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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面具先生订婚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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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哥哥11岁,个子在同龄人里一直算高大——更不用说对手是许艾的同学,比他还要小上四岁;被他这么一推,哪怕是班上的小胖子,也能结结实实摔上一个屁股墩。他来了这么几次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在许艾边上唱怪歌了。
  那个时候许艾就想,妈妈还在的时候,哥哥成天欺负她,妈妈骂他都没用;现在妈妈没有了,没人骂他了,他却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个哥哥,处处护着她——可真奇怪。
  这个道理她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后来再后来,哥哥就有别人需要保护爱护了。
  许艾又朝病床上的姑娘一望。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清蓉”本人,虽然是单方面的见面。姑娘面容秀气,五官小巧,虽然可能不算大众认知中的“漂亮”——但这世界本来也就不止一种“漂亮”。
  “你就准备做叶太太了吗?”许荀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许艾措不及防地脸上一红:“啊?……不知道啊。”
  “不知道?”
  “还没想好……”许艾小声说,“谁知道呢……”
  许荀叹着气笑了声:“慢慢想,认真想,不着急。”
  “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许艾走到他旁边说,“你想吃什么?”
  她一瞥眼,看到自己放起来的那束鲜花上,有一只蜜蜂正在爬动。
  一个指节那么大的蜜蜂,一点一点从一朵花爬到另一朵花上。
  许艾看了看阳台——现在快晚上8点了,外面正在下雨,阳台的窗户也关着。
  那这蜜蜂是从哪儿来的?
  “随便买点什么吧,”许荀说,“有便利店的话,帮我买些提神饮料。”
  许艾点点头,从阳台收回视线,朝许荀望去。
  ——那只蜜蜂爬到他肩上了。
  “……哥,你看看你左肩。”许艾连说带比划地指了指。
  许荀转头一看:“怎么了?”
  ——蜜蜂不见了。
  许艾走上前一步,又看看他的前胸后背——没有,哪儿都没再看到那只虫子,连花瓶上也没有。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许荀又问她。
  “没什么,就一只小虫子,”许艾说,“可能是从走廊上飞进来的。”
  说完她就出门,给许荀买了快餐,买了提神饮料,买了晚上熬夜的点心,又买了个旅行颈枕,一起带进病房。
  ——许艾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她进门一看,隔壁床位的帘子拉开了,床上坐着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正用方言和哥哥搭话;许荀就“嗯嗯”“唔唔”地应着。
  很偏僻的方言,许艾只能听懂个把字的那种。她猜许荀多半也听不懂,只是随口说几句。
  看到许艾进来,老太太立刻住嘴,然后缩进自己被子里;隔帘“哗啦”拉上了。
  许艾看到她的柜子上只放了两瓶药,一个杯子,杯子里没有水。
  “这么快?”许荀转头问她。
  许艾便把袋子在他旁边放下,拿出盒饭:“你找个地方去吃吧,这儿我坐着。”
  然后许荀去阳台吃饭了。他走开的这段时间里,隔壁床的帘子动都不动。
  许艾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快要晚上9点半。她打了个车去旅馆,一路上大风大雨,车窗上的水珠密密麻麻,好像贴了一层汽泡纸。
  “轰隆——”天上还炸下个雷来。
  “……这季节还会打雷的哦,”司机大哥自言自语地说,“差点把我魂吓没了。”
  许艾礼貌性地“哈哈”一笑。
  到酒店之后,她随便洗漱了一下,然后用手机上了订票网站。她原本计划的是明天上午就回去,还想着到站之后直接买回程票——谁知道会有这样的变故。
  所以她明天怎么安排?
