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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总不想让她好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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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队长讨厌她,他们组其他人却对那位顾问很好奇,茶余饭后没事的时候,总会聊上几句,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傻的小女该……
压下心中的意外,疤男开始思考她刚才说过的话。
她的想法几乎都是基于她的记忆,一楼前台的登记本还能查证,但贺雨晴穿过的鞋……
如果能查证还好,如果查证不了,像这种“靠记忆得出”的线索,队长肯定不能接受。
他犹豫了一下,问诸弯弯:“这说明了什么?”
诸弯弯抿了抿嘴,摇头:“我还没想明白,只是觉得不对劲。”
疤男听完就在心里摇头。
他刚想对诸弯弯说话,韩松就走下楼。
看到他们,韩松皱眉看向疤男:“怎么回事?”
疤男还没想好怎么说,诸弯弯就把她刚才说的话又认真地对韩松说了一遍。
听着诸弯弯的一番解释,韩松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你不记得她穿过这双鞋?”“记得”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他的语气有点奇怪,诸弯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韩松也没想听她的回答,他直接上楼,迈出几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上来。”
几个人走到四楼,戴上鞋套和手套,诸弯弯被韩松带进案发现场。
他指着贺雨晴的行李,直接问她:“她穿过哪几双?”
诸弯弯毫不费力地开始指:“早上穿的是这双、下午是这双、晚上是这双。”
疤男看向韩松询问,见韩松点头,他开始给所有的鞋装袋拍照。
等疤男拿回打印好的照片,韩松挨张地检查了一遍,然后边交还给疤男,边对诸弯弯说:“我会把所有鞋的照片一起拿给在场的其他人辨认。”
就这一句,当做对诸弯弯提出想法的交代。
诸弯弯只能点头,但她心里其实很担心其他人会不会记得。
不过还没等轮到其他人,门口的陈不周就先坑了她一把。
“我不知道。”
看着疤男递过来的照片,他连接都不想接,语气还是平时的吊儿郎当:“我没事看她的鞋干什么。”
疤男还劝他:“你看一看。”
陈不周听了他的话,看一看,然后在诸弯弯期待的目光里:“不知道。”
诸弯弯:“……”
这些都发生在韩松眼皮子底下,疤男只能无奈地看了诸弯弯一眼,然后拿着照片去了一楼。
……
“这里有血!”
疤男离开不久,刚刚回到现场的瘦猴就突然在卫生间大叫。
闻声,几个人都向卫生间走去,连陈不周都插着兜跟了进去。
喷过鲁米诺试剂的地面呈现出几块蓝白的荧光,瘦猴兴奋不已:“我马上取样带回去做dna鉴定!”
陈不周溜达过去,伸脖子看了一眼,拦住他:“带试纸条了吗?”
瘦猴点头。
陈不周:“那就先做种属鉴定。”
瘦猴迟疑了一下,先小心地去看韩松。见韩松还在里面观察血迹,才小声地嘱咐陈不周:“我去拿试纸条,但你千万别告诉我们队长我是听你的话才去拿的。”
韩松刚刚才对着他们耳提面命,说“虽然陈不周确定是总局的人,总局也有权利随时插手分局的案子,但他还是这个案件的嫌疑人,还没有洗脱嫌疑,在这之前,所有可能会干预调查的事都不能让他做,他说的话也不能听”,这才刚过几分钟,他就想要照陈不周的吩咐去做了,要是被队长知道,挨一顿骂都是轻的。
……
10分钟后,FOB试条纸呈现出了阴性的结果。
不是人血。
用鲁米诺的荧光效应检验血液当然可行,但这种方法主要利用的是血红蛋白中铁的催化作用,而动物的血红蛋白和人的并没有太大差别,区分不出来也没什么奇怪。
但瘦猴想不明白:不是人血会是什么血?鲁米诺反应的鉴定应该不会出错啊。”
诸弯弯出神地望着那片荧光,声音很轻:“是猫血。”
她的眼神还有些飘。
“11号上午8点48分,贺雨晴抱着一只猫回到房间。这只猫在10点03分到了我住的房间,之后就没离开过。它的身上有伤。”
韩松听完她的话,扭头吩咐瘦猴:“收集回去查证一下。”
瘦猴应了一声,情绪明显失落了不少。
他佝偻着本来就不直的背,小声地问陈不周:“如果是猫血,那就跟这个案子没关系了吧?”
