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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未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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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我们在这里无能为力,他们才动用手段把棠棠弄过来。”徐茂打开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时间抓得非常准。听说邱炳昌的私人展览改了日期,那时我正好在飞美国的飞机上,无法立刻做出反应。他们对棠棠的性格把握也很准,知道她最害怕给人添麻烦,包括给至亲添麻烦都不肯,邱炳昌只让她修复文物,她认为她自己就能搞定,就更不会告诉我,免得我分心。”
宋桢倏地站起:“熟悉她的人肯定参与了!”她越想越心惊,“这场阴谋早就开始策划了。孙静姝是病患,怎么会接到邀请函?他推给做事不仔细的秘书,也太牵强了,这种私人展览他全国都办过,办展是为了图名,他怎么可能不仔细甄选邀请人?”
徐茂冷笑:“邀请函是发给棠棠的,但她最后选择不去。不能直接拿她做文章,找上心比天高的孙静姝也一样。那天哪怕孙静姝不搞事,他们也有办法让她发个狂,弄坏点东西。”
宋桢咬牙道:“宋棠怎么没发现东西被掉包了呢?她修复了这么久,对那个漆器的熟悉程度比任何人都深,按理说看得出来。这一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徐茂闭了闭眼:“自然是被算计了。棠棠那段时间一直说精神差,每天要睡很久,做一会儿活就累。她虽然身体不大好,但虚弱成这样也实在反常。现在想起来,她一日三餐都在邱家吃,就算有时候出个门,晚上总要回来,他们又送上燕窝之内的东西。”
宋桢抽了口凉气,脸色惨白:“这也……这也太狠毒了!”
“捐赠仪式前她又生了病,身体更虚。仪式前她还和齐菲通过话,说头昏脑涨,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听人说话都嗡嗡嗡的。齐菲还特意打电话,让我在棠棠回家之后好好照顾她的身体。”他停了停,道,“这样恍惚,她在捐赠时没发现漆器是赝品,情有可原。”
邱炳昌极少回家,仆人不会随意打扰,看上去宋棠有足够的空间私下复制漆器,给她下药,让她疲倦到可疑的地步,说她没做别的事,别人都不信。再让她在恍惚中亲手把赝品给放到展台上,再增加一个让她难以辩驳的疑点。宋棠被算计得连渣都不剩了。
宋桢气得说不出话,用这么歹毒下流的手段去针对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这个邱家简直脏得匪夷所思。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处心积虑整宋棠这个透明人干什么?和我们两家不对付,冲着我,阿槿,或者你,我还想得通一些。”
徐茂摇摇头,表示他也无法理解。
宋桢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从旁边的桌子拿了纸笔,把疑点一条一条的列出来。忽然笔尖一顿,她抬头看徐茂:“宋棠在漆器上是专家,即使她病得昏头昏脑,赝品如果做得不够细致,她也肯定能察觉出来。把文物复制得惟妙惟肖,短时间不容易做到。没有实物做对比,凭照片恐怕也做不出□□来。修复期间文物一直在宋棠手上,那么,那件复制品很可能在邱炳昌来H市办展览之前就做好了!”她把写满字的纸揉成一团,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这就和律师联系,马上和博物馆交涉,鉴定一下复制品的完成时间。”
宋家的律师团乘坐次日的早班飞机抵达F市,宋桢立刻联系了博物馆,但对方给的答案就像一把大锤,重重击打她的胸口,让她险些站不稳。
博物馆方面说,邱炳昌当时极为愤怒,克制不住,当场把那件赝品砸了个粉碎。碎片?已经扫干净了,扔了。
虽然律师说,证据被毁,可以用无法证明复制品是宋棠所制来进行辩护,但这哪儿有拿出鉴定结果那么有效?邱家在F市呼风唤雨,公…检…法说不定都被把持,没有让人不可辩驳的证据,最后的宣判结果,可想而知。
她冷静了好一会儿,请团队里经验最丰富的律师去和警方交涉,申请探视。对方又开始打官腔,说宋棠盗窃涉及金额巨大,又倒卖文物,数罪并罚,足够判无期。重罪罪犯的探视需要上级审批,他们会打报告上去,但要走好些流程,请他们先回宾馆耐心等待,有结果了会联系他们。
宋桢等人只能回宾馆。律师们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她听得发晕,又想起应该给徐茂说一下结果,便去敲徐茂房间的门。
徐茂一夜未眠。
他前段时间为李氏那一团乱麻奔波,又要遥控verdure的运作,身体一直没有充分休息的机会,熬夜之后,状态让人担忧,宋桢便力劝他留在宾馆休息,养一养精神,才能想出对策。
徐茂应该在满怀希望的等结果,但结果居然如此不利,宋桢都不知该怎么说。她站在门口斟酌了片刻,才按了门铃。徐茂很快过来开门,脸色发白,嘴唇干干的,眼里满是红血丝,她不由得问:“你没睡?”
