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心弦上的你-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脆弱?那我呢?我难道不脆弱吗?”姜瑶猛地一颤,怀里的药盒也因为她激动的情绪,纷纷砸落在地上。她语气里裹挟着无边的固执:“舟哥,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她。”
闻言,曾亦舟罔顾歇斯底里地表情,无情且轻蔑地笑了起来:“姜瑶,你到底还是不懂。她是梁语陶,她的手段远比你多得多。她一直不戳穿你的面具,只是因为……事到如今,她还珍惜你这个朋友。”
“你、你说什么?”
姜瑶彻底慌了。
如果是在一个瞎子面前,做掩耳盗铃的游戏,那她一定没有机会发觉。但,如果是在一个明眼人面前,做掩耳盗铃的游戏,那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她尽收眼底。
回想起在车祸后,梁语陶对她说的那句“姜瑶,你何必呢”,她忽然打从心底地开始恐惧。
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摆弄戏局的人。却不想,这竟是一场局中局,而她,大概只是演独角戏的那只牵线木偶。
**
曾亦舟回到病房的时候,梁语陶正把玩着电视遥控器,她时不时地还抬头瞄一眼频道内容,片刻后,又顺手换了个台。
如此往复,她竟是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甚至于,连曾亦舟站在房门口好一会了,她都未能察觉。
等到听见脚步声重新踢踏在地砖上时,梁语陶才下意识地朝他看了一眼。之后,两人均是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笑。
“这么久,去哪儿了?”她跟个管家婆似的,问得事无巨细。
曾亦舟按下房门口的开关,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的光明:“刚刚在取药房碰上姜瑶了。”
梁语陶握着遥控器的手,猛地一顿。她试探性地问道:“耽搁了这么久,是跟她聊了些什么吗?”
他不着急回答,舒展的眉宇,展露着他此刻的闲适。片刻后,他语气不疾不徐地对她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
“姜瑶很讨厌你,是她一直在设计你。”
“你怎么知道的?”梁语陶眉眼微蹙。
曾亦舟了然一笑:“看来你是真的知道。”
“我只是偶遇了当年试图绑架我的混混之一,无意间得知当年□□姜瑶的那个人,似乎和姜瑶有往来。后来,辗转得到了那个人的消息,才确定了心中的所有猜测。”
他漆黑的瞳孔里,有些细碎地无奈:“那你今天怎么还是中招了?”
“大概是因为亏欠,所以不忍拂逆她的任何意愿。所以,她让我上车,我就听话地乖乖上车了。”
“为什么是亏欠?”他走上前去,替她掖了掖被子,动作轻柔。
她笑笑,趁他不备,顺势伸出手臂,揽住了他的脖颈。她的声音有点轻,类似呢喃:“因为……我始终觉得,是我亏欠了她。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明知道,比起她,我生活富足,家庭美满。而她,却一无所有。”
她喉头发涩:“可明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义无返顾地,把她唯一的你,也一并抢走了。”
耳旁忽然传来他的笑声,幽幽地,带着点细微的温柔暖和。
“傻瓜。”
他揉揉她的发心,像是在爱抚心上的宝物:“爱情里从来没有亏欠,况且……我从来都是你一个人的。”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一星期后。
梁语陶额头上的擦伤已经结痂剥落,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应当是过几天就会消退的模样。
在周丽的一手操持下,音乐教室已经如火如荼地办了起来。授课老师大多都是些音乐学院的在读学生,偶尔有大学里的课程冲撞,梁语陶和周丽也会代替他们,亲自给音乐班的孩子们教几节课。
前几日,一位老师请了假,正巧梁语陶在家闲着无聊,就自告奋勇地申请顶替。
可偏偏梁语陶现在怀了孕,挺着个肚子来去不方便。加之前些天她与姜瑶发生了车祸,曾亦舟更是不敢轻易将她的安全假以他人之手。于是乎,来回音乐教室的所有路程,均由曾亦舟一手包办了。
是日,结束了音乐教室一天的课程,梁语陶甚是有些疲惫。等学生们一一与她告别,离开教室之后,她才将门反锁上,同样地走出教室。
刚走出去,她便看见曾亦舟正一如既往地孤身站在楼下。那一刻,梁语陶忽然全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她上去挽住他的手,捉住他的手腕,瞄了一眼他腕表上的时间:“你倒是每天都准时准点,连秒表估计都没你掐的准了。”
曾亦舟从容一笑,顺手接过她背上的琴盒:“接自己的老婆孩子,哪能迟到。”
“中听。”
梁语陶心满意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开始往人行道上走。只是刚走了几步,梁语陶却忽然糊涂了,质疑道:“怎么?你今天没开车过来,打算跟我散步五公里回家?”
