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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的自我修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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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废话多,我走了。”海棠手臂一捞,带走保温盒。
下班前袁沅将手头的事情归置归置,她原本一直在等庄盾来找她,至少要谈谈临时工工会的事情,但庄盾没有,甚至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去了,但袁沅觉得反而像是一块牛皮癣长在了身上,让人难受得要去抠下来。
下班回去的路上照旧堵车,袁沅给欧阳的电话拨出去,第四个才接到,“刚才在洗澡。”
“嗯。”袁沅不耐地看着前方的红灯,这种内心深处生发出来的焦躁,像是一缕没有实质的青烟,整个包裹住了她,“你看怎么把李庆昌这件事,透给方镇平。”
李庆昌是中午欧阳那通电话里提到的人,广城慈善基金分会的会长,刘晓成的顶头上司。
“方镇平?”欧阳似没理解她的意图,“你真的打算与虎谋皮?”
这个成语让袁沅放松了下,她不疾不徐地踩着油门往前走了几米远,“不,我只是想赌一把,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到台前来。”
欧阳反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跟夏东集团能扯上关系?万一方镇平不理会?怎么办?”
“你忘了李庆昌下面的是刘晓成。”袁沅将夏克铭对刘晓成的态度稍稍一提,“夏东集团的慈善基金和广城慈善基金分会是有密切关联的,但夏克铭和刘晓成却不熟悉,甚至上次绑架案之后,对他非常不客气,显然之前刘晓成这个级别的高攀不上夏克铭,那慈善基金分会还有谁可以够得上跟夏克铭平起平坐?”
“夏东集团的慈善基金和广城慈善基金分会也有关系吗?”欧阳倒是没仔细研究过这一块,“难怪通达要把这消息透给我们。”
“不,我想的是,方镇平要真的是和刘晓成这一波人联手,那李庆昌如果能倒台,刘晓成有没有机会上位?”袁沅似自问自答,“概率挺……”
“砰——”
袁沅话还没说完,后面袭来的冲撞将她直接撞上了方向盘,手机直接飞了出去,打在前挡风玻璃上弹回来落在副驾驶上,车子发出报警声音。
忽然之间,眼前一片模糊,剧痛是伴随着热热的液体蔓延到整个脑部和身体。
几秒之后,袁沅抬起头看到车窗外、车前都是黑压压的人围过来,她咬着后槽牙解开安全带,伸手奋力去拽手机。
“怎么了?阿沅?你没事吧?阿沅?阿沅?”欧阳的声音一直在叫唤她。
她好不容易碰到了手机,手臂却无力地垂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沅?你说话啊阿沅……”
*
嘈杂的声音四起,一行人似经过一个建筑工地,钢筋碰撞声和金属切割的噪音,穿刺着人的耳膜。
“爸爸,这里好吵啊,我们走快点好吗?”小女孩子两只手都捂着自己的小耳朵,紧紧趴在男人的肩头对着他的耳朵大喊。
“沅沅乖,爸爸走快点。”男人的声音很柔和,和周遭的环境形成强烈的对比。
终于脱开了无比难受的噪音,他们走进了一个餐厅。
一个男人迎上来,朝他们笑着,说话的时候还蹲下来捏了捏袁沅的脸,“长得这么大了。”
袁沅似乎听见爸爸很不开心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是这么回答的?她不知道,她不喜欢爸爸说话这么凶,有些害怕但第一反应是反手揪住爸爸的裤子,抱着爸爸的小腿躲到了后面去。
这个让爸爸很凶的男人是谁呢?
袁沅在恍惚中一直在反复辨别,一遍遍地确认,这是谁?
而她在哪里?她不是在开车在跟欧阳打电话说慈善基金分会李庆昌的事情吗?
她怎么到了这里,她仰着头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家餐厅,哦,是妈妈喜欢吃的素食店——那妈妈呢?妈妈又在哪里?
妈妈喜欢吃素食吗?袁沅又问自己?为什么我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画面猛的一转,她的腿好疼好疼,耳边只有尖叫和哭声,她听到有个尖锐的声音在痛哭,“爸爸我的脚痛死了,爸爸,爸爸你在哪里爸爸!妈妈,妈妈……”
黑暗丛丛中她无助而崩溃的呐喊,却有一个濒临绝境的微弱的声音,“沅沅。”
那条胳膊拽着她,仿佛要从地狱的熊熊烈焰中将她拽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都是血,鼻子一抽感觉气管口腔都是鲜血的铁锈味,恶心而恐惧。“爸爸,爸爸!”
