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少,该离婚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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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苒看着，鼻子就有些酸酸的，这种心情，不是失去了最亲的人，谁能理解呢！
　　她看着周律迟疑着，不忍再看，赶紧开车离开！
　　**
　　病人家属在医院门口闹了两天，媒体都在关注这事。
　　三院这边，霍子寒也和政府领导谈了，说不能开这样无理取闹的先例，钱可以赔偿，但是要赔的名正言顺。如果尸检结果是医院的过错，三百万三院会拿出来赔偿。
　　在霍子寒强硬的态度下，政府这边也无法强压，派人协助说服病人家属。
　　病人家属开始还不同意尸检，三院的律师代表也出面做了工作，说他们可以请媒体监督医学鉴定的公正，如果再这样无理取闹，三院将会采取法律手段。
　　同时，霍子寒这边也请了记者，正面报道这事，引导舆论也尊重医生的人权。
　　他也催着周鲲的尸检赶紧出报告，只有两天就是元旦了，政府的意思是元旦前必须解决这事。
　　周鲲的尸检报告出来这天，季苒就被调查科的人请去谈话。
　　她当时正和周律研究资料，接到这个电话心一跳，答应后放下手机就发愣。
　　“出结果了？”周律问道：“是不是让你过去看结果？我陪你一起去！”
　　“周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的职业生涯也许到头了！”
　　季苒这两天和周律已经混熟了，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因为我父亲的事？”周律不以为然地道：“这两天我把他患病期间做的手术都看了，都没问题！谁会因为这事责备你呢！”
　　季苒苦笑：“你疏忽了一点！你父亲做手术的时候都服用镇静剂，这是违反规定的！而我知情不报，就是同盟！”
　　周律皱起了眉，这事如果较真的话，季苒会被吊销医生职业资格证的。
　　“季苒，我看了你和我爸一起做的手术，我得说我爸眼光不错，挑了你这样的好学生！他如果活着，一定不希望你出事！”
　　周律边想边道：“你知道我爸的病后，是不是就一直是你做手术？”
　　季苒想了想道：“有一次我解决不了，是你爸出手的！”
　　“嗯，就算有这一次，你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这很难得！季苒，我给你出个主意，一会和调查科的人谈时，别说你知道我爸的病情，你就说我爸和你合作，觉得你还不错，培养你，所以手术都让你做，他在旁边指导！”周律道。
　　季苒苦笑：“这怎么行，会让人家误会周老师的！”
　　“没事，就算我爸现在活着，他也会选择保你的！”周律诚恳地道：“我妈昨天在家和我谈起你时，也说你这人不错！她也会同意这样做的！季苒，毁了你容易，可这样就辜负了我爸的心意！你就听我的，假装不知情吧！”
　　季苒说不出话来，周律也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催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等到了鉴定中心，季苒先被带去谈话。
　　接待她的除了调查科的人，还有一个老道的医学教授，季苒进去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之前医学院的系副主任魏教授。
　　这老头有些像周鲲，据说也做了很多年的外科医生，后来手受伤了，就去医学院任教。
　　季苒也不敢和他打招呼，一来不确定他是否记得自己，二来也不想被误会是攀交情。


第165章　自己觉得值就行了
　　“季苒，坐，今天找你来是有几个问题要请你回答，请你配合点，如实回答！”调查科的人正襟危坐，等季苒坐下就开始提问。
　　如季苒所料，周鲲一尸检就无可避免被人发现他患了脑癌。
　　调查科的人就针对这问题一再盘问季苒是否知情。
　　季苒开始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按周律和霍子寒的建议去做，来的路上她给霍子寒也打过电话，霍子寒的建议和周律如出一辙，都不同意她如实说。
　　霍子寒还耐心地道：“这是你和周鲲达成的协议，几个护士都不知情，你说是周鲲培养你，也没人能反对！就这样说吧！苒苒，念医科是你的理想，如果不做医生，你也可以做别的，可是你就甘心吗？周鲲也不希望你半途而废的！他看中你的能力，你就将它发扬光大，让自己更强，帮助更多的病人，这才是周鲲希望你做的！”
