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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盛开的春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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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乐很乖地“嗯”了一声,立刻挂了电话。
  方远放下电话,握着方向盘说:“我这就走。”
  车子头一拉出来,那小交警就看到车牌了,还有前挡风玻璃里头靠右搁着的出入证。
  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退后一步做了一个立正姿势,敬礼。
  “对不起领导,刚才我没看到。”
  方远回了个礼,再问:“能告诉我附近哪里可以停车吗?之前路过的地下车库都满了。”
  小交警二话不说,转身上了摩托车,带他去了路尽头围起来的施工工地,工地还没开工,里面一大片空地,他跟保安打了个招呼,又问方远。
  “这里可以吗?”
  方远说了声“谢谢”,停了车推门出来:“麻烦你了。”
  小交警的表情简直是感动了,麻烦什么呀?就你这车这出入证,没大摇大摆停在路边要我看着已经够给面子了,我们给领导们看车的时候还少吗?
  所以他立刻又立正敬了个礼,回答:“谢谢领导配合我的工作。”
  方远笑笑,转身走了。
  越是接近餐厅,他的脚步就越是慢下来。
  他简直有转身离去的冲动,但他已经看到了闻乐。
  夜里的新天地人流如织,闻乐所选的餐厅就在路口,夏夜里露天座椅坐满了人,她穿浅紫色裙子,雪白双肩露在外头,灯光下非常显眼。
  “方远。”她也看到他,眼睛一亮,对他招手。
  他不得不走过去,坐下前抱歉。
  “对不起,我来晚了,离开的时候队里出了点紧急情况。”
  其实他都想借此机会不过来了,但郑回死活把他推上车,说好不容易有个姑娘不怕你这张冰山脸主动约你,我们怎么也得排除万难保证你的约会时间。
  郑回至今都不知道闻乐与闻喜的关系,方远也没有说。方远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以后会有什么反应,当年闻喜离开的时候,郑回真是恨极了她,到现在都没有改观。
  但一切与闻喜又有什么关系呢?全都是命运。
  闻乐笑:“不晚不晚,才五分钟,是这里不好停车。”
  闻乐从小大大咧咧,从来也不是体贴入微的性格,前两任男友对她的评价多是“野蛮女友”,但她看到方远,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在他面前,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尹余说男人要求女人像一个女人的时候,得先问问他自己像不像男人。闻乐不能更赞同。
  她回答:“怪不得我姐姐是女人中的女人。”
  尹余持保留态度,她见过袁振东,有些男人只男人在表面,所谓高大威猛只是没遇到事而已。
  “吃什么?这里的羊排很好,还有蜜汁烤肋条,我姐也爱吃。”
  方远看看菜单:“你们常来?”
  闻乐点头,又摇头:“也很久没来了,我姐这几个月都很忙。”
  今天是她约的方远。李焕然的事情解决了,她要谢谢他。
  方远说不必了,上次你们姐妹俩已经请我吃过饭,闻乐说那怎么算?是我要谢你,而且上一次你和我姐都早早走了,什么都没吃。
  他说我不一定有时间,闻乐说,特警也要休息的吧?答应我,否则我再去罗森等你。
  他拿她毫无办法,冷冷拒绝也是可以的,但他记得闻喜在告别前郑重地重复:“乐乐是我唯一的妹妹,她还是个孩子,如果她麻烦到你,请你多包涵。”
  闻喜从来不求人的,他记得她在最凄惨落魄的时候,也只是被动地接受别人给予的帮助,但她对他说起自己妹妹的时候,那表情真是在恳求了。
  而且那或许是他们所能有的最后一次告别了,他记得自己回答她:“好。”
  男人应该信守承诺,他看着闻乐,这女孩子有一双太过简单的眼睛,不经风雨,像一朵玻璃罩里的玫瑰。
  闻喜可知道,他为她妹妹的热情伤透了脑筋?
  或许正是因为她知道,事情才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想到这里,脸上每一条肌肉都想要苦笑。
  闻乐看不懂方远的表情。
  她也没打算看懂,反正他永远是面无表情的,偶尔有些反应,也是那种“我没打算让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的模样,她连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都想象不出来。
  但这完全不妨碍她对他一见钟情。
  被释放以后,李焕然来见过她,问他们是否还有可能?