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线索,没想到根本派不上用场。
“那倒不一定……”
陈不周思考着眯了眯眼睛,“也许并不是无关。”
他看向韩松:“那只猫一直在我们房间,它身上的伤口是我亲手包扎,之前没注意,现在想想,造成它伤口的很有可能就是鱼叉。这个岛上的鱼叉都是特制的,尖部很特别,仔细看就能够辨认出来。”
“鱼叉?”韩松重复。
如果只是单纯的虐猫,但这里面有了“鱼叉”
就有了值得受重视的理由。虽然这个旅店里的二、三、四楼,每层楼的走廊里都有一把鱼叉,
但这三把鱼叉里面,有一把可是这次凶案唯一的凶器。
他立刻问陈不周:“你说的那只猫现在还在你的房间里吗?”
——
等诸弯弯把房间的门打开,不用韩松交代,瘦猴就跟着陈不周走进去,蹲到猫窝前检查猫的伤口。韩松和诸弯弯都留在了房门口,没有走进去。
房间里面在忙活,房间门口却安静得要命。
旁边的韩松光是站在那里,就带给了诸弯弯好大的压力,她不知道该干什么,踮着脚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干脆开始跟韩松说案子:“陈不周不会弄错。这是不是说,凶器上贺雨晴的指纹,有可能就是她拿鱼叉虐猫时沾上的。”
韩松面无表情,只盯着陈不周和瘦猴的动作:“如果贺雨晴房间卫生间里的血迹是猫血,也只能证明她做过虐猫这件事。其他的什么都证明不了。”
“为什么证明不了?”诸弯弯难以置信,“我说过了,这只猫从11号上午8点48分被贺雨晴抱走后,直到10点03分才受着伤跑到我们的房间。而且……”
这时,瘦猴回头,朝韩松点了一下头,诸弯弯于是更加有了底气:“而且那只猫身上也确实有被鱼叉伤过的痕迹。当然,我并不是说贺雨晴就没有了嫌疑,她还有……”
“如果是另一只猫呢?”
韩松打断她的话,诸弯弯的“动机”两个字又没能说出来。
韩松皱着眉:“我听说这个旅店里有两只猫,怎么确定这就是贺雨晴在卫生间伤害的那只?看卫生间的情况,它的这点伤口,能够造成那么大块的血迹吗?”
他严肃地注视着诸弯弯:“贺雨晴抱走了一只、弄伤了它,另一只则被其他人抱走,用鱼叉刺伤,而鱼叉上的指纹已经被擦掉。在我看来,这才目前是最合理的解释。”
“但贺雨晴抱走的就是这只猫啊,我记得很清楚。”
“真的就是这只,不是另一只。”
“我记得东西是不会错的。”
……
可不管诸弯弯怎么努力地解释,韩松都没有改变他想法的意思。
诸弯弯心里着急,还想再跟他说,疤男却从一楼跑了上来,把手里几张写了字的纸递给韩松:“分别问的,回答都写在上面。”
韩松浏览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皱着眉看向诸弯弯:“关于鞋子的事,我们分别问过了黄宇、黄宗、谭笑和魏文荟,只有魏文荟的回答和你是相同的。”
他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耐烦,但这种严肃的“你这是在添麻烦”的态度反而更让人难受。
看着韩松转身离开,诸弯弯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她提出的想法、她发现的线索,韩松都不予考虑,因为她的发现都是以记忆为根据,而韩松不相信她的记忆。
不管她多认真的在提供线索,他都不相信,他相信的只有切切实实摆在眼前的、能够通过证实的证据。所以,哪怕她无比确切的知道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哪怕她一千万次地重复说“我的记忆不会错、我真的记得”,但韩松不相信,就什么用都没有。
可韩松也没错。
你的记忆能算什么证据?你能保证你记住的就是100%正确的吗?这可是凶案,一点小的错误就可能导致破案方向的彻底走歪……
类似的话,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她知道,她的能力能够发挥,她能够有特聘顾问这样光荣的头衔,靠的全是同伴无条件的信任。因为他们相信她的记忆、给她施展的空间,她才会有现在一往直前的自信和勇气。而现在,没有一组的大家在身边,她要怎么办?