　　季苒低垂着头，就按两人的建议一口咬定不知情。
　　调查科的人似乎不相信，咄咄逼人地问道：“在周鲲血液里发现了很多镇定剂的成分，他这些日子都在给自己注射或服用镇静剂！你作为他的搭档，你就没有点察觉？”
　　季苒暗暗捏了捏手，镇定地道：“我和周医生是搭档没错，可如果你们调查过周医生，就该知道三院很多医生都怕他，我也不例外！我和他做手术时所有的精力都关注手术过程，哪有空去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怕他还和他私交甚好？”有个调查员不客气地问道：“有传闻说你们两有不正当的关系，有这事吗？”
　　季苒立刻怒视他，冷冷地道：“是人都有几个朋友吧？这位先生，难道你没有女性朋友和同事？如果你们走得近点那也叫有不正当关系吗？我很反感你这问题，这不是因为不尊重我！而是不尊重死人！周老师是我尊敬的人，他的夫人也是我尊敬的人，她失去周老师已经痛不欲生生，我不希望你们调查的时候，再拿这种污蔑之词去伤害她！”
　　那调查员嘀咕了一声：“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就没做，反应这么大倒让人觉得心虚！”
　　“我没心虚！”季苒怒了，声音也大了点：“你出去看看，周老师的儿子也来了，他比我还大两岁！轮年龄，周老师都能做我父亲了！我也像尊重父亲一样尊重他！不但在你面前我这样说，在所有人面前我也敢这样说！你行吗？你要真有证据，就拿出证据来让我心服口服！没证据，却用道听途说来诽谤我们，这是你作为一个调查员的公正吗？”
　　那调查员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悻悻然转头寻找自己同事的解围。
　　他同事训了季苒一句：“有事说事，说清楚了就行了，别以为声音大就有理！”
　　季苒针锋相对：“我觉得我从来就很配合！我态度为什么变了，这不是你同事惹出来的吗？就事论事，他又凭什么挤兑我呢？”
　　他同事也被说的无言以对，咳了两声，继续问问题。
　　季苒也不心虚了，沉着冷静地回答。
　　最后两个调查员没问题了，就一起看向魏教授。
　　魏教授一直在旁边听着，见他们看向自己，顿了一下道：“我感觉没问题！按周鲲的性格，自己有病是不可能广而告之的！他让季医生帮忙做手术，所做的手术我全看过了，都没问题！季医生这边……还达不到知情不报的地步！这事和她没关系！”
　　两个调查员一听魏教授做了结论，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就收起资料，刚才说季苒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那人还很大度的起身道：“季医生，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刚才言词里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别计较！”
　　见问题都解决了，季苒也不想节外生枝，起身笑了笑：“当然不会！我说错了什么也请你别计较！对了，我能看看周医生的尸检报告吗？”
　　“这个……暂时不行！”那调查员道：“明天吧，报告会送给三院和家属，你找他们去看就行了！”
　　“谢谢！”季苒只好告辞。
　　“季医生，过来我和你说几句！”
　　季苒没走出多远就被魏教授叫住了。
　　他招招手，季苒心虚地走过去，刚才那些话骗骗调查员是可以的，这老教授眼尖着呢，怎么能骗过他！
　　“我们花园里走走！”
　　魏教授带头从走廊走了出去。
　　季苒跟在后面，心里七上八下。
　　“周鲲我认识！”魏教授头也不回地道：“以前在过一家医院做过搭档，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外科医生！”
　　季苒怔住，心倒踏实了，她都不知道魏教授和周鲲有私交，魏教授能说出来，刚才应该也是偏袒了自己。
　　“他患脑癌的事和我说过！我还帮他联系过医生给他会诊！”
　　魏教授苦笑：“圣诞节前，他给我打电话，说过年前辞职……那时我想，这应该是告别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忙碌了一辈子，最后的结果还是死在医院！”
　　季苒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也是我见过的最敬业的医生！”魏教授似乎没期待季苒说什么，自顾自地道：“我们这岁数的人，曾经把理想和责任感看的很高，周鲲更是此中的模范，呵呵，这样说有点给他戴高帽的嫌疑，可你应该了解他，钱那些他根本没放在眼中。他心里脑里都充斥着病人病例，这些都远远高于他的家庭……他的家人！我无法评点他这一生过的值不值，可生活是自己的，糊糊涂涂一辈子是过，这样执着于某件事也是过，自己觉得值就行了！对吗？”
