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逢对手(地瓜)-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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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一把拽起地上的女人，他用力地将她搂入怀中，“是我不好，我不问了……”

　　是他不好！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永恒的伤口，却还要揭开去看个究竟；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忘得了，他还想将秦慕远从她的脑子里剥离出去。

　　是他贪心了……

　　童遥无助地哽咽着，身体僵硬得任由他抱着，在他俯身上来想要亲她眼角的泪时，猛的一个激灵，身子往旁边侧了侧——

　　她在回避，不言而喻。

　　秦乔天心中一沉，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放开她，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耐心地低声哄着：“别哭了，把眼泪擦擦干净，石婷还在等你……”

　　“刚刚是我心急了，我们以后慢慢来。”他强压下眼中的苦涩，“那种事情，我们等结婚以后再做，好不好？我现在不会给你心理压力……”

　　他会给她最大的包容和尊重！

　　但那份爱让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利——有些事情，结婚以后，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要不然怎么算得上是真正的夫妻？

　　“我……”童遥抬头，想要说什么，却被秦乔天止住。

　　他微微一笑，回身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头也不回地离开她那个已经被搅得一团乱的房间——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任何解释，而是彼此静一静！……

　　因为傍晚发生的事情，童遥的情绪一直不好，将近八点的时候，她还躲在卫生间里敷眼睛，尽量掩盖住哭肿双眼。

　　她此刻的模样依旧狼狈不堪——经过适才的一番挣扎，她的发丝依旧乱蓬蓬地耸在头上，嘴唇有些红肿，嘴角还残留着咬破的血丝，眼睛肿成了两个难看的鱼泡眼……

　　她竭力地打理掩饰着，直到这些痕迹都不太明显，才匆匆地换了一套衣服赶往和石婷约定的地方——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她迟到了！

　　错过了石婷在某餐厅订的位子……

　　“那边可是最正宗的湖南菜啊！八点半不到，座位就自动取消，今天肯定是排不上号了！”石婷气愤地嘟囔，细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着童遥的脑袋，“现在你说怎么办？我们去哪里吃饭？”

　　“嘿嘿……”童遥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扯出一抹歉意的笑，没有让石婷看出任何异常，朝着不远处的一家餐厅指了指，“这里怎么样？”

　　那边那家也挺有名的！只是没什么地方菜的特色……

　　“不行，我今天就想吃辣的！”石婷显然卯上了，拉了拉贴身背着的小包，索性指向了闹市区的一条小巷，“算了，请我吃烧烤吧……”

　　纷乱嘈杂的小巷，拥挤粗糙的摊位，两人相对而坐，身上光鲜亮丽的衣服和这种“市井小巷”有些格格不入，让烧烤老板也忐忑不小：这两个女的不会是卫生局过来便衣检查的吧？

　　但是石婷很快用气质证明，她们和这条小巷“格格很入”——

　　“老板，三十串烤羊肉、十串鸡翅膀、二十个……”石婷豪迈地喊出让路人震惊的食量，同时愤然地拍着桌子，指着旁边那桌抗议，“有没有搞错，别人比我们晚来的都上菜了，我们的呢？”

　　老板唯唯诺诺地点头，在烧烤炉子上忙活着，心中却舒了口气——这气质……绝对不是卫生局的！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文文静静的。”石婷点菜完毕，回过身来朝童遥望了眼，晃着脑袋开口，“这种场合啊，谁嗓门不够大就受欺负，最后一个上菜……”

　　童遥不由莞尔：石婷还真以为她是以前那个童遥了……

　　“老板！”下一秒，为了证明自己的“非文静”，童遥也学着石婷的模样，气势磅礴地拍了桌子，“再上两扎啤酒！”

　　破旧的木桌子，被这样拍两下，发出将要报废的“吱呀”声，桌缝中的垃圾也差点因为惯性跳出来。

　　“喝酒啊？”石婷眼睛一亮，江湖霸气立马涌上来了，刚想说点“不醉不归”的豪言壮语，桌下的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

　　屏幕上只有一条短信，是秦慕远发来的，内容很简单：“你和她在哪儿？”　

