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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纯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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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远航把蜂蜜一分为二,留了一半给坤叔,坤叔没推辞,收下了。
这几天有许远航照顾,坤叔的腰伤好得七七八八,也能直立行走了,干脆照着一日三餐来催许远航赶紧回棉城。
第五天,许远航天没亮就起了,他把屋里院里都收拾过,水缸补满,木柴劈好整齐码在墙根,鸡鸭鹅猪狗,只要是能喂的都喂了一遍,又出门买了菜,做完这些,他才回到二楼房间。
木雕、蜂蜜各自收进袋子里,犹豫许久,许远航把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一起丢了进去,又掏了掏裤兜,取出一叠纸币,留下路费,剩下的叠好放在桌上。
他提着袋子下楼。
坤叔站在门边,笑着问他:“不吃过早餐再走?”
“不了。”许远航说,“路上吃。”
他长腿一抬,跨过门槛:“我走了。”
坤叔缓步跟着送他到大门口:“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回来看看。”
许远航脚步一顿,暖阳把他沉默的身影拉长,光又映照入他眼里,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温热起来,那垂在身侧的手轻握成拳,又慢慢松开,他没有转身,只是点点头,算应下了。
和十米高台诀别那天,他没哭。
被妈妈遗弃的那天,他也没哭。
被人揍得浑身疼痛、动弹不得躺在角落里,更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这种情绪太陌生了。
曾经以为,天大地大,再也没有一个他可以“回”的地方。
原来有的。
是一个和他并无血缘关系的人,给他的家。
许远航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
不需要回头,家就等在那里,那道温暖的目光也紧紧追随,目送他离去,然后等候他回来。
***
迟芸帆算算时间,她已经有五天没有见到许远航了,他消失的第一晚,她准时来到他家,屋里是暗的,他不在,她就走了。
每天放学后也不见他的踪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迟芸帆总有一种错觉,他会随时从小巷的某个地方跳出来,出现在她面前。
就如此刻,她走在路上,似乎隐约察觉到什么,侧头看去,除了灰暗冷清的灰青小巷,其他什么都没有。
心头倏然浮现一种奇异的感觉,直到回到别墅,吃了饭,洗完澡,吹着头发时,迟芸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一种类似怅然若失的感觉。
如果要细究的话,便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她身边,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而他消失不见,她就好像失去了什么……
不对。
这种逻辑不对。
他不是她的,不能用“失去”。
他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迟芸帆关掉吹风筒,拿起手机,踌躇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反正他在她手机里存了号码,只是她刚点进通讯录,就听到“咚”的一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咚咚”声又起,她循声看过去,黑眸微微睁大。
落地窗外的阳台里立着一道挺拔的人影,见她看过去,他抬手做了个手势。
不等迟芸帆反应过来,许远航就自己打开落地窗走入她的卧室,面积比教室还大,装修更是气派,复古水晶灯,垂帘幔帐的欧式宫廷公主床,真皮沙发等一应俱全,尽显奢华高贵。
“你怎么来了?”
许远航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戏谑道:“怎么,就只许你夜访我家啊?”
由于火车晚点,他回到棉城已经是晚上了,在小院里看到迟芸帆房间亮着灯,等不及明天见她,干脆就学她翻墙过来了。
看到她才觉得要命。
怪不得古代那些登徒子都喜欢夜闯香闺。她应该是刚洗过澡,黑发披肩,屋里开了暖气,她身上只穿着一条浅紫色无袖睡裙,弧线优美的脖颈、锁骨和手臂,两条纤细又笔直的腿全露了出来。
肌肤白得像是会发光。
许远航深深吸气,只觉得那本来若有似无的幽香,更是浓郁了几分。
察觉到他不加掩饰的灼灼目光,迟芸帆也低头看了看,睡裙并不暴露,而且她有洗完澡后,睡觉前穿胸衣的习惯,但被他这么盯着,她还是有些不自在,走进了衣帽间。
许远航一点都不见外地在真皮沙发上坐下了,长腿肆意舒展开,更仔细地打量起她的卧室来。
大是大,也特别华丽,但总觉得像缺了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还没琢磨过来,迟芸帆又出现在眼前,许远航看到她新加了一件长款的薄外套,眉毛往上一挑,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越是遮掩越是明显,她也太不懂男人的劣根性了,就算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也照样有办法用想象力看个清楚。
迟芸帆又问:“你来做什么?”
