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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正经,高冷男神在隔壁-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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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抹一把脸上水滴不断,眸底翻涌情绪终是收敛。
  等了四年,终究是以这种方式收场。
  重逢,兴许是他用错了方式。
  将她捆绑,禁锢,不问她究竟什么选择,自欺欺人的觉得可以回到从前,但事实是,现实重新给他狠狠一记当头棒喝。
  关键时候的抉择,最能看出人心。
  四年光阴,他不在身边,另一个男人成功抢占了她砰砰跳动的心。
  用四年戒不掉的瘾,如今终于下了决心。
  该戒了……
  她那双手细细小小白白,看似无害,但却无形间拽紧了他所有情绪,太久太久。
  如果那个男人才是她出自真心的选择,虽然是大度不到开口和她道祝福,但他也可以现在就选择放手。
  做了决定,抬手关掉淋浴头。
  ——————
  三楼主卧门没有反锁,顾安澜抬手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音,自己开门进来。
  不是头一次来年家大宅,却的的确确是头一次进年慕尧的卧室。
  进来,没看到他人,浴室里有水声应该是在洗澡,而这刚好给了她肆无忌惮好好参观一下他卧室的机会。
  和她想象中的其实不太一样。
  干净整洁,但简单的同他身份不大相配,灰白色调为主,没有过多装饰,细细体味其实很是冰冷,同他那个人一样。
  往后她住进来,一定会说服他将这里改成她喜欢的模样。
  想着,顾安澜在门口站了会,往里走。
  这里倒是没有任何关于他那个前妻的东西,对此顾安澜还算满意。
  最终视线落在中央那张大chuang上。
  那张chuang,他和她前妻在上头缠…绵过多少次?
  莫名想到这个问题,她才发现她对那个已经过世的女人有种莫名的敌意。
  轻易将顾安若打败,如今赢来了他未婚妻的名号,很快就会有他和她的盛世婚礼,到时候她要叫全世界都知道他年慕尧是她顾安澜一个人的男人!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不安?
  谈不上这不安究竟来自何处,大概是盛传他对他前妻痴情产生的影响。
  害怕他被别的女人抢走?
  四年来,他身边女人不少,全都来自他对那个女人的惦念。
  那往后呢?
  顾安澜xiong口起伏了下,眸底闪过一丝狠毒。
  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对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只要结了婚,往后她将会成为他这间卧室永远的女主人!
  就连他那个前妻,即便是个死人,她也不容,再痴情又怎样,旧人哪里比得过眼前人,她对着镜子看过,她自认不比那个女人差。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总有一天她要将他那个前妻从他心上狠狠驱逐!
  身侧拳头下意识狠狠捏紧,做了决定,今晚势必得要豁出去一次。
  正好浴室里水声停止,她抬手按住连衣裙拉链,一点一点下拉……
  ——————
  年慕尧从卫生间出来,浑身上下仅腰间裹了一条浴巾。
  身上还在滴水,跨步间,他手里捏着毛巾擦拭一头湿发,抬头时脚下步子顿住,转瞬,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被人阴翳覆盖。
  “谁叫你进来的?”
  顾安澜身上笼了一层薄被,见他出来,痴迷视线定定落在他完美躯体上,猛咽一口口水,抬手按下墙上开关。
  房间里,头ding一盏大灯熄灭。
  暗下去许多。
  此刻唯一光源来自墙壁那盏昏黄壁灯,朦朦胧胧的暖黄,打照投射着,配合她松手薄被滑落的动作,一瞬间暧…昧尽显。
  薄被下,她未着寸缕。
  裙子内…衣全都随意丢在地上,而她盯紧了年慕尧方向,踩着一地凌乱并不羞涩的展示自己美好身体曲线。
  靠近。
  顾安澜步子不快,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然潮…红一片,是在等待男人采撷的模样。
  年慕尧的方向背光。
  她一张脸笼罩在阴影里,因此顾安澜难以看清他脸上阴翳消失,而后眼底有层厌恶丝毫不加遮掩的愈发不受控制。
  房间里有丝并不属于这里的微妙香气蔓延。
  年慕尧下意识眉心紧皱,闻得出这是什么,才刚冲过冷水澡的身子一点一点被这香气撩拨着不断升温。
  有团热气迅速在身体里膨胀开。
  她越靠近,那股香气就越浓,而他视线也跟着渐渐模糊。
  感观里有层什么被迅猛抽…离,壁灯灯光昏黄,恍惚间似是模糊了他的视线,有过片刻晃神,之后不远处那张脸闪了闪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傅商商?