　　………………

　　　　　　　　【320】逼她上‘床

　　【320】逼她上‘床干净的手机屏幕上只有一条未读短信，是秦慕远发来的，内容也很简单：“你和她在哪儿？”

　　石婷一怔，猛然间想起来：先前说好了“约”她出来，秦慕远还想见她问问清楚的！

　　原本石婷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制造一场毫无破绽的偶遇！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她们最后会错过最先订的那个位子？

　　“诶！童遥！”石婷慌忙地将目光从桌底下移出来，她琢磨着找个理由把童遥骗过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童遥已经主动帮她面前的塑料杯倒满，“石婷，干杯！”

　　烤串很快上来，童遥一副东道主的模样，帮她拿这个拿那个，一杯一杯地敬酒，让石婷根本没有机会说挪个地方。

　　石婷也是随性之人，既然童遥一个劲地敬酒，她也就喝开了，心中却诧异着——九个月怎么会让人变化这么大？还是今天的童遥……本来就有点怪？

　　有点……借酒消愁的意味！

　　“你的酒量行不行啊？”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往里灌，石婷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按下她的手臂询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手中的杯子正好又空了，童遥咧着嘴朝石婷傻乎乎地笑，在把石婷笑懵了以后，猛然转身，豪气十足地拍了桌子：“老板！再来一扎啤酒！”

　　因为用力，桌面被她拍得颤了颤，中间盘子里的一串羊肉串当场飞出去，蹦跶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童遥眯着眼睛愣了愣，想要去捡，却被石婷拉住，这回石婷完全是陈述句了：“你喝醉了。”

　　这丫头应该是不会喝酒的吧？

　　一扎啤酒，就倒了……

　　“没有！我没醉！”她扯着喉咙大喊出来，也不管此时的自己是多么失态，“石婷，你先别晃啊！你晃得我头晕！”

　　“你……”石婷的脸色青了青，被她那两只油乎乎的小手抓住衣服，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忍不住低咒，“靠，还说接风洗尘呢……你丫是来找我发酒疯的啊……”

　　晃个头啊晃！喝醉酒的人才晃好不好！

　　“烂酒量！”石婷轻嗤着丢下一句评价，只能忍着食欲掏钱买单，“老板，剩下的要打包带走！”

　　“好嘞！”老板欢快地应着——谢天谢地这两个姑奶奶终于要走了！她们在待下去，他这张桌子就要被她们拍废了……

　　一手拎着个大餐盒，一手拖着个童遥，石婷艰难地在巷子中挤着，竭力将人带到大马路上去打车，并且嘴里嘀咕着抱怨：“童遥，你就酒量不行，真的不行……”

　　“胡说，我又没有醉！”童遥立马抬起头来，笑嘻嘻拉着石婷，反驳出声，“我的脑袋还清醒着呢！要不然我怎么会还在心烦？”

　　都说只有喝醉了才能忘记一切，可是她明明什么都记得啊！

　　“你心烦？”石婷气喘吁吁地拽人，瞟了她一眼，然后低吼出来，“大小姐，你不觉得，我才是现在最需要心烦的人吗？”

　　“你心烦什么？”童遥眯着眼睛，好奇地凑上去，一脸严肃与认真，“是不是……秦乔天也来找你提那种要求啦？”

　　她的脑袋此刻一片混沌，当然智商方面也有待商榷！问出这个问题，足以见得，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她的智商逻辑已经接近于零了……

　　“我和秦乔天又不熟！他要来找我，八成是打架！”石婷气哼哼的说着，继续拖着软绵绵的童遥往外走，走了三步猛然间停住，“等等！他和你提什么要求了？”

　　心中顿时一阵紧张，石婷的手心都捏了一层薄汗！差点就错过她那句话中的重点了……

　　“他找你打架啦？”童遥还迷迷糊糊地停在她的前半句话上，“那你和他打吧，这样他就没时间来找我了……”

　　“他到底提什么要求了啊？”石婷急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手中的餐盒也当即不要了，随便一抛砸向路人甲的脑袋，而她正好空出两只手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我问你话呢！秦乔天怎么着你了？”

