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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面具先生订婚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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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24小时前,许艾会这么想。
但现在——
许艾“噢”了一声,连连点头。
事到如今,她的世界观就像被强塞了一头羊的大蛇:除了一下子吃太多有些撑着以外,感觉良好。
对嘛,是除魔师的话,什么光球,什么会说话的雀崽儿,什么几百年前早夭的“祖奶奶”……完全可以合情合理地解释了。
不过,为什么说这工作上不了台面……?
许艾有点理解不了,她直接这么问了。叶负雪一顿,默了片刻,然后说了句无关的话:“你刚才是不是在荷塘边上弄脏鞋子了?”
许艾顺着随口一应:“是啊,吓我一跳——说起来,那个荷塘里到底有什么?”
叶负雪没有解释,只是淡淡说了句“以后不要离那里太近”。
“这一次是我忘记嘱咐,让你受惊了。”他说。
许艾正要追问,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看荷花,下次我同你一起去。”
说完他弯起嘴角笑了笑。
许艾觉得,这位叶先生似乎没有昨天那么冷淡客气了。于是她也跟着咧嘴一笑,哪怕对方看不见。
她想,那些事既然人家不想说,那就不要一直追着问了。
“你还下棋?”许艾看着旁边的棋盘换了个话题。
“听落子的声音可以辨明方位,”叶负雪说,“没有什么难的。”
……真的假的?
叶负雪扁扁嘴:“其实一半一半——一半靠听,一半靠看。”
这个就更假了吧……许艾想,想想而已。
叶负雪笑了笑,从棋篓中拈了一枚白子放在桌上。
“白棋是玉石,从死物中来的,没有生气——但落子声清脆,很容易分辨。”
然后是一枚黄子。
“黄棋是蜜蜡,从活物中来——但凡生者必有魂,”叶负雪说,“即便现在已经死去,只要它曾经活过,我就能看见。”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具上的那枚眼睛里,似乎有隐隐的暗光流动。
许艾想了想:“所以……你其实也能看见人,也能看见其他活物?”
叶负雪微微侧过头,面具上的眼睛正对着她。
“我看见的是魂。人和人,人和物,所附着的魂都是有区别的,”他说,“你现在坐在我面前,我眼前就是一团纯净的光芒。”
许艾还在理解他说的话,叶负雪又迟疑着补充了一句。
“我是想着万一将来结婚了……迟早也得告诉你,所以顺便说一下。”
许艾,20岁,10岁开始学棋——在少年宫兴趣班里。
她和叶负雪下了一下午的棋。
又下了一晚上的棋。
不记得一共下了几局了,反正她只赢了1局。
——最后一局,对方让她的;因为她说“今天赢不了我就不走了”。
第4章 除魔师的客人
许荀的电话又打过来的时候,是晚上7点,许艾正倒在床上追剧。电话那头的许荀有气无力,像只叫倦了的青蛙。
“我打电话问过老爸了,问他叶家是做什么的,他为啥要卖你——他啥都没说,反倒把我骂了一顿。”每一个停顿都疲惫又忿忿。
许艾盯着屏幕随口问了句:“为啥骂你?”
那一头传来一声“哼”。
许艾反应过来了:爸爸一直不喜欢哥哥的女朋友,逮着他就骂——这问题太蠢,不该问。许艾赶紧换了个话题:“其实我就是刚到那天不太适应,现在住下了……感觉还不错。”
“这么说来,你找到那些说话的小孩儿了?”许荀问。
“那个啊……”许艾点开了电脑上的一个文档,“你说得对,我后来又留意了一下,听见的还真是电视剧的声音——叶家的管家晚上做完事,习惯看会儿国产剧,声音还开得老大,我已经说过他了。”
眼前打开的TXT的标题是“应对回答50条”,许艾把其中第3条,“问起屁孩怎么办”的回答,一个一个字地念完了。
那天下棋的时候她问过叶负雪,那些雀崽儿和光球是什么情况。叶负雪说,都是附近山野里的小朋友。
原话就是“小朋友”:毛球儿是小朋友,光球儿也是小朋友。
许艾就不往下细想了——她不喜欢恐怖电影。
她又问叶负雪,你不是说没有小朋友住在这里嘛。
然后叶负雪笑了。
“他们确实不住在这里,他们是过来我这儿玩的,顺便帮着做一些家事。”叶负雪是这么说的。
尤其是那些会发光的“小朋友”,叶负雪说,全靠他们,这宅子才能井井有条地维持下来。
房间,走廊,花园,凉亭……全家各处的清洁卫生,起居洒扫,甚至厨房里煎炒蒸煮烹炸的活,都是“小朋友”们在做;明叔的工作是照料叶负雪的生活,以及处理函件往来。
在许艾来之前,这个家里,确实只有两个人。
这些事如果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哥哥——他会信?
