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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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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星洲:“……”
  许星洲立即拽住秦渡的车椅子,委屈地大声喊道:“你这下连网约车都不如了!网约车都知道接了人要送到目的地——!”
  秦渡把车门锁关了,不爽道:“网约车你个头,安全带系上。”
  许星洲点头,抽了抽鼻子:“嗯。”
  外头仍然在下雨,秦渡居然将车开得出奇地慢,二十多分钟都没到她宿舍楼下。许星洲注意到秦渡车里居然放着一把小雨伞,是白底小红碎花的——特别眼熟,似乎是她第一次见面时,留在理教的那一把。
  许星洲伸手去够。
  秦渡眉峰一挑:“……那把伞?”
  “是我掉在理教的那把诶……”许星洲懵懵地道:“居然在你这儿?”
  这个女孩看人的时候眼里有光,那黑亮的眼睛,令秦渡想起于水中燃烧的莲花。
  秦渡喉结一动。
  他将来该如何对许星洲说起他自己?秦渡想。
  如果有朝一日,许星洲终于能接受这样潦草荒唐的秦渡,他该怎么对这个女孩说起这满腔温柔的情绪?
  ——秦渡将如何讲述他的一见钟情?
  ——秦渡以后将如何描述,他从地上捡起许星洲的那把雨伞的瞬间。
  …………
  ……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秦渡想。
  “谁说是你的了,”秦渡漫不经心地说:“写你的名字了吗?我捡了就是我的。”
  许星洲坐在座位上,不爽地动了动,觉得秦渡抠门死了,连把女式雨伞都想抢,一时之间简直想拿网约车再电电他。
  然后,许星洲摸出手机,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起,关机了足足三天的手机仍是100%电量,许星洲看到中国联通的欢迎页面,接着屏幕左下方的电话和短信砰地炸了,未接来电多到直接用‘……’显示,光是未读短信就有五十六条之多。
  许星洲简直难以置信——短信怎么会有这么多?都是谁发的啊?
  该不会是林邵凡吧……许星洲纳闷地想,三天没回,老林是不是已经炸了……
  于是,她当着秦渡的面儿,好奇地,点开了短信箱。


第33章 
  …
  那五十六条短信,根据许星洲的推测,应该是来自各大APP推广的居多——毕竟马上就要五一假期,中国联通应该也发了不少假期流量包的广告。
  但是许星洲连点都还没点开呢,秦渡那头眼皮一跳,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的手机捞了过去。
  许星洲:“……”
  秦渡甚至一手还握着方向盘,这么一抢手机,车身都是一晃!
  这他妈哪里来的飙车狗……许星洲吓都吓死了……
  秦渡将车在路边一停,手指头在她屏幕上抹了两下,让屏幕保持亮着的状态。
  许星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怒道:“你怎么考过的驾照啊!”
  秦渡说:“——我没有驾照。”
  “说谎精。”许星洲眯起眼睛:“你朋友圈里那天说你十九岁就考了。”
  秦渡:“……”
  秦渡似乎有点高兴,手指推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问:“你翻我朋友圈了?”
  “我……”许星洲纠结而茫然地道:“……没事做的时候翻过吧,觉得你活得挺精彩的。”
  秦渡赞许道:“嗯,是挺精彩,我比较喜欢我去西班牙的那一组照片,你多看看。”
  许星洲都不知道他到底在BB什么,也不知道秦渡为什么性质突然高昂了起来,更不知道秦渡为什么劈手把自己的手机抢了过去——靠!
  许星洲立刻意识到,他是准备删自己发来的短信!
  卑鄙的狗东西!
  许星洲一把攥住秦渡的手腕,拼命地去够自己的手机,秦渡立刻将手机往高处一举!
  许星洲喊道:“秦渡你拿来!那是我的手机!我生气了!”
  “你生吧,”秦渡故意道:“你生气了师兄再哄你。”
  许星洲立刻急了,爬到座位上,整个人扑在秦渡的身上捞自己的手机——这些短信许星洲还准备截图了裱在朋友圈嘲笑他的,怎么能被删!
