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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面具先生订婚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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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艾朝叶负雪望去,对方渐渐抬起头来。
“……是真的?”许艾问。
叶负雪没有回答,他朝荷塘伸出手,水面下又传来一阵响动。片刻之后,一个小小的东西像飞鱼般“哗啦”破出水面,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尖啸的弧线,转眼落到叶负雪手上。
许艾看见了,那是一盏裂开的瓷盅。
她刚才听见的那声碎裂声,就来自这瓷盅?
许艾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视线立刻转到叶负雪脸上。
对方抿了嘴,然后开口。
“我还小的时候,曾经见过我爸爸把这个扔到荷塘里,当时我妈妈就在旁边,”叶负雪说,“本来我也没有在意,后来才知道……”
后来他才知道,那瓷盅里面,存放着一位母亲的灵魂。
她在水底度过十几年的岁月,也许还有一株荷花从她身上发芽,在夜里,在风里轻唤出儿女的名字。
她在水底随波轻摆,她的儿女在她视线之外,在她的思念之中,日渐成长。
然后到了今天,瓷盅破开,母女相见。
许艾又望向妈妈。妈妈还是捂着脸,形体渐渐开始黯淡下来。
“我本想问问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之后没多久,他们便遭遇车祸……”
叶负雪不再说下去了。许艾的心绪却没有跟着停止。
为什么会是叶家?
为什么要把妈妈沉入塘底?
妈妈不是自杀的,她的魂体又被叶家收走……所以就是叶家的人杀了她?
虽然叶负雪刚刚给出了回答,但许艾觉得脑中的疑问并没有减少,反而成倍成倍地增加,像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攀上墙头。她突然有些怀疑,刚刚那些话,是不是也是叶负雪故意演给白先生看的?
他早就知道白先生会来,所以他才话说一半;他早就发现自己在旁边偷听,所以故意语焉不详……
想必这一次,也是因为在白先生面前,他才说这些话,让对方以为——
让对方以为什么?
许艾的脑子乱成一团,爬山虎的每片叶子都有着尖利的倒刺,她实在找不到能合理解释的理由。
再像样的借口,都没法解释,妈妈确实是从叶家的荷塘里出现的这件事。
事到如今,许艾也懒得再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去骗自己——对,她就是“不想去明白”。
许艾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我想听妈妈自己说。”
“她好像说不了了。”白先生说。
“那就把她身上的哑咒解开,”许艾说,“还是说,你有什么事,不能让她说出来?”
夜风停了下来,池水的波动停了下来,连树叶摇摆的声音都没有了。
下一秒,一声巨响冲天而起,荷塘里爆开巨大的水花,光柱碎裂了,妈妈的形象跟着碎成星屑;紧接着,潜伏许久的黑影从水中暴起,像一座漆黑的小山——
船一样的下颚,大腿般粗壮的利牙,比满月更圆,更大,更明亮的眼睛。
这是许艾在中元夜见过的那条鳄鱼——或许不是,是身长十倍于它的另一条鳄鱼;它仅仅是昂起头,就几乎占满了整个池面,巨大的身体甚至还没有出水。
那条鳄鱼猛然张开大嘴,声浪激荡,震耳欲聋,夜风里顿时翻腾起一股腥臭扑鼻的气息。
许艾还站在浅滩的水中,根本来不及上岸。她一下子被卷入这股恶臭的咆哮,呼吸和心跳几乎同时骤停。
连思维都彻底空白的这一秒中,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拦腰抱起又放下;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快,许艾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地晃过,视野恢复的下一瞬,她看到有一个人影挡在自己身前。
他朝前伸出右手,指尖凝聚着光辉。鳄鱼的巨嘴近在咫尺,已经张到极限,眼看着就要“啪”地落下。
——但并没有落下。
叶负雪轻轻挥了挥手掌,好像在掸掉面前看不见的灰尘。
荷塘里立刻掀起滔天巨浪,这小小一汪池塘仿佛联通大海,一股水龙卷平地而起,把鳄鱼整个喷上天空。叶负雪把手掌一停,然后像刀一样自上而下地劈落。