“沅沅,你记住,你记住——你跟弟弟都姓夏——”
“爸爸?”
人民医院急诊的床上,一个女交警压着袁沅半边身子,只见她一直在喊,好像是爸爸还是什么之类的,忽然之间猛地身体往上空一弹,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前方。
“小姐?你没事吧?你醒了吗?”女交警改压住她的肩膀,“护士呢?来个护士啊!这人你们不管了吗?”
这个点急诊非常忙,一个护士听到了喊叫冲进来,见袁沅睁着眼睛,吁了口气,伸手在她面前摇了下手掌,“眼睛看得到吗?”
好一会儿袁沅才迟缓地张了张嘴,“看的到。”
口齿清晰、眼睛没问题,护士拿听诊器反复听了下心率,检查了下眼皮,“额头注意下,其他没问题,吓我了。”她是被女交警那一嗓子给惊了下,“行吧,我先出去照看别的病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多追尾的。”
女交警也烦,掏出本子问:“你现在意识清醒吗?”
“清醒。”袁沅说这话,不知觉地眼角和鼻尖都酸酸涩涩的,没等交警问,就直接道:“我叫袁沅,袁隆平的袁,三点水一个元朝的元,我车里有包,包里有身份证,驾驶证和行驶证在驾驶位的上方镜子挡板后面……”
女交警有点愣。
“我能知道我手机在哪儿吗?”她艰难地扭过头问,“我得给家里去个电话报平安。”
女交警从后面裤兜把手机摸出来,手机在一张塑料袋子里装着,完好无损,袁沅拿到手,死死拽着,“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不关心一下你的车吗?”这交警倒是觉得奇怪,哪里有人连车都不管的?
“应该是拖走了吧,你告诉我电话,等我好点儿了我去取。”她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说完这话,“警察同志,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好吗?”
女交警感觉这人问题不大,就是有点怪怪的,“那你签个字,没问题我就走了,医药费那个撞你的人已经付了,他全责,保险在走了,他说全负责,这是他名片,有问题你联系他,不行你再联系我。”
袁沅稳住有点虚的手,签了字,拿了两张联系电话,目送女交警出去。
她慌慌张张地打开手机,想给欧阳报个平安,但脑子里实在是乱极了——那些闪回的,真的是她的记忆吗?
那张在梦境中看到的脸,为什么这么像夏克铭——
为什么爸爸说,她和弟弟都姓夏——
巨大的不解让她彻底脱力,满脑子钢筋切割的极端噪音,她想,她为什么没死在那场车祸?
作者有话要说:
这件事告诉我们,打电话不开车,开车不打电话,保护生命,安全驾驶
第59章 欧阳1。0
给欧阳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距离那通电话过去已经有大概整整数个小时,袁沅不安地靠在病床头。
病房里还有另一个老人,听她自言自语是因为在家一个人洗澡不小心骨折了; 左脚打了石膏。
“少年夫妻老来伴; 一点都没错; 我老伴儿啊就是去的太早。”
老太太在医院呆了三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精气神也足,傍晚袁沅刚来的时候她还在别的病房串门,过了八点半才回来的; 手里拿着几根香蕉一串葡萄; 见了袁沅眉清目秀的一个姑娘就问她吃不吃香蕉。
袁沅不客气,一来是真的饿,一天下来就中午喝了海棠那顿汤; 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三根香蕉她吃了两根。
“你家里人呢?也没个人来看看你?”老太太自己叨叨完问袁沅,“你这年纪; 结婚了吧?孩子有了吧?”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本不想多聊; 但奈何刚吃了人家东西果腹,袁沅客客气气地回答:“没有。”
“孩子是不一定要生,生了有什么用?我摔了; 把我送医院; 结果请个保姆又不见了。但老公得找一个——哦,还要找个身体好的; 长寿的。”老太太说着说着自哂一笑,“我不行; 眼光不好,老伴儿短命,儿子不顶用。”
话都让她说完了,袁沅也接不上,手机还在往外拨出去,眼见着电源只剩20%多,她摸了下额头的纱布,疼归疼,但不严重,合计合计准备找护士谈下今晚就出院。
“你这姑娘生的这么白净漂亮,追你的男小伙子不少吧?”老太太眼瞅着就要从床上凑过来。
袁沅一边去按铃,一边找了个托词道:“没有,我有男朋友的。还没谈婚论嫁而已。”
刚按下没多久,门就开了,袁沅转头看去,招来的不是护士——居然是毕师傅。
“哎,在这儿呢。”毕师傅将门推开,紧接着袁沅就看到夏克铭踏进来,她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停滞在某一个微妙的瞬间,在千分之一秒的恍惚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真的是夏克铭本人。
这种时刻出现,夏克铭真的给袁沅太过直观的冲击力,他走来的步态,面上的表情,都跟今天碎片的记忆中截然不同,仿佛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到底是时间改变了一个人,还是心态?
