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难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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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苒却根本停不下来，今天精心打扮的妆容全哭花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能平静下来说一句完整的话。

　　　　“我看见束枫了。”

　　　　秦洛：“看见了还哭。”

　　　　“他和伊蔓被拍了，”她还是忍不住抽泣，“哥你帮她把新闻压下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继续把头埋在膝盖里。

　　　　秦洛还没来得及问帮谁，那边就挂了电话。

　　　　待他在脑子里重新回放一遍，终于想起来，上次束枫让他扩散消息就是为了帮伊蔓，怎么妹妹也认识这个伊蔓。

　　　　联想到秦苒的话，他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地给她拨回去，却怎么都没人接了。

　　　　哭了好久，秦苒突然想起束枫还是要回来的，她不能再待在这里。

　　　　刚刚抬头，就模糊看到身前有一双手，递过来一张纸巾。

　　　　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不清那人的面庞，又觉得自己现在着实狼狈，匆匆接过纸巾，说了句谢谢。

　　　　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远了。

　　　　步伐不急不缓，她却从那上面感受到了和自己同等的哀伤。

　　　　*

　　　　束枫回来的时候秦苒已经离开了，到了伊蔓的门前，本来手已经放到密码按键上了，又重新抬起手按门铃。

　　　　伊蔓不去开，门铃就响个不停。

　　　　她无奈，走到门口给他开了门，把拖鞋扔到他脚下，白他一眼，“你不是能进来？”

　　　　束枫把鞋踩上，立刻抱住她：“就是想享受下你给开门的感觉。”

　　　　伊蔓：“现在享受到了？”

　　　　束枫：“没。”

　　　　说完就急不可耐地吻上她。

　　　　因他突然的动作，伊蔓有一瞬间的惊愕，但更多是意料之中。唇上的摩擦让她的心微微颤抖着，不禁闭上了眼睛。

　　　　这是两人确定心意以后独处的第一个吻。

　　　　束枫吻得很急，趁她没有防备，舌尖当即就钻了进去。伊蔓迷糊地想，上次这样还是在酒店的那个晚上。

　　　　不容她继续思考，束枫已经抵住她的舌，让伊蔓全身酥软了下来。

　　　　上一次是在床上，这次是站着，她无所依托。

　　　　束枫感受到伊蔓的下滑，手上用力带着她，挪了几步让她靠在门上，一只手抱着她给她支撑，不惜这么费周折，口上的动作却依旧没停。

　　　　他有十天没见到她了，好不容易瞅见了还让他看见她和别人搂搂抱抱，即使是哥哥也不行。

　　　　吻着吻着，他突然想起什么，错开伊蔓的唇，抵着她的额头问：“他为什么姓沈？”

　　　　伊蔓终于得空，喘了一大口气，明明衣衫完好，却觉得衣服下面贴着的全身皮肤都被刺激起了一层小颗粒。

　　　　“他是我爸妈收养的。”

　　　　束枫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他就觉得那男人看伊蔓的眼神不正常。

　　　　但此时提这个太煞风景，束枫没再纠结，“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想不想我？”

　　　　伊蔓被他吻得双颊还泛着红，垂下眼，装作听不到的样子。

　　　　束枫右手从她的上衣底下钻入，在她唇上浅吻，“嗯？想不想我？”

　　　　伊蔓轻咬下唇，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指，身上颤了颤，依旧不回答。

　　　　束枫继续贴上她的唇，“别咬。”

　　　　伊蔓松开唇，他的舌立刻又顶了进来。

　　　　几经纠缠，他继续问：“真的不想？”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胸衣的边缘，指尖也被她的体温烘得温热。

　　　　他又这样，明摆着欺负她。

　　　　伊蔓胸前开始明显地起伏，尽管害羞得不行，仍是不肯开口。

　　　　束枫手下的动作更过分，绕到她背后，非常不费力地就把扣子捻开了。

　　　　寂静的屋子里，这声响分外清晰。随着那声音，他明显感觉伊蔓颤了一下，却依旧不肯向他服软。

　　　　他认输。

　　　　束枫轻叹了一口气，呼吸也变得重了，“就知道你没良心。”

　　　　他啄了下伊蔓的唇：“是我想你想得要疯了。”

