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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重生之买来的媳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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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子接着她的话茬逗着趣,两个人越聊越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二更补上
☆、32 揍人
日头渐渐偏西;估摸着不会有人再来拿醋;张寡妇对儿子说:“时候不早了;店里差不多该关门了,你去迎迎兰子吧!”
张家栋掸掸身上的灰;进屋换了件新的干净衣服,回家能有干净的新衣服穿;还得益于他刚下战场时打的那封电报。家里人一接到电报;欢欣鼓舞,备下了各种好吃喝等他回来;忙忙乱乱的准备中;张寡妇想起儿子当兵这么多年除了军装就没啥衣服,上次匆忙回来结婚,没有衣服换,还是儿媳妇拆了几件旧衣服,赶着拼了一件出来的。
现在条件家里条件好了,哪还能让儿子再穿旧衣服拼出来的衣裳。张寡妇给田兰拿了点钱,让她去供销社扯些布,照着上次那件衣服的尺寸,让儿媳妇在女儿家的缝纫机上给做了几件新衣服备着,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跑五公里越野和吃饭一样勤的张家栋,长腿一迈,没几分钟就到了店里。店里还有些跑晚班的司机在提前吃晚饭,瞧见张家栋来了,姐姐姐夫和有眼色的让田兰先回去,走的时候润叶娘还说让他明天来家里吃饭。
像昨天一样,田兰在前面走,张家栋在后面晃,要是不知情的人瞧见肯定以为他们俩是互相不认识的路人。
天上的晚霞散发着最后的光芒,晚归的农人也早已回家,一眼望去,村里的土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正走在一小段没有人家的路上,不知道哪里突然传出了信天游: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
蓝格莹莹彩,
生下一个兰花花,
实实的爱死个人!
五谷里(那个)田苗子,
唯有高粱高,
一十三省的女儿哟,
数上(那个)兰花花好……
田兰听见歌声立马站住不动。
张家栋听见有人唱歌,以为是村里的哪个后生在向喜欢的姑娘示爱,笑了笑继续往前走。走到田兰身旁,“兰子,怎么了,怎么站着不动了。”
田兰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走在路上听见有人冲自己唱酸歌,最多也就是心里骂上两句,然后加快脚步离开。今天却觉得尤其的委屈,站在那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张家栋一转脸,瞧见自己的小媳妇,鼻头红红的在掉眼泪,再一联想听到的信天游,侦察连长明白过来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哇”的一下,田兰哭的更大声了,像幼儿园里被同学欺负的小朋友一样,抽抽噎噎的向老师告状:“村里的一些二流子,经常趁我晚上从店里回来的时候,在路边对我唱酸歌,有时候还想拦着我说话。咱家就我和娘两个人,怕娘担心,我也不敢告诉她。有时候怕极了,就带上根烧火棍。”
张家栋一听,立刻火冒三丈,好嘛,自己在前线流血牺牲的,这些二流子就在家调戏他的小媳妇。
他压着火气,说:“兰子,你先别哭,我送你先回家。”
说完,拉起田兰的手,拖着她就往家走。到了家门口,张家栋又说:“你先进去,把饭做好,我有点事马上回来。”也不等田兰说话,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田兰知道他这是去教训那些二流子了,心里一阵甜蜜。刚想跟他说,下手轻点,别伤人,到时候要赔医药费就吃亏了。可抬头一瞧,人早没影了。
张家栋一开始是没注意,后来田兰哭了,他再一想,听声音唱酸歌的不就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张润银。他回到刚才的小路上,从路边柴草堆里揪出了张润银,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老拳。张润银被打的鼻子口里直流血,想叫救命,看张家栋那副庙里怒目金刚的样儿,又不敢了,怕人还没来自己就被他打死了。
