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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面具先生订婚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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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就不必了吧,”小胡子说,“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就,光是驱逐的那种?”
  这话说得太奇怪,从语气到内容,都充满了别扭的不适感。
  叶负雪停了停,又坐回到椅子上。
  “没有,”他说,“但凡作祟的生魂,要么打回原体,要么……”他一顿,换了话头,“不如我帮你把他捉到,放回原来的身体里,也省得他一直住院昏迷,让家人伤心了。”
  小胡子似乎犹豫了一下:“那……”
  察觉到这个停顿,叶负雪又是一笑,没给他回答的时间,直接站了起来。
  “既然已经有人帮忙,那这件事我就不插手了,”叶负雪说完,转向许艾,“我们走吧。”
  ——这句话就像下课铃声一样让人期待已久。许艾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欣赏了两秒小胡子的表情,才笑盈盈地朝他挥了挥手:“我们走了。”
  小胡子愣了一愣:“……那,我送你们回去?”
  “不必,”叶负雪边走边说,“来之前给管家留了话,现在车已经在楼下了。”
  然后许艾打开门,两人直接沿着充满时代感的楼梯走下楼去。
  不知道小胡子现在是什么感受——反正许艾很开心,简直要在心里唱起歌来了,下楼梯的脚步都格外轻盈。她看楼道又暗又湿,于是顺手挽上叶负雪的胳膊:“这里滑,你走我后面点。”
  看不清对方脸红没红,反正他笑笑,说了声“好”。
  许艾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于是顺便开口问了:“你刚才是不是发现了,他之前找的那个——”
  叶负雪挥起左手,在她面前一拦,让她不要再说。
  许艾一愣,倒是闭嘴了。然后她一转头,看到有人正沿着楼梯上来。
  楼道里太暗又太窄,直到走近,许艾才发现来人是那个戴耳机的女设计师。于是两人朝墙壁靠了靠,给她让出过道。
  女设计师怀里抱着一本大大的速写本,低着头顾自走。看到两人,她的脚步略微一慢,似乎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上楼了。
  许艾看她是朝六楼去的——刚才小胡子倒是没说,六楼是改造成了什么。
  不过想想也不重要,反正都拒了他了。
  女设计师的脚步声盘旋而上,越来越远。许艾正要拉着叶负雪继续下去,突然有个什么东西从扶梯上掉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是一支铅笔——不,半支铅笔,一看就用了很久,只剩下食指那么长一截;笔头削得很尖,但这么一掉下来,已经碎成了两段。
  这大概是那个女设计师的东西,她带着隔音耳机,连笔掉了也没听见。许艾正要爬楼上去还给她,5楼工作间的门开了,小胡子又走了出来。
  没等对方看见自己,许艾赶紧拉着叶负雪下楼了。
  许艾,20岁,非常记仇,并且非常能从仇人身上获得快乐。
  从工作室出来之后,一路回家,然后洗澡换衣睡午觉的全过程中,她都在脑内循环播放着刚才小胡子懵傻的片段。
  ——叶负雪说,那我就不插手了,我们走。
  ——然后小胡子瞪了眼睛张大嘴,就像一只被抢了香蕉的猴子,下巴上金黄的胡茬都快掉下来了。
  哈哈哈哈,想一次笑一次。
  直到现在在晚饭桌边坐下,她还是会端着饭碗笑出声来。
  “什么事那么开心?”叶负雪问。
  许艾“噗噗噗”地笑着扒饭了。
  “对了,你刚才从地上捡的那东西,还带着吗?”叶负雪问。
  那支铅笔?许艾回忆了一下,她似乎是随手揣在口袋里了,回来之后又换了衣服洗澡,换下的衣服就堆在盆里……不知道小朋友洗了没有。
  “找一找应该在的吧,”许艾说,“怎么了?”
  叶负雪喝了一口汤,把嘴里的饭食咽下之后,才开口道:“你说得对,他一开始找的那个人,确实就是‘那个人’。”
  “……你发现了?”许艾问。
  叶负雪点点头:“处理的手法和残留的东西非常像,应该就是前两次的那个人。”
  “残留的东西……是指刚才讲的那个‘碎片’?”
