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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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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祈遇带到舞池,跟着一顿群魔乱舞。
  初宁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看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这小子根本不会跳,手脚僵硬跟搓澡似的。
  踩着迷离镁光灯,感官容易分岔。
  初宁双手往后,手肘撑在吧台上,翘着腿,高跟鞋跟着节奏一块上下轻点。这小孩儿身材还真不错,脱了外套,就披了件纯白短袖。
  他跳得出了汗,布料贴身,穿的是CK的牛仔裤,这是经典款,把人衬得腿长翘臀。
  初宁目光淡淡移开,低头抿了口酒,嘴角微弯。
  再抬头时,迎璟身边多了两个穿背心,染黄发的小年轻。哟,就这舞技还敢跟人尬舞?蹦着蹦着,那俩青年似是在迎璟耳朵边说着什么,迎璟点了点头,是要跟他们走的架势。
  这地方不说乱,但要干坏事也不是干不成。
  那边,人已经转过身,迈开步。
  初宁迟疑片刻,放下酒杯,也站了起来。
  音乐在耳朵边爆炸,灯光效果迅速变换,刺得人眼睛要瞎。迎璟觉得眩晕,一瞬间连路都看不太清,然后手臂一紧——
  被人牢牢拽住。
  他回过头,初宁姣好的面容近在眼前。
  “是你??”迎璟的吃惊毫不掩藏。
  初宁把他带出舞池,带去卡座。
  桌上一打啤酒还没开盖。初宁往沙发一坐,也不开口说话。
  迎璟没她这份定力,先开腔:“你有事找我吗?”
  初宁扫他一眼,答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难道告诉他,是怕他被人带入歧途,嗑药抢劫什么的。
  谨慎细心的职业病,不分场合之下,也是让人头疼。初宁有点小后悔,管了一件本可以省去的闲事。
  当然,迎璟也没想领她的情。
  上回,初宁那番不留情面的讲话,实在是没给留下好印象。他态度也不好,故意问:“你是改变主意了,要跟我谈合作吗?”
  这老气横秋,着实刻意得毫无技术含量的问话,听得初宁莞尔一笑。迎璟的目光从她皓白如贝的牙齿上挪开,气赌完了,兴致不高。
  音乐渐变,DJ换上了一首经典英文老歌。
  迎璟忽然问了一句话,初宁没听清,“嗯?什么?”
  他起身,猫着腰飞快坐近,凑到耳朵边大声:“我这个项目很吊的,一定也能给你赚钱。”
  少年热气攀上脖颈,挠得初宁有点儿痒。她双眉扬起,哦了声:“这么酷啊。”
  迎璟陡然泄气,捞起一瓶啤酒,放在嘴边用牙技巧性地一磕,再用拇指一顶,瓶盖就起开了。他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咕噜咕噜地滚动。
  初宁亦放松,浏览着舞池,就看见关玉倚在朋克帅哥的怀里,两人走到另一个卡座继续成年男女游戏。
  初宁突然起了坏心,她用手肘蹭了蹭迎璟。
  “干嘛?”迎璟放下酒瓶。
  灯光眩晕,声色迷离。
  初宁:“这么年轻,赚钱意识挺强啊。”
  “……”这话听着不像好话。
  “喏,那个,”初宁食指一扬,对着关玉所在的方向,“我今天是来谈客户的,就是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女人。”
  迎璟懵懂,一脸关我何事的疑问。
  初宁勾勾手指,示意他再靠近点:“给你个赚钱的机会好不好?”
  迎璟只闻到她身上好香啊。
  “你跟她初恋长得还挺像,你去陪她聊聊天,喝喝酒,喝累了,就去楼上开个房间一块休息休息,睡睡觉什么的。”初宁说得擦枪走火,点燃了迎璟心里惊恐的火焰。
  他心里一阵火烧火燎,直窜天灵盖,刚才丧气无望的情绪被一举歼灭,沸点爆表,涨红了他的脸。
  迎璟看着初宁,然后出于本能的,拢紧了自己的胸口,同时屁股往右边挪,躲开这个臭臭的人。
  初宁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
  她叩了叩桌面,起身不再逗他,说:“这酒我请了,放心,不要你卖身。”
  迎璟看着她背影渐远,心头一动,飞快跟了上去——
  “那个,等一下。”


第8章 再试一次
  初宁被他好汉一声吼收了脚,笑侃问:“改变主意了?”