小学生满口神神鬼鬼妖怪精灵的,也许会让人觉得天真可爱,充满幻想——但换了一个20岁的成年人来干这事……就算对象是自己的亲哥,许艾也不能保证,能在5000字以内让他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所以许艾决定不说,暂时不说。
何况……何况她也不会和叶负雪结婚,别人家的事就不要乱讲了。
电话那头稍微安静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许荀“哦”了一声。
“我就说嘛,肯定是你听错了,”许荀说,“那你就准备在那儿过暑假了?”
“是啊。”许艾说。
她说着从床上支起身,探头朝北边望了一眼——那里又黑又静,只有玻璃窗反射出的月光零零落落地亮着。
明叔后来对她提过一句,她和叶负雪下棋的那天,是叶家夫妇去世后,主屋第一次在晚上亮灯。
许艾在叶家已经过了五天,每顿饭的四菜一汤里,一般都有三个菜会放辣。
她说米糕好吃,于是这几天里每次摸进厨房,都能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碟雪白松软的圆饼。
她又和叶负雪下过棋。叶负雪精明了,先跟她说好只下几局,多一局都不行,说什么都没用——但最后一局,肯定能让她赢。
她也没再听过那些小鸟嚼舌根。虽然每次她去园子里溜达的时候,雀崽儿们一看到她,立刻“哗啦啦”四散飞走,仿佛聚在茶水间聊八卦的女员工看到领导路过。
也许是错觉,许艾总觉得这些鸟儿莫名地不喜欢她,提防她,敌视她。
困惑了大约3分钟后,她想明白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呗,自己干嘛要讨几只鸟的欢心?
难道它们还会因为喜欢她,而变得好吃一点?
综上所述,在这五天里,许艾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暑假大概能过得比想象中舒服得多——可能比“去亲戚家过个暑假”还要舒服一点。
所以李扬又发信息来问她出去玩的事的时候,她发了个'擦汗'。
许艾:之前不是说了嘛,我在乡下老家,这儿离Y市太远,可能赶不过去
李扬:'扁嘴'这样哦
李扬:那算了,我也不去Y市了
在叶家的第六天,许艾起床已经快到9点;叶负雪和明叔早就出门了——这几天来的第一次出门“工作”。
许艾稍微好奇过叶负雪的工作内容,但对方才刚说了“逝者”两个字,她就觉得有些可怕,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不用说了”。
目前为止,她只知道叶负雪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请得起的除魔师——开着豪车带着管家去干活的,怎么可能会是帮街坊邻居看风水的二手天师?
照这么推断,他的客人应该非富即贵?
这么说来,他是那种……专门服务VIP客户的除魔师?
也就是那种……摆平那些大人物们摆不平的麻烦的除魔师?
所以他其实是在暗中维护世界和平的除魔师?
——厉害厉害!
许艾一边吃早饭,一边被自己的想象折服了。
然后最后一口粥咽下,许艾收拾了碗筷放去厨房(放着就行,小朋友会刷),顺手拿了今天的米糕,就准备回房间去。
一转过身,她看见有个穿袄裙的小人儿站在厨房门口。
夏日上午的阳光凶猛热烈,小姑娘逆光站着,整个人几乎都是半透明的;头上的金钗闪闪亮亮,倒比她的轮廓真实许多。
那一天的招呼之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叶负雪在家的时候,许艾一次都没见过她。
但既然见着了,总得招呼下,于是许艾客气地朝她笑了笑:“早呀。”
然而小姑娘嘴巴一撅,脑袋一扬,像颗顶着壳的豆芽菜。
“没大没小,”她说,“都知道我是谁了,连个称呼都不带——不懂规矩!”