  许艾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叶负雪第一次提到“碎片”之后,就再没对小胡子解释过这个事。
  “这倒不是,”叶负雪说,“残留在现场的是生魂的碎片。”
  “你的意思不会是,那个生魂的碎片,和那支笔……?”许艾问。
  叶负雪抿了抿嘴角:“虽然不太确定……但我觉得气息很像……你捡到的是笔?”
  “是啊,是铅笔,”许艾说,“用了很久了吧,还剩下一半,笔尖还摔断了。”
  “那也许是那个年轻人的东西,”叶负雪说,“至少也是他用过的。”
  许艾想了想,明白了一点,但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不是说不接胡——吴明成的活了?”
  “跟他没有关系,”叶负雪说,“我想和‘那个人’再较量一次——上一次是我输了,这一次,我想试试引出他本人。”


第35章 除魔师的救护
  在小胡子的工作室里; 得知“那个人”曾经来过的前情提要; 找到某个年轻人的生魂碎片,无意中得到一支(也许是)他用过的铅笔——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叶负雪说,在植物人状态下; 魂体虽然是活着的; 但会游离体外;如果那支笔真的是那个年轻人用过的; 那么只要用笔做媒介,就可以召唤出他的生魂——就可以知道更多更详细的情况了。
  “如果能知道他的名字的话,媒介也不是必需的; 就像上次找到那个商场经理; ”叶负雪说; “但问题是; 我当时没想到要问他的名字……”就算问了,小胡子也未必会说。
  而下一个问题是; 许艾找不到那支笔了。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 自己捡到铅笔之后; 本想上楼还给女设计师,但小胡子突然开门出来; 她本能地想避开他; 于是就把笔往衣兜里一揣,拉着叶负雪下楼了。
  然后两人上车,回家; 到家后她回自己的院子换下衣服洗澡——她还记得自己放衣服的时候; 确实感觉到口袋里好像放着什么东西; 但当时已经忘了这回事,也没有细想细看,就顺手丢进衣篓了。
  现在,白天穿的连帽连衣裙就晒在她的院子里,被“小朋友”们洗得干干净净。
  衣兜里什么也没有。
  “你们洗衣服的时候,有看到我口袋里的东西吗?”许艾皱着眉头问,问衣架。
  衣架没有回答。几秒后,旁边的空气里渗出两三点亮闪闪的小光点,它们绕着许艾飞了一圈,然后落在她左边的肩头。
  “它们说,没看见。”房顶上的鸽子说。
  “没看见,衣兜里是空的。”另一只鸽子说。
  好吧。
  许艾想了想,也许是落在车上了;毕竟一路颠簸了四五个小时,从衣袋里掉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但车上也没有。第二天一早,明叔帮着她,把座椅和垫毯翻了个遍,连后备箱甚至前盖都找了,没有。
  “是什么样的铅笔?”明叔问。
  许艾回忆了一下:“就是一般的绘图铅笔,蓝色的……大概就剩这么长了,笔尖是断的,”她使劲想了想,“一个面上还有金色的商标,会反光的。”
  “没有见过。”明叔十分肯定地说。
  那会是去哪里了?总不可能她连衣兜都没放进去,直接掉在原地了吧?
  许艾非常泄气,前一天的高兴都白高兴了,昨天有多高兴,今天就有多泄气。叶负雪倒是没有怪她,只说了句“那我想想别的办法吧”。
  于是她就更泄气了。
  距离开学还有7天。
  许艾躺在床上,睡暑假的倒数第六个午觉——第七天早上吃了饭,她就要走了。
  铅笔是自己弄丢的,她没理由也没脸皮再拖延时间留在这里。行李差不多收拾完了,要买要补充的东西也列了清单,明天或者后天就跟着明叔上街去。
  至于什么零食什么米糕……算了算了,她可没脸跟叶负雪说。
  许艾翻了个身,扯扯毯子,不知道第几次在脑中回溯起当天的情形。
  ——铅笔掉了。
  ——她去捡起来。
  ——五楼的门开了。
  ——她把铅笔揣进衣兜,然后拉着叶负雪下楼……
  许艾在脑中迈出下楼的一步。
  她突然觉得脚下一顿,好像站在一块平实的地面上。再定一定神:头顶有阳光,迎面有清风,自己身处的似乎完全不是那个阴暗潮湿的楼道。
  这大概是某个梦境,许艾想,自己做梦了。
  这么一想之后,眼中所见的景物进一步清晰起来。
  湖面,荷叶,柳树……她耸耸鼻尖,仿佛闻到风中弥漫的荷香。
  这是她住了两个月,又即将离开的地方。
  身边似乎落下一个人影。许艾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听到有声音问她——“你在这里好吗?”
