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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纯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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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蒋国强是在跟他说:“你小子,稍微收敛一下身上的狂傲之气,全世界都在看着呢。”低调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话是这么说,可是蒋国强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他果然没有看错,在这种重大赛事上,许远航的心态稳得不能再稳,甚至发挥得比平时训练时还要好,过去的经验证明,只要心理素质好,比赛就等于赢了一半。
这才是绝杀的终极秘密武器。
蒋国强保守估计,这枚金牌,稳了!
第二跳,英国选手显然心态受了影响,发挥不佳,只拿到了73。50分,名次自然而然就掉到后面去了。
美国选手紧追不舍,在第四跳后才被许远航拉开了较大的差距,在第五跳后他又奋力追了上来。
冠军争夺战进入白热化阶段,万众期待中,迎来了关键性的最后一跳,冠军花落谁家,就看这一跳了。
许远航选择的是难度系数高达3。9的5156B(向前翻腾两周半转体三周屈体),面对劲敌和决胜时刻的双重压力,他的表情依然淡定,整个过程完成得非常轻松,尤其是水花控制得特别好。
分数还没出来,许远航面向游泳池,弯腰鞠躬,缓缓地勾起唇角,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一会儿后,最后的结果公布,观众席上的中国观众们欢呼着齐齐鼓掌,迟芸帆也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冠军,中国,许远航!
作者有话要说: 远哥:冠军到手,接下来可以计划把老婆娶回家的事了。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金牌获得者,奥林匹克运动会冠军,中国运动员,许远航!”
许远航穿着运动服站在领奖台上,时隔四年,他终于站在了这里,强势地向所有人证明,曾经的世界冠军许远航,回来了。
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然而,当它真正来临,当他站上荣誉最高处,看着现场的中国观众们欢欣雀跃地举着国旗喊自己的名字,他的内心由刹那狂喜转成了平静,俊脸上也只是露出淡淡的笑。
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胜利。
国际奥委会主席过来颁发奖章,许远航弯腰致谢,和对方握手,沉甸甸的荣誉挂在胸前,他轻轻地按住,只觉胸腔里的跳动蓬勃又有力。
许远航又和旁边获得亚军的美国选手、获得季军的德国选手握过手后,才手捧红花,高举起奖章。
蒋国强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这小子,奥运冠军都拿下了,那股狂妄之气倒是收敛了不少,比起以前,是真的成长了,沉稳持重,宠辱不惊,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他看得眼底涌起一股股温热。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从今往后,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观众朋友们,请起立,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在慷慨激昂的旋律中,许远航身姿笔挺,表情严肃地目视前方,心中默念:“爸爸,您看到了吗?儿子最终还是没有让您失望。”
“小船儿,我做到了……”
颁奖仪式结束后,便是记者采访环节,作为前十米台世界冠军,如今的三米板奥运冠军,许远航无疑是焦点中的焦点,光是作为跳水运动员却拥有一米八的身高这一条,就赚足了众人的关注度,还连着上了两个热搜,其一是正儿八经的夺冠消息,其二便是聚焦他的高颜值和好身材,毕竟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嘛。
看完采访后,天已经亮了,迟芸帆关掉电视,站在落地窗前发呆,手机连续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的是一长串复杂号码,她心中有所预感,走出阳台接听。
听到那端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她情不自禁地上扬嘴角。
“小船儿,你看比赛了吗?”
迟芸帆点点头,后知后觉他看不到,“嗯”了一声:“我刚看完直播。”
许远航在女朋友这儿向来都是不藏情绪的:“有没有觉得你男朋友超厉害?”
迟芸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恭喜你,奥运冠军。”
“也恭喜你啊,”隔着电波都能感觉到许远航极其愉悦的心情,“奥运冠军的……女朋友。”
“小船儿,”他又说,“领奖那时,我就想,要是你在现场就好了。”
他们都清楚,这块金牌来得有多么不容易,所幸的是,他的付出并没有被辜负,最终还是得到了回报。
这份荣誉,不仅仅属于他一个人。
迟芸帆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如果可以,她当然也希望自己能亲自见证他重回巅峰的时刻,可现实并不允许,她也没有办法。
一切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许远航心有灵犀地说:“没有意外的话,我大概后天就能回去了。”
按照规定,只要运动员参加完比赛,无论有没有拿到奖牌,都可以提前回国。据说举重队昨天就回了,至于奥运会闭幕式,也不是强制参加的,许远航人在巴黎,但一颗心早就飞回了棉城。
迟芸帆听见那边有人叫他:“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
许远航没有否认,轻轻叹息:“好想立刻就能见到你,还要抱你,亲你……”
“那,我等你回来。”
回应她的是先一声“啵”:“收到了吗?”
