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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的自我修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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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修丽垂着头,修长的脖颈侧着和平直的锁骨形成一个扭曲的角度,长发落在侧脸,眼泪就从发丝间滑下来,她顺着袁沅伸过来的手,忽然张开双臂抱住她。
袁沅只觉得她在颤抖,以极度夸张的频率在颤抖,害怕、惶恐,夹杂着无奈,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情绪。
这个片刻,袁沅突然意识到,童修丽或许是深爱着夏克铭的——她或许从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为了钱才嫁给他的。
至少,要下定决心和一个人白头偕老,众多因素中,必然有关于“爱”这一项。
而夏克铭——
袁沅不敢想,只是用力搂住眼前人。
闷声哭了好一会儿,童修丽才道:“刚才律师来过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她的声音特别的弱,用尽了全力只剩下一丝气息般,“阿沅,其实过去什么都不重要对不对?”
袁沅很想顺着她的话,安抚她似的说——是的。但她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对她而言,过去已经不仅仅是重要,而是一切。
中午静阿姨给两人带来了午饭,袁沅借公司事忙为理由,先行出院,另一边童修丽的精神状态也看似恢复了正常,绝口不提任何上午对袁沅说过的话。
袁沅没有去公司,而是回了家,第一时间给欧阳去电话。
这通电话实在是让欧阳好等,他略疲惫地说:“你在哪里现在?”
“在家。租的地方。”袁沅拉开家里的窗帘,让午后的阳光透进来,只是10月中旬,不知为何她就已经感觉到阳光的暖意中带着一丝凉薄。
欧阳简单关心了下她的身体,两人都极有默契地没有提到昨天胆战心惊的一幕。
“李庆昌这件事,我找人去办了。”欧阳道,“我另外查了下,李庆昌和刘晓成这上下属的关系,不好说。”
袁沅嗯了一声,“刘晓成不会是局外人。就看方镇平怎么处理了。”
“也是,方镇平真的跟刘小成一伙的话,那李庆昌逃不掉了。如果他拿到消息没动静,那可以再看看。”欧阳道。
不过,事情显然没有袁沅和欧阳想得乐观,整整半个月时间,什么都没发生,连带着童修丽声称要跟夏克敏离婚也再也没了消息。
一切都风平浪静地可怕。
11月初,城西慈善城市计划第一批残障学校和残疾人培训学校师生入驻大会召开,夏东集团项目相关代表受到邀请。
现场有个颁奖环节和奖金授予环节,宣传主办那边迂回找到了袁沅来做颁奖的嘉宾。
不过到了当天,她才知道,同场活动还有广城慈善基金分会会长李庆昌和广城市政共同成立一项专属的特殊慈善基金,专门为优秀的残障儿童、特出表现的残障人士设立。
这是袁沅第一次见李庆昌,她的席位距离领导席并不远,前三排的领导里,李庆昌显得很低调,而非常巧合的是,他的身边正是夏克铭。
在袁沅全程的注意中,两人似乎没有什么交流,就算是偶有交谈,也是点到为止,一两句就停了。
“袁小姐,快轮到你上台了,你准备下。”礼仪小姐弯腰提醒袁沅,她才笑笑赶紧起身。
受到嘉奖的人从大舞台的另一端被礼仪小姐领上台,袁沅才看到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左小腿残缺,而他似乎不太情愿上台,双拐棍支在腋下,走得非常的缓慢。
袁沅仔细望着这个慢慢走来的少年,估计着他的年纪——恐怕最多不超过15岁。
少年抬头看着同样走得不快的袁沅,晦暗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惊奇,然而仿佛流星转瞬即逝,又垂眸盯着眼前的路。
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袁沅跟少年站在一起,两边是礼仪小姐,袁沅只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是领导来发这个奖,要让她来?
