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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早遇晚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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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今天到底是丑媳妇儿见公公，还是丑公公见媳妇儿？
孟淑媛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客厅一角的红木落地钟。时针快指向快六点了，他们俩也应该到了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孟非凡握着叶佳凝的手，微笑着跨入客厅。
孟老爷子抬头看去，视线在儿子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又转向紧挨着他的叶佳凝。
瞬间，他觉得眼前亮堂起来。好一个清清纯纯的姑娘！
她淡妆轻抹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正安安静静地回视着他。
她，清秀、俏丽、大方、得体，和卓柔的温柔中带着忧郁的气质完全不同。
只是，这丫头会不会太稚嫩了？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然而，他感受到她清澄、从容的目光，心中倒升起一份探究的趣味来。
叶佳凝抓住孟非凡的手心都是汗，面对孟嵘世那双仿佛能看穿人的锐利眼眸，她在使劲儿地、努力地绽放出得体的笑容，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可是，他老人家却皱起眉头来。
她只能继续保持微笑，与对方的目光相触后，就垂下眼眸只看着木质地板上的花纹。
不得不说，孟非凡和他爸爸长得很相像。尤其是眉宇间的气质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一样的霸气、一样的锐利、一样的纠结。对，就是纠结这种表情。
孟非凡感受到她的低垂下头，以为她在强大的气场的父亲面前怯场了。他稍稍用力反握住她的手，沉声说：“爹地，我带佳佳来见您了。”
孟嵘世点点头，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看了下时间，说了声：“时候不早了，先去用餐吧。”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朝右侧的餐厅而去。
孟淑媛摇头含笑站了起来，走到叶佳凝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一路可都劳累了吧。老爷子就是这种性格，他的态度永远只有两种：一是说不，二是保持沉默。”
叶佳凝这才稍稍安心，她以为老爷子对她不满意呢。第一次见面，他才没说上两句话，就站起身走了呢。
孟非凡凑近她的耳朵，耳语了几句，她的双颊上飞上了两朵晚霞。
孟家古色古香的餐厅。
餐厅正中摆放着一张红木圆桌，圆桌两旁是同木材扶手大椅，一溜摆着六张。地上是打磨的极其光亮的青石板，正中铺着暗红短绒地毯。
孟老爷子说了句，“都是自家人，就随意坐吧。”话毕，自己先在为首的位子坐了下来。叶佳凝和随着孟非凡坐在他的左侧。
“珍珍和思戎通知了吧？都六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老爷子抬头看了眼孟淑媛，问道。
“我中午跟大嫂说过。我们再稍微等等吧。先上茶吧，林妈。”孟淑媛朝一旁的佣人说道。
林妈沏好茶水，在每个人面前摆好。她来到叶佳凝身边的时候，悄悄地看了一眼。好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难怪太太在房间内生了一个下午的闷气呢。
孟非凡看到华珍珍和孟思戎迟迟没有出现，他原本愉悦的脸上略微阴沉了下来。他本来都打算好，既然带叶佳凝回来了，也该是他要正式面对他们母子了。却不料，他们母子俩倒好，人还没有见上，就先摆起了架子。这架子，还真是不小！
“爹地，大哥，姑姑，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让你们久等了。”孟思戎一脸抱歉地扶着一位容貌秀美的女人在孟老爷子右侧两个位子落座。
众人的眼神都齐刷刷地看向他们母子。孟非凡克制住心中涌动的情绪，朝他们二位露出淡淡的笑容，就算是打了招呼。