  秦渡仍是举着手机,他胳膊比许星洲长不少,许星洲拼命够都够不到。
  秦渡:“……”
  许星洲趴在秦渡身上,艰难道:“……你拿来,那是我的,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
  然后下一秒钟,许星洲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秦渡身上。
  她一抢起东西来就满脑子都是目标,直到秦渡温热的吐息喷上许星洲的侧脸,许星洲才意识到这个姿势哪里不对……
  许星洲一手捉着秦渡的手腕,他手腕上戴着木头串珠,遮住一圈纹身。她的脖颈抵在秦渡颈间时,她甚至能闻到秦渡香水的后调,那味道相当迷人,犹如大麻与黑色苔藓。
  而那个姿势带着难以言说的暧昧,许星洲几乎是立刻就脸红到了耳朵尖尖。
  秦渡沙哑地道:“……许星洲。”
  许星洲浑身僵住了,连手机都忘了去捞,趴在秦渡身上,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嗯了一声。
  “……小师妹,”他停顿了很久,才惬意地眯着眼睛道:“你再不起来,我就举报你性骚扰我。”
  许星洲:“……”
  许星洲脸红得都要哭了,颤抖道:“鬼、鬼才要性骚扰你啊……”
  “我可说过了,小师妹。”秦渡眼睛微眯,餍足道:“再趴下去,我会报警的。”
  许星洲立即缩了回去,小声道:“……对不起。”
  外头雨水覆盖天地,车里灯光温暖。许星洲抱着自己的小包,耳朵尖尖都是红得犹如春天般的颜色,简直要滴出血一般。
  车停靠在华言楼的路边,雨刮吱吱地刮着挡风玻璃,雨水温柔地落下。
  许星洲说:“……我、我不是故意……”
  秦渡咄咄逼人道:“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是吧?”
  “师兄身材是好,”秦渡又坏坏地道:“但是不是给你乱摸乱吃豆腐的。”
  许星洲眼睛尽是水光,闷闷地看着秦渡,也不好意思去抢手机了。秦渡被看得心里一阵酸软,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犹如春天里坠地的樱桃一般。
  然后秦渡划开了自己发的那堆短信,上头备注是‘秦主席’。
  秦渡:“……”
  …
  接着,秦渡将手机屏幕一锁,示意自己不会再碰,盯着许星洲道:“——这是什么备注?秦主席?”
  ……那是许星洲给秦渡存的备注。
  那天存备注时其实她就有点儿报复秦渡的意思在里面,秦渡拿官位压许星洲,许星洲就拿官位给他存了名字。
  许星洲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道:“名字加官职,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秦渡:“……”
  秦渡说:“可以。你换不换?”
  许星洲:“……”
  许星洲接过手机,一边给他把备注改成‘秦渡’,一边嘀咕道:“小心眼。”
  “——通讯录要存名字,”秦渡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原则。别按着人物关系存,无论是父母还是男朋友,无论亲密关系到什么程度,都只能存姓名。这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们。”
  许星洲小声说:“……又没爸妈给我存,他们也不会真的担心我。”
  ——是了,她父母离异,这种家庭的孩子对家庭父母抵触实属正常。
  秦渡又想起她与她奶奶的亲情,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温和道:
  “——奶奶也不要直接存奶奶,尽量存真名。”
  许星洲闻言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奶奶是没有手机的,她想。
  …
  许星洲好久都没再说话,她在一片沉默中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秦渡只将自己的对话框删了,未读短信顿时只剩十几条,许星洲不知道他给自己发过什么,短信框也被删得精光,从此在她这里,他究竟发过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他怕自己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应该不是道歉——那些道歉秦渡早就说过一遍,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在意原谅了自己的许星洲看到那些已经达到目的的短信。
  所以,秦渡是不是说过很过分的话?许星洲怀着一丝怀疑想。所以在和好之后怕这些话再影响他们的关系,于是现在执意要将它删掉呢?
  ——毕竟短信和别的工具不同,是无法撤回的。
  而这件事是不是可以证明,秦渡在人际关系里,还是看重自己的呢?
  许星洲心里终于怀揣起一点小小的、犹如火苗般的希望。
  许星洲忍不住好奇,小声问:“……你到底删了什么?”