  闻乐摇头,实话实说:“不能。”
  李焕然脸色惨淡,没人能在被拘留那么多天以后有好看的脸色,但他真是心灰意冷。
  “乐乐,是孙小晨陷害我。”
  她怜悯地看着他:“跟孙小晨没关系,是我爱上别人。”
  他黯然离去的背影真是凄凉,但闻乐不想撒谎,比拒绝更伤人的是欺骗。
  而且她也没什么可得意的,方远并没有爱上她,一切只是她的单恋。
  但她想得到他。
  那是最原始最单纯的冲动,就像一朵花突然开放,完全不需要理由。
  只是看到他,她就觉得紧张。
  主餐上来得很快,服务生一手托一个大盘,放下时有些歪斜,闻乐伸手去接,然后碰翻了桌上的水杯,站起来要补救的时候又撞到了那盘浇满红色酱汁的肋条,最后还有她的椅子,直接翻倒在地上,数声巨响之后一片狼藉。
  幸好方远反应迅速,一伸手接住了第二个大盘,另一手还拉住了差一点要随椅子倒下去的闻乐,但她身上已经惨不忍睹,同样惨不忍睹的还有四周人的表情。
  闻乐呆愣在那里,羞愧无地,片刻后呻吟一声,也不顾身上的狼藉,先用两只手捂住脸。
  还是方远镇定,待她站好之后才放下手中劫后余生的那一盘羊排,又对已经呆住的服务生说:“麻烦你清理一下。”
  服务生跑走,闻乐放下手,满脸通红地开口:“对不起。”
  她沾满酱汁的双手在脸上留下涂鸦一样的痕迹,他一眼看到,先是一愣,接着不禁莞尔,最后终于笑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笑容完全改变他的脸,露出来的雪白牙齿与一颗不规整的尖尖虎牙令他至少年轻十岁,她有一瞬只想凑过去用力吻他。
  这荷尔蒙的冲动让她仓皇转身,结巴道:“我去厕所清洗一下。”说完拔腿就走。
  方远看着闻乐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笑容仍在。
  真是不可思议,闻喜的妹妹居然能让他笑,他自嘲地想,然后觉得,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苦中作乐吧。
  2
  服务生清理桌子,重上了菜。动静闹得太大,餐厅经理都过来了。闻家姐妹是这里的常客,也算是VIP,经理对她俩都是认识的,一看这场面先自道了歉,不但免费重上那份肋排,还特地送了瓶红酒,说补偿闻乐被打扰的用餐兴致。
  闻乐都不好意思了,但那瓶红酒送上来就已经开了,服务生倒酒,方远用手挡了挡杯口:“我开车。”
  服务生就给闻乐倒上了,她也正需要,见推辞不掉,索性拿起来就喝了一口,先把那阵羞愧压一压。
  红酒香味浓郁,肋排鲜嫩多汁,羊排也烤得恰到好处。美食有助于调节情绪,闻乐开始吃盘边清甜芦笋的时候,已经快要忘记之前的窘状,还能开口与方远聊天。
  “特警平时都做些什么?是不是什么大案子都要办?”
  方远解释:“一般刑事案件都由各区刑警队负责,遇到重大案件才会申请特警队配合。”
  “什么是重大案件?超市爆炸?”闻乐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他点点头:“这种情况就需要出动狙击手,接报单位会立刻要求特警增援。”
  闻乐钦佩:“你们真的很忙,连贩毒团伙都要抓。”
  “走私缉毒都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我们只是配合行动。”
  闻乐诚恳地:“这次多谢你。”
  方远声音低沉:“不用,我没做什么。”
  “那天在问讯室的时候,如果没有你在旁边,我不会回答得那么顺利。”
  “你需要做的只是实话实说。”
  “我和李焕然……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做那些事的,幸好后来事情弄清楚了。”
  方远看着她,想: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是吗?你的姐姐保护你,就如同保护一朵玻璃罩里的玫瑰。
  她甚至愿意为了你,恳求一个她不想见的男人。
  方远的沉默令闻乐误会了,她有些着急地补救:“但我和他从那天以后就正式分手了。”
  他回过神,想起来:“嗯,那天。”
  闻乐脸又红了:“那是个意外,我平时不是那样的。”
  方远笑一笑。
  闻乐急了:“我确实打了他,但我一点都不后悔。”
  “因为他与孙小晨上床?”
