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那极为富有的表哥[民国]-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张大姑娘
文案:
寒冬腊月里,那祯禧紧紧裹住唯一的貂皮大衣,自从大清没了,她算是体会到世道艰难了,旗人没了饷银,家道中落。
所以,当极为富有的表哥来迎娶时,看着满箱满筐的彩礼,那祯禧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你大爷的来的这么晚,还以为要毁约呢,穷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落魄旗人格格VS权势财阀一代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那祯禧 ┃ 配角: ┃ 其它:
==============
这天儿一进了八月份,便是丹桂逸香,云阔水澈,这四九城西山北山上的果子见天的换花样的叫卖,各家各户桌子上,总得有几盘子果子点缀,满屋子的果香。
穷人家固然是吃不起那些珍奇的,可是这挂拉枣儿、带着白霜的黄柿子,本地产的苹果梨倒是吃得起,买几个给孩子打零嘴,花不了几个钱。
那家倒是有几个闲钱的,这时候炕上的鸡翅木的条几上放着一碟子的芦柑,清冽甘甜。午后酣睡起来饱食一个,一下午的精神气就出来了。
那四太太自己坐在窗前上抹眼泪,那肚子大的像是东三省过来的地雷西瓜一般,圆润润的看着就瓷实。
便是有经验的老妈妈看了,都说是个儿子,那四太太现如今顾不上是不是个儿子了,她只管旗人到底要不要变法了。
“您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了?咱们旗人家,不招人不惹人的,怎么好端端的要变法,好端端的就不给粮钱了呢?这事儿,不能够啊,不能够。”
她自己眼巴巴的看着那家四爷,这是个领钱粮吃空饷的骑兵,也是靠着这一点子俸禄,才能尝一尝这芦柑。
那四爷平日里只管着吃喝玩乐,遛鸟斗鸡的,什么玩意儿他都爱,唯独这家国天下事,跟他似乎是一点干系都无。
他自己伸着手,拿着一个黄灿灿的芦柑,还是不忘先夸几句,在手里把玩一下,“瞧瞧,这芦柑啊,保管甜,就这颜色啊,一年到头来看不到这样鲜艳的色儿。”
戴着白玉扳指的右手大拇指,轻轻的戳了一下芦柑肚脐眼儿,食指那么一捻一转,皮儿就完整的出来了,他自己把肉儿放在碟子上。
这才开口,“这事儿,不是咱们的错儿,也不该是咱们的错儿啊?”
说到这里,他自己蛮觉得委屈巴巴的,“这自打清兵入了山海关,咱们祖辈儿就是吃俸禄的,不能够现如今就不给了,太太您看看,我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还得养着我那小黄雀儿,还得吃个河间的驴肉火烧,这点俸禄,按理说是不能不给啊。”
说着叹口气,自己苦巴巴的,捏着一瓣儿芦柑放进嘴巴里,一股子的甘甜,心里头的燥火去了一大半,“尝尝,尝尝,别着急了,我看啊,这事儿不靠谱,不靠谱的很。”
碟子给推到太太那一边去,四太太心里面没个主意,用自己有限的理论来想想,她的理儿都是旗人家的规矩老话儿,私以为这四九城乃至天下应该都是适用的。
“我啊,吃不进去了,马上就是八月半了,这家里总得过个团圆节,神佛桌子上的蜜供要买,亲家的节礼也要准备,拜月的贡品样样都要。”
“八月半一过,就是老爷子的生辰了,到时候宾客宴请,酒席又要钱。”说到这里,她愈发觉得这俸禄不能没有了,她的公公,那家的老爷子,可是佐领呢,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银钱,还要禄米若干斗。
就是她的丈夫,一个小骑兵,一个月也是要三两银子的,这三两银子,足够一户人家一个月的嚼用了。
她不懂什么变法不变法的,也不懂什么救国不救国,只觉得,现如今的日子这么好,她打心眼里满足,就是不清楚这姓康的跟姓梁的,好似是跟旗人结了仇。
那四爷向来是不听这些老妈妈经的,“太太您看着办就行,您办事再妥当不过了。我得去茶馆溜一圈,看看大家是怎么说的。”
四太太就此不说话了,看着丈夫拎着小黄雀儿出了门,她又是一阵抹眼泪,“次次都这样,好似钱是大风刮来的,这八月半过节的钱,再有老爷子过寿的开支,要我怎么看着办呢?”