  秦渡从眼角余光看了许星洲一眼。
  “没什么。”
  秦渡尾调上扬地道。
  …
  许星洲回到宿舍,一翻邮件,发现HR一早就给她发了邮件,说她的面试过了。
  至此周六那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得到了顺利的解决,许星洲只觉得世界都非常美好,四处充满希望。暑假两个月进账六千以上,许星洲乐呵地躺在床上盘算了半天要怎么花——去日本浪有点不够,日本得有个两万以上,但是应该能去个新马泰。
  这个世界真的太好啦,许星洲笑得眉眼弯弯,探出头对程雁道:“我打算期末考试结束出去旅游啦!”
  程雁脸上糊着面膜,像尊佛一般坐在床上,问:“面试成绩下来了?”
  许星洲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暑假不回去了。”
  程雁听完,复杂地睁开了眼睛。
  “粥宝,”她问:“你真的不回去了?”
  许星洲嗯了一声:“——没必要回去,你这次回去帮我把东西带给我奶奶就好。”
  程雁面膜顶在脸上,活像个怪兽,拍着脸让面膜吸收,一边拍一边道:“……你真的,现在买回去的票还来得及,我怕你承受不了你不回去的后果。”
  许星洲:“诶?”
  “——我有什么承受不起的?”许星洲莞尔道:“他们忘了我多久了?法治社会,她自己放弃的抚养权,都已经十多年了,被放弃的孩子都成年了。她能拿我怎么样?”
  程雁犹豫道:“可是你妈……”
  许星洲连想都不想地说:“我见不得我妈的名字,最近最好不要和我提她。”
  程雁叹了口气,道:“——行吧。”
  许星洲点了点头,轻声道:“她如果烦你,你可以直接拉黑,麻烦你了。”
  程雁:“……嗯。”
  然后许星洲往床上一躺。一只飞蛾绕着灯管飞舞,程雁看着许星洲的床——她的床帘半拉开着,上头满是小星星,宿舍里一股程雁晚上撸的烧烤的孜然辣椒味儿。
  “我靠!”许星洲拿着手机,突然喊道:“林邵凡又约我!”
  程雁撕了一下面膜,问:“这不是挺正常的?”
  “……正常?”许星洲半撑起身,诧异道:“我都已经这么躲着他走了啊,他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程雁:“你太高估男人。”
  许星洲:“……”
  程雁将脸上的面膜拉拉扯扯,一边扯一边不正经道:“其实我觉得老林真的蛮优秀的,从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喜欢你。那个学长如果不能接受你,林邵凡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程雁:“他约你什么时候见面?你打算去吗?”
  许星洲:“……”
  飞蛾噼啪一声撞上了灯管,程雁和许星洲都怕蛾子,下意识地一个瑟缩。
  许星洲叹了口气,不说话,半天才道:“……我得去。我周四和林邵凡见一面吧。”
  “就当作亲眼看一下,”许星洲自嘲道:“——对我有好感的人能接受我到什么程度了。”
  …
  那只飞蛾在312盘旋整晚,把程雁女士吓得四处流窜,作恶多端,终于在十点多时被下了自习回宿舍的李青青用报纸拍死了。
  宿舍里没了烦人的飞蛾撞灯,程雁正在和李青青讨论五一大促要买什么东西,许星洲听他们从喵生鲜一路侃到天猫旗舰店大促,非常心动,点开余额看了一眼……
  ……这个促销活动和自己没关系。许星洲肉痛地算了算钱,下个月还要还花呗,下下个月还要出去旅游……
  真羡慕秦渡啊。许星洲算完了钱,咬着被角就想哭,他们真的不是一个阶级,让许星洲在公园卖艺的人的帽子里都三千五百块钱——除非是她钱包掉了。
  做有钱人真好,下辈子我也想做秦渡,许星洲抱着自己的熊胡思乱想,话说他是不是还有黑卡……
  程雁突然道:“星洲,你有什么看好的吗?”
  许星洲肉疼地说:“没有,我这个月赤字了要,别带我。”
  程雁使坏道:“你那个师兄不给你买买买吗?”
  许星洲:“哈??”
  程雁说:“他不是很有钱么,也什么东西都没给你买过?”