  许艾看着屏幕上的列车时刻表,手指划上又划下。
  手机屏幕突然一黑,来电界面跳了出来——叶负雪来电话了。
  凄风冷雨夜,在陌生城市的陌生旅馆里,看到这个号码让许艾的眉头略微一松。
  “现在在哪儿?见到你嫂子了吗?”一如既往的清润声线,外面的雨声似乎都小了一些。
  “见是见到了……”许艾正想把情况告诉他,但又一想——哥哥的女朋友的事,对他来说,多半也是“别人家的事”。
  “她生病了,哥哥在照顾她。”于是许艾就简单说了一下。
  “那真是不巧,”叶负雪也简单地回答了,然后一转话头,“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想好,”许艾说,“我感觉我留在这里没什么用,但如果一早就走,好像也不太妥当……”
  电话里静了一静,叶负雪一时没有回答。
  许艾正要说话,窗外冷不丁又炸下一个雷来,她毫无防备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叶负雪立刻问道。
  “没事没事,”许艾缓过气,拍拍胸口,“就是打了个雷……吓我一跳。”
  “家里也在下雨,”叶负雪说,“50都没出去玩了,就在我腿上趴着睡觉。”
  这话说完,电话里又静了一静,然后叶负雪的声音响起来:“听见了吗?”
  “……什么?”许艾顿时紧张了一下。
  “50在打呼噜。”
  许艾一愣,然后“噗嗤”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听得见。”
  叶负雪也笑了,笑嘻嘻地说了句“是我傻了”。
  “不过,在旁边应该就能听见了。”叶负雪说。
  许艾想了想,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明天上午就回来吧,”她说,“应该还赶得及吃午饭——到时候我再打电话来。”
  电话那头的人就笑着应了声“好”。
  许艾订了上午9点的车票,跟许荀说了之后,哥哥一早叫了车,从医院来旅馆接她去火车站。到站之后,离发车还有大半个小时,许荀就陪许艾在候车厅坐下了。
  “结果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许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又不是你的错,”许荀说,“我还觉得我浪费你时间了呢。”
  他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她:“凑合吃吧,生日快乐。”
  许艾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小蛋糕,奶油厚得像雪,顶上还有几粒鲜红的草莓,一打开塑料盖子,就能闻到扑鼻的甜香。
  “这么小啊,”许艾笑嘻嘻地说,“我要大的。”
  “大的让叶负雪给你买去。”
  蛋糕实在太小,分成两半之后,兄妹俩几口就吃完了。
  “今天的日子不错,”许荀说,“吃了你的蛋糕,说不定等我回去的时候,她就醒了。”
  许艾也笑了笑:“昨晚刮风打雷的,你在医院害怕吗?”
  许荀“哼”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怕,你才是别害怕。”
  “我打车回去的时候,半路打了个雷,”许艾说,“司机大哥四十多岁,还说吓得他魂都掉了——”
  许艾愣了一下,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但也只是闪过,很快就过去了。
  火车进站的广播响了起来,许荀拍拍手站起身,提起许艾的包:“该走了,送你上车。”
  “那我去扔个垃圾。”许艾也跟着站起来,然后收拾了蛋糕盒子,走到几步外的垃圾桶前,抬手一丢——丢出外面了。
  许艾扁扁嘴,蹲下/身去捡。
  ——弯腰的一瞬间,她听见一阵响亮的“嗡嗡嗡”在耳边响起,仿佛有一整窝蜜蜂正在她头顶盘旋。
  许艾稍微愣了一下,还是惯性地捡了蛋糕盒子,站起来。
  她一直起腰,“嗡嗡嗡”的声音消失了。
  或者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人来人往的车站突然变得一片安静。
  许艾觉得有些奇怪,转过身去一看——哥哥也不见了。
  她一个人站在候车厅里。
  眼前的候车厅和她手中的蛋糕盒子一样,空空荡荡。


第77章 许艾的历险记
  许艾; 20岁,差点以为自己对这类奇怪事件已经习以为常。
  差点以为。
  她花了足足5秒才梳理清现在的情况:当前时间是上午,哥哥送她来火车站; 她要上的火车进站了,检票已经开始; 哥哥要送她上车,她去扔了蛋糕盒子——