  他抬手按紧太阳穴,想叫那幻觉赶紧消失,然而手松开,人仍旧还在。
  那张脸,他熟悉入骨的小脸仍在靠近。
  脖颈上倏地缠上一双滚烫手臂,而他眯了眯眼,呼吸灼烫间,眼前‘傅商商’这张凑近了的小脸始终不曾消失,反而愈发真实。
  所以,真的是她?
  他眸底有过一阵狂喜,这狂喜反射内心,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其实是希望她留下,是希望她好好呆在他身边。
  什么戒掉,想,但谈何容易?
  如果能,四年一千多个日夜何必苦等?
  抬手,冰冷掌心触碰到她脸颊发烫。
  他不断不断靠近,顾安澜感觉自己心脏快要自喉咙口跳出来一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紧张到一双肩膀都在颤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给了他,只要做了他的人,这事情就会彻底成为定局。
  这样,即便她那个倒霉鬼姐姐醒来,她也不会再怕!
  男人温热气息迎面而来,顾安澜竟是有些想哭,终于等到这一刻,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心心念念如今终于近在咫尺。
  这是她同他最近的距离了……
  脑袋里各种纠缠片段不断,身上香水里加了特殊的东西,能叫男人情动,女人也不免受到影响,何况她本就心甘情愿,想要和他……
  他太高,她双手缠在他脖颈那块,需要踮脚,唇瓣才能一点一点凑近他抿紧的两瓣薄唇。
  碰到。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点碰撞,够她心跳继续加速,这个男人对她有太深的影响,她承认对他的喜欢是由迷恋开始。
  这些年,等到今天。
  靠近他有多不容易,这一刻她就有多紧张。
  这一晚,注定会成为她往后回想即会脸红的美好夜晚,往后的很多年,无论他从前经历过什么有过怎样的刻苦铭心,这个男人的往后属于她顾安澜!
  执念太深,但她宁愿放纵自己深深沉…沦。
  这些年所有委屈,所有努力,所有不惜一切代价,此刻这一瞬间搂紧他开始,就全都将会变成值得,苦心不曾白费。
  回神,重新送上红唇。
  这会,四片唇瓣贴紧,察觉到有双大手正在自己身上不安稳,顾安澜脑袋嗡嗡的,乐得ting起xiong…脯将自己身体曲线展现在他手里,期待他往后更深一步的动作。
  许是没有完全放下心防,这吻,年慕尧并不主动。
  她凑太近,反而难以叫人看得真切。
  他心里一遍一遍在想谁,宁愿眼前的人是谁,这些答案始终全都无二。
  于是双手覆盖、游…移。
  她不是去找另一个男人了么?
  怎么会……
  有疑问一点一点展开,对傅商商的身体有种入骨熟悉的眷恋,此刻药性猛烈,感官都被剥夺一样,可手里感觉不对,一下就能感知。
  那会是谁?
  推不开,眼前的人不断往前靠近。
  顾安澜试图撬开他紧抿唇瓣攻占进去,然而一切却是徒劳。
  她心思全都集中在一处,勾在他脖颈上的手渐渐下移往他腰上围着的浴巾方向过去,预备将那块隔离的白布扯开。
  就要成功——
  然而,就是那秒突生的变故。
  猝不及防,那只手被阵猛力截住、禁锢、扯开,同时他脑袋突然侧开,结束的还有眼前这个令她心跳乱成一片,唇碰唇的亲吻。
  愕然,顾安澜下意识抬头。
  紧贴的姿势此刻被他扯开,顾安澜手腕在他掌心吊着,抬头时候脸上糜乱还来不及消失半点,然而男人眼底却是片清明森冷。
  怎么会?
  这药,她要好的朋友在不同男人身上做过实验,无一幸免。
  可是他……
  但错愕很快过去,顾安澜预备挽回颓势。
  “慕尧……”她柔魅着嗓音叫他名字,试图靠过去,tingxiong,预备将自己的美好送进他手里,由他品尝。
  她以为男人全都逃不过美人关!