迟芸帆听得耳根爬上一丝燥热:“嗯。”
挂断电话后,她抬眸望出去,太阳像个大红柿子般挂在天空,周围铺着浅红色的朝霞,像在水里洗过似的,清澈干净。
又是新的一天了。
这些天来,爸爸没有一刻安分过,纸终究包不住火,迟芸帆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联系了棉城律所的一位资深律师帮忙起草离婚协议,并详细地咨询了相关事项,越发意识到走普通程序是行不通的。
可目前她手上掌握的出轨资料,分量还远远不够。
就在她一筹莫展时,叶景然亲自提着一篮水果过来了,除了探望孟汀兰外,他还带来了她最需要的东西。
迟芸帆看着他手里的档案袋:“这是什么?”
叶景然特地卖了个关子:“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开了封口,抽出里面的一叠文件,看了第一份后,面上难掩惊讶之色:“这是……真的吗?!”
“如假包换。”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叶景然耸耸肩,一脸坦然道:“我从我爸那儿顺来的。”
叶响叱咤商场多年,心思深不见底,又是习惯处于掌控地位的,既然迟行健有意向要合作,他就必须把对方的根底都摸清楚,把柄在手,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迟芸帆看完资料,第一念头就是,那位叶伯伯太可怕了,连这个都算计了进去,她爸爸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说不定被卖了还会笑呵呵帮忙数钱,同时又觉得多了几分底气,如果这些资料为她所用的话,那就是另外一种性质了。
“叶景然,谢谢你。”
“大恩不言谢。”
叶景然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会这么大度,不仅插手准未婚妻的家事,还亲手将她彻底推开,等到她爸妈一离婚,先前计划中的订婚肯定也跟着告吹了。
吹就吹吧,他乐意。
强扭的瓜不甜,真没必要强人所难。
叶景然待了半小时左右就离开了,迟芸帆又将资料看一遍,给律师打了个电话,重拟了离婚协议,稍微组织了语言后,她来到迟行健的病房。
迟行健昨晚开始就闹绝食,看起来无比憔悴,他听到外面的动静,懒懒地掀起眼皮子,见进来的人是迟芸帆,才猛地坐起来,动作太大,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无奈:“帆帆,你把爸爸关在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爸爸,我要您做的事很简单,”迟芸帆拉了把椅子坐下,递了两份文件过去,“只要您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迟行健接过来一看,怒目圆瞪,几近破音:“离婚协议书?!”
想都别想!
“爸爸,您可以再仔细看看相关的协议。”
难道孟汀兰打算净身出户?
迟行健按捺着怒气,耐心地看下去,简直要被气笑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孟汀兰竟狮子大开口想要公司一半的股份,还有其余他名下的各种动产、不动产,最可笑的竟是那笔高达八位数的精神抚慰金。
荒唐!荒谬!
他将文件揉成一团丢出去:“孟汀兰这是在把我当傻子吗?”
“爸爸,您误会了。”迟芸帆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纸团,也不去捡,“这是我的意思,和妈妈无关。”
“意思是说,”迟行健跟她确认,“你全权代表你妈妈来跟我谈离婚?”
“可以这么理解。”
“帆帆,”迟行健哽咽道,“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爸爸真的觉得很痛心。”这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现在她竟然和她妈妈统一战线,将他当做了仇人!
这比孟汀兰在他身上划的那刀还要让他难受,简直就是直接往他心窝里捅刀子啊。
“爸爸,您觉得我变了,那是因为您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您除了把我当做炫耀工具外……”
“不是的……”迟行健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在这世上,爸爸最爱的人就是你。”
他把女儿教养得这么好,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难道这也错了吗?
“您知道我会打架吗?您知道我有纹身吗?您知道我都喜欢什么吗?”
迟行健震惊不已:“帆帆,你在说什么?”
“所以,您都不知道。”
迟芸帆言辞激烈地控诉道:“如果你真的爱我,当初就不会背叛妈妈,背叛这个家!”
“你纵容你的私生女,一次次地来找我的麻烦,甚至还跑到我妈妈面前,导致她深受刺激……最可笑的是,你直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迟行健并不意外女儿知道肖颖的事,想也知道是孟汀兰告诉她的:“这几天我反省过了,肖颖母女……确实是我的过错。”
“爸爸,已经晚了。”
迟芸帆又递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过去。
迟行健一眼就捕捉到关键字眼:“不可能,不可能!”肖颖怎么会不是他的女儿?!
他想起之前也去做过一份DNA鉴定报告,结果显示,他和肖颖百分之九十九是父女关系,这份一定是伪造的!