袁沅轻轻问对方:“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没有回答她,眼睛望着她的左脚——确切地说,是她的假肢。
“你能跑得快吗?”他贸贸然地开口,沙哑的声音似正在变声期。
袁沅想了想,想要鼓励他,“还可以,可以跑两步。”
没想到少年抬头,眼睛里红红一片,她来不及反应过来,主持人话说完了,台下掌声阵阵,袁沅被迎过来的礼仪推着给他送了证书,然后两人面对着台前,木偶式地合个影。
等两人走下台,袁沅想找这个少年,却见他似被老师什么的人给带走了。
袁沅坐回自己的座位,脑袋空空地望着台上,她想,这个孩子应该也想跑吧——正如很多年前,她也想跑,跑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第61章 转折

隔天到公司; 袁沅在地下车库遇见柳副主任。
因那天临时工来闹,柳副主任这逃脱责任的态度,从头至尾就没出面说上一句; 袁沅心里多少放了个疙瘩; 见了他也只是礼节性地道个早上好。
“袁总; 昨天后来慈善城那边出事了你知道吗?”柳副主任胖胖的身材走得倒是飞快,立刻绕过一辆车走到袁沅身边; 他故作神秘地道。
昨天柳副主任也是在现场的,袁沅是走得早,料想他应该是后面活动整个结束才走。
“什么事?”袁沅觉得这人一大早的神神鬼鬼的; 总不至于是什么大新闻; 至于吗?她脚步不停地走向电梯。
柳副主任倒是很小心,左右一看才说:“昨天你给颁奖那个小孩子你记得吧?”
袁沅点了点头,那小孩印象自然深刻; 连带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昨天夜里跑出去; 在一期跳楼了。”柳副主任这话压得特别低,鬼气森森地说。
袁沅一愣; 迈出去的脚步一顿; 全身力量压在左腿上; 有点吃不消的咬牙站正,奇怪地问柳副主任:“真的假的?您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柳副主任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他们不是有个办事的微信群吗?一直都有人拉出个小群; 昨天在小群有人说的。不过照片都删了; 怕流出去出事,一期刚招商就出事; 上面估计是火烧屁股。”
袁沅还没绕明白,一条人命好端端的怎么没了。
“具体什么原因知道吗?”袁沅问他。
柳副主任道; “上面着急啊,让他们早点搬过去早点搬过去,结果保安不到位,这小孩儿被路上的民工给强/奸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可能自己都感觉恶心,有些说不下去。
袁沅浑身一凛,几秒说不出话。
那地方是阴森,之前她去过几次都觉得偏僻,加上周围全都是建筑工地——“那民工呢?”
柳副主任摇摇头,“早送走了。”
“不送派出所吗?这得是判刑吧!”袁沅不解地道,话已出口就知道肯定不会这么办了,否则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那小孩儿送钱?
所以昨天她亲手送给这孩子的是补偿款,根本不是什么优秀残障人士的奖励。
柳副主任闲自己把袁沅恶心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临时成立的特殊慈善基金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以为呢?”
这一大早的,袁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震惊坏了。
这么大的事儿,难道上面下面就没人知道?好大一条人命难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一上午袁沅在网上找了找,尽是昨天慈善城盛大活动的新闻通稿,愣是没看到任何消息,她转念侥幸地想,万一柳副主任也是以讹传讹恐怕也就没这回事,她想了想将刘启明的手机号码调出来,发了个消息。
袁沅的短信内容很简单,是说自己听说昨天慈善城那边出了点事情,具体没并没有提到是哪一件。
没想到,刘启明的反应很大,直接给她回拨了个电话。
“袁小姐,风声怎么都飘到你那里了?”
袁沅屏息仔细一想,突兀地问:“这小孩儿不会是您学校的吧?”
对方一静,袁沅就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猜对了。
好大一会儿,刘启明才似惋惜地道:“是。”
袁沅也无话可接,柳副主任说的那前因后果实在是令人糟心,她都不知道从哪一句问起。
刘启明却道:“现在领导都在控制舆论,要低调处理,我这里也左右为难,还好小孩儿是孤儿……”
这话戳到了袁沅心里,她握着椅子扶手,半晌才道:“那你处理吧,我不打扰了,我原来是以为误传,没想到是真事。”
等那边刘启明快速回复了一两句,她就将电话挂了。
袁沅扶着额,两指掐了掐一侧太阳穴,这世上的人,什么时候都冷血到这种地步而不自知了?
许久,她才收好情绪打开电脑,继续办公,只是脑子里全是那小孩儿支着拐杖问她,你能跑得快吗?还有刘启明刚才这寥寥数语……
一句一句像是拳头砸在她心口,砸得她透不过气。
欧阳接到袁沅电话,听了这件事,对她道:“阿沅,这事与我们无关。”
“你去帮我查查是不是属实,属实的话,找个机会发出去。”袁沅的声音特别低,低得欧阳心惊。
欧阳却道:“不如把李庆昌那件事,一起给撂出去,反倒——反正方镇平那边半个月没消息,恐怕是不敢动李庆昌?”