“哪。”许远航的手指轻敲两下桌面。
她这才注意到桌上多了一个玻璃罐和一个盒子:“这是什么?”
“玻璃罐里的是荔枝蜜,”他嗓音微低,透着几许倦意的沙哑,“盒子里的……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罐子里的荔枝蜜,在灯光下呈现出好看的深琥珀色,迟芸帆又拿过盒子,打开来,清澈的眸底映着一艘小小的木船,船上有甲板,有帆,两边有小巧玲珑的雕花窗户,做工说不上精细,但看得出用了不少的心思,她不自觉放柔了声问:“这是你做的?”
许远航被她的声音激得耳朵一酥,感觉似有温热缠上来,他扬起嘴角,随口道:“路上捡的。”
迟芸帆在船身上看到三个小字,凑近看,是芸帆号。
很显然,这艘小木船是特意为她雕刻的。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针锋相对,可迟芸帆知道他只是嘴上坏,其实心很好,从小到大,不管是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她得到一样东西的方式都很简单,但这是第一次有人亲手为她准备礼物……
迟芸帆缓缓露出清浅笑容:“谢谢。”
如愿以偿地看到她笑,真是美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许远航看得一眨不眨,视线都直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扬起下巴,表情拽酷得不行:“啊,这么客气?”
下一秒,忍不住弯起唇角:“喜欢就收着吧。”
妈的心跳怎么跳得那么快?
迟芸帆把小木船轻轻放回盒子里,瞥见他左手上肿起一片,很自然地问:“你的手又怎么了?”
许远航本想说没事,又迅速改了口:“不小心被蜜蜂蛰了一下。”
虽然他当时就把毒刺拔‘出来了,但手还是不可避免地肿了。
蜜蜂毒液是酸性的,那么就得用碱性物质去中和。迟芸帆建议道:“你可以用肥皂水清洗伤口,或者抹牙膏。”
许远航耸耸肩:“我家没有肥皂。”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无比坦然道:“牙膏好像也用完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迟芸帆哪能不懂他的用意?看在荔枝蜜的份上,她悠悠然起身,进浴室拿了一支新牙膏出来。
许远航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声线更懒:“帮人帮到底啊,迟同学。”
得寸进尺。
算了,看在小木船的份上。
迟芸帆打开盖子,挤了些牙膏出来,涂在他手背上,轻轻抹开。
许远航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白净柔软,清丽无双,他眸色渐深,眼底又似有那晚星光重现,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他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心里问——
五天不见,我很想你。
你呢?
有没有想我?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许远航身体底子好,新陈代谢也快,被蜜蜂蛰过的手背只是微肿,要换做以前,他哪里会把这种小伤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牙膏质地清凉,又有她的指腹轻柔涂抹,许远航舒服得眯了眯眼,看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肯定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吧。
打架、翻墙、说粗话、帮他抹牙膏……
他还想,参与她的更多第一次。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迟芸帆从没做过这种事,开始时动作还有些生疏,慢慢地就上手了,她又挤了点牙膏出来,均匀抹开,一个抹得认真,另一个看得入神,谁都没有发觉那手背已经变成了一面刷满白漆的墙。
“好了。”
许远航如梦初醒:“啊。”
他看一眼自己的手背,差点没笑得岔过气去,拼命忍住,欣赏艺术品似的看了又看:“抹得……挺好的。”
抹得好不好另说,至少肿起来的地方都抹上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消肿,迟芸帆合好牙膏盖子,走进浴室,按了洗手液将手仔细洗了两遍,再用毛巾擦干,等她出来的时候,许远航已经窝在沙发里睡过去了。
长腿以下部分还在沙发外,没有悬空,但也绝对不是舒服的姿势,他的神色却很放松,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就陷入了沉睡,可想而知是累坏了。
卧室里很安静,迟芸帆能清晰听到他平缓而悠长的呼吸声。
像许远航这样一个深藏秘密,只以漫不经心的假象对外的人,在一个陌生环境里放下所有的戒备,这说明了什么?
