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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的自我修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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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修丽嫁进来的时候,记得袁沅刚上大学住校不经常回来,夏可苓还在上高中,住在家里每天司机接送。
碰面的时间也并不多,后来慢慢熟稔起来,袁沅成熟稳重,成了她在家里的朋友;夏可苓依旧是小公主,过去这几年也跟以前没差别,姑嫂俩一起最多就是买包买衣服看首饰逛街。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从任何一个人甚至是静阿姨口中听说过两人过去的关系——她知道夏可苓看不上袁沅,埋怨她住在夏家,连带着痛恨袁沅长得比自己好看,总之怎么都不顺眼。
长期以来,童修丽都只当她小姑娘不成熟,喜欢嫉妒长相过人、比自己优秀的姐姐,但从不知原来积怨如此深厚,乃至于如今这些话淬了毒一样吐露出来,像一把匕首插在人的心坎上。
“是啊。不就是一把头发,瞧把你哭的。”夏可苓耻笑, “可是,你看,谁会告诉你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要是不说,你还不是照样不知道?”
“外人,终究是外人呐。”
袁沅抹了一把眼泪,泪眼婆娑地看一眼童修丽,却忽然像从万丈泥沼中拔腿而出,“嫂子,我先回房间了。”
童修丽刚才巴不得她快走,现在看她透彻伤心的模样,又开始惴惴不安,“阿沅……”
楼下忽然有开门的动静。
“我没事。”
袁沅推开童修丽,第一次这么不留情面。
童修丽就跟在她背后下楼站在楼梯口子上,眼睁睁看着她背着自己,步履蹒跚,始终都没转过头,那孤零零的背影、一顿一步的动作,仿佛都像是悲情电影的慢镜头,一帧一帧地放着……
童修丽看着袁沅推开门,然后背着手将门关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一声不出,她的心跟这扇门一样,死死的关上了。
站在原地的童修丽想想刚才夏可苓的那几句话——换做是自己,她会怎么样?
她无可抑制的悲哀地想,夏可苓口中的外人,不也算上她自己吗?
看着那扇门,童修丽就像是海水退去后滞留在岸的一尾鱼,空气稀薄而致命。
后来发生了什么,童修丽不知道,夏克铭接手这事儿她就回了房间,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身边的丈夫。
挨在以前,童修丽总也会在睡前说一些袁沅和夏可苓的琐碎事情,她猛然意识到,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跟这个枕边人越走越远。
第二天,童修丽特别早起,她的店十点才开,也有人照应不需要经常去,基本不太和袁沅一起吃早饭,但今天她格外留意着袁沅的一举一动。
但等她下楼就看到餐厅饭桌边,袁沅和夏钧一起在吃早饭,两人各自一碗白粥配三碟小菜,一缕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落在他们的额上鬓角,两人都吃得挺开心。
“妈妈你怎么这么早啊。”夏钧先看到下楼梯的童修丽。
童修丽注意到袁沅也抬了下头,朝自己打了个招呼,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童修丽心里咯噔咯噔的,没睡好引起的后遗症令她惶惑不安。
袁沅和夏钧一个赶着上班一个赶着上学,吃完都要走。
静阿姨每天临出门都要嘱咐袁沅和来接夏钧的王志:“开车要小心,宁可慢一点不要超车,超车么最危险了。”
等人走了,童修丽问在收拾碗碟的静阿姨:“阿姨,今天阿沅是不是怪怪的?”
“啊?”静阿姨看她一眼,“没看出来,我看你倒是怪怪的,怎么起这么早?”
“……”
*
袁沅一早上忙着开会,倒也是平顺。
上司庄盾将袁沅拟的临时工工会可行性分析那份报告递还给她,“夏董说可行,给了2个月时间。我的想法是,既要做,就做到妥当。现在集团公司大了,下面的分公司、子公司、事业部、工厂有多家且分布在全国各地,临时工也是来自五湖四海,工种也是驳杂不一,因此你得多花费点心思进去。切记,不要厚此薄彼。”
袁沅点头,“谢谢庄总帮忙推进这件事。”
袁沅出去后,还没走到自己办公室,就被陈飞月大呼小叫地给喊住了:“沅姐,出事了!”
袁沅扶着墙站定,“怎么回事。”
“程芳芳病情恶化,听分公司人事说送去的钱用了都不够了!”
“怎么这么突然?”