“不知道,不管他。”
“你在哪里?你不舒服吗?”欧阳问。
袁沅好一会儿才回答:“没事,我睡不着。”
啪的一声,她打开床头灯,黑漆漆的夜晚,她红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她清醒地宛若白昼。
“我想我要是他,我也跑不快——我——”袁沅捂着头,长发散在白色的薄被上。
欧阳那边自嘲地笑了,“你说得好像我跑得快一样。”
这话让袁沅意识到欧阳的情况,不比自己轻省。
“但是你才认识他多久?不要因为陌生人误事,你冷静点。”欧阳提醒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夜半尤为清晰。
袁沅理了下思绪,“是啊,昨天之前,甚至是昨天上午我都不认识他,然后今天他就死了——”她倒在床上,啜泣着说,“我只是觉得可怜,他好可怜,我们都好可怜……”
话说到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末了又发狠了似的说一句,“他们都可恨,没有人不可恨!”
“我知道了。”欧阳几乎可以通过电波感觉到她身上传递出来的愤怒、无助以及挣扎,“我会查清楚。”
袁沅手里紧紧抱着被子,侧躺着:“欧阳,我想我有一天遇到这种危险,跑不快,我要怎么办。”
“不会的,你想什么呢?”欧阳觉得疯了,他认识的袁沅几时说过这种傻话,“阿沅,你听我说,你现在立刻睡觉,明早醒来正常去上班。”
“你的药是什么?你告诉我,我明天去找医生开一点。”袁沅痛苦而直白地道。
“阿沅,你没事,你不需要药,你很好,明天醒过来一切都很好。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帮你去做,你相信我吗阿沅?”欧阳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信誓旦旦地劝慰她。
袁沅似受到蛊惑,亦或她不想让欧阳再担心下去,对着手机道:“好的,我试试。”
电话挂断,她却根本睡不着,黑暗中没有任何一丝光明,她几乎感觉自己要等不到那一线光明出现的时刻了。
耳边有个声音在对她说,你要坚强,你要撑下去,不然谁会知道真相是什么?你的父母你的弟弟都枉死了!
袁沅痛苦地抱住脑袋蜷缩在床角,后脑勺抵在床头,半个月前车祸的疼痛再度袭来,她潜意识里那些记忆片段都死死地捂着,她甚至不敢拿出来自己细细去想,更不敢跟欧阳说。
黑夜无尽绵长,黎明如此渺远。
属于她的光明呢,到底在哪里?
*
静阿姨这几天,连饭菜都是准备好端到童修丽房间去的。
自童修丽从医院回来,她就搬到了二楼的客卧,在原先袁沅房间的隔壁,和夏克铭彻底分了房,一般情况就在房间里,鲜少出房间门,连店也没顾得上,整日就在房间里呆着。
静阿姨拿着饮料水果上去,刚经过袁沅的房间,就听到童修丽在房间里打电话,似在哭,静阿姨叹叹气,折回楼梯下去,刚走了没几步,没想到夏可苓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毕师傅推着拉杆箱。
静阿姨迎上去,帮她将东西拿了,见她兴致很高,打了个招呼就上楼。
晚上这一顿饭,因为夏可苓的突然回家,变得热闹起来。
夏克铭亲自上楼“请”了童修丽下来吃饭,一家人又齐齐整整地坐下,只是夏钧到底年幼,偏着头问:“姑姑回来了,沅姑姑什么时候回来啊?”