徐茂道:“睡不着。”顿了顿,又问,“和博物馆那边交涉了?他们怎么说?”
宋桢便把打好的腹稿背给他听,出乎她的意料,他脸上露出怒色,但并不吃惊。
“哪怕邱炳昌没有先行一步砸了赝品,你一联系博物馆,博物馆里的内线,也会马上把那东西给毁尸灭迹。他们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的翻盘。”
宋桢抿了抿嘴,道:“实在没法休息吗?要不你跟我去那边,听听律师的意见。”
徐茂摇摇头:“不用了,律师只在对方守规矩的前提下有用。麻烦你一件事,帮忙联系一下齐菲,请她也受理这个案子。”
“齐小姐好像擅长民事诉讼,刑事方面的案子没有接过。”
“不是请她来帮忙打官司,只是在探视的时候,请她进去看看。棠棠现在一定很不好,见到朋友,也许能让她觉得好受一点。”
宋桢沉默片刻:“我这就去。你还是尽量休息一下,别先把自己给弄垮了。”
徐茂答应着,等她离开,却并没有去床上,而是用胶囊咖啡机做了杯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拿起手机,打开通信录,找到了赵旭的号码。
宋棠很少与外界打交道,了解她的人,也只有他,宋家人,孙静姝,齐菲,还有那位有着酒窝的追求者。
邀请函,正是赵旭给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第86章 旧仇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告诉他,号码已经被注销。
徐茂忽然想起某次应酬时,听见几位贵妇用遗憾不已的语气闲聊,说赵旭忽然放下在国内做得蒸蒸日上的工作室,远走国外。他咬牙冷笑,那家伙真是敏锐,连当面相见,被他狠揍一顿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他通过熟人打听到了工作室前员工的联系方式,辗转要到了赵旭的号码,拨了越洋电话。
等待片刻,电话被接起,赵旭声音懒洋洋的:“Hello?”
徐茂深呼吸,空着的手紧紧的攥着椅子扶手,仿佛那是赵旭的脖子,压了压胸口骤然涌出的怒火,他沉声道:“我是徐茂。”
“我知道。”赵旭丝毫不意外,“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比我想象的晚了点,看来我还高估你了。”
他没等徐茂问出口就承认了,徐茂反而怔了下,那股怒气压也压不住,喝道:“你这个狗杂种!你竟然这样算计棠棠!她什么时候惹过你!”
赵旭轻轻一笑:“什么时候惹过我?她伤我心了,我这样细心体贴的男人她不要,要你这种绣花枕头。我因爱生恨了啊。”
“你!”徐茂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熬夜加上起得太急,他眼前顿时一阵金星乱冒。短暂的眩晕让他一时说不出话,理智终于挣脱狂怒的压制,重新回到脑海。愤怒,质问,完全没用,他越多说,就会听到越多的俏皮话,更加丧失主动权。
他重新坐下,冷冷道:“少打幌子了。你费尽周折,不会只为了出口恶气。你出现得就突兀,恐怕在认识棠棠之前就有了计划。那时候她更不可能得罪过你,你是冲着我来的吧。”
赵旭笑了一声。
“我这些年在商场混,是得罪过不少人,但我对你还真没印象。可我这些年即使用手段,也是正正经经的阳谋,别人要报复回来,也不至于用你这么阴毒的手段。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恨之入骨?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赵旭继续笑。
夺妻之恨不可能,除了宋棠,他这些年和女性的来往只限于商业合作和普通应酬。那么……徐茂身上一冷,缓缓开口:“你和冯梓忠是什么关系?”
