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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绝色不如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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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渡之拎着拉杆箱,到前台办理退房手续。
  “裴先生请收好您的身份证。”芳芳笑眼眯眯,对裴渡之非常客气。
  裴渡之低声道谢,目光下意识逡巡四周:“你们阮经理在吗?”
  芳芳答:“方才见她去了花园那边,好像正同商先生说话,您找阮经理有事吗?”
  那位商先生?裴渡之蹙眉,摇摇头。
  转身走出数步,又停住。
  想起那夜阮斐隐忍漠然的神情,裴渡之闭了闭眼,继续往前。
  可双腿却突然不受控制地顿住。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的不安?
  为什么见到阮斐,却变得更加放心不下?
  他以为阮斐这些年过得很好,表面上看,似乎确实如此。
  但是——
  双眸涌动着复杂,裴渡之折返脚步,向花园方向走去。
  缤纷花卉,蔚蓝的天,泛黄的叶,组成一幅特别的秋景。
  许是阮斐眼底的笑含着明显嗤意,商韫勾勾唇,他倾身向她靠近,俯首攫住她明媚眼眸:“你不相信我?”
  阮斐迎上商韫强大的气场,并不露怯,更不会屈服或是臣服:“对于这句话的理解,商先生大抵与我不同。”
  商韫感兴趣地眯起桃花眼:“愿闻其详。”
  阮斐口吻平静:“我相信没有女人愿做一只随时可被遗弃的笼中金丝雀。妥善安放,细心保存,讲究的是心意,不单单是金钱。”
  “你错了,多得是女人愿意,只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
  “因为她们在乎的不是心意啊,各取所需罢了。”阮斐嘴角微弯,“商先生,我不需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无论是金钱,或是心意。所以,你做不了我的那个人。”
  商韫神色微变。
  这些话他岂会不知,只是从阮斐的漂亮红唇里说出来,格外刺耳。
  高高在上的男人一旦变脸,无异于疾风骤雨扑面而来。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商韫相信,想得到眼前的女人,并不难。
  气氛过于剑拔弩张,谁都没注意出现在花园的裴渡之。
  “斐斐,过来。”男人皎若玉树般立在几株白菊旁,他姿态摆得并不高,随意站着,却像淡墨晕开的竹,自有常人难以匹敌的风骨。
  商韫挑高眉梢,冷眼打量闯入的裴渡之。
  只轻轻看了眼商韫,裴渡之目光便落在阮斐脸上。
  仿佛他的眼底除了她,谁都容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


第53章
  五三章
  蓦然回首,目光触及裴渡之烟棕色的瞳时,阮斐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斐斐?她有多久未曾听他唤她一声斐斐?
  不过两个字,却像铺开了一张密密匝匝的网,兜头将她罩进熟悉的温柔里。
  似着魔般,阮斐乖乖向裴渡之走去。
  阳光化作最粘腻的蜜,空气中有蜜桃气泡水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变成漂亮的粉红色。
  商韫却突然在此刻嗤笑道:“阮斐,我不是你说的那人,那他是吗?”
  冷意冲散了令人陶醉的温暖,阮斐回过神。
  她步伐略停顿,并没有回应商韫。只是再走向裴渡之时,神色已然多了几分清醒与自持。
  裴渡之迎上前,他紧攥阮斐手腕,连淡淡一个眼神,都吝啬于落在商韫脸上。
  直至远离花园,裴渡之才在棕榈树下松开阮斐的手。
  他直直望着她,眼瞳涌动着波涛,最终那些汹涌都化为平寂,他说:“他不好,不要找他这样的人。”
  阮斐抬眸。
  裴渡之背对太阳而立,光线过于强劲,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然后她听见裴渡之说:“最近的事我略有耳闻。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阮斐忽然想笑:“更好的人?比如说?”
  裴渡之沉默片刻:“至少品德修养良好,无不良嗜好,待你诚恳专一。”
  阮斐很淡然地回:“要做到其中一项已很难,你的‘至少’标准过于苛刻。”
  裴渡之蹙眉。
  阮斐平静地说:“那你呢?你找对象也是这个标准?找到了吗?”