  许星洲毫不犹豫:“买东西?我觉得他会给我放高利贷。”
  程雁:“……”
  “——利率贼高驴打滚的那种。”
  许星洲想了想,又补充道:“找他借钱?这辈子都不可能的,那个师兄绝对会逼着我签条条,摁手印儿,我指不定这辈子都得给他打工还债呢。”
  程雁咋舌:“……这么惨的吗。”
  许星洲摆摆手:“资本家公子哥啊这可是!血汗工厂你都忘了吗!不借机发一笔财怎么能叫资本家!”
  程雁:“……”
  然后许星洲回顾了一下今天用网约车电他的记忆,秦渡简直觉得可以做一晚上美梦——然而下一秒,许星洲想起了一件事。
  ——他会不会记仇了?


第34章 
  …
  周三的傍晚。
  “下周的课……”新闻学概论的老师看了看日程表道:“下周的课就不上了。我请了年假,大家五一回来见。”
  许星洲打了个哈欠,阶梯教室外天色渐晚,夕阳沉入大厦与树之间,天际昏沉而有风。
  程雁说:“过了五月就得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了。”
  许星洲懒洋洋道:“……然后就大三了。”
  “大三就要开始考虑出国,”许星洲望着窗外,没甚意思道:“或者是工作考研,从大三上学期开始就得早做打算。然后大四毕业,大家各自奔向自己的前程,过几年大家各自结婚生孩子,请帖到处都是,然后就开始操劳孩子的事儿。”
  程雁说:“……你是杠精吧,不想复习就不想复习呗,怎么这么多破事儿。”
  许星洲恹恹道:“也许吧。”
  “我就是觉得很没有意思,”许星洲撑着腮帮说:“……大多数人都是庸庸碌碌一生,就跟那个放羊娃的故事一样。放羊干什么?娶媳妇生娃。生了娃干什么?继续放羊……我们也不过就是高级一点点,不放羊了而已。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程雁:“……”
  程雁纳闷地问:“……平时活力四射的许星洲呢?”
  许星洲连想都不想地说:“思考人生的时候一般不活力四射,尤其是在思考人类的命运的时候。”
  下课铃响起,许星洲将新闻学概论塞进了挎包里头,打算去外头吃饭。
  程雁笃定地道:“你这样,是因为你妈。”
  许星洲:“……”
  “过了这么久,”程雁肯定地说:“——你还是不想她再婚。”
  温暖的风呼地吹过亮灯的教室,人声嘈杂,同学们各自散去,都去吃饭了。
  许星洲眯起眼睛,打量了程雁片刻,说:“——你放屁。”
  程雁说:“是不是你心里清楚。粥宝,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想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许星洲:“……”
  “从我几天前和你提起你妈开始,你就有点反常。你怨恨她抛弃你,宁可不停地再婚,”程雁眯着眼睛道:“都不愿——”
  许星洲连听都不听完,就挎上包,直接走了。
  …
  新院的楼外草地广袤,刚被师傅们修建过,傍晚的空气清澈至极。
  许星洲走下最后一层楼梯,斜阳深紫,外头的梧桐树之间拴着‘预祝挑战杯决赛举办成功’——然后许星洲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林邵凡是真的要走了。
  那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可许星洲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心底的深渊又睁开了眼睛,简直不受控制。
  ——那感觉非常可怕,像是地球都融化了,要把许星洲吞进去,她简直措手不及,几乎脚一软就从楼梯上摔下去。
  但是接着,许星洲就在楼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渡在外头的人群里,昏暗天光镀在他的身上。他一脚踩着辆小黄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表,又望向新院教学楼的门口。
  他看上去实在有点儿傻,而且许星洲是头一次看到这位老先生骑共享单车,只觉得这个场景太蠢了——尤其是和他平时的臭屁样子比起来。许星洲忍不住笑,在他身后偷偷摸出手机,给他咔嚓拍了一张。
  然后许星洲把手机往兜里一塞,笑着跑了下去。
  心中的深渊闭上了眼睛,在合上的深渊缝隙之上,长出了一片姹紫嫣红的春花。
  许星洲喊道:“师兄!”
  秦渡:“……”
  许星洲笑眯眯地跑到他身边,问:“师兄在等谁呀?”