没人回答他,连方才的咀嚼声都停了停,夏克铭手指敲了敲桌,“吃饭。”
童修丽突然之间似灵魂出窍一般,远远地看着这场景,多像夏可苓生日前那顿饭,夏可苓当着夏克铭的面闹小把戏,非要袁沅穿那套黑色的衣服,而夏钧说了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却想不起他具体说的话,只记得夏克铭也似今天一样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说:吃饭。
但夏钧到底说了什么呢?为什么她始终想不起来?童修丽想,自己怎么突然想这么多?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她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觉得昏昏欲睡?记性似乎越来越差……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就22万字了,原计划35万字,还剩下13万字,其实码字速度快点的话一周就写完了,突然之间有些难过
第62章 调查

晚饭过后; 童修丽跟夏钧去散步,夏可苓也正要走,却被夏克铭喊住。
“可苓; 去书房谈谈。”夏克铭的脸上没什么波澜; 好像真的只是很久没见这个妹妹要叙叙家常。
然而夏可苓提了提眼皮; 她近来戒了那玩意儿,又在学校里潜心学习没有出去鬼混; 整个人气色、状态都比以前更佳,也显得更年轻活泼,“好啊; 我正好也有事要跟大哥你说呢。”
听到这话; 夏克铭没有应,而是起身先走一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餐厅,先后走进书房。
夏可苓环顾这间高而阔的书房; 将厚重的实木门关上。
夏克铭坐在单人沙发上; 浓眉之间的威严,正展现出多年来夏家当家人的权威; “你电话里跟我说; 要跟那个男模特订婚。”
夏可苓耸肩; 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是啊。”她歪着头把玩自己的指甲,自从出国; 她连指甲都没去做过; 翻转着细白的手掌左看右看,最后才小妹妹似的问:“大哥; 你不替我开心吗?”
如果是换任何一个订婚对象,夏克铭或许都不会这么生气; 然而对象是周庭扬——他口中的“那个男模”。
夏克铭沉默着,将放置着古董台灯的双层柜打开,抽出一个信封,丢给夏可苓。
“这是什么?”夏可苓下意识地接住,一掂量,还挺沉,她不解地打开,看到里面童修丽和周庭扬在她店里亲热的照片。
不过,夏可苓的脸上半分惊讶都没有,似看到了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她将照片塞回去,将黄色的信封丢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曲起一条腿,“大哥,不是吧?这种照片,你不是该拿去给大嫂看?你给我?我都知道的啊。”
二十多岁的夏可苓,眼神总是澄澈,明明最浪荡不羁,却又最天真无暇。“大哥,你不会因为大嫂的事情,就不让我跟他订婚吧?”
“这个人来路不正。”夏克铭深深地望着她。
厅里的灯光很亮,将夏克铭面容上的每一寸细微变化都照了出来,漆黑的眼眸似深潭,阴郁得看不见任何水纹,但仔细看却叫人从内心深处感觉到寒意。
尽管如此,夏克铭对这个妹妹仍旧并不算太严苛,“可苓,婚姻是终身大事,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并不需要急于一时。”
“那你呢,认识大嫂多久就结婚了?”夏可苓的反应非常快,甚至于超出了某种合理的范畴。
夏克铭的太阳穴有一根纤细的神经轻轻一抽,他的眼神有一丝的变化,但很快又消失在了和缓的眸光中。
“大哥,你为什么不和大嫂离婚呢?”夏可苓拨弄手指尖,歪着脑袋,眼眸虚虚地直视着夏克铭。
这让夏克铭觉得,今天回来的夏可苓,有一点陌生。他似在故意避而不答夏可苓口中这个问题,而转了一个话题,轻飘飘地问道:“你回来之前,见过你二哥了?”
夏可苓细细的手指一顿,转瞬即逝的僵硬之后,又恢复正常,点了点头,“见过了,我还问他要不要回家住,他说酒店住得挺开心。”
话题既然被扯到这里,夏可苓也不甘心,追问道:“大哥,家里房间这么多,二哥为什么不能回来住?”她问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夏克铭,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点不平常的神色。
然而没有,夏克铭毫无变化。
“随他自己。”夏克铭道。
这显然是敷衍,不过夏可苓也没有再问。
“我回来之前还去看过奶奶,她说她想回国过几年,这里老姐妹还有几个。”夏可苓提到夏家的老太太,“大哥,要不等我订婚,把老太太接回来?”
夏克铭没有立刻回答她,反而问道:“周庭扬和你二哥的事情,那你也清楚了?”
