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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盛开的春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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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到了阳光下,闻喜指一指街对面:“乐乐,你先上车,我很快过来。”
闻乐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大概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然后就出离愤怒了,当下怒指着孙小芸道:“你怎么还有脸……”
“乐乐。”闻喜按住妹妹,冷静地,“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闻乐还想挡在她前头,同仇敌忾地:“这种人,谁知道她要干什么!”
闻喜沉下声音:“乐乐,到车上去。”
……
孙小芸看着闻乐默默离开,再把目光放回到闻喜身上。
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她知道这是一个劲敌。
她不知道闻喜是怎样留住袁振东的,但她确实败得凄惨无比,而这个乍看上去瘦弱纤细的女人仍旧镇定如常,这镇定在她看来就是一种兵不血刃的轻蔑,让她浑身不舒服。而现在这原本就一团乱麻的关系中还牵扯到了小晨,她唯一的妹妹,她们实在太蠢,居然会让闻喜听到两人的对话。
两人终于再一次单独面对了面,公安局的门口,热烈的阳光下头。
孙小芸张了张嘴。
可闻喜轻声打断她:“孙小姐,我不想听。”
孙小芸愣住。
闻喜的表情仍旧平静:“谁都会有秘密,如果振东不想告诉我,我绝不会强迫他,更不想从第三人嘴里听到它们。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也太容易以讹传讹。”
“……”
“一个人应该有保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的权利,我尊重他的选择。”
“……”
“希望你也尊重他曾给你的信任。”
闻喜难得说出这么长一串话,说完轻轻喘了口气,又对孙小芸点了点头,一个代表让我们结束这个话题的动作。
孙小芸慢慢涨红了脸。
她盯住闻喜,像是要从她的表皮下看出些什么来。
她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闻喜那张平静的面孔让她有一种想伸出手去打掉它的冲动。那一定是个面具!没有一个妻子能够在面对丈夫出轨时那样冷静的,除非她是个怪物。
她这么想着,垂在身边的右手就真的一动,但它随即便被人抓住了。
那有力的手指只轻轻一握,就令她叫出声来。
“方远!”闻喜低叫。
方远穿着黑色的制服,他的出现让四周的温度突然下降。
孙小芸惊恐,她连挣扎都不敢了。
方远望向闻喜,他的眼里带着问号。
已经有路过的人侧目,闻喜开始心慌。
“放开她,我们没事。”
他依言松手,得了自由的孙小芸握住手腕两眼通红地转身就走。
她向来识时务,从没想过在公安局门口与一个穿着警队制服的人讨论公道。
方远看了一眼孙小芸的背影。
他记得她,深夜派出所前的那一幕仍在他眼前。
“她骚扰你?”
闻喜重复:“我没事,方远,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的闻乐跑过来叫了声:“姐!”眼睛却看着方远。
闻喜站在方远与闻乐当中,顿时呼吸困难。
方远并没有回应闻乐的目光,只是对闻喜扬眉,等她说下去。
闻喜咽了一下:“你还要上班吗?我们可以进去说。”
“不用,我正要离开。”
闻乐接口:“都这个点了,一起去吃饭吧。边吃边聊,我请客,谢谢方大哥。”
方远:“……”
他一下子没法接受自己从方队长到方大哥的身份转换。
闻喜两只手握在一起,只有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冰凉。
袁振东的秘密打不倒她,但闻乐渴望的眼神令她如坠冰窖。
她艰难地:“乐乐,我们不该站在这里说话。”
“是。”方远认同,案情未明,他不该与闻乐做过多接触。
闻乐也点头,拉住闻喜道:“我知道,所以赶快换个地方。走吧方大哥,我们的车就在街对面。”
闻喜失措地看着方远,等着他的拒绝。
但她听到方远说:“去开车吧。你们先走,我随后过来。”
5
闻喜在车上开口,声音里带着筋疲力尽的软弱:“我们不该这样。”
闻乐正在开车,她的精神比来时明显好了许多,又把姐姐的反常直接归咎于孙小芸的刺激,看她的目光更加关心。
“我知道你担心我们在公安局门口跟方远说话影响他工作,不过刚才问讯室里那个警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叫我来只是了解一下李焕然过去的情况,跟我没一点关系的。”
闻喜心一跳:“李焕然怎么样?”