“你没事吧阿沅?”夏克铭站在床尾,双手撑在病床的栏杆上。
袁沅反应过来,嗯了一声,隔壁床的老太太看夏克铭这阵仗有点意思,静静用小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毕师傅看两人都沉默了,赶紧给袁沅解释一句:“家里阿姨给我来电话了,说陌生人用你手机给家里拨电话,说你被追尾了,在人民医院急诊,所以我跟先生一说,就来看看。”
原来如此,袁沅感谢地朝他一笑。
“我准备回去了,没什么大碍。”她直截了当地道,她现在急着找到欧阳,也不想直面夏克铭。
门外走廊里发出响动,有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在说,“这边吧,应该是这一间。”
毕师傅站在门边,后背压着门,他直觉反应转过眼睛看路过的行人,却见一个模样朴素的女人推着一把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一张娃娃脸,眉清目秀,上半身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白体恤,下半身——毕师傅咽了咽口水,下半身两条腿都没了,看样子是高位截瘫。
男人望着门墙边的号码和里面的人,似张望了下,若不经意地看一眼里面的几个人,又似很奇怪地打量了下门边的毕师傅,才对后面的妇人道:“好像不是这一层的,我们走错楼层了。”
“这样啊?那我们再去问问清楚。”妇人接话很快,听声音是个很爽利的人,态度也很好,像是这个残疾年轻人的妈妈。她双手用力将轮椅带人,掉个头,“那我们去楼上看看好了。”
一个护士走过来,看着他们俩奇怪的问:“楼上没有病房了?你们要找哪一间?病人是谁?”
病房里,这一幕似见怪不怪,夏克铭轻轻扫了一眼也没多注意。
袁沅落在薄被里的手,差点将手心掐出血来——欧阳!她昏迷过去之间,欧阳的电话没断,应该是有人跟欧阳说了,欧阳才赶来的。
她的眼神似无意地看门外的人一眼,又赶紧挪回来小心地注视着夏克铭,此刻四下无人出声,她感觉到片刻空气的凝固,桎梏了她的喉咙,叫她呼吸不畅。
只听见欧阳说:“我是从外地赶来看朋友的,不过电话联系,有可能搞错了地方。”他条理清晰地道,“你们服务台可以查人吗?”
护士道:“可以的,对,你们直接去查一下吧。”她关切地看了一眼欧阳的情况,“省的多跑了路,还跑错了。”她回转过上半身,指了指走廊底,“这里到底,左转弯,再转个弯,有个窗口可以问下。”
“好的,谢谢了。”年轻人和后面的女人都向她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绕过护士走了。
年轻人的手握在扶手上,整个手指关节都掐得泛白了,走得远了才压低声音对后面的妇人道:“我们快回去。”
袁沅待在床上,等欧阳他们走远了,她咬紧的牙关才敢松开。倘若让夏克铭知道欧阳的存在,袁沅不敢往下想——很多事,经不起细想,她根本没有那掌控一切的能力和应对万变的强悍内心。
“怎么了?”护士来问袁沅,看她好好的,再看站着的两个大男人,觉得奇怪,“不舒服吗?”
“不是,我想出院,你看现在还能办理出院手续吗?”袁沅道,“人挺好的没有不舒服。”她说这话的时候,护士给她过个流程检查下。
“你等我下,我跟医生说下,你问题是不大,能回家就回吧,这两天病床紧张。”护士也是快人快语,“你等我下啊。”
等护士出去,袁沅才问毕师傅:“毕师傅,能麻烦你给我送到家吗?”
毕师傅看了眼夏克铭,见他点头,却道:“阿沅,你能到正康路那边陪陪你嫂子吗?”