这事儿不适合在走廊讨论,袁沅走进办公室让陈飞月进来。
“不知道啊。现在分公司的同事怕死了,万一程芳芳她弟弟带人去闹,他们根本管不住,最怕他们找媒体了——怎么办啊沅姐。”
陈飞月比自己惹了事儿还着急。
袁沅转瞬即逝的滑过程大力那张年轻又痞气十足的脸以及程芳芳惨白毫无血色的病容。
她沉吟许久,才道:“不要急,你先去打听清楚具体情况。”
袁沅看她,一副着急上火、手足无措的样子,一想毕竟人命关天,紧张难免,她随即道,“你等等,你去找谭非进来。”
“好!”
这事儿陈飞月办不了。
第16章 赌局
谭非是负责绩效的组长,大学实习就在夏东集团,已经工作2年半,有超越同龄人的稳重。
袁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抓重点跟谭非过了一遍,他本身也知道这件事,很快就弄懂了。
“这样,你去一趟程芳芳的病房,以我个人的名义,去看望一下。”袁沅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这是我的卡,密码就是账号按顺序的末尾6位数。”
谭非不太确信地接过卡,“袁总,这合适吗?”
其实袁沅就比谭非大了一两岁,但谭非一直都很尊重袁沅,开口闭口都是袁总,或用敬称,非常客气。
袁沅笃定地道,“性命要紧,你先去。”
“好。”
未免忙中出错,谭非将事情再重复了一遍,末了:“我先看情况做判断,有任何意外情况我给您来电话。”
袁沅不住点头,“是这样没错。记得,不要提公司,就说是我个人名义。”
“恩。”
今天已经是7月中上旬,中午热得人站在玻璃窗边都睁不开眼,袁沅身体偏寒,时不时走动过去探探暖。
在这座浮躁、热烈的城市,渺小、虚弱的人是怎样苟延残喘着过完这一生?
陈飞月给她送午饭,见她桌上堆着年中大会的总方案:“沅姐,年中大会最后的晚会今年放在730之后吗?”
夏东集团每年都有年中大会,逢十的周年是大办,一般的年份则是小办。
今年是小年,小办,但尽管如此,一场年中大会从筹备到执行再到最后的收尾,也是劳师动众,耗费百万。
袁沅将这份方案递给她,“上午刚开会确定8月8号。最终敲定的版本,你去再过一遍,部门人员调配合理性上再斟酌下,这段时间大家都忙,你们几个做安排的时候要考虑周全,尤其是财务、营销、业务部门。”
财务本身就人少,事多;营销和业务是年中业绩压力大。
“好。”陈飞月提出自己的疑问,“730能源项目能拿下来吗沅姐?”
项目从头至尾袁沅参与的部分就少,“这个问题你可能需要去请教下庄总。”
“额……”
陈飞月抱着文件夹在胸前,“万一竞标项目失败了,到时候气氛岂不是尴尬。”
袁沅将手中的细钢笔放下,“Miss陈,第三季度绩效考核目标内容中你自己加一项:废话指数。”
陈飞月捂住嘴瞪着黑白分明的眸往外走,的确又说多了。
*
谭非一点多回到公司,热得后背都湿透,一边喝着冰水一边将医院发生的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他刚才在医院对着警察至少说了两遍,这次驾轻就熟。
原来是程芳芳的前夫去了医院闹事,具体说是还没离婚的前任丈夫,但那男人已经又有老婆孩子。程芳芳当时生病,他出了2万元,是程大力去拿的,但当时没有任何凭证,当事人也语焉不详没说清楚是借的还是给的。
“她前夫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程芳芳的弟弟弄来钱,还了很大一笔钱但就不还给他,就去医院闹事了,正赶上程芳芳大抢救送急救室,她弟弟就跟他在医院争执打了一架,闹得动静特别大。”
谭非,火热的手心握着冰凉凉的矿泉水瓶,摇摇头感叹一句:“人都在病房抢救,真是悲剧。”
袁沅点头,对此没有发表看法,将谭非拿回来的刷卡凭证单和卡收好,一共刷出去3万多,“那好,辛苦你,你去忙吧。”
谭非走出去之前想起来才道:“对了,程芳芳的弟弟说让我代为谢谢您。钱他有了会来还。”
袁沅坐在办公椅中,拧动手上的钢笔,质地上好的金属在手指尖有一种细腻的触感,细细的笔杆上有她的名字,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这漂亮潇洒的刻字。
每一件事都像一个字,每一划都得慢慢下笔,每一笔又都缺一不可,只有当这些横竖撇捺都在它既定的位置,才能写出她真正想要的那个字。
程大力,究竟能不能成为这个字上的一个笔画呢?
