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深山只有我和你-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土星环问:“你上哪去?”
柳芝娴瞪他一眼,“找他。”
mini在拐进镇上的路口遇到一辆熟悉的车,不太低调的宝马,蓝色更是少见,柳芝娴之前见过一两回。
一路开进森林派出所,柳芝娴的猜测得到验证。
的确是孔玫的车。
柳芝娴一贯停在路边。
她紧步走进去,以为康昭也会从车上下来,但没有。
孔玫一个人拎包下来,目光也稍显迷惘。
柳芝娴过去打招呼。
“阿姨,好巧。”
孔玫一愣,“嗯,我也来找小昭。”
大志从办公室迎上来,稍显意外。
“小昭哥请假一天,不在所里,说家里有点事。”
孔玫和柳芝娴脸色稍滞。
成年人的任性奢侈又脆弱,一句不经意的真话便能戳穿矫饰。
孔玫自知自家儿子做事有分寸,镇定周全特殊时期的面子。
“他爸爸的确找他有些事,我来这找阿娴,顺便看看老朋友。”
柳芝娴也配合颔首,没人知道她同意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大志不做多问,笑笑告辞。
孔玫握上她的手,眼神递过来,柳芝娴灵醒道:“我去找他。”
孔玫讶然,“你知道他在哪?”
柳芝娴:“……大概吧。”
两人第一次在派出所相逢,康昭外出扑救山火,柳芝娴也是这般告诉孔玫:她去找他。
孔玫拉她一下,欲言又止。
柳芝娴轻轻抹开她的手,温柔拍拍手背。
“阿姨,我找到他,他想说的自然会跟我说。”
刚才的决定坚定起来,柳芝娴只是想去陪陪他,并不是要探问什么陈年秘史,自然不需要从别人口中打听。
…
日头西斜。
柳芝娴两鬓汗湿,终于找到熟悉的背影。
柳芝娴两腿酸胀,卸下沉重的登山包,席地而坐。
身处坡顶,少量砂石簌簌下落,惊动下方的人。
康昭警觉回头,瞳孔扩大,迷惘之后是毫不掩饰的惊讶,表情堪称精彩。
柳芝娴松懈而笑,手背印一下额角汗水,沉身探步而下。
康昭起身跨上一步,张开双臂接住她。
柳芝娴呼出一口气,“总算找到你了。”
康昭扶她坐上石头,以往见着她,他总是会笑,现在血丝满眼,胡茬潦草,配上一副说不清欢迎还是拒绝的表情,有点冷漠。
“你怎么上来的?”
柳芝娴说:“步行。”
那边复杂的眼神加剧莫名压力。
她补充:“你上次带我来过,我记得这里。”
这里是康昭“出生”——或说重生——的地方。
他说过心烦会来这里坐一下。公~众‘号~小酒札记~
小时候,柳芝娴也有自己的秘密世界。
在外公家,那是柴房的一个角落;在自己家,是衣柜。
挨大人训斥后,她喜欢把自己关起来生闷气。
长大后寻求安全感的方式不再狭隘,丰富成其他方式的发泄与逃避:购物,旅游,甚至仅仅是在恋人臂弯睡一觉。
康昭曾经邀请她进过这个秘密世界。
柳芝娴觉得自己没来错。
康昭说:“你一个人上来,迷路怎么办?”