袁沅心一提,她是一万个不愿意,“我早上还见过嫂子,她怎么样?”她状若寻常地问,远远望着夏克铭,想从他严丝合缝的表情上挖出点东西。
然而,一无所获。
夏克铭道:“有个人陪陪她,总是好的。”他重复了这句话。
袁沅满腹疑虑,思前想后,不如答应。
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赶来,将几张表填了下让袁沅自己签了字,毕师傅搀着她直接出院。
袁沅走在路上还在左右仔细瞧,完全没看到欧阳的影子整个人才算放心下来。
等她上了车,才收到欧阳一条短信,“我回去了。”
夏克铭没上车,原是自己开车来的,而毕师傅则送袁沅去医院,他告诉袁沅夏克铭现在还要回公司开会。
“袁小姐你还是多陪陪太太,太太精神不大好。”毕师傅启动了车子,他跟袁沅接触过几次,说话也算是直来直往。
“太太跟先生……”袁沅问出口才觉得不合时宜,也不该问毕师傅,但听毕师傅道,“我也是听王志说,先生今天下午来的时候,太太吵得厉害,房间里东西都摔了。”
也是,夏克铭这样的人,就算跟他吵架,也绝对不是会破口大骂的人,而童修丽……
“太太娘家人都没告诉吗?”袁沅索性敞开问道。
毕师傅摇摇头,“不知道,太太应该自己没告诉。”
袁沅不晓得怎么说好,快到的时候毕师傅还道:“先生这两天总是被市里叫去开会,底下都在说,先生可能要吃官司,袁小姐,你知不知道的?”
“……”袁沅被这问题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最近是有点问题在处理,官司——不至于吧。”
她转念一想,问道:“毕师傅,你现在专门送先生吗?”
“对。”毕师傅道,“家里都是王志在看着,王志知道的事情多,估计能安排好,我么就听先生指挥指挥。”
袁沅点点头,两人下了车进医院,护士长来迎他们,毕师傅见有人照应转身就走了,袁沅略有深意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毕师傅敦实厚重的后背似乎传递给她一种可信任的感觉。
童修丽的精神并没有毕师傅说的那么夸张,至少人很清醒,也听说袁沅出小车祸的事情,见她来就苦笑着说:“住个院还要凑一起,也是没法子了。”
病房在隔壁,袁沅在她这里的沙发上坐下,“先生刚才去医院接的我出来,说——”她看了眼童修丽,“让我来陪陪你。”
“陪倒是不用,我好得很。他不来就是最好。”童修丽似是气又是恼地道,“你都自顾不暇,他好意思教你来陪我?”
袁沅不知怎么回答她好,捻弄着沙发的扶手,没答话。
半晌,童修丽扶着额对袁沅道:“阿沅,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周庭扬跟我说,他要跟可苓订婚。”
“订婚?”袁沅反应也是颇为震惊,自然而然地反问,“是那个——周庭扬?”
不然还会有谁呢?
她问完自己都觉得可笑。
折子戏吗?一出又一出?
今天下午?童修丽为什么要联系周庭扬?那孩子——
坐在沙发上的袁沅望着童修丽,童修丽也望着她,两人似都明白双方心里在想什么,但谁都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
许久,袁沅才问:“可苓什么时候回来?”
“十一月吧。”童修丽苍白的脸上露出个寂寥的笑容,“听说课业学得很好,但挺忙的,聪明人,到底是聪明人。”
两人都知道她过去的荒唐,这荒唐距离如今也不远,但眼下改头换面,似重新做了一个人,这种改变,既是陌生的,又是措手不及的。
其实袁沅,还是很想问一句——凭夏可苓这样,为什么突然之间看得上周庭扬了?
难道周庭扬的手段真的如此高超?
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不敢相信我这么重要的角色,到21万字才出场作者:其实我还能再拖一拖
欧阳:你不是拖,你是相当拖
第60章 童修丽1。0
第二日; 袁沅在病房中醒来,揭开纱布看脑门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医生来做了检查和换药; 并且叮嘱她一番。
“毛医生; 我想问下; 人的记忆会不会可能因为什么惊吓或者刺激给隐藏,或者重新出现?”袁沅盯着毛医生。
他正在给她检查小腿连接假肢的部位; 用手抬了抬眼镜,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道:“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适?”
