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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短最长的恋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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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句!”曾斗城一个拳头直勾勾地捣了出去。
萧零然等不到两个人而急匆匆找来,蔺子凉听见后面打得稀里哗啦又折回来。两个女生站在两个抱着翻滚在一起的男生旁边喊:“住手!住手!……”三分钟后,两个人终于分开来。只是鱼摊早已七零八落,风间树吐出一口混杂着血丝的口水,曾斗城揉着被撞了好几次的右手,而蔺子凉和萧零然身上满是泥水。浑身湿透的四个人站在雨中互相打量。
“你们俩有杀父之仇啊,出手那么狠。”萧零然想不明白。
“我、我以为他想对小凉……”这是曾斗城说。
“……”风间树只是瞪了曾斗城一眼,没有说话。
9
“哈哈哈……原来你们……早就不打不相识了。”田丁见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好啦,丁见,别这样。”萧零然悄俏扯他的衬衣袖子。
“田丁见为什么要因为找到假期实习单位请客呀,好奇怪的理由。天气真不好,我要先走了。”蔺子凉拎起包起身。
“我的海鲜档明天的货还没准备好呢,没准儿又要忙一个通宵了。哎,我也要先走了。”曾斗城跟在蔺子凉身后也要出门。
“啊……真要退菜了。”Nic傻眼了。
“明明就是近海道更近,”有人在身后挑衅,“你不是地理差到这种程度吧,真是莫名其妙。”
正要出门的蔺子凉和曾斗城停下脚步。
“你还真是个霸道的公主,所有人都得顺着你的意思。”风间树继续面无表情地说,“连回家都必须按照你制定的路线吗?”
曾斗城突然翻身过来,一把拎起风间树的衣领:“你又想尝尝我的直拳,是吗?”
风间树一把扯掉他的手,慢悠悠地说:“我跟田丁见堵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兜转了好几圈才到这里。丁见说有个固执的朋友特别有意思,除了在这里聚会,别的什么地方都不肯去。蔺子凉,这个固执的朋友,就是你吧?”
曾斗城又要扑上去揍他,被田丁见拉开。
在这之后,“森林之友”陷入了奇怪的尴尬之中。
Nic端着刚炒好的菜站在吧台前。
小尾抹着桌子的手停了下来。
萧零然的果汁喝了一半,捧在手上。
田丁见拉着曾斗城,一前一后的力道刚好平衡,静止在那里。
风间树,默然不再说话。
而蔺子凉,被风间树用高于五十分贝的大嗓门教育一番的蔺子凉,怔怔低着头,只有泪腺在体内某处看不见的地方疯狂运作。
“对不起……这真是不太好的习惯呢。”突然抬起头,蔺子凉努力笑着说。
“小凉……”萧零然走上前想要安慰她。
“哎,零然,对不起,害你跟我一直拖着雕塑作业。”
然后又转向田丁见:“勉强你每次都来这个你不喜欢的餐厅。”(Nic和小尾好尴尬。)
对曾斗城也鞠躬:“对不起啦,害你为我打架,为我担心。”
“还有,你这位新邻居。没有借给你需要的电笔,还让你帮我收拾东西。你让我搭顺风车我还跳车,真的是个不领情的人呢。对不起!”蔺子凉看着风间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但是我……讨厌你!非常非常!”
忍不住大滴大滴落下来的泪水,蔺子凉转身飞奔出餐厅。
“小凉!”曾斗城推开田丁见追了出去。
剩下的三个人愣了一会儿,风间树说:“我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吗?”
田丁见说:“好像……是有点吧。你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她。我看,你自己才是少爷脾气。”
萧零然说:“小凉家庭条件好,喜欢别人围着她转。可是,这些并不对别人造成什么伤害啊。这是她的习惯,作为朋友的我们也一起习惯不就好了?”