张家栋乱揍一通出了气,把张润银踩在地上,“说,平时还有谁像你一样,对我媳妇胡骚情的。”
张润银这样的二流子哪是张家栋的对手,还没等他把战场上对付敌人的手段使出一二,就什么都招了。张家栋丢下他,去找其他人的麻烦,末了还不忘威胁一句:“你今后见着我媳妇最好都绕着走,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的,要是我再听见风声,说你不老实,我打折你的腿。把我这话也给你们那一伙的人都说说。”
瞧见张家栋走远了,张润银才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呸,老子今天真是倒血霉,这杀神怎么回来了。”
张家栋很快就处理完了几个二流子,回窑换了件衣服,洗了洗手和脸,去旁边的窑里吃饭。
田兰今天从店里带回了大骨汤和红烧肉,热一热,再炒盘子青菜,晚饭就做得了。张寡妇看只有田兰一个人回来,问了句柱子去哪了。田兰推说在路上遇到熟人,张家栋停下跟人聊天,一会就回来。又用姐姐家邀请他们明天去吃饭的事,转移了婆婆的注意力。
吃饭的时候,婆婆就说:“柱子,兰子回来说,你姐家让咱明天去吃饭,是支书亲自说的。我看你明天就不要在家帮我了,早上和兰子一起去店里看看吧,好歹是自家的生意,你也应该了解了解情况。”
姐夫能听见了,张家栋很高兴,可是因为姐姐的婚姻,他还是不喜欢那家人。听了他娘的话,张家栋也没应声,只是低头猛吃。田兰知道他心情不好,在旁边和婆婆说起了这两天店里的趣事。
吃过晚饭,一家人聚在窑里好好地拉了一通家常,主要是张家栋给她们讲南方的风土人情和战场见闻。
很晚了,两个人才回到自己窑里,洗洗上炕。
暖暖的被窝一钻,田兰就觉得身上有一双不老实的手在动,一巴掌拍下去,“别动,快睡觉,昨天晚上把人弄得疼死了。”
“是吗,哪弄疼了?你告诉我,我今天小心点,保证不让你再疼。”食髓知味的张家栋不为田兰的疾言厉色所动,继续攻城略地。
“我说真的,到现在还疼着呢,你快别动,再动我就叫娘啦!”田兰威胁道。
“那你就叫呗,娘就算听见也会当没听见的。”张家栋耍起了无赖,复又缓声说“兰子你就给我吧,最迟大后天一早我就得走。”
“什么,怎么这么急?”
“这次本来就是为了去连长和指导员家,回来探亲的这几天,还是团长特批给我的。这次战斗,部队伤亡很大,指导员又是刚来的,不太了解情况,我得尽快的赶回去。”张家栋仰躺着,看着窑顶。
“哥,你走之前,咱去趟县城吧。听润叶说,县里的照相馆,有张漂亮的大幕布,咱们去拍张照吧。我们结婚的时候,连张合照都没有。”听说张家栋很快就要走,田兰有些不舍,头趴在他的胸口,轻声细语的说。
“行,咱去县里照相,多照几张,到时候洗两套,家里留一套,我带一套走。”张家栋觉得田兰嫁给他,他连张合照都没给人,有些过意不去,又想到中午他娘拿给他看的那匣子钱,“你昨天说娘窑里有比金子还好的东西,是不是指那匣子钱。”
“娘给你看过啦。”田兰毫不意外。
“嗯,看过了。你们怎么把那么多钱放在家里,这多不安全,家里就你们两个女人,万一有人谋财害命怎么办。”张家栋对于家里两个女人的安全很是担忧。
“我们一开始也没在意,这做生意的,到时候就往家拿钱,拿了钱娘就放在匣子里,也是到后来钱越来越多,我们才发现的。我想把钱存到银行里,可又怕本来没啥人知道咱家有钱,这一存,人家知道了,反而被惦记上。”田兰说出自己的顾虑“而且,娘也不敢让我一个人拿着钱去存,怕被偷了。”
“那这样吧,明天咱们去我姐家吃饭,后天你和我一起去县城,咱既拍照片又存钱。回头我直接从县里走,你带着存单回来就行,这样也不扎眼,对外就说你是去送我的。”张家栋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这主意好,咱就这么办。”田兰附和,听着张家栋的语气很和缓,她想了想,试探的说“哥,你知道姐夫的耳朵好了,高兴不?”
“当然高兴,润生哥是个好人,不该让他受那份苦。”伸出手,摸了摸田兰的头发,张家栋继续说“润生哥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那你知不知道,姐姐嫁给姐夫是她自愿的,和你当兵的事没关系。”
“你说啥?”张家栋的声音突然,震得田兰耳朵一响。
“小声点,把人耳朵都震聋了。”拍拍张家栋的胸膛,田兰发泄不满。
发泄完,田兰把那天姐姐跟她讲的话,一字不差的都告诉了他。
张家栋张着嘴,愣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哎,我这个姐姐呀!”