　　　　说完，动作迅速、毫无阻隔地握上了伊蔓的一边柔软。

　第43章

　　　　伊蔓以为束枫只是为了吓唬她，根本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做。

　　　　毫无阻隔的碰触让她整个上身缩了一下，却依旧无法逃过他的掌控。

　　　　其实束枫确实是为了哄她说好听的才这么放肆；可想和做是两码事；摸着摸着就不满足了；直到真正握上她时，心里才有些许的慰藉感。

　　　　他的吻开始向下；衔住伊蔓的耳垂；一个轻咬，伊蔓浑身过电般猛地一抖，呼吸跟时就急促了起来，整个人都开始发软；在他的撩拨下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不停地动作着；她在他的掌下颤抖着不断变换形状。

　　　　伊蔓喘息着开口：“束枫……”

　　　　面前人却根本听不见；继续在她脖间啃咬，留着一个个痕迹，让她有些微微的刺痛。

　　　　还没等伊蔓体会这奇异的酸麻；就感觉到在自己身上作怪的人用拇指突然点住了尖端，轻轻刮蹭了一下。

　　　　“啊……”伊蔓被激出声，听见自己的声音又死死咬住；满脸通红。

　　　　“束枫你冷静点……”到最后一个字，已经有些微微发颤。

　　　　束枫猛地停下了。

　　　　本就黝黑的眸子此时隐隐发亮。

　　　　他看着伊蔓不平稳的呼吸，还有被自己欺负得充满水光的眼睛，心中一紧，把她摁进怀里，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来，沙哑着嗓子：“吓到了？”

　　　　怀里人半天都没反应，束枫也不再逗她。

　　　　约摸有一分钟的时间，伊蔓才平复好急促的心跳，幽幽开口：“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不是禽。兽。”

　　　　束枫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

　　　　“原来那天你记得那么清楚，”他低低笑了，“蔓蔓，我们明明已经更深入地交流过了。”

　　　　沾染了情。欲的声音在两个人深浅的呼吸声中，格外谋杀耳朵。

　　　　伊蔓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润又涌上来，使了力气要把他推开，“不想听你说话。”

　　　　束枫没让她逃，他现在感觉消不下去，饮鸩止渴也罢，就是想抱着她。

　　　　伊蔓挣扎了几下，被他解了内衣推得歪歪扭扭又被他这么抱着，实在很……

　　　　她只得微微缩着肩膀避免和他的紧密碰触。

　　　　束枫猜到伊蔓的意图，一边用下巴蹭着她的侧脸，一边箍紧了她。

　　　　贴得太近，感觉到他的变化，伊蔓瞬间就不动了。

　　　　束枫自嘲地笑了笑，手上加了力道让她感受自己，“你看，没骗你，是真的想你想疯了。”

　　　　伊蔓红着脸任他抱着：“我也没说不信……”

　　　　束枫像个大型犬一样不断地蹭着她，“所以到底想不想我？”

　　　　伊蔓感觉到他又变得不老实的手，这次没沉默了，几秒安静以后，淡淡道：“不想。”

　　　　束枫笑出声，“不想就再让我亲亲。”

　　　　伊蔓：……

　　　　好像不论怎么回答，不论回不回答，在他那里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唇舌再次纠缠到一起，伊蔓被他身上的灼热感染，手搭住他的腰，一点点回应着他。

　　　　感受到她的回应，束枫捉住她试探的小舌便不放了，直至伊蔓觉得舌根有些发麻他才放过她。

　　　　两人的气息都非常不稳，束枫没再伸手进去，伊蔓的衣服却已经被他揉得凌乱。

　　　　伊蔓掰开他的手，想把衣服整理好，却被拦住了。

　　　　束枫低下头，双手从伊蔓衣服下摆两边伸进去环住她，下巴垫在她肩膀，替她把内衣归位扣好。

　　　　手指摸索布料时有意无意地划过肌肤，伊蔓下意识闭着气往后躲。

　　　　束枫笑了，故意唬她：“躲什么，那天你睡着以后该看的该摸的都做过了。”

　　　　“你……”伊蔓气短。

　　　　束枫勾了勾唇，把她的衣服整理好，“今天放过你，我去冲个澡。”

　　　　伊蔓倚着门平复了好一会儿，又喝了好几杯水，坐到沙发上才反应过来。

　　　　他去洗澡？

　　　　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今晚可以留在这里了……

　　　　想到他刚刚的恶劣行径，伊蔓从茶几抽屉里找到了她房间的钥匙，推到里面最隐蔽的位置，又拿了个别的物件盖上，才觉得安心了。

　　　　她回到房间，准备把上次他盖的那床被子拿过去，从衣柜里看到了他留在这里的衣服，从内到外特别齐全，被她叠好了放在一角。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响动还挺大，看来是把水流调到了最大。