  非常温柔,非常熟悉的声音,清甜,馨香,像在心口上融化的一勺蜜糖。
  她已经十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
  “你在这里过得好吗,”那声音又问,“碗碗?”
  许艾猛地转过身——这一瞬间,她的视野飞快地朝下跌落,周围的草木迅速蹿高,柳树像巨人一样耸立,天空又高又远,落在身上的阳光都仿佛变长,变凉了一些。
  许艾发现自己又回到孩提时的样子了,她要朝上举起手,才能勾到妈妈的小指头。
  但勾小指的触感非常真实,她甚至能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柔软和温暖。
  许艾在梦里眉开眼笑地叫了一声“妈妈”。
  “你在这里好吗,他们对你好吗?”妈妈又问她。
  “好的呀,”许艾说,一张嘴发出的也是童音,“叶先生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那你喜欢他吗?”妈妈说。
  许艾的嘴已经张开,但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忘记了那个词的发音,嘴巴变成一个敞开的空洞,只有呼吸从中进出。
  妈妈笑了,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许艾也跟着笑,她松开勾着妈妈小指的手,张开胳膊踮起脚尖,用尽全力地拥抱她。
  但她太小了,连妈妈的腰都抱不到。她想起妈妈以前常常说,等她长大了长高了,妈妈就能搂着她的肩,像姐妹一样逛街去。
  现在她明明已经长大长高,偏偏在这梦里却如此不争气。许艾努力回忆自己成年后的样子,但还是挣脱不了这副幼童的身体。
  算了……幼童就幼童吧,至少妈妈能抱得动她。
  妈妈把她抱起来了,就像小时候一样。然后妈妈伸手朝前一指:“你看。”
  她指尖所指的方向,有一朵盛放的荷花,花瓣是浅浅的紫,浅浅的粉,像拢了一团夏日的晚霞。
  许艾不知为何高兴地拍起手来。
  “我要那个,”她听见自己说,“我要那个花花。”
  但那朵奇异的荷花漂在湖水中央,离她们非常远。于是妈妈把许艾放下,自己朝荷塘走去。
  许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想大声喊住妈妈,想跑上去拉住她,不能让她走下水去。但她发不出声音,迈不出步子,连短短的小胳膊也无法挥动。
  她看到妈妈走进荷塘里,走进水里了。层层叠叠的荷叶让出一条通路,只够一人走过。
  她看到妈妈走进那些花叶中间,然后荷叶又再度聚拢,她看不到妈妈了。
  ——许艾在梦中一颤,惊醒。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块水渍斑驳的天花板,四个角上的墙皮全剥落了,一重又一重的蛛网结在上面,兜着半片蝴蝶翅膀。
  她转过头,窗户大开,窗栏上断断续续地留着几块烂木头,像是花格窗的框架。
  许艾猛地坐起来,发现身下的床板落满灰尘。她不过动了一动,就发出干涩刺耳的“吱呀”声。
  墙壁裂开了,墙角有个破洞,野草和野藤从洞里钻进来,正在逐步扎根蔓延;整个房间里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板。
  许艾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似乎还是入睡时穿的衣服。
  这是什么情况?是现实,还是另一个梦?
  她想倒头再睡下去,但一瞥眼,看到自己的枕头上长满霉斑,还有不知名的小虫正在爬动。
  许艾立刻就从床上跳起来了。
  拖鞋不见了,她光着脚走出卧室,看到客厅也是同样的颓败光景。
  这似乎是她曾经在中元节的时候,朦胧一瞬间见过的景象。
  许艾推开门,走出院子,走到花园里,看到整间叶家大宅仿佛曾经遭遇劫匪,又被荒废百年的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枯枝败叶。满地的沙土砖石里还嵌着瓷器碎片,她光脚踩在上面,竟然有些逼真的疼痛感。
  那……住在这里的人呢?