  迎璟挠挠耳朵尖:“跟昨天一点也不像。”
  初宁没明白:“嗯?”
  “你昨天很正经的。”迎璟小声说。
  初宁两手搭在胸前,她放松的时候,眉眼尤其柔顺。“喂。”她朝他勾勾手指,尾音拖得长,“你怕我啊?”
  “……”迎璟跟抓包的小贼似的,一脸正气:“我才不怕你。”
  初宁双眉微耸,手机震动,是小六打来的。她边接边转身走:“来了。”这地儿音响太猛,估计那端没听清,初宁提声:“——来了!”
  迎璟站在后面,这一回没犹豫,化身成牛皮糖。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他跟上去。
  “问。”初宁总爱吓唬人:“我答题是要收费的。”
  “你为什么不选我?”
  “我为什么要选你?”
  “我们的专业很棒,是国家的重点学科,每年还有特批的经费用以研究学习。而且我查过资料,我国的航空产品需求在逐年递增,增幅特别理想。”迎璟故作老练,“你不想吃这块肥肉吗?”
  初宁看向他,微笑着说:“不想。”
  迎璟:“都是能为公司企业挣钱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青睐我们呢?”
  初宁并不想多言,径直朝前。
  “而且你那天说的‘等不起’其实根本就不是事儿。在整个核心组机研发的过程中,可以衍生出许多副产技术,相对简单通用,比如空中摄影、大地测绘、地质勘查,都是需要航空工业支持的。”
  迎璟说得气喘吁吁,缓了口气,继续嘎嘣嘎嘣:“边搞大事儿,边赚钱,到时名利双收,你要发财了。你、你慢点儿,欸,我再做个自我介绍吧,你如果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
  话没说完,手臂又被她拉住。初宁把人往边上一拽,“看路。”
  一个酒保端着酒与迎璟擦肩,晚半秒,两人就会撞上表演“碎碎平安”。
  迎璟愣了愣,初宁就要松开他的手,这会子反应过来,迎璟一把将她反握住。初宁胳膊细,被他箍得疼。
  两人紧紧印合在一起。
  亢奋与冲动渐渐冷熄,迎璟可怜巴巴地说:“你考虑一下我啊。”
  “……”
  初宁悯默片刻,今天是撞了什么邪,碰上个这么强力胶水。这种近乎无奈的情绪一旦产生,就会让原本坚定的想法介入一个临界点。
  初宁心里一声幽叹,到底是软了语气,“你跟我来。”
  初宁把迎璟带出了酒吧。
  旋转门一动,室外的风就呼呼往人脸上扑。有点儿冷,初宁拢紧了外套。
  迎璟还穿着那件短袖,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没,没事,不用管我,我从小就不怕冷。”
  初宁淡淡收眼,这个男生的内心戏,总是有点点自作多情。
  言归正传。
  初宁问了一个在她心里,稍微还有那么点价值的问题:“你这么想赢,图什么?”
  迎璟被这秋风吹得怀疑人生,牙齿打颤,但还是身冷志坚:“这个项目是我教授推荐给我的,我不想让人失望,我要做,就做到最好。”
  少年心气尚在,好听热血的字词顺手拈来,热血,通常建立在以自我为立场的角度,它宏伟、遥远、梦幻,仿佛伸手可碰,实则远在天边。
  初宁静静望着他,没有打断。
  迎璟拢了拢自己的勇气,继续表态:“而且我很认真,我和我搭档花了四天四夜,做模拟构建,哦,就是上次PPT上展示出的那个小模型,是我做的哦!”
