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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贞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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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初戈松口气,心情无端低落下来,仿佛有根无形的锁链交错地束缚着她。他若回复,她一样会东想西想,无时无刻不揣度他的想法,担心他不高兴——可知道他心情本就不快,她还是撂下他和周方予出国,她自己也不懂自己。
    抵达周方予男友帮她们订的酒店,用意语报出预订人姓名后,前台小姐笑容可掬递给她们两张房卡。
    林初戈笑着打趣:“你那个混血小男友还怕我占你便宜?”
    乘车来酒店的路上,周方予炫耀般地拿出手机,手指痉挛似的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一张照片还未看清,就滑到另一张照片,林初戈被她搅得心烦意乱,猛地抢过手机方才见到周大小姐第一位男友的尊容。
    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似圣诞树,视线下移,则是东方人的黑眉黑眼,高鼻深目。她另一位好友谢慕苏有六年的模特经验,而周方予是时尚杂志《花间集》的主编,因此她对时尚圈或多或少有点了解,认出相片中的男人是位混血男模,母亲是岱城人士,这位年轻模特前一阵子从国外回到母亲的家乡,名气虽小捞金不少。
    林初戈评价道:“长相还行,头发很碍眼。方苓知道你交了个男友吗?”
    周方予刮了刮房卡,粗着嗓子道:“告诉她,她一定会说‘娘炮男,白斩鸡,我讨厌皮肤比我白的男人’,太扫兴了。”
    “你拿周远宁的钱养小白脸,周远宁什么反应?”
    指甲缝里积满了金粉,周方予垂眸弹香烟般弹了一下手指:“他忙着和他的女人卿卿我我,没反应,有时候真想拿刀阉了他。”
    林初戈不厚道地一笑,周方予骂笑个屁,两人嘻嘻哈哈上了楼,把行李往房间一扔,下楼吃饭。天色已晚,吃完饭,她们便睡下。
    在威尼斯一连待了三天,第四天时,周方予高喊不能再吃喝拉撒睡了,拉着恹恹欲睡的林初戈奔去叹息桥。
    纤长精巧的贡多拉在澄澈的湖水上荡悠,水波粼粼,冬风寒峭,周方予一袭红裙负手立在桥上,大声背徐才子的诗,招来旁人异样的眼光。
    唯有林初戈捧场:“好诗,好嗓,好景,好人。”
    二人一起乘贡多拉,游人低语,船只摇曳,悠缓地行过一座座桥,狭长的水巷飘荡着细小的回声。
    周方予边拿着手机拍美景,边说:“听说在这里接吻的情侣永远都不会分开。”
    林初戈漫不经心地接口:“你信这个不如让你哥陪你去坐摩天轮,省时省钱,不过周远宁不会让你亲他吧。”
    周方予想象了一下那般旖旎的画面,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林初戈你瞎说什么呀?!你这人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莫行尧怎么受得了你?”
    “他也没有浪漫细胞。”林初戈斜眼睨她,薄嘴唇轻微一掀,唇角荡开缕缕笑纹,露出白森森的牙,“你那么害羞做什么,难不成满口粗话的周小姐初吻还在?”
    周方予被她激得柳眉倒竖凶相毕露,从船头扑向船尾的林初戈,船只大幅度地晃动起来,水花四溅,船夫不明就里地望她们一眼,又耸耸肩掉过头去。
    “在又怎么样,我和那个混血杂种只是演戏而已,我这一生都要吊死在周远宁这株仙人掌上,非他不嫁!”周方予来回地摇着林初戈肩膀,凶巴巴地道,“可以了吗,你高兴了吗?!”
