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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甜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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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学习方式; 你管得着么。”他把视线挪向别处; 低强压的声音像被抽去了氧气; “我希望你没有忘记我原来说过的话。”

    讲台上的高数老师刚巧打开点名系统,大家幸灾乐祸的起哄声,盖过这一片的雷电阴雨。尤喜被他咄咄的气势吓得发懵,等她反应过来,后颈像被贴了块铁皮连点头都是艰难。

    尤喜行事瞻前顾后、无胆无识,再一再二,她不会傻到再三。

    耳机松松荡荡挂在湛蓝色的毛衣,程未将它拈进自己的耳朵,任由歌声清透的盘旋。

    ‘I wanna sleep in your feel。I wanna see you in the deep。’

    她在绵长的耳机线尽头,碎发轻垂,抵不住困意的眼睛似合非合。程未轻抚宴旸的脸:“放心去睡吧,任何事情都有我替你去完成。”

    男生仿佛天生就有使不完的热量,他掌心的温度,恰好适合宴旸捂不暖的脸颊。浅浅阳光落在桌上,程未的笑意就像超市货架上的软糖,都装着毫不吝啬的分量、令人心动的味道。

    她望而出神,一点一点被程未迷惑。

    “宴旸。”毫无预兆,高数老师突然喊住她的名字。

    屁股离开椅子反弹出咚的声音,宴旸望着投影幕布上丑不拉几的照片,愣了几秒,傻傻地说‘到。’

    老师不明所以地看她:“这位同学,下次点名就不要站起来了。”

    脸颊染成淡淡的桃粉,她匆忙应着好,却不小心咬到了腮帮肉。从口腔窜出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宴旸用纸巾蘸了蘸递在程未眼前,眨来眨去的眼睛满是‘求安慰求抱抱’的委屈。

    程未挂着圆框眼镜,煞有其事地看了几眼,一脸认真地说:“你的血,无论是颜色还是稠浓长得都很像稀释后的番茄酱。”

    “说,说以呢?”她捂着左腮,支吾不清地吐字。

    “所以。。。”他放下纸巾,比个标准的大拇哥,“我宝贝真牛逼。”

    虽然高数老师还在分析那几道无趣的题目,宴旸骤然抬高音量:“程未,你的求生欲怕是不够强。”

    迎着四面八方探寻过来的目光,她把脑袋埋在桌上,笃定地下达通牒:“既然我们的课很多都不一样,你校队要训练我部门也有活动,那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许久没有说话,他注视着她冷冷抛下一句:“不许。”

    这些话本是宴旸故意为之,目的很幼稚,只是想让程未说几句好听的软话。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却真的有些微怒:“凭什么我任何时间都要属于你,程未,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宴旸,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程未唇角微嗤,从口袋摸出硬质烟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还不是三天,这恋爱谈的有什么意思。”

    宴旸张张口型,想要解释却不想失去被他捧上天的高傲:“既然没有意思,那我们还可以结束。”

    要是说出口的话都能在两分钟内撤回,那该有多好。

    捻着烟尾的指尖轻轻颤了颤,程未盯着胡乱涂鸦的桌面,沉默的一瞬比一世还要冗长。

    “我出门抽根烟。”

    他率先冷静下来,想要主动把两团互灼的火苗隔离,随后宴旸见他绕出走廊,后门被关地咣铛响。

    出门抽根烟是分手还是不分手。

    宴旸把脑袋用手臂圈起来,不过半节课,想要嚎啕大哭的人便从尤喜变成了她。碍于坐在前排的411,她咬住嘴唇从后门撤退,灯光下的眼底满是水亮的痕迹。

    没过多久,从男厕回来的程未满身卷着烟气,他盯着空荡荡的桌洞和座位,打火机从掌心悄悄滑落。

    高数课后,两人达成难得的默契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谁。

    宴旸的手机偏执症又开始发作,无论走在哪、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刷新几次微信和QQ。

    她没有刷出程未的道歉短信,也没有发现漏接的电话,取而代之是记者部堆积如山的采访稿和版面内容。

    当晚,宴旸失眠到一点,索性打开电脑码字。室友发出熟睡的低声,深蓝色的床帘若有如无地卷着弯,她正逐字逐句地查找错别字,胳膊肘碰到鼠标,不小心摁到了历史文件。

    四天前的稿子,身穿白球服的少年眼神温意,他站在领奖台高高举起明灿灿的奖杯。

    这是她亲手编辑的、最满意的微信稿。

    因为主人公是他,她不遗余力、尽善尽美,总想着怎么做才能把程未最真实的美好用文字刻画出来。

    标题上的‘校冠军程未’看的人眼酸,宴旸合上电脑,掀起遮住阳台的窗帘。又下雪了,她呆望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白点,没有勇气从空调房间过渡到阳台,感受这股侵入骨髓的凉意。