“不会的,我认得路,再说我问舅舅要了他的卫星手机,知道你在哪。”
柳芝娴侧身想环住他腰肢,康昭让身避开。
“我脏……”
柳芝娴上山前早做好碰壁的心理预设,一个人走了大半天幽深的山路,虽然没碰见危险,一路的孤寂不断冲击心理防线,真真正正被拒时,还是抑不住难受。
她追过去一点,“不脏。”
柳芝娴像捉住他似的,抱住他,追逐上他的唇。
两人臂膀细汗交融,体温熨烫彼此。
没有人能抵挡这细腻的亲吻,像细细品尝一块珍贵的蛋糕,小心翼翼不让奶油糊上唇周。
虔诚的触碰蕴含宽慰的力量,轻柔得不饱含情…欲,熨帖躁动不安的灵魂。
恋爱之后,体内密码被激活,几天旷旱,动情自然而然。
康昭激烈回应,疯狂想攫取这份温存,想独自占有,想破坏不让他人盗取。
对两个忘我缱绻的人来说,底下石头已显太小。
康昭将柳芝娴掳到旁边草地,迫不及待之下,略显粗鲁。
衣物变成累赘的玉米衣,胡乱扯落开来。
杂草刺扎在无衣物遮掩的肌肤上,白皙中泛起红痕。
柳芝娴没料到进展迅速,下意识有些抵触。
康昭感觉到她的滞涩,刹那间意识到这股破坏欲的来源。
或许多年前,有个人在草丛中也这般奋力抵抗,却还是惨遭凌@辱。
康昭关节生锈,动作迟滞,汗珠滑进眼角,一夜未眠的双眼愈发涩痛。
恍然想起初遇那晚,柳芝娴最后看他的眼神——康昭觉得自己恶心,肮脏,通身遍体流着污浊的血液。
他本来就是一种受到诅咒的存在。
身世对他的职业就是最尖锐的讽刺。
康昭松开柳芝娴,掩上她凌乱的衣服,双手草屑落到她身上,狼狈不堪的画面像在嘲笑他,嘲笑他逃不出血缘的毒咒。
康昭颓然坐到旁边地上,沉着脑袋,吐出几个陌生的字——
“我们分手吧。”
刹那间的解脱降临到康昭身上。
第57章
柳芝娴好一会才缓过神,坐起身,语气冰冷。
“你再说一遍。”
康昭沉默。
肌肤温度骤降,热汗变成凉汗。头发沾着草屑,柳芝娴狼狈不已。
她尽量用声音维持作为女朋友的自尊。
“理由?”
康昭依旧只留给她一个微微佝着的脊背。
“好。”
柳芝娴倒抽一口气,挥手砸向刚才坐着那块石头。
清脆一声,玉镯一碎成三,手腕沁出一颗血珠。
康昭豁然扭身,过来拉住她手腕,呵斥:“你傻子吗?”
“你送我的时候,我就发誓,你要是跟我分手,我一定砸碎它,也不还给你。”
柳芝娴双眼赤红,莹润有光,甩开他站起来要走。
“这下两清了。”
康昭死死扣住她手腕上端。
柳芝娴:“放手!”
康昭低头吻去血珠,湿润裹着小小的伤口。
柳芝娴浑身一僵,死命抽回手,眼中晶莹险些滚落。
她控诉般道:“我背着一个死重死重的包,走大半天山路,终于找到你。你跟我说分手,康昭,你还能做得更恶心一点?”
如果柳芝娴用别的措词,康昭可能没那么大反应。
那一个形容词意外命中康昭的自我评价,刺痛他的神经,一股强烈的被否定感几乎能摧毁他。
铠甲不再坚韧,薄如蝉翼,万物可侵。
太阳穴的青筋愤然鼓动,“我他妈当然恶心,一个强J犯的儿子能有多干净?!”
柳芝娴惊愕不已,“你、你说什么?”
“我他妈就是一个意外又恶心的存在,你听懂了么?”
康昭呕吐般倾倒出这句话,颓然跌坐地上,双腿屈起,肘垫膝盖,双手扶着脑袋。
柳芝娴久久回不过神。
脑袋中的已知碎片不断整合,拼出一个七七八八的大概。
真相也许更加骇然。
两人一个坐石头,一个坐地上。
夕阳渐落,霞光万丈。
康昭像一块岿然不动的石头,或许下一秒就会崩裂,诞生一条新的生命。
石头轻叹,“我很怕自己哪一天控制不住会伤害你。”
柳芝娴说:“你现在的的确确在伤害我。”
康昭僵硬看她一眼,又扭回头。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柳芝娴的确知道。
初遇那晚,康昭差点变成自己口中“恶心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将他拦下。
那晚觉得是“差点”,深入接触后,柳芝娴认为差得不止一点点。
康昭本人与当晚的初印象判若两人。
但若说康昭的身世对她毫无影响,也是谎言。
那三个字象征暴力、血腥和侮@辱,作为一个女性,柳芝娴对它有种原始的生理抗拒与恐惧。
柳芝娴起身往坡上走,像被惊跑,手脚很快,砂石路太滑,跌了一跤。
下一秒,康昭下意识过来扶起她。
柳芝娴推他,推不开,不禁拳打脚踢。
两人搡闹着滚到地上,柳芝娴还继续推他。
康昭悬在她上方,轻触她的脸颊,发觉指尖都是泥灰,又黯然缩回。
熟悉的俊脸笑容不再,满是无法纾@解的苦楚。
想到即将陌路,柳芝娴心脏给攥紧,酸胀而疼痛,骨子里的卑微虫蚕食她,挽留徘徊嘴边:不分手可以吗?