推己及人。
她和他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人,上次她也在他面前不小心睡着了,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有安全感。
因为……找到了可以信赖的同类。
迟芸帆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从坚毅的下巴,到自然闭合的薄唇,再到高挺的鼻梁,她忽然发现他的睫毛也很长,又浓密,他睡着的时候,比清醒时看起来温和多了,不过,她还是更喜欢他锋芒毕露的样子。
喜欢?
她重新理解着这个词的定义。
是惺惺相惜,还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迟芸帆分辨不清,罕见地有些心慌意乱,她关掉大灯,只留了一盏落地灯,接着来到书桌前写作业,然而她做完了一套数学卷子,还是压不住阵阵的心潮起伏,她摸了摸微热的脸颊,是空调温度开得太高了?还是多穿了一件薄外套?
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没用。
擅自闯入她的私密空间,此刻安然睡在沙发上的那人存在感太强烈了。
他要睡到什么时候?天亮?
不行,他不能在这儿过夜。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十点半。
平时这个点迟芸帆都已经入睡了,可许远航还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她只好走过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许远航,醒醒。”
许远航没反应。
她又轻喊一遍。
他皱着眉,声音里的睡意很浓:“别闹啊。”
迟芸帆无奈地站直身体,谁知这时许远航睁开了眼,迷离的目光打量着四周,仿佛不知道身处何处,看到站在沙发旁的她,他的视线有了焦点,一点点清晰起来。
柔和灯光下,他的眉眼干净明朗得像雨后的远山,抿着唇角微微一笑,竟有几分别样的温柔,好看极了。
许远航没想到自己会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揉了揉脖子,问:“多少点了?”
没有应答,他以为她没听清:“嗯?”
迟芸帆回过神,垂眸避开他的目光:“你该走了。”
许远航坐起身,这是五天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顺手把桌上那只刚拆封的牙膏拿起来:“这个我带走了。”
迟芸帆当然没意见,反正她也不会再用。
他把牙膏揣进牛仔裤后兜,右手潇洒地在空气里挥两下:“走了。”
迟芸帆跟着走出落地窗外,她站在小阳台上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慢悠悠地穿行在夜色中,翻过墙后,再也不见。
等到那栋低矮的小屋亮了灯,她才走进去,洗漱好后,关灯睡觉。
时间还早,加上还睡了一觉,许远航并没有什么睡意,也懒得去网吧,他干脆就坐下来,随便选了一张数学卷子,埋头做了起来。
不想再继续混日子了,可荒废太久,学业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捡起来的,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就算发挥超常顶多也就能混个大专。
她以后会去哪里?A大还是B大,又或者出国?
十六岁以前,许远航的目标是拿下跳水的大满贯,可惜命运弄人,冲上过巅峰,也跌落生命中的最低谷,自我放逐三年,十九岁的他仍浑浑噩噩地虚度光阴,但遇见她后,未来好像慢慢又有了新的轮廓,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走什么样的路,但他很确定——
未来想和她有关。
午夜已至,许远航把卷子上会做的题目都做了,对齐折叠好,等明天再拿去给迟老师批改,他松松筋骨,打算去洗个澡,压着桌沿起身,左手上那片夸张的白映入眼中,他忍不住摇头失笑,翻找出保鲜袋,严严实实裹住,确保不会进哪怕一滴水后,才进浴室。
等他洗完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贴身衣物,关了灯,躺在床上,口腔里还有着淡淡的和她同款的牙膏味道,他侧过身,微举起左手,在上面落下轻轻一吻。
晚安。
次日有早训,许远航早早就来到学校,他落了五天,但一回到熟悉的训练场上,身体的各部分就自动调整到最佳状态。
常规测试100米,许远航还是当之无愧地冲在最前头,结束后,大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远哥,你终于回来了!”
