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逢对手(地瓜)-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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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的战友合伙，去买第二天吃的东西。日子很简单，我现在想起来，还很怀念那时候单纯的生活。那个时候的笑，都是真正的笑……“

　　”那……你是怎么变成坏人的？“童遥忍不住问了出来，嘴唇颤抖着，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坏人？“这个名词，让梁狄不由嗤笑，咧开了唇角，”在我爱上童枫以后……“

　　童遥不禁哑然。

　　”她比我大两年，是大将军的女儿，英姿飒爽，到过部队一次，是替将军过来，给我们送年货，陪我们吃饭，和我们一起拉军歌……“一滴无声的泪从梁狄的脸颊滑下，很快就凝结成了冰晶，他沉静在当年的回忆中，似乎那么一闭眼，真的能看到童枫爽朗的身影。

　　”我爱上她了，就在那一次。“他哽咽着顿了顿，深吸了口气，颤颤地继续，”于是我努力往上爬……那些战友，都是好兄弟，没有权力之争的好兄弟！而我有心，自然容易爬上去。“

　　很简单的道理，竞争小，于是机会就大！

　　当大家都是打打闹闹的，有荣辱与共的集体思想时，他却一心往外爬，当然很容易脱颖而出！这就是**和私人主义的区别！

　　”我终于有机会站到她身边了，也终于有机会让她看到我，认识我，甚至喜欢我……我还记得她叫我’梁狄‘，那么甜，脸上的笑容这么灿烂……“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刚童遥在被催眠的时候，甜甜地叫他梁狄，能让他瞬间失了心，像是坠入梦中，像是失了魂的木偶任由她摆布。

　　童遥听着脑袋有些发懵，不由自主地觉得：其实梁狄，也很可怜！

　　”她十九岁，我十七岁，正好还差五天满十八。我们说好的，等我十八岁那天，我们就在一起……我当时好开心，当场牵住了她的手，却没想到，我们的缘分，再也没有延续。那天，被童战看到了，于是，我生日那天晚上，我做了蛋糕去后山等她，她一直没有来，我等了一夜，她都没有来……“

　　”那……后来呢？“童遥不由地沉在他的故事之中，听到这里，有些不忍地问出来。

　　她觉得，其实梁狄也很无辜。

　　他的爱，很卑微，很单纯……

　　就像当年她爱秦慕远一样，飞蛾扑火，却一直坚持着。唯一的不同——就是后来她成功了，梁狄却失败了……

　　”天亮的时候，童战来了，一脚踢飞了蛋糕。“梁狄故作坦然地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些戏谑的意味。

　　这样以喜剧的方式陈述自己的过去的遭遇，点点滴滴，都让人心疼。

　　”我连忙爬起来叫将军，他却一巴掌把我打下去……他说，现在他不是一个将军，他只是一个父亲，来警告我，不要和她女儿在一起！我比她小两年，我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不要误了她的终身！我不懂爱情……他用这样一个理由搪塞我……他没有想到，一个他认为不懂爱情的人，却在这段感情上挣扎了二十多年……“