盖在腿上暖膝盖的毯子往下掉,袁沅将它拉上来,垂着眸,神情很是淡漠。
*
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令袁沅意外的是,童修丽突然前来公司——电话里说是来取最近一场慈善拍卖晚宴的最新拍品名录。
袁沅电话里说等她来,挂了电话却没明白,等她下班带回家这么点时间难道等不及?
当袁沅拿着拍品名录上了顶楼,看到童修丽的刹那,她在感情上非常迟滞的那根神经突然敏锐地暗示她:童修丽的这次前来,一定别有目的,甚至——
她稍稍环顾总裁办和行政室办公室,为工作考虑这边工作的女性都是已婚带孩的稳重派,而最紧要的秘书助理都是男的,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约是她的直觉出错。
身着白色简约套装的童修丽,身材修长,比例极佳,尽管已经有一个8岁大的孩子,依旧鹤立鸡群、魅力出众。她坐在皮沙发里翻阅着精致厚重的名录,“这顶极简风的皇冠倒是别致,洛可可时代还有这种风格,难得。”她说着话,看得格外仔细,“倒是很适合你。”
袁沅在走神,听到这话也看了眼图片,白色的碎钻如星般璀璨,款式简单,但依旧奢华如斯。
定在下周六的这场拍卖晚宴,夏东集团也是协办方之一,善款将会通过公司的“嘉爱”慈善基金送到全国的白血病患者家庭。
童修丽是在拟邀请名单里的,同行还有夏可苓。
童修丽终于看完了整本册子,合上之后问:“对了阿沅,你最近,见过海棠吗?”
袁沅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只如实点头,“之前和一个候选人谈事,去她的私厨吃过一顿饭。”
童修丽扭捏了一下,看袁沅一派坦荡,倒不好意思纠结,“是这样,你知道我跟她以前是一个公司出来的。”
“……”袁沅淡淡的表情底下,却是很想说,我不知道这件事。
海棠嘴里什么都敢说,连夏克铭约她都能说上好几次,自己的纷纷桃花、投资上的屡屡战绩也经常拿出来跟袁沅叨叨,但唯独这件事,袁沅真的不知情。
但此刻跟童修丽强调,似也没有必要,她只能听下去。
“关系呢,也说不上好坏。”
袁沅内心揣度了下这句话,翻译得更直白点大概意思是:关系很差。
“这几年没什么联系,我知道她跟你关系好。”童修丽柔笑,“她朋友圈偶尔也有你的影子。”
袁沅回想下,上一次跟海棠合影大概是今年跨年等日出那次,也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看着袁沅在点头,童修丽索性直接地道:“你能帮我约下海棠吗?是这样的,我有个蛮不错的导演朋友,想租她那套装修的不错的别墅拍个文艺片,找到我这里来了——我呢,不好推拒。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俩以前是公司的双花,以为我们关系还挺好的……”
海棠的确有一套装修得天堂有人间无,宛若电影场景的豪华大别墅,袁沅去过,总觉得住在里面自己有种误入女王城堡的错觉,相当不能适应。
偷偷地乜一眼手表,袁沅点头道,“我联系下她了解下。大概要租多久?预算呢?”
童修丽打她手臂一下,“她要是肯点头,那些算什么,钱我都能给她补了——”
“嗯好的。”
袁沅最近已经习惯了这类贴钱买面子的事情。
“最好约她吃个饭,我很久没见她了。”
童修丽补充道,“总之就麻烦你了阿沅,还好你跟她熟悉。”
袁沅看她这个样子,知道这事儿办得不利索,她还得来找自己,索性拿出手机,“她这个点应该方便,我给她去个电话好吧?”
童修丽眼睛一亮,似乎就等着她这么说。
海棠人如其名在“春”睡,听到袁沅的话反映了半天才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
看着童修丽满脸的期待,袁沅对电话里的人说:“是,费用你看着提。”
“是个屁,一天5万给不给?”
“价格可以协调,对方挺很喜欢你的那栋别墅。”
“这官腔打的,她不是在你面前吧?”