  许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蛋糕盒子还在,眼下只有这皱巴巴的小纸盒子才能证明; 刚刚这一切确实发生过。
  她又舔了舔嘴唇; 舌尖上隐约尝到一点奶油的甜味。
  许艾把盒子丢进垃圾箱里。
  她在附近稍微走了走,眼前看到的还是刚才的候车厅; 巨大的电视幕墙上正在播放刚才的风光片; 电子字幕上滚动的也是刚才的进站播报——一切未变; 只是候车厅里的人不见了。
  不对; 不是一切未变。
  许艾走到检票口; 推了一下玻璃门; 打不开;她又走到候车厅入口; 那里的卷闸门也拉上了,她使劲抬了抬; 纹丝不动。
  她的活动空间被限制在这个大约五百平方的大厅里了。
  这一次; 身边没有人; 只有她自己。
  许艾站在原地; 呼吸; 深呼吸。
  首先要冷静下来,她想。
  现在自己确定是被丢在一个幻境里了,那么按照叶负雪上一次说的,要脱离幻境,必须先找到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以它作为“楔子”,去凿开眼前的屏障。
  许艾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这也许是个好消息。
  虽然它理所当然的没有信号,时间也被暂停在10分钟前——但这毕竟是只手机。
  许艾打开摄像头,然后举起它,对着面前空旷的候车厅。
  然而屏幕上出现的景象,和她肉眼所见的没有区别。
  许艾又换了前摄像头,拍照,录像,正拍,反拍,开闪光灯拍——没有用,她举着手机绕候车厅走完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她又锁屏,然后通过屏幕上的反光去观察眼前的场景——没有任何变化。
  上一次的法子行不通了,也许每个幻境的设定都不尽相同。
  不知道这一次的幻境,时间流速是不是和现实一样……许艾有些担心。
  如果是,那在哥哥眼中,自己是不是突然消失了?
  许艾又使劲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想象着新鲜空气涌入肺部,就像清风吹散乌云。
  她找到之前和哥哥坐的长椅,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重新回忆刚才的情形。
  兄妹两人坐在椅子上,一边聊天,一边分吃了一个蛋糕。
  ——许艾摊开双手,假想手上捧着一块小小的草莓蛋糕。
  然后火车进站,哥哥提着她的包站起来,她也收拾了垃圾站起来,走向旁边的垃圾桶。
  ——许艾虚握着双手,捧着想象中的蛋糕盒子,走到几米外的垃圾桶前。
  然后她抬手一丢。
  ——抬手一丢,想象中的盒子掉出来了,没有命中。
  然后她蹲下来,要去捡那个盒子。
  ——许艾迟疑了一下,弯腰,下蹲。
  ——身体蜷缩的瞬间,她又听见“嗡嗡嗡”的声音了,就像几百只蜜蜂同时鼓动翅膀,在她脑后,在她耳边盘旋飞舞。她仿佛被一群蜜蜂团团包围,也许只要她抬一抬眼,就能看见漫天黑压压的虫群。
  许艾蹲在地上没有动,动不了。浓烈的恐惧像水泥灌入血管,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化成一尊石像,半点都动不了。
  除了蜂鸣之外,她还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钝重的心跳——她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像一只惊慌的兔子,理智告诉她必须冷静,但全身的肌肉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些蜜蜂一定围着她,它们的尖刺一定对准她,就像按而不发的箭矢,上百万只复眼中映出她又慌又怕的狼狈景象。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没人知道她在这里,没人能帮助她离开这里。
  一定要冷静下来……许艾想。她试着深呼吸,然而每一次换气,吸入的都是恐惧;心头的乌云聚合成了低垂的天幕,有龙卷似的气流在缓缓生成。
  冷静……不能怕,许艾再一次努力镇定下来,她试着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以阻止心脏愈发剧烈的跳动。
  然而耳边的蜂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了;那些蜜蜂也许就贴在她旁边,也许她稍微转一转脑袋,脸颊就会撞上它们高速鼓动的翅膀。
  不能怕……不能怕!