闻乐些微黯然:“还在隔离审讯,我没见到他。”
闻喜张一张嘴,她有许多话想说,但那些跟乐乐是没有关系的,她比谁都希望妹妹永远都不要接触这世上的任何黑暗。
“姐姐,刚才我在问讯室的时候,他一直在。”
“他?”
闻乐脸颊发红:“方远。”
这两个字从妹妹嘴里说出来仿佛是一个诅咒,闻喜心脏狂跳。
“他对你说了什么?”
闻乐有些失望:“什么都没有。”但她立刻振作起来,“不过你看,他不是答应和我们去吃饭了吗?”
闻喜呼吸困难:“我下午还有课……”
闻乐在红灯前停下,又从后视镜里长长地看了眼一直保持匀速跟在她们车后的那辆大车。她伸手,握住闻喜。
“姐姐,孙家那两个女人太可恶了,我知道你不开心。”
“……”
“可我需要你帮忙,你和方远是朋友。”
“……”
“我答应过你,以前的事情我绝不问,可方远还关心你的,他因为你,也会待在问讯室里不言不语地照顾我一下。”
“……”
“我不会死缠烂打,我只需要一点时间让他看到我,了解我。”
闻喜闭上眼睛。
闻乐声音变小:“我知道这样不好,姐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闻喜鼻梁酸胀,不,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闻乐,她还记得自己当年等待方远回头看自己一眼的煎熬。
生活与他们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多年以后让他们再次遇见,那历尽沧桑的面容分明还是原来的五官与轮廓,但中间隔着的命运却让他们即使面对也无法相认。
闻喜听到自己说:“我陪着你,待一会儿就走。”
红灯过去,闻乐将手放回方向盘上,车子向前驶出,她开口,声音如释重负。
“嗯!姐你最好了。”
闻喜睁开眼,看到妹妹发着光的侧脸。
这是她唯一的家人了,她在最艰难的时候,只想紧紧与她拥抱,从她身上得到一点力量。但也正是她,无知无觉地刺穿她的心。
闻乐对吃穿住行一向高标准高要求,选的餐厅也颇有情调,一栋小楼藏在小街转角处,楼顶花园葱翠,还有白色鸟笼,就挂在葡萄藤下面。
餐厅老板是个刚结婚的小女人,认识闻乐很久了,在她停车的时候就隔着落地窗对她招手,待看到方远走进来,脸上就惊讶了。趁着她洗手的时候溜进来问:
“那是谁那是谁?”
闻乐回头看一眼,方远已经在窗边坐下,就在闻喜对面。阳光照在他们脸上,那画面真是美好。
她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笑着说:“我姐的朋友。”
老板两眼放光:“有没有戏有没有戏?”
闻乐瞪眼睛:“说谁呢?我姐都结婚十年了。”
老板推她:“当然是说你!你不会真把那个浪荡摄影师当真了吧?那个不行。”
闻乐叹口气:“别说了,他也很可怜。”
那边方远看着闻喜:“你的脸色不好。”
闻喜心想,我该怎么回答?说我的妹妹对你有好感?还是请你远离我们两个?
可她多么渴望看到他,那是在她梦中出现过千万遍的脸,岁月在他的眼角刻下细纹,她真想伸出手去替他抚平。
幸好她还能克制自己,闻喜轻声说:“我听到孙家姐妹的对话,关于李焕然的。”
方远眉毛一动:“她们说了什么?”
闻喜看一眼正走过来的闻乐:“我不想乐乐再为这件事烦心。”
这句话说完,闻乐也走到桌边了,她坐下来,用桌上的湿毛巾擦手,嘴角带着笑:“你们在聊什么?说我吗?”