“对,尤其欣赏你的装修风格。”
“得。”海棠笑骂一句,“你是皮痒了在我面前唱大戏呢?既然她都找到你了,你跟她这么说吧,我做局,请她来,房子呢,看她来不来再说。”
“时间地点你定。”
“周五晚上吧,具体回头说。”
“成。”
袁沅将海棠的话择要点跟童修丽一说,童修丽喜形于色,“果真找你就找对了。其实不瞒你说我之前找过我们俩之前的一个朋友,不乐意。”
袁沅点头,表示理解。
海棠的脾气真固执起来,的确油盐不进。
等袁沅下了楼,童修丽也还没走,说是要在办公室喝个咖啡等一会儿夏克铭再去接夏钧下课。
袁沅心道:到底哪件事,才是让童修丽真正来公司的原因呢?
*
好不容易等公司的事情忙完,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办公室里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新来的实习生在加班。
袁沅从办公室出去,在公司旁边找了一个空荡荡的咖啡馆择一个背靠墙的角落。
按照约定好的她先拨过去,响两下挂断,等对方拨回来。
“查到吴德了。”
对方道,“夏可苓的朋友,跟程大力也认识,他经常混迹在程大力干过的一家酒吧。另外新查到程大力有在6月初从废旧二手车厂搞过车出去,不值一辆,我估计人还不止他们俩。”
袁沅想到被抓到工厂那天,她的确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
“吴德自己这边账户还算干净,他妈的账户从海外进了420万。那边很难查,应该是兜了好几圈进来的。”
对方道,“你被绑架那次绑匪应该拿了500万,那剩下这笔钱应该是进了程大力的口袋。”
“估计没有这么多。”
否则今天白天不会因为钱的事情,发生这么荒唐的闹剧。
咖啡馆的玻璃窗外,一堆小年轻在玩滑板,其中一个圆脑袋的男孩子头上绑着七彩条纹的头巾,穿着宽宽大大的长裤,摔了十几次,每次摔倒就在地上坐着哈哈笑会儿才被朋友拽起来。
袁沅望着这群小年轻,将自己的计划安排部署下去。
对方听得很仔细,甚至有键盘敲击的声音传递过来,听完整个计划,对方反问她:“程大力,会这么做吗?”
空地上那个滑板少年又摔倒在地,可能是玩得疲乏,他将滑板提起来往一个台阶上一坐,支起一条腿将脑袋靠上膝盖,眼睛却看向了咖啡馆。
袁沅将视线挪开,轻声说:“赌一把吗?事成之后抽10万作为赌注如何?”
“啧,你还真把自己当赌徒了。”
对方笑着,哒哒哒地在打字,一会儿才说,“成啊,反正他也不影响这事儿的大局,小人物而已,跟你赌!”
“一言为定。”
“赌归赌,别亡命。”对方正色补充,“其他人我搞定,你自己多小心。”
“辛苦。”
“有钱就不必说这两个字。”对方一笑,将电话挂断。
袁沅收好手机,广场的少年转眼又开始玩,依旧摔。
但这又如何,多摔几次不就能玩得转?
作者有话要说:
小弟:我能有个名字吗?
作者:……你想叫什么?
小弟:欧阳?诸葛?东方?
作者:……你几岁了?中二期过了没?
小弟:那也比你取的名字——“对方”好听多了作者:……
第17章 巧合
周五晚上,海棠定在一家高级会所做局请袁沅、童修丽。
童修丽为了这次出场,在家左右来回换了不下五套衣服,等袁沅从公司到家,看到的是百般纠结的她。
本来对她们之间的纠葛漠不关心的袁沅,都被勾起了兴趣。
不过,等抵达会所,袁沅才意识到,海棠这是摆了一出鸿门宴,难怪童修丽一路都有点忐忑。
海棠请了一屋人,算上她们俩一共得有十一二人。
个个都是腿长两米的大模,还有几张面孔是已经隐退的模特圈大神,或坐或立,配着会所浮夸、冶丽的装饰、灯光,远远一看俨然如广告大片拍摄现场。
童修丽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显然,这些人不少都是她和海棠的“故旧”。
海棠穿一身黑色长裙,精致的小脸上露着狡狯的笑容,看到袁沅第一眼就跟她眨眨眼,一脸自得。
叙旧中难免提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还有人说起童修丽当年命好,突然就怀上夏克铭的儿子嫁进夏家。
袁沅似看到童修丽脸色一变,她自若地转开眼神望着角落里的其他人。
巧合的是,又看到了周庭扬。
不过,也不算凑巧,这样的人正处于不断往上爬,野心勃勃的阶段,应当是很注意交际,有什么局就往里挤,多少认识点面孔,往后名利场上打交道,也好算是半个熟人。
这会儿,袁沅注意到他正在和另一个男模在聊天,高高帅帅,倒是养颜。
不过,袁沅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人,任她平时会装淡然,今天这个场也待不下去。
一来对童修丽的旧事八卦不感兴趣,二来童修丽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知道得越多越难相处。
她找了个由头出去,被海棠揽着肩膀,两人一起跨出去。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这样,我很难做。”
袁沅倒也不是埋怨海棠,只是就事论事地道。
海棠自然听得出这语气中公事公办的口吻,“你傻吗?你想不到她也想不到?”