　　“他想和我那个啊……”她欲哭无泪。

　　“哪个啊？”石婷更加用力地摇晃了两下。

　　“就是做那个啊……”

　　“到底是哪个？”石婷心底发凉，不会和她想得一样吧？

　　“他今天就逼着我和他上床啊！”童遥终于被石婷摇得发昏，不耐地吼出来，挣脱了她的钳制伏在角落里吐得稀里哗啦……　

　　………………

　　　　　　　　【321】你们上了？

　　【321】你们上了？

　　上……上床？！

　　边上路人乙、路人丙都不由停下脚步，炯炯有神地朝这边望过来——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现在的小姑娘都已经开放成这样了……

　　就连无辜被餐盒砸中的路人甲，也错愕地站在旁边，不敢上来理论——惹不起啊惹不起！这么开放的女人一定是道上混的呀……

　　石婷被这个信息震得懵在当场，怔怔地看着童遥难受呕吐的样子，竟然忘了去扶她起来……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童遥说得……就是真的了？！

　　“喂喂喂！”她迟疑了半响连忙追上去，扶稳了依旧身形摇晃的女人，还想弄个明白，“那你们……做了？”

　　在大街上聊这么隐私的事情，的确不太合适，所以石婷刻意压低了声音，并且朝着围观群众瞪了一眼，让他们识相点闪人。

　　“没有啊……”童遥抚着额头自顾自地往前走，嘴里嘀咕着，“我不知道怎么办啊，明明我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

　　脑子虽然已经混沌了，但是秦乔天接近她的那种感觉却依旧清晰——他的吻、他的温柔，都是她的负担，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躲……

　　“你啊……唉！”终于松了口气，石婷带着她往前走，索性趁着她头脑不清楚，把想问的都问了，“那秦慕远呢？你是不是还想着秦慕远啊？”

　　“不要说！”童遥连忙转身，故作神秘地用一根手指挡在唇前，“嘘……不要提起来，提起来……就忘不了了！”

　　这是她这九个月来最真实的想法。

　　“童遥……”石婷愣了愣，眼前不禁有些发酸，却也在同时松了口气——幸好，她没有和秦乔天发生什么，事情还没有复杂到另一种层次！

　　幸好，她心里还有秦慕远，所以秦慕远这次……也不算白来。

　　“谁都不要提，我们吃我们的！”童遥潇洒地喊着，大气地拽着石婷，“今天我是东道主！你要吃什么，尽管说！”

　　“刚刚烧烤还是我付的钱呢……”石婷嗤笑着挪揄，同样大大咧咧地一起往前走，“童遥，我今天就送佛送到西，帮你们两打个催化剂吧！”

　　石婷是真的不愿意看到秦慕远和童遥再这样互相折磨下去了……

　　反正都是多灾多难，索性就捆绑着一起下地狱吧！

　　“去哪里？”童遥一脸茫然，喝醉了酒的她，拥有和九个月前一样简单的智商。

　　“去送佛！”石婷拉长了声音，潇洒地拦了辆车便将童遥塞了进去……

　　石婷心中思量的方案是很简单的——她送童遥去秦慕远那边，然后她这个电灯泡去其他地方发光发亮，而童遥和秦慕远和好，然后大家该干嘛就干嘛……

　　这样硬邦邦的情节，果然很适合检察官的逻辑。

　　只是真正的生活，总会出现无限种可能——

　　出租车上，当石婷想拿出手机和秦慕远知会一声，让他把童遥带走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靠！一定是她刚刚太激动，扔餐盒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也扔出去了！

　　靠！

　　她说怎么那个被砸中的路人甲，在惨叫一声以后就没了反应呢？原来是捡到了她的手机！补偿了他的医药费和心理损失费……

　　通知不到秦慕远，石婷只能想让司机师傅往先前约定的地方开，半路上却发现童遥一直在动来动去，不停地在身上挠啊挠的……

　　“你酒品好一点啊……”石婷喃喃地开口，凑过去拍了拍童遥的肩膀，借着窗外明灭的霓虹灯光，却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她的身上的起了好多红疹子！