  难堪与狼狈在裴渡之脸上一闪而过,他轻声唤了声“阮斐”,剩余的话鲠在喉口,再说不出。
  阮斐了然:“看来你也没有。”
  不知为何,阮斐每个字都开始带刺:“你年纪不小了,与其替我出主意,倒不如先管好自己。我比你年轻,并不那么着急。”
  气氛凝滞。
  裴渡之静静望着阮斐,他忽地一笑,嘴角含着浅浅苦涩:“我确实老了,已经生了白发。”
  鼻尖一酸,阮斐扭过头去。
  她满不在乎的口吻:“我高中有个男同学的头发很早就白了。”
  裴渡之嗯了声:“他那是天生,我就是老了。”
  “你找我什么事?”阮斐侧过身,刻意转移话题。
  “来向你道别。”
  阮斐怔怔看他。
  裴渡之避开她眸光:“我准备前往海岛实地考察,大约一两日,再直接离开锦市。”
  阮斐点点头,勾唇说:“祝你一路顺风。”
  裴渡之回“谢谢”。
  …
  整个下午阮斐都心不在焉,工作效率极低。
  晚上回到家,陈兰诺正抱着一堆零食,坐在沙发上发呆。
  阮斐问:“你怎么了?”
  陈兰诺埋头撕开一包麻辣兔:“我今天向老板提出辞职啦。”
  阮斐愣住:“然后呢?”
  “席霂说我要是没放够假,继续在家呆着就是,呆够了再过去。”
  “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辞职就是辞职了呗。”
  “你不是还没想好继承跆拳道馆的事吗?为什么要匆匆离职?”
  陈兰诺嘴里咬得嘎嘣嘎嘣脆,支吾说:“我受够席霂啦,我要炒了他。”
  阮斐疑惑蹙眉,却没再多说什么。
  走到落地窗下,阮斐将纱帘全部拉开,黄昏的深绯色立刻铺满客厅,她们好似沐浴在无限旖旎之中。
  陈兰诺欢呼:“哇,好美哦。”
  阮斐倚在窗框旁,突然说:“我想喝酒。”
  陈兰诺举高麻辣兔:“我这倒有很多下酒菜,不过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嘛,喝酒不会耽误事吗?”
  阮斐笑:“也是,那就不喝了吧。”
  陈兰诺:……
  望着阮斐夕阳下好似惆怅的脸,陈兰诺放下麻辣兔,笑着拍拍手说:“其实我也想喝酒,管它那么多干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日子够苦逼的了,凭什么连喝顿酒都要瞻前顾后,难道我们连痛痛快快喝顿酒的资格都没嘛。”
  阮斐跟着笑出声。
  她将存在酒橱的酒都拿出来,陈兰诺则哼着流行曲子把麻辣兔酒鬼花生和铁板鱿鱼摆上桌。
  “唔,红酒和鱿鱼好配哦。”满足地眯起眼睛,陈兰诺举起酒杯,“来斐斐,我们干杯。”
  阮斐配合地与陈兰诺碰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多时,两人便喝完几瓶红酒,她们各自倒在沙发旁,看夕阳点点褪去,看星星爬上梢头。
  阮斐眼底醉意朦胧,面颊染了薄薄酡红,像抹了胭脂。
  陈兰诺虽然好不到哪儿去,却仍在坚持吃剩下的鱿鱼和麻辣兔,嘴里还不停咕哝着“不能浪费”。
  定定望着夜空中的那颗启明星,阮斐眼眶晕出湿润,又将泪水逼回去。
  她喃喃说:“其实我有点舍不得。”过了会儿,轻笑一声,“但忍忍的话,好像也不会不舍得。”
  虽然临睡前吃了解酒药,可翌日上班阮斐还是不大舒服,头有点昏沉。
  浑浑噩噩过了一整天,第二日便彻底痊愈了。
  晚秋来临,锦市气温稍稍下降,却比岚城暖和得多。
  阮斐午休给家里去了通电话,她刚看天气预报,岚城寒流来袭,温度很低。
  叮嘱爷爷奶奶照顾好身体,又回复他们她在锦市一切都好,这才挂断电话。
  此时风中一片枯黄的叶恰好落在脚畔,阮斐低眉拾起,笑着旋身往回走。
  “阮经理,刚刚酒店进来一位男人,说要见你。”
  接通的BP机里传出芳芳熟悉的声音:“挺年轻挺有礼貌,就是眉梢有条三厘米长的疤,你认识吗?”
  阮斐边上台阶边在脑海里搜寻:“应该不认识。”
  芳芳问:“见吗?”
  阮斐嗯了声:“你让他到休息区域等我。”
  去酒店大堂的路上,阮斐一直在回忆,印象之中,她并不认识眉梢有疤的男人,到底是谁?