方远沉默,闻喜回答她:“我跟方远说,希望你不要再为李焕然的事烦心。”
闻乐目光一暗:“他会有事吗?”
方远沉声:“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是否构成犯罪事实还得看各方取证以及对其他犯罪嫌疑人的审讯结果。”
闻乐抬起头:“还有其他嫌疑人?不是他一个人被抓吗?”
方远只点了下头。
虽然不合时宜,但闻乐还是说:“他做摄影师的,虽然平时生活有些混乱,但我可以保证他从没碰过那些东西。”
“哪些东西?”
他平静的面容自有一种慑人的气势,闻乐不自觉地结巴:“就,就是那些毒品……”
方远反问:“你那么了解他?”
闻乐还要说话,闻喜突然站起来:“你们继续聊吧,我要走了,下午还有课。”
闻乐愣一下,抬起头:“这么早?可你还一口没吃呢。”
方远也抬起头来看她,闻喜挣扎着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学校里有午餐,我跟程兰约好一起的,她还在等我。”
方远站起来:“我送你。”
闻喜立刻拒绝:“我有车,自己开过去就行。如果不麻烦的话,一会儿你可以送一下乐乐。”
方远没有再动,闻喜也没有再回头,但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背后的目光,它们从她后背射入,然后穿透她的胸膛,在她原本已经空落落的心上带入一阵冷风。
但她在多年以前,就已经把这颗为他跳动的心脏埋葬起来了,她也在这么多年的平静甚至可称得上幸福美满的生活里,不止一次地重复埋葬过它。所以到了今天,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它再冲动地为他跳跃起来了,就算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这里唯一该消失的人就是她。她又有什么资格再回头,看他与一个简单的、美丽的,真心希望他能够多看自己一眼的女孩子站在一起,而那个女孩还是她最亲爱的妹妹。她只是一个放弃过他的,然后选择了与另一个人在一起生活的忘恩负义的女人,如此而已。
第十章 不被接受的爱情
他和她之前,隔了那道沾着血的鸿沟,当年自是如同末日,直到今天也无法提起。
时间无声无息地碾过任何人,再深的爱情都只能用来怀念。
1
闻乐坐下来,但方远没有。
他的手机响,他对她做了手势,走出去听电话。
她隔着玻璃看他,他侧身对着街道,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扣在手机背面的修长手指,在她眼里,就连那长长的手指都有一种异样的性感。
老板娘亲自端着茶壶走过来,揶揄她:“无法自拔了?”
闻乐晕生双颊,半点都不想掩饰自己的情动。
窗外的方远收起电话,转身回来,到了桌边也不坐下,只开口:
“是队里来的电话,我得走了。”
“这么紧急?我刚点了菜。”
方远看了看她仍捧在手里的菜单,到底不好掉头就走,只好说:“下次吧。”
方远上车,他知道闻乐失望,但他实在不想留下来与她单独吃完那一桌子菜。他也没有骗她,电话确实是队里打来的,只是并没有那么紧急,足够他有时间再去一次活动中心。
闻喜说有话要对他说,他必须要听到它们。
活动中心的那个女老师已经认识他了,看到他就问:
“来找闻喜?”
方远点头,程兰对这个英俊的男人充满了好奇心,热心告之:“她在舞蹈房,你可以自己进去找她。”
方远走了一步,又停下:“你是程兰?”
程兰惊喜:“你知道我?小喜说的吗?”
他只一点头,就走了。
他记得闻喜说约了程兰一起午饭,但以现在这个时间来看,她一定是撒了谎。
为什么她说了有话要对他说,又突然离开呢?方远思忖,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就一定是闻乐的关系。
可是有什么话是闻乐不能听到的?