  “咱们很快就会结婚的。”这是事实,她提醒他一遍。
  所以,这事情只是早晚而已。
  靠过去,却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不了解他,至少她所以为的男人的共性,在这个男人身上并不适用。
  连触碰都谈不上,才刚靠近一些,见他好看眉宇紧皱,着力将她甩开。
  顾安澜狼狈跌在地上,一脸的不敢置信,想说什么,瞥见年慕尧一脸沉冷厌恶的模样,突然觉得窒息,开不了口。
  年慕尧打开窗户由空气流通。
  来回走过一遍,他看也不看地上女孩一眼,随手捞了chuang上一套干净衣裤,厌恶在脸上写着,一秒不想在这充满恶心味道的空间里多留。
  “慕尧,你别走!”顾安澜跌跌撞撞起来,追上去,大张着双臂挡在他跟前,全顾不上这会身上一件衣服没有。
  或者她根本就是故意。
  她太擅长展现自己的柔…软,眼泪说掉就掉半点也不含糊,“慕尧,我是真的爱你,只爱你一个,所以求你至少不要这么对我……”
  这个时候最不耻的事情是对他那个前妻的模仿。
  然而为了他,一切都是值得。
  从别人那里听过很多傅商商的事情,旁敲侧击大概可以想象那是个怎样的女孩,“求你,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呵。
  看了出精彩表演,四年来,他怎么就没有发现?
  眼前这女孩,没有傅商商的长相,可转眼间入木三分的模仿却比四年来他身边任何一个替身做得都更像。
  “喜欢我?”他冷不防抬手捏住顾安澜下巴,唇线上扬这勾勒出满满危险味道。
  喜欢?
  从前傅商商也对他说过喜欢。
  可是那又怎样?
  那么多年的喜欢,说过非他不可的喜欢,只是过了四年,便就输给了时间。
  他被傅商商的喜欢打动,付出更深更多的喜欢,这辈子仅有一次的爱情,耗费掉他太多太多精力,只换来她下午转身奔赴另一个男人身边的场景。
  不值得。
  从前,往后,他得彻底学会适应没有傅商商的生活。
  听他发问,顾安澜以为有戏,仰着脸,朝他展现一脸怜弱的泪痕交错,而后忙不迭的点头,“嗯,很喜欢。”
  “怎么办?”她话音才落,他嗓音已起。
  他瞧着眼前这张故作怜弱的小脸,故意在他面前展现yi丝不gua的美好身段,是勾…引,他看的明白,然而眼底厌恶却始终半点不减。
  过后喉咙间有声冷笑脱口,松开钳在她下巴上的力道,嗓音间温度尽数抽…离,“如今,我反倒是恶心极了喜欢这种东西。”
  说完,再不停留的携着一身冰冷气场跨步出去。
  而他身后,顾安澜身子一阵脱力彻底跌落在地,她瞧着男人绝情离去的模样,指甲掐进掌心断裂,血肉模糊一片。

  ☆、结局篇(九)我的身份现在并不适合谈结婚的事情

  年慕尧在隔壁书房接了通电话耽搁了些时间,下来的时候顾安澜已经到楼下了。
  客厅里,两家长辈瞧着他的眼神有些微妙,顾家尤其,似是带着某种如释重负的暧…昧,还是沈听荷开腔,“慕尧你过来,我们正在商量你和安澜的婚期。”
  这事情逃不掉,年慕尧也没想逃。
  只是想到原本的计划,带某人光明正大的回家,结果……
  她这会在另一个男人的病房里,以怎样的身份姿态,脸上什么表情,准备呆到什么时候,这些他通通不知。
  算了,他根本不想再知道了。
  过去,坐下。
  不经意的一眼对视,对面,顾安澜满脸娇羞往他父亲肩膀上靠了靠。
  这边年慕尧一双黑眸微眯了下,一声冷笑险些脱口而出。
  总算是明白了他刚下楼那会,大厅里顾家人神色暧…昧代表什么意思,这会后知后觉过来,才发现这个年龄不大的小丫头,心思ting深沉。
  不久前她去楼上找他,发生过什么,只有当事人明白。
  很明确的一点,她脖子上那几点红紫印迹,他离开…房间时候并没有。
  闻了她香水的缘故,脑袋里当时迷乱了,唇碰过唇,但也仅限于那一点,她弄成这样,要的无非就是长辈的‘误会’。
  打的什么主意,年慕尧一眼就能看出。
  她倒真ting豁得出去的!
