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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个嫁给他的理由:盛放-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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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车朝后退然后慢慢的调头,偏后面有车跟进来,见他一直不进门去,有些不耐烦的在后面按喇叭催他。
他有些无奈,他已经一年不来这里住了,停车卡都过期了,只能按取了临时卡,纠结着把车开了进去。
他的公寓在靠近外围花园那栋的顶层,他去年9号凌晨还住在这里,然后,却是再也没有来过了。
掏出身上的钥匙,在门口沉吟了半响才开门进去,漆黑的空间发出霉味,他这才想起,这里已经一年没有人打扫了。
按下墙壁上的灯制,漆黑的空间即刻明亮起来,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高达9层的婚礼蛋糕安静的放在客厅中间,估计已经风化成石,蛋糕上那对新郎新娘,依然还头顶头鼻尖对鼻尖,相互看着对方,傻乎乎的乐和着,此时已经成了两个面人儿。
四周曾经铺满的百合花已经枯萎成枯花败叶,散落在红地毯上,而那个旧了的,上面印有黑白猪的钱包,安静的躺在那里,却成了最大的嘲讽。
他还记得前年她回来,他请她去吃酸辣粉,那是他和她时隔四年之久的第一次晚餐,她依然像猪一样吃了很多,而他,却发现自己身上该死的还带着五年前她送给他的钱包。
那晚,他撒了谎,说自己忘记带钱包了,然后是她掏钱买的单,而他开车把她送回望海阁后,在转弯处就把车靠边,然后扬手把钱包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可是,在他开车回到东部海岸后,看见天台上盛放着的向日葵,又忍不住想起那钱包里还有她的照片,于是又开车前往那扔钱包的垃圾桶边,然后把整桶垃圾倒出来翻找,跟个捡废品的人似的,小心翼翼的,深怕错过了自己要寻找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今晚并没有喝酒,头却很晕,而那个该死的钱包分外的刺眼,他抬起脚来,用力一踢,直接踢到角落边去了。
转身走向天台,曾经他种花的地方,因为一年没有来,天台又被他修建成玻璃房子,所以常年没有浇水的向日葵,早已枯萎成木材。
5月,原本不是向日葵盛开的季节,可一年前的5月,他这阳台上的向日葵正开得无比的鲜艳,那是他逆了气候,逆了季节,精心为她准备的花朵。
他说过新婚夜要给她惊喜,因为他把这里设置成了他们的新房,为她亲手种了向日葵,为她设置了最美丽的新房,还有,一间最漂亮的婴儿房。
他一直以为,自己给她这样的惊喜已经很大了,然而,谁曾想到,她给他的惊喜更大,大到他无法接受的地步去了。
他记得自己走出圣保罗教堂时刚好12点,当时连身上那身用来演戏的礼服都没有换就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想着该提醒她起床了。
然而,电话一直响着,就是没有人接听,他当时心里略微咯噔了一下,想着她是不是去她母亲的墓碑前告别去了,于是迅速的开车去找。
墓碑前没有人,看墓园的人告诉他昨天下午她来过,今天还没有看到,不知道会不会来。
于是他又开车前往望海阁,想着她是不是回去拿什么东西了,然而,等他赶到望海阁,等待他的是什么?
是一本病历,一本冰冷的病历安静的躺在茶几上,而那本病历里,清楚明了的写着,顾晓苏,孕六周,于4月30日在某某医院做了人流手术。
她怀孕了他知道,因为在北京雅庭院酒店住时他曾发现她包里有试孕纸,于是偷偷的向雅庭院的清洁工打听,清洁工告诉他,他到的那天的确发现了垃圾桶里有用过是试孕纸,而且几条都是两条红线。
他之所以把婚期安排得这样急,是因为她怀孕了,而他不想让她大着肚子当新娘,更加不想让人说她是凭借肚子里的孩子才逼得他抛弃了顾明珠娶她的。
于是,他满腔热情的策划着,向她求婚,带她买婚戒,想着和她一起携手走进婚姻,想着和她一起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而她呢?