“姐姐咋啦,我觉得她挺勇敢的。”自从姐姐那天和田兰讲了她和姐夫的故事,就奠定了她在田兰心中女中豪杰的形象。
“我只是感慨,我姐她怎么能想出假怀孕骗娘让她结婚这招。”
“这有啥的,反正他们结婚后,很快就有猫蛋、狗蛋了。”
“咱们也结婚领证了,咱要不要也生两个孩子来养。”
一室春光,让月亮也害羞的躲到云后。
作者有话要说:3000+的一章啊,迟到了,但是很幸福,有木有······
让花花砸死我吧!
☆、33县城
因为不想再被姐姐他们笑话,田兰睡得特别警醒;天刚麻麻亮;她就醒了。借着窗外微弱的光,她躺在张家栋的怀里,数着他的睫毛。这是田兰以前在一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蜜月旅行,新娘趁新郎睡着;数着他的眼睫毛;田兰一直觉得那样的场景很温馨、很幸福。现在有机会;她也想试试。
还没等田兰数完;就感受到身边的人动了动,她赶忙闭上眼睛装睡。
迷迷糊糊地醒来;张家栋觉得半边身子有些沉,偏过头一看,是田兰半趴在他身上。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回枕头上,张家栋下炕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出门跑步去。
田兰听见关门声,睁开眼,偷偷的呼出一口气,庆幸没有被发现。
吃早饭的时候,张家栋把后天就要走的事给他娘说了。
“这才刚回来,怎么就要走啊?,不能在家再多待两天?”刚回来就又要走,张寡妇有些舍不得儿子。
张家栋把昨晚和田兰说得话又对他娘说了一遍,张寡妇知道儿子在外头是有正事,虽然不舍,但还是顾全大局。
按照惯例拿醋的人都是下午来,新一批的醋正在缸里发酵,上午家里也没什么事,一家三口就一块去了店里。
刚到店里,还没站定,张家栋就被人拦截了。责任制之后,村支书张有堂赋闲在家,店里的事他帮不上忙,孙子孙女又都送学校去了,他每天无所事事,最多就是去公社找人下盘棋。听说张家栋回来,高兴地不得了,一大早就泡好茶,把待客的纸烟也拿了出来,专等着他来。
张有堂年轻的时候当过村里的民兵队长,解放战争时期,还抬着担架跟着解放军上过战场。一个老担架队员和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解放军战士,两个人热火朝天的聊了一个上午,满窑都是烟味。润叶娘进来叫他们吃饭,还被烟味给呛着了。
“抽烟,抽烟,就知道抽烟,天天半夜咳嗽,你舒服啊!”润叶娘数落老伴,又对张家栋说“饭都做好了,娃他舅,吃饭吧。”
“我现在一天到晚的闲着,就剩这么个嗜好了,你还要管。”张有堂不甘示弱的吼着“女人家就是话多,柱子,咱先吃饭去,吃完了接着聊。”
一顿饭,有酒有肉的吃得很是开心。因为那封看过无数遍的信,张家栋见了猫蛋就叫她张汀芷,倒是没有惹小猫炸毛。只是吃到一半,狗蛋突然张着油乎乎的小嘴说:“舅舅,你从老远的地方回来,给狗蛋带啥东西了没?舅娘逢集的时候,还会给狗蛋买好吃的呢!”