许艾在心里默默地“啧”了一声,然后顺从地开口:“祖奶奶。”
小姑娘“哼”地耸了耸鼻子,点点头,表示接受。
然后许艾端着盘子要走,祖奶奶却开口了。
“虽然那天我说了对你‘基本满意’,但那是当着负雪的面——具体行不行,能不能结婚,还早得很!”
没头没脑的,干嘛特地跑来说这些?许艾有些奇怪地站住了。
然后祖奶奶开始数落许艾这几天里的言行举止:坐姿不正,睡相不好,步子太快,吃饭太挑;还有个子太高,眼睛太大,头发太短,脾气太差……以及筷子捏得太上,杯盖扣得太响。
许艾端着一盘米糕,看这个小人儿背着手在自己面前踱来踱去,感觉自己是在陪着过家家。
“本来负雪退了婚,我也就不管这些了;但现在又恢复婚约,你还住在我家里,就得守我家的规矩,”祖奶奶嘟着嘴说,“至于什么坏主意歪脑筋——想都别想!”
说完,祖奶奶昂着头看许艾,像只趾高气扬的小奶猫。
许艾,20岁,饱览天下宅斗小说——眼前这般立威作势,在她看来,根本就是过家家级别,小场面,小场面。
只是她稍微奇怪了一下,为什么祖奶奶也好,那些雀崽儿也好,都一个个觉得,她会动歪脑筋?
她看上去很像图谋家产的妖艳坏女人?
眼前的小人儿还是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于是许艾眯了眼轻轻一笑:“祖奶奶的钗子真好看。”
祖奶奶本来还瞪着眼睛,听她这么一说,表情一时没绷住,嘴角扭了扭,笑出来了。
“那当然,”祖奶奶索性扬了眉毛,咧嘴笑开了,“这可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匠头的手艺,上好的彩宝上好的黄金,专门画的花样,翻遍京师都找不到第二个,就为了——”
祖奶奶的话音一滞,嘴角又扭了扭,扭出一声“哼”。她不笑了,也不再往下说。
许艾立刻机灵地要换话题,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祖奶奶突然转头朝大门的方向一望,然后小短腿一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走了。
她没有影子,也没有脚步声,只看到小裙子底下,两只绣花鞋尖前前后后地交错闪现。
跑得这么急,这么快,是有什么要紧事?
许艾突然就起了坏心。
——“站住。”小小声说的,大概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然而前面的小姑娘“噗通”摔倒了。
这一跤应该疼不了祖奶奶。但她显然摔懵了,在原地愣愣地趴了会儿之后,小胳膊一撑想爬起来,才发现下半身怎么也挪不动。
挪不动,好像粘在地上了。
祖奶奶立刻反应过来,回头瞪了许艾一眼:“放肆!”
许艾也是一愣——然后忍住了笑。
“这到底是什么,”她走上去问,“之前也是,为什么我一说话,你们……你们就这么听话?”
祖奶奶气得像颗红得发亮的圆辣椒。她抿紧了嘴唇,使劲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然而两腿迈不开,只能在原地“站住”。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瞪了许艾一眼。
许艾坦诚地摇摇头。要不是来了这里,她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自己还有这本事。
祖奶奶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突然想到什么,嘴角一翘,乌溜溜的眼睛朝许艾一刮,得意地笑了。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哼,小气。
许艾当机立断准备再说一句“老实招来”,然而一个字都还没出口,她突然听到走廊那头有说话声。
是叶负雪的声音,他们这么早就回来了?
许艾隐约地听到叶负雪说“不接”,然后明叔劝他“消消气”。
“刚刚路上又收到赵先生发来的消息——”
“不听,”叶负雪说,“要是再来电话,直接拒了拉黑。”
两人的声音慢慢近了,走廊的墙上能看到两个斜斜的影子正在过来。许艾低头一看,祖奶奶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于是她也放下手里的米糕,朝走廊走过去。
她听见叶负雪说:“你回头在你的小册子上记一笔:赵家,全家都是——”
话头止住了。许艾刚好转过墙角,看到叶负雪背着手站在自己面前,薄唇一扬,露出一个她熟悉的微笑。
“……回来了?”许艾也跟着笑了笑,“工作结束了?”