    她赶快钻进被窝,今年的第二场雪比初雪冷的多。

    …

    第二天,宴旸收到一条成功订购高铁票的短信,她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程未给她的赔礼。

    她当机立断把截图发给他:你干嘛贿赂我。

    心脏比飞机遇上气流还要忐忑不定,宴旸颠了颠脚,眉心皱出一条淡淡的痕迹。

    等待比想象中短,程未利落地回复:这不是我买的。

    放屁,宴旸一边念叨这个极不文雅的词汇一边在键盘上打字。这时信号突然中断,电话来自她最最亲的亲人——杨桃女士。

    挂掉电话后,她看着对话框已经发送的‘放屁’,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也许程未也存在同样的问题,他没有回复,把最后的对话变成一场疑似是她没事找事的乌龙。

    隔天是周五,等宴旸下课回到寝室,杨桃已经晒好被子,正在阳台为她搭衣服。

    上学期假期很少,国庆之后,距离元旦还隔着遥遥无期的几十天。杨桃实在放心不下五谷不分的宴旸,特地休假三天帮她收拾猪窝宿舍。

    当然,杨桃准备和女儿去南方小转一圈,顺便带她参加自己的大学同学聚会。

    被兴奋冲昏了头,宴旸冲上去抱住母亲,泪水在眼珠转啊转。

    虽然一天要和杨桃打四五通电话,但单亲家庭在心灵上的依赖,不止是日益增加的通话账单所能满足的。

    幸好程未近在咫尺,能为她消除大半的无措和棘手的困境。也让宴旸把对杨桃无尽的依赖,分成两瓣使用。

    而那份甚少得来的父爱,她从程未那里得到了很多、很多的补偿。

    宴旸不知道自己对这份爱的贪恋,有没有戒掉的那天。

    当她拎着行李箱和杨桃坐上开往南方的动车,江城的雪片飞的密密杂杂,忽如其来地砸向玻璃窗。这一刻她突然想跳下车,顺着半白半黑的铁轨,跑回他的面前。

    可宴旸是个惜命的人,她只能戴上蒸汽眼罩,用回眠的时间忘掉做痒难忍的思念。

    不,她才不会思念他。

    到达目的地时,天刚刚擦黑了边角,鸟雀还在亭台屋檐打着圈。

    下榻的酒店在一片梧桐成林的溪水旁,哥特式的建筑、五彩琉璃窗,曾是民国某政最要引以为傲的公馆。时过境迁,百年不过尔尔。公馆被后人变卖,经新老板稍加改造,摇身成为最具特色的五星旅社。

    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宴旸惊讶的张大嘴巴,连连问杨桃是不是炒股挣到钱了。

    后者睨了女儿一眼,乍看上去淡然如菊,内心的吃惊不在少数:“我在大学读书,因为班上没有几个北方人,总是受到优待和照顾。这么多年不见,也许是为了尽地主之谊,他们又特地给我安排个好住处。”

    退出大众点评,宴旸扫着喷泉池旁不同牌照的豪车,竭力压低自己兴奋的声音:“你知道在这住一晚多少钱吗?”

    她比了一个三又比了四个零。

第32章  32。

    房间内的陈设自然没话说; 北欧风的简约桌台,做旧的伸拉台灯,柔软的床垫像陷进去的棉花糖。

    小型冰箱贴着‘免费饮用’的绸缎红卡片,凝着冷光的储存格; 被香桃汁和图坦卡蒙啤酒塞得满满当当。宴旸随手捞出一瓶粉扑扑的果汁,坐在高脚椅看落地窗外的夜色。

    六楼的高度刚好能看见庭院内用的荷兰玫瑰,以及远方拥堵不堪的城市、繁华如织的灯光。宴旸用手机把它们一一拍下来,不太理想的像素让她拨打万能的前台; 试图借一个单反。

    前台好脾气的告诉她; 本店提供充电器、路由器、冰箱、烤箱、微波炉、卷发棒,可惜就是没有单反。她讪讪地挂掉电话,只能用滤镜拯救灰不溜秋的照片。

    自从杨桃钻进卫生间,宴旸隔着墙都能听见她冷清轻细的声音。宴旸猜测; 她在给那个神秘的土豪同学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杨桃走进客厅把明天要穿的针织开衫挂进衣柜,随后她窝进懒人沙发,双臂圈着抱枕发呆。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宴旸把臀下的高脚椅转个圈; 朝她扬了扬下巴:“嗨,中年仙德瑞拉?”