赵旭没有再用笑声回应,他微微喘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认为呢?”
徐茂搜索着脑海深处的回忆:“你是冯骄阳。”
赵旭道:“闭嘴,这个名字,除了我爸妈,谁都没资格叫。”
徐茂闭了闭眼:“钟建国才是你的仇人,你找上我干什么?”
“呵,用你提醒吗?姓钟的王八蛋,我早就解决了。”
徐茂想起钟建国取代冯梓忠地位,没逍遥多久就彻底倒下的事,轻轻呼出一口气。有邱家运作,赵旭要报复,确实不难。
“你为了宋棠,明明知道钟建国有异心,却一个字不说。如果不是你,姓钟的不会得到那么多信任,爸爸也不会死,妈妈也不会……”
徐茂打断他:“我早就提醒过冯叔,姓钟有问题,但他一直不听。之后的事,是他不仁我不义,他不许我退出组织,为了离开,我对钟建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不了什么!”
赵旭冷笑:“你个畜生,爸爸这么赏识你,你居然想走?你应该肝脑涂地的报答他!如果你不走,爸爸最信任的人就一直是你,姓钟的也没机会下手,冯家也不会家破人亡。你没有直接捅爸爸一刀,但你就是那个递刀子的人!”
和周玥一模一样的逻辑。和偏执狂讲道理是白费功夫,徐茂拿了瓶冰镇矿泉水,喝了几口,等寒意逼迫自己冷静,才道:“既然这样,你报复我就行了,针对棠棠,是不是太恶心了点?”
“如果不是她把你迷得三迷五道的,你也不会有离开组织的想法。你背叛爸爸,还有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是间接凶手,她活该。”
徐茂再也按捺不住,暴喝:“你这个疯子!”
赵旭哈哈大笑:“过奖了。我这人只是有仇必报,哪怕只欠我一毛钱,我也要讨回来。”
他的笑声仿佛两把锥子,狠狠刺进徐茂鼓膜,剧烈的痛楚沿着神经蔓延到全身各处。徐茂身上一阵热一阵凉,心脏撞击着胸腔,仿佛随时要击碎肋骨,飞到外面去。大脑空白起来,几乎无法思考。
他用最后的理智和力气,拿起瓶子把剩下的冷水喝光。胃被冰凉的水刺激得很不舒服,但不痛楚是把意识拉回来的最便捷的方式。他冷静下来,道:“你折腾这么久,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赵旭抛出两个字:“你猜?”
徐茂把空了的矿泉水瓶攥成一团:“难不成,想让我给你爸爸偿命?”
赵旭收住笑,冷冷道:“偿命?你一条烂命,还得了我爸爸的?我妈妈的命呢?别想太美了。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解脱。”
徐茂咬牙:“那你到底想怎样?”
赵旭悠然道:“徐总以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的冷静出名,你着急上火失态的样子,让我非常愉快。可惜我看不到你的表情。这种快乐不容易得到,我还想再享受一下,就再卖卖关子吊着你吧。我去开瓶香槟,再见了。”
他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声,徐茂愣怔片刻,重新拨回去,却被拒接。反复数次之后,他一扬手把手机扔出去,呆呆坐了好久才回过神,发现贴身衣物已经被汗湿透。
宋桢听律师团讨论了一下午,头昏脑涨,但没有任何收获。她心烦的看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六点,便示意律师们停下,让他们去用餐,自己一个人理了理思绪,叹息着站起来,出门去叫徐茂一起吃晚餐,顺便把律师讨论的内容和他商量一下。
刚走到徐茂房门口,他就开门出来,看见她,温言道:“大姐,一起去吃饭?”