　　酒疹？

　　还是过敏？

　　“去医院！”反正不管是哪样都是麻烦事，她不是学医的人，自然立马改变了主意……

　　急诊室输液室里。

　　“两瓶扛过敏的，输完就能走了。”护士简单的解释，瞧了一眼呼呼大睡的童遥，又瞧了一眼昏昏欲睡的石婷，无奈地摇了摇头。

　　“啊？”石婷惊醒过来，看着液输上，连声道了谢，才想到去用外面的公用电话，“哥，你过来吧！我们在中心医院的急诊，童遥喝醉了……”　

　　………………

　　　　　　　　【322】疼也忍着！

　　【322】疼也忍着！

　　挂断电话，秦慕远赶到医院，也不过半个小时左右。

　　他穿过急诊大厅，走入后方的输液室时，石婷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她看到秦慕远进来，不禁松了口气——总算是把她送到他手中了！

　　“怎么喝醉了？”他目光淡淡地朝旁边扶手椅上的人瞟了眼，然后转向石婷，波澜不惊的语气中甚至听不出任何质问的意味，“你让她喝的？”

　　石婷的后背陡然一凉，立马就后悔了——妈的！她刚刚打完电话就应该闪人的！留在这里简直是等死啊！！！

　　“她自己要喝的……”石婷嘟嘟哝哝的解释，小心地瞧了眼秦慕远，试探着开口，“那……交给你了？”

　　“好痒！”扶手椅上的人适时传来低哼，小手胡乱地在脖子上挠来挠去，将手背上输液管路也扯得晃来晃去，带着输液瓶中的液体晃荡着……

　　“小心别把针头扯下来了！”石婷连忙反身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挠痒的动作，然后才继续向秦慕远解释，“医生说她过敏，具体是对酒精还是晚上吃的东西过敏，还不知道……”

　　童遥被抓得动弹不得，索性也安静下来，再度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慕远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那瘦小的一团，若有所思，却也没有多问。

　　石婷不禁松了口气——不问就好！她还不至于傻得主动交代她拉着童遥去吃烧烤了！去那中黑暗杂乱的巷子里吃地摊食品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

　　用一个常见的比喻，便能轻而易举地解释：哪个家长，希望孩子出去吃这种垃圾食品的呢？他们之间的关系，用这个例子再贴切不过。

　　“还有半个小时估计就能输完，但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酒醒？医生说她是过敏体质，所以解酒药就不放在一起输了，怕有反应……”解释完了一切，石婷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被秦慕远打断——

　　他轻叹一声，很自然地在旁边的陪护椅上坐下，朝着石婷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那……好。”她点点头，安静地离开输液室，给他们彼此留下更多的空间……

　　夜晚的输液室中，静谧到了极致，唯有窗外风拂过树叶的婆娑声，还有她清浅的呼吸声……

　　液还要滴半个小时，不快不慢，足以让秦慕远可以坐在旁边，好好看清楚她的容颜——童遥啊童遥，真的决定嫁给秦乔天了吗？你这张脸，会为他幸福地笑多少次？

　　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他很想碰碰她，但是手伸到一半却又顿住，迟疑了一秒钟却终究是收了回来……

　　自嘲一笑，看着急诊室昏暗的灯光，秦慕远陡然觉得回到了初次见面的那一夜：她是药膏过敏，他带她来的医院，也是这样静坐着陪她！

　　同样的场景，只是可惜……已经沧海桑田。

　　“唔……”醉酒的昏沉和身体上的痛痒交杂，童遥睡得并不踏实，在液快要输完的时候，又像刚才那样，烦躁地在身上挠了起来。

　　眼看着手上的针都被她折腾得几乎竖起来，秦慕远眉头一皱，反射性地拽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拉，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彻底钳制住了她的胡闹。

　　像是“警‘察抓坏人”的动作，引起了童遥的不适，她竭力挣扎着，想要摆脱这双讨厌的大掌，却无法撼动他分毫，只能依依呀呀地抗议着，加大了挣扎的力度。

　　男人和女人比力气，结果不言而喻！

　　抽不出自己的手，童遥在半梦半醒间急得咬牙，忿忿地睁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阻挠，却在撞上秦慕远冷清俊逸的脸庞时，瞬间怔住——