  见初宁没什么表情,迎璟小声说:“你可能已经忘了吧。”
  “我们学校还有一个项目组,它们被挑中了,然后我跟他打了一架,他可以对我冷嘲热讽,但是不能鄙视我在做的这件事。至少在我这里——它是有意义的。”
  迎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全世界看懂他的心路历程。
  听了这么久,初宁已然有了判断,她说了三个字:“不服气。”
  “啊?”
  “你只是不服气。”
  “……”
  恰好有电话进来,初宁扬手接听:“我在外面透气,门口,嗯,行,出来吧。”
  电话刚拿离耳畔,迎璟急着追问:“我哪有不服气?!”
  这些字眼仿佛是离经叛道的谬论,他想反驳,想以示清白。
  有风吹起缕缕头发遮住初宁的眉眼。
  不知为何,迎璟突然就爆了,他猛地伸手,想拨开挡住她的那些头发。他想直视她的眼睛,一股燥热与愤懑莫名其妙而来——
  你凭什么说我只是不服气!
  初宁很平静的一句话:“就像现在。你跟我红脸,不就是不服气吗?”
  迎璟怔然,心里的气球“砰砰砰”地扎破,那股燥热,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他突然好丧,都懒得抱臂取暖,直接垂着头装死。
  初宁不由自主地暂停打击,迟疑片刻,“……你哭了啊?”
  迎璟别过头,不看她。
  “真哭了啊?”初宁向他走去。往前一步,迎璟就退后一步,直到后背撞上大石柱子。
  初宁一手环腰,一手轻轻撑着下巴,挑眉望他:“你再跑啊。”
  迎璟倔强:“我是男人,我才不会哭呢。只有女人才哭。”
  初宁笑得淡,“我也从来都不哭。”
  迎璟自控情绪的能力倒是不错,一扫阴霾,他也看得开,站直了说:“没关系,你是女生,你可以偶尔哭一下。”
  气氛到了分叉口,初宁方才的片刻动容,如这夜风一样,吹来得慢,消失得快。
  “宁姐!”门口稀里哗啦一大堆人走了出来。小六声音脆亮,十分有存在感,他眼儿一亮,“哦哟哟。”
  迎璟回望这边,十来双眼睛都聚在他身上。
  初宁往前两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迎璟。她走过去,融入他们。一串串的笑声偶尔飞起。
  迎璟用鞋尖蹭了蹭地,目光追着初宁的背影飘。
  侍者把车依次开了过来,一拨人陆续上车。初宁坐的是一辆白色奥迪。这车迎璟熟悉,她姐姐迎晨开的也是这个。
  初宁开过迎璟身边时,窗户滑下一半,她的脸在霓虹闪烁里浸润,柔和白皙。
  挺漂亮的。
  迎璟心里默默地想,“就是再温柔点就好了。”
  人走后,他才回魂,颤颤抖抖地抱着胳膊,肚子疼似的弓着腰,牙齿哆哆嗦嗦打架:“扛不住了,我要回去穿秋裤了。”
  零点前翻墙回学校,一进宿舍回了暖,他又把穿秋裤的事儿抛于脑后。
  四人宿舍,另外两个室友一个周末回家,一个去异地见女朋友。迎璟一回来就开电脑,小板凳一搬,坐得笔笔直直。
  “……你干嘛?”祈遇觉得他最近有点儿抽。
  “我要改点东西。”迎璟从一堆书的最下面,翻出一本祈遇十分眼熟的封面。
  祈遇一怔:“不都结束了吗,你还看这项目书干什么?”
  迎璟翻阅目录,用铅笔把重点部分打上标记,头也不抬地说:“当时时间匆忙,我们没能校正,其实涡轮片连接的那几处,可以更加圆润一点。”
  对,是事实,熬夜那几日,他们有对流程做过大概的分解列式。只是这个时候……祈遇懵懂:“学校又推荐我们去别处了?”
  “做梦。”
  “那你为什么还……”
  “再试一次。”
  迎璟拧头,眼睛里像是刚点燃的烟花引线,滋滋滋地冒着火星。他掷地有声,字字清晰:
  “让我再试一次。”
  ———
  一周后,星期五的晚上。
  关玉下午就给初宁打电话,“宁儿,咱们晚上去吃刺身好不好?”