  许艾猛地咬住嘴唇。又一次捶胸之后,她听到自己腕上传来“沙拉”一响。
  她左腕上还戴着一串用红绳编串的玉珠。祖奶奶给她做的,看在50的面子上,她说随便用,管够。
  许艾用手握住了那串珠子。
  不怕……不要慌……她使劲对自己说。然后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
  她看到一对巨大的复眼,透亮的金黄色薄膜下包裹着几千只小眼睛,密密麻麻地紧紧围聚在一起。
  还有短短的茂密的绒毛,还有像手指一样长,像手指一样粗的尾刺。
  钢板似的翅膀飞快地鼓动,发出令人晕眩的铮响。
  那些蜜蜂真的悬停在她头顶上方,现在她一头扎进漆黑的蜂群里了。上百万只复眼一齐对准她,许艾感觉自己仿佛被这些视线分割成了百万块碎片。
  刚刚建立起的勇气瞬间消散,许艾只觉得心脏停跳,血液凝固,大脑像被冻在冰格里,连呼吸都忘了;她看到那对复眼中映出的自己,几千张脸,每一张都被定格在惊恐无措的表情。
  与她对视的那只蜜蜂朝前移动了一寸,复眼倒映出的脸更清晰地放大呈现。
  理智崩断了。
  许艾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她听见自己炸开一声尖叫,然后猛地转过身,夺路而逃。
  身体完全是随本能行动的,大脑在2秒后才恢复思考。许艾觉得自己跑得几乎要飞起来,空旷的候车厅里响彻自己脚步声。
  然而身后追来的东西才是真的在飞。那些“嗡嗡嗡”几乎紧贴着她的后背,没有片刻的停顿和远离。
  而她只能在这封闭的巨大房间里来回逃窜,像被困在盒子里的老鼠。
  上一次的幻境没有攻击性,也许只是为了困住她和叶负雪;但这一次,只剩下她自己的这一次,为什么偏偏就正好遇上这样的敌人?
  许艾没有余力思考,光是逃命已经用尽她的力气。
  脚下突然一个踉跄,高速奔跑的身体终于失去平衡,在朝地面猛摔下去之前,许艾飞快地抓起手腕上的珠串,趁势转身狠狠地抬手掷出——
  “走开!”全部的勇气和力量都灌注在这一扔一吼中。
  ——蜂群分出了一条通路,手链从中穿过,划出一道空泛的弧线,然后“沙拉”一声落在地上。
  玉珠四散滚去了。
  毫无作用。
  许艾感觉自己的希望也随珠子一同崩裂炸开,她在那一个踉跄的冲击中摔倒,然后伏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像沙塔一样溃散。
  那些巨大的蜜蜂已经重新聚集起来,齐刷刷扬起尾部的尖刺,朝她俯冲而下。许艾眼中看到的景象,是几百支朝自己击落的利箭长矛。
  ——但它们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蜜蜂的尾刺如暴雨般打下的时候,这个问题突然在许艾脑中出现。
  自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有什么值得让“那个人”这样大张旗鼓地对付的必要?
  自己在幻境中遭受攻击,能让对方得到什么好处?
  为什么是自己?
  这些问题在电光石火间闪现,但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许艾闭上眼睛,视野中最后印上的,是几百支黑亮的尖刺。
  她提了一口气在胸口。
  耳边突然破开一声呼唤。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叫她“许艾”。
  许艾一怔——这是哥哥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
  ——同一瞬间,一枚锋利的尾刺直直地朝她的瞳孔刺下。
  然后悬停在那里。
  尾刺的尖头离许艾的瞳孔也许只有一张薄纸的距离。她怔怔地愣了两秒,然后发现,眼前的蜂群静止不动了。
  “嗡嗡嗡”的声音也没有了,一对对翅膀僵硬地直立,平举,垂落在半空中,再没有任何动静。
  然后,从离她最近的那只蜜蜂开始,飞虫们接二连三地摔落下来,地上乌泱泱地铺开一片虫尸。这变化来得太快,许艾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又听到有人在叫她。
  “……在哪!”
  “许艾……!”
  “在哪……?”
  “……说话!”
  是哥哥的声音!他在找她!
  许艾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站在那堆巨大的蜜蜂中间,竭尽全力地大喊:“在——这——里——!”
  面前的景象突然变得稀薄起来,仿佛一张在水中褪色的照片。许艾跨过地上的虫尸,朝前走了一步,视野中的画面渐渐溶开一个个小洞,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
  小洞的那一头,有嘈杂的人声传来。
  许艾甚至听到了车站广播。
  “……你在哪!”许荀的声音。
  “在这里!”许艾大喊着朝那些小洞跑去,“我在这里!”