“呃……她这样跑出去,荒山野岭的。”风间树咽了一口唾沫,“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会不会!”另外两个人一起摇手,“那个曾斗城蛮横得能徒手劈死一头熊呀。”
“是啊,领教过了……”风间树一头汗。
“嗯,况且这小子是小凉的绝对死忠,”萧零然一副羡慕表情,“数十年如一日地爱戴有加啊。”
“哪有那么夸张啦!”田丁见拍她脑袋,转头看见风间树在恶狠狠地喊:“老板娘,上菜!”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很多种。
路人甲和萧零然的关系叫做擦肩而过。萧零然和田丁见的关系叫做青梅竹马。田丁见和曾斗城的关系叫做两肋插刀。曾斗城和蔺子凉的关系叫做一厢情愿。蔺子凉和新邻居风间树的关系……
在今天晚上,被蔺子凉当着众多人的面,定性为“讨厌”。
没错,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就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词语:讨厌。
当你在公共汽车上被人不小心踩到脚时会说“讨厌”。当你被喜欢的男生耍弄时会说“讨厌”。当你早上想要赖床却不得不起时会说“讨厌”。
可是你,可曾被一个你所喜欢的女孩子,用泪眼瞪着,然后一字一句地说:“讨厌你!非常非常!”
你一定没有遇到过,这样让人非常非常沮丧的事情吧?
0
“在科学家的精密计算下,汨罗山裂变后的山势将极其有利于水汽囤积和积雨云的聚合,从此将改变我市多风少雨的气候特点。这也是继海啸之后,我市科学家在气象学中的又一项创举,是人与恶劣的自然环境相博弈取得的又一次决定性胜利……”
“啪”的一声,爸爸关掉电视机,嘀咕一句:“以前也说过战胜了海啸什么的,不还是照样……人和天斗,怎么可能斗得过……”
蔺子凉没有接话,只是闷闷地低头扒饭。餐桌上的咖喱鸡、爆炒海菜、小海鲜汤被安静地陈设在那里,很少有人去碰。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吗?”爸爸看得出来蔺子凉的心情并不好。
“嗯,没啦,在琢磨作业的事呢。”小凉勉强笑笑,放下碗筷,“爸,我吃饱啦。”
“哦。小凉,我明天要飞东立城出差几天。公司有个大项目,非去不可。”爸爸掏出一些钞票放在桌上,“要是赶不及你的生日,你就给自己买个礼物吧。”
“好,知道了,老爸注意安全。”
“咔哒”一声,小凉转身关上房门,留下年迈但仍俊朗的老爸,对着墙上的照片轻轻叹一口气,然后起身把桌上几乎没动过的剩菜倒掉。
“哎,真的只有五天就要过生日了哎。”小凉看着日历,“真希望过生日之前能放晴呀。”
那样,那样就能过个快乐的生日吧。
十五年之前的生日,是和老爸老妈一起过的。五岁的小凉获得了人生中第一次绘画比赛的冠军,老爸老妈在生日上送了她一直想要的公仔娃娃。她还记得老妈说的话:“小凉,以前不是买不起这个娃娃,不过才三百多块钱。只是你要知道,人生获得任何看似微不足道的礼物,其实都是不容易的。每一丁点儿的回报,都需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个眼睛大得吓人的公仔娃娃,至今还被小凉很好地保存着,因为来之不易。
五年前的生日,是和老爸一起过的。想到要单独和老爸一起开party,开始还怀着忐忑不自在的心情。打开黑洞洞的家门,礼花和歌声同时响起,所有的亲朋好友送上礼物和祝福,突如其来所有的温暖让十五岁的小凉感动得流出眼泪。在泪光中,她看见自己的老爸抱着手臂站在墙角,一脸宠溺的表情。
去年的生日,和萧零然、曾斗城、田丁见,以及可爱的老板Nic和老板娘小尾,一起在“森林之友”庆祝。那时刚刚发现那个餐厅不久,老板和老板娘就大方地挂出了“包场,闲人莫入”的牌子,为他们做最鲜美的食物。她还记得曾斗城被他们捉弄地戴上了超大蝴蝶结,涂成巨卡哇伊的模样,被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田丁见说:“从此以后,这小子就是你的保镖了。谁欺负你,你大叫‘小曾曾’他就会出现的。”萧零然说:“你需要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们都会出现的!”那夜大家都喝了很多酒,然后坐在餐厅门口的木桩上,模拟门前经过的各种动物行走的样子。
呃,那么,今年的生日……
蔺子凉走到床前,耳朵贴在密闭的窗帘上仔细听,外面零落的雨声仍未停歇。她叹气:“唉,看样子真是要滴滴答答下个没完了。何况,何况还多了那个讨厌的家伙!”