　　”那我妈……童枫呢？“童遥听得有些着急。

　　”我不知道，我没再见过她。“他僵硬地摇了摇头，头发上的冰晶掉落了一些，”等到我爬上高位的时候，再见她，她已经结婚，和你的那个上校父亲，疏离地站在我面前……“

　　爱情最悲哀的结局，莫过于默然相对的疏离。

　　………………

　　　　　　　　【240】下地狱

　　”你做梦！“童战却突然怒吼，退到门口举枪对准里面的两人，”我宁愿牺牲一个孙女，也不会给你继续为非作歹的机会！“

　　因为梁狄，童家才会家破人亡！

　　这种仇恨，让童战宁愿和他玉石俱焚。

　　”她可是你孙女！“梁狄冷哼，扣住童遥脖子的手不由地紧了紧，”你连童家最后一条血脉也不要了？“

　　”杀了她，你也要陪葬！“童战咬牙切齿地回应，握紧了手上的枪，因为用力，指节的血色退去，徒留一片压抑的苍白，”放开她！“

　　”如果我不放呢？“

　　童遥目光呆愣地看着那个黑色的枪口，听着他们一句接着一句的争论，突然觉得可悲——这两个男人，一个为了家族仇恨，一个为了要离开，就这样将她摆弄在股掌之间……

　　她好歹也是一条命啊！

　　她真是妄作好人——以前想要帮爷爷报仇，后来又想帮梁狄取得理解……

　　白痴！

　　甚至白痴都比她聪明！

　　一滴冰凉的泪从她脸颊上滑下，砸在梁狄那条胳膊上，没入那些绷带之中，悄无声息，却还是被梁狄察觉。

　　掐在脖子上的手不禁松了松，他附耳过来，压低了声音小声开口：”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只是想利用她让童战让路而已！

　　但是，他终究高估了童遥在童战心中的地位！

　　或者说，他是低估了那段仇恨在童战心中的地位……

　　僵持还在一分一秒地延续着。

　　两个男人瞪着彼此，谁都不肯先动分毫，而童遥就处于尴尬地境地，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作为他们胜利的筹码。

　　”我们走。“终于，当童遥的腿站得发软时，梁狄推了推她，小声地示意，想要直接从童战面前走过去。

　　”不许动！“童战立马大吼，手中的枪口抬起来，直指两人，”再动我就开枪！梁狄，放开她，我们的恩怨，我们自己清算！“

　　言下之意，就是’梁狄，放开她，乖乖吃我的子弹！‘

　　梁狄斜眼冷哼，轻轻地挑了挑眉：”你说，可能么？“

　　说话的同时，他再度抬脚，拽着童遥继续往前走。他以为，童战一定会有所忌惮，即使急得跳脚，也不会真的朝童遥开枪，但是，他错了——

　　”梁狄，你去死吧！“当梁狄走到接近门口的时候，童战陡然发疯似地大吼，整个人都被逼到崩溃，终于扳动扳手，真的开了枪。

　　梁狄一震，瞳孔瞬间紧锁了几分。

　　在千钧一发之际，处于某种本能，他反射性地将童遥拽到自己的身后，自己用胸膛对上他墨色的枪口——

　　”乒乒“两声枪响，整个世界在下一秒寂静无声。

　　梁狄闷哼了两声，眉头紧蹙着，终于缓缓地在童遥面前倒下，胸前多了两个血窟窿，鲜血蔓延而出，瞬间就浸染了干净的地面……

　　”啊！“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血腥，童遥只觉得脑子在那一瞬间一片空白，除了尖叫，再也顾不上其他。

　　有太多太多的震惊冲击而来！

　　刚刚这个男人，前一秒还掐着她的喉咙，下一秒却帮她挡了枪，用生命换取了她的安危。

　　现在，他就这样躺在她面前，要她怎么承受得起？

　　”梁狄！“她仓惶地叫出他的名字，蹲下来去检查他的伤势，眼前不由模糊一片。

　　曾经多少次想杀他，做梦都想这个大坏蛋快点死去，但是现在他真的要死了，为什么……她又好难过！从某种意义上讲，梁狄也不是坏人啊！

　　”童遥，你哭……什么啊？“他的声音虚弱不堪，说话的同时，咳出一口鲜血来，”我……不值得的……“

　　”我……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她不断地摇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丢出了这个问题。

　　”本能。“他看着她，只回答了简单的两个字，本能这种东西，根本无从解释。

　　童遥一瞬间心酸到了极致。

　　她呜咽着，梁狄也看得心疼，想要抬手帮她抹掉眼泪，童战却忽而又补了一枪，彻底要了他的命……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去，嘴角去勾起一抹满足：童遥，谢谢你，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会为我哭泣……下地狱，我不怕了。

　　………………

　　　　　　　　【238】飞蛾扑火2

　　爱情最悲哀的结局，莫过于默然相对的疏离。

　　”她不爱我了，她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了，我做的炸糕，她也不吃了……“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绝望地低喃着，陡然就因为悲凉，哽咽得无以复加。

　　她不记得了，他却还爱着，他能有什么办法？

　　”我绑架她，她却要杀我，杀不了我，就要自杀……“他伏在童遥的肩膀上，昔日的伤口在零度以下的环境中被撕扯开，让他心痛到绝望，”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送她回去……“