　　　　他怎么不把衣服带过去就进去了……

　　　　伊蔓吸了一口气，随便抓起几件，走到浴室门口敲了几下门。

　　　　水声戛然而止。

　　　　“你的衣服。”

　　　　十几秒钟，那边都没有动静。

　　　　伊蔓提着的心反而悬得更高了，这才不会是束枫会有的反应。

　　　　果然，下一秒，门打开的声音。

　　　　伊蔓瞬间侧过了身子，眼睛也往另一边看。

　　　　好在束枫还没那么没节操，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伊蔓余光瞟了一眼，确认是手，才转过来放肆地盯了起来。

　　　　他的手上青筋可见，手掌有几块硬茧，还有水汩汩地顺着指缝滴到地板上，性感极了。

　　　　伊蔓抿抿唇，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差点被他的一只手就诱惑了。

　　　　她把衣服递到他手上，明明准确递到了，那只手却避开了衣服，突然伸过来抓住了伊蔓的手腕。

　　　　透彻的凉意，适当的力度。

　　　　“喂！……”伊蔓被吓了一跳。

　　　　里边的人低声笑了。

　　　　“怎么这么凉？”她皱了皱眉。

　　　　“你说呢？”

　　　　伊蔓恍然明白了什么，不回话了。

　　　　束枫放开她，把衣服拿了进去，轻笑了下：“下次洗热水澡再一起。”

　　　　这个安抚的语气……

　　　　……他从哪里看出来她觉得可惜了？

　　　　没多久里面人就出来了，伊蔓抱着睡衣过去，就看见束枫蹙着眉头问她：“你只有这一种沐浴露么？”

　　　　伊蔓愣了下，点点头，“你不喜欢？”

　　　　其实她只是用习惯了奶香的，换了也无所谓。

　　　　束枫上次用着就觉得别扭，但看见伊蔓认真问自己意见的样子，心中一热，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得让我再尝一次才知道喜不喜欢。”

　　　　……又开始了。

　　　　伊蔓脸一红，白了他一眼，把他撞开，进了浴室。

　　　　伊蔓出来的时候，束枫不在客厅，她下意识就往她的卧室床上看，竟然也没有他的身影，直到走进书房才看到束枫在研究她一书架的专辑唱片。

　　　　伊蔓看他认真的模样，问：“你在干什么？”

　　　　束枫拿起一张专辑，继续研究着，头也没抬：“在参观我女朋友收藏的别人的专辑。”

　　　　他数了一下靠外侧的那几张专辑，显然是总拿出来听，所以放在最容易拿到的位置。

　　　　数到最后，七张。

　　　　他开始皱眉：“真这么喜欢叶岩？”

　　　　伊蔓抿唇笑了，他还记得这个事。

　　　　“喜欢他的音乐，”她解释着，“不光有他的，你别总乱吃醋。”

　　　　哦对，他女朋友没那么肤浅，是喜欢音乐。

　　　　然而束枫突然想起韩止嘲讽自己五音不全的那几条微信，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伊蔓以为他真的不高兴了，继续道：“叶前辈有妻有女家庭幸福，而且他那年纪都可以做我叔叔了。”

　　　　伊蔓微弯着眼睛，说着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自己的话从伊蔓的嘴里一字不差地说出来，而且是以这样的神情说出来，束枫一愣。

　　　　嗯，他觉得他的顾虑多余了，他女朋友只会喜欢他。

　　　　束枫盯着伊蔓缓缓道：“蔓蔓，你以后别唱歌了。”

　　　　伊蔓不解：“怎么了？”

　　　　“你笑就可以了。”

　　　　这话……好像听小夏说过……

　　　　伊蔓弯了弯唇，“刚刚没有笑。”

　　　　束枫握住伊蔓的双手，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你眼睛在笑。”

　　　　想到了什么，他又皱眉，“不行，不能笑。”

　　　　伊蔓睁开眼睛，好脾气地问：“为什么？”

　　　　束枫吻了吻她的唇：“因为会想要吻你。”

　　　　伊蔓被他一连串的情话弄得一阵脸热，瞪他一眼，“明明只有你。”

　　　　束枫得意地挑眉，“是只有我能。”

　　　　见他又要吻上来，伊蔓挣开他的手，推着他的肩膀，“你还想再洗一次澡？”