“爸爸,我没有必要拿这种轻易就会被戳破的真相来糊弄您。”
迟行健身体瘫软了下去,很显然已经很大程度上接受自己不仅戴了绿帽,还替别的男人养了将近二十年女儿的事实,好半晌后他才开口:“这就是你跟我谈判的筹码?就算肖颖不是我女儿,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到底涉世未深,未免也太天真了。
迟芸帆直接将档案袋放到他手边。
迟行健一手成立了迟氏集团,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肯定和某些灰色地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别提他还极力开展海外市场,其中涉及到的隐秘只多不少。
只要这份资料被爆出来,非但总裁的位置保不住,说不定连公司都会牵连进去,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迟行健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和双手都微微发抖着:“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爸爸,”迟芸帆眸色清淡地看着他,“您觉得这重要吗?”
迟行健眼底的亮光彻底黯淡下去,两行热泪滚落,他勉强扯出一丝无比心酸的笑容:“帆帆,看来你的翅膀真的硬了,这是要把爸爸逼到绝境啊。”
“爸爸,”迟芸帆移开视线,“您好好考虑一下吧。”
她转身往外走。
“不用了。”
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签字是损失妻子女儿和一半的财产,不签字就会一无所有,擅长权衡利弊的迟行健当然知道什么才是明智的选择。
他痛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夫妻情分就此了断。
迟芸帆真心实意地感谢他的成全:“对了爸爸,希望您恢复自由以后,能对外统一口径,您是在阻止妈妈自杀的过程中受的伤。”
迟行健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让她出去,看样子是真正接受事实,并妥协了。
等离婚的事告一段落,许远航也回来了,他是直接转机回的棉城。当天晚上,孟汀兰吃过药就昏昏欲睡,药里舒缓情绪的安眠成分,她很快沉沉睡去。
迟芸帆交待帮忙照看的护工,要是有什么事立刻打她电话,然后就准备去南巷见许远航了,出门前,她还特地洗了澡,换了一条浅蓝色的裙子。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最是干柴烈火时。
最虐的部分过去啦!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从医院到南巷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迟芸帆到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了,她刚下车,就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巷子口,白衣黑裤,单手插兜,姿态看着又有几分随意。
许远航清楚女朋友的路痴属性,怕她迷路,所以特地出来接。头顶上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几只飞蛾环绕着光飞舞,灯光跟着闪动,他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中,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清亮深邃,仿佛倒映着漫天星辰。
他若有所察,抬头看了过来,双方的目光隔着月色轻轻对上。
许远航微微挑眉,这条浅蓝色裙子真好看,当然了,人更漂亮。
带着一股热气的穿堂风从他身畔掠过,吹得她裙摆纷飞。
有多久没见他了?
以往也有过两个多月没见的先例,可迟芸帆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般激动,就像独自穿行过漫长的黑暗,终于得以窥见一丝微光,她甚至有种想哭的**,迫不及待地想上前抱住他。
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许远航正抬步朝她走来,见状,停下脚步,微微上扬唇角,笑得温柔又宠溺,然后朝她张开了手。
迟芸帆跌入他温暖的怀抱,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听着他的心跳声,终于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怎么瘦了这么多?”从她进入视野中的那一刻,许远航就发现了她的异样,他单手将她抱离地面,掂了掂重量,拧眉道,“轻了。”
迟芸帆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且这里也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她摇摇头,就听到从发顶流泻而下的声音:“小船儿,我好想你。”
她抬起头,还没对上他的视线,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铺天盖地的思念都揉在其中,因而格外的深入,格外的持久,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
不知哪家的狗突然汪汪汪大叫起来,叫声在狭小的巷子里幽幽回荡,许远航笑得整个胸膛都在震动:“我们接个吻这么大威力的吗?居然连狗都惊动了。”
它要是跑过来的话,也没关系,反正狗粮管饱。
迟芸帆平复了呼吸,微抿红唇:“我们走吧。”
许远航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先陪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他神秘一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两人走出巷口,来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许远航也没提前做过功课,走了一圈,才终于在角落某个货架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迟芸帆以为他生病了,正要问哪里不舒服,就看到他从架子上拿了一盒安全套……
看他表情,坦然至极,丝毫不见尴尬。
在这种事情上,迟芸帆虽然没有他那样好的修为,但强装淡定还是可以做到的,于是,在结账的时候,他们表现得就像偷吃禁果多次的男女,尤其是许远航,非常从容不迫地扫码付款,拎着袋子出门。
只有迟芸帆知道,他的手心起了一层薄汗。
就像误入墓地的那晚,他们第一次牵手时一样。
回到家,门没锁,许远航一推就开,他没想到她今晚就过来,所以没有太多准备,照例把屋子清理了一遍,趁着隔壁老太太不注意,将她小院里开得正好的月季剪了两枝,插在瓶子里。
在巷口等她那会,他顺便在脑中设想了一下,彩头是肯定要讨的,可总不能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吧?