    林初戈满意地大笑,戏弄道:“你不会绑了他来强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有的是机会。”
    周方予啧了声:“所以说我是被你和方苓带坏的。”
    落日熔金,淡金色的余晖于水面晕开,仿似湖水上绘了一层金色彩釉,黑色船只款款划到桥边。
    回到酒店大堂,五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拦住她们的去路,为首的梳着乌油油的偏分头,一双冷峻的三白眼望定周方予。
    男人清了清嗓子,说:“小姐,回家吧。”
    周方予眼皮一翻,赏他们一个白眼:“回个屁,老娘还没玩够。”
    林初戈逐一扫视那五个男人,个个都戴墨镜穿西装膀大腰圆,像练泰拳的拳击手。
    “周远宁还真是……”她神色微妙,“一言难尽。”
    周方予正想替哥哥辩解,偏分头男人上前将手机送到她耳边,电话那头的人声线清润好听,柔声命令:“周方予,回家。”
    坚守的堡垒轰然崩塌,不战而败,周方予耷拉着脑袋,顺从地说:“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她掐断电话,挥手扔给身旁的男人,对林初戈勉强笑笑,瓮声瓮气道:“别笑我,也别骂我,我拒绝不了他的要求。”
    林初戈想,真是低到尘埃。

  ☆、第39章 狗血淋头(1)

回到岱城的第二天,多日未见的谢慕苏打电话来约林初戈去醉中天,说是请客,让她务必偕同方苓前来会面。
    方苓向来是可无衣穿不能无食吃,就差在脑门刻上“吃货”二字,听见有人请客,当即薄情寡义地抛弃温暖的被窝,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拽着林初戈坐上自己的爱车,横冲直撞开向醉中天酒店。
    林初戈心惊胆战,生怕她闹出人命,提醒道:“你悠着点,我的命可握在你手上。”
    方苓不以为然:“放心,我的车技好得很。”
    穷阴杀节,急景凋年,街上置备年货的行人如织,车如流水,一些商店已挂上了大红灯笼,雅致的风俗与摩登的建筑掺揉在一起,别有韵味。
    客人达到酒店,请客的却没来,她们只得在包厢里等待谢慕苏。
    方苓垂涎欲滴地翻看菜单,林初戈无所事事,摸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将近一周没有联系他,目光停留在他的号码上迟迟不敢拨。
    她自认爱得不比他少,昨晚辗转反侧想了一宿,似乎二人关系里总是他忍让她,而她出于自尊极少低头,这样对他就公平吗。
    喀嚓一声,门开了,一群人乌压压闹哄哄地走进来,最先进来的是陆江引,面色沉郁,穿一套银色西装,泛着流水般的光泽,没系领带,西装外套松松地披在肩上,唇间险伶伶地衔着一根烟,红焰闪烁,眯眼向这边一望,看清是她们忽然笑逐颜开。
    陆江引大步迈到她们面前,一面拉开椅子坐下,一面笑着对林初戈说:“真巧,林初戈,我正想去找你。”
    林初戈不理他,斜溜一眼慢步走来的莫行尧,他身着黑色修身风衣,拉链未拉上,露出里面的白色丝光衬衫,下穿墨色西裤,单手插在裤袋里,迈步时隐隐勾描出小腿笔直悦目的线条,神采隽爽,漆黑的眼略略扫过她,径直在陆江引身旁的椅子坐下。
    说请客的女人挽着一个身姿英挺的男人,两人亲密得宛若藤缠树树缠藤,那男人白衣黑裤,风神秀彻,岁数目测与陆莫二人相仿,方苓自上至下把他端详了一遍,心想又是白斩鸡,怎么她的女性朋友个个都好这口。
    方苓眨了眨眼,瞟见谢慕苏身后跟着一个麦色皮肤的男人,暗自赞赏有点阳刚之气。
    她尖声喊道:“谢慕苏,你把你的面首全都带过来了?”
    “你别乱说,他们是双牧的朋友。”谢慕苏回头歉意地对男人一笑,“严先生,抱歉,她说话一向没有分寸。”
    严清巡大度地颔首,道了句没关系。
    一帮人入座,陆江引把烟头扔进了水晶烟灰缸,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柔情彻骨的桃花眼绕桌一转,佻薄地笑道:“巧得很,都是熟人。”
    陆江引这只笑面虎哪一天不是满面春风,此时笑得如此诡异令林初戈有些不适,说不清缘故,想到方才他说找自己有事,一股寒意蠕蠕地爬上心头,她偷觑莫行尧,他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椅上,姿态透着一分悠闲。
    林初戈开门见山地问:“陆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关于你父母的事。”陆江引笑着拍了拍左手边男人的肩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宁双牧,是醉中天的老板,是谢慕苏的男友,是我的朋友,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林初戈偏过头哼笑一声,方苓默契地讥笑:“随便拉个男人来就说是初戈的哥哥,陆江引,你没睡醒?”