随着他轻微的动作,水龙卷被裂为两半,连同闪着无数闪着绿光的碎屑。然后浪花飞快地落下,平复,那些绿莹莹的碎块也落进水里,像下了一场闪光的豪雨。
荷塘又重新恢复平静了。
这不过是短短几秒内发生的事。
叶负雪轻轻拍了拍手,像在掸落手掌上的碎屑。
“你没事吧?”他转头问许艾。
话音刚落的瞬间,水面再次波动起来,那些发光的碎块迅速在水下聚拢成新的阴影,比刚才更大,更深。
叶负雪稍微一愣,还来不及重新挥手,旁边突然有人影闪出;那人一步上前,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倒是比我以为的厉害,”白先生说,“但这个身体已经没时间陪你玩了。”
他的手指突然变得尖利又干瘦,指甲一下子刺入叶负雪的皮肤,殷红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毫无防备,毫无预警,叶负雪抬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但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许艾立刻冲过去要拉开白先生。同一瞬间,鳄鱼再次破水暴起,巨吻像山谷般深深裂开。它猛一声怒吼,整个头颅都朝岸上扑来。
许艾离两人只有一步的距离。
鳄鱼离她只有一颗牙的距离。
湿粘的恶臭的腥风扑在她脸上。
她看到叶负雪的血已经染红了前襟。
——“离ta远点!”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巨大的光华在夜色里炸开,像一轮爆诞的太阳。
整个世界静止了。
许艾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光芒中,身前身后都是虚无;她试着去感知自己的存在,慢慢勾起手指,慢慢转动脖颈——没有用,没有感觉。
她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里仿佛是一片断裂的时间,或者一个简短的梦境,自己也不过是一粒微小的意识。许艾满眼都是炫目的白光,她想试着眯起眼睛,但连这个都很难做到。
有一片淡淡的影子从空白的视野中出现了。
是妈妈。
妈妈就在自己面前。
许艾本能地要叫出声来,然而她没有声带,没有嘴,她只能看着妈妈,看着她满脸是泪,然后轻轻摇头。
——“不是那样的”。
妈妈说。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个样子的。
许艾猛地睁大眼睛,回过神。自己依然身在一个深冬的夜晚,头上是星辰寥落的夜空,眼前是灯光昏暗的叶家大宅,脚下踩着柔软细碎的枯草落叶;她转过身,看到映着绿光的碧莹莹的荷塘——
荷塘远远的那一边,有一头巨大的鳄鱼横倒在岸上,小山似的身躯一连撞断了六七株柳树。它身上的伤口里流出幽绿的发光的液体,整头巨兽都在慢慢融化,仿佛一团沥青。
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立刻在许艾脑中重现出来。
她指着白先生喊出那句话,与此同时,叶负雪也用尽全身的力量,用被扼住的喉咙,对着朝她扑来的鳄鱼大喊——“离她远点”。
许艾完全想起来了,她赶紧朝四下看去。借着星光和荷塘的水光,她看到离自己几步之外的地方,有两个人倒在那里。
两个人都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
许艾一步冲过去,几乎跪着在叶负雪身边跌坐下来。
叶负雪的衣襟上全是血,脖子上敞开两个深深的伤口。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
许艾一时慌得不知所措,她几乎要用手去按他的伤口,然而又觉得不对,但口袋里也没有能包扎的东西;她想北屋倒是不远,但——
“……我没事……”地上的人轻声说,“不要……担心……”
许艾差点要扑在他身上。
她急忙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然后她稍微冷静了一些,提起他长衫下摆,用牙一咬,立刻“嗤啦”扯下一段布来。
许艾小心地把叶负雪的伤口包上,暂时止血。
“你能站吗,能走吗,”许艾说,“不行的话……我扶你——不,我背你——我——”
叶负雪“噗”地笑了,用气声。
“没事……”他说,“让我这么坐一会儿就好……回点力气……就能走了……”
然后他把脑袋靠上许艾,他的脸贴着许艾的脸。许艾感觉到他的呼吸又浅又慢——50睡觉的时候,呼吸都比他深些。
“真的没事?”她小声说。
“如果我没事……你就要走了?”叶负雪说,“那……我还是……”
“……不要闹。”许艾说着,又转头望向旁边的另一人。
白先生仰天躺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天空。
……他已经醒了?