  来到前台,阮斐屈指轻叩桌面,芳芳抬头,笑着指向左前方:“阮经理,就是那位背靠我们这边坐着的棕外套男人。”
  阮斐道谢,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向之靠近。
  “你好先生,请问……”来到男人旁侧,阮斐绽放出职业化笑容,但当男人闻声侧眸露出正脸的刹那,阮斐仿若失声。她呆呆望着这张陌生远远大过熟悉的面庞,久久无法回神。
  他是裴家封吗?
  没错,是变化巨大的裴家封。
  巨大到如果他们在街头擦身而过,阮斐不一定能认出。
  “阮斐,”裴家封起身,他向她露出微笑,“你好像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阮斐扯了扯僵掉的嘴角。
  裴家封肤色健康许多,他讲话的语调平和且低沉,听着极稳重,却不是裴渡之那种温和的稳重,他更具备冲击力。
  “我们能不能挑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裴家封很快又说,“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等你。”
  “没关系,现在是午休时间,你等我向同事叮嘱一声。”
  阮斐掩饰好震撼讶然,回前台同芳芳吩咐几句,便带裴家封到附近的咖啡店。
  落地窗下,裴家封抿了口黑咖啡,主动开口:“我是通过李蔚知道你在锦市,他说他曾在半山月酒店见过你。”
  阮斐颔首。
  裴家封并不介意她的沉默:“你好像同大家都淡了联系,我试图找过你,知道你在锦市是上个月的事,本来这次也没有时间过来,但——”
  “我哥在锦市,你知道吗?”
  “见过了。”
  裴家封怔住,他能从阮斐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结果,漫长停顿后,裴家封说:“你知道我现在做什么吗?我成了名记者,额头上这道疤是在巴西贫民窟留下的。”
  阮斐意外地看他一眼,那道疤很崎岖,像蜈蚣,可见当时处理得并不算正规。
  裴家封对她笑,眼底好似含着闪闪发光的星辰,充满自豪与归属感:“已经习惯了,我去过战地和亚马逊雨林,也采访过墨西哥贩毒组织。我记得那次走进毒枭大本营,我头上戴着套,被人拉着转了三趟车,晕晕乎乎走入工厂时,说实话,我怂得小腿肚直打颤,都快吓死了。因为我知道曾有记者走进这里而惨遭了虐杀,当时我就想,万一我倒霉,吃颗枪子儿都算便宜了我。”
  阮斐静静听着,虽然她不懂裴家封的意思,但也没打断。
  突然敛住笑意,裴家封继续说:“除了害怕,我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我哥。这世上我哥就我一个亲人,我要是死在了这儿,他可怎么办?越想我就越后悔,后悔来之前没同他见一面,或是打通电话。后悔当初……”裴家封笑里含着自嘲,“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拆散你们,如果你们还在一起,我哥也不至于变成孤家寡人。”
  阮斐眼底好似起了雾:“你现在仍好好的。”
  “但我哥不好,”裴家封双手捧住咖啡杯,低眉说,“阮斐,这些年我同我哥其实很少碰面,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我们因血缘无法割舍彼此,却没了往日亲密无间。我哥以前总跟我说,等我看过更大世界,就不会拘泥于仇恨,事实确实如此,我早后悔了。却顾着颜面,不肯承认。后来见多生死离别,见多人世悲欢愁苦,我才想着要找你。”
  “已经过去了。”阮斐眼眶难忍酸涩。
  “你有新恋情了吗?”裴家封顿了顿,“如果没有,能不能再给我哥一个机会?”