“不是。”他刮了刮她的鼻尖,笑得宠溺。“刚才这边路上堵车,我担心你下楼看不见我,就把车停在了不远处,走过来的。”
“是跑过来的吧。”
他静默不语,大概是默认。
“怪不得身上汗涔涔的。”她闷闷地说着,倒是有些心疼。
“怕你等久了,就走快了几步。”他顺理成章地吐了一句。
她悄悄觑了他一眼,明明心疼着,嘴上却硬气得很:“你那哪里是走快了几步,反正……下次可不准这样了。”
“嗯。”
他眼尾上扫,淡淡地笑开了。梁语陶趁机伸手撸着袖管,动作温柔地替他擦汗。
市中的校门口就在不远处,距离学生放学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但仍还有学生陆陆续续地从校门口走出来。梁语陶挽着曾亦舟的手,忽然有些躁动,她好似在那些学生的人堆里,瞧见曾经青葱岁月里,她与曾亦舟的模样。
那时,由于学音乐,下课之后要收拾琴房,梁语陶总是最晚出来的那一批学生。可是无论多晚,曾亦舟总会站在校门口左侧的第三棵大树下候着她。等接到她了,他一定会一句不吭声地接过她背上的琴盒,顺手将刚买的红豆饼塞进她的手里。之后,一声不吭地陪着她回家。红豆饼被煎得香甜的气味似乎还在鼻尖,只是现如今,曾经自以为是的友情,早已经被满腔的爱意所取代。
因此,当目光停驻在校门口的那棵大树时,梁语陶倏然觉得,那随风摇动的枝干,是岁月在朝她招手。
她不由自主地说:“好久没回母校了,我们去学校里走走再回家吧。”
“也好。”
于是,两人穿越了斑马线,挽着手,朝市中的方向走去。途径校门口的时候,梁语陶忽然指着校门口的那棵树,朝曾亦舟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总是在这儿等我。”
“是啊,那时候你要收拾琴房,出来的时间不定。我每次都特意跑到老街对面你最爱的那家红豆饼店里,提前买好,守在校门口等着你。怕红豆饼凉了,我就塞进兜里。将它捂得热热的了,等你来了就塞给你。”
她忽然恍然大悟:“好啊,怪不得我那时候老觉得,红豆饼上有一股曾亦舟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他失笑。
她挥舞着手指,微微道来:“我看过一本书,里头说,如果你真的是爱一个人,他的身上会有一种区别于任何人的味道。别人闻不到,就仅有你一个人闻得到。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味道。”
“所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他挑眉。
“懒得跟你说话。”她羞红了脸,故意转移话题:“待会我想吃红豆饼,要吃十个的那种。”
“好好好。”他揉着她的脑袋,无奈答应。
**
走进市中内部,它仍是以前的模样。这里是整个远江市的教学发源地,里头栽着的古树,听以前的老师说,都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市中还是以前的模样,古树参天,四处弥漫着高中时拼搏的氛围。梁语陶和曾亦舟信步在里头走着,不知觉地,就走到了操场上。
走得累了,梁语陶便一屁股坐在了操场看台上。
时值周五傍晚,放学的高中生们都迫不及待地离校,欢度周末去了。因而此刻,整个校园里都空空落落的。连平日里学生走动最频繁的操场上,也都只有他们二人。
梁语陶拽住曾亦舟的衣袖,迫使他也一同坐在看台上:“还记得高二那时候的春季运动会吗?”