放弃吗?
什么都不管,不听不看不问,只是呆在陈不周身后,等他们放她离开?
不。
绝不。
诸弯弯咬着嘴唇,盯住向外走去的韩松。
等着瞧。
她绝对会派上用场。
第50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后半部分有bug重写了,记得先去刷新看一下呀。
53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案情都没有什么进展。
韩松派人去找另一只猫但没有找到; 受伤的猫被瘦猴抱走,陈不周和诸弯弯被“请”出房间。
因为人手不足; 韩松他们还没来得及检查这几个嫌疑人的房间,所以一开始就禁止了所有人的回房。这次让他们进来也是因为猫的原因才破了例,猫的事情处理完; 当然就不允许他们再待在里面。
出门前,陈不周看着被他丢在床头却拿不到手的那包烟; 烦躁地啧了一声。
诸弯弯站在卧室门口; 看着紧关的房门,跟陈不周说:“他们连钥匙都收走了。”
她的声音有点不对,陈不周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正少见地板着脸; 咬着后牙,目光沉沉。
陈不周轻轻摇了下头。
“这算什么啊; ”他聊地插兜踢了踢门板; 没所谓; “我们连小黑屋都蹲过了。”
说着,他扭头瞥她,随手用手指挑了下她的下巴; “又什么呆呢。”
看到她被他的动作吓得眼睛圆起来; 他收回手、靠着墙叹气; “幸亏刘叙不在这儿,要是亲眼看到我被赶出门连包烟都拿不到,他能把肚子笑炸了。”
想到他说的; 诸弯弯的眼睛顿时弯起来,低着头脚尖对脚尖,抿着嘴角偷偷忍笑。
陈不周一看她笑,眉头马上就皱起来。
他脾气坏着伸手捏住她的脸:“笑什么笑?!你哪来的脸笑?!
诸弯弯:Σ( ° △°|||)︴?!!!!!!!!
没等诸弯弯反应过来,陈不周就不耐烦地开始训她,手都不松:“本来每个组的配合方式就是不一样。咱们组是每个人做每个人的事儿,到时候信息汇总、再一起做讨论,但他们是以组长为中心,所有人都按组长的吩咐做,所以韩松这么严谨、不敢有一点儿疏忽再正常不过了。何况你提的那点发现……你还觉得你说得挺重要的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还以为我们在熊猫市总局里?”
虽然对韩松有了抵触,但陈不周的话,她还是能听进去的。
诸弯弯的脑袋越发耷拉了下去。
看她这样,陈不周的语气也稍微放缓了点。他松开手,变回了原来懒洋洋的腔调。
“海鸥市分局的破案率不比我们差多少,韩松对线索的敏感度也绝对比你高,他不会凭自己的喜好做判断。这你也知道吧?”
她当然知道,所以她几小时前向陈不周介绍韩松的时候就说了,作为重案组的组长,韩松非常优秀。真的非常优秀。
铁面、严谨、雷厉风行,手下的部下也都与他高度配合,如果说陈程率领的熊猫市刑侦总局重案一组是最锋锐的出鞘利剑,那韩松所率领的海鸥市刑侦分局重案组就是最坚硬的磐石巨盾,他们共同守护着国家。
是啊,他们的目的明明一样,都只是抓住凶手、让死者瞑目,有什么可置气的呢?