与此同时,正在船舶公司加班的风间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没错,他就是那个……被讨厌了的家伙。
至于被讨厌的程度……
E。G。1:
手机响。
“哎,小凉吗?我是田丁见。晚上森林之友一起聚餐,我请客。嗯,对,对。风间树啊?他应该也有空来的吧。喂,喂……怎么挂了呀?”
E。G。2:
古洛海景公寓C栋。
“叮咚!”
“谁啊?”
“我,风间树,还你电笔。”
“……”
五分钟过后。
“咦?怎么还不开门?”
再按。
“咦?怎么没声音了?电池没电了?”
电池被蔺子凉拔了。
E。G。3:
汨罗城最高级的“萝琳西点屋”。
“喂,那个风间树托我跟你道歉欸,说真的是因为误会,他不该说你是自私坏脾气的大小姐。”萧零然吃一口cheese蛋糕,“他让我请你吃最贵最好吃的西点,以表达他最诚挚的……啊,你干吗都吐出来啊!”
E。G。4:
……
总而言之,在蔺子凉的字典里,“绝对”这个定语被冠在了“讨厌风间树”这个短语的前面,并打算从今以后严密执行下去。
风间树从工作中抬头,眼前浮现出这个娇弱却固执的女孩,无奈地笑着摇头。
蔺子凉也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MSN上萧零然的小框跳了出来:蔺子凉,创新雕塑课的作业大后天交!我们怎么办?
“啊……”
接二连三地,蔺子凉又打了好几个喷嚏……创新雕塑课作业,这是眼下比风间树更让人讨厌的冤孽啊。
而风间树,则爆发了当夜最为响亮的超级彪悍大喷嚏。
“哎,风间,没事吧?”田丁见伸了个懒腰,“要不要吃点药?”
“呃,没事没事,放心吧。”风间树摆摆手,“你早点回去吧,不过是课业实习,犯不着这么拼命的。”
“不啊,看这些船舶构造史蛮有趣的。”田丁见看墙上的钟,“那这两本书借我带回家看啊。”
“好,路上当心点。”
“嗯,你也早点回家。拜拜。”
“呃……丁见,那个,你那几个朋友,最近有空出来一起玩吗?”
田丁见一头汗:“哎……这个……他们好像都很忙吧。嗯,对对,好像是忙什么创新雕塑作业,麻烦得很呢。”
“哦……这样子?”
“嗯,没错没错,就……就是这样子!”
1
的确是这样子。
汨罗海洋大学不慎增设的雕塑系不慎召入的两个女学生此时此刻正在教室里进行着各种可行性实验。在那个阴雨恼人的天气从市郊费劲力气搞来的赤色土,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用啊!在蔺子凉和萧零然数日取消发呆聊天等重要过吃饭睡觉的事项而挤出来的时间里,作业的基本形态已经完成。可是,作业被送进烧窑烧制定型后再拿出来一看……裂啦!
“希望这次多加了定型剂不会裂掉啊。”
“反正剩下的赤色土只够再做一个模型了。”
“那如果又裂怎么办?”
“我就把我家青花瓷花瓶交上去吧。”
“……”
“啊。”
“怎么样?”
“裂了。”
“……”
“也没时间去弄土了,就等着学期成绩不及格吧。”
“换一种方法试试?”突然有男生的声音,“在制作过程中,要尽量使冷却速度放慢,最好采用随炉冷却或玻璃杯冷却的方法,这样可以起到防止瓷裂的作用。”
“哈?风间树?”兵荒马乱中,竟然没发现有不速之客悄悄站在她们身后,蔺子凉和萧零然一起叫出声来。
“不如这样做试试看吧。”风间树自信地说。
“真不好意思啊,零然,我说要来找你们,风间树说很久没见到你们了,所以要一起来……”田丁见说。
“带我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风间树敲他。
“来倒是没关系,一个外行汉还乱插嘴。哪儿那么简单啊?”萧零然白他。
“呵呵,你们试试就知道了。”风间树还是一副很跩的模样。
“试试?要是这个再弄坏,就没有材料了。我们的作业来不及交上去,你负责啊?”蔺子凉说话了。
“不会的,试试便知。”风间树的态度坚定得让人发指。
“我问你,如果再烧坏了,怎么办?”蔺子凉瞪着他,眼神里的冰霜企图把他瞬间冻住。
“那我去拖100斤土回来,给你们慢慢实验。”
“好。”蔺子凉说着就要继续实验。
“等一下,那如果成功了呢?”