　　　　束枫有些诧异地看着伊蔓，明明之前害羞得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轻颤，现在倒能反过来取笑他了。

　　　　他笑了，果真没再吻上去，“没事儿，以后有的讨。”

　　　　两人分别回了房间和客厅，伊蔓刚刚准备关门，束枫就一手拿着被子跟着进来了。

　　　　伊蔓紧盯着他：“你干嘛……”

　　　　束枫轻描淡写：“最近累，睡沙发不舒服。”

　　　　他看着伊蔓对他不放心的那样子，“都说今天放过你了，别担心。”

　　　　人已经把手上的被子放进衣柜，走到了伊蔓的床边。

　　　　伊蔓想起今早看新闻提到说最近快递公司工作量真的特别大，还是心软了。

　　　　悄声地钻进被子里，离他远远的。

　　　　灯灭了，两人虽然离得远，但呼吸声依旧听得清晰。

　　　　过了一分钟左右，束枫挪动身子的动静打破了这安静。

　　　　感觉束枫挪了过来，他的声音也飘进她的耳朵：“抱着你睡。”

　　　　伊蔓愣了一瞬。

　　　　他又用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撒娇，那天早上也是……

　　　　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可他的手分明已经搭在了她肚子上。

　　　　伊蔓正想反驳，却听见他声音含糊地咕哝着什么。

　　　　“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伊蔓的心顿时一阵熨热，本来要拨开他的手也顿住，缓缓收了回来，无声地默许。

　　　　她却没看到埋在她脖颈的男人勾唇得逞一笑。

　第44章

　　　　生物钟的原因，束枫六点就醒了。

　　　　伊蔓睡觉的时候显得特别温顺，一晚上过去还是入睡时的姿势，枕着他的一条胳膊；脸靠着他的胸口。

　　　　束枫低头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尽管从他们认识开始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到昨晚她真正点头，还是让他有一种终于的感觉。

　　　　没等他继续沉溺；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

　　　　束枫空出的那只手捞过手机；捂住扬声器；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开伊蔓。

　　　　拿得近了，他关掉声音看着闪烁的屏幕。

　　　　束枫的记忆力不错，尽管昨天收到名片的时候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搁进口袋；还是瞬间认出来了来电人的身份；跟时就眯了眯眼睛。

　　　　他昨天只是收了名片；可没有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提供出去。

　　　　只是稍微在脑子里转了个弯儿就明白过来。

　　　　s，沈。

　　　　那时候那个神秘的发件人果然是他。

　　　　束枫歪头看到伊蔓蹙了蹙眉；立刻下床，关上卧室的门去客厅接电话。

　　　　“你好。”那边人显得彬彬有礼。

　　　　束枫吸了口气，嘴边浮现出吊儿郎当的笑意；“这么早打来？”

　　　　从之前来看，男人对伊蔓身上下的功夫，绝对让他相信，他一定知道自己在这里过夜了。

　　　　沈之礼笑了下，似乎并不在意他态度的轻浮，“蔓蔓喜欢赖床，这个时间她不会醒。”

　　　　束枫的笑容滞了一瞬，非常短暂，很快就重新回到刚刚的语调：“我当然知道，所以出来接电话。”

　　　　那边默了几秒，显然不相信束枫的话，却听束枫下一句，“不过她睡觉老实，也挺沉，没被吵醒。”

　　　　沈之礼攥住电话的手蓦地收紧。

　　　　他当然清楚，伊蔓从小睡觉就特别老实，几乎一动不动，但这还是第一次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伊蔓的这个习惯。

　　　　束枫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束枫留宿过不止一次，但以他对伊蔓的了解，更多是因为这是他亲自对伊蔓的教育，她绝对不会允许束枫这么快就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所以他才没有干预。

　　　　可事情似乎并不像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沈之礼很快调整了回来，不搭前言地沉声道：“蔓蔓心软，但不是无底线的心软。”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骗我了，反正肯定没得逞。

　　　　束枫倒没有被戳穿的尴尬，“那你应该知道，蔓蔓只对在乎的人心软。”他忽的笑了，“你怎么会知道，她有多在乎我？”

　　　　一阵诡异的较量。

　　　　若是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绝不会认为这两人明明前一晚才第一次见。

　　　　几秒的沉默过后，沈之礼开口：“那你呢？”

　　　　束枫一愣。

　　　　“她现在还以为你真的是快递员，或许已经有所怀疑，但始终没去问你。你认为她在等什么？”