  孔洞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许艾看到许荀站在候车厅里焦急地张望。他手中好像抓着一把什么东西,另一只手时不时揪起一撮,朝旁边抛撒。
  ——又白又碎,似乎是盐粒。
  “哥!我在这里!”许艾朝着孔洞那一头大喊。许荀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抓起一把盐粒朝这边抛来。
  许艾面前顿时又溶开一片小洞,小洞转眼扩张成大洞,她迟疑了一下,果断伸手出去,一把拉住许荀的衣角:“我在这里!”
  许荀的动作猛地一顿,转过头,视线落在许艾的手上。
  在他看来,也许是凭空伸出的一只手。
  然后许荀抬起眼,看到了孔洞这一边的人。
  “哥哥,”许艾说,“你看得见我吗?”
  许荀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嘴唇抖索着,只说出一个“好”字。
  他又抓起一把盐粒,朝许艾脚下抛来。
  几乎同时,“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来了。许艾回头一看,自己所在的候车厅,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里,都有黑色的雾气腾空而起,好像从岩缝中高高昂起头颅的海蛇。
  然后,那些雾气凝结成巨大的蜜蜂,“嗡”地震响翅膀,朝自己急速冲来。
  “小心!”许荀也发现了她身后的异样,大声喊道,“快过来!”
  但那些洞已经很大了,即使自己从洞里钻出,蜜蜂也许也会跟着飞到许荀那一边。许艾没有考虑,立刻转过身,用背脊堵住面前的洞口,然后朝漆黑的蜂群伸出食指——
  “通通滚蛋!”


第78章 除魔师的前辈
  许艾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能力应该被称为什么——也许是“言灵”; 或者“言出令随”?
  祖奶奶似乎是知道什么的,但许艾使坏把她绊了一跤之后; 她就不肯告诉她了。
  ……管它的,许艾想。
  只要好使不就行了。
  ——破口而出的那一声怒骂之后; 仿佛有看不见的炮/弹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猛地轰出; 刚刚凝聚起来的蜂群被正面命中了; 蜜蜂们被轰碎成零零落落; 纷纷扬扬的小块,小块又分解成无形的黑雾,淡化消散而去。
  ……为什么刚刚没有用; 这一次却反而奏效了?
  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身后又传来许荀的声音:“快点!快出来!”
  许艾赶紧转身; 看到许荀正伸着手来拉她。她一把抓住哥哥的手; 从幻境的破洞里钻了出来。
  她的脚刚刚落地,幻境和孔洞同时消失了。许艾转过头,发现自己就站在垃圾桶旁边,就是刚刚听到蜂鸣的地方。
  垃圾桶里丢着一个蛋糕盒子。
  许艾看看自己的左腕,空荡荡的,那串手链不见了。
  许荀还是抓着她的手; 脸上又惊又疑。他好像有许多话要问许艾——许艾也是一样。
  兄妹俩就站在垃圾桶边上,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说出话来。刚才的情形不知道有没有被周围的人看见; 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朝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这地上哪来这么多盐啊……”旁边的清洁工阿姨也扫着地过来了。
  许荀回过神来; 拉着许艾走去另一边。
  “……对啊; 你哪来的盐啊?”停下来之后,许艾先发制人地问道。
  许荀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手,手掌上还黏着几粒盐屑。他两手拍了拍,把碎盐都掸下了。
  “这件事太奇怪了,”许荀说,“从头到尾都很奇怪。”
  说完,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许艾脸上:“你先说。”
  这种时候,他就拿出兄长的威严来了,许艾想。
  回家的火车早就误了 ,许艾就一边和许荀去改签车票,一边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叶负雪的工作,刚才的幻境,以及可能存在的“那个人”。
  “……我就知道叶负雪不是个简单的,”许荀说,“没想到是这种‘不简单’。”
  “到你说了,”许艾问他,“你为什么会带着盐?”
  许荀又看了她一眼。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一部分,”他说,“你还记得,昨天病房里那个老太太吗?”
  许艾一下子想起那个干瘦矮小,满嘴方言的老太太。
  许荀说,昨晚他在床边守着清蓉,那老太太撩开帘子和他搭话了。
  “说的话奇奇怪怪的,听也听不懂几个字,本来我都不想理她了,想想她是长辈,又是病人,就随口应上几句。”
  老太太就这么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了半来个小时。说着说着,许荀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听懂她那口古怪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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