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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正经,高冷男神在隔壁-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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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问题,这些年,年慕尧不敢想,但此刻这些年高筑的回避,被人狠狠撕开,做了什么,叫她绝望到开车自杀。
  她那么乐天派的一个人,竟然自杀?
  “因为她将爱你这个事情看得太重,像是人活着需要呼吸一样,一个道理,等你的父母为了保护你,策划过一场葬礼,你死了,她没了活下去的意义。”
  这就是原因,爱他如生命。
  太傻太执着,不爱不成活。
  “是,我明白,当时你躺在病chuang上,的确鬼门关走过一趟,对此全然不觉,无力阻止,这是事实,但绝不是你没能保护好她的借口。”
  商亦臣抬手捏了捏刺疼眉心,而后陷进回忆。
  “四年前的车祸几乎要了她的命,四年后你能看到她才是最大的奇迹,她当时差点醒不过来了,是我天天在她chuang边,一遍一遍告诉她你活着没有死,她才睁开双眼……”
  年慕尧在听,一字一句很用心的听。
  心口倏地一阵抽疼,呼吸发紧。
  这么多事情,他听一遍,就像全身的痛觉神经都被调动一样,可是他的商商,那样小小的身板,她却独自承受过。
  而那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之后呢?”
  “之后?”商亦臣笑笑,可是回忆起那时候心里却是阵阵后怕,“醒了,但还没等她完全恢复,我们发现躺在病chuang上的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抑郁症……
  当过医生,年慕尧太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刚醒来的时候,她好几天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她很配合的在养身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要她痊愈只是时间问题,但我们都错了,更恐怖的事情在后头。”
  那时候她醒来,渐渐好转,所有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之后一颗心又被猛地拽紧。
  说恐怖一点也不夸张。
  “她头一次自杀,是半夜。”又是‘自杀’这个字眼,此刻说来,商亦臣仍旧觉得沉重,“那时候她用护工无意间落下的水果刀割破手腕,如果不是那天半夜我刚好有个急诊,手术做完想起去看看她……伤口很深,她手腕上的疤痕至今还在。”
  “之后她病房二十四小时都得有人寸步不离的看着,她不说话,丧失了语言能力一样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你大概难以想象,她那时候活得有多狼狈……”
  “直到她因为营养不…良引起严重贫血,洗澡时候栽倒在地上,磕破了脑袋再次陷进昏迷,我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等她自己好,她可能永远好不起来。”
  “那时候,最坏的打算,我和秦时商量过,等她醒来给她催眠,叫她忘掉过往的一切重新生活,但她那时候一睡一周,等她再醒来,成了今天的商商,她自己忘掉了过往的一切,封锁了从前的自己,潜意识驱使着,她给了自己一个新的人生。”
  “慕尧,四年前商商做了选择,她选择放过自己,四年后,她现在很好,有执手一生的男人,有疼她爱她的家人,你就不能也放过她?”
  放过她?
  这几个字入耳,年慕尧心口有阵情绪莫名翻涌的厉害。
  他等了四年,现在要他放过?
  她爱他如生命,痛过哭过绝望过,他又何尝没有?
  四年来,她重新生活,同另一个男人相爱,融入另一个家庭,所以再见面,她眸底澄澈依旧不见半点悲伤。
  知道她之后几年过得不错,他很庆幸,但庆幸并不代表开心。
  她将他忘了,彻底。
  原来,四年来只有他一个人抱着回忆过活。
  以为她死了,品尝过深切的绝望,并且这种绝望四年来时时刻刻伴他左右,都不知道为什么过完枯燥无味的四年,但老天叫他活了下来,等到了,她回来了,一切应该回到原状了,他想拥她入怀的,可现在却叫他放过?
  可能?
  好一会,年慕尧喉结翻涌了下,开口,“亦臣,如果是想叫我放过,为什么不干脆将她藏好了,叫她这辈子到死都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以为她不在了,这种生活他过了四年。
  四年,最荒唐的事情他做过,任由那么多女孩子整成她的模样,越像他带在身边越是长久,没办法,仍旧找不到第二个她。
  不想承认,但也否认不了。
  她死了,是他四年来生命里最绝望的既定事实。
  她不出现,也许他能就此过完一生。
  但她出现了……
  知道她活着,好好的活着,他怎么可能轻言放过?