叶佳凝偷眼看向美妇，心中非常惊讶。她虽已年过半百，长相却依旧秀美恬静。她身穿一件素雅的旗袍，黑白夹杂的头发挽成发髻，髻上插着一支古朴的木质簪子，一副简单而古典的打扮。
华珍珍朝叶佳凝扬起了一抹笑意，笑意中带着客套与疏离。叶佳凝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她这种神情后，也朝她回以微微一笑，就低头喝茶。
今天在飞机上的时候，孟非凡简单扼要地把家里人的情况做了一个介绍。她是一个心理医生，比一般人更能敏感地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心理。刚才，只和华珍珍短短几秒的对视，她就发现孟家的关系比她想象中还要错综复杂。看来，在孟家的这几天，务必要小心谨慎。
孟思戎落座后，他的一双眼睛，暗暗地打量起斜对角的叶佳凝。
他不禁有些呆愣。照片上不是浓妆艳抹的女人吗？怎么是这么一副清纯又青春的女孩？
“人到齐了，开饭吧。”孟老爷子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桌旁的家人，侧头对一旁的林妈嘱咐。林妈立即应了去厨房安排上菜。
借着这个空档，孟老爷子对身边的孟非凡和孟思戎说：“路易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今天你们兄弟俩要不要喝点什么？”他一直期盼他们兄弟俩能有和睦相处的一天。
孟非凡不想当着叶佳凝的面拂了老爷子的兴致，就淡淡地微笑说：“没有问题。这个时节，桂花酿是不错的。不知道，爹地去年秋天是否酿下了桂花酿呢？”
闻言，孟老爷子眉心舒展，这个儿子还记得自己的喜好啊。
“有，当然有了。去年秋天，园子里的桂花开得很好。我就让人酿下了十几坛子桂花酿呢。只不过，你们兄弟俩平时都忙，好久没有人陪我这个老头子喝酒了。”
他虽是半开玩笑的语气，叶佳凝却觉得他的语气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这高比一个孤独久了的人，很想抓住点热闹的气氛。
孟淑媛微笑着点头，让一旁的佣人搬上一坛子桂花酒，笑着对一脸不解的叶佳凝说：“他们父子俩都好这一口。一年四季，后园子里的鲜花，都会成为他们父子俩的杯中物。春有桃花酒、杏花酒，夏有碧筒饮，秋有桂花酿，冬有梅花酒。”
叶佳凝又暗暗赞叹了一下。这两父子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华珍珍闻言，接话说道：“老爷子，你有三高，切忌不能多贪杯，喝上一小杯解解馋就可以了啊。”
柔和中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落入孟非凡的耳内，他突然有些怔愣住了。
在他有记忆那时起，妈咪总是苦口婆心地去说服爹地接受她的意见。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生活中，总是带着强硬的语气。
华珍珍和妈咪果真是不一样的，同样是劝说的话，她却说得温温柔柔，仿若二三月的春风，听在耳里还觉得挺受用的。
他突然有些明白，爹地为什么会更加喜欢华珍珍。
试问，哪个男人喜欢妻子每天用不温柔的强迫式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呢？尤其是随着日后，孟嵘世的社会地位不断提升，他自然希望身边的女人是温柔可人的。
虽然认清了一个事实，可是他的心底还是挺抵触华珍珍母子。因为，他一直怀疑母亲的突然病故和他们是分不开的。可是，查了那么久，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个结果。
“路易斯，要不要给叶小姐也来点儿桂花酿？桂花酿很养颜美容的。”孟老爷子朝孟非凡提议，脸转向叶佳凝，和蔼地说道。
“孟老先生，您太客气了。您喊我佳佳就好。我酒量一般，不过，今天气氛这么好。佳佳倒是觉得不喝点酒，错过了这么好的桂花酿就可惜呢。”
“看不出来，叶小姐还是豪爽之人啊。不错，不错。林妈，拿酒杯来。”孟老爷子听了很开心。
孟非凡本想阻止，可见到老爷子这么开心，也不想扰了他的兴致，只轻声嘱咐叶佳凝：“佳佳，你酒量不好，浅尝则止就好。”
“路易斯，这还没有过门，就管着佳佳了吗？”华珍珍轻笑一声，说笑道。
“哪里，哪里。佳佳是一个糊涂的丫头，总是需要有人在旁边提醒着她才好。”孟非凡也笑着说道。
叶佳凝也点头附和，说自己比较糊涂，孟非凡的提点非常好。
华珍珍母子低头吃菜的时候，各自眼底滑过一抹不屑，但更多的是担忧。
一顿饭吃下来，叶佳凝一杯接一杯地喝下甜甜的桂花酿，脸泛起粉红的光晕。不过，她的酒量遗传了她的渣爸，喝起酒来，脸色泛红，其实并没有醉。
孟嵘世显然很高兴，一坛子桂花酿被喝得见了底。