孩子的话,让张家栋一阵惭愧,是啊,在外头这么多年,他都没给家里人带过什么稀罕物。
“吃还堵不住你嘴啊,小孩子家家的,不能随便伸手跟人要东西,娘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姐姐教训起狗蛋。
“姐,别吓着孩子,是我不对,在外头这么多年,也没想着给家里人带些稀罕物,是我的不对。”张家栋笑着对两个孩子说“舅舅在南边当兵,南边有海,等回去了,我托人捎几只海螺,舅舅给你们寄回来好不好。”
海螺自然是没见过,可是书里提到过,猫蛋一听舅舅要给她寄这么稀罕的东西,连声说好,小脑袋瓜里还想着到时候把海螺带到学校,同学们该多羡慕她。狗蛋还小,不知道海螺是什么,反应没有他姐姐那么强烈,况且他只对好吃的感兴趣,海螺听起来不像是好吃的东西。
因为张家栋明天就要走,吃过饭,田兰连店子都不顾,一家三口赶着回家,给张家栋准备带走的东西。
这倒是让张有堂一阵惋惜,觉着今天没聊尽兴。晚上躺在炕上还发感慨:“老话都说,‘少不离家是废人,老不离家是贵人’。柱子在外头闯荡这么些年,果然长进了,不像咱一天到晚窝在山沟沟里的人了。”
回到家,张家栋烧火,田兰准备路上带的吃食,婆婆把早上在老街买的土特产和准备给张家栋带走的一些衣物整理整理。
张家栋一边拉着风箱一边说:“上次你给我带的酱,家里还有吗?有的话再给我多带点,部队里的战友都喜欢,上次带的那瓶都吃完了。”
“那酱就是普通的酱加些辣椒什么的熬的,你要是想带,我这就熬。”当初给张家栋带那瓶酱,完全是因为家里穷,没什么好让他带走的,再加上大家都说田兰做得酱好吃,田兰就顺手做了一瓶,让他带上。
田兰记得当初想着南方湿热,为了保存的久,还特意把酱做得特别咸,“哥,那瓶酱我做的特别咸,你都吃完啦,还让你战友也尝了?”
看着田兰一脸意外的表情,张家栋笑了,“这事说来话长,你不知道,我们打仗的时候哪有时间吃饭啊,都是些罐头、压缩饼干什么的。刚发下来的时候,一个个等不及的打开来尝,都觉着好吃。等正儿八经打起来了,天天吃那没滋没味的东西,大家都腻得慌。”
张家栋想起那帮人吃压缩饼干时的受罪样,就觉得好笑,“南边热,东西摆不住,我怕打完仗回来,酱坏了不能吃了,走的时候就把你的那瓶酱带上了,反正那瓶子也不大。时间长了,那压缩饼干我也吃不下,就天天蘸着酱吃,别说又咸又辣的还真不错。有战友瞧见了就也来刮上点,一来二去的,没几天一瓶酱就没了。”
“你们部队的人不会都刮过那酱吧!”田兰有些着急,那酱做好了之后她尝过,说实话和她的真实水平相距很大。
“差不多吧,反正找我要酱的人不少。”战场上发生的都是要命的事,吃饭要点酱这种小事,张家栋也没放在心上,要不是走的时候有人提起,他都不记得了。
“不行,待会儿我回趟店里,多拿几个瓶子,再拿些作料,我要好好的熬一锅酱。”田兰可不愿意让丈夫的战友,以为她的手艺就是那瓶酱的水平,她要好好表现表现。
田兰从店里拿了些辣椒、芝麻、生姜、蒜瓣之类,用自家的酱加上好多猪肉末,熬了老大一锅酱。
第二天一大早,小两口拿上一大堆的东西,揣着钱匣子里所有的钱,拦了辆顺风车去县城。因为带的东西实在太多,拎着它们满县城跑得实在不方便,他们先去了润叶教书的学校。润叶自从过完年来县里,就没有时间回家,她二叔升官去了市里,家也搬走了,她一个人在县里有些孤苦伶仃。看见田兰他们来,非常高兴,要不是她有课,都想和田兰一起去街上逛逛。
把东西放进润叶的宿舍,田兰和张家栋先去了银行,毕竟揣着那么大笔钱在街上闲逛,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打开张家栋的军挎包,拿出婆婆用布里三层外三层包了好几遍的钱,一层层的掀开后,把钱捧给办事员。
办事员接了钱,用眼睛把田兰和张家栋上下扫描了好几遍。可能是因为张家栋穿着军装,银行的办事员虽然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很麻利的把钱存了。热乎乎新鲜出炉的存折拿到手,田兰无比庆幸是和张家栋一起来存的钱,这年头能一次性存几千块钱的人并不多,要是她一个年轻姑娘独自来存钱,人家还不知道该怎么审问她呢。
田兰把存折放好,和张家栋一起去了照相馆。照相馆和银行在一条街上,用不了几步路就到,照田兰的观察,县城的商业区和他们公社的老街格局差不多,就是房子整齐点,都是砖瓦盖得罢了。
