又不想再面对任何人,所以才闭上眼睛。
医院暗白色的灯光里,单梓唯眼角的泪光就像是蜻蜓透明的翅膀。江依寰忽然好羡慕闻书遥,有这样一个男生肯为她流尽眼泪,可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江依寰安静地望着依旧在昏睡的闻书遥,轻声说,闻书遥,你快醒来吧,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你。
45。第四十五章
有的时候,你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眼前的景象却清晰得让人难辨虚实。
比如现在,闻书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坐在D中学的生物实验室里。
这间教室还是和过去一样,阴气森森,终年泛着一股腐朽的霉味,仿佛空气也是湿乎乎沉甸甸的。虽然教室里面有几扇大窗户,却被黑色的窗帘所遮盖,见不到一丝阳光。绿色的木质试验台一眼望去都泛着冰冷的光芒,实验用具无精打采地凌乱堆放在上面,黑板上用粗体字鲜明地写着“基因在亲子代之间的遗传”。
闻书遥全身猛然打了一个冷战,背脊仿佛爬上湿滑的蜥蜴。
就是那天了。
汪筱元死的那天,他们在这间教室里上的就是这一课。
“闻书遥,你醒了?”
讲台前方忽然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闻书遥抬起头,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少女。她有一张白的近乎于透明的脸庞,眼睛大而圆,睫毛浓密,精巧的嘴唇好像是露水中浸过的葡萄一样鲜嫩饱满。她穿着校服衬衫,露出修长的脖颈,仿佛是镀满月光的象牙色,让人不忍触碰。
少女望着闻书遥震惊的神情,露出微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闻书遥当然没有忘记她,而且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汪筱元。”
在吐出这三个字的瞬间,闻书遥有种错觉,她就仿佛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五年之前。她看到对面的玻璃镜子上映出自己的脸,那是一个扎着马尾辫,身穿宽大校服的瘦削女生,十五岁的闻书遥。
“为什么会这样……我死了吗?”闻书遥难以置信地看向汪筱元,她想起不久以前,自己好像出了车祸。
汪筱元笑而不语,她的目光落在教室后方的一扇门上。闻书遥也回过头去。
“你还记得这间教室和这个储藏室吗?”
闻书遥当记得,她相信当年三年二班的每一个女生都会记得。初三那年,学校里除了流传着“放学后的伙伴”这个诡异的怪谈,还有一个更恐怖的流言,那就是“审判的囚室”。
传闻很多年前,有一位女生放学后独自一人在生物实验室整理实验器材,并把东西搬到教室后方的储物室。所谓的储物室不过是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的狭小隔间,也没有窗户。女生进去后,储物室的门忽然自动关上了,任凭她如何用力都推不开。女生在一片漆黑中吓得手足无措,发出声嘶力竭的呼救声,可整个学校只剩她一个人,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
第二天,同学们发现女生没有来上学,而且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出现。直到一个星期后,当值日生再度打开储物室的门,才终于找到这个失踪多日的女生。
她死了。
极度骇人的扭曲面容和沾满鲜血的双手,无法想象在她死前的那段时间里曾经遭遇到多么大的恐惧和绝。,一个人被关在完全的漆黑之中,与世隔绝,氧气耗尽,垂死挣扎,直至死亡。
闻书遥还记得当年全班女生听到这个传闻后都吓得花容失色,无论如何都不去生物实验室上课,变着花样请假。闻书遥倒是不以为然,怪谈毕竟是怪谈,都是口耳相传编出来人吓人的,不值得畏惧。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初三那年,真的有女生被关进储物室了。她们被救出来的时候都吓得不能言语,事后也不敢说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有心的人都可以看出端倪,所有被关进储物室的女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曾经都得罪过汪筱元。
这其中就包括闻书遥。
闻书遥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时隔多年,可那时候的黑暗与窒息却依旧记忆犹新。如果不是后来单梓唯忽然出现,把她救出来,闻书遥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审判的囚室,这个名字起的相当贴切。
闻书遥将视线从斑驳的门扉上移回来,看着汪筱元毫无瑕疵的脸,她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汪筱元抱紧双臂,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年很多人都以为‘审判的囚室’这个怪谈是我想出来的,但事实并非如此,编造这个怪谈的人是放学后的伙伴。”
“你知道谁是放学后的伙伴?”
“闻书遥,难道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明白吗?”汪筱元不急不慢地说:“五年前开始,你的身边就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和怪事,先是秦玉卿被人发现死在酒店公寓,再是莳康桥跳楼自杀,然后是我坠楼身亡,五年后,你们大学那个叫蒲芸的女生又下落不明,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连串的事件其实都是一件事呢?”
“你是说凶手是一个人?”
汪筱元没有回答,她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手摆弄着一只落在讲桌上的蜘蛛。
良久,她说:“你一定知道络新妇这种妖怪吧?”
话题转得太快,闻书遥有点跟不上。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就是蜘蛛女郎。”
“蜘蛛在捕获猎物之前,首先要就地结网,只有当猎网编制得密不透风的时候,才能将昆虫抓住。如果说所有的事情都是这张网上的点,那么只要顺着丝线追根溯源,就能够找到位于猎网中间的那只蜘蛛。”
汪筱元的美丽乍看上去是温婉娇羞的,就像南方的晴空碧水。可看久了,便会发现她那张玲珑剔透的脸隐约透着邪气,甚至有点疯狂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找出凶手。”闻书遥迟疑地问。
“我只是想告诉你,放学后的伙伴没有停手,很快就会有下一个目标。”汪筱元说完便笑起来,幸灾乐祸的声音跳跃在漂浮的尘埃里。
“那又怎么样?我不是警察,不会查案。如果我有这个能力,莳康桥老师就不会死。”闻书遥的表情也变得冰冷,她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汪筱元。事实上,这个女生曾是她深恶痛绝的人。
“你好像还在怪我?”