“叶小姐酒风好，喝酒也痛快，真是人不可貌相。”孟嵘世夸奖她。
她抿嘴一笑，中规中矩地回答：“谢谢孟老先生的谬赞。怪只怪这坛子桂花酿太香醇，我竟然一口接一口地就喝了下去。”
孟嵘世显然很受用，话也不禁多了起来，“我们孟家虽在港城享有盛誉，但孟家选儿媳妇并不以家世挑人。但是，必须要人品端正，家世清白，大方得体。能担负得起孟家祖业的发扬光大。”
说完这番话，他带着微醉的眼光看向一旁稍有窘迫的叶佳凝。
叶佳凝面上有略略的窘迫，但很快她就释然了。她跟着孟非凡到港城来，目的不也是让孟老爷子认可他们的关系吗？
“谢谢孟老先生的这一番话，佳凝心中有数。这杯薄酒，借花献佛，佳凝真心地感谢您开诚布公地跟我说了这么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说完，她举起酒杯一仰头就喝了下去。
豪气干云的气质正是孟老爷子所喜欢的，他也举杯一饮而尽。今天这次见面，他觉得很满意。喝完这杯酒后，他斜睨着孟非凡，装作不经意地问：“这次打算小住几日？”
孟非凡见老爷子对叶佳凝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见老爷子开口问了，他连忙回答：“很久没有回来了，这次带佳凝打算逛一圈吧，可能住上三五日。”
孟老爷子听了这番话，眉心的忧色散去，眼底浮现愉悦，“那也不错的。佳凝第一次来港城，倒是有不少地方值得去看看。思戎，你有空的话，倒是可以带你大哥一起出去走走。”
孟思戎不敢违抗老爷子的意思，立即回答：“爹地，放心，我会尽地主之谊的。”
孟非凡听了，嘴角微翘，好一个地主之谊啊。他当然也不好当面拒绝，只是朝他笑笑。
华珍珍轻柔的声音传来，“老大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如多住些日子吧。你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可能有些地方不认识了，如果需要我的话，我带你们出去走走吧。”
孟非凡朝她客套地微笑：“谢谢，我内地的公司最近很忙，我不能离开太久。”
华珍珍本来是想在孟嵘世面前表现得大度，却不料碰了孟非凡的软钉子，继续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珍珍，路易斯能住上三五天就挺好了。他的确挺忙的。”孟嵘世安慰她。
孟淑媛自告奋勇地说：“大哥，我跟佳凝比较熟了，我陪他们出去逛逛。女孩子比较喜欢新潮的玩意儿。大嫂是相夫教子擅长，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就代劳了。”
一顿饭结束后，孟嵘世正巧接到重要的电话，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华珍珍要带他们二人去主楼的客房，孟非凡却拒绝了，“我打算去西边的客房，就不麻烦你了。”说完，不等她再说什么，就拉着叶佳凝转头就走。
孟淑媛顾不得华珍珍生闷气，跟上他们二人而去。
“妈咪，孟非凡居然这么不给你面子。”孟思戎看着三个人远去的背影，挑拨离间。
华珍珍面色一暗，一改刚才在孟嵘世跟前的好脾气，咬牙启齿地说道：“孟非凡真是不识好歹。我都当着老爷子的面，这么讨好他了，他竟然还不领情。还有，思戎，你也是太不争气。你都帮老头子做事三年多了，他也没有松口放手给你打理孟氏的意思。他不就气你一直不结婚吗？”
她埋怨着又把气撒到自己儿子身上。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紧紧地盯着儿子：“你老实告诉妈咪。外头关于你的传言都是真的？你并不喜欢女人？”
“妈咪，哪有的事儿。我这不就想趁年轻好好在爹地面前表现吗？可是，在他眼里，一千个孟思戎都比不上一个孟非凡。”他连忙转移话题，把仇恨转移到孟非凡的身上。
“哼！孟非凡想要再婚，真是痴心妄想！叶佳凝，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黄毛丫头，她以为一张巧嘴难道就能笼络老爷子的心吗？她能不能进孟家的门，还是要看我高兴不高兴。”华珍珍恨恨地说道。
她当然要阻止孟非凡再婚，如果孟非凡再婚了，生了嫡孙，那么孟家大部分的家产都要落入他手里了。老爷子前段时间放出话来，两个儿子无论谁先生下嫡孙，就享有孟家孙子辈的继承权。
“妈咪，您放心，我是您的儿子，我的想法跟您是一样的。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孟思戎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刚刚收到了一个重要消息，卓柔找到了！如果孟非凡知道她的消息，他还能再婚吗？
第51章 chapter51