“走。”她端详他面容,虽然他脸色依然发白,但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只是目光幽深难测,冷静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他取餐吃东西,吃了很多,吃得很认真,宋桢直觉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忍住没问,也往嘴里不停的填东西。自助餐厅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何况万一听到什么坏消息影响了食欲,不吃东西搞坏身体,得不偿失。
吃过饭,宋桢才问:“徐茂,有事要和我讲吗?”
徐茂点点头,指了指窗外:“出去讲,空气新鲜些。”
他们在酒店的花园里,找了张椅子坐下。那里十分安静,四周也没有灌木之类的遮挡,有人接近就能很快察觉。
入夜之后的微风有点凉,能给发热的脑子降降温。徐茂深呼吸,等肺里的浊气被带着草木清香的新鲜空气取代,便把和赵旭的对话告诉了她。
宋桢惊得目瞪口呆,站起来来回踱步好一阵,思维依然有点乱:“是你的旧仇来报复?赵旭那人……我和阿槿和他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他又这么能装,都没看出来……”
徐茂道:“我和他因为棠棠的关系,倒是见过不少次,但我只以为他想撬我墙角,都不知道他打的这个主意。”
宋桢道:“既然他是那个冯梓忠的儿子,你怎么会没认出来?”
徐茂沉默片刻,道:“我没见过他,连照片都没看到过。冯梓忠宁可让我这个外人接班,也舍不得让他儿子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把他宝贝儿子保护得很好,甚至整个组织里,都没几个人知道他还有个儿子。我是他心腹,但也只知道他儿子叫冯骄阳,在国外出生,国外长大,从未回来过。”
宋桢按着额头:“不了解他,也就不了解他的弱点,连针对他都找不到着力点。”停了停,一拍手道,“虽然找不到他本人,但既然邱家出头帮他,我们可以从邱家入手,好好查一下。”
她拿出手机,边翻通讯录边说:“先找邱家问问他们设套的目的,他们究竟想让你做什么,否则我们真的不好应对。”
徐茂道:“赵旭不肯说,邱家当然也不会透露。”
宋桢停止手上动作,愣了会儿,低头继续翻通讯录:“那就先查清楚邱家和赵旭的关系。筹划这么久,针对的还是你,中间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如果不是关系匪浅,邱炳昌不会大费周章。”
她打电话给有关系的熟人,拜托他们帮忙查探邱家底细。挂了电话,她思忖片刻,看向徐茂:“那你自己有没有推测出来赵旭的目的?”
徐茂凝视前方,缓缓道:“他很偏激,做事又诡异,具体想法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但是,他说过不要我偿命,肯定是想让我过得比死还痛苦。”
宋桢白了脸:“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但该怎么做,她自己一时也没头绪。
徐茂站了起来:“当然不能。我记得我四弟的联姻对象出身于F市这边的一个大家族。我去联系一下他们,看看能不能干预邱家。邱家做事这么不地道,暗地里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哪怕他没得罪那一家,能拆了邱家分蛋糕,想必本地大家族们都愿意参与进来。”
李家那波人何曾见过他来求他们?冷嘲热讽一番,占足了口头便宜,最后李琛应了下来。他儿媳妇家族如果能更壮大,对他儿子和他这一房有不少好处。
齐菲以最快速度交接了手上工作,赶来了F市,和其他资深律师一起向警方递交了探视申请。
申请被退回,警方说,宋棠病了,不能出来见人。
齐菲险些跳起来。幸好她受理过的案子极多,见过无数让人恨得牙痒的奇葩,专业素质让她维持着镇定。她凝视着出来解释的警官,沉声道:“普通的小病不会影响探视。宋棠不能见人,看来病得非常严重,应该保外就医。”
警官避开她视线,做出整理桌案上纸张的姿态,答道:“我们已经请医生给她看过病,输过液,保证用药。”
齐菲大怒,旁边另一位经验老道的律师轻轻碰她一下,然后摆出相关条例,力证宋棠保外就医的必要。齐菲冷静下来,跟着补充,对方开始坐不住了,扬声道:“宋棠不好好吃东西,天冷了不加衣服,自己把自己弄生病的。这属于自伤行为,不适用保外就医。她故意这样做,是给其他嫌疑人树立坏榜样!我们必须坚持原则,要不然人人都学她,不就乱套了?拘留所就得开医院里去了!”