“记得,那年我是男子组200m冠军。”
“还有呢?”她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什么?”他不解。
梁语陶轻佻地哼了一声,指着看台最高的那一层,不屑道:“我记得跳高比赛的那一场,我当时坐在最高的那一层,但比赛实在无聊,我就睡了过去。结果一睡醒,身上就多了件校服,上头还绣着曾亦舟的名字。而且吧,还不止,你可别以为我睡着了跟死猪一样,但我好歹也是有感觉的。当时,我明明白白地感觉到,有个人在我的脸上啄了一口。”
她指着他的脑袋:“你说,是不是你。”
曾亦舟淡笑着不回答,梁语陶也约莫懂得了其中的意思。
梁语陶摆正姿态,理直气壮地教训他:“我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以前老师总跟我们说,做人要光明磊落,行君子之所为。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实在有伤大雅。”
梁语陶话音还未落下,曾亦舟放大的侧脸,就忽地从她身旁探了过来,冷不防地就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附上了一吻。
“这样总不偷偷摸摸了吧?”他眼角上扬,语气宠溺。
“你这是偷袭我!”
他揽住她的肩膀,笑道:“要说偷偷摸摸,我可不及你万分之一。从小学起,偷走隔壁班女生送我的情书,用修正液将我的名字涂改成别人的名字,再转送给别人,故意折腾乌龙事件错点鸳鸯谱。还有,每年运动会上,每逢女生送我花束,就都会被你踩烂扔进垃圾桶里。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
曾亦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仔细品味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你说,到底是我偷偷摸摸,还是你偷偷摸摸?”
闻言,梁语陶忽然像是被人捉住了小辫子。她赶忙推开他的手臂,从看台上跑下去。
她嘟囔道:“我争不过你,我逃,总行了吧。”
“小心点,还怀着孕呢。”
梁语陶自然也知道自己怀着孕,不能做剧烈的动作。因此,饶是连跑步,她都小心翼翼的,动作幅度几乎等同于竞走的温和慢速。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梁语陶就感觉自胸腔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下一秒,喉咙口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连呼吸都不能自如。她开始不停地大口喘气,整个人都随着呼吸的动作开始微微颤抖。
曾亦舟见状,立刻跑了过去。彼时,梁语陶急促的呼吸就在他耳边回响,每一次呼吸都震颤在他的心上,令曾亦舟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肩膀。
“陶陶,怎么了?”
她语气混乱:“我疼,我……我呼吸不过来了。”
说罢,她体力不支,直直地倒在了曾亦舟的怀里。她倒下的那一刻,只剩下急促的呼吸,仍在不停地叫嚣着,好似虽是就要将她的生命吞没。
曾亦舟知晓情况不对,立即抄手将她抱起,提步往外跑。
而此时,正在迷蒙之中时,梁语陶忽而觉得身下一热,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脱离自己的身体远去。梁语陶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曾亦舟的臂膀,咬着牙,口中细碎地呢喃着:“孩子……孩子……”
隐约中,曾亦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左手手心忽然传来了一阵温热,他抽手看了一眼,才发现了手心已经被鲜血染红,连掌心的纹路,都一并消失在了满目的猩红里。
此刻,饶是平时从容不迫的曾亦舟,都彻底慌了。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对梁语陶的,是医院头顶惨白的天花板壁。
长久的昏睡,使得此刻日光灯微弱的光线,都犹如针尖麦芒一般,锋利地扎进她的眼底。稍稍缓和了一会,她才侧过脸去,打量病房里的人。
这时,她才发现,不大的病房里,竟是围了□□个人。除了负责照看的医生护士,有她的父母,有弟弟景初,有爷爷奶奶,有从小看她长大的曾叔,还有……她的曾亦舟。
目光微微停顿在她病床旁的曾亦舟时,她忐忑不安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无视周边人神色凝重的表情,梁语陶悄悄地侧过脸,扬了扬笑容,对床畔的曾亦舟说:“只不过是偶尔发作的小毛病,你怎么又这么小题大做地,把全家都叫过来了。”
曾亦舟替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温柔依旧:“陶陶,你知不知道,已经睡了三天了。”
“我只是这次睡得稍微长了一点。”她朝他眨了眨眼:“明明就是你大惊小怪。”
“好,那下次可不准睡这么长了。”
“一定。”她眯眼温和地笑着,终究问出了心中所念:“对了,孩子呢,他还好吗?”