  做不到,也不想试着去做。
  傅商商应该是他的,四年前四年后,无论是怎样的方式,无论眼前她记不记得他,即便是捆着绑着,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的态度,是商亦臣意料之中。
  年慕尧能将商商变相软禁起来,逼得他不得不现身,这点,就已经说明他想要商商的心有多坚定难以改变。
  “说实话,人都有私心。”
  商亦臣笑笑,这一刻却是真的轻松,“没人能保证商商这辈子都不会记起四年前的事情,她和秦时很幸福不假,这些年你的生活我同样看在眼里,以你这个身体这种活法,相思成疾因年早逝很有可能,我不想商商某一天记起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到那时候她和秦时的生活将会背上沉重枷锁,一样难以幸福。”
  年慕尧蹙眉,薄唇紧抿着,一时难以谈情他眸底究竟什么情绪。
  如果商家人想,的确能够控制商商,叫她这辈子都不踏足C城这片土地,叫他这辈子也难再见她一次。
  可惜他们没有……
  “慕尧,四年前,你假死一场,都能将她折腾成那副模样,所以我才更不确定,往后你会对她的生活形成怎样的影响。”
  作为哥哥,他希望商商可以幸福。
  这种幸福不需要怎样轰轰烈烈,岁月静好即可。
  但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商商不完美。
  如今,没了四年前的记忆,她对秦时或许是爱没错,但如果往后的某一天她四年前的记忆再次回来呢?
  往后的事情,没人敢打包票肯定。
  或许她可以笑笑忘却那段刻苦铭心,但更多的可能是她忘不了。
  四年来,所有的美好其实都是海市蜃楼,风一吹也许就散了。
  所以趁着事情还没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不得不残忍的将商商推出来,送回这座她生长了二十多年,爱过痛过哭过也笑过的城市中来……
  这是她成长中的劫难,没人能帮。
  “慕尧,我重新将完好的傅商商送到你面前了,这对秦时也许不公平,但是没办法,我想过了,这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商亦臣叹一口气,释然。
  但末了不忘提醒他,“你不要高兴太早,一切以商商的意愿为主,如果你能叫她重新接纳你,那很好,如果不能,也别伤害她,由她继续过这四年来的生活,如果到最后她的选择仍是秦时,那你放过她,往后各自珍重。”
  各自珍重。
  轻飘飘四个字击撞年慕尧此刻尤其绷紧的神经,光是想象那种会陌路的可能,身体里就是阵喘不过气的闷重钝痛。
  所以他不会让那种结果发生。
  等情绪平稳过来,年慕尧才又重新抬头,语气格外郑重,“谢谢。”
  商亦臣耸耸肩膀起身,无意多留,临走语气无比严肃,“等你正式成为我妹夫的那天,我才接受你的这声谢谢。”
  办公室门开合,商亦臣来了走,又剩年慕尧一人。
  桌上咖啡已经凉透,年慕尧指节在交叠大腿上无规则敲击两下,四下无声。
  商亦臣的话一字一句全在耳边,如今彻底了解了她的四年前,知道她不好,和他一样痛苦绝望过,很矛盾,心疼但又无比安心。
  四年,他不在她跟前,她将他彻底遗忘。
  四个春秋,那个叫秦时的男人在她生命中形成的究竟是怎样的影响?
  如果叫她重新选择一次,她的天平又会偏向哪边?
  好一会,年慕尧才侧头看向休息室方向,小丫头应该早就醒了,她在门板后面,对他们的谈话听进了多少,又能接受多少?
  他承认一切全是故意安排,知道商亦臣要来,所以提前将她带来,很多事情他说再多,不见得有她亲耳听到来得有效。
  心底疑问很深,想知道想亲口问她,但害怕结果不是他想要的那个。
  他生命里仅有的几次恐惧全都分给了傅商商,无奈,但这是事实,眼前又在恐惧,对她势在必得,但又存了太多不够确定。
  深呼吸,起身,往那个方向过去。
  步步沉重,力道很深。
  终于站定,啪嗒,休息室门打开——

  ☆、结局篇(一)爱有多沉多重多放不下,时间为证

  步步沉重,力道很深。
  终于站定,啪嗒,休息室门打开——
  年慕尧满眼深邃撞上门内商商泪痕交错,她在哭,一双澄澈黑眸被层凝重水汽包裹,面无表情的眼泪直掉。
  一眼,他从她眼底读出很多不好情绪。
  难以置信的,彷徨的,无助的……
  伸手想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安抚,可手才伸出,一半,商商刺猬一样竖起满身防备,而后满脸惊恐后退,“你别过来!”