明天就是高考的体育招生考试了,大壮还以为他要申请补考呢。
“卧槽!”大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远哥你的手咋了?!”
受伤了吗,这么严重?药膏涂得满满的。
许远航特意抬起手,上面的牙膏有些已经成硬块了,看大壮大惊小怪的样子,他低头笑了笑:“没事,就被蜜蜂蛰了一下。”
“是吗?”大壮盯着瞅了又瞅,“蜜蜂蛰的,抹成这样……至于么?”
还以为严重到要从手腕截断那种,切,浪费他表情。
许远航递过去一个“你他妈懂什么”的眼神,幽幽吐出两字:“至于。”
你知道这是谁帮我抹的吗?说出来羡慕死你。
大壮当然不知道,他的注意力被远处的两道身影吸引了过去,目露羡慕之色,感慨道:“果然有钱人只跟有钱人玩啊。”
许远航轻扯嘴角,懒得搭理化身柠檬精的他。
大壮又说:“我觉得高彦辰跟我女神挺般配的,男才女貌,又都是富二代……”
许远航像被戳中了什么隐秘,循着大壮的视线看去,那并肩走在木棉树下的不正是迟芸帆和高彦辰?!他的眼底泛起冷意,周遭顿时变得寒气逼人,几乎没有什么求生欲的大壮还在滔滔不绝:“他们家里说不定都已经帮他们定亲了。”
腿肚子突然一疼,大壮踉跄着往前了一步,回头看许远航面色不善,他奇怪地问:“远哥,咋啦?”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许远航把手指关节拗得“哒哒”响:“太久没打人,有点手痒了。”
大壮见形势对自己不利,立马拔腿就跑。
边跑还边想,自己这是哪里招惹远哥了?
想、不、明、白、啊!
许远航面沉如水地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不屑地轻哼一声,高彦辰?和她般配?
大壮的眼儿是瞎了吧。
明明他才和她最配。
她昨晚还亲自帮他抹药,高彦辰有过这待遇?
呵呵。
接下来公共部分的测试项目是原地推铅球和立定三级跳远,许远航都完成得非常出色,他的专业技术考试项目选的400米,这个数字勾起了他的某段曾经不太愉快的回忆,然而现在想起来,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
“万一输了呢?”
“任由你处置。”
“亲你也行?”
要是当时真的赢了,他肯定毫不犹豫就亲下去。
转念一想。
上次不行,找下次制造机会不就得了?
那边,老师还把大家当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第N次强调:“明天早上六点在学校大门集合,六点四十分前要到棉城体育学院,上午在田径馆进行身体素质考试,下午一点在各专项场馆……受伤需要佩戴护腕护肘的,一定要是纯黑色,长筒袜只允许穿纯白色……”
许远航弯腰拿起草地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页面,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如果我明天体育测试拿满分的话,有没有什么奖励?”