许艾看了他一会儿,试着叫他,没有回应。
她突然想起叶负雪刚刚才说过,她的能力只能作用于死魂。
但她刚才确实在情急之下,对着白先生——
一阵夜风吹来,旁边的树梢上掉了一片叶子,飘飘荡荡地落下,正好盖在白先生的右眼上。
他没有眨眼,没有任何动作。
“已经空了……”叶负雪说,“不知道原本在里面的是谁……但现在已经空了……”
风又来了,吹走了白先生右眼上的落叶。
他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睁着,就像几秒前一样。
“空了?”许艾说,“里面的东西去哪儿了?”
现在面前的是一具空壳……也就是尸体?
“没有了,”叶负雪说,“被你打散了。”
许艾一愣,忍不住转头望了他一眼:“不要闹。”
“真的,”叶负雪说,“你自己也没发现吗?你的能力是随情绪波动的,愤怒的时候,安静的时候,能力强弱完全不同。”
……所以刚才她喊的那一声“离他远点”……
许艾听到旁边的人又笑了,可能是在笑她这会儿的脸红吧。毕竟他就贴着她的脸,她的脸上热了,他一下子就能感觉到。
“……不要闹。”
叶负雪又笑了笑。两人挨在一起坐在草地上,夜风很凉,他抬手为许艾戴上外套的帽子。
“刚才你说的事都是真的吗?”许艾小声说道,“是你父母把我妈妈……”
叶负雪不笑了。
“我还能再见到我妈妈吗?”许艾又问。
她没有忘记刚刚脑中出现的情景,但她不明白妈妈说的“不是”是什么意思。
叶负雪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搭上她的肩膀:“我能走了,扶我起来吧。”
……也对,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说。
许艾便搀着他回到北屋。在灯光下一照之后,她发现他颈上的伤口虽然深,但并没有伤及要害,于是在叶负雪的指点下,她为他洗了伤口,又擦干消毒,然后包上了干净的纱布。
“白先生怎么办?”许艾问。
“交给‘小朋友’了,”叶负雪说,“他们能处理好。”
许艾一愣,她一时没明白他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今晚你好好休息吧,”叶负雪继续说道,“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许艾朝他一望。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们要先去找到师父的魂体。”叶负雪说。
许艾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10点。她本想留在北屋,但叶负雪说,她今天一天到处跑,就没停过,想必也很累了,何况明天还有事,必须好好休息,保证体力。于是许艾只好回来,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上床,但没能顺利睡觉。她脑子里乱糟糟地塞了一堆事,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也没酝酿出半分睡意。
许艾不太清楚白先生是在什么时候被换了芯的;但显然她在便利遇到的是一个人,而在叶家,在自己家出现的,似乎又是另一个人。
在叶负雪暂时“失明”之后,那具身体已经换了人了——但在那之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期间,白先生是白先生吗?
国庆时候来见叶负雪,和他一起下棋的,是白先生吗?
……最重要的是,以“那个人”的立场活动的,和作为师父教导叶负雪的,是同一个白先生吗?
白先生知不知道自己被换了芯?
另一个“白先生”又是谁?
许艾想了很久,想不明白。
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她翻了个身,视线在旁边落下。
她把妈妈为她做的娃娃挂在家里钥匙上了,现在它就坐在她床头,两粒纽扣眼安静地看着她。
许艾又想起刚才妈妈的眼神了。
就照叶负雪说的,明天先把白先生的魂体找到……剩下的事,慢慢再说,她想。
然后夜幕结束,新一天的阳光落下,隔了一个混沌的夜梦之后,昨天发生的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遥远。
许艾起床,走出院子,叶家宅子里的景象似乎又回到了一天前,过去的那一天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变化——
除了荷塘边那六株折断的柳树。
许艾站在岸边,垂眼望向水里;水质清澈,只是荷叶稀疏了一些,不如前日所见的那么茂密繁盛。
白先生的身体也不见了。叶负雪说过,“小朋友”会处理的……那就相信他吧。
许艾皱了下眉头。叶负雪说,今天要找到白先生的魂体……那么应该怎么找?