　　“嗯！”季苒点点头。
　　魏教授回头看看她，笑了：“我真的看了你和他所有手术的记录！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季苒，我懂周鲲为什么培养你！你的确有能力！假以时日，继续努力的话，你不会比周鲲差的！”
　　“谢谢！”季苒被夸的脸红了。
　　“嗯，那继续努力！”魏教授点了点头，微笑：“我们医学院毕业的学生，都没谁像周鲲一样出色，我希望你能为我们医学院争光！这样，也是你周老师的欣慰！”
　　“我会的！”季苒赶紧点头，算是明白了，魏教授是知道自己的来历的，这的确是在包容自己。
　　“那再给你一句忠告，做一个医生，医术高明也要自修自律，否则医术再高明，也会被自己毁了！”
　　魏教授说完，挥挥手：“去吧，那边有人一直探头探脑，是找你的吧？”
　　季苒回头，就见霍子寒站在走廊下，往这边看着。
　　“谢谢魏教授的教导，我永远都会记在心上的！”季苒鞠了个躬，就转身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她奇怪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个会要开吗？”
　　“还不是怕你被人欺负了！就把会议改时间了！怎么样，那老头把你叫出来，骂你了？”霍子寒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老头啊！那是我们医学院的魏教授！”季苒低声道：“他应该什么都清楚，知道我和周鲲的秘密，刚才袒护我了！”
　　“哦！”霍子寒看看已经走远的魏教授，低声道：“我还怕他为难你呢！听说这魏教授是卫生局副局长推荐的！”
　　季苒顿时皱眉：“余娜的舅舅？”
　　“嗯！余娜昨天就被找来谈话了，我是今早才知道……她说当时做手术的时候，周鲲手抖的厉害，她提议由她做，周鲲不同意，坚持自己做手术！反正那意思就是出事都是周鲲一手造成的！”
　　霍子寒不屑地道：“你说病人的尸检结果都没出来，她就这样急着推给周鲲，要是结果手术没问题，她不是丢人吗？”
　　“这种人出了事就想着自保，哪管丢脸不！”季苒也无语，想了想问道：“看到周律了吗？他来拿周医生的尸检报告！”
　　“没看到，应该拿到了吧，我见院长也来了！”霍子寒揽着她进去找。
　　两人到了楼上，在工作人员的指点下找到一间办公室，进去就看到院长和周律对坐着，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周律，拿到结果了？”季苒问道。
　　周律默默地把桌上的资料推了过来，季苒赶紧拿起来翻看。
　　尸检的结果周医生是脑肿瘤破裂引起的脑出血猝死，他身上挨的伤都不是致命伤，也就是说这是意外。打人的病人儿子没构成杀人罪。
　　季苒看了也和周律一样脸色不好，虽然理智是知道病人的儿子没大错，可是心里上却一时无法接受。
　　要不是他们来闹事打人，周医生怎么可能这样匆匆就死呢？
　　“周律，我已经谈好了，明天就可以把你父亲领回去安葬，医院这边会安排追掉会。至于抚恤金什么……”
　　院长话还没说完，周律腾地站起来：“给多少钱能买回我爸？我给！”
　　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还是嘶声地吼道：“我知道他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可也不能这样忽然，他说过，等我毕业会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没了……现在都没了……啊……”
　　他说不下去了，叫着突然跑了出去。


第166章　遗憾永远添不满
　　“我去看看他！”季苒转身跟着追跑出去。
　　周律一直冲到花园偏僻的地方，似乎一腔怨气伤心无处发泄，他踢了几脚旁边的手，一拳一拳揍了上去。
　　季苒跑到看到这一幕，赶紧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叫道：“你做什么？自残能让你爸活过来吗？回家你妈看到，你妈不心疼吗？”
　　“滚，别在我身边，我想静一静！”周律一把推开她。
　　他转身又去打树，季苒冲上去拖着他：“你冷静一点，周律，你的心情我懂！”
　　“你懂个屁，你知道什么！你失去过亲人吗？”周律吼道。