只是到底是老实妇道人家,未出嫁的时候,她是听着子爵父亲的训导长大的,再是勤快不过的人了,只得含着眼泪去打算盘,合计着这粮钱还有多少,一项项的如何节省。
一想起来,这旗人要是没了粮钱,她心里头就跟塞满了茅草一般的,气吁吁的堵得慌。
这家里头,虽然是好几份的俸禄,可是真没余粮的,全指望着朝廷的饷银来过活,要真是没了,她悲痛之余,也不得不多想一点未来的出路了。
有时候,妇道人家,是比大丈夫更谨小慎微的,更有两手准备的。
那四爷拎着他的小黄雀儿,怕下午的日头大,还特意去给蒙上了一块蓝步子,没到茶馆门口就听里面热闹,不由得快走了两步。
黄掌柜的在门口招呼,这几天人多,老少爷们都在讨论变法的事儿,他固然是生意做得兴隆,但是也害怕讨论时政惹祸上身。
所以一开口就是家长里短的问,“四爷来了啊?好些日子没见您了,家里都好?四太太身子怕是重了,给您提前道喜了,祝您喜得贵子。合该这月份,生个大胖小子的。”
四爷一下子就眉开眼笑的,手里的小黄雀先给伙计,嘱托一句,“劳您架了,防着点那带脏口儿的,别给我带坏了。”
他这黄雀儿,命根子一样的,走哪儿都得带着,自己早上起来,先伺候这黄雀儿,手里有个闲钱伍的,这鸟笼子到食盆,都给这小黄雀霍霍了。
他这鸟儿声好,生怕有那带脏口的鸟儿,挨在一起了,给他的小黄雀带累坏了。
还真有这样的事儿,有的养鸟的是粗人,在家里动不动说脏口,又或者这鸟儿是在那八大胡同里养大的,这下好了,一张鸟嘴,就是那混账话,被人给传染了一样。
什么人养什么样的鸟儿,四爷是瞧不上这样的鸟儿,也瞧不上这样的人的。
他先行礼,还是那老礼儿,什么握手什么鞠躬的,他觉得古里古怪,不像话。
脑门上青青的,后面是不松不紧的大辫子,稳重而不失潇洒,到了黄掌柜跟前,双手扶膝,前腿实,后腿虚,别样的好看,“黄掌柜的,您好啊。”
而后,从容收腿,挺腰敛胸,双臂垂直,两只脚儿并齐“打横儿”,这样的礼儿,你说怎么能让人看了不赏心悦目的。
黄掌柜向来懂规矩,他自来是不受旗人的礼儿的,自己闪开半边,再对着刚挂好小黄雀的伙计喊一声,“老规矩,赶紧的。”
那四爷满脸的笑,听着那大胖小子的话,他只摆摆手,“是了,我找人都看过多少次了,都说是个儿子,我啊,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说到祖宗,对着右上方,又是一个两手抱拳,以示恭敬,黄掌柜的弯腰,只管把人往里面请,看着那四爷进去了,心里也叹口气。
这四爷是个好人啊,就是没儿子,就是心头的一块大病,前头两个姑娘都出嫁了,这个年纪了,就等着这小三子了,是个儿子才好呢。
第2章 铁杆庄稼
四爷带着白手帕子铺好了,整整齐齐的在桌子一角上,安安稳稳的坐下来,这经常来的老主顾,都是自己带着茶叶的,还有那更讲究的,自己带着茶壶。
“佟二爷,您可算是来了,我这心里啊,不舒坦。”
“您坐着,坐着,我知道您的心思,都懂。”
说话的佟二爷,急匆匆的拎着鸟笼子交给伙计,里面是一只蓝靛儿,一只抵得上穷苦人家一年的嚼谷了。
一个佟二爷,一个那四爷,但凡是在茶馆里,俩人都是一处儿的。首先一个原因是亲戚,这佟二爷的亲妹妹,就是那四太太,那四爷是要喊一句二舅兄的,自然是亲近。
再一个原因就是,老爷们俩都是足够的细心与睿智,但凡是自己能喘口气,都不会让自己的鸟儿受一丁点的委屈的人,都是极为糊涂的明白的活着。
有钱了真讲究,没钱也穷讲究。家里都有铁杆子的庄稼,都是靠着骑兵的三两饷银还有春秋季发下来的老米维持着体面。
而且作为包围皇城的骑兵,俩人都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武官,老祖宗传下来的马背上得天下,没他们一顶点儿的事情。
四爷向来是老实人一个,一点不招惹是非的人,对谁都和气,这会儿也觉得凄苦,即使如此难过,也不得不压低了声音,生怕给人家抓住了把柄,“我心里不安,这要是自力更生,您看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能教我干什么营生呢?总不能提着篮子去街上卖半空儿吧?”