程兰所指的舞蹈房就在走廊尽头,门上有窗,方远走过去,就看到里面的闻喜。
她独自在舞蹈房里跳舞,黑衣黑裙,他从小在公安大院里长大,一辈子跟罪犯打交道,偶尔进剧院也是为了查案,后台进后台出,从来都没正面欣赏过这种高雅艺术。
但他看一眼就明白,她在跳一曲哀歌。
她甚至连音乐都不需要,从足尖上流露出的无声悲恸比什么都令人动容。
他站在那里,隔着玻璃凝视她,阳光透过长窗照在她身上,整墙整墙的镜面里有无数个闻喜。
那隔阂在他们之间的,十几年的漫长时光仿佛消失了,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只要这支舞不停,他们就可以借着它,一同回到过去,一同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但闻喜从背后感觉到他的注视那样,突然停止一切动作回过头来。
他与她隔着玻璃对视,然后看着她向自己走来,推开门,抬起头。
“方远。”
闻喜推门,与方远面对面。
过去她做过无数次这个动作,她曾经那样迷恋这个男人,只要看到他,就能让她感到幸福。
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时间无声无息地碾过任何人,再深的爱情都只能用来怀念。
对他们来说,用悼念这个词或许更好一些。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甚至还来不及正式开始就不幸夭折的爱情,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祝福,还死得血肉横飞,死状其惨,最后连入土为安的机会都没有。
“你来了,乐乐呢?”
他实话实说:“应该还在餐厅,我先走了,不是很清楚。”
闻喜低下头。
方远再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闻喜表情严肃下来,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所听到的。
“我们去外面说。”
闻喜简单叙述,方远仔细听着,然后就在她面前打了个电话。
闻喜听到他问孙小晨还在局里吗?那头答了一句,他又说:“留下她不要放走。”然后就挂了电话。
“你应该当时就告诉我。”
“我不想乐乐再为这件事烦心。”
他看着她,原来这才是她要避开闻乐的原因。
“你很关心她。”
闻喜眼里露出非常复杂的表情,半晌才道:“乐乐还是个孩子,请你多包涵。”
方远愣住。
而她看着他,呼吸困难,心痛如绞。
有些话就连想起都觉得痛,更何况是说出来。
但她不能不说。
她已经拖累过太多人,尤其是他,一段已经逝去的感情是不值得留恋的,他应该在十多年前就彻底忘记她,摆脱过去,轻装上阵,他应该如她所愿过得那样,有最好的感情,生活,至少比现在孤身一人更好。
“除了这件事,我还有几句话,一直想跟你说。”
“……”
“那时候……是我对不起你。”
“……”
“没有人逼我走,是我害怕了,不敢面对。”
“……”
“我怕再看到你,也怕你恨我。”
他听到这里,突然张口欲言,但她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一切噩运都是我带来的。
“我骗了你,我爸妈其实一直在找我,我后来回了家,遇到另一个男人,恋爱,还跟他结了婚。”
她低下头,不能再直视他的眼睛。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们过了十年非常幸福的生活。你看,我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他想说话,第一次居然没发出声音,他再努力了一次,终于听到自己说:
“我看到了。”
她又开口,声音既轻且缓:“过去的事情,我已经……”
方远打断她:“你放心,我也已经忘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局里去了,你提供的关于孙小晨的情况还需要开会研究审讯方案,她接触的所有人都需要重点排查,必须尽快。”
他从来没有在队友以外的人面前讨论案件过程的习惯,但在这个时候,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持续说些什么就要窒息了。
闻喜只听着,然后在他转身之后突然叫住他。
“方远!”