  “都五年了,”阮斐用指腹揩去泪痕,起身浅笑说,“什么都会淡的。抱歉,快到工作时间了,我得赶回酒店。”
  “阮斐——”
  裴家封喊住她背影,语气凝重:“你知道的,别人能轻易走出一段感情,但我哥不会。他就是这么执拗又死脑筋的人,他若懂及时行乐,这三十四年也就不会过得那么清苦,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他生命中很短暂的美好。我知道,你们这次见面,他又是那幅风淡云轻的样子对不对?他总是这样,你可能会觉得我哥性格温吞不够霸气,其实他真的就只是怕了。当年因为我让你受到很大伤害,他自责没能好好护住你,更害怕再度伤到你,所以除了退,他又能怎么做?他再赌不起。”
  顿住步伐,阮斐突然止不住的泪眼模糊。
  裴家封盯着杯中黝黑咖啡,无奈地笑:“我对我哥的重要性你肯定能理解,当初他作出同你在一起的决定,想必也备受煎熬,付出那么大的勇气和代价,却没能得到好结局,这是他的心结。况且我哥在喜欢的人面前,是有点卑微的,你年轻漂亮,前途无量,他生怕误了你,他怎样没关系,但他不想你过得不好。”
  空气陷入沉寂。
  裴家封将黑咖啡喝尽,他红着眼眶站起来,仿佛隐忍着什么,嗓音粗粝沙哑:“我不想向你们道歉,因为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灭的事情。阮斐,我马上有新的工作,这趟时间紧,快到登机的点了。最后我想说,我哥这个人,只要你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用他的生命爱你护你,忠诚于你。阮斐,我得走了,无论你同不同我哥在一起,我都祝你健康快乐,再见。”
  经过那抹纤细身影,裴家封略微停顿,然后加快脚步,匆匆走出咖啡馆。
  锦市的阳光很温暖,裴家封仰高头,他眯着眼睛,在那极盛的光斑里,好似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天,他拿着满分试卷搭乘12路公交车来到郊区工地。
  灰扑扑的碎砖瓦间,清瘦的男人佝偻着腰,拎着两桶沉重水泥。尽管如此,男人步伐却不比那些大块头们·走得慢。
  他雀跃地向男人扬了扬雪白试卷,迎着灰尘喊:“哥,这次我又考了全校第一名。”
  男人转过头冲他笑,他满额汗水在阳光下比钻石更闪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阿木、yan婳123的地雷,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支持!!


第54章
  五四章
  走着,走着,阮斐仿佛跌进人潮汹涌的漩涡。
  周遭画面全部褪了色,她抬眸去看,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裴渡之,他视若无睹地从她面前经过……
  阮斐下意识想追,脚下一空,却已坠回喧嚣的繁华世界。
  站定在天桥,阮斐眺望一条条挤满铁皮盒子的道路。
  这个世界真的太忙了,忙到好多情绪还没找到宣泄口,就已被尘土掩埋。
  被挎着竹篮卖鲜花的阿婆拉回飘远思绪,阮斐买了束雏菊,垂眉走下阶梯。
  沿路拦了部车,阮斐坐到后座。
  中午裴家封离开后,她便请了半日假,然后重新走了一遍她曾同裴渡之去过的老地方。
  记忆依旧鲜活,悸动依然强烈。
  但不知怎么,阮斐还是找不回当年不顾一切孤注一掷的勇气。
  出了会神,阮斐将手机开机。
  出乎意外,并没有酒店频频拨来的未接电话,只有陈兰诺的三通来电。
  阮斐回拨给陈兰诺。
  陈兰诺接的很快,劈头盖脸便问:“你手机怎么关机?我打电话去酒店,他们说你请假了。”
  阮斐回:“我有点事,你找我什么事?”
  陈兰诺顿了两秒:“我今天去递辞呈,特地打听过,裴渡之是今天下午五点左右的航班。”
  眼睫颤动,阮斐半晌没有回应。
  陈兰诺说:“现在四点半,只剩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了。”
  “我还没想好。”阮斐疲惫地闭上眼睛,嗓音含着迷惘,“陈兰诺,我太累了。”
  “阮斐,”陈兰诺沉默片刻,静静在电话里说,“或许我早该告诉你,其实五年前我们去巴厘岛的旅程并不是我妈在单位中的奖,对不起,我手里有张裴渡之给我的卡,金额三千万,是你们分手后他给我的,因为他知道你不会接受,所以才拜托给我。还有三年前帮你安排医院介绍权威医生的人也不是我亲戚,是裴渡之。当时我太担心你,可身在国内的我能帮到你什么呢?我只能试探地给裴渡之打电话,他当时并不在瑞典,他应该也颇费了番功夫,才能辗转着帮到你。阮斐,我们是朋友,我自然站在你这边,可这些年,我觉得你不太像以前的阮斐了。我不是想替裴渡之讲话,也不是想给你最后的勇气。我就只是想说,阮斐,你要不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一个让他治愈你的机会?”
  ……
  怔怔听着耳畔的话,阮斐握着电话的手开始颤抖。
  给自己一个机会吗?阮斐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不是该想着去修复一段感情,也不是期冀和裴渡之回到从前,就只是试着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这些年,原来裴渡之一直都在默默守护她吗?
  他难道不会觉得隐藏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里,很没有意义,很委屈吗?