齐菲一离开警方视线,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棠棠本来身体就不好,在这种地方怎么养得好病?”
同行的律师扶着她上车,安慰道:“我们再想想办法,相关案例应该有,回去就调档案,仔细找找。”
齐菲哽咽道:“这群人根本不像要和我们讲理的样子,刚刚我们说破了嘴皮子,他根本没理由反驳,不也拿‘不合规矩’随便一搪塞,然后走人了吗!”
律师也深深皱眉:“他说徐夫人有自伤行为,这一点实在不好办。”
齐菲气得大骂:“这根本是胡说八道!棠棠不是遇到事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她肯定会选择尽量保护好她自己,等我们救她。她要么根本没病,要么就是……”她用力的攥住挎包,柔软的皮革被她捏成一团,“那些人对棠棠做了什么?”
她情绪过于激动,一路都在流泪和咒骂。回到酒店,陪她一起去的律师请她先回房休息,自己去找了徐茂和宋桢,用最精炼的语言总结了和警方交涉的过程。
宋桢也无法维持冷静,打翻了杯子,痛骂邱家和那些走狗,然后又用力的按压太阳穴,想把那股子突如其来的头痛压下去,顺便从乱糟糟的脑海里挤出一点办法。
徐茂自从听到消息,就用手支着额头,直勾勾盯着桌面,一个字没说。直到宋桢不说话了,他才缓缓抬起头:“他们折磨棠棠,无非是想给我颜色看,让我无条件答应赵旭的条件。既然他们动手了,赵旭应该是准备吐出点什么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拒接他无数次的手机终于接通,他缓缓道:“别针对棠棠了。就算你认为她有责任,但她当时从来没有说过让我离开组织的话,连暗示都没有,是我自己要走的。你让她遭受牢狱之灾,还让人把她折磨病了,这已经够了。你要报复,冲着我来吧。说说,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赵旭笑道:“哎,第一次见识到着急上火逼着我赶紧动手折腾他的人,真是有意思啊。”
徐茂知道他是想激怒自己,好充分享受猎物挣扎嚎叫却无能为力的乐趣。这么多时间,已经足够让他发热的大脑彻底降温,他静静的听着赵旭大笑,等他笑够了,才问:“说吧,要我做什么?”
赵旭似是感到无趣,他慢吞吞的说:“马上和宋棠离婚。”
第87章 拉锯
徐茂沉默了很久。
坐在一旁的宋桢端详他的神情,想借此推测两人对话的内容。但她越来越迷惑。
徐茂表情因为震惊而僵硬,但只持续了一瞬,他眉毛慢慢皱起,眼里露出沉思的意味。
她初步判断赵旭说了个奇怪的要求,但到底是什么要求?
赵旭笑问:“怎么了?舍不得啊?”
不想情绪被牵制住,就必须镇定。徐茂闭上眼,深呼吸,沉声道:“你折腾这么久,就是为了提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
赵旭轻轻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们坐在谈判桌两端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想和我谈条件?可惜我不会和你谈什么条件的。你还有精神和我啰里啰嗦,真是没诚意。等你诚心诚意的想求我,再和我联系吧。”
电话又被挂断,徐茂猝不及防,也不顾宋桢在场,骂了句粗口,然后重新拨回去,但赵旭再次设置了拒接。他把手机重重的拍在桌上,几乎把牙咬碎。
宋桢只见过他温和从容的一面,对他几乎称得上凶恶的表情简直无法适应。她移开视线定了定神,等徐茂扭曲的表情变得正常一些,才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得知了答案,她也惊愕得睁大了眼——确实莫名其妙。
大费周章的算计,最后只让他和宋棠离婚,就像用高射炮打蚊子一样离谱。诚然,宋棠对徐茂极其重要,离婚确实可能让他痛苦不堪,但人是有自愈能力的,如果徐茂想通了,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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