“你想怎样?”
“我想要你,送我一个独一无二的雕塑作品。”风间树挑衅地看着蔺子凉微微涨红的脸,“记得,一定是从原料到造型,从颜色到意义,都必须是世间惟一,独一无二哦。”
2
对于恋人来说,“世间惟一”对应彼此真挚美好的情感;对于古董收藏家来说,“独一无二”代表欣喜若狂的收获;对于蔺子凉来说,“世间惟一+独一无二”=即将付出的惨痛代价。
……叮!叮!
……咔哒……砰!
……喂,蔺子凉,犯不着这样吧。
……对不起,主人不在家,有事请从门缝里抽张纸自己留言。
……呃……你要知道,我不是来找你要答应我的东西的。
……咔哒。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得到了这个男人的明确表态,蔺子凉恢复了之前对他的蛮横样子,反正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个不谙世事刁钻麻烦的小公主。
3。第3章 上卷·树(3)
“请问,你什么时候交货呀?”门刚打开,这个男人就摆出上门收租子的地主嘴脸。
想要关上门已经来不及了,风间树一只脚挤在了门缝里。
“你不是刚说不是来要雕塑的吗?刚考完试,让我清净几天行不行啊?”索性打开门,让他进来,“或者,你看中这里什么东西,随便拿走好了。喏,那个花瓶是明朝的,你左手边的,够独一无二吧?”
风间树“呵呵”笑了两声:“不着急,等你慢慢酝酿出最好的。只是你和萧零然的作业拿到优等分数,都不感谢一下我这个贵人,也太不像话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放暑假她一直躲在家里不出去,就是怕这个家伙利用这个理由变本加厉地臭屁,之前一时赌气答应做雕塑已经让她够头疼了。
“不……好意思,是我忍不住得意,一时嘴快了。”风间树的背后冒出萧零然的脑袋。
“唉,也别怪她啦。她向来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笨蛋。能得到优等成绩,不宣扬到全天下皆知才怪呢。”然后是田丁见的宠溺表情。
“你这个家伙……”萧零然推开田丁见的脑袋。
“总之……欠我的债你慢慢还,”风间树一下拉起蔺子凉的手臂,“现在跟我们一起出去玩。那么好的太阳,不要宅在家里浪费掉。”
“去哪里玩啊?”
“曾斗城租了阳伞和冲浪板在海边等我们呢……”
“不去。”
“砰”的一声,蔺子凉用力关上门。门外的三个人,听见她在里面反锁门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风间树极其不解。
“虽然我猜到有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蔺子凉,你关门也不用那么大声吧。”田丁见揉着耳朵,不满地嚷嚷。
3
暗夜里并没有光线。
赤脚徘徊在沙滩上的白衣女孩已无心恋战贝壳和寄居蟹。她在探寻前方天际线是否有快要启明的迹象,确定右手三千米处的灯塔是否是另一场海市蜃楼。“喂……有人在那里吗?”欣喜听见背后有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回头,却是白晃晃光线刺痛眼睑。伴随而来的是震耳轰鸣的滔天巨浪,睁不开眼睛,呼吸不到氧气,手足无法动弹,又一次的没顶之灾……
汗水涔涔地叫了一声,发现是一场梦境,却仍然心跳不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蔺子凉翻身起来。
屋子里也是没有光线的。
室内温度29度半,已是炎热夏季的开端。一整排硕大玻璃窗紧紧关闭,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如层叠波浪般覆盖。蔺子凉想了一会儿,停在窗帘上的手仍没有勇气将它拉开。
宁愿就这么闷热着吧。
去厨房用龙头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灌进肚子,仓促狂乱的心跳镇定了不少。回房间的时候,蔺子凉蹑手蹑脚,担心吵醒似乎已经入睡的爸爸,却仍不小心撞到餐桌旁的木头椅子,发出“咣当”一声。蔺子凉疼得龇牙咧嘴,仍尽量忍着不叫出声来。
从那夜开始,爸爸的睡眠就一直不太好,说不定已经把他吵醒了吧。