叶负雪又是一笑:“没有,不干了。”说完他又转头吩咐了明叔几句,和许艾告辞,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请得动的除魔师啊,许艾想。
然后又是惯常的午饭,午休,午睡。许艾饱睡了一顿午觉起来,才刚过了下午三点,她翻翻电脑,刷刷手机,没什么好玩的了,就准备去找叶负雪下棋。
虽然她只是一个师从少年宫的棋手,但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输给盲人。
许艾沿着走廊一路溜达去主屋,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隐隐听到墙外有发动机的声音。
这一块都是叶家的土地,怎么会有车从外面进来?许艾停下脚步,走到围墙边,趴着窗户朝外张望。
花格窗的视野太小了,她只看到一辆车顺着窄窄的单车道小路,从几十米外开来——总裁座驾的那种级别,不便宜。
总裁座驾很快开出了花格窗的范围。经过的时候,车窗还反射阳光,晃了一下许艾的眼睛。
这是来找叶负雪的?
许艾想了想,不找他下棋了——她直接朝大门跑过去。
她想看看,这位请不动的除魔师,平时来往的都是什么样的客人。
第5章 除魔师的解释
车上下来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四十岁上下,西装革履,袖口露出一圈金闪闪的表带,满脸写着“商界精英”,很符合许艾想象中“非富即贵”的人设。
另一个男人跟在他身后,许艾站的地方太远,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一头直挺挺的板寸,以及衣着和背影来看,那人约莫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两人进了门,被明叔引着去了主屋的客厅。年轻的那个似乎还拿了名片出来,明叔没收,他又尴尬地放回去了。
两人进了客厅之后,许艾躲在花园门洞后面,就只能看到他们坐下来的腿了。不过她想象了一下,接下来应该就是各种闲聊、商谈,委托人介绍情况,除魔师提供对策——大概就像那类“老娘舅”节目的流程。
这么一想,许艾顿时觉得有些没劲;但她还是走到廊下,找了个隐蔽的位置,伸长脖子朝客厅那边张望——万一不是老娘舅呢?
过了十几分钟,叶负雪从北边过来了。许艾赶紧藏到一根廊柱下。
叶负雪径直走到客厅门口,正要进门的时候,稍微停了一停,然后才迈步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哼,小气。
许艾摸摸自己才刚焐热的廊柱,“啧”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去。
然而她一步还没迈出,身后突然又传来“吱呀”一声响,叶负雪推开门走了出来。那两个男人也紧跟着跑到走廊上,年长的那个刚走了两步就被明叔拦下,他立刻识趣地站住,朝叶负雪的背影鞠了一躬,许艾站得那么远,都能听到他说“谢谢”。
……本期“老娘舅”这就结束了?
——“叶先生!”
许艾被这冷不丁的大喊吓了一跳,吓完之后,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不知是在哪儿听过。
她看到那年轻人气势汹汹地要冲上去,又被明叔拦下。
“你为什么不帮我?”年轻人扯着嗓子说,“我是慕名而来,求了王总好久,他才答应帮我引荐,我还以为你一定能帮我解决了这事——你拒绝就拒绝好了,为什么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给?”
旁边年长的那位赶紧把他拉住,嘴里不停地劝他。
“也是奇怪,你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年轻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给我面子也算了,还要连着王总一起说?”
许艾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过这声音了:是她追过的一部电视剧。
没记错的话,是那个男主角的声音。
“你这么硬气,有本事就别挂这招牌啊!”
——错不了,这语气语调,许艾听了40集,肯定是他。
被业界称为“大器晚成”的一线男星陈玉临,18岁出道,一直到35岁才开始走红;也是多亏了当今观众对阴柔清秀的“小鲜肉”式审美日渐疲劳,他终于凭着阳刚硬朗的外形爬到了一线的位置。
许艾看的那部剧里,他演的就是个耿直的铁汉——她和室友都挺喜欢的。
但她没想到他私底下会这样说话……也许是真的气急了?