——“猫有九条命。”叶负雪说。
魂体是寄宿在躯壳中的,一般情况下,人类也好,动物也好,一个肉身只有一次生命;所以一旦身死,魂体就会出窍——一命,一魂。
但猫有九条命。
“这也是它们对魂体敏感的原因之一。”叶负雪说。
许艾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说,我们要去找猫?”许艾问,“去找那只流浪猫?”
“不用找。”叶负雪说。
早饭后,叶负雪领着她去了西厢,这是白先生之前住的地方。西厢院子里原本种了一棵桃树,如今,叶子已经落光了,树枝光秃秃地指向天空。
屋子大门紧紧关着,门上甚至绕了几圈铁链;不知道是不是“小朋友”们做的。
叶负雪带着许艾在院子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朝边上站一站。
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但许艾还是听话地照做了。从这个角度,她稍微转一转头,就能看到院子门口。
然后,叶负雪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折了一个纸气球,交给许艾:“把它吹起来。”
许艾“呼”地吹胖了那个气球。
她突然觉得浑身一轻,仿佛身体的一部分重量被她吹到纸气球里了。她捧着那个气球不知所措,叶负雪从她手中轻轻地接过来,然后把纸气球丢到围墙外。
“你的声音在里面,”叶负雪压着嗓子说,“从现在起的一小时,你做什么都不会有声音了。”
……看来他是不放心自己,许艾扁扁嘴,然后试着小小地拍了一下手:手掌安静地相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两人就站在院子角落的阴影下,一起望着大门的方向。
时间渐渐过去,桃树树枝的影子也慢慢走了半圈。
——“沙拉”,围墙外有什么东西轻轻响了。许艾立刻打起精神,瞪大眼睛。她看到那只流浪猫跳上墙头,观察了一番院子里的动静,然后纵身跳下。
它走得很慢,尾巴微微下垂,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
非常警觉,非常小心,耳朵朝后竖起,胡须也紧张地挂下。
流浪猫走到正门前了,它蹲坐在檐下,抬头望着门上的铁锁。
望了一会儿之后,它试着跳起来去够那条链子;够是够到了,然而猫爪子又能做什么?它又不甘心地落下,然后坐回原处。
许艾转头去看叶负雪,他非常冷静地望着那只猫,并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流浪猫又走了起来,它绕到了屋子旁边,似乎在寻找能进去的入口。
围墙外突然又跳进来一个影子,50箭一样冲到屋前,伏下/身弓起背,“呜——”地警告一声之后,猛地扑了上去。
许艾本能地要喊“小心”,然而她说不出话,嘴巴张开了,声音却被吃掉了。她又急忙转头去看叶负雪,对方还是不动声色地站着。
两只猫已经扭打成一团,爪子乱抓乱拍,掉了满地的毛。50一个不敌,就被流浪猫咬住后颈,只能“呜呜”叫唤。
它脖子上被咬出血了,一点两点的殷红从雪白的毛皮上渗落下来。
许艾使劲瞪了叶负雪一眼,还没说话,对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另一只手上握了一支笔,飞快写下一个“退”字。然后叶负雪把纸草草揉成一团,朝两只猫猛地一丢,正好打在流浪猫头上。
那猫被吓了一跳,嘴里下意识地松开,50赶紧从它身下跳出来,纵身跃上屋子的窗台,惊魂未定地耸起了背。
与此同时,叶负雪大步从阴影里冲出,手里的毛笔朝流浪猫一甩,一行墨水稳稳地泼在猫脸上。那猫一声怪叫,站不稳地跌出几步,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许艾看到有隐隐黑烟从它身上冒起,她也赶紧跑了过去。
叶负雪掏出一个锡罐,指尖一挑,盖子“啪”地打开;他握着笔的那只手在空中一扬,笔尖夹裹起一缕黑烟,缠绕着晃了几晃,引着那烟注入罐子里。
地上的猫开始抽搐,四肢一下一下地颤动起来。片刻之后,锡罐快要满口,猫的身体也渐渐平复下来。叶负雪便稍微退开一步,再次扬起笔,把最后残留的一丝黑烟引入锡罐。