“是了,这改良的人,合该是没安好心的。您也看看我,我自来是出门挺直了腰板,待人坦诚的。这铁杆儿庄稼要是没了,我就是不为了我自己个儿这样实诚的人,也得为了我那几罐子蛐蛐儿、为了那一缸子金鱼儿想想,这些玩意儿,总得也要吃饭的。”
说到这里,佟二爷眼角都似乎是带着一点的火气,他是个刚直的人,声音儿也就提起来了,吓得他的妹婿,一边叹气一边儿看看周围有无官差。
“您别着急,有话儿慢慢说,依您看,这事儿成不成?”
佟二爷就拿出来气定如山的气势来了,这气势,就跟两百年前清兵入了山海关一样,人人都得退避三舍,“不能够,绝对不能够,咱们……”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下面说出来的话,愈发的让人竖起来耳朵听,“咱们—可都是爱大清的人啊,忠于大清,能为大清死的。朝廷总得为我们想一想的,不至于这样对待我们这些爱大清的人,不然咱们旗人要是都不爱大清了,这天下还能有吗?”
“大概是圣上身边有了小人,误国啊。”
嗟叹一番,这爷儿俩也觉得此事大概是不能成的,小皇帝好忽悠,可是上面还有一位呢,那位也不能够答应这个的。
那小黄雀儿叫了一声,清脆的仿佛是混沌乍开的那一声霹雳,俩人看一眼黄雀儿,相视而笑,“走,去泰顺居,吃几个褡裢火烧去。”
那四爷眉眼生动,收起来自己的白帕子,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到怀里,“您还别说,还真的是想这一口了,再要一个干炸丸子、一海碗的胡辣汤,真够味儿。”
少不得,一人再来二两小酒了。
那四太太在家里算着账,越算越没底儿,不由得急出来一脑门子的汗,再看看箱子底的钱粮,算盘拨弄的越来越慢,日头也越来越黑,肚子也开始转筋的疼。
“太太,您怎么了?”
刘妈扶着人起来,一看褥子上的血水,只觉得不好,“赶紧的躺着,您别起来了。”
那四太太本想让人扶着起来的,腿脚都是酸麻的,“怕是要生了,去请接生婆来,再去看四爷,四爷回来了吗?”
“没呢,天儿都落黑了,也没见回来。”
说完,自己也慌了手脚,这一胎,可是大家都盼着的大少爷,就是不知道为何着了急,直不愣登的就往下走呢。
忙不跌的跑出去,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去找接生婆还是去找四爷,找接生婆还有地儿去,要是找四爷,那可就没点儿了,谁知道是哪一家的戏院子听戏,还是哪一家带灯晚的清茶馆听说书的呢?
还是找接生婆靠谱点,撒脚丫子直奔接生婆,都是早先打过招呼的,结果奔了两里地儿,人不在家。
“刚有人接走了,晚了一步儿,怎么着,是四太太早产了?”