  这么多天没吃东西,靠营养液维系,她体力大概不支。
  年慕尧被她嗓音里的排斥吼的愣住,又读出她眼底反感,明白她可能一下难以承受所有的事情,但他等不及了,不想再同她不断不断陌路。
  商商脚下一阵踉跄,脑袋里晕眩感加重,眼前阵阵发黑。
  后退,不受控的趔趄,而后身子一歪,彻底晕死。
  回神,年慕尧低咒一声,连忙上前查看。
  **********************
  商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无助绝望交叉充斥着,一遍又一遍碰撞…击打在她此刻尤其脆弱绷紧的痛觉神经上。
  从前只见模糊轮廓的画面,如今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那两张脸,熟悉又令人绝望。
  她和那个男人,全是他们两个。
  是真的,她哥哥说的全都是真的?
  怎么会?
  为什么是这样?
  不是二十岁,她的另一个人生……
  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就喜欢上的男人,一眼万年了一样,爱的深…入骨髓,一点一点不断靠近,终于描绘出属于他们两个的爱情模样,但转瞬,却又决裂。
  有过一个爱情结晶,但终究还是没能守住。
  她太没用,梦里梦外总是有绝望如影随形。
  即便是再梦一遍,那时候灵堂里的绝望仍旧深刻无比清晰。
  她开车自杀,只为追随有他的那个世界……
  四年前的一切,种种,想起就像是又死过一遍。
  回忆里没有半点甜蜜……
  不想再做回从前的傅商商,厌了也倦了。
  凭什么他想死就死想生就生?
  她就活该受尽折磨,对吗?
  做了四年的商商,有喜欢的秦时,有和睦的家人,一切全都那么完美,现在才告诉她是南柯一梦,醒的过来?
  不是的,全都不是真的。
  只是做了个噩梦,就是这样。
  很努力的睁开眼睛,对上一室敞亮,一时分不清是在什么地方。
  仍旧没有什么力气,挣扎着起身,环顾一周,偌大卧室是她全然陌生的冷色调布局,视线重又转了转,顿住。
  一整面墙,是她的照片。
  穿婚纱,在笑,眼底有喜悦幸福像是快要溢出来一样。
  仔细看,能看到繁复婚纱之下她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那时候她的宝宝还在……
  脑袋里又冲进来不好的画面,那时候车祸醒来,宝宝没了,结果呢,他一出现就是冰冷的质问,把他们的孩子怎么了。
  她能把孩子怎么了?
  那时候就体味过最深切的绝望。
  可之后的葬礼上……
  沈听荷的话彻底颠覆她的所有认知,恨自己,恨到开车自杀。
  够不够?
  过往谁也解释不清楚,谁也没有错,但本该平行的两个人,硬是有了交集,那时候开始可能就是最大的错误吧。
  房里没人,她拔了手背还在输液的针头,起身。
  到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下,期间对着里头的半身镜看了又看,苦笑,这张脸,二十五岁了,一梦,苍白无比。
  装什么嫩?
  曾经在那人面前叫嚣着二十的时候,他什么感受?
  她真正的二十岁,在干嘛?
  那时候刚大一,他还和宋雅礼在一起,她有了交往的男朋友,一切全都打了死结一样,解不开,所有人都在努力维系平静,不让底层的暗流汹涌倾巢而出。
  用力拍了拍僵硬脸颊,跨步离开。
  可商商没想到,打开…房门会迎面撞上端着托盘进来的人,转瞬,鼻腔间食物香气浓郁,她眼底有层不受控的酸涩膨胀。
  极力试图平静,但无果。
  “醒了?”还是年慕尧开口打破沉默。
  可惜氛围依旧僵硬。
  她高度刚到他肩膀那块,年慕尧眸光低垂着,努力压抑住底下的翻涌情绪,捏在托盘上的手紧了紧,指节雪白一片。
  侧身进去,将托盘摆在茶几上,才又继续,“过来吃东西。”
  她会晕倒,一是因为绝食引起的营养不…良,再来,可能当时刺激受大了,一时难以接受,想到当时,年慕尧视线在她身上落定。
  所以她这会已经缓过来了,并且也接受了?