　　爱她，不想让她死，便只能放手。

　　但是从那天开始，他就恨——他恨童战所做的一切，恨童战在他们最懵懂的时期拆散他们，更恨他让她嫁给了别人！

　　于是，他精心策划一场军事演习，设计好了一个万全的计划：趁机杀掉童枫的那个丈夫，然后将军事演习一切的意外都推给童战，让他声名扫地！

　　他是有私心的——这样，到时候他就能处于高位之上，俯瞰着童家的没落，然后在他们无助之际，伸手让童枫转嫁给他。

　　当一个人至极地爱上另一个人时，是不会在乎她的过去的！就像他，根本不在乎，她嫁过人，甚至还有一个孩子……

　　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惜上帝却没有给它成功的机会。

　　他机关算尽，却算不到童枫竟然也会出现在那个潜水艇上！但是计划，却已经停不了了！当爆炸的轰鸣声通过仪器传过来时候，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

　　全世界一片苍凉的白，他发疯似地想要去补救，想要去寻找，却一无所获，甚至潜入水下，被余炸毁了容，也找不到她！

　　所有的金属都能炸成碎片，更何况是一个她？他连一根骨节都找不到！

　　事后，童战当然被拉下了水，在事故调查的时候，他一怒之下，旅居国外再也不回来。而他却因为那次事故后的”补救积极行为“，成功地上了高位，成了军长。

　　斯人已逝，一切算计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他用一生的爱，换取一个人的孤独，画上悲凉的句号……

　　不知讲了多久，两人就在这个冰库中，瘫坐在地上，他始终都从后面抱着她，用身上的最后一丝体温温暖着她。

　　童遥就这么静静地听完，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这个杀害她父母的仇人，刚刚在她耳边承认了他的”罪行“，讲清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她该报仇吗？

　　作为童家的孩子，她的确该毫不犹豫地取了他的性命，谁叫他将童家害得那么惨？

　　但是作为旁人呢？

　　所谓爱情，就是那种飞蛾扑火的爱，让他走到如此田地，甚至让她也开始恨爷爷当年的武断——为什么不让他们两个自己说清楚？为什么要决定别人的人生？

　　心中有爱人的人，自然也懂得爱，能体会他的心情。

　　妈妈死了近二十年……那种痛失所爱的心情，也陪伴了他二十年吧？相比之下，爸爸算是幸福的，能和妈妈死在一起……

　　”梁狄……“她喃喃地开口，嘴唇上下颤抖着，沉默了良久以后，才出声叫他。

　　他没有任何回应。

　　童遥转过头去，发现他的脸上都布上了一层寒冰，头发上都是白色的冰晶，嘴唇紫得可怕……

　　她在那一瞬间害怕了！

　　是他将身上的毛衣脱了裹在她身上的呀！他要是冻死了，她良心上怎么过得去？

　　”梁狄，梁狄！“她拼命叫他的名字，冰凉的小手使劲地拍他的脸蛋，”你可千万别死啊！“

　　既然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既然真相是他也心有苦衷，那为什么不活着出去，找爷爷解释清楚呢？她都能理解了，爷爷肯定也能理解啊！

　　”梁狄！“她终于一巴掌扇过去，强大的力度终于让他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有些迷蒙，有些困倦，看着这满是白色的空间，看着面前的人，像是看到了一片幻境，咧开嘴角，轻轻地笑了出来……

　　”喂！“

　　”童枫……“他叫那个心爱的名字，大掌抚上去，在她冰凉的小脸上游移，抹掉她脸上残余的冰晶，呓语着，”童枫，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都已经，难过了二十年了……“

　　”不怪你不怪你！“他这副样子快死的样子，把她也吓死了！

　　”那……你带我走好不好？“他呓语着，目光却像少年一般清澈，”我在这里，活得好难受……但是我不敢死，我怕你在天堂，我死了要下地狱，我永远都见不到你……“

　　………………

　　　　　　　　【241】好多血！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去，嘴角却勾起一抹满足：童遥，谢谢你，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会为我哭泣……