    杨桃眼波微转; 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好好写你的作业去。”

    “妈; 你好歹也换与时俱进的套路; 写作业这招对我没用了。”宴旸把手臂挂在她白皙的颈; 轻戳母亲紧致的眼角,“别再不开心啦,坏心情使人变老。”

    四十岁的女人最忌别人说老,杨桃果真舒缓了眉头,抿了几口宴旸递来的玫瑰茶:“既然没有布置作业,那你就一边玩去吧,两小时之内别来烦我。”

    “干嘛这么无情无义啊,你把我气走了,可只有我这一个亲的不能再亲的亲人了。”宴旸拽住母亲的袖口,吸溜吸溜地装哭,“不行不行,你就要告诉我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告诉我,告诉我。”

    正当杨桃被她缠的心烦意乱,门铃清脆地响了几声,年轻女孩谦虚有礼地说‘您好,酒店服务员’。像是被抓住了救命稻草,杨桃把宴旸从身上扒拉开,当机立断跑去开门。

    没过多久,杨桃带回一只黑白相间的纸袋:“喂,你是不是乱点什么客房服务了。”

    宴旸趴在沙发扶手上,了无生气地说:“这里东西这么贵我哪敢点什么特殊服务,就刚刚问前台借了单反。。。”

    想到这,她一咕噜站起来把纸袋翻个底朝天:“卧槽,这酒店还真整了一相机!新款,□□还在里面呢!”数着付款金额上的零,宴旸呆呆地吐了句‘哇塞’,很梦幻地掐了掐自己的脸。

    见女儿笑得像个二傻子,杨桃心底一跳,不由分明地把收据单抢过来。

    她匆匆扫了一眼金额,呼吸比北方的风雪还要急促,杨桃凭着旧时的记忆,极其熟稔的在□□背面找到他的名字。

    黑色钢笔的划痕,比往日还要犀利几分。

    宴旸眨了一下眼:“林。。。什么字。”

    “林嗈。”杨桃口吻淡淡,把发票揉成了团,“楼观争高不计层,嗈嗈过雁自相应。”

    瞧见被扔进垃圾桶与果皮为伍的巨额数字团,宴旸咂咂舌:“扔了干嘛,字写的还挺好看的。。。”

    杨桃裹着香槟色披巾,狭长的走廊衬着背影格外消瘦:“我先睡一会儿,你要是饿了就去二楼餐厅吃自助餐。”

    宴旸的视线被卧室门阻隔,她转过身,对这架天上掉馅饼的单反蠢蠢欲动。

    被扔掉□□的商品。。。应该不可以退换吧。

    …

    吃完自助餐,她一个人在庭院里消食。

    半枯萎的紫藤萝挂着秋千,宴旸坐在上面,用单反拍夜色下的红皮鞋、大胆的人像喷泉、依偎在天台亲吻的金发男女。

    碎草滋滋啦啦地划着鞋底,突然间,宴旸很想与程未共享同一份宁静。

    从小看尽各式各样的眼色,宴旸把自卑当成习惯。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给予她高傲与尊严的人,她便只享受作为甲方的快意,杜绝所有理所应当的低头。

    对于程未,这就是彻头彻尾的不公平。

    走到有无线网的地方,宴旸把未滤镜的照片一股脑地发给程未。

    喜欢就是喜欢,她才不要用自负和克制,消磨掉最好的他。

    她说:对不起,我把南方的星空打包起来,偷偷当做赔礼送给你。

    发完微信,宴旸紧盯着屏幕比查高考分数还要紧张。手机响了一下,她砰砰砰地划开短信,原来是滞留快递。

    等不到想要的回应,宴旸生气又丢脸,索性背着单反死气沉沉地回到房间。躺在加大号的‘棉花糖’上,她忍不住戳开微信,翻出程未高中好友的账号。

    ‘打扰了,请问程未是不是谈了新女朋友。如果是真的,麻烦你让他去死,我会亲手为他制作四十四朵菊花串成的花圈。’

    这哥们回的也很快:哇,嫂子你这也太狠了。我刚才还听他说,明天要去南方找你呢。

    天,程未要主动来找她?