怀了孩子不告诉他,做了孩子,也不告诉他,怪不得五一假期那几天,他和她天天呆在这望海阁里,他想要她,而她每次都说她不方便。
那时他还傻傻的以为她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没有强要她,反而是什么都顺着她,甚至傻傻的在网上查看有关孕妇的知识。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她那么善于演习,一个刚流产了的女人,居然跟没事人似的,假装答应他的求婚,假装和他一起去买婚戒,假装着非常期待婚礼的到来,其目的不过是——
她要给他两个惊喜!
这惊喜够大的,一个就非常的大了,她冷酷无情的把他们的孩子做掉了,还有什么惊喜比这惊喜更大的?
他拿着这冰冷的却又像利刃一般扎进他胸膛的病历,心里反复想着的是,她此时在哪里?是不是,又在安排另外一个更大的惊喜?
就在他准备再次打电话去顾家问王妈她的去处时,他的手机却响了,居然是她打过来的,他盛怒之下接了电话,不等她开口就率先冰冷着声音追问着:“为什么,顾晓苏,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手机里很快传来的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王妈的声音:“季先生,我不是大小姐,我是王妈,大小姐她回德国去了,手机忘记拿了,我听见一直在响,于是就上楼来,发现是你打来的。。。。。。”
她回德国去了,她逃婚了,这就是她给他的第二个惊喜?
“她什么时候回德国的?”他迅速的抢断王妈还在唠唠叨叨的话,手却几乎将手机给捏碎。
“大约12点的样子,走得很匆忙。。。。。。”
他没有等王妈继续说下去就挂断了电话,拿了那本病历疯狂的跑出门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在机场拦住她,一定要质问她,她有什么权利一个人偷偷的处理掉他们俩人的孩子?
她不想嫁给他可以,想要逃婚也成,可是,她一定要给他一个交代,孩子是两个人的,她有什么权利一个人做主?
然而,等他以疯狂的速度飙车赶到机场,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候机大厅,他看见的是什么?
看见的是她拖着行李箱,跟在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身边走向VIP通道的背影!
而那个男人,即使没有回过头来,他依然从他的背影认出了他——谭唯仁!
五年前的那个深夜,那个他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深夜,她也是弃了他跟随这个男人走了。
而今,五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去计较她曾经的冷血无情,就像阿甘不计较珍妮一样,他只想着全心全意的爱她,像啊甘爱珍妮那样的爱她。
而她呢,她不屑于他的爱,甚至不屑于他的孩子,在她的男人来找她时,她就那样毅然决然的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然后留给他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
而今,一年过去了,他为她准备的婚房,为她精心准备的一切都已经枯萎腐败,一如他和她的爱情!
把所有的落地窗帘拉开,再把全部的窗户都打开,让冷风吹进来,想要赶走房间里腐败的霉味。
风吹着窗帘在墙角飘动,枯花败叶在空中飞舞,把房间显得越发的像鬼屋一样。
他略微有些烦躁,这样的房间绝对无法住人,可他今晚也的确没有地方去,于是赶紧推开卧室的门,一下子闪身进去。
好在当初没有在卧室里铺呈鲜花,所以这里面没有枯花败叶,而他已经没有勇气开灯,因为很多为她准备的东西,他都不想去面对,不想去回忆。
长久不住人的卧室空气依然不好,可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折腾空气的问题,摸黑爬上床,手摸到流金系的被面,整个人趴在床上,眼泪,却在瞬间滚落了下来。
今晚,原本是他和她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一年前,他在亲手布置这间房间时还在想,等他们一周年结婚纪念日时,应该是她和他一起躺在这床上,身边躺着小宝宝,他和她执手相看,却又争执着孩子像谁多一点。
而今,一年过去了,他一个人独自躺在这张属于他们的婚床上,而她呢?
今夜,她在何方?身边,又躺着谁?他们的孩子,长得更像谁多一点?