　　如此下地狱，我也不怕了。

　　”还好没伤到你！“童战叹了口气，抬脚过来几步，稍稍俯身拽上童遥的胳膊想要拉她起来，”走吧，别看这种血腥场面。“

　　”你别碰我！“童遥却陡然用力甩开他的手，带着质问的语气咆哮出来，”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血腥场面？

　　他还好意思说这种场面血腥，怎么也不自己想想——

　　梁狄刚刚都要死了，他为什么还要补一枪？眼前的血腥，到底是谁造成的？

　　”难道我不该杀了他吗？“童战的声音不由一沉，愠怒地低吼出来，”你不要像你妈那样被他蛊惑了！怎么和爷爷说话的？“

　　”爷爷？“童遥冷笑，陡然站起身，用力一把抹掉脸上残余的泪痕，”那么爷爷，你听好了，你的孙女，刚刚在冰窖里，被冻死了！就是没被冻死，也在开枪的时候，被你打死了！“

　　若不是刚刚有梁狄的衣服，她在冰窖里必死无疑；若不是刚刚梁狄挡在她面前，她也必死无疑！

　　爷爷，你凭什么就认为我能活下来？

　　这样仗着梁狄”喜欢“她而欺负他，公平么？

　　”你……“童战怔了怔，看着她眼中的决绝，心底涌上一抹难言的疼痛，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理亏在他，是他心太狠。

　　地上的鲜血还在蔓延，血迹在冰冷的空气中逐渐凝结，而躺在地上的人，脸上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他是真的死了。

　　童遥心中一片复杂，终于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身后的童战在喊她什么，她通通没有听见，只想快点离开这场权力纷争的地方，早点逃离这种被利用的命运。

　　她踉跄着冲回地面，上面依旧是那个超市，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显然是快要关门了。按着地上的指示箭头牌，她朝着出口的方向一路猛冲，在跑到门口的时候，冷不防被一双手拉住。

　　”童遥！“左川炎一脸急切，看到她血色尽失的小脸时，不禁愣了愣，”怎么了？受伤了？有没有怎么样？“

　　”左川炎……“童遥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浮萍一样四处乱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两手抓住他的衣袖，”好多血……“

　　话未说完，她直接晕了过去。

　　任何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这样的人性冲击，都会奔溃！所以童遥此刻的反应，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血？“左川炎果然看到她满手的血迹，但是她的身上没有血啊！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个血是谁的？

　　”找到她了？“苏清晨远远地跑过来，看到左川炎扶着童遥，站着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嗔怒，”找到人了还不赶紧走？！“

　　这是一个奇妙的夜晚，左川炎竟然会和苏清晨走到一起，成为相互扶持的战友！

　　”可是……“左川炎却是一脸的狐疑，”她刚刚说好多血，就晕过去了……“

　　她是想跟他传递什么信息吗？

　　旁边的苏清晨闻言，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心中陡然升腾起一抹了然——她知道童遥是去找梁狄的，甚至催眠童遥让她不惜一切代价，即使牺牲自己的身体也要杀了梁狄……

　　这样的话，结果昭然若揭：这个血，是梁狄的！

　　”不用管了，先将她带走再说。“苏清晨直觉梁狄已经死了，她也不想留在这里惹上什么麻烦。

　　毕竟……

　　一个军长，陡然出现在某个度假小岛上，又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恩。“点点头，左川炎拦腰抱起童遥，正想往外走时，口袋中的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

　　他的两只手都抱着童遥，腾不开空，于是苏清晨主动将手掏入他的衣袋，却在看到屏幕上”老四“这个字样时，稍稍愣了愣才按下接听键，将手机递过去——

　　”这里我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找到童遥，随时都能离开！“石婷的声音几乎是吼的，左川炎能听到她身后的轰鸣声，像是直升机启动的声音……

　　”我找到她了！“左川炎淡定地应声，走了几步陡然又想到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哥呢？“