  许艾立刻调头朝北屋跑去。
  经过荷塘的时候,她看到整个池子都干涸了——也是她曾经在幻觉中见过的景象。
  前一个梦境又在她脑中浮现出来。
  许艾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头走到岸边,找到了妈妈曾经站过的位置。
  不久前的记忆中,就是在这里,妈妈伸出手指,指了一朵荷花给她看。
  许艾也试着伸出手指,点向荷塘。
  那里没有荷花,没有荷叶,只有满池子的烂泥和野草。
  ——等等。
  她看到一个小小的东西,蓝色的,□□枯的草叶遮挡。
  许艾朝荷塘走近了一些,看到那蓝色的小东西在阳光下发出一丝细不可见的微弱的金光。
  是那支铅笔?
  许艾立刻几步跑到塘边,没有任何思考,纵身跳下干裂的围岸。这就是她在找的东西,只要有这个,叶负雪就能召唤出生魂,就能知道更多的真相,就能和那个不知名的除魔师对垒……然后,她说不定就可以更久地——
  她朝那半截铅笔头跑去了,干枯的草叶被她踩在脚下,发出真实的轻响。
  她看到那条蓝色的小木头离她越来越近——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双腿却越来越沉。
  越来越沉,她快要迈不动步子了。
  许艾低头一看,脚下干涸的荷塘全然成了一汪沼泽。又一步跨出之后,她一个踉跄,小腿完全陷进了泥里。她试着拔出双腿,然而没有挣扎几下,塘泥很快漫过了膝盖。
  然后是腰,腹,胸……不过片刻,她肩膀以下的部位,全被吞没了。
  许艾拼尽全力挥起双手地朝前一扑,试着爬出泥淖。但她一头扑在一团更软更烂的湿泥上,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地下沉。她又拼命仰起头,想呼吸呼救,但身体像坠入深海,烂泥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她的口鼻。
  她说不了话,也透不过气。
  她沉入无声无光的窒息的黑暗里了。
  就像任何一个没有知觉的梦境,许艾感觉气力渐渐消散,她想这样大约也挺好,也许再睡一下,自然就会醒来。
  再睡一下,睡到暮色西沉,或者旭日东升,她自然就会离开这个令人难受的梦境。
  许艾要在梦里睡过去了。
  ——“碗碗。”
  又有人叫她,声音清朗透彻,像雨点落在琉璃瓦上。
  “碗碗。”又一声,那人离她很近,似乎就在头顶上方。
  许艾试着睁眼看去,一道光束穿透沼泽,落在她的睫上。
  她能看见光了,许艾立刻抬起头来。
  然后是更多更明亮的光芒,仿佛有一轮太阳行过沼泽上空。许艾想跳起来,但双腿还在泥泞里动弹不得。于是她使劲挥舞双臂——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温暖,宽厚,比先前的任何触感都要真实。
  许艾睁开眼睛,这一次是真的醒了。
  逆着光,她看到叶负雪坐在她的床边。
  他轻轻叫她的名字——“许艾”。
  “你又被魇着了。”叶负雪说。


第36章 除魔师的夜宿
  许艾曾经听过一句老人的说法:如果20岁以前一次也没经历过鬼压床; 那么今后的一辈子里都不会再遇上。
  相反; 如果在20岁以前遇上过一次,那你身上就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那些东西想要再进来,就容易得多了。
  ——现在应该是醒着的吧; 许艾想。
  她看到花格窗里落下橙红色的阳光; 外面已经是傍晚了。叶负雪坐在她的床边; 一只手握着她,一只手帮她拉起旁边的毯子,盖好。
  许艾在毯子下僵硬成一只蛹。
  刚刚她在梦里听见有人叫她“碗碗”; 那声音清澈朗落; 十分耳熟。
  眼前的男人已经替她盖好了薄毯。
  “……你刚才叫我什么?”许艾小声问。
  叶负雪正要回答; 突然一顿; 然后微妙地笑了笑:“你想我叫你什么?”