而此时,德国的柏林,
某家大型医院的手术室门口,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怀里抱着个睡着了的孩子,正坐在塑料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
晚上医院的灯光总是有些昏暗,光线也极其的黯淡,可即使是这样,依然能看出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是顾晓苏。
熠熠的脐带血移植术原本在灿灿出生后的几天就该做的,然而因为脐带血和熠熠血液培植的原因,由于中间有种种的担忧和顾虑,于是就一推再推,直到五个月后的今天,熠熠再次昏迷不醒,才不得不进行手术。
手术是下午4点钟进行的,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整整3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门框上的红灯依然刺眼的亮着,而她的心,却是越发的揪紧了。
谭唯仁提了保温饭盒过来,看见面容憔悴的她眉头都皱在一起去了,即刻把饭盒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伸手去抱灿灿一边轻声的安慰道:“别担心,熠熠的生命力非常的顽强,她能挺过这一关的。”
她点点头,心里也不停的跟自己说,别担心,应该没事的,熠熠不是第一次昏迷,而且她每次都能挺过去的,每次醒过来后,又好似没事人的笑着逗弄灿灿。
然而,谁又能真正的不担心?
熠熠的病情这五个月来每况愈下,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现在还要做如此冒险的手术,她要不担心,那估计就不是普通平凡的人,而是把生死看开的神仙,偏她不是神仙。
灿灿或许感觉到自己所处的怀抱温暖不一样了,在谭唯仁接过去还不到两分钟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同时因为哭也就醒了。
晓苏把刚揭开的保温饭盒盖子又盖上放一边,即刻从谭唯仁的手里把灿灿接过去,走到转角处的安全楼梯口,在台阶上坐下来,解开衣服的纽扣,给孩子哺乳。
灿灿一直吃母乳,可也长不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心情不好影响了乳汁质量的缘故,总之她的乳汁很少,不够灿灿吃,而这孩子又特别挑食,不喜好喝牛奶,于是就总是吃不饱,吃不饱当然也就长不好。
她又想起熠熠,那时她在念书,生了孩子后都没怎么给熠熠吃母乳,多数是以奶粉喂养,可那孩子能吃,小时候长得壮壮的,如果不是发病,孩子身体一直都很好的。
看着怀里狼吞虎咽的灿灿,她不由得又想起周非池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季非墨特别挑食,总是这不吃那不吃的。
而怀里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父亲的坏毛病,总之嘴很挑,而挑嘴的结果,就是长得有些瘦弱,小脸上没什么红晕,太过白皙了,有些像林妹妹。
灿灿吃完一只,她刚要把她调个头让她吃另外一只,就听见谭唯仁在手术室门口喊:“晓苏,手术结束了!”
“哦,我马上过来,”她应了一声,抱起孩子就朝手术室门口跑去,而怀里还没有吃饱的灿灿因为突然断了粮又哇哇大哭起来。
☆、划过天边火焰,瞬间熄灭不见4
09年年底,柏林的冬天特别的寒冷!
熠熠是在12月平安夜这天出院的,而她出院并不是说她的病已经痊愈不需要住院了,而是她的病住在医院里也没用了。
7个月前,熠熠做了灿灿提供的脐带血移植术,虽然在做手术之前,专家已经给晓苏讲明,成功率极低,但是当时熠熠昏迷了,晓苏病急乱投医,还是强烈要求专家给熠熠做了手术。
然而,事实证明,专家的预测是正确的,脐带血移植术以失败告终,熠熠的病不仅没用因为这一次脐带血的移植术好转,身体反而越发的差,更加的依赖于输凝血因子。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灿灿也同样患有和熠熠一样的aplasticanemia。
专家说,经过熠熠住院这一年多来,他们无数次的检查和研究她的血液情况,发现她不是寻常普通的aplasticanemia,而是一种极其少见的,隔代遗传性的,或者是隔几代遗传性的伴性aplasticanemia,这样的情况,在这个世界上极少,大约是亿万分之一,所以要找到配对的骨髓做移植术,几率几乎为零。
晓苏听了专家的话,当场就差点晕了过去,傻愣愣的望着专家,半响才问了句:“那我的两个孩子,岂不是没有救了?只能等死?”