想到这些,诸弯弯心里的烦闷开始慢慢消失了。
静下心想想,就像陈不周说的,韩松不重视她的发现,也不是没有道理。她的发现虽然是真的,但是确实不够严谨,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场,很有可能就是在给韩松添麻烦。
这个毛病跟了她好久了。
以前在一组,就算她说出的发现不严谨或没有用,但所有人都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所以不仅不会对她提意见,而且还会认真地就她提出的发现进行调查,如果她的发现不严谨、那就把它查得严谨,如果她的发现没有用、那就不去用。
甚至当其他组的人提到这点时,还被陆淼用“管它有用没用,至少她能记起来,你有本事你也记一个啊”怼了……
被他们这样保护着,慢慢地,她就更加不注意。
这种情况愈演愈烈,直到今天,她遇到了并不那么相信她记忆的韩松,她的这个毛病才终于暴露了出来。也就是今天,她才意识到,她的这个毛病究竟有多大可怕,她竟然在说出她记忆的同时,还加进了自己的想法。
在她的记忆里,有的明明只是“8点48分贺雨晴抱走晴那只猫”和“10点03分那只已经受伤的猫进了我的房间”,可在她过度想证明自己想法的时候,却变成了“这只猫从8点48分被贺雨晴抱走后,直到10点03分才受着伤跑到我们的房间”。
她竟然用了“直到”!
她知道的只是两个时间点的事情,她却为了争一口气,为了让自己的猜想成立,硬生生把它扭曲成了整个时段的事!
诸弯弯背脊发凉。
这是她绝对不能做的事,唯独她、绝对不能做。
她怎么能这么说?
这比她平时在一组时还要不负责!
因为韩松不相信她、所以她着急了?口不择言?
不是这样……
诸弯弯闭上眼。
她会这么轻率而反常,只是因为韩松他们是分局的人。
而她,她是刑侦总局重案一组的特聘顾问。
刑侦总局、重案一组、特聘顾问,随便一个头衔拿出去,都镀着金光。
哪怕她羞于承认,但在面对分局的人时,她的心底难道就没有一点虚荣吗?
我是总局的人,总局的人是可以直接插手分局案件的。
我比你们都要强。
你们应该认真调查我说的发现啊。
你们怎么能不听我的说的呢?
……
差劲透了。
在韩松的眼里,甚至在分局的这些探员眼里,她也一直摆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吧。
因为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而骄傲,因为自己从不犯错而自满,这些不易察觉的毛病像病菌一样在暗处滋生,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膨胀。
还好,今天,警钟敲响。
正是因为她的记忆力比平常人更强,正是因为一组的伙伴相信她的记忆,她才更要严谨,说出的每一个发现、每一条线索都必须要是现实。
而作为刑侦局的一员,在破案时,更不应该混进个人的情绪。
更何况,她发现的这些碎片确实用处不大。它们只是碎片,根本拼凑不起来,也得不出任何一条对案情有帮助的准确线索。韩松他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错误。
想到这里,诸弯弯心里的不舒服彻底没有了。
她眼神清亮地看向扭头望着外面的陈不周。
陈不周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懒洋洋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不服气,光赌气想着要证实自己才是破案的大忌。”
诸弯弯又想笑了。
如果现在在她旁边的是陆淼,他肯定会安慰她“你别理老韩,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罩着你”。
而陈不周却绝对不会这么说。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因为她从出生就没了妈妈,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尽量迁就她、哄着她,只有陈不周不一样。他会不动声色地帮她出气,也会暗地里帮她做很多事情,但对却从来都不告诉她,藏着掖着,好像被她发现自己在对她好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但等到该嘲笑她的时候、该教训她的时候,他一点都不会对她留情。
所以才会被讨厌啊。
笨、蛋。
陈不周被诸弯弯笑得不自在,转过身背对着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啊……好想抽烟……”
……
“别想抽烟了。”
诸弯弯扯着他的衣服转到他面前:“有件事我还没找到机会跟韩松说……”