　　季苒也跟着他吼起来：“我失去过，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甚至三个……你知道看着你爸爸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你妈被吓疯，你哥哥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却进了监狱是什么滋味吗？你说我不懂，那你懂我经历的这些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周律顿时傻眼，想想季苒说的这种经历，他一辈子都不希望遇到吧？
　　“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最惨！至少还有我比你更惨！周律，你还有你妈，而我，我有妈妈，可她却不认识我了！”季苒说着眼睛就湿了。
　　想起上次去疗养院看到母亲被拴着的样子，她都觉得是场噩梦，一直持续了四年都没醒的噩梦！
　　季苒忍不住，把每次去疗养院看到母亲的事告诉了周律，周律听完也认同季苒的话，他的确没季苒惨。
　　他看看面前这个瘦弱的女人，眼里带上了怜惜：“这的确是一场噩梦，比起你，我真的很幸运！”
　　“是很幸运！所以，别伤害自己了！你错过了陪伴你父亲的机会，就别再错过陪伴你母亲的机会！”
　　季苒诚恳地道：“周老师以前说过，他辞职后就陪你母亲去周游世界！周律，如果我是你，等你父亲的丧事办完，就带着她去周游世界。听说你还在进修，可我觉得书可以以后再接着念，陪伴亲人的机会可能错过了就再也弥补不了，别让自己再有遗憾了！”
　　周律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这建议！”
　　“也别不甘心了！虽然法律可能定不了他儿子的罪，可是有个人因他而死，他要有良知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季苒又劝道。
　　“让我冷静一下，我会想通的……季苒，别逼我，给我点时间！”周律苦涩地道。
　　季苒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你在这好好想想，一会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走走，我会回去的，你别担心！”
　　季苒见他坚持，只好走了回去。
　　回到办公楼，见霍子寒站在大门口，她上前道：“院长走了？”
　　“嗯，他说回去准备追掉会，我就让他先回去了！周鲲的抚恤金你放心，按规定给予最丰厚的抚恤金！”霍子寒没见周律来，随口问道：“他没事吧！”
　　“他会想通的！”季苒只能这样回答。
　　霍子寒就没在意，反正周律是男人，男人就得学会自己处理自己的事。
　　“那我们回去吧！有个朋友请吃饭，你没事一起去吧！”霍子寒邀请道。
　　“我不去了，没心情应酬！我自己开车来了，我自己回去吧！”季苒道。
　　“家里又没人做饭，你回去又叫外卖，外卖吃多了没营养，还是一起去吧！吃完我们就回家！”霍子寒固执地道。
　　季苒是真心不愿去，这样的饭局去了喝酒说笑免不了，她都没从周鲲的死里走出来，哪有心情去强颜欢笑呢！
　　“我真不去了，好累，我回去半路吃点就回家，行不？”季苒哀求道。
　　霍子寒就有些不高兴，也许男人的思想和女人不同。
　　在霍子寒看来，就算周鲲是季苒的老师，可这忙里忙外也忙了两天，他还派霍子翼找人去周家帮忙，也够仗义了，季苒也不能一直陷在里面啊，连自己的生活都影响了，这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我都说吃完饭就回去，还不行吗？”霍子寒也较上了劲：“以前和我妈她们吃饭你说上班没时间！现在不上班了，和朋友吃个饭也不行！难道我和你一起吃饭，还要预约吗？”
　　季苒蹙眉，还是耐心地道：“改天行不！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影响你们！”
　　“你都和我说了几次改天了！哪一次做到？”霍子寒也莫名地有了怨气，就算眼里也看到季苒的疲惫，可下意识还是把不满说了出来。
　　季苒无言以对，她的确放了几次霍子寒的鸽子，心虚，就拿眼哀求地看着霍子寒。
　　霍子寒一看这眼神，就知道没戏了，磨了磨牙：“行了，别装得可怜兮兮的，不乐意去就算！我自己去！”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季苒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半响才走到自己车前，开车回家。
　　晚上，季苒洗澡出来就接到周律的电话。
　　周律的语气比中午冷静多了，他道：“医院那边决定明天九点在殡仪馆给我爸举行追掉会，我通知你一声！”