袁沅一时无语。
会所既高级又浪漫,二楼是单面玻璃的包厢,人坐在包厢可以看到一楼中庭的表演。
一楼围绕着大型舞台四边都是卡座,随着灯光转换,一张张妆容各异的脸,透露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走吧,去一楼坐坐,我给你讲讲我跟童修丽的过节。”海棠将她拉到四面全玻璃的子弹型电梯中,按了一楼,电梯就她们两人。
袁沅拒绝:“我不听。”
有些是非,多听多费神。
“哈哈,你给人做中间人的时候,就该想到的!你啊逃不掉了!”海棠拍着她肩膀,笑得花枝乱颤。
突然袁沅扶住电梯内的金属把手,盯着一楼的角落,神色复杂。
意识到她的变化,海棠顺着看过去,不远处的角落,远离热闹舞台的位置,有几个人在打架——确切地说,是三打一。
“要死啊,这儿还有人敢打架?”
海棠轻轻骂一句,电梯门一看,袁沅径直走出去,正是朝着那个方向,海棠赶紧拉住她,急色道,“你干嘛?”
“我认识那个人。”袁沅安抚地压下她的手,“没事,我就过去看一眼。”说罢往前走。
海棠一着急,看她真的要管这茬事,赶紧拔腿往另一边走。
整个场,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角落里拳打脚踢的一幕,像是极正常的事情,甚至都比不上台上的劲歌热舞来的重要。
袁沅沿着边缘的卡座走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几个人似乎要拖着无力反击的年轻男人走出去,她压低了声音,气势冷然地喊一声:“程大力?!”
程大力已经被打得懵逼了,额头撞破后流的血淌到眼上脸上,整个人都模模糊糊。
“哟,大力,这是你老相好啊?”
有人笑着说了一句,另一道口哨声随之而起:“这长相,可以啊大力!”说着又给了他一脚。
不知道踢在哪里,程大力像一条垂死的鱼一样弹了一下,他勉力睁了睁眼皮,抬起头,从下往上看,看到两条大大的飘纱裤管,一截白莹莹的脚腕和一根金属支架,他挣扎了下。
“咳,是个瘸子。”
三人中的光头男补了一句,却没想到程大力被这句话给激了,从地上猛地拽起来扑上去抡起拳头对着光头的脸就是一顿乱砸。
“我日你妈!”
光头男肌肉贲张一条胳膊将程大力掀翻,按在地上跨上去,嘭嘭几拳头下去,触目惊心。
程大力已经是强弩之末,被掀翻就再也动弹不了,只朝天望着袁沅,身上挨着打,他却满脸是血地朝着袁沅的方向傻笑,像个白痴,但这双眼睛依旧又黑又亮。
“要什么?”
“什么?”一旁看戏的灰绿头发男人皱着眉头问袁沅,灯光乱闪,男人似乎看到这个女人眼中有一抹锋利的神色,他不得不从上到下再看了一眼她。
“我问你们要什么?要钱还是要命?”
“怎么,你还准备帮程大力给我们还钱?”
光头男人看程大力只剩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怕真给人打死,抹了一把刚才被砸中的鼻梁,扯起衣角随意擦了擦血迹,“可以啊,八万,不多不少。”
“我帮他还。”
袁沅话音未落,一只手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脚腕,程大力死灰复燃般瞪着眼睛,“不要你管!”
程大力的手上应该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血,袁沅强忍着没有踹开他,强行无视,她对光头男说:“谁是债主?”
“这小姑娘哪里来的?”
背后横插进来一道沉重的声音,光头男三人立刻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男人很高,得有一米八五,年纪大概得有四十五朝上,模样说不上来的凶,他拧着眉毛,将几个人都扫了一圈,最后拎了拎裤蹲下去,仔细看了看,站起身怒道:“后门就在那边,拖出去再打会死?这地毯是进口北澳纯羊毛货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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