专家听了她的话摇摇头,安慰着她说:“你的孩子虽然病情特殊,但是也并不是说完全没有救了,只要你孩子的父亲还在,因为孩子的病源来自父系,所以你就可以找孩子的父亲再生宝宝来给孩子做脐带血移植术。”
晓苏愈发的不解了,赶紧问如果再生的孩子又像灿灿一样,脐带血不仅没用,而且还是自身带病怎么办?
专家就给她解释,她和孩子的父亲再生的孩子脐带血不是没有用,而是生的女儿的脐带血没有用,必须要生男孩,因为他们生下来的男孩不会携带父系的病源,所以脐带血移植给女孩,就能成功,当然成功率不是100%,也只是50%而已,不过50%的成功率已经很高了。
介于这样的情况,晓苏接受了专家的建议,带上他给予的厚厚的一叠熠熠一年半来的病情报告和各种检查结果,终于让熠熠出院了。
当然,出院之前,专家已经知道了她的各种情况,并迅速的帮她联系了他所熟知的美国一个血液病方面的教授,而那个教授有个得意的学生刚博士后毕业,在两个月前才回中国的滨海,让晓苏回滨海就去找他。
把这些都联络好,晓苏就着手准备回国的事情,恰逢平安夜,灿灿一周岁的生日,谭唯仁和Jenny帮灿灿订了大大的生日蛋糕送到医院来,熠熠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来了,大家一起帮灿灿过生日,也算是欢送熠熠出院。
灿灿的身体很瘦弱,一周岁了还不会走路,只能用手扶住床沿移动身体,医生说这一个和她的身体病情有关,另外一个就是柏林这地方冷,估计到暖和的地方,她的情况就会好一些。
灿灿的身体和熠熠一样携带了aplasticanemia,孩子尚小,病毒依然像一只魔鬼在她幼小的身体里沉睡,现在并没有发作,所以孩子除了瘦点,到没有别的问题。
机票定在29号晚上,Jenny原本想要跟着他们一起来滨海的,可因为一时半会签证没有弄好,所以来不成。
谭唯仁说刚好他几年没有回家了,他的父母打了几次电话给他了,让他回家去,这一次刚好公司给他放了三个月的假,于是他就借此机会和晓苏一起回国。
晓苏知道他是怕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又携带那么多的行李乘坐飞机不方便,是专程送她们母女三人的,可她又不好说谭唯仁你不用送我,因为人家压根儿就没有说送她们,只说要和她同行而已,她总不能不让人家同行吧?
这一次回滨海,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也行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晓苏把一些实在舍不得的东西带上,再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都扔掉,因为这地方要腾出来,Jenny要重新租给别的租客。
其实这一年来,Jenny已经没有收她的房租了,反而是在背地里悄悄的贴了不少钱给她,估计把她以前付的房租都贴得差不多了。
可这个德新混血儿的女孩子,却总是善于撒谎,赌咒发誓的说她没有贴钱给她,还说她最吝啬了,才不会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给别人呢。
晓苏听了她的话也不和她分辨,只是偷偷的把她的账号给记下来了,她目前的确是没有多余的钱来给Jenny,但是回到滨海,等她有钱了,她肯定会把钱汇给她的。
而谭唯仁,她欠他的就更多了,因为她的钱早在两个月前就用完了,而这两个月,熠熠住院和她跟灿灿的开销,都是谭唯仁在垫付。
两个月前,她的钱花完的时候,原本打算找曾经的老板James借钱的,可谭唯仁却说,James那人抠门得很,你跟他借钱,没准要算你高利贷呢,我这里有闲钱,你先拿去用好了,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给我。
晓苏听了谭唯仁的话只是苦笑,她其实最不愿意借的就是谭唯仁的钱,因为他比Jenny大方很多,她怕借了他的钱后,她到时还给他他不要。
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没有钱了,只不过是在德国没有钱了,而在中国,她还有一笔钱的,那笔钱放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在,那是她母亲临死前交给她的,说那笔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动,那是救命钱。
而今,她的两个孩子需要救命,那钱也可以动了,偏偏,她人在德国,孩子病重离不开,所以她不能回国去拿钱。
12月29号晚上,Jenny开车把她们送到柏林国际机场,因为下了雪,所以特别冷,瘦得皮包骨头的熠熠被厚重的羽绒服包裹着,显得愈发的瘦小,好在羽绒服是粉色的,倒是把她的脸显得没那么苍白。
Jenny和熠熠拥抱了又拥抱,亲了又亲,然后又接过晓苏怀里的灿灿,在她小脸上连着亲了几下,嘴里不停的说:“舍不得你们呢,以后一定要回来看阿姨哦,阿姨等签证办好了,就一定飞去看熠熠和灿灿。”
在离开家的时候,晓苏和Jenny约好,分别时谁也不许哭,就像她前两次回滨海一样,就那样很自自然然的就走了。
可是,这一次,她知道,和前两次不一样,因为这一次她拖着两个孩子一起回国了,还会不会再回来,谁也不知道?