    陆江引望了望身侧的宁双牧,后者美人在怀无意开口,他悄声叹了口气,心想唱白脸的人总是他。
    “这种事有什么好骗人的,鉴定报告还在我那儿,你想亲眼确认我马上叫人去俱乐部取,你不信的话,可以再做一次亲子鉴定。”陆江引扬了扬眉。
    林初戈默默地捏紧桌布,脸上虚张声势的笑容逐渐隐没,柔滑的绸布拈在指尖凉如水,十指连心,凉意刺入肌理延至心肺,她不由打了个冷噤,却愈发地揪紧桌布,仿佛自己是一栋破旧腐朽的房屋,失去这唯一的支柱就会坍塌。
    没人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可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刻告诉她,为什么要将这一切无遗地暴露在他面前,同父异母的哥哥,她的生父居然是位顶有钱的男人。想来也是,没钱如何打动林雅季那颗铁打的心。
    陆江引敛了笑容表情严肃,方苓稍微有点相信他的话,几次想发问又按捺下去,垂下眼帘与桌布对视。
    莫行尧袖手旁观拿起菜单缓缓翻看,谢慕苏与严清巡都云里雾里,朋友间的饭局竟变为离散多年的兄妹相认的场合。
    宁双牧闲适地呷了口茶,不疾不徐地说:“为了找到林小姐,我和江引可费了不少时间。”
    林初戈松开皱皱巴巴的桌布,眼底尽是嘲讽之意,笑道:“陆少宁少有钱有势手眼通天,在岱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找个人还用得着大费周章?”
    陆江引当定了和事佬,接腔道:“是老爷子让双牧找你,虽然二十八年前见过你母亲一次,但记不起名字,只依稀记得姓林。宁伯父年轻时比较多情,女伴时常换,林姓女士有好几位,而你母亲年轻时也……”
    他犹犹豫豫三缄其口的模样甚是滑稽,意思已道清,遮遮掩掩又何必。
    林初戈截过话头,替他说出口:“而我母亲年轻时水性杨花人尽可夫,夜夜笙歌夜夜换枕边人,三生有幸上了宁少父亲的床,虽怀了孕,但她名声太差,宁少父亲不能冒着替其他男人养孩子的风险娶她过门。”
    恍若讨论的是哪位阔太或公子哥的风流韵事,她才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神气,一席话不堪入耳却说得极顺溜,掷地有声,使得全包厢的人都不敢吱声。
    良久,陆江引尴尬地一笑:“你理解宁伯父的难处就好。”
    “难处?”她语调暗哑,唇角微弯,“我乱说的一番话竟然歪打正着?你口中的宁伯父就是这么告诉你的?”
    鬼有兴趣知道老太公老太婆的恩怨情仇,陆江引在心中咆哮,千不该万不该蹚浑水,接受林小姐审问的人理应是宁双牧,就因为他强出头矛头便对准他。关他屁事,他就是太热心肠就是太爱管闲事。乐于助人也是错。
    他求救般地望向莫行尧,后者只管翻阅着大红色烫金菜单,不受气氛影响不舍得移开眼,仿佛与菜单坠入爱河;而罪魁祸首的儿子,老神在在置身事外,不分场合地同女友耳语。
    陆江引炽热的目光调向身旁的严清巡,严清巡两手一摊,他不过是被强行拉来吃饭连人都认不全,如何救陆少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么请问陆先生,”林初戈一手托腮,倾身逼视陆江引,“宁家没绝后,为什么要找我?宁伯父现在没有难处了?”
    陆江引涔涔地冒冷汗:“……还是先吃饭吧。”
    “吃个屁!先把话讲清楚!”方苓一肚子火早就憋不住,猛拍桌子道,“陆江引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闭嘴!”
    陆江引捣蒜般点头,连连应道:“是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闭嘴。”
    方苓重重地哼一声,扭头对宁双牧说:“我妈和林阿姨是朋友,阿姨认识你爸之前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是你爸太孬敢做不敢当,强迫一个黄花闺女跟了他却不负责。”
    宁双牧好似未听见“你爸太孬”四字,漠不关心道:“哦。”从好友手中接过菜单递给女友,轻声道,“点一盅木瓜炖雪蛤?”