到底倔强更占上风,柳芝娴死死忍住,只滚落几颗无言的泪珠。
眼泪击溃康昭的心理防线,他能分辨清楚她是伤心难过,而不是面对强者的恐惧与脆弱。
他还是她男朋友,不是一条陌生的恶狼。
康昭心软低头,衔住咬出印子的唇。
“对不起,阿娴,对不起……”
柳芝娴前一秒刚被分手,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恍若谎言,根本安慰不了她。
她怕他转头又说分手。
一支利箭穿心之后,柳芝娴已经变成惊弓之鸟。
柳芝娴推开他,捡起坡顶登山包,甩上肩膀时,沉甸甸的重量差点将她压倒。
她头也不回往前走。
康昭回石头边捡上玉镯碎片,跟着柳芝娴。
康昭发觉走的并非下山方向。
“你往哪里走?”
柳芝娴用登山杖杖打路旁茅草,“我们不是分手了吗?关你什么事?”
康昭没有接话,默默紧缀。
他过来解下她肩上的登山包,搁到地上,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
登山包很沉,康昭的精神更沉。
柳芝娴边走边看卫星手机,在岔路口不时举着手机辨别方向。
手机还没指出路,康昭开口说话。
“门鹤岭的湖泊往这边走。”
柳芝娴又被他戳中心事,她看不透他,他却早将她摸得一清二楚,敌暗我明,不平衡感再度侵袭她,柳芝娴伫立原地无法动弹。
康昭背起登山包,过来拉她手。
登山包中带足一夜露营的装备,柳芝娴斟酌片刻才开口,听起来不那么像在求他。
“你答应过要带我来门鹤岭露营看星星,择日不如撞日吧。”
柳芝娴任康昭拉着,沉默抵达湖边。
日光只剩下一层蒙蒙灰,深山如罩上一片丧葬的黑纱。
夜间动物也开始出来合唱,叫声幽然而空远。
行走大半天,柳芝娴疲累不堪,跌坐在鹅卵石浅滩,久久说不出话。
康昭从登山包掏出水杯递给她。
为尽可能减轻重量,柳芝娴只带一个水杯。
喝几口后,她递回给康昭。
康昭此次上山,什么也没带,柳芝娴不敢想象他枯坐多久。
四周一片属于深山的寂然,男人喉结滚动的声响清晰而微妙。
康昭再开口时,声音终于不再那般干燥。
康昭开始讲述当年故事。
当他变成讲述者,自己也不知不觉撇清关系,当成别人的故事,主角是“有个女人”和“那个小孩”。
并且下意识减少细节,只择取关键点。
康昭霎时顿悟,人都存在趋利避害心理,那些给他讲故事的人,或许也像自己这样,想遗忘伤痛,想将故事完整地抛在身后,让它成为翻页的历史。
不久后,熟悉的声音倦怠下来,四周动物原始的鸣响再度占据主场。
随手揪来的小草已揉出汁液,柳芝娴丢弃一旁。
“你怕自己变成那个人,对吗?”
康昭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康昭始终没提“生父”一词,那个人哪怕符合生物学上的意义,他也永远不配做一个父亲,甚至不配为人。
鹅卵石光滑而温凉,柳芝娴脱开登山鞋和袜子,赤脚享受天然的足底按摩。
她背对着他,衣服一件件落在鞋子边,通身肌肤莹白如雪,曲线起伏如山峦剪影。
她像森林中任何一种动物,与生俱来不着片缕,赤条@条沉进湖水中。
康昭豁然抬头,眸光一凝。
“你会游泳么?”