说好不哭,说好只能笑,所以,在和Jenny分别拥抱的时候,她尽量的笑,Jenny比她还夸张,几乎笑出声来,嘴里还在不停的说:“今日的分别是为明日的再见,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点头,却是不敢张口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一旦张口,眼泪肯定比声音先至,所以她忍着,脸上一直尽量的保持着微笑。
泪水是在转身的瞬间不期而至的,她抱着灿灿,谭唯仁牵着熠熠还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大行李已经办了托运),四个人朝安检口通道走去。
没有回头,不能回头,因为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听见熠熠几乎哭出声来的声音,谭唯仁弯腰在低声的安慰着她。
而身后,有哭声传来,她知道那是Jenny,是她最好的朋友Jenny,那个表面乐观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孩子,其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心思细腻的姑娘。
只有灿灿,在她的怀里,或许是对机场特别稀奇的缘故,小脑袋歪来扭去的,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浑然不知离别的伤感。
滨海的顾宅
郑心悦穿着时尚贴身的晚礼服拿着搭配晚礼服的小挽包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顾嘉良,稍微一愣,随即还是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走了过来。
“嘉良,去换衣服了好吗?时间差不多了,墨集团的新年酒会在晚上八点举行,现在已经六点多了,而且这里开车去蔚蓝湖高尔夫球场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呢,真的不能。。。。。。”
“我不去,”顾嘉良没等她啰嗦完就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对于她精心的装扮连抬头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冷冷的丢了句:“要去你自己去好了。”
“嘉良,你这是。。。。。。”郑心悦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接着弯下腰来,越发温柔的对他说:“嘉良,墨集团的新年酒会是今年滨海最受关注的酒会,而非墨又是你的女婿,你怎么能。。。。。。”
“我没脸去,”顾嘉良终于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跟前的女人,脸上逐渐涌上一丝嘲讽:“你喜欢去看季夫人的脸色你自己去好了,我没脸见季家的人。”
郑心悦的脸微微一红,然后略微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口:“我们怎么就没有脸啦?非墨和明珠是夫妻,我们是明珠的父母,是非墨的岳父母,去季家正大光明,明珠就是因为你不去季家,才总是被季家人欺负,你作为一个当父亲的,不去给自己的女儿撑腰,反而。。。。。。”
“撑什么腰?”顾嘉良终于不耐烦的打断郑心悦还在埋怨的话,冷冷的开口:“郑女士,不要忘记了,明珠和非墨的婚礼是怎么来的?当天,非墨是要和晓苏结婚的,季家发出的请柬,写的都是晓苏和非墨的名字,他根本不愿意娶明珠。”
顾嘉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满脸羞得通红的郑心悦,然后淡淡的说:“好了,去年的事情我不想再去回忆了,因为每当想起来我都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所以,我不愿意去见非墨,更不愿意去见关琳琳女士,你要去一个人去吧。”
郑心悦听了顾嘉良的话,脸红一阵白一阵,可依然非常不高兴的低声喊着:“嘉良,你在怪我吗?怪明珠阻拦了晓苏和非墨的婚姻吗?去年明珠只不过是和非墨举行一下婚礼而已,是晓苏自己要走掉,如果她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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