同一时间,在教室里的迟芸帆听到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看一眼,又重新锁上屏幕。
正准备放回抽屉,手机又是一震。
许远航:“不回复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迟芸帆:“……”
习惯了他时不时就要在嘴皮子上撩拨她,实际上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迟芸帆就没把这两条消息放在心上,谁知第二天下午四点半,她又收到许远航的消息,这次是一张照片。
100米20分,原地推铅球20分,立定三级跳远20分,400米40分。
满分100分。
体育是他的强项,迟芸帆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许远航又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来。
刚下课,洛添灯就坐在旁边,周围也有同学走动,迟芸帆点开消息,手机贴近耳朵,听到他那低哑又肆意的声音说:
“今晚,等我。”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许远航也不意外自己发出去的三条信息石沉大海,他和大壮、小白的考试项目结束得比较早,三人没有等学校统一接送的大巴,和带队老师打了声招呼后就先离开了,他们此时正在从棉城体育学院回去的路上,因为成绩都还不错,心情轻松,小白摇头晃脑地跟着车载音乐轻声哼起了歌。
坐副驾的大壮总觉得身上还有一股力气没用完,身体被安全带勒得慌,忍不住扭来扭去的,不经意瞥见后面的许远航握着手机,眉目舒展,唇边含着淡笑,大壮觉得太反常了,不就是体育考试拿了满分吗?对他来说不就跟探囊取物一样简单的事?
至于高兴成这样?
更何况他还是个向来情绪不外露的人,他这副样子……让大壮想到了南巷那些藏在夜色的某个角落里媚叫的发‘情野猫,可不就是吗?!
难道真的有什么情况?
大壮又觉得不太可能,两人经常待在一块,如果他真有猫腻,就算自己神经再怎么迟钝,也不至于一点儿都没察觉啊。
而且以他总是对女生不耐烦,拒她们以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来看,可能性就更微乎其微了。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他远哥情绪异样的原因是什么?
大壮清了清喉咙:“远哥,你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
许某人口是心非,轻描淡写道:“还凑合吧。”
小白一直都在状况外,疑惑地反问:“壮哥,难道你不开心吗?”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再也不用那么辛苦,每天起早贪黑地进行高强度训练了,当然训练还是要的,不过我们的大部分精力都要放在文化课上了。”
大壮叹气:“说得好像文化课很简单一样。”
小白是他们三人中文化课成绩最好的,大壮的思路被他打岔,压根不记得一开始想问什么了:“小白,你想考哪个大学?棉城体育学院不错啊,你报的话肯定能考上。”
其实小白想考的是A大的音乐学院,但这话他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可笑,只好笑了笑:“等总成绩出来再看看吧。”
大壮越说越来劲,替小白把未来都想好了:“毕业出来,你可以去当体育老师,最好考个编制,工资高,五险一金,还有退休金,不然去健身房当教练也不错,嘿嘿嘿容易泡妹子。”
小白听得有些羞涩,耳根微红,大壮忍不住又逗他,许远航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情慵懒惬意,嘴边噙笑,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路上的时间就这样消磨过去了。
回到一网情深网吧,许远航开了门,按下墙上的电源总开关,顺手开了灯,走到前台,从柜子里拿出工具箱,前两天有部机子出了问题,他打算趁现在有空,看能不能修好。
大壮则是利索地把烧烤架搬到门外,小白也没闲着,帮忙把冰箱里的烧烤食材拿出来一一放好,然后靠在柱子上,用手机点了一堆外卖。
刚考完试,难得放纵一回。
外卖到的时候,许远航也把机子修好了,三人围坐在桌旁,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大部分时候都是大壮和小白在说,许远航摇着啤酒瓶在旁边听,偶尔插一两句话。
吃得差不多,职高的学生也陆续过来了,生意上门,大壮把小白拉去帮忙烧烤,许远航收拾完桌子,就来到前台坐着,进来的人跟他打招呼,喊远哥,他就点点头算作回应。
都是老熟客,规矩都懂,也不用他太费心。
以往这个时候许远航都是低头玩手机,他有时也会额外接些游戏代打或者卖装备的活儿,但此时手机摸出来,解锁屏幕,看到微信页面还是没有回复,他又把手机反扣在桌面。
面上无谓一笑,心里却想,很好。
待会见到她,该讨什么奖励?
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许远航看过去,几个男生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视力很好,从缝隙里看到电脑屏幕上一双不停晃动的雪白的腿,再联系男生们脸上的表情和急促的呼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荷尔蒙爆棚的年纪,对那事充满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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