“王总客客气气的,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也不想想,你一个瞎子,亏了谁才有饭吃!”
叶负雪一步都没停,直接走回房间去了。
那一边,明叔已经把两人请去了门口。许艾想了想,直接朝叶负雪的北屋走去。
她隐约有些明白,叶负雪先前说的“上不了台面”是什么意思了。
许艾进了门,看到叶负雪正在倒茶——两杯。
“……还有谁要来吗?”许艾问。难道自己又没赶巧?
叶负雪转头朝她笑了笑:“我觉得你会来。”
许艾一时没明白,想了一会儿,她有些转过来了:“……你刚才发现我了?”
“我虽然看不见东西,但能看见魂,”叶负雪说,“你站在那儿,就像一团光,想不看见都不行。”
许艾明白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叶先生的眼睛是红外线夜视的。
许艾扁扁嘴:“那……你都不跟他们解释一下的吗?”
叶负雪有些奇怪地反问了一句:“解释什么?”
“不跟他们解释……为什么不接吗?”
叶负雪更奇怪了:“为什么要解释?”
“稍微解释一下,说明拒绝理由的话,至少他们不会这么骂你吧?”许艾说。叶负雪从进门到出门,大概还不到一分钟——她觉得他肯定是露了个面,甩了句话就走了,也难怪陈玉临会生气。
她不是怕陈玉临生气,只是觉得那些话……太不好听。
叶负雪“哦”了一声:“我倒是不在意这个。”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许艾也不好再废话。她想了想说:“那他们为什么找你?”
“不知道。”
“……你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拒绝了?”
叶负雪薄唇一掀,似笑非笑:“那个人的魂太脏了,不想跟他多说话。”
这还能看到区别?
许艾平时不怎么关心娱乐圈,对陈玉临的印象也只限于他在屏幕上塑造的那些个直男忠犬——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的脸,也和他摸爬滚打多年,终于天道酬勤的经历相符。
不过想想也对……人设和本色,本来就是两回事吧。
“你要是真的好奇,下次可以坐在旁边听,”叶负雪说,然后他摆出了棋盘,自己也在桌旁坐下了,“今天不早了,就下三局。”
许艾刚要坐下,明叔从外面进来,进门就是一句话:“赵家来了。”
赵家?就是上午刚被他拒了的那个赵家?许艾的八卦天线顿时“唰”地竖起,准备看戏。
然而叶负雪懒懒地说了两个字:“不见。”
“全家都来了。”
叶负雪刚要开口,想了想又转向许艾:“你觉得解释一下比较好?”
“是啊,总得解释一下,为什么拒绝吧,”许艾说,“不然他们一次次地再来,你自己也心烦。”
叶负雪点点头,然后让明叔拿了纸笔,开始写字。
普通的白纸,普通的钢笔,字迹不算特别工整,但横竖撇捺都带着笔锋。
看叶负雪一连写完了四五行,许艾才猛然想起——这是个盲人。
“这墨水的原料里有植物和昆虫,所以我能看见。”叶负雪解释了一句。
——解释是多余的,现在哪怕他弯弓搭箭射下只鸟来,许艾都不会觉得奇怪。她只是忿忿:自己不但下棋下不过盲人,连字也写得没他好看。许艾又在心里“啧”了一声,给自己的。
叶负雪很快写完了,他把白纸对折了交给许艾,然后微微一笑:“有些话我不方便当面说,麻烦你转达。”
他让明叔去请赵家人进来了。许艾正要打开纸条来看,叶负雪伸手一掩:“到了再看。”
许艾应了一声,然后走出门去,确认叶负雪不会听到声音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掀开扫了一眼。
纸条上的第一句话是“粗疏草率,多有冒犯”。
没什么奇怪的,用词谦逊得像民国片的台词——那为啥他要说“不方便”?
许艾拿着纸条到了客厅——果然是全家都来了:一家四口,齐刷刷坐满客厅。她一出现在门口,所有人的视线顿时投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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