  许艾暂时没有脑力去读懂他话里的意思,也没看到他脸上稀薄的红晕。她只是又回忆了一下; 确定那个声音叫的是“碗碗”。
  但这个名字只有妈妈会叫她; 就算是爸爸; 在家里也是直咧咧地叫她“许艾”。
  “鸟儿过来告诉我说,你看上去有些奇怪; ”叶负雪说着; 握着她的手一松,顿了一下,又迟疑着握住; “你在梦里看见什么了?”
  ……对; 那个梦。许艾瞬间收回神思; 梦中所见,以及第二次所见的场景,飞快地在脑中铺陈开来。
  但梦见的东西太多,要说的事也太多,那些景象杂乱无章地闪现,就像飞快换台的电视机。许艾试着梳理线索和经过,然而大脑尚未完全清醒,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脱口而出:“在荷塘里!”
  叶负雪不明白地“嗯?”了一声。
  “我梦见那支铅笔在荷塘里,”许艾说,“快去看看,说不定真的在那儿!”
  “……不可能。”叶负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
  许艾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她马上从床上跳下,大步跑出门去。
  叶负雪也很快跟了上来。“不可能会在那里,”他说,“这荷塘里不可能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没跑出多远,荷塘到了。许艾试着找到梦里那个位置,然而绕着荷塘走了一圈后,理所当然地失败。她又马上把视线投向水面,想找到那朵晚霞般盛开的荷花。
  ——她看到有盈盈光点从水下升起,气泡一样浮出水面。那些光点汇聚成了光球,光球又和光球紧紧团簇。它们簇拥的中心里,好像托着什么东西。
  身边的叶负雪平直地朝前伸出手臂,手掌翻转。光球们把托举着的东西送到了他面前。
  “啪嗒”,有个小东西掉到他掌心上了。
  是一支被浸泡多时的铅笔。绘图铅笔,蓝色的,就剩下短短一截,笔头还被摔断了,一个面上印着烫金的商标。
  “……这不可能。”叶负雪喃喃道。说完他立刻转向许艾:“你再看看,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你捡到的那支铅笔。”
  ——除非这世上有第二支一模一样,连笔头摔断的切面,卷笔刀刮下的油漆残迹都完全一致的铅笔,许艾才有可能把它们认错。
  叶负雪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把笔收进口袋。
  许艾还在等他说“召唤生魂”之类的话,他却转身走去餐厅了。
  “吃饭去吧,”叶负雪说,“这两天都是你爱吃的菜。”
  晚饭安静地结束了,叶负雪始终没有提到许艾惦记的事。然后明叔过来撤了碗盘,上了两杯茶。
  “你准备什么时候……召唤‘生魂’?”许艾决定自己开口问。
  叶负雪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
  “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他反问。
  许艾一愣:“收拾得差不多了,再把日常要用的电脑之类的放进去就行了。”
  叶负雪点点头:“那今晚再收拾一下,明天就让明叔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许艾脱口而出,“假期还没结束呢,还有一个星期才——”
  她反应过来了。
  叶先生不让她留在这里,多半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
  他一连说了几个“不可能”“不应该”,大概意味着现状已经超出他预料之外。而他只是为了“替长辈还人情”,才照顾她这个“远房表妹”,如果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怕是不好交代。
  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坚持要留下——
  “你只是觉得好奇有趣,所以才想留下来看看的吧,”叶负雪突然说,“我做的事一点都不有趣,也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待了两个月,你也该知道了;都是些别人家的闲事,管多了还会气到自己。”
  他停了停又说:“今天下午的事……怕是有人安排的。你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也许会有危险——”
  “我知道会很危险啊,”许艾直接打断他的话,“就因为知道会危险,所以……”
  她停住了。
  就因为知道会有危险,所以?
  一开始她确实只是好奇,虽然害怕,但心里又有个小虫子在扭来扭去,痒痒的,想挠。
  想去知道,想去弄懂,想去探究。
  跟着经历了一些事件之后,胆子没有放大多少,但她至少知道了,叶负雪时常说的“别人家的事”是怎么回事。
  那并不是她想知道想弄懂想探究的东西,但她还是想留下,想跟随,想目睹。
  她不是不知道会有危险,恰恰相反,正因为知道,所以——
  “所以我很担心你。”许艾说。
  叶负雪没说完的半句话卡住了,薄唇半开半合,大概是忘了该继续张开,还是就此闭上。
  “可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也是白白拖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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