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浪漫的吗?
要不,先看一场爱情电影,等到气氛差不多,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了……
计划是这么计划的,然而进门后,许远航看到她笑意清浅地看着桌上的月季花,清澈眸底波光粼粼,真真是人比花娇,哪里还管得上其他?只想将她好好地欺负个够。他欺身上前,凑近她,低声问:“今晚都不走了?”
迟芸帆没有点头,也不摇头,沉默中,许远航已经知道了答案,拦腰抱起她,长腿一跨,稳步进入了房间,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
回国之前,许远航让大壮把被单什么的都清洗过,上面还散发着洗衣服的淡淡香味,很快,他的嗅觉彻底被另一种来自她身上的幽香侵占,浑身线条紧绷到了极点。
他动作轻柔地亲吻她的眉心、鼻尖和唇。
室温不停地上升,像有火在烧,火势越来越大……
许远航留意到她的蓝色小蛇纹身,他不知道女朋友身上还藏着这样的小秘密,声线压得极低:“什么时候纹的,嗯?”
“十、十六岁那年。”
他又低低地笑了:“我很喜欢。”
她软软地应了一声,乖得不行。
箭已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刚往前,就看到她痛苦地皱紧了眉头:“没事吧?”
迟芸帆眼泛泪光。
许远航只得停下动作,进退两难,隐忍得厉害,额头上密布细汗,她的手轻轻握上他的手腕,无声地鼓励他。
虽然没有经验,但他也能感觉得到她的紧张,他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情?
再试一次吧。
……
还是不行。
强行**的话,只会伤到她。
很显然,她还没完全准备好迎接他。
许远航翻过身,平躺在她身侧,呼吸灼热又急促,身上骤然一轻,迟芸帆慢慢睁开眼睛:“许远航?”
不继续了吗?
许远航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等下次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次的。
最后,还是用别的方式解决了。
将湿巾丢进垃圾桶,许远航回到床上,重新拥住她,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以为她还在为刚刚的事介怀,他坏笑道:“没关系啊,反正我总会讨回来的。”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和夫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听出他话里对未来的希冀,迟芸帆就更加的心事重重了,她想和他一起走下去,这个念头从未动摇,可她也有自己的担忧。
昨天她联系了戴医生介绍的那位专治抑郁症的心理学专家斯蒂芬医生,在了解过妈妈的病情后,他告知自己所在的医学实验室刚研发出新的抗抑郁药物,或许会对她妈妈的病情有所帮助。
这当然算是好消息。
问题也接踵而至了,治疗抑郁症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她妈妈如今的身体也不允许经常两地奔波,斯蒂芬医生也建议说,换个生活环境,在某种程度上会有利于治疗。
之前戴医生说得对,妈妈现在只有她了。
妈妈这么依赖她,迟芸帆不可能让妈妈一个人去英国治疗,可这样的话,她和许远航要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分手吗?
迟芸帆收回心神,将这些天来发生在家里的事,包括迟叶两家的有意联姻,她被爸爸禁足在家,深受刺激的妈妈为了保护她,不得已之下伤了爸爸,然后自杀未遂,以及他们夫妻的离婚……毫无隐瞒地告诉了许远航。
迟芸帆不知道别的情侣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处理,对她来说,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那么就会真正地做到坦诚。他们是彼此的依靠,是可以共同抵御风雨的,就算坦诚的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也比什么都不说,徒生误会来得好。
许远航没想到这段时间她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到她担心影响他比赛,只能默默独自承担,就觉得心口上仿佛有一把钝刀在割,这些日子,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难怪清减这么多,他想想都觉得心疼死了。
“小船儿,对不起,”他低低地道歉,“要是那个时候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这句话似乎有什么魔力,将迟芸帆连日来堆积的坚强都击溃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她瞬间红了眼,在他胸口上蹭了蹭:“是啊,要是你在就好了。”
许远航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眼角,心中苦涩,声音里满满都是自责:“对不起……”
在他怀中,迟芸帆终于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无所顾忌地哭了出来,泪水如断珠,一滴滴地砸落在他心口上。
许远航把她抱得更紧,柔声安抚,等她宣泄够了,情绪稍微平复后,他才问道:“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迟芸帆垂下长睫:“情况很不好,戴医生说,重度抑郁症,随时都有可能会自杀……”
许远航面容凝重,心也揪成一团。
迟芸帆又提起打算陪妈妈去英国治病的事,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她选择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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