  “慕尧,我和你爸的意思是,这婚礼越早办越好。”
  仍旧是沈听荷率先开口,话音才落,那边顾准平接话,“对,我们安澜年纪小,本来我不打算叫她这么早结婚,但是慕尧这样优秀的女婿不多,咱们家安澜运气好,遇上了,错过可惜,总之女儿嫁到年家来,我放心。”
  顿了顿,才看向年慕尧。
  “慕尧,你知道的,我没有儿子,两个女儿又都对商场的事情一窍不通,往后安澜嫁进年家,顾氏的生意还请你多帮衬帮衬。”
  嫁女儿,女婿是怎样的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财力和权利。
  放眼整个C城,年慕尧的确是不二人选。
  攀上年慕尧的TK这颗大树,那往后足够叫顾氏更上好几层楼。
  这是C城无数商人的梦寐以求!
  “爸……”顾安澜晃晃顾准平,撒娇似的有些不大高兴,“这会你说这些事情做什么?”
  顾安澜并不乐意自己的婚姻成为一桩交易。
  在C城,即便风光如顾家,有份足够叫大多数人仰望的权势财力,可要对上年家,恐怕在别人眼底还得摊上个攀高枝的不好名声。
  她不想一开始就处于这桩婚姻的卑微地位,因此不悦于顾准平将她这桩婚姻当做交易来谈。
  “好好好,我不提就是。”
  顾准平笑笑满口应下了,果真不提,语气一转重新面向年慕尧那里,“慕尧,关于婚礼的事情,你怎么看的?”
  “我?”
  从下楼到现在,年慕尧更像是个局外人。
  这会开口,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模样,视线在对面一家三口脸上略过,扬起抹微嘲,肩膀那块似意味不明的耸动了下。
  在等他答案。
  所有人视线全都落在他身上。
  可惜他始终情绪淡淡,叫人难以探清他一双黑眸之下写着什么。
  年慕尧觉得好笑。
  未婚妻换了人都不曾和他商量过,现在要和他商量婚礼细节?
  其实有什么所谓?
  反正这场婚礼,最终没有可能举行!
  他往后靠了靠,上半身慵懒陷进沙发里,倪一眼女孩脖颈间自己弄出的痕迹,很多东西的确因人而异。
  小心机这东西,傅商商做了他觉得可爱也乐的被她算计,可眼前这女孩却有本事叫他觉得分外厌恶……
  转眼,他眼底厌恶加深,喉咙里一声冷笑终是脱口而出,“我想,我的身份恐怕现在并不适合谈结婚的事情。”
  要谈,也是离婚。
  “慕尧,你胡说什么?!”
  沈听荷听得出他话里的深层含义,这会顾家一家都在,趁着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手之前,她毅然出声打断。
  顾准平瞧出些异样。
  头脑再简单的人都能听得出年慕尧话里的拒绝。
  想理论,对上年慕尧微冷眸光,奈何不了他,只能看向沈听荷夫妇那边,想要个说法,“亲家,你看这……”
  沈听荷眉心锁紧,不回答。
  “这事情没必要瞒。”
  倒是年慕尧全然没有瞧出沈听荷的警告般。
  缓了缓,沉冷眸光看向顾家夫妇那边,才又接口,“我想,没有哪对父母,希望自己女儿同一个已婚男人多有牵扯。”
  他说已婚,在场的全都知道。
  但……
  顾安澜有些沉不住气了,从刚刚年慕尧出声拒绝开始,她一张脸就是难看菜色。
  “可是你前妻四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些我们全都知道的。”
  她明白这是借口,这会根本也早忘了矜持那码事。
  “她死了,你丧偶,所以四年前你就已经是单身了,我不在乎你有过一段婚姻,咱们两个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
  到这会,顾准平光光明正大将不悦写在脸上,“慕尧,我承认我们顾家是不如你们年家,但你要是看不上我们顾家的女儿,那就直说,我们还受得住,没有必要拐弯抹角扯出些无厘头又莫须有的事情来!”