    谢慕苏难为情地别开脸,一方是认识十年的朋友,一方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无论她站在哪边都有人不满意。
    风水轮流转,轮到谢慕苏左右为难,陆江引嬉皮笑脸地看戏,热切地希望这场戏能精彩纷呈跌宕起伏。
    林初戈匀不出心神猜度莫行尧的想法,疲惫而懒散地歪坐在椅上,到底不忍心叫谢慕苏犯难,拉了拉方苓的手:“吃饭要紧,反正有钱人请客,你点一锅鸡腿也无妨。”
    她的口吻不自觉地夹着一丝讥讽,宁双牧轻轻地放下菜单,说:“林小姐不必认为宁家亏欠你们母女,客观地说,怀孕双方都有责任,没人逼你母亲未婚生子,一颗药或者路边诊所一个小手术而已,父亲也说过他给了你母亲一笔钱。”
    旁观的陆江引额前沁了一层薄汗,暗叫糟糕,说得太过火了,林初戈若发怒在坐的人都得遭殃,剩下的两个男人都是锯嘴的葫芦,指望他们劝架还是算了。
    正要打圆场,忽然听见林初戈扑哧一笑,陆江引瞪大眼抓起水杯灌了口热茶,心想林初戈气傻了不成。
    方苓磨着牙忍着气,细声道:“谢慕苏这就是你挑的好男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你去做个小手术。”
    谢慕苏窘迫得不行,笑比哭还难看,宁双牧握了握她的手,郑重道:“我不是我父亲,慕苏也不是林小姐的母亲,请不要混为一谈。”
    “句句在理。”莫行尧突然抬起头,视线在两位好兄弟之间徘徊,“但她从不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想知道她父母的过往,是你们一厢情愿要认亲。”
    宁双牧垂眸凝睇茶杯中的液体,平和地道:“就算今天江引不说,用不了几天老爷子就会找上林小姐。”
    “朋友变妹夫,亲上加亲,点菜吃饭吧。”陆江引底气不足,捅了捅严清巡停匀的腰腹寻求他的支持,“清巡你说对吧?”
    严清巡呆头呆脑地嗯一声,两位好友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事事都要插一脚,一个翻脸如翻书言辞刻薄得非同寻常,他略为吃不消。
    莫行尧踱到林初戈的椅子旁,结实的臂膀横搭在桃木椅背上,宽大的手掌从后揽住她肩头,弯下腰附耳低语道:“我们先回去?”
    隔着层层衣物她却仿佛感受到了他掌心的热度,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茶杯的热气直往眼里飘,熏得眼前雾蒙蒙的。
    这世上不求回报无条件地包容她、时刻顾及她的感受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第40章 狗血淋头(2)

黑云压城,寒风劲吹,贴在墙上的旧广告被烈风掀起一角,外露的胶面沾满了黑糊糊的灰尘,似一团微弱的黑色火焰,于暗处幽幽地燃烧。
    天气播报今日有雨,大街上行人渐稀,人们提着大包小包年货匆匆往家赶,希冀躲过这场雨。
    林初戈望一眼车流,揾了揾冰凉的耳垂,沙声说:“我没开车,你也没开车,又打不到出租车,我们步行回去?”
    “嗯。”莫行尧拉过她右手揣进他风衣的口袋里,“饿不饿?”
    “不饿。”手心的暖意驱使她靠近他,她右脸依偎着他肩膀,边仰视他边前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是谁?”
    他侧头看她一眼,反手环住她腰身,似笑非笑道:“别看我,看路。”
    她不依不饶:“你先告诉我。”
    “我昨天才知道。”他手伸进口袋中捏了一下她的手,难得幽默地说,“叫了将近三十年‘宁伯父’的男人竟然是我未来的岳父。”
    “你只会有妻子不会有岳父。”她手指无意识地刮着他掌心。
    他失笑:“他到底是你父亲。”
    想起方才在包厢时为了出气口不择言说的那些话,她低下头说:“你在包厢时很为难吧,一边是我,一边是朋友。”
    “不为难。”顿了顿,他问,“如果我刚才不主动跟你说话,你是不是打算当我不存在,饭局结束就回家?”
    她心虚地别开眼:“我以为你还在生气,不想理会我。”
    他挑起一边眉梢,佯作惊讶道:“你在意我的感受?”
    她的气势立时软了一截,弱声道:“当然在意。”
    走了一段路,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几片灰黄的枯叶被旋涡似的风卷到空中,裹挟着沙尘无歇无休地打旋,天幕黑沉,暮霭无边,顷刻便雨雪霏霏,两人不得不就近前往十米开外的菜场避雨。
    菜场内人潮熙攘,空气里混杂着鱼肉的血腥气和蔬菜的清新气味,沿路可见叽叽嘎嘎叫唤的鸡鸭,活蹦乱跳凸着眼珠的鱼,啪嗒地摆着尾巴把水珠全甩到路人的衣裤上,不知死活,不知自己即将成为他人盘中餐。
    雨说下就下,两人虽不至于淋成落汤鸡,但头发与外套都淋湿了,林初戈从提包中拿出纸巾,一面踮起脚帮他擦拭雨水,一面笑问:“你在国外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做饭?”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又问:“难道没有女人自荐当你的厨娘?”