　　小叔？！

　　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茫然地看着他，又茫然地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终于顺着旁边的塑料管子，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那根歪斜的针，有些刺痛，童遥反射性地挣了挣。

　　“闹够了没有？”他清冷的嗓音下一秒从传了过来，大掌按住了她的手腕依旧没有放开，“输液的时候，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你……”分不清这是不是梦境，她酒醉的头脑还有些昏沉，被他低冷的眼神一瞪，立马便负气地脱口而出，“我手疼！你放开！”

　　“疼就忍着！”秦慕远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对待童遥就像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你自己过敏，怪不得别人！”

　　“你！”她气愤地想要反驳，抬头却对上他凌厉的眼神，只能憋屈地将目光移回自己的手背上——不是她矫情，是那边真的鼓针了……　

　　………………

　　　　　　　　【323】酒品极差

　　【323】酒品极差不是她矫情，而是那边真的鼓了针！

　　眼看着那边的皮肤一点点鼓起来，而手背上的疼痛也越发明显，童遥的心中不由一阵委屈，终于深吸一口气叫出来：“针鼓了！我是真的手疼！”

　　秦慕远这才垂眸瞧了瞧那肿起来的手背，然后抬头望了眼那所剩无几的瓶子，直接将她手背上的胶布一撕，把针拔下来扔在一边。

　　“嘶……”她痛得吸了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棉块压着的手背，又看向地上的那个针……他就这么拔下来了？！

　　他又不是医生护士，他就这样“随意”地扯下来了？！

　　手背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童遥的心中一酸，再度涌上一层浓烈的委屈——果然是已经分手了的！完全不需要怜香惜玉。

　　“好些了吗？”瞥见她的沉默，秦慕远顿了顿，才淡淡地问了出来，一语双关——问的既是她的身体，同时也是试探她的态度。

　　好些？

　　童遥心中一凉，不禁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好笑：他用力拔针的时候，怎么没在乎她好不好？

　　“多谢关心。”她深吸了口气，扯出一抹疏离的笑容，在他面前佯装镇定冷静，疏离地告辞，“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她不是那个追着他不放的小女孩了！

　　也再不是那个一天不喊“小叔”就全身不舒服的任性女人了……

　　独立的童遥，不需要任何的同情和怜悯，更不需要任何人来揭开已经被封印的伤疤。她从扶手椅上站起来，摇晃了一下才险险站住，却没有去扶秦慕远伸过来的那只手，反倒是微微一笑，礼貌而客气：“秦先生，今天麻烦您了，谢谢您了！”

　　秦慕远的脸色顿时一片墨色。

　　秦先生？！麻烦您了？！谢谢您了？！童遥，你的礼貌用语还真是体面！

　　“童遥！”长臂一伸，他在她想要离开时陡然出手拦下，“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比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这九个月都在干什么？……

　　她可以问无数个可能重新产生纠葛的问题，她可能让他失望的心恢复一丝暖意，但是，她顿了顿，却“浇上一盆冰水”：“秦先生，是医药费的问题吗？请问您帮我垫付了多少，我给您钱。”

　　她对他的态度，让秦慕远有些错愕——她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负气中带着疏离，说话的同时，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巧的钱包，抽出里面的两张红票子递给他：“差不多这个价钱，剩下的一点点不用找了！”

　　反正她过敏的次数也很多，平时去过医院几次，输的液体也是这种。

　　“那没事我就先……”忍着脑袋中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眩晕，童遥想要转身离开，却被秦慕远粗鲁的拦下，拽着她的胳膊往后一提，直接让她站在了他压迫力十足的怀抱下。

　　“你的钱包里，放的是你和秦乔天的照片？”秦慕远淡淡地开口，眼尖地发现了适才的那一抹细节，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烦躁。

　　“是啊！”她回答得随意，藏好了钱包就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久了，还是因为医院的灯光太昏暗，童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歪歪扭扭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那个药是抗过敏，可不管解酒精！

　　她清醒了一会儿，酒精的力道又侵蚀而来，让她踉踉跄跄地只想睡觉。

　　“我送你！”他终于看不过去，从后面追上她，拽着她的胳膊直接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