  一时间,客厅里氛围僵持。
  沈听荷叹气揉揉太阳穴那块,头疼的厉害。
  制止他的话已经不说了,明白他是诚心要搅黄了这桩婚事,说再多扯再多道理,他这会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
  由他将事情摊牌也好。
  四年,傅商商重新回来,因此那两张结婚证仍旧有效,这事情必须有个决断,否则她往后可能日夜难以安眠。
  想着,沈听荷彻底沉默开去。
  “对,四年前我妻子傅商商的确是死了。”年慕尧才又开口,嗓音淡淡的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顾安澜小脸惨白,“那你怎么还……”
  “四年前车祸惨烈,生了些误会,因此是有些不实传闻,如今我才知道她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年慕尧无所顾忌狠狠将顾安澜眸底最后一点希冀踩灭,“前些天你们才都见过的,你的生日宴上,你带回家的那位叫商商的女孩。”
  “这不可能!”顾安澜嗓音尖锐的反驳,惨白脸上神色有些扭曲起来,“她二十岁,比我还小,怎么可能是你前妻?!”
  这怎么可能?
  她那天只是想利用商商,所以才将她带到那场生日宴,怎么会……
  那么巧?!
  “慕尧……”
  “好了!”
  顾安澜还要说什么,话才出口被声中气十足的严肃嗓音截断,是那边从年慕尧下楼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年晋晟。
  “准平,这事情咱们过后再找时间商量,你先带安澜回去。”
  他太明白这事情今天根本谈不出个结果来,年慕尧的态度摆在这,作为父亲清楚晓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轻易扭转不来、也改变不了。
  “听荷,你送他们离开。”年晋晟全不给他们再开口的机会,率先起身,上楼,“慕尧,你过来我书房一趟。”
  不多久,父子俩消失在楼梯拐角。
  楼下一堆烂摊子堆到沈听荷头上,仍旧僵持着,叫人十分头疼。
  这模样,婚事明显是要告吹。
  年慕尧拒绝这桩婚事的时候,顾母其实是高兴的,以为他是惦记着昏迷不醒的顾安若,然而事情恰恰出乎她的意料。
  他惦记的哪里是安若?
  分明是那个推安若下楼的贱蹄子!
  他前妻?
  鬼扯!
  至少她是不信!
  想想自己女儿的惨状,他却将心思放到罪魁祸首那里,着实叫人心寒。
  这时候也不在乎是不是撕破了脸了,“年夫人,咱们顾家再不如你们年家,我想讨个公道的权利那还是有的,这事情不可能就此罢休,我们若儿还躺在医院里头,她一天不醒,那那个叫商商的,咱们顾家就一天不会叫她安生!”
  她就认定了年慕尧是见异思迁。
  “这高枝咱们攀不起,也不攀了,但如果你们的儿子一定要倾心于一个杀人凶手,那也请他好自为之!”
  闻言,顾安澜有些不大乐意,“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要你替我做决定!”
  “好,我不管你!”顾母摇摇手,“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也懒得管,但你问问你父亲,这事情他还会不会同意!”
  顾安澜小脸一白,“爸……”
  “安澜,单看年纪,你和慕尧好像确实不大合适。”顾准平面无表情接口。
  在C城他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这事情,叫他受了个小辈一肚子气,传出去指不定要被别人当做怎样的笑话。
  所以,这婚不结也罢!
  他起身,负气的甩甩手,冷哼了声,要离开。
  “爸!”顾安澜急了,追上去,“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他的,现在好不容易才走到的这步,您不能这么残忍的叫我放弃!”
  “安澜,不是爸爸要你放弃!”顾准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女儿的痴情,“而是你看看,他年慕尧今天做的事情根本是在扇我耳光!他不要你,看不上咱们顾家的女儿,你热脸就算贴上这堵冷屁股,往后日子也必定过不幸福!”
  “爸,我……”
  “不要再说了,否则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顾安澜一阵无言,冷不防身子被从后头追上来的顾母甩开,夫妻二人相携而去,而她身子一阵不稳歪倒。
  幸亏,沈听荷伸手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顾安澜摇摇头,“伯母……”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沈听荷点点头,末了却是叹气,“但这事情咱们等你父母气消了再谈好吗?你先回去吧。”
  她转身,上楼预备去看看那对父子。
  一时间玄关这边只剩顾安澜一人,她身侧拳头狠狠捏紧,这会脸上戾气深重的将不久前伪装出的温婉尽数吞噬。
  今晚,事情变成这样全在她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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