“汪筱元,如果不是你,单梓唯当年根本不会错的那么严重。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他?”
“哼。”汪筱元不屑地冷哼一声,“怎么你心疼了,你不是早就和他划清界限了吗?”
“五年前,我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曾经把你当成朋友。”
原本就昏暗的生物实验室变得越发黯淡,就像两个人之间僵持的气氛。汪筱元轻轻走到窗户旁边,用手挑开窗帘的一角,阳光便瞬间照亮她的脸颊,她的笑意更盛,却没有一丝温度。
猛然,汪筱元转过头,她的眼神变得毫无焦点,声音好似梦游。
她说:“闻书遥,即便我死了,梓唯最喜欢的人依旧是我。他离不开我的,因为我是他的心魔。”
闻书遥没有想到汪筱元居然会说出“心魔”这种既晦涩又抽象的词来,难道她在冥界看恐怖志怪小说看多了,看得走火入魔?
“少说这些故弄玄虚的话了,我问你,毕赢是你的姐姐?”闻书遥没心情再和她做口舌之争。
“她是我表姐。”
“毕赢曾经和我说,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没有任何其她亲人。”
汪筱元斜觑她一眼,“她一定还和你说,当年她妈妈的葬礼上,没有一个亲人参加吧?她在说谎,那年参加葬礼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她略微沉思,“打扮得高贵得体,我记得她叫她婉言姐。”
“叶婉言?”闻书遥有点惊讶,她没想到叶婉言和毕赢会有联系。毕赢曾说她在母亲死后,就开始重操母亲的旧业,想来叶婉言和林若歆应该是旧识。
“我这个姐姐很不简单,她的话你最好一句都别信。”
汪筱元说完,抬起头看看教室后方的时钟,忽然说:“时间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
闻书遥不明白她的话,就在这一瞬间,生物实验室开始剧烈地颤抖,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四面墙壁向中间倾斜倒塌,桌上的玻璃器材碎成一地。在一片混乱中闻书遥看到汪筱元泰然自若地站在窗边,阳光将她映得如梦似幻。
她说:“闻书遥,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很讨厌你。你那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特别碍眼,你根本配不上梓唯。不过你的命还长得很,我会在这里看着你——闻书遥,你要小心做人啊。”
话音刚落,她的食指和拇指就一用力,将指间上的蜘蛛捏成粉粹。
闻书遥眼前变得一片模糊,她似乎看到一大片红色的彼岸花开满视野,就和她第一次梦到的场景相同。生物实验室变成了三途川,她就是差点路经奈何桥的旅客。闻书遥觉得全身都痛,意识越来越朦胧,终于闭上眼睛。
当闻书遥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醒了,闻小遥醒了!”
耳边传来难以控制的呼声,不用猜也知道是榴莲酥。
闻书遥轻轻抬起眼皮,环顾四周,看到一群面露惊喜的人正围着自己。
榴莲酥,翟墨,安知华,冷馨然,江依寰和几名医生护士。
医生为闻书遥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便对众人说:“闻书遥没事了,接下来只需要静心休养就可以了,家属过来办理住院手续吧。”
“我跟你去。”安知华立刻说。
闻书遥身体虚弱得很,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榴莲酥看她想挣扎着坐起来,连忙按住她,“你可别乱动!闻小遥,你知不知道,你一睡就睡了一个星期,把我们都吓死了。”
闻书遥露出诧异的眼神,她以为自己只是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真是冥界一日,人间百年,她差点就去陪汪筱元了。
“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开车撞你的凶手,敢动我榴莲酥最好的朋友,老娘说什么都不放过他!”
翟墨拍了拍榴莲酥的肩膀,“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先让闻书遥好好休息一下。”
江依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落眼泪,此刻看着闻书遥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榴莲酥给她一个白眼,“闻小遥都好了,你在这里哭什么,滚到一边去!”
没喝醉的江依寰根本不是榴莲酥的对手,只能委屈地用手抹把鼻涕,“闻书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都不喝酒了!”
闻书遥心里涌上暖流,她看着这一屋为自己不眠不休,废寝忘食的朋友,真心感觉能活下来,太好了。
冷馨然很受不了屋里的气氛,露出不屑的表情。她站起身,有点居高临下地望着闻书遥,“既然你醒了,我就走了。我是代表学校和学生会来看你的,请假的事情我会和你们系主任说的。”
闻书遥想开口说谢谢,冷馨然连忙截住她,“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说了我也不愿意听。”她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靠,她到底是哪位啊?怎么好像谁都欠她八万块似的。”榴莲酥不满地说。
冷馨然走后,安知华回来了,他叮嘱闻书遥不用担心,所有医药费他都会先帮忙垫付。
榴莲酥在一旁摇头晃脑地揶揄,“安老师真是慷慨大方啊,不过我警告你,别打闻小遥的注意。你还是和你那个蜘蛛侠女友比较般配,而且你现在敌友不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隔壁派来的间谍。”
“晓槿,你别这么刻薄。”翟墨婉言相劝。
闻书遥立刻想起来,那晚毕赢好像也撞车了。她刚一问毕赢的状况,榴莲酥就和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将毕赢一顿狂骂。闻书遥下意识地伸头向窗外望去,榴莲酥很快觉察她的用意,顺口就说:“你不用看了,单梓唯一直陪在毕赢身边,他们的孩子没了。”
屋内忽然一片寂静。
榴莲酥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错愕地捂住嘴。
闻书遥几乎是半响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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