县城只有一家国营照相馆,照相馆里只有两块幕布,一块是十几年前就有的金光照耀下的□,还有一块是新出的,带着白塔的颐和园□。不知道是不是张家栋穿军装的缘故,拍照片的老师傅让他们选□的那块幕布,田兰看着幕布就想到红卫兵手拿红语录、跨步向前的样子,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张家栋以为田兰喜欢,就对老师傅说:“师傅,我们就要这块了,麻烦您拍的好点。”
田兰和张家栋坐在凳子上拍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田兰觉得那块新的幕布也挺有时代气息,想再拍一张,“哥,咱们难得有机会拍一次照,把另外一块布也拍了吧。”
张家栋想想也是,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多拍一张多留个念想。两人按着照相师傅的指导,在幕布前站好,又拍了一张。
这年头的照片都是有底片的,要冲洗,不能现拍现取。因为张家栋要赶着回部队,田兰交了加急费,又说了一箩筐好话,和照相馆的人商量好吃过午饭来取。
从照相馆出来,两个人肩并肩在县城的大街小巷转悠,无论前世今生,原西县城对田兰来说都是陌生的。张家栋在这里读了三年高中,那会正是闹□的时候,学校也不正经上课,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在县城四处走。现在故地重游,他一处处的给田兰指点:这是县革委会的家属院,他假装尿急要借厕所,骗过看门的老大爷,在里面逛过;那是县图书馆,他经常在那借书,然后躲到某段塌掉的老城墙里看······
逛了好久,等到两个人的肚子都开始叫起来,张家栋领着田兰去国营食堂吃饭。吃食堂除了钱还是要票的,田兰身上只有钱,好在张家栋带了全国粮票。一顿饭花了不少钱,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分量也足,田兰请服务员拿了塑料袋,把没有吃完的打包,准备带到小学给润叶。润叶回家抱怨过,学校食堂的菜,不是白水煮土豆就是白水煮大白菜,连点油花都没有。
吃过饭,两人去照相馆取了照片,又去润叶那拿包裹。拿好东西,田兰要送他,张家栋不愿意,说:“你这是第一次来县里,不认识路,润叶去上课了也不在,把我送到汽车站你怎么回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这等润叶吧。天天在家里忙,难得出来一次,在这住一晚,和润叶好好聊聊,明天再回去。”
田兰拗不过张家栋,只能在小学门口目送他离去。
因为有老师临时有事,润叶替人代课,下午上了四堂课,脚疼嗓子哑的。等她一步一挪的回到宿舍,透过门缝好像闻到自己屋里有肉香味,她还以为是太累了,出现幻觉。等她开了门,瞧见田兰正在她冬天取暖的小煤炉上煮东西。
“兰子,柱子哥没走吗?你怎么还在这?”润叶惊讶的问。
“他走了,晚班车走的。咱们好久没见了,我想留下跟你聊聊。”田兰用筷子翻动着炉子上的小铝锅。
“你咋进我屋的?”润叶看锅里有肉片子,伸手拈了一块放进嘴里“哎呀,真好吃,好久没吃肉了。”
“什么我怎么进来的,早上不是你告诉我,钥匙在花盆底下的嘛。”瞧见润叶又要来拈肉,田兰一筷子打到她手上“饭前要洗手,不知道啊,还是老师呢。去,先洗手去。”
“遵命,田螺姑娘。”润叶俏皮的立正敬礼。
美美地吃了一顿,润叶捧着肚子坐在凳子上,幸福地叹息:“自从过完年来学校,这是我吃得最满意的一顿啦!”
“学校的饭要真这么难吃,你以前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以前不是有我二叔家嘛,现在他们搬走了,我又没地做饭,只能吃食堂,你瞧我都瘦了。”润叶把脸伸到田兰面前。
田兰把润叶的脸左左右右仔细看看,“是瘦了不少,你娘瞧见要舍不得了,有空就多回回家,家里肉管你够。”
“有空我早就回家了,现在这不是忙嘛,哎,在这一个亲人都没有,我都想调回咱们公社教书了。”
“别说的这么惨兮兮的,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田兰拿出一瓶辣酱,她想着润叶一个人在县里,吃饭不方便,给张家栋熬酱的时候多做了一瓶。
“哎呀,你熬的辣酱!”润叶抱着瓶子“这下我又可以蘸馒头、拌面条了。兰子,你真是我的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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