“酸胀。”袁沅如实道; “不过一直都有。”她补充一句; “怎么了?”
“肉眼可见的在萎缩。”毛医生将她的腿轻轻放下,站起身看着她,“你有多久没有好好来做过护理?”
袁沅失语; 的确今年出国几次事情; 身体素质跟不上,加上没有留心照顾; 的确在温度过低的空调房与雨天会有比较强烈的感受; 乃至于这几天没事就觉得不适。
毛医生见她一脸肃容; “很忙吗最近?至少两周来一次。”见她老老实实点头,才跳回去回答她的问题,“大脑记忆这部分需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测; 的确有些人的记忆会储存在某个区块; 如果没有触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怎么,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袁沅正想如实跟他聊两句; 却听护士敲门,“毛医生,夏太太找您。”
如此清脆的声音落进袁沅的耳朵,她才意识到,这是在夏家的医院,她转而对毛医生道:“一个朋友,不过我一直以为她开玩笑,所以咨询下您,不要紧,有需要我下次带她来一趟。您先去忙。”
毛医生不疑有他,点点头,双手插在白大褂的方兜里,指了指护士道:“去准备消毒的东西,袁小姐断肢这部分你来做一下消毒清理,再送去拍个片子。”
袁沅一听毛医生的话也不敢多言,动了动小腿,白生生的一截,她伸手摸了摸,奇妙的感觉传到手心里。
等护士将袁沅推着轮椅送回病房,袁沅却瞧见一个正装的男士从童修丽的房间出去,拎着公文包,行色匆匆,她让护士推上前,敲开了童修丽的病房门。
只有童修丽一人穿着家居的睡衣坐在沙发边望着窗外,见袁沅进来,萎靡不振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
护士见状出去,将门合上,只留她们二人。
两人隔得不远,却似有条鸿沟。
袁沅想开口说点什么,但看她的模样又开不了口,她潜意识里已经不知如何面对童修丽。
“阿沅,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过你爸妈的事。”童修丽细长的手指交叠在膝上,她的膝头还盖着一件薄丝绒毯,墨绿的毯子衬得她手格外的苍白。
袁沅眼眸中划过一丝不解,不知道童修丽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她平静地问:“嫂子,你想说什么?”
童修丽耸了耸肩,双眸往下垂,似望着自己的手,亦或者是左手上那枚铂金结婚戒指,“我在你的房间,看到过你的一张——”她抬起眼望着袁沅,“全家福。”
袁沅抿唇,点了点头,既没有表现出意外,也没有惊讶,平淡的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天,我可能太害怕了——我是说说可苓被绑架的那天,我在你的房间里。”她好像需要用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完这些话,但依旧坚持着从记忆里挖出这些事,“我当时只是想,你妈妈真的很漂亮。”
袁沅的瞳孔微缩,这一瞬间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奇怪的思绪,呆愣三分之一秒后,她反应过来了。
童修丽将毯子提起一脚拉到腰腹的位置,整个人靠向沙发后方,眼睛却换了个方向,望着落地窗外,阳光斜着投射进来,令她的侧脸看上去难得的几分沧桑和脆弱,“后来我明白了,其实他养着你,也不见得纯粹是为了夏克安赎罪——其实想也是,天底下有谁做慈善把人收养到家里来?”
她眸光闪动转过脑袋来,“你说是不是?”
某种强烈的意念拖着袁沅往前走:童修丽有权利知道关于夏克铭的事情,然而那过去的隐私中有一半事关她的父亲。
而且,袁沅至今没有拿到实质性的证据,连她自己都在本能地回避这个话题——她不愿意,极度不愿意和任何人探讨这件事。
包括童修丽,甚至其他任何人。
“阿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童修丽突然盯着她。
袁沅不为所动,只是道:“你知道吗?我同你一样好奇。”她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似乎有些不忍,然后话一出口,就很难再改口。
童修丽将毯子一拎,气急了,“阿沅,你们到知道——夏可苓不知道吗?肯定知道啊,你不知道吗?你也知道啊,静阿姨呢?静阿姨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谁告诉过我?谁告诉过我?”她猛地哭出来,极度哀伤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按下电动控制按钮,袁沅被轮椅推到沙发前,她试图去握童修丽的一只手,却被她避开,“嫂子……”
童修丽垂着头,修长的脖颈侧着和平直的锁骨形成一个扭曲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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