柳芝娴没说话,回头望他一眼,平静的眼光总似藏着浅浅笑意。
“身上脏了在湖里洗一洗就能干净。”
康昭沉默盯着她好一会,像怕她突然失足。
他起身重复柳芝娴刚才的动作,衣服堆在她的旁边。
男人颀长而挺拔,一身肌肉得当,不夸张也不羸弱,肚脐分出黄金比例的身材,迈步时腿部绷出紧实而流畅的曲线,无论怎样看都是一具深得上天眷顾的躯体。
康昭慢慢接近她背后,扶着两边肩膀,将她缓缓转过来。
湖水没到柳芝娴的腰际,康昭那边还没完全盖住人鱼线。
康昭又挑起她的下巴,从认识开始,他就很喜欢挑弄她下巴,迫使她对视。
柳芝娴那时候总是躲开,怕被他洞穿心事。
“对不起。”
康昭又说一遍。
柳芝娴没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康昭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当他说“对不起”时,他还是她的男朋友,大家的森林警察;当他回想往事,他变成一头连自己也不认识的怪兽,厌弃自我。
她舍不得再问为什么道歉,她不喜欢听到那两个字,不愿意旧事重提伤害彼此。
她用亲吻告知她的决定。
P
康昭盖在柳芝娴身上,她拥抱着他,不分彼此。
柳芝娴以前捕捉到康昭的一处软肋,觉得自己有机可乘,现下只剩下难过。
纵使软肋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完美假人,但她还是不希望这样无能为力的东西。
柳芝娴声音疲累低哑,却温柔有力,如湖水浅漾,如松林婆娑,“你知道么,一颗种子在哪里生根发芽,是风造就的偶然,但它能长成参天大树,是土地和风雨阳光成就的必然。
“你不一样,很不一样。康昭,你记着,你是我柳芝娴认可的男人,是一名优秀的森林警察,你永远是森林警察和儿科医生的儿子。”
康昭想起父亲康树洋同样的训导,想起母亲孔玫温柔的抚慰。
温柔的拥抱融化康昭,他像新长出来一副盔甲,柔韧而有力量。
康昭翻过来,和柳芝娴并排仰躺在鹅卵石上,互相依偎拥抱。
顶头星河辽阔,俯瞰苍生;林木葱茏,蕴藏百兽;湖水澹澹,映照万物。
此时此刻,柳芝娴和康昭远离工业化污染,与日常生活割裂开来,他们即是彼此的全世界,而在广袤原始的森林面前,却只如沧海一粟。
时间仿佛不再流逝,烦恼似星河渺远。
柳芝娴和康昭同时感觉到死亡与永生,但却一点也不觉得错乱与惧怕。
这一瞬,康昭只有一身被涤荡干净的清透。
第58章
成年人任性一天的后果便是工作堆积如山。
柳芝娴和康昭次日便下山,各自返回岗位,恢复之前每日有一搭没一搭微信联系。
两个人重拾理智,谁也没再提山上发生过的龃龉,用成年人的方式淡忘伤害。
端午过后,康昭才得闲。
大切诺基开来苗圃外,康昭按柳芝娴吩咐进苗圃里找她。
夕光漫天,绿叶成了金褐色,柳芝娴脸颊呈现成熟的橘色。
康昭递过一个熟悉的方盒,差不多玉镯大小。
柳芝娴一愣,在硬板夹上别好自动笔,让他帮拿着,接过盒子。
盒盖开启,里头果然躺着一只玉镯。
还是她摔烂那只——不是同款,而是原来那只——已经修复,描金看不出裂痕。
几道金纹如同玉镯的泪痕,却又出奇地锦上添花。
最神奇的是,盒子底垫是一副小小的圆形素描,玉镯平放回原处,就成了画框。
素描是一幅女人肩膀以上的小像,笔触细腻,栩栩如生。女人不着/片缕,侧脸浅笑,像刚刚睡醒。
毫无疑问,是康昭画的柳芝娴。
——康昭没忘记答应过她的人像画。
康昭淡淡说:“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要是嫌丑,放回盒子凑合当做一个画框。”
柳芝娴利索戴回手腕,看了许久。
“我身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丑。”
康昭笑了笑,悄悄松一口气。
柳芝娴又皱了皱鼻子,“再有下次,砸烂你车。”
左右无人,康昭圈着她,硬板夹贴上她的后腰。
他低头轻啄一口,气息拂过细腻脸颊。
“砸吧,开腻了,刚好叫许老板换一辆空间大的,省得你又撞上脑袋。”
掌心盖住她头发,怜爱摩挲。
柳芝娴:“……”
指腹抚过塑封的小像,柳芝娴轻声说:“其实我刚买了一只新的,你说的没错,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我去把它换成吊坠。”
康昭:“我刚订了一款,觉着你戴吊坠应该挺好看。”
温热指腹划过她的锁骨,停留在宝石窝上。
“人美,只带吊坠也会很美。”
夕阳明明柔和,柳芝娴脸却烫起来,她轻捏耳垂。
“……我换成耳坠,你喜欢晃啊晃的感觉么?”