　　　　束枫对沈之礼对自己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丝毫没有意外，但面对他的问话，竟一时没能答上来。

　　　　他完全忽略了这一点，或者是因为前所未有的如此热烈的情感让他忘却了其他，又或者是他潜意识的逃避。

　　　　是啊，伊蔓在等什么？不过是在等他开口而已。

　　　　面对这样一个职业未知背景未知的自己，伊蔓还是答应了。

　　　　从小的教育让她有着严谨的原则，却也依旧让他亲了摸了抱着睡了。

　　　　他突然觉得，刚刚醒来时那份苦尽甘来的感觉实在可笑。

　　　　看似他追得辛苦，可他明明得来的很容易。

　　　　他一直笃定伊蔓对自己的喜欢，笃定伊蔓对自己心软，在这场追逐中如鱼得水。可伊蔓凭什么喜欢他呢？他凭的又是什么？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上下班时间不够固定，时不时还忙到死的最普通的打工的。这是次要，最关键快三年过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未来是什么，还怎么给别人未来？

　　　　他知道伊蔓是歌手，有一个很疼她的哥哥，从小夏那里得知伊蔓父母早年离世。

　　　　可伊蔓呢？伊蔓对他一无所知，也根本没有渠道。

　　　　他突然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等性。

　　　　让一个女人接纳一个什么都不确定什么都不了解的男人，即使再让他多花个几个月，也是他该。

　　　　沈之礼耐心等待他的沉默，终于开口：“我是她唯一的哥哥。”

　　　　只有这一句话，却蕴含了太多。

　　　　因为是哥哥，所以你不用对我有敌意，我只会是哥哥。

　　　　也因为是哥哥，既然她喜欢，那我必须要保证你是最适合的那一个，更不会容忍她有丁点儿的委屈。

　　　　束枫蹙着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听见这话，舔舔嘴角，轻笑了下，“怎么？现在就想让我改口？”

　　　　沈之礼也笑了，在这通电话之前，即使是做了详细的调查以后，他依旧对束枫充满怀疑，也完全不知道伊蔓喜欢他什么，不过现在他好像有点知道了。

　　　　貌似漫不经心的语气，愣让人感觉出了，他是听进了心里。

　　　　“我不会把蔓蔓交给一个只知道逃避、对自己的人生完全失去规划的人。”

　　　　束枫微微用力咬紧后牙，他才发现，他完全被沈之礼带了节奏。

　　　　但他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半晌才开口：“你对调查别人很感兴趣？”

　　　　“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事实上，我的能力也没大到可以了解清楚你的家事。我只知道，一个赛车手在他即将获得最巅峰的荣耀前销声匿迹了。躲在这里虚度光阴，不是逃避是什么？”

　　　　再次听到这三个字，束枫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下。

　　　　他知道周遭的朋友们都有意避开那个字眼，除了对他恨之入骨的钟遇，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

　　　　与钟遇不同的是，沈之礼的语气里并没有那股阴阳怪气。

　　　　束枫的眼神黯了几度，不再和他探讨这个问题，轻呵了一声，“你和我谈逃避？”

　　　　他捻了捻手指，有点想抽烟。没在手边，他继续：“你让伊蔓独自一个人那么久，我这个口不是轻易就能改的。”

　　　　伊蔓迟钝但他可不迟钝，一个男人，年复一年躲着自己的“妹妹”，却要暗地里一直派人关注着，能是出于什么理由？

　　　　他知道伊蔓身上的矛盾根结所在了。明明有被照顾过的痕迹，却硬生生地再自己从头学起。不是生活，而是情感上的照顾。

　　　　这些年她太孤单了，可怕的是，她很可能已经不觉得孤单。

　　　　沈之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喑哑着开口：“是我对不起她。”

　　　　他这次亲眼见到伊蔓，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大的错事。

　　　　多年的重逢难免生疏，可伊蔓给他的感觉，不是生疏，是疏离。他能感觉伊蔓不是有意，她甚至在努力和他维持从前的相处状态，可终究是不一样了。

　　　　她对人的那份疏离，仿佛已经刻到骨子里。她在努力隐藏着，可沈之礼知道，她努力没用，只有靠别人才能把她一点点拉回来。

　　　　而这个人，不会是自己了。

　　　　束枫想起他和伊蔓说要照顾她时她突然的情绪变化，沉声开口：“我不会转达的，你亲自和她说。”

　　　　“好。”

　　　　电话就这么挂了。

　　　　两人像是互揭伤疤，什么问题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