  “因为他不尊重感情!”
  方远举起一只手:“不要激动,我没有追问你的意思。”
  闻乐低下头,懊恼无比。
  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两人晚餐该有的谈话,但怎么办?每一次她与方远说话,都会不知不觉被他问到哑口无言。他简直是个天生的审讯专家,谁跟他说话都会被他的气势压倒,进而不知不觉就把一切都供了出来。
  上次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是这样,这次她策划许久,连这顿饭要聊哪些话题都想好了还是这样,闻乐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油然升起自暴自弃的感觉,也不再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喝酒。服务生对这桌已经神经紧张了,双目不离他们,一见她杯子见底就过来倒酒,方远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发现一瓶酒都快见底了,见服务生过来又要倒,忍了忍还是伸手阻拦。
  “你还行吗?别喝醉了。”
  闻乐抬头,两眼聚焦模糊地看着他,晃着手道:“没事。”
  方远头疼地看着她:“吃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闻乐半晌没说话,然后脸一皱,跟个孩子一样发起脾气:“你就是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服务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方远脸都黑了,想你这还没醉呢?赶紧站起来结账,没想到闻乐来了脾气,一把拉住他。
  “说好了我请客的。”说完从包里拿出皮夹,整个放到服务生手里,“拿去!”
  方远彻底没脾气了,自己拿了现金给服务生,又把皮夹放回闻乐包里,也不等找零了,拉着她就往外走。
  闻乐虽然醉,但还醉得有条有理,一路走还一路问:“卡刷了吗?我还没签字呢。”
  方远无奈哄:“刷了,你已经签过了。”
  闻乐坐着的时候还好,站起来一走一吹风,酒都上了头,走路都打飘,一阵阵犯恶心,之后就没声了。方远见她步子都乱了,怕自己一放手她就跌倒,只好紧紧拉着她,夜色里两人渐行渐远,旁人看了,只当是一对亲密情侣。
  走到太平湖边上,闻乐就吐了。
  她平时也不是不能喝的,但今天心情低落,喝的简直是闷酒,这样一瓶下去,顿时就不行了。
  方远原先想到了车上问出闻乐地址就送她回家,现在看她吐成这样,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万般无奈只能拨了闻喜的电话。
  电话通了,他一手扶着闻乐,一手拿着电话,开口就道:“小喜,我是方远。”
  不等他再说一个字,那头已经传来单调的“嘟嘟”的声音。
  电话被挂断了。
  方远愣住,他低下头看手机屏幕,那上面蓝光一闪,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与此同时,坐在床边的袁振东慢慢放下手中的手机,满脸阴霾。
  浴室里的水声仍在继续,闻喜的声音传出来。
  “振东,能不能替我拿一下浴袍?”
  ……
  “振东?”
  袁振东应了一声,又拿起闻喜的手机,删掉了刚才那条来电。他站起来,拿起床边的浴袍,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浴室里水汽蒸腾,隔着浴帘可以看到闻喜隐约的影子。
  她也听到响动,又说:“放在架子上就好了,谢谢。”
  他没有出声,静静地退了出去,关门前他在防雾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他看了一眼,又一眼。
  那是他的脸吗?那个一脸痛愤的男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3
  电话被挂断了,闻乐吐成这副模样,方远没法再往前走,只好陪她在太平湖边上坐下了。
  这市中心的人工湖边连着大片绿地,夜里湖面下灯光全开,映出一池光彩斑斓的蓝与绿。
  闻乐吐过,脑子倒是清醒了一点,只是酒醉以后人还是软的,走不动,还知道羞愧,两只手抱头,喃喃道。
  “对不起,你还是走吧,我太丢人了。”
  绿地里巡回的戴着红袖章的保安走过来,方远站起来与他说了两句,闻乐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没听清,勉强把头抬起来去看,只看到方远走远的背影。
  倒是那一头花白头发的保安,笑嘻嘻地对她点了个头。
  闻乐傻了。
  他还真走啊?