她把她对贺雨晴与刘政婚外关系的事向陈不周说了。
“动机、凶器上的指纹,现场没有斗争痕迹……”
陈不周把她从自己的衣服上揪掉,“光是这几点,也不差不多能把凶手钉死在贺雨晴的身上了。”
——
下午16点05分,分局的第二批探员到了。
人手充足,他们开始检查每个嫌疑人的房间。
在他们检查期间,嫌疑人可以在现场监督探员的检查,但在检查结束前,还是只能看、不能碰。
所以,陈不周还是摸不着他的烟,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走到阳台去吹风。
诸弯弯也跟了出来。
“你觉得他们能在这些房间找到线索吗?”她问。
“谁知道。”
陈不周还惦记着他的烟,心情要多差有多差。
诸弯弯的心情也很沉:“凶器留在现场、没有其他指纹,从凌晨2、3点到今早7点多,凶手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处理痕迹,就算有什么证据,等到现在,恐怕也没有了。”
她忍不住叹气:“我们知道的情报太少了。”
他们不是毫无头绪,现在嫌疑人已经圈定在了黄宇、黄宗、魏文荟、谭笑和贺雨晴这5个人里,如果能知道得更多一点……
“沙滩上有个地方……”
突然,诸弯弯睁大眼睛,朝着沙滩,使劲去望。
“那里不对。”她指向沙滩一处,顿了顿,然后懊恼地塌了肩,“那里今天早上就不对了,但我没留意。”
她看向陈不周,有点为难地蹙着眉:“我想过去看看。”
如果这是重案一组在办案,在诸弯弯说完这句话以后,陆三水肯定已经毫不犹豫往她指的方向跑了。
但现在办案的是韩松的队伍,而诸弯弯则是还没洗清嫌疑的嫌疑人,虽然韩松没有明确限制他们在旅店内的行动,可却连诸弯弯的钥匙都没收了,提防的态度显而易见。
这种时候,他是不会轻易让他们出门的,尤其出门的理由还只是诸弯弯的一句“那里不对劲,我要去看看”。
但提还是要提。
“哪儿不对?”
听到她的话,韩松立刻跟她走进了她房间的阳台。
此时的诸弯弯对他已经没有敌对的情绪了。
如果她还沉浸在对抗的意识里,现在恐怕会拉着陈不周偷跑出去证明自己。
“我没办法明确地描述到底哪儿不对,但跟昨天沙滩的样子的比,其他地方的变化都是自然的,只有那个地方很突兀。”
她认真地问:“能不能让人带着我过去看一看?”
韩松回头看了看,见旅店内现在不缺人,就带着瘦猴和疤男一起,跟着诸弯弯和陈不周出了旅店。
几个人沉默地走在沙滩上,突然,在离她发现不对的地方两步远,诸弯弯就停下了。
“就是这儿。”
所有人看过去,沙子下,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露出了一个小角。
疤男戴上手套,小心地把塑料袋挖出来。慢慢打开,看清里面东西的瞬间,他露出惊愕的神情。
“是什么?”韩松走近。
疤男抬头:“是死猫。”
诸弯弯走过去,观察片刻:“就是不见的那只。”
韩松没有反驳,只是问瘦猴:“死因?”
猫的死因……
瘦猴听完,顿时就想回去拿pad喊人了。
但他眼神一转,又看到了陈不周。见韩松没有反对的意思,他干脆地拉上了陈不周,两个人一块到死猫前研究起来。最后还是在得到陈不周点头肯定后,才跑会来跟队长汇报:“摔死的。”
他抡起胳膊做了个猛甩的动作,“被人反复用力往墙壁或者地板上……”
他欲言又止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不周也走回来,低头摘着手套:“贺雨晴房间卫生间的血迹,应该也是这样造成的。”
“为了埋它……”
诸弯弯看向陈不周:“你问我‘现场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如果凶手是第三方,要怎么做到?’”
她镇定地思考着,“如果凶手真的是房间里的第三个人,确实不可能没有打斗痕迹,但如果刘政被杀时,贺雨晴不在房间呢?”
“贺雨晴在12日凌晨出门,是为了埋它。她要避人耳目,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所以只能在半夜偷偷地出门。而当时外面正在下雨……”
她扭头,问疤男:“她的衣服没有湿吗?”
贺雨晴尸体上穿的是一条黑色的睡裙,还粘上了不少血,表面上判断不出有没有被雨水打湿过。
疤男和瘦猴相视一望。
瘦猴转身就想回去。但他还是停住,没有动,看向韩松等命令,见韩松点头后,才拔腿往回跑。边跑还边回头,冲诸弯弯竖了一个大拇指,正好被韩松看到,吓得他差点膝盖一软栽进沙里。
下属这么丢人,韩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他等她看向诸弯弯的时候,眉心却松了一些,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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