  商商站在原地有些发憷,同他目光有过一秒的相撞,但受不住他眸底温度灼人,脑袋瞬间低垂下去,做了很大错事一样的手足无措。
  嗯,可不就是做了错事。
  年慕尧淡淡想着,忘掉他,四年。
  “要我过去请你?”她不来,他耐心所剩无几。
  商商咬了咬唇,慢吞吞挪过去。
  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开口,“我们谈谈。”
  年慕尧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着,倪她一眼,眼底温度降下去些,眉心成了‘川’字,“先吃东西,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拽毛拽?
  商商忍不住朝他白眼直翻,可在他面前的确翻不出什么花样,在他面前,骨子里那份乖顺深刻,果真坐下来,端起瓷白小碗。
  白粥配清淡咸菜,没什么味道,加上她吃的本就心不在焉,一碗见底,没什么感觉。
  不过胃里暖和了些,整个人也跟着舒服不少。
  放下碗,对面的人腿上摊了本财经杂志在翻,刚刚吃东西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没事可做了,沉默着直叫人尴尬不已。
  “那个……”商商犹豫了半天没想好应该怎么称呼,“现在可以和我谈了么?”
  闻言,对面的人抬眸,而后啪一声合上杂志,那一眼参杂了太多不悦。
  商商突兀有些不安。
  四年,他们两个之间的食物链关系始终没变。
  她看透了,她就是最底层的那个,根本懒得再做改变!
  “要不要和我谈?”急了,当她时间很多?
  年慕尧瞧一眼她小脸皱巴成一团,很不开心的模样,极力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不大在意,却是开口,“叫老公。”
  商商,“……”
  叫你妹!
  很想甩手走人不干,但在他地盘上,她一时撒不了野。
  转瞬,微微笑开,“年先生,我们两个好像不熟。”
  “是么?”
  他反问一句,一样的不怒反笑,可商商突兀生出种小巫见大巫的错觉,说他笑里藏刀、藏大炮也一点都不为过。
  商商觉得,后头肯定是有大招。
  果不其然,他变戏法一样,她根本没看清他是怎样的动作,掌心多了样东西,而后啪嗒掉在茶几上,伴随着他含笑嗓音,“有时间,可以慢慢熟悉。”
  商商看一眼茶几,想死。
  两本红本本,一样的内容,封面上三个字刺得人眼眶发疼,他和她的结婚证!
  这东西是他们之间关系捆绑的最好证明。
  商商脸上神色一僵,眉心死死拧紧。
  还是夫妻?
  可是那又怎样?
  “年先生,我国婚姻法规定,夫妻因感情不和分居两年以上,可以起诉离婚。”她无所谓耸耸肩,“换句话说,这俩本本如今半点含金量没有。”
  她如今并非孤立无援。
  生活了四年的那个家,所有的家人,即便其中纠缠隔了一层她的自欺欺人,但她相信,如果她想离婚,他们仍会帮她。
  年慕尧脑袋里只剩她轻飘飘的离婚俩字。
  他等了四年,也盼了四年,就为了她这两个字?
  “感情不和,分居?”他嗓音间温度一点一点抽离开去,只剩冰冷,“年太太,外头摄像为证,昨晚咱们同进这间别墅,同chuang共枕而眠。”
  “你无耻!”