  她万念俱灰地低下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发呆。
  想想也不能怪人家,出来吃个饭,女伴又是摔盘又是吐的,谁都受不了啊。
  闻乐独自发了一阵呆,直到头顶又有声音。
  “来,喝点水。”
  她抬头,又看到方远。
  他站在长椅边上,手里提着超市的塑料袋,一瓶水已经递到她眼前了。
  她接过来,盖子已经被拧过了,打开就能喝。
  方远对一直立在边上的保安谢了一声,让他走了,这才在她身边坐下,又嘱咐:“漱漱口,这儿还有。”
  她“嗯”了一声,清凉的水流过呕吐后烧灼的喉咙,让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还有,方远没走。
  方远低头,看到闻乐发红的眼角。
  他惊讶:这样就哭了?他想自己应该安慰她一下,但他多年以前就有了习惯,看到有人流泪,一定转开头去。
  更何况一个女人在悲伤的时候只需要特定对象的安慰,除了那个人,其他人的努力都是反效果。
  如果她需要你,你在,她就不会悲伤。如果她不需要你,你做什么都没有任何用处。
  他太早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方远尴尬,他唯一的反应是转头看另一边。
  过一会儿,闻乐听到他说:
  “偶尔喝醉……也没什么。”
  这算是安慰?闻乐无语。
  “不是天天喝就好。”
  闻乐撑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方远松了口气:“好点了?我送你回去吧。”
  闻乐摇头,今晚虽然惨淡,但他们互相逗笑了彼此,也不算没有成果了。
  “这里很舒服,我想坐一会儿再走。”
  方远低头看一眼时间,九点都过了,他不能留一个喝醉的女孩子一个人坐在这里,她还是小喜的妹妹。
  他又想到那个挂断的电话,经久不息的嘟嘟声仿佛仍在耳边。
  他并没有疼痛或者哀伤的感觉,十多年都过去了,只要没死,再深的伤口都能够结疤。
  但这十多年间他所熟悉的、幽灵般时不时出现的感觉再次袭来。那是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心跳发沉,压着一个沉重的铁砣那样,然后发慌,一阵一阵的,明知周遭平静,仍旧无法控制。
  闻乐说:“这里我以前常来。”
  方远没说话,他两只手分开放在两边的膝盖上,等待那阵从刚才起就愈演愈烈的感觉过去,那是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姿势,让他看上去像一座沉静的山。
  闻乐看着湖,方远照顾她,留下来陪她,再也没有比这样一个男人坐在身边更让人感到安心的了,她看不到他内心的异样,他看上去永远像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
  她轻声说下去:“和我第一个男友。初恋,不是李焕然,我们谈了十年,都快要结婚了,他把我甩了。
  “跟我说要去津巴布韦做无国界医生,援助第三世界灾民。呵。”她笑起来,“多伟大!”
  那阵难熬的感觉终于过去了,方远坐直一点,又看了闻乐一眼。
  这女孩子在对他倾吐心事吗?喝醉酒的人有一切权利,所以呕吐之后是深夜倾诉时间?