想象她身上柔软的东西都在晃颤,康昭抑不住笑意,扭头轻咳一声,额头轻磕她的。
薄唇轻触鼻尖。
康昭揶揄:“你这是借口‘剁手’。”
柳芝娴娇嗔轻推他,笑:“你这人说话真讨厌。”
柳芝娴内心还是欢喜,他以玩笑揭过分手那页,有兴致揶揄她,说明以前的康昭差不多回来了。
夕阳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难舍难分重叠好一会,柳芝娴唇上留下他的味道。
两人散步着往外走,康昭帮小孩赶蚊子哄睡般,边走边用硬板夹轻扇她屁股。
康昭说:“明天要进山。”
柳芝娴脚步一滞,“哦。”
康昭缓缓道:“我不是在回避你,而是工作实属无奈。”
柳芝娴回眸一笑,“知道啦,成年人的身不由己。”
康昭收回硬板夹,挺正经拿在身前。
“下一次休假,我想带你正式见我的家人。”
这个人就是这样,很多决定不打商量,直接陈述。
柳芝娴:“哦,我考虑考虑。”
康昭停步,紧盯着她。
柳芝娴忽然发现,那双桃花眼微微笑起时,眼尾竟然泛出细细的鱼尾纹,加深了那股复杂的气质。
她愣了好一会。
柳芝娴说:“等你回来再给答案。”
她第一次在他身上清晰觉察到时间流逝。
这种时间的无情促使她认真考虑两人的感情归属。
康昭说:“你上回考虑做我女朋友,期间出了多大岔子。”
柳芝娴:“……你让我装模作样默默做点心理建设。”
康昭莞尔,鱼尾纹更添一份耐人寻味的成熟感。
“我的家人你都见过,另外一些常走动的亲戚,你就当见客户。”
柳芝娴:“还有亲戚?”
康昭嗯一声,“各行各业,你准备多点名片。”
柳芝娴来劲,“好,努力挣钱,争取下次砸车时,可以直接赔一辆新的给你。”
康昭将硬板夹交到另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有意无意揉着伤口愈合的地方。
“砸个镯子都能把手扎伤,砸车岂不是要断只手。”
柳芝娴:“……那我直接砸你好了。”
康昭鼓起另一边小臂肌肉,肌肉线条钢铁般绷直。
“来吧。”
柳芝娴捞起来送嘴边,小麦色的前臂留下浅浅牙印。
康昭看了眼,伸手逗她下巴。
“换个部位咬。”
柳芝娴回想湖边颠鸾/倒凤,夕阳好像毒辣起来,她脸颊发热,皱眼瞧他。
“……我是认真的,以后再生气,我也不会砸东西了,都是人民币的眼泪。”
康昭颔首,“你可以把我当人肉沙包,只要不嫌手疼。”
柳芝娴果真笑着抡拳,往他胸膛轻砸两拳。
她收回手,继续往苗圃外走。
“我家那边,我先跟他们打个招呼,看有什么反应。”
柳新觉上一次造访苗圃,有认可她的迹象,但见面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终身大事在长辈眼里很难含糊。
康昭说:“慢慢来。”
柳芝娴做好最坏的预设,“要是他们意见大……”
康昭笃定道:“不会的,你要相信我。”
柳芝娴庆幸康昭不是说:如果你家人反对,你还会不会跟我。
他好像很少说假设性问题。
柳芝娴放松一笑,“行,你是南鹰镇人见人爱男女老少通吃的小昭哥,我信你。”
康昭语气郑重,“好好跟他们说清楚,别着急。”
冲动之下便会口出恶言,两人刚刚渡劫回来,心有余悸。
柳芝娴应过,犹豫片刻,等进了空无一人的室内,才开口。
“……你进山那么久,桐坪村那边、需要我时不时照看一下吗?”
康昭温和摇头,“不必。土星环说得对,她现在开心就好,尽可能维持稳定的生活,以前怎么过,现在继续怎么过。不能再让她经受大风浪,年纪大更遭不住这份罪。而且,估计她已经想不起我……我记着她就好。”
柳芝娴紧紧拥抱他。
她是康昭的女朋友,不是他的母亲,她无法替罗伊芸发言,说一个母亲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
她能做的就是抱紧他。
“另外那边……”
“生父”一词始终无法出口,柳芝娴只能尽量暗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