  翻找到裴渡之号码,阮斐颤着手点击通话键。
  心悬在半空,阮斐匆忙揉揉眼睛,还来不及思索第一句话该讲什么,对畔便传来不含感情的机械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
  阮斐僵硬地望向车窗外。
  她突然说:“师傅,麻烦调头去机场,谢谢。”
  话语刚落,手机屏幕亮起,是裴渡之。
  阮斐迅速划开接听键:“你在哪儿?”
  裴渡之似没料到她接的那么快,空气有片刻安静,然后他低声说:“我在你家公寓楼下。”
  阮斐:……
  这个时间,他不该在机场吗?
  像是预料到什么,阮斐鼻尖一酸,她有些意外有些欣喜,又有些难过。
  “我马上回去,你站在那别动。”
  裴渡之嗯了声,口吻极轻。
  阮斐不放心地问:“你确定会等我回去吗?”
  裴渡之沉默了会儿:“我刚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会等你。”
  “师傅,”阮斐心情复杂地挂断电话,她特别不好意思地看向驾驶座上的司机,“对不起啊,不去机场了,你能不能送我到洋槐公寓?”
  男司机一双笑眼藏着无奈和戏谑:“你们这些年轻姑娘啊,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这条道禁止左转,你等等,我再往前开一段儿。”
  “谢谢师傅。”
  汽车在洋槐公寓楼底稳稳停住,阮斐推开车门,抬眸逡巡,便看见了站在棕榈树下的裴渡之。
  他脚边搁着小小的黑色拉杆箱。
  一只被喂得圆润的大黄猫正绕着他打转儿,似是想讨些吃食。
  蔚蓝天空盘旋着轻薄的云,西边浮出很浅的一团绯色。
  阮斐站在原处不动,裴渡之正有些无措地弯腰摸摸黄毛脑袋,显然他并没有任何能给它的食物。于是他抬起头往周遭看,大抵想找家便利店。
  然后,他目光突然落在她身上。
  阮斐抬脚朝一人一猫走去。
  黄猫不畏生,娇唤着跑来蹭阮斐的腿。
  阮斐低眉说:“我家有猫粮,可以取些给它。”
  “你养了猫?”
  “没有,是买来喂流浪猫的。”阮斐轻抚了下黄猫,旋即走向公寓,察觉裴渡之并未跟上,她侧眸看他,“你不上去吗?”
  裴渡之静静望着阮斐,眸中闪过一瞬挣扎,然后拎起黑色小皮箱。
  阮斐租住的是一室一厅,五十平方,有大大的阳台,一人住刚好,不会显得空阔寂寞。
  家里没有男士拖鞋,阮斐正苦恼,裴渡之便说:“不冷,我可以不穿鞋。”
  阮斐便不再顾他,她打开橱柜,用小碗装了份猫粮:“我先下楼,你自便,想喝什么在冰箱取。”
  目送阮斐离开,裴渡之看了眼客厅,房间布置不算繁复,整体温馨。阳台除去两盆好养的芦荟仙人掌,再不见绿意。
  裴渡之眼睛莫名刺痛。
  阮斐很快回来,她关上门,同站着不动的裴渡之说:“坐吧,你喝茶或是咖啡?”
  裴渡之喉结艰难滚动:“咖啡。”
  落地窗下,两人对坐,空中氤氲着咖啡豆的醇厚香气。
  傍晚绯色渐浓,这个角度,可将美丽晚霞一览无遗。
  阮斐淡然的语气:“陈兰诺说你是今天的航班,你是来向我道别的吗?”
  裴渡之哑然无言。
  阮斐问:“几点的航班?”
  长睫覆住眸中局促,裴渡之撒了个慌:“晚上,九点左右。”
  阮斐轻笑着点点头。
  不再说话,阮斐捧着咖啡杯,视线凝在浮在天际的彩带上。
  很奇怪,分明先前同裴渡之独处时,她既紧张又拘束,可此时竟觉得很自然,是因为她已经卸下对自己的防备,不再徒劳地去抵抗、去排斥,而是诚实地面对自己,也诚实地去面对裴渡之吗?
  “阮斐,”裴渡之眉梢蹙紧,仿佛正在挣扎着什么,“我……”
  安静半瞬,裴渡之闭了闭眼,鼓足勇气说,“我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阮斐静静望向裴渡之绷紧的下颔。
  “我以为你这些年过得很好。”
  “我过得不好吗?”
  裴渡之沉默下来,他神色苦楚,有愧疚也有自责:“嗯,我想你应该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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