叶佳凝跟随孟非凡来到孟家西侧的西式尖顶建筑。
孟非凡推门进去；环顾一圈。家具摆设跟妈咪在世时一模一样，墙上的油画摆放的位置一点也没有变。他的眼眶发涩；心隐隐作疼。
妈咪，不孝儿子回来了！
叶佳凝感受到孟非凡的呼吸变得短促；她转头看向他。柔和的灯光下；他俊朗的面容上；布满了感伤的神色。
她握住他的手，轻声地问：“凡，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来；我引见一下我妈咪给你。”孟非凡听到她温柔的声音；感受到她的手轻柔地握住他的，他的心里盈满着幸福感。他回握住她的手，朝二楼走去。
偌大的书房里，靠近阳台处摆放着一架钢琴，角落里放着一架萨克斯。
孟非凡拉着她的手走向钢琴。他向着钢琴上方摆放着的一个木质相框，放柔声音说道：“妈咪，我回来了。还有，我身边这位是您未来的儿媳妇。你满意吧。”
叶佳凝看向木质相框里的女子。她年约五十左右，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一套质地上乘的职业装，站在孟氏集团的大门口，俨然一副干练的女强人的模样。
“你妈妈真是一个现代女强人啊。”她忍不住感叹。
刚才见过华珍珍后，现在又看到季岚的照片，她觉得两人风格太迥异了。前者是中国古典女子，带着林黛玉般淡淡的愁绪。后者是典型的女强人类型，有着西方女子的独立与干练。
而孟嵘世却是那种中国式的大男子，他的事业前期或许需要季岚这种铁腕女性的扶持。可一旦他功成名就，他就会觉得自己是活在她的阴影底下。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胆怯，缺乏勇气，诸如此类的弱点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他需要的是一个时时刻刻用仰视的目光把他看成是英雄的女子，他需要满足自己内心被女人仰望的大男人的YU望。
季岚给不了，但华珍珍却完完全全给得了。刚才，她就发现了，华珍珍一直是用敬仰的目光看向孟嵘世。那是把自己放得极低，低到尘埃里的仰望。一个有大男人主义情结的男人，正需要的不正是这种若女子的仰望吗？
“你妈妈，或许，并不适合你父亲。”叶佳凝感叹一声后，还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对。其实，我自己也这样认为。我妈咪嫁给我爹地本就是一场失败的婚姻，他们的性格完全不合适。我懂事后，非常不理解，就去问妈咪：为什么她会选择嫁给我爹爹？你猜，她怎么说？”
叶佳凝对上他神伤的双眼，摇摇头。
“她说，她喜欢父亲骨子里的古典，而这种中国式的古典，是她这种一直在异国他乡奋斗的人，无法弥补的缺失。呵！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男人。”
“凡，你觉得，咱们俩真的合适吗？”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禁脱口而出。
“傻瓜！为什么你这么问？”他闻言低头看向她，她眼里闪烁着想知道答案的迫切，“傻丫头，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很愉悦吗？”
“每个陷入恋爱的男女，相处的时候，都是非常愉悦的。这是受体内爱情激素——多巴胺和内啡肽控制而造成的。我是想在答应你之前，把现实的问题都尽可能地考虑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突然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本来很笃定的事情，可是如果一转身，就会是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况。
“傻丫头，看来我不该让你知道我妈咪和爹地的故事。如果从性格来说，我们是互补的。如果从性事而言，我们在一起是和谐的。我爱你，你应该也是爱我的。我想，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顶多也就是考虑这些方面吧。”
叶佳凝刚要打趣他不知道害羞，忽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按下接听键，“喂，你好。我是孟非凡。”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话，他脸上的愉悦神色如退潮般快速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脸色越来越严肃，语气越来越凝重，“可以，半小时后，我们在桂坊酒吧见面。好，不见不散。”