“可不是,怎么就这么赶巧了呢。”
刘妈急的原地转,这谁也没想到是早产了,家里连个烧水的人都无,她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的,只能奔着去找二舅妈了。
就是佟家二太太,佟二爷家里的内掌柜,那四太太的亲二嫂子,大舅妈刘妈不敢去找,佟大爷见天的病怏怏的,不定哪天就断气了,实在是不敢去打扰。
只能奔着二舅妈去了,二舅妈一听,这还得了,只来得及抓一把席子上的细葶子,急急地往那家去。
“富贵儿,喊你姑父去,不定在哪儿跟你爸爸耗着呢。”
富贵儿是她家里大儿子,二舅妈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以至于这么一个酣睡的半大少年,咕噜就爬起来了,以为是撕掳起来了。
没成想是姑妈要生了,“好嘞,您赶紧去。”
于是终于派上用场的二舅妈,就不仅仅有了在自己家里耀武扬威的机会了,她还有机会到被人家去拿一下指挥棒,这生子,而且是传宗接代的大事情,还是自己小姑子奠定地位的大事,非得她来处理不可了。
大概是等着太久了,那祯禧在八月的凉风里面冻得瑟瑟发抖,她没有用上二舅妈从席子底下抽出来的席子管子,好用来割断她的脐带。
而是那四太太自己,狠心摸到了一把剪刀,冒着孩子得来七天风的风险,一剪刀下去的。
所谓七天风,就是婴儿高死亡率的致病因,因为卫生工具的不讲究,生下来不用七天就能咽气。
当二舅妈看到那生锈的剪刀的时候,只想当然的说了一句,“这孩子有福气,早早的走了也好,省的跟我们活人受罪,谁知道,咱们旗人家里以后是怎样的苦日子啊。”
如此的理所当然,乃至于那四太太垂着的一口气,也快要散了。
二舅妈去给孩子翻过来身子,往下面一看,“竟然还是个闺女,我苦命的姑奶奶啊。”
这一句,彻底的是给那四太太最后一口气也散了,那家啊,那家的孙子,就这么成了孙女了,她觉得自己是做了天大的错事,做了十辈子的恶人一样,心中孤苦的像是黄连水。
第3章 巧了不是
对于儿子,二舅妈向来是极为得意的,她嫁进来了,头一个生的就是儿子了,早先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传宗接代的事儿多为难人。
可是自打这姑奶奶一口气生了俩闺女,好容易老蚌生珠怀了个三儿,想到这里,二舅妈就不由得不可惜了,转一圈,孩子就晾在那里。
“您说说,这事儿是怎么茬呢?这找谁去看,那最有经验的老妈妈都说了,是个儿子。”
所以,这儿子怎么就成了女儿呢,那祯禧自己躺在那里凉飕飕的,好容易等到刘妈腾出手来,找出来褥子包起来,才算是有了一口热气儿。
也就有几分心神,去听听这二舅妈的老理儿了。
二舅妈是一个极为体面的人,是一个比二舅佟二爷这个老爷们还要讲究的人,旗人家的规矩她看来是大过一切的,并且也觉得放之天下皆有理儿的。
她旗人家奶奶的气势总是端的足足的,不仅仅是在汉人面前、回民面前,哪怕就是到了佟二爷的面前,也是要讲规矩的。
从脚趾甲到头发丝,都一丝不苟的严合规矩,就拿衣服来说,什么时候穿棉的,什么时候穿夹的,什么时候要穿单的,她都要按照朝廷颁布的日子来。
到了冬日里戴着金簪子了,她就绝对不会去破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去戴个玉簪子。
凡事规矩在前头,体面在前头,人活着不得是一张脸呢,“我看啊,您也甭着急了,索性啊就好好养着,没别的法子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才想起来,这姑奶奶怕是耗费了太多的元神,人已经背过去了。
那嗓门一下子就跟晴天里面的霹雳一般的,“刘妈,去,请大夫去。”
那祯禧自己迷迷糊糊的混沌里面走出来,二舅妈的这一个嗓子,尖尖细细拿捏着的嗓子,成为她入耳的第一声了,以至于后来每每有过于刺耳的声音,她想起来的总是二舅妈。
刘妈就是个乡下来的老妈子,也顾不上刚出生的小主子了,人命关天啊,那一双大脚脚底下生风一样的,时刻准备着卖力。
只是去请大夫,这又是她不擅长的一个事情,四九城里面有名的大夫,都是排到晚上都不见得有空儿的,那没名儿的大夫,她更是不懂了。
二舅妈这时候一跺脚,只觉得这家里还得靠自己,多亏自己来主持了,不然啊,可怜见的,一家子老小就每一个能用的上的。
“去,西鹤年堂,晚半晌有坐堂的老大夫。”
就跟上了发条一般的,蓄好力的刘妈,风火轮一样的走了。
那祯禧闲来无事,只得观察一下屋子里面最有火气儿的一个大活人—二舅妈。
至于她自己,没包好的小褥子,露着她的两条湿漉漉光溜溜的腿儿,她觉得自己大概也没那么好运气,能让二舅妈注意到自己,最起码让自己暖和一些。
至于她可怜的母亲,已经背过去了,所以她冲着二舅妈喊一声吧,只见二舅妈依然正襟危坐,正对着门口,眉头都不带着皱一下的。
她是来主持大局的,又不是来当老妈子的,所以给姑奶奶擦擦身子,又或者是照顾一下孩子这些事情,一丁点她都是不粘手的。
至于去康顺居吃褡裢火烧的老爷们,自然是饱食一顿,少不得又得来上二两小酒,再来一碟子豆干,也少不得吃的称心如意,熏熏然又陶陶然。
到柜台上结账的时候,自然又是少不得来回推拉一番,那四爷自己占据柜台正中,他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要自己来的,毕竟自己是妹婿,辈分上来看,少不得要多礼一些。
“您瞧瞧,今晚您帮我多大的忙了,跟您这么一说啊,我心里舒坦多了,就为了这个,您得让我来,我心里舒坦不是?”