地上的猫突然睁开眼睛,猛一个打挺跳起来,亮出爪子朝叶负雪飞快地一挠。叶负雪措不及防,手里一滑,那罐子飞脱了手,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
许艾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接,稳稳地托住了它。
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已经被收入罐中的黑烟,在这一番颠簸之后,尽数涌了出来,又重新钻入流浪猫体内。
那猫落回地上,又是一跳扑上窗台,一巴掌拍在50脸上。两只猫扭打着撞开了花格窗上的窗纸,齐齐滚进房里。
“糟了!”叶负雪喊了一声,立刻跑到门口,手掌一挥,铁索“当啷”落地,他二话不说跨进门里。
许艾也跟着跑过去,才刚到门口,只见50飞快地跑了出来,慌张又害怕。她想叫它,但叶负雪的法术还在生效,她只能看着它跑出院子,不知藏去了哪里。
她又转头望向屋内。客厅的窗户都关着,仅靠门口的光线,她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叶负雪伸手拦住她,不让她继续进去。
“师父。”他叫了一声。
那人影朝外走了两步,在被隔断的阳光下露出半张脸来——是白先生。
看样子,昨天“小朋友”们把他的身体放到了这里……然后叶负雪又以这具身体为饵,引来了本尊。
许艾看到客厅里侧的阴影里,有一条猫尾巴软软贴着地,没有动静。
“师父。”叶负雪又叫了一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的语气非常平静,仿佛只是日常招呼。
白先生继续朝前走来,整张脸都暴露在阳光下。
眉间拢着怒气,眼中含着火星。
许艾张了张嘴,没法发声。
“师父,”叶负雪说,“你回来了。”
白先生走到他面前了,挺身而立,视线直直地落在他脸上,一顿,然后又转向旁边的许艾。
“你们把我姐姐弄哪里去了?”白先生说。
许艾一愣。
“我找了整座宅子,找了一夜,翻遍花园里的每根草,每片叶子,每块石头……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
他眼中怒火大盛,手中有幽绿的光华爆燃而起。在他挥手劈下的前一秒,叶负雪猛地朝后退下一步,一把拉上旁边的许艾,同时闪身避到院子里。
白先生这一掌落空了,他又反手拍断屋子的门柱,门梁跟着折落下来,砖石瓦片“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把她还出来。”白先生说。
第89章 除魔师的谜底
这可能是许艾见过的最狂暴的眼神。
毫不掩饰的震怒和悍戾; 就像风暴到来前一秒的大海;他的瞳孔仿佛要和他的手一样蹿出火来。那一下攻击之后,白先生紧跟着又是一掌挥出,幽绿的火焰像飞射而出的羽箭,一声尖啸; 裂开空气,笔直地朝两人袭来。
“她在哪里,”他的声音也跟着怒火炸起; “我姐姐呢?在哪里!”
叶负雪一手把许艾护在身后,一手朝前一挡,即将撞上二人的火焰被生生截停,静止在空中。
“快走!”叶负雪说着; 立刻一个转身; 拉着许艾跑出院子,跑出西厢; 朝宅子的另一边快步跑去。
“我可能要顾不上你了,”他说,“暂时委屈你——”
委屈什么?许艾还没听到他的后半句话; 身后又传来“轰隆——”的巨响,好像又有一道墙倒下了。
与此同时; 叶负雪又抽出一张纸来; 飞快地叠成一个纸盒。许艾想问他这是做什么; 但眼下法术还没有失效;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看。
身后传来“嗡嗡嗡”的声音; 越来越近。叶负雪说了声“别回头”,把手里刚做好的盒子一掀,朝许艾身上丢来。
许艾本能地要抬手去挡——
她伸出的手摸到的是虚空,眼睛还没眨下的半秒间,视野里突然白茫茫一片。
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像站在那个梦里,前后左右都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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