    护眼蓝光把墙斜成了一圈白色,宴旸盘腿坐起来,噼里啪啦地打字:请你告诉他,要不然现在给我打电话,要不然我让他明天白跑一趟。

    不到五分钟,手机闪过一阵来电提示。

    宴旸弯起嘴角,在铃声结束的最后几分钟,结束装腔作势的拿乔:“喂。”

    “你为什么接的这么慢。”他应该在上楼,略带喘息的声音让宴旸想起北方呼之即出的白雾。

    能听见他的声音,真好。

    她忍住将将要落的眼泪 :“既然你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故意接的慢些。”

    “下次不允许你再故意了。”程未用钥匙打开锁,呼啸而来的晚风推动着门,惊得他连忙松开放在门框的手指。

    “怎么了?”听到铁皮与门沉重的咣声,宴旸不由得抬高音量。

    “没事,江城风大。”程未把电话用侧脸和颈窝夹住,“我收到你的照片了,景色很美,要不明晚我也住这吧。”

    宴旸轻呦一声:“三千一晚的酒店,景色能不好么。”

    “住不起,附近还有招待所么?”得到肯定的答复,程未把衣服和洗漱品胡乱扔进书包,“到时候,还请殿下带小民参观参观您摆驾的豪宅。”

    “爱卿不要客气,等明天,本宫一定让你长长见识。”宴旸不要脸应和。

    “那我就期待了。”他顿了顿,接着说,“期待有南方你的星空。”

    _

    消沉一晚上,第二天杨桃继续消沉。

    直到傍晚,宴旸一改常态说不什么都不愿意参加同学聚会,她淡然的脸颊才有了细碎的裂痕。

    别人皆是拖家带口,唯有她贴上离婚的标签一人独行。谁也不想势单力薄、一身狼狈的面见旧情人。

    面对刚刚成年的女儿,杨桃说不出这么羞于开口的理由,更何况她尊重孩子个人意志从不喜欢强求和威胁。于是她只能对着镜子,用腮红把脸色刷的鲜活几分。

    听着门锁自动关合的声音,宴旸掀开奶白色的窗帘,目送母亲绕过挂着彩灯的音乐喷泉,走出酒店大门。

    她兴奋的给程未发了ok,一场预谋正在顺利进行。

    十分钟后宴旸收到前台的电话,她攥紧听筒极其淡定的说:“对,这位先生是我要找的客人,麻烦您让他直接上来。”

    心脏跳的太快,宴旸魂不守舍的在镜子前补妆。无意扫到母亲落在桌上的口红,她太阳穴一跳,掩耳盗铃的发微信问:妈,你到哪啦?

    杨桃回复:地铁上。

    呼,心里有什么东西终于轻拿轻放、尘埃落定。

    这时,门被人用指骨轻轻敲了几下,宴旸警觉地问了句‘谁’,他的声音从门外穿来低低沉沉的回答,“是我”。

    神经再次高度紧张,宴旸把门虚开个缝,确定四周无人她才把程未迅速拽了进来。

    程未摘下宴旸特地嘱咐的棒球帽、一次性口罩,嘴角抽搐的说:“要不你再给我配个墨镜,保证一出门就是最标准的罪犯脸。”

    “你懂什么,现在监控这么多要防患于未然。”宴旸看向他手中的纸袋,“这是什么,好香。”

    “从巷子里买的鸭脖。”程未把一次性塑料袋打开,蘸着孜然的豆腐皮和鸭脖冒着勾人的味道,“我特地买的微辣,你应该可以吃。”

    望着浸在调料油里的鱼豆腐,宴旸吞了吞口水,悲愤地指着左腮:“我上高数课咬的那块肉竟然发展成了口腔溃疡,到现在还没有好。”

    “抹药了吗?”程未轻皱着眉,眼睛里满是关心。

    她拍了拍脑门:“多谢提醒,我天还真忘记了。”

    一点也不意外,程未无奈地摊开手:“药呢?”

    等宴旸乱翻乱找,最终在枕头下找到维生素c和西瓜霜粉末,程未早已接好温水,斜斜靠在门框望她。

    连忙把小兔子内衣用被子盖住,宴旸张开双臂,企图用身体遮住凌乱的床:“这是个意外,其实我很爱干净也喜欢洗衣服。”

    程未换上一副信你就有鬼的表情,很不屑地催她吃药。

    口服掉黄色颗粒的维生素,宴旸旋开西瓜霜的盖子,勒令他转过身。

    “为什么不能看?”程未挑着眉,纹丝不动地问她。

    “因为我要张大嘴巴。”

    他一本正经地说:“那有什么正好检查下牙口。”

    也许在小公馆安逸久了,宴旸的判断能力直线下滑。等她反应过来,便歇斯底里地叫唤:“你才是驴!”