“陶陶,我们不说孩子好吗?”曾亦舟的声音压抑且疼痛。
闻言,梁语陶的情绪一下子忽然崩溃了,她猛地抓住了曾亦舟的手,瞪大的眼神彰显着她此刻的恐惧:“是不是孩子没了?”
“放心,孩子还在。”
梁语陶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悄悄放下,不由得戏谑道:“那你们做什么一个个都表情凝重的,搞得跟我病入膏肓了似的。”
梁语陶企图用一种稀松平常的方式,来缓和所有人低落的情绪。只是,当她将话语从口中脱出的时候,母亲白梓岑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埋进了父亲梁延川的怀里。
一旁,曾亦舟悄悄坐上了病床,将她揽进怀里。
“陶陶,我跟你商量个事好吗?”
“你说。”
“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好吗?”曾亦舟试图用最温柔的语气,将这件事说出来。只可惜,即便是这样,每个字眼里仍旧是带着血腥的。
她用力一把推开他:“曾亦舟你是不是疯了?!”
“陶陶,我没疯。”曾亦舟不顾她的挣扎,努力将她安静怀里,尽力安抚着她:“你安静地听我说完。”
离得近的时候,梁语陶才瞧见了曾亦舟眼底的乌青,黑黢黢的,昭显他的疲惫。她一下子安静了。
曾亦舟说:“医生说过,由于你肺部的病症,身体本就十分虚弱。加之怀了孕,胎儿随时需要汲取你的营养,更是让你的身体更是不堪重负。现在,你已经出现先兆流产的迹象了。虽然这次由于及时送医,孩子被保住了,但是下一次,下下次,再出现这样的现象就说不定了。而且……”
“而且什么?”梁语陶声音颤抖。
“而且随着胎儿的不断长大,你的肺部功能也会不断地衰弱。出现哮喘窒息的情况,会越来越频繁。如果执意留下这个孩子,结果很可能是……一尸两命。”
听完,梁语陶忽然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她仰着脸,表情无辜地问曾亦舟:“你一定是在骗我吧?还是我在做梦?”
“陶陶,我也很希望说是我在骗你,是你在做梦。但是事实就摆在我们的眼前,没办法否认。”
最终,曾亦舟做了这些人中最残忍的那一个。
梁语陶捂住了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我不信,我谁都不信。”
曾亦舟按下她的手,低声劝慰她:“陶陶,你听我说,我们暂时先放弃他好不好?等我陪你把身体养好了,我们还可以有其他的孩子,更多的孩子,这样好吗?”
“你胡说!”眼泪在歇斯底里的情绪里爆发,梁语陶掩住脸,彻底崩溃:“医生说过的,我的身体难以受孕,可能这一生、这一辈子都只有这一次怀孕的机会了。”
曾亦舟别开脸,不去看她,表情里却固执依旧。
梁语陶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要这个孩子,就彻底慌了。破碎的抽泣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回响:“曾亦舟,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要生一个孩子,眉眼像你,轮廓像我,怎么就突然不作数了呢?”
曾亦舟虽是心疼彷徨,却依旧不愿意答应梁语陶的请求。毕竟,他知道,此刻只消他苟同点头,这辈子他就有可能会失去他心弦上的姑娘。
得闻梁语陶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旁的母亲白梓岑终是站不住了。她推开丈夫的怀抱,就直直地奔到了女儿的床前,将她纳入怀里,如同小时候一般地温柔抚摩。
“陶陶,听妈妈的话,咱们不要孩子了好吗?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你以后想要孩子,总还有一千一万个办法的。”
“妈,你们怎么这么残忍?”
她含泪说:“以前我不要他的时候,你们都逼着我要他。现在我决定要他了,开始喜欢他了,你们一个个的,却逼得我不要他。”
梁语陶话音初落,便是满室的死寂。只剩下头顶的吊瓶,还在滴滴答答地掉着水珠儿。固定且规律的声音,在病房内来回荡,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神色凝重的悲伤。
到最后,梁语陶哭得眼泪都干了,才终于抽噎着在白梓岑的怀里睡着。
**
是夜,盛春的晚上,室外偶有稀疏的蝉鸣。
厚重的窗帘,将病房与露台分割成了两片天地。梁语陶卧在病房里,曾亦舟站在病房外的露台上。而此刻,与他并肩的站着的,还有梁延川、白梓岑夫妇。
“你的决定是?”梁延川问。
“打掉孩子。”
这四个字,曾亦舟说得平静且笃定。
“真的决定了?”