在请客上头,如此仗义坦诚的佟二爷,向来也是不成多让的,“瞧您这话儿说的,咱们都是父一辈子一辈儿的交情,再往上,咱们都是一个老祖宗的,您这话儿跟我见外了不是,您的事儿可不就是我的事儿。所以,甭跟我客气。”
“是这个理儿,按理说,我得听您的,您说的话儿,向来都是句句坦诚的,只是您总这么帮着我,我这心里啊,过意不去,这样,今天还是我来,我来。”
如此一二三四番,从话头上再到了肢体拉扯上,足足有一刻钟,还是佟二爷性格刚直一些,占据上风,荷包里面的银子出来,又是贫苦人家半个月的嚼谷了。
出了泰顺居,俩人相视一笑,“走,咱们啊,听说书的去。”
吃饱喝足了,自然是找点乐子的,这四九城的清茶馆,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都有说书的来,有的到了晚上就散场了,还有的啊,是带灯晚的,这是说夜书的。
晚上最好的消遣了,雅致还有意趣,再来上一杯热热的茶水溜缝,间或来一口杂拌儿吃,嘎嘣脆的香,享受,实在是享受。
富贵儿跑来的时候,正好是大家聚精会神的时候,说书先生已经上了全武行了,那手里的扇子可刀可枪的比划,只看的人一个畅快。
“姑父,姑姑生了,请您回去呢。”
富贵一溜的小跑,压低了声音凑到俩人跟前,满头满脸的汗。
奈何这俩爷们听得聚精会神的,头不带回一下的,眼睛跟着说书先生转,恨不得再多长几只,瞧瞧人家那动作那眼神,至美。
一句话,四爷压根就没听见,只二爷到底是亲爸爸,总得认出来自己的儿子吧,“富贵儿,什么事儿啊?”
富贵就不得不再提高点声音,凑的再近一点,“姑姑生了。”
啪。
二爷摇摇晃晃的扇子,刹那间就收起来了,站起身来,拉着四爷就走了,这个时候生,日子还没到呢,要坏。
可不是要坏,刘妈到了西鹤年堂,只觉得人越来越多,还有许多官差,闹事一般的,晚上听这个,一想准没好事的。
她还是觉得救人要紧,看热闹事儿小,不然她是也要瞧上一回热闹的,就是这热闹堵住了西鹤年堂的门口。
不知道踩了几个人的脚,她冲着里面就去了,恰好到了最前头,结果一入目就是六个圆滚滚的脑袋。
第4章 风筝误
刘妈倒吸一口凉气,身边的人群散了,我们向来是喜欢看热闹的,热闹以后自来是给别人家留着悲痛的,谁能管得了人家的身后事儿呢。
等着她到了柜台上,看见柜台上一块神色印痕,伙计手里面拿着一块白帕子,上面点点红梅,应当是柜台上沾了血,伙计刚擦过的。
“掌柜的,这擦不干净。”
“不能够啊,这刚粘上的,还没听说过人血擦不干净呢。”
王掌柜年轻有为,西鹤年堂的药材炮制的最到位了,自从他接手以来,更是精益求精,药材要道地,不敢削减一丝一毫,四九城里面的四大名医里头有三位,都是指定到西鹤年堂来抓药的。
所以,自来到了晚上,西鹤年堂的生意也好的不行,排队买药也是常有的事儿。
只是到底是年轻气盛,老伙计看了那深色的地方一眼,“掌柜的,咱们啊,以后可万不能跟这些人对着干了,俗话说了,小鬼难缠。不就是几个钱的事儿,别耽误了您的打算。”
一番话,王掌柜的听了皱着眉头,“咱们国家,咱们国家啊,要的不是这样的人啊,要的也不是我这样给送钱的人啊。”
刘妈听得云里梦里,只觉得这外面砍头的事儿似乎跟西鹤年堂有关,早有勤快的伙计招呼她。
“您稍等,我们这里坐堂老大夫先去一步,您在这里等着我给您抓药,两不耽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