    程未苦口婆心: “咱本来嗓子就不脆,别喊劈了。”

    宴旸狠狠剜他一眼,把西瓜霜扔给他:“你这么想做苦力,那我成全你!”

    见她匆匆跑进卫生间,程未无奈的扶额:“你又要干嘛?”

    从玻璃门探出个脑袋:  “我中午吃蒜了,刷牙!”

    屋内只开了繁复的落地灯,昏昏昧昧的微光下,宴旸窝在沙发上,卷曲头发的蓬松的垂在肩上。

    程未弯着腰身,一把钳住她的下巴。

    “不是这里!”

    “你再进去一点点!”

    “程未你要死啊,疼疼疼!”

第33章  33。

    程未从客厅端来一盘红糊糊的鸭脖; 室内没有开灯,投影机发出滋滋的声音。宴旸盘腿坐在上地毯,正在看岳云鹏相声集。

    昏昏昧昧的光线柔化了脸颊的线条; 她啃着一颗没削皮的苹果; 笑声与台下观众一并爆发。也许是为了方便,宴旸把卷发盘在脑后; 优美的后颈像摇摇颤颤的莲花茎。

    他坐在床底,用毛毯遮住她短到膝盖的裙边下,那对白到不真切的腿。

    “开着恒温空调呢,我不冷。”宴旸咧着还未转换的笑意,把小小的梨涡对向他。

    “可我有点热。”程未戴上一次性手套,垂着眼睑啃鸭舌。

    打量着他单薄的湛蓝色卫衣; 宴旸狐疑地打着问号,随即把视线转回投在墙壁的画面,发出一阵嘎嘎嘎的笑声。

    作为笑点颇高的人; 程未喝完一整瓶果汁,勉强让嘴角抽搐几下:“我们能换一个节目么。”

    “可以啊。”宴旸伸手摁下暂停键,“郭德纲、赵本山、冯巩、潘长江; 你想看谁的?”

    有什么差别么。

    沉默一会儿,程未故作大方:“你继续。”

    没分辨出不是滋味的‘虚情假意’,宴旸随着岳云鹏夸张的表情,歪在他腿上笑出眼泪。

    程未挽起袖口; 表盘上的时针分针即将趋近直角。他捞起扔在靠垫旁的遥控器; 啪的一声; 投影仪的红点缓缓变成了黑色。

    “哎?你怎么把它关了。”宴旸望着光秃秃的墙壁,隔着衣料咬他的腰。

    骤然失去了亮光,还好有走廊的顶灯斜溜进虚掩的门,她躺在他的膝间,散落的碎发擦着幽淡的眼睛。

    程未把手指穿进贴身的卫衣,腰间整齐的牙印就像被细细砸砸触碰了心。他俯下腰,把鼻尖抵到她的眉心:“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该换药了。”

    温热的气息铺在眼皮,她眨着睫毛,心慌意乱地张开嘴巴:“喏,你看看那白泡还肿不。。。”

    宴旸褪掉半块口红的嘴唇像一枝将被采摘的玫瑰,易逝的诡魅的,让人想起拜占庭风的油画,被风吹回阴夜的星子,禁忌无人的房间。

    程未黯了黯眼睛,突如其来又毫无章法的,亲吻这枝月光下的玫瑰。

    不同于前几次的温意,他带着完全陌生的侵略性,似报复似撩拨,肆意攻克她刚刚咬过腰间的贝齿。宴旸被吻的节节后退,从他硌人的膝间滑入毛绒绒的地毯,承受不住发量的橡皮筋砰的断开,倾泻的头发像水族馆里的水。

    手臂勾住她纤细的腿,程未俯下身,从嘴角吻到耳根再一路眷恋到舌尖。

    茉莉花般的胸脯被他压在身下,迷蒙的气息吐在最敏感的耳尖,宴旸抓住程未宽广的背脊,像一尾摇曳的乌篷船,将要打翻在水势渐长的深夜。

    在神经系统的刺激下,大脑会突然冒出储存的记忆,用来取缔此时的紧张与不安。宴旸瞪着大眼睛,飘忽神游的念经:“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

    “宴旸。”程未从她的颈窝抬起脸,郁郁的眼神像是一张红牌警告,“你想让我前列腺失调么。”

    “我我我紧张。。。”

    “不用紧张,我又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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