他停住脚步,听到闻喜迟疑的声音。
“乐乐是我唯一的妹妹,她还是个孩子,如果她麻烦到你,请你多包涵。”
他没有回头,所以就没有看到闻喜脸上再也坚持不住的痛苦表情,也没有看到闻喜发抖的手指。
他停顿数秒,说:“好。”
闻喜没有再说话,她目送方远的背影离开,感觉身体里的某些部分也在离自己而去。
人都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她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做出了选择,选择离开方远,选择嫁给袁振东。他是她的丈夫,他们已经达成一致要把婚姻继续下去,一切就这么简单。
至于方远,她认为只有她的永远消失,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她也终究没能把闻乐的心意全盘托出,这场对话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精力,她觉得精疲力竭,仿佛大病一场,再也没有余力去完成那样一个艰巨的任务了。
方远没有再回头,他笔直走出活动中心,上车。
天太热了,阳光刺眼,他戴上墨镜,发动车子。
痛苦吗?不,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几分钟以后,他又在车流中摘掉了墨镜。
后视镜里照出他通红的双眼,陌生的胀痛感让他不得不丢掉墨镜,然后用手指,用力摁住了自己的眉心。
2
袁振东又一次按掉电话,屏幕上跳动的未知来电这几个字如此刺目,令他有砸掉它让自己彻底清静的冲动。
他与闻喜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平静生活,每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听到闻喜做早饭时在楼下厨房里发出的轻微声响,就会油然感觉到一种世界毁灭后再次废墟重建的美好。
他们恢复了过去的亲密,离开家的时候,他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站在窗边目送他,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除了厨房里煲汤的香味,还有等待他的闻喜。
他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再一次对她柔韧的身体产生了深深的眷恋,好几次他甚至等不及她睡眼惺忪地从楼上走下来,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一把将她抱举起来。
而她也在惊慌失措的瞬间,只知道抓紧他,从来不会推拒。
他们谁都没有提到孩子,但闻喜一定认为他在十年无子的遗憾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将两人之间无法斩断的联系纽带不达目的誓不休地创造出来。
就连闻乐都间接地开了他的玩笑,说姐夫你多少也节制一点,姐姐都上不了课了。
而他在这春河解冻般久违的暖融融的家庭气氛里,总是把一只手放在闻喜的后颈上,笑而不答。
袁振东二十九岁遇到闻喜,一见钟情。他热烈地追求她,她温柔地接纳他,他们的婚姻是水到渠成,天作之合的产物。
但事无全美,他们十年无子。
多少人对此猜度有加,但袁振东对此一笑了之,甚至没想过求医问药。他知道问题出在谁的身上。
袁振东三十一岁结婚,之前也年少风流过,以他的条件,说女友如云也不为过,年轻人冲动起来不顾一切,圈子里的朋友屡屡中招,常弄出人命需要解决,只有他身边永远风平浪静。后来他在加州做了次检查,医生说他生殖系统先天不足,基本不能令异性受孕。
他完全不信,大声反驳:“可是我在这方面毫无问题。”
医生直截了当地:“生育功能与性功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说完停一停,又讲了句让袁振东终生难忘的话,“最好的冲击钻,也可能在出厂时忘记配钻头。”
这结果当然是令人沮丧的,但那时候袁振东不过二十出头,最是自由自在,连养条狗都觉得累赘,对幼儿更是毫无感觉,所以也没有痛不欲生,倒是他妈,心情低落了整一年,直到他大哥闪电般奉子成婚才恢复些精神。
大嫂很争气,一生就是一对男孩,他记得两老说,以后让你大哥再生几个,等你成家了过继一个给你。
袁振东是老来子,与大哥袁振北相差十岁,他记得自己当时就嗤之以鼻:“谁要领一个皮猴子回家养,让大哥自己头疼去吧。”
他也记得父母的黯然脸色,都说男人心理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十岁不止,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二十出头的时候实在是年少无知。
他最终遇到闻喜,对她敞开心怀,他们结婚十年,可谓无话不说,唯独这件事,袁振东本能地选择把它遗忘掉了。
太坏的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只好彻底忘掉,当没发生过。
更好的是闻喜居然也不问,结婚三年以后岳母曾经怯生生地来找过他一次,说她带女儿去检查过了,医生说闻喜受孕是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的,让他一定跟亲家两老解释,不要因此责怪闻喜。
袁振东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真是如释重负。
老天如此善待他,再没有比闻喜更适合他的女人。
生活也一次又一次证明了这一点,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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