  他现在深深后悔自己答应了这个邀请,但那张映着湖光的小脸带着平静的悲伤,他记得那个表情,他终于在闻乐脸上看到了闻喜的影子。
  闻乐又说:“他再也没有回来我身边。”
  “……”
  方远不知如何反应,几秒以后拍了拍闻乐的肩膀。
  闻乐愣一下,然后抽着气笑了:“不不,他没事,他根本没去津巴布韦,他只是跟别人结婚了,三个月以后。”
  方远的手停在她的肩膀上,这意外的回答令他僵硬。
  闻乐笑得更厉害了,一边笑着一边用两只手盖住脸,再过一会儿,指缝里就有了湿意。
  她哽咽着:“所以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方远僵硬地动了动手,最后抬起又落下,从闻乐的肩膀移到后背,再次拍了拍她。
  一个防止小孩哭噎住的动作,还做得很笨拙。
  他都三十六了,好像单身了一辈子,海潮走后又久不锻炼,实在做不来哄孩子的高难度动作。
  想到那个被埋葬在遥远过去的名字,方远的瞳孔一阵收缩,他真不该和闻乐多待,她总有本事唤醒他最不愿拾起的回忆。
  那落在她后背上的温暖的大手带来久违的渴慕,闻乐放下手,在泪眼蒙眬中看着身边的男人。
  此时此刻,她渴望一个拥抱,渴望到浑身发疼。
  但方远很快收回手,她看着他把头转过去,就连说话都没有看着她。
  “你醉得太厉害了,打电话给你姐姐吧,让她来陪你。”
  闻乐摇头,她的失望难以用言语描述,但她也知道,如果她现在就能得到拥抱,那他就不是方远了。
  她吸了吸鼻子,看时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都这个时候了,我不想打扰我姐和我姐夫,他们最近在努力造人呢,现在说不定正在滚床单。”
  她这句话真是说得自然而然,说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口无遮拦。
  闻乐懊恼地咬住嘴唇去看方远。她真是喝多了,追忆往昔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说闻喜的闺房事?
  方远面无表情,他站起来,回答得非常简单。
  “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4
  方远带着闻乐走到那个工地,这几日小雨不断,工地里一片泥泞,散落的钢铁与黄沙碎石四处埋伏。闻乐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进来,门口保安都担心了,跟着叫:“小心点小心点。”正提心吊胆呢,就见闻乐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泥水里去。
  幸好方远敏捷,一把握住闻乐的手,将她稳稳地固定在原地。
  闻乐只觉手上滚烫,心里也是一股热流涌过,一时情动,只想把脸靠在方远的肩膀上,但方远在一握之后就放开了她,叮咛道:“你就在这里等,不要动了。”
  闻乐涨红了脸,尴尬至极,她从未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简直让她羞愤。
  保安走过来,见闻乐两颊红粉霏霏,声音立刻降低两个八度,一改之前的高亢,居然还结巴了:“这,这位小姐你到保安室坐一会儿吧,工地里太,太乱。”
  闻乐正要拒绝,方远已经替她回答了,对那保安说好,麻烦你照顾一下她。
  闻乐眼睁睁地看着方远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又在稀里糊涂中被带到了保安室里,小保安很是殷勤,拍了拍椅子让她坐,闻乐站在门口摇头,小保安想了想,又拿了瓶矿泉水出来,问她:“喝点水吗?”
  闻乐又摇头。
  她眼里只有方远。
  闻乐今日盛装,穿一袭浅紫色真丝连身裙,系带绕过后颈打结,雪白双肩露在外头,在小保安眼中简直是胜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了两句话,见她只摇头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站在她背后看着她,那热情的目光让仍有醉意的闻乐都感觉到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小保安立刻慌乱地扭开头,闻乐也不自在,下意识地朝门外走了一步,只想跑到车边上去。
  方远把车开到保安室门口,闻乐逃一样走过来,方远看了那小保安一眼,问她:“怎么了?”
  小保安哆嗦了一下,闻乐立刻回答他:“没事,我想回家了。”
  方远就对那小保安点了点头,车头一转走了,留小保安一个人站在原地,车子开走好一会儿还在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方远开着车,问:“你家地址是?”
  闻乐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真心想回家了,闻言立刻报了地址。方远话少,一路沉默地开车,一直开到小区门口,其间两人交谈不超过三句,也都是闻乐先开的口。
  “这条路?”
  “对,右转。”
  “需要开进去吗?”
  “不用,这条小路是单行道,我走过去就是小区后门了,谢谢。”
  方远说好,然后停车,拉手刹,却没有熄火,只下车给她开了门。
  闻乐拖着裙子下车,又说了声谢谢。
  方远回答:“不用。”就差再加一句为人民服务了。
  闻乐目送方远离开,一只手扶在行道树上,等那车的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她就连额头都抵了上去,只想砰砰地把自己撞晕。
  在餐厅出丑,醉酒呕吐,胡言乱语,还有主动示好被人坚定拒绝,还有比这再狼狈的一天吗?
  事实证明,还是有的。
  下一秒钟,闻乐被人抢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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