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没有听见老爸不安地翻身或是起身开灯。蔺子凉才突然想起:老爸上周就飞东立城出差了,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呢。
蔺子凉吁了一口气,把玻璃杯搁在餐边柜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杯,照在旁边的相框上。那是一个温婉纤细的女子,对着镜头在优雅微笑。
墙壁上的钟敲打出零点的节奏,潮水任性涨退。
4
“呼,小凉不在,好没劲哦。”萧零然嚼着葱烤鱿鱼,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哎,也就是她不在我们才能在这里照顾斗城家的生意呀。”田丁见伸手,“五串墨鱼丸。”
“我倒宁愿去森林之友。”曾斗城不买账地瞪他。
“你……不识好赖,当心我们吃霸王餐。”
曾斗城是个勤奋的男孩子。高中毕业以后,自知没有太多读书天分的他没有像周围的朋友们那样去海洋大学,而是在海边摆起了海鲜排档。白天和老爸一起看摊子,晚上把鱼摊拾掇拾掇,添上炉灶,摆起简易桌椅,就变成了最新鲜的海鲜夜排档。夜排档用料新鲜,分量很足,正对海滩,成为很多人夜晚消遣的好地方。他很用心地每天做到下半夜,然后把第二天的货准备好,才回家睡觉。他老爸六点钟准时开早市,曾斗城中午一点左右来接替老爸,再一直忙碌到凌晨时分。
不怕辛苦,他想要趁年轻多挣钱。可是让他郁闷的是,他最在意的那个人,却一次都没有光顾过他的路边摊。他多希望能够看着她的长发被海风掠起,吃着他亲手为她做的沾上芝麻和酱料的海鲜烧烤。
“为什么小凉好像一直特别讨厌去海边?从高中到现在,都三四年了,也没见过她穿过泳装。可惜了那么好的身材……”田丁见说。
曾斗城和萧零然一起瞪着他。
“哦,我开玩笑的。”吓得田丁见赶紧解释。
“她其实也很喜欢吃海鲜的啊。是不是讨厌我啊,所以不愿意来这里。”曾斗城超郁闷。
“喂,你小子紧张了啊?”田丁见故意逗他,“都憋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憋出口啊。”
“你!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整天跟我嘟囔萧零……”
“喂!!!你瞎说什么啊,还有外人在场呢。”田丁见的小心思被当众揭穿,跳起来捂住曾斗城的嘴。
应该听明白了那未说出的话吧,萧零然的脸红了。认识这么长的时间,她和田丁见的关系已不能用“默契”来形容了。就像曾斗城对蔺子凉的偏爱人人看在眼里,当事人却总是忽略。是什么让他们对未来心存那么多的不确定?
“呃,过几天小凉要过生日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庆祝方式?不要跟我说去游乐场坐过山车,或者森林之友吃菌菇长寿面啊。”萧零然转移话题。
“那不如来个海滩狂欢派对,怎么样?”刚才被定义为“外人”的风间树终于从啤酒和烤串中抬起头来,说话了。
“绝对不可能!”另外三个人齐刷刷地摇头否定。
“那就交给我来办吧。”风间树把握十足,“我吃饱了,买单。”
5
不得不出门采购的傍晚,蔺子凉在古洛海景公寓的行道边,再次邂逅风间树。
彼时,蔺子凉拎着四五个袋子,跌跌撞撞地往家走。那是她下周的全部粮食和今晚单人派对的所有道具。
“你不是怕见我到这种程度,所以才躲到晚上偷偷摸摸出来觅食吧。”风间树横在路中间,挡住她的去路。
蔺子凉并不理睬,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一起去玩吧。”风间树小跑两步,抢过她手上沉甸甸的购物袋。
“不了,你们去吧。”与他有过的几次交集都很不开心,为了避开这个并不喜欢的人物,连朋友们都不得不暂时疏远。
还来不及用光火的眼睛瞪他,蔺子凉一下就被风间树横抱在胸前,然后自顾自地走起来。那几大袋东西被零散地丢在了路边。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下!”从未和他贴靠得如此之近。这么近看上去,风间树的脸部表情扭曲邪恶,就像一个丧心病狂的午夜色狼。蔺子凉奋力扭动了几下,发现挣扎已是徒劳。
“哼,干什么?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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