　　“嗯，我会去的！”季苒轻声问道：“你妈没事吧？”
　　周律苦笑：“我妈比我想的通，她说算了，不想再和病人家属为这事闹了！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季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觉得周夫人不愿意再深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周律，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
　　继续闹下去的话，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还会带出很多东西。
　　到时，就不是魏教授能说了算的！
　　“谢谢！”季苒心虚又内疚，闭了闭眼，苦涩地说：“那葬礼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和我妈商量了，家里的房子就卖了！我妈搬去我姨妈在的城市，说互相也好照顾！当然，这是在我带她周游世界回来后的打算……明天葬礼结束后，我和我妈就离开这座城市了！季苒，房子你帮着找买家吧，我不想我妈再操这心了！”
　　“没问题！”季苒一口答应。
　　“嗯，我爸书房里有些书，我挑了几本打了包，等我回到学校，你给我寄过来！其他的你看看你需要什么就拿走吧！”周律一样样交待着。
　　季苒听到后面，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周律，周鲲，周夫人，以后就成为自己的记忆了，这辈子，也许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霍子寒吃完饭没回家，季苒睡下时他也没回来，她关了自己的门就睡了。
　　早上起来，就看到客房的门关着，她要去参加周鲲的葬礼，就打算吃了早餐就先去周家。
　　等她吃完要出门，霍子寒的门还关着，季苒想了想上前敲了敲门，霍子寒没出声。
　　季苒推开门，看到他还睡着，就上前推推他，轻声道：“子寒，今早周老师的葬礼，你想一起去吗？”
　　霍子寒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动，季苒就嗅到一股酒气。
　　“头痛……你自己去吧！”霍子寒揉着头含含糊糊地道。
　　季苒看看他，后退了一步：“嗯！那我走了！”
　　她关了门走了出来，都打开门了，想想又走到厨房，给霍子寒泡了杯蜂蜜水，拿了颗头痛药走了进去。
　　她推了推裹着被子继续睡的霍子寒：“我给你泡了蜂蜜水，这有头痛药，你吃了继续睡吧！要是饿了，有早餐呢！我走了！”
　　这次她没等霍子寒说话，就走了。
　　开车出门，就看到外面开始下雪，季苒想着周鲲这一生，心也和天气一样冰冷冰冷的。
　　等她到了周家，进门就看到薛云浚陪周夫人坐着，季苒愣了愣，薛云浚怎么来了？
　　“季苒！我昨天才回来，听说周老师出事了就赶紧过来探望……听说你也挨打了，你怎么样？”
　　薛云浚一见她就赶紧起身过来问道。
　　“我还好，谢谢！”季苒没想到薛云浚和周鲲夫妻就相处了一晚，知道周鲲出事就赶来探望，心里很感动，对他上次唐突自己的唯一一点不满就没了。
　　“哎，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周老师和周师母多好的人啊，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以后师母孤零零的，怎么办呢！”
　　薛云浚感慨地道：“小是夫妻老是伴，再遇到的人都无法像以前那么好了！”
　　季苒深以为然，经历了周鲲，周夫人以后肯定不会再找了，这样日子是会继续，那缺憾却永远都添不满了。
　　两人帮周家招呼着客人，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张罗着送客人去殡仪馆。
　　霍子翼也来了，找了一辆客车把人全拉过去。
　　季苒和薛云浚自己开车过去，薛云浚道：“你别开了，我送你过去吧！等结束了我再送你回来取！”
　　季苒就坐了他的车一起过去，薛云浚边开车边道：“怎么不见子寒来，你和他没事吧？”
　　“他昨晚喝多了，我出门还睡着呢！”季苒随口道。
　　薛云浚笑了笑：“毕竟是大老板，应酬多！哪像我这样小打小闹的，时间多呢！”
　　季苒没接话，心里对霍子寒是有些失望。他明明知道今天是周鲲的葬礼，咋晚还没节制地去喝醉了，就算和周鲲没关系，可好歹周鲲也是自己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