    人声喧闹空气腥臊,他却没有蹙眉露出嫌恶的表情,神色如常:“我不需要厨娘。”大拇指柔柔地揩去她额前的水珠,又顽劣地抹在她嘴唇上,“馋鬼,晚上想吃什么?”
    林初戈嘟哝了一句脏死了,用纸巾擦擦嘴唇,嘿嘿地笑道:“我想吃糖醋脆皮豆腐,不过公平点,今晚换我来做饭吧,你想吃什么?”
    他蕴藉地笑着,俯身凑到她耳边道:“我不太挑食,但我不想吃口红,也不想吃香水。”
    气流微热,好似蒲公英的茸毛掠过耳边,她细微地颤抖了一下,悄声道:“你正经点。”
    腕表指针指向“7”,他禀命不再多语,拥着她走向豆腐摊。
    买完菜,雨也停了,他们回了他的公寓。她做饭,他在一旁打下手,避重就轻地告诉她查到的一些往事。
    与她所知的相差无几,是她的生父宁靖元先追求她母亲林雅季,之后就是俗套乏味的戏码,美人追到手后纨绔少爷喜新厌旧抛弃了残花败柳。至于母亲一个无依无靠贫穷的年轻女学生是如何认识经商的鳏夫宁靖元,而她又是否真是他们轻心大意没做措施的后果,个中隐情她不知,也不想知道。
    他了解她,清楚她的想法因而没有说,她很感激他的体贴。
    “谢谢你……亲爱的。”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便羞耻地捂住脸,低低呻…吟了一声,那称谓实在太肉麻了。
    他禁不住笑起来,上翘的眼尾微弯了弯,荡开几许柔意:“我就知道那条短信不是你发的。”
    “不是我发的,但补偿作数……”她声音低若蝴蝶展翅,细不可闻。
    他轻笑:“嗯。”
    两周前她带来几套衣服放在他公寓里,饭后她拿起衣物进了浴室,晚上自是在他家留宿。
    第二天,林初戈和宁双牧见了面,在醉中天的私人包厢里。
    她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全无好感,即使是得知自己与他有血缘关系时,内心几乎无波动,唯一在乎的是莫行尧会怎样想。
    宁双牧虽是她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的宝贝儿子,但也是她朋友的男友,是莫行尧的兄弟,闹得太僵不免让他为难。
    她看完亲子鉴定报告,把文件还给了宁双牧,端坐着静静地谛视他,心中比较了一番,还是她的男人帅。
    宁双牧不习惯被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仿佛他是一件待售的商品,而他对她也同样抱有敌意,索性直言道:“爷爷让我找你的原因我不清楚,我只是照办而已。”
    林初戈盯着茶杯盖上的蓝色云纹,瓮声问:“你和莫行尧同岁?”
    她无暇关心他的岁数,不过是想确认某些事。
    宁双牧了然道:“同岁,我母亲过世得早,父亲追求林女士时她已不在人世。”
    她不信任地望他一眼,莫行尧比她大一岁,也就是说在宁双牧一岁时林雅季生下了她,粗略推算宁双牧二三个月大林雅季就与宁靖元在一起了。她不知晓他母亲过世的原因,即便林雅季不是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她的生父也令她很反感,发妻过世不到百日,身为丈夫的就有心思沉迷于温柔乡。
    宁双牧说:“林小姐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和我一起回宁家亲口问父亲,也省得老爷子整天念叨想见你一面。”
    林初戈沉吟半晌,同意了,她想见识一下让林雅季爱了恨了念了一辈子的男人是何种模样。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驶向城郊,车窗外高耸入云的建筑渐渐变为低矮楼房,嘈杂的人声也随高楼一同消失,视野前隐隐约约冒出一痕苍青,树影森森,松柏夹道,葱郁地植满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段。
    汽车开进住宅区,在一栋巴洛克风格的别墅外停下,一个中年女人听见车喇叭声赶忙跑过来拉开黑色雕花铁门,往别墅的方向喊了句“少爷回来了”。
    两人下车,踏上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宁双牧朗声说:“昨天很抱歉,我不是针对你才说那番话。撇开我母亲不提,这么多年来宁靖元身边的女人怀了孕的只有你母亲一位。”
    林初戈扬唇浅笑,林雅季或许想利用孩子上位,但做过药流这一点不假,是在方苓母亲程蕙兰家开的医院。年少时程阿姨担心她体质虚弱,时常拿来一堆滋补的中药叫她吃,可她比谁都健康。
    林初戈笑说:“我妈想打掉我这个孽种,没成功,我命太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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