他挂了电话，对上叶佳凝好奇的眼神，欲言又止。思想挣扎了很久，他才说，“我先带你去房间休息。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了事情，我现在必须赶去那里。”
说完这番话，他都觉得自己的舌头涩涩的很难受。
他明明已经完全放下卓柔了，可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说，她知道当年的一切隐情：当年卓柔和他离婚是被人所逼的！
这个问题直戳他的心窝。他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何尝不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会让性情柔弱的卓柔走得那么决绝。
半小时后，孟非凡坐在桂坊酒吧的VIP包厢里，带着探究的眼神，审视地打量着对面一位穿着朴素的女人。
这个女人见到他时，就拿出自己的护照，指着照片和名字，自我介绍说：孟先生，您好。我叫钱晓菲。
孟非凡取过她的护照，看着上面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只觉对面的女人脸型微微削瘦外，五官倒是差不多。
他放下护照，开门见山地问：“钱小姐，你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卓柔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你有什么证明吗？”
钱晓菲从包里取出几张泛黄的照片，还有孤儿院登记的手续，说道：“这些都是证明，您请查验。”她不慌不忙地把东西递过去，神色依然有些拘束。
孟非凡拿着老照片，上面有几个年约十来岁的女孩子。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穿着一身布裙的卓柔。她小时候的模样真的没有多少变化。她的身旁，有一个短发的瘦高女孩，看起来跟对面的女人是有几分像。
“你说你知道真相，那你为什么不在四年前就来找我？”他放下照片，看着她。眼神犀利如刀。
钱晓菲忍不住心底打了个颤，但是她既然决定来了，就不能打退堂鼓，否则功亏一篑。她按照那人事先教她的说辞，她舌头打着结，却也把那段背得滚瓜烂熟的词给背出来了。
“作为卓柔从小到大的好姐妹，我当时听到她说离婚了，非常震惊，立刻想要来找孟家的人理论。但是，她阻止了我。她说离婚并非是孟先生你的意思。她爱你，所以，她不得不离开。”
孟非凡沉声问：“她是逼迫的？”
钱晓菲点头说：“这个，她没有直接告诉我。但是，她说她必须要离开。不然的话，会弄得父子反目成仇。
他听到这里的时候，一颗心往下沉。果然是爹地私下做的手脚。他又追问：“她现在人在哪里？”
钱晓菲又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她现在日本箱根一家疗养院。”
孟非凡拿着照片的手一直在发抖。
照片找的她清瘦了很多。她穿着简单的白色松垮衬衫，黑色小脚裤，头发简单的束起。可是，她的眼神不对。原本清清澈澈的眼神，却黯淡无光。
“她为什么会住在疗养院？”
“我前些时候去探望退休的孤儿院院长。无意中听她老人家说起来，卓柔离婚后，去了日本。在日本，她遭遇一场车祸。然后，她就失忆了。不仅失忆了，而且她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病。”
“她为什么会去了日本？怎么会发生车祸？为什么会失忆了？什么罕见的病？Oh； My God，她现在到底怎么了？”孟非凡的心猛地被她说的一连串变故给揪得紧紧的。他忍不住低吼一声，脸上神色迫切而紧张。
“罕见的病听说是一种叫做脸盲症的毛病。院长说，这种毛病应该是车祸时撞到了大脑而引起的。得了这种毛病的人，她根本不记得别人长什么样子。”钱晓菲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可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
孟非凡的心再次被揪紧，心脏像是被重物重重地击打着。
这四年以来的记忆一下子就被撕裂开来。难怪，他一直找不到她。难怪，她从来没有来找他。
原来，原来她离婚后竟然遭遇了这么多事情。
“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告诉我这些事情？”孟非凡尽管被卓柔的不幸遭遇揪得心疼，但是他的头脑仍然冷静无比。
钱晓菲听到他这么问，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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