“是。”
梁延川皱了皱眉,终于问出了他的心中不解:“医生说过,假使好好注意身体,多锻炼心肺功能,留下孩子还是有两成的希望的,为什么不告诉陶陶?”
曾亦舟忽而笑了:“可是梁叔你也要知道,要是这样做,我们失去陶陶的几率,会有八成。”
“可如果你今天不告诉她,以陶陶的性子,哪天被她知道了,会恨你的。”梁延川语气中肯。
“我宁愿她恨我,也要她好好活着。”曾亦舟将目光投注在暗夜里的一棵松树上,许久之后,他又缓缓开腔:“梁叔,如果你知道一堆看似轻薄的白雪,会压断一整根松枝,那你还会冒这个险,把雪堆在松枝上吗?反正,我是做不到的。此刻的陶陶,就像那一根松枝,我根本赌不起她被压断的可能。”
一旁的白梓岑终是忍不住出声:“小舟,你要知道,假使没了这个孩子,你和陶陶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再有骨肉了。”
曾亦舟眼尾上扫,淡淡一笑:“岑姨,我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孩子。只要陶陶还活着,这就是我最在乎的。”
“没有孩子,对你来说可能尚且可以接受。但是你的家人呢?你这样做,未免太冲动了。”梁延川和曾兆是多年老友,自然知道曾兆的思想较为传统,怕是梁语陶以后不能生育,会造成老友的遗憾。梁延川长叹一声,决定亲自做那个狠心人:“等陶陶做完手术之后,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到时候可以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娶陶陶。假使迫于家庭压力,你不愿意娶她,我绝对不会怪你分毫。毕竟,你本来就是为了孩子才跟陶陶结婚的,现如今孩子没了,你不愿意娶她,我也无可厚非。”
曾亦舟回头,眼神沉着地看向梁延川:“梁叔,那一个月的时间您还是收回去吧。不久之后,我会是陶陶的丈夫,她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替她揽着,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的委屈。不说一个月,十年、五十年我都能跟你保证,对陶陶的心思绝对不会动摇。”
曾亦舟的声线里含着些细碎的宠溺:“好歹,我也爱了她十几年。梁叔岑姨,你们愿意把她嫁给我,我已经是求之不得了。”
听完曾亦舟的一席话,梁延川终于把眼底探寻的眼神全都收了回去。转而投来的,是无比信任的目光。
“手术定在几点?”梁延川问。
“明早八点。”
“你不打算让她知道?”
“嗯。”曾亦舟顿了顿,说:“我已经吩咐了护士,今晚会在她最后一瓶葡糖糖点滴里,加入了安眠类的药物,以确保她在明早之前不会醒来。等明天一大早,我就会安排人把她送进手术室,进行手术。”
白梓岑不由得劝道:“小舟,你这样做,等陶陶醒来之后她会恨你的。”
曾亦舟笑笑:“岑姨,就像梁叔说的那句话,留下孩子并保证陶陶安稳活下去的几率是两成。然而,即便有九成的确定,我都赌不起那一成的可能性。”
“毕竟,只要她还活着,即便是恨我一辈子,我都愿意忍着。”
最终,三人达成了共识。打算等明天早上,就直接将睡梦中的梁语陶推进手术室。等孩子被顺利拿除,再行考虑后续的事宜。
然而,就当三人商谈之际,却未曾注意到隔开病房与露台的那一片厚重窗帘里,正隐约藏着一个人影。
那团人影,颤颤悠悠地,悉数将三人的对话收进了耳朵里。
等三人谈话落幕,梁语陶才终于从窗帘角落里站了起来。她压低了脚步声走到床头柜旁,在仔细辨别了输液瓶的顺序以后,将最后一瓶输液瓶扔进垃圾桶里,用废纸掩盖。
从露台旁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梁语陶意识到,是他们要进房间了,立刻眼疾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