“清楚啊。”夏可苓靠在沙发里,像个不谙世事地小姑娘似的笑着,“大哥,你怎么这么古板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眯着眼睛,亮出了自己的小爪子,“大哥,你是觉得恶心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夏克铭的神色倒显得有几分随意起来,“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你自己做主吧。”
夏可苓侧着眼睛看那黄色信封壳子,“大哥,那你呢,你要跟嫂子离婚吗?”没等夏克铭回答,她捂着嘴笑起来,“大哥你索性离婚算了,二哥一直在等你。”
这话说出来,可算是将最后的一层遮羞布都撕碎了。
夏克铭望着这个骨架纤细的妹妹,幽幽的眼神里装着不为人知的情绪。“可苓,你二哥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呀。”夏可苓很是自然地想了想,“这又不是他告诉我的。”她一笑,像是自觉说多了话,又呵呵一笑,“大哥,你看我订婚定在12月底怎么样?就家里人吃顿饭,我把老太太请回来,正好一起过个年。”
夏克铭点点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随你,让你大嫂安排照应。”
“大哥,你不会生我气吧?”夏可苓嘟着嘴问他,这才像是妹妹跟大哥撒娇的样子。
夏克铭嘴角带了点笑,“你开心就行了。”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夏可苓跳下沙发,“那我回房间了。”
夏克铭望着夏可苓轻快如小鹿一般跑出去,等她将门合上,他才抬起头,望着书架上悬着的麋鹿头的标本,千万条江流在心间奔涌,最后化作了沉沉的一声叹息,眼神却从平淡慢慢出现了一丝狠意。
*
距离欧阳将慈善城少年自杀的事情传播出去过去才两三天的时间,官方媒体并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件事,连整个项目的负责部门都没有出面,反而是民间舆论倒逼之下,不断有人报警,网上从一开始的小道消息到尸/体盖着白布的照片等等越来越明朗。
周三,袁沅正在开部门会议,一楼大厅的保安带着警察直接上了人力资源这一层,敲开他们的会议室。
“袁总,这两位警察来找你协助调查。”
众目睽睽之下,袁沅让谭非代为继续开会,她领着警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请坐。”袁沅比了个手势,让两人坐下。
刘队站在办公室中央,四处打量,看到墙上和桌上都有一些慈善活动的合影和奖项照片,不免多留意了几眼。
自称姓费的警察将一张照片递给袁沅,道:“你认识的吧?”
袁沅接过照片,一看,赫然是慈善城活动上,她和那个少年的合影,照片显然是裁过的,应该是当时他们在台上,一排人合影中截出来的部分。
少年脸上清清白白,只是眼神空洞,双目无神,而她则带着程式化的笑容。
两人都是左腿残缺,照片看上去也有几分诡异。
“认识。”袁沅将照片递回去,明显的情绪不高,“怎么了?”
刘队本来再看窗外的风光,听到这话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费警官问道:“你不知道吗?这个小孩儿自杀了,就在这张照片拍摄的当天晚上。”
袁沅故作惊愕,“啊?怎么会这样?”
费警脸上的表情带着点戏谑:“袁小姐,这件事在这两天传得这么沸沸扬扬,你可别告诉我们你不知道这件事?”
袁沅沉默了,垂眸。
费警官和刘队互看了一眼。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袁沅抬起头问他,又看了眼站在窗边的刘队,“这种事,谁想多知道?”
费警官道:“袁小姐在这么好的办公楼办公,又得到领导器重,年纪轻轻做了总,不想扯进什么案子里很正常,我们可以理解。但也请理解,这毕竟是一条人命……”
袁沅将手边的钢笔轻轻一放,金属外壳接触实木桌面,发出清晰而明显的碰撞声,“我真的不知道。我那天很早就回家了,基本上我给他颁完奖我就走了,这点你们去问,现场的人都知道的呀。你们不去查他们那边的人,查我干什么?”
办公室外陆陆续续有脚步声,应该是刚才那个会议开完了,袁沅颇为忌惮地看了两眼警察,然后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似非常介意地将门合上。
刘队和费警官再次对视一眼。
“袁小姐,你不要这么紧张过度,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按照流程走一走。”刘队踱步走过来坐在袁沅对面,状若轻松地道,“当天接触死者的人我们都会问一遍,麻烦你配合。”
袁沅轻轻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是怀疑我。”
费警官倒是一笑,“不不,你想多了。”
袁沅点点头,“那你们要知道什么?我其实也就那天给奖的时候见了一下,之前不认得,之后……”她皱眉细一想,“下了台,就有个什么人,大概是他们的老师把他带走了。”
刘队点点头,费警官在那边记录她说过的话。
“有没有什么异常?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刘队进一步问道。
袁沅沉着黑眸,望着桌上的一张白纸,许久才抬头看着他们俩,“我当时问他叫什么,他没回答我,他好像对我的假肢比较有兴趣,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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