  “对,是很无耻。”他倏地起身,双手撑在茶几上,整个人靠过来,那一眼冰冷倾轧,竟叫人不自觉干咽几口口水。
  商商下意识后退,但后头就是靠背,无路,僵直了身子。
  “傅商商,随你怎么说。”再开口,他情绪缓和了些,“就算无耻又怎样,我浑浑噩噩想你四年,始终难以接受你已经入土为安。”
  商商愣住,读出他嗓音间重重压抑的翻滚情绪,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他爱她,这点四年前就已经毋庸置疑。
  四年,他在等她,爱有多沉多重多放不下,时间为证,商商不是不动容,心口酸胀膨胀,一点一点蚕食她原本坚定的想离开的信念。
  她早该知道的。
  即便中间隔过一个陌生的四年,横了另一个男人存在,他对她的影响也还是依旧存在。
  她忘不掉他……
  一旦记忆回来,很多东西便会紧跟着倾巢而出。
  “终究老天待我不薄。”他抬手,食指指向上方,有些自嘲的笑开,“他叫我等,我等到了,终于等到了……傅商商,四年来冰冷常伴我左右,好不容易我的温暖回来了,我冷怕了,想长久留住这点温暖,就无耻了不可以吗?”
  他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重重敲击商商耳膜,心脏跟着震颤。
  读得出他的无助,以及想甩甩不掉的深深绝望。
  商商明白这种感觉。
  四年前她熬不过去,懦弱退缩着,叫另一个人格将自己占据,当了四年的商商,以为生活踏上正轨,怎么忘了他还在这里等她?
  是她背弃了他,整整四年。
  有眼泪夺眶,不受控的哽咽,“对不起,小叔,对不起……”
  她也想伪装冰冷的,想彻底从他跟前逃离,但做不到,触及到他眼底疼痛,足够叫一腔冰冷尽数融化。
  有太多的不舍,叫她难以决绝转身离弃。
  就这样吧,她妥协……
  她在哭,年慕尧伸手撇掉她脸上泪痕交错,而后宽大手掌落在她头ding那块,揉了揉,嗓音缓和了些,才又出声安慰,“不哭了……”
  商商抽抽噎噎,哽咽不断。
  这道闸一旦拉开,哭了,很难就此停住。
  “如果觉得抱歉,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傅商商你从我的生命中抽离四年,我要你赔以往后四十年或者更多年的陪伴。”如果他这具残破身躯能够支撑的话。
  商商愣了下,继续哭。
  隔着茶几年慕尧拥了拥她,“忘掉这四年二十岁的那个商商,你可以有家人,但不可以有情…人……秦时那边我会帮你断掉,往后安心住在这里,呆在我身边就好,你可以做一切喜欢的事情,随心所欲过活,除了找别的男人这点。”
  商商,“……”
  他不提秦时还好。
  提了商商心口一阵绷紧,开始矛盾。
  四年来将秦时当做自己的结婚对象,记忆没回来之前,那么复杂的感情世界里,她只有秦时这一片,那么认真在交往。
  如今……
  她深爱的仍旧是年慕尧无疑,可是秦时……她会觉得亏欠。
  他帮她断?
  商商想到这种可能,两个大男人坐一起谈她的事情,想想都觉得恶寒,并且只叫年慕尧出面,那和打秦时的脸有什么区别?
  当断则断,道理她懂。
  可秦时为她做了太多,四年来能感觉他的真心付出,如今她却说丢就丢?
  那太残忍。
  “小叔,这事情……”
  她话说一半,身子从他怀里脱离,年慕尧站直了身体,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他眉心一点一点深深皱起,不悦全都写在脸上。
  “我还有工作要做,你先休息。”
  他无意再留,转身要走,后头,商商不大甘心,“小叔,你听我说……”
  那边,走到门口的人步子顿住,商商以为有希望,才要开口,却见他抬手捂捂xiong口,“别刺激我,我有心脏病的。”
  商商,“……”
  愣了下,房门开合,那人跨步出去。
  安静下来,商商觉得不大真实。
  像还身在梦中,没有醒来。
  前后几个小时,她又重新和年慕尧和好了?
  下意识看一眼茶几上巴掌大的红色本本,翻开,那时候的模样和现在并没有多少改变,而她和年慕尧之间确实兜兜转转,隔了生死跨过一圈。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心境到底变了。
  记忆回来,确定哪个才是割舍不掉的挚爱,对秦时她得亲口说声抱歉。
  分开,她有了年慕尧,可秦时呢?
  想想这点,商商心口愧疚更深。
  年慕尧不懂,四年,如果没有秦时,可能就没有今天的她,秦时的陪伴和牺牲,一切的一切,不是难以割舍,而是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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