  “找你有事儿,”秦渡看着许星洲道:“晚上有时间吗?整晚的那种,可能要一两点才回来。”
  许星洲想了想:“你想干嘛?”
  秦渡只道:“——今晚的事儿你来了不会后悔,我保证你十九年人生没遇到过。”
  许星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秦渡:“……”
  秦渡莞尔道:“——具体做什么我不能说,不是什么糟糕的场合,肖然也去。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找她。”
  许星洲终于认真地说:“师兄,你说的很诱人,但是我先说好,我是不会和你开房的。”
  秦渡:“……”
  秦渡简直要被气死了……
  许星洲气完可怜的秦师兄,又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呀?”
  天色渐沉,天际乌云被染得鲜红,笼罩世界,犹如大片的末日现场。
  秦渡伸手揉了揉许星洲的头:“不告诉你。实在不放心先跟你家雁雁说声。就说你今晚去长宁,然后每半个小时报备一次。”
  许星洲头上冒出个问号:“什么?我们去长宁那里干嘛?”
  “你不是要尝试一切新鲜事物么?”秦渡问。
  许星洲:“……这倒是……”
  “——我都好几年不参与这傻逼活动了,”秦渡敲了敲自行车把手:“为了你这个目标我还去求了老陈。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然后秦渡看着许星洲不确定的眼睛,揶揄道:
  “去的话就去开个自行车,师兄先带你去吃饭。”
  许星洲:“……哈?去也行……话说回来了你居然会骑自行车……”
  秦渡反问:“什么我会骑自行车?你不是说我开车带你你不舒服吗?”
  许星洲一愣,完全没想到秦渡居然会记得那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
  “——放心。”
  下午五点五十五分,湿润的风呼地吹过许星洲的裙角。
  她站在来来往往的、下课的人群之中,远方雨云被染作血红,而对面青年人不驯的眉眼中,居然透出了一种难言的、温和柔软的味道。
  “我不可能让你出事。”
  他说。
  …
  许星洲在那一瞬间,心里都开了一朵花。
  他是不是这样说的呢?他说了‘我不可能让你出事’吗?
  ——我没听错吧?许星洲骑在自行车上,跟着秦渡穿过校园时,都觉得自己如坠云端。
  ——那个临床的小姑娘,和仅在许星洲脑洞里存在过的、秦渡可能会有的未婚妻,在那一刻之后,都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许星洲所喜欢的,这个嘴很坏、有点抠门的,家里公司在初中时就上市了的,从高中到现在斩获他参与的每一场竞赛的金牌的,天之骄子一般的师兄——
  ……可能,也是对许星洲这个人,有着那么一丝好感的。她满怀希冀地想。
  谁不想喜欢个人呢?谁会想得这种病呢?
  许星洲反问自己。
  说不定秦渡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说不定他可以理解,而就算他不能接受,又能怎样呢?
  好想对他表白啊,许星洲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大胆的想法,接着就忍不住问自己,要表白吗?
  秦师兄没有女朋友,就那个临床的妹子,也好久没听他提起了!说不定表白了能成的!至于他对自己的喜欢有多深……毕竟喜欢都可以后天培养……改天问问瑞瑞姐怎么调教男人好了。
  许星洲想到这个,耳尖立时一红,唾弃起了自己。
  ——许星洲,你这个垃圾人。什么调教不调教的,真黄。
  ……
  …………
  黑夜中,路灯次第远去。秦渡犹如一个普通的大学男生,踩着小黄车,一头微卷的头发被风吹到脑后。
  而许星洲笑眯眯的,和秦渡并肩骑着车。
  夜幕下的校园都是情侣在约会,年轻的男女们在黑暗中接吻,有学校的老教授挽着老伴的手,慢吞吞地散步。橘黄路灯穿过梧桐叶,穿过这些人们,这些灯光落在地上时,犹如某种鸟类的羽毛。
  在温暖的路灯下,许星洲从行人中辨认出教自己应统的那位老教授,笑眯眯地和老教授一点头:“老师好呀。”
  秦渡骑着自行车,闻言也冲着老师微一点头,微笑道:“容教授好。”
  老教授辨认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半天笑了起来,握着自己妻子的手,对自己这两个学生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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