　　闻言，石婷显然也凝重起来，憋了半天，才闷闷地回答：”在香港。“

　　………………

　　　　　　　　【239】成为人质

　　”那……你带我走好不好？“他呓语着，目光却像少年一般清澈，”我在这里，活得好难受……但是我不敢死，我怕你在天堂，我死了要下地狱，我永远都见不到你……“

　　生死都不得相见，他不敢。

　　”梁狄……“童遥也不禁动容了，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庞，忍不住抬手，帮他拂去脸上的冰晶，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喃，”你放弃我妈妈吧……“

　　他听到了她的话，困倦至极的眼睛眯了眯，像是要将童遥和童枫区分开，陡然间明白了什么，于是垂死的脸上更为落寞……

　　”喂，你别睡啊！“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闭上，童遥仓惶地叫出来，自己都被冻得声音嘶哑。

　　她完全不知所措，情急之下，只能脱下那件大毛衣，想要还给他，屋子四壁的冷气却突然停了……

　　童遥一愣，眼中不由涌上一层惊喜：有人来救他们了吗？

　　”吱呀“一声，玻璃门的一侧陡然有了松动，电控的门扉缓缓向上升起，屋中和屋外十几度的温差相互交汇，瞬间就喷起了一股白雾。

　　透过那层浓密的雾气，童遥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童战站在正中央，旁边还跟着两个体型魁梧的下属，手上还拿着枪准备着。

　　她陡然觉得陌生：这个人，还是她的爷爷吗？

　　她甚至觉得，在某种情况下，身后这个刚刚为她披上毛衣，跟她讲述这些爱恨情仇的男人，更关心她，更知道什么叫善良！

　　”童遥！“见她坐在里面的地上不动，童战出声叫她，”还不快出来！“

　　她失神地望着童战，出于某种倔强和傲气，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不需要童战来救！

　　”你在干什么？想在里面被冻死吗？“童战愤怒得吼出来，”快点出来！“

　　冻死？

　　童遥不禁嗤笑，嗓音沙哑地反问出声：”爷爷，你刚刚把我和他一起关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会冻死呢？“

　　”你！“童战的脸色不由一青，顿了顿，有些愠怒地低吼，”你现在不没事吗？说什么傻话！“

　　”难道非要我有事才能说吗？那时候说还来得及吗？“童遥不依不挠地喊出来，执起手上的那件打毛衣，因为温度恢复，毛衣上的冰晶都融化，湿答答的，”如果他刚刚没有给我他的衣服，而是让我把我的衣服给他了呢？“

　　那现在冻得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出现幻象的，应该就是她了吧？

　　他这还算是她的爷爷吗？

　　”童遥！“童战终于忍不住，不顾身边下属的阻拦，直接步入这个依旧寒冷的空间，拽住她的手臂就想将她往外拖，”我当然有把握才会让你一起关进来的！爷爷知道让你受委屈了，我们先出去好好说。“

　　”什么把握？“童遥甩开他的手，拒绝他迟来的好意。

　　”因为我知道他爱童枫，爱到了胜过他自己！“童战显然也被逼到了极致，终于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他看着童枫死过一次，他肯定受不了看到你死在他面前！“

　　她和她的妈妈长得这么像，他就是赌：梁狄会将她当成童枫，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

　　童战吼完，剧烈地粗喘着，气氛却僵硬到了极致。

　　童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掉下来，突然觉得心酸到了无以复加：”爷爷……“

　　说话的同时，她的小手揪住梁狄的胳膊，一片复杂：”利用他对妈妈的爱……合适么？“

　　他已经自我惩罚了二十年了啊！

　　爷爷就没有一点人性同情心的吗？

　　他也是受了情伤的可怜人，这么对他，不公平！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童战的脸色顿时沉下来，沉吟了两秒钟，不敢置信地叫出来，”你在帮他说话？童遥，我没理解错吧，你在帮他说话？你对得起你妈妈吗？“

　　连声的质问抛过去，童遥还没有来得及回来，身后的男人陡然一动，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扣住了她的咽喉将她往后带了带。

　　极度威胁的姿势，她瞬间便成了梁狄手中的人质。

　　”你也没问过小枫的意见，不是吗？“梁狄冷冷地开口，接下了童战的话茬，然后警告地紧了紧怀中的人，”想要你的孙女没事，就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