  初宁开了一下午会,腰酸背疼,边揉颈椎边说:“今天真不行,赵家姑姑生日,我得回去。”
  关玉问:“哪个姑姑?”
  “西边儿那个。”
  “哦,”关玉记忆了一番,“和你大哥关系最好的那位吧?”
  初宁说是。
  “那你得上点心,她在赵家的地位挺高的,你礼物选好了没?她好像不太喜欢金器,你可千万别买。”
  “你跟我妈一个德性。”初宁打断,“改天约。”
  关玉一头雾水没整明白,“我什么德性啊?”
  事事周到,谨慎克制。
  在对赵家的态度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这样说教初宁。
  她四点从公司往回赶,就已接到母亲陈月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无非是问她,礼物贵不贵?一定要选贵的不能太寒碜。一会又嘱咐,今天赵家人聚得齐,姐妹兄弟都会来,你到时候要热情点,别笑得太含蓄。
  哦对了,还有,
  “你大哥前阵子去法国出差,今儿下了飞机就直接往宴会厅赶,连时差都不倒。他这人的习惯你知道吧?睡眠不好,起床脾气特别大,刚回国,睡眠肯定不足。你可别去惹他,他要说你,你就随他说,别去顶嘴。”
  顿了会,陈月莫名其妙:“没信号了?咦,没挂啊,那怎么不出声?喂,喂?!”
  “听见了。”初宁淡淡应答。
  陈月还有话未完,初宁摁断电话。
  恰遇红灯,她没留神,脑子空白半秒,就这么一脚油门轰过了线。后知后觉,她猛踩刹车,把车生生停在了人行道上。
  初宁一背冷汗。
  她用力甩了甩脑袋,垂头闭目,埋在方向盘上深呼吸。太阳穴一瞬间胀痛,疼得她用指甲捏自个儿,掐出了道道红印。
  搁在副驾的手机“叮”声一响,把初宁的三魂六魄拉回一半。
  一个陌生号码,简短明了一条信息——
  “宁总你好,我是迎璟。”
  似是怕她不记得,那头又补了一条:
  “就是上回被你打击到想死的人〔滴血〕〔滴血〕〔滴血〕”
  连着三个滴血菜刀的表情,一扫方才阴郁,让情绪神奇回甘,初宁向车背轻仰,嘴角淡淡上弯。


第9章 石膏大魔王
  初宁一通电话拨过去。
  响了三声,迎璟接听:“喂。”
  初宁淡声:“是我。什么事?”
  那头呼吸略抖,不知是紧张的,还是风吹的。迎璟说:“我想请求你再看一次我们的项目。”
  初宁刚要开口,迎璟跟倒豆子似的:“我在上一次的基础上加以完善,调整了涡轮前温度的假设性条件,还有上回我们的介绍太单一和生僻,我改了,这次我改得通俗易懂。”迎璟深呼吸:“真的,你看看,你一定能看懂。”
  短暂安静,初宁听出了他的热切与小心。
  迎璟忍不住了,再次恳求:“看看吧,行吗?”
  黄灯闪,绿灯亮,颜色切换的一瞬,初宁转动方向盘。
  “好。”
  姑姑的生日宴定在谭家厅,做派风采都依长辈寿星的喜好。
  侍者带路,门开后热闹扑面。
  “宁姐来啦。”几个年纪小的弟弟妹妹笑脸相迎。
  初宁换上亲热表情,挨个儿招呼:“怎么回事儿啊,才多久不见,变这么漂亮了。”
  妹妹们心花怒放,“宁姐姐,我最近用了个好好用的晚霜哦!”
  初宁配合对方的情绪,故作惊喜道:“真的啊,快推荐给我。”
  报了名字,初宁边听边掏出手机,看着像是在处理什么事。小妹妹们没在意,依旧兴奋地分享心头好。“就是有点小贵,一点点要好多钱哦。”
  初宁视线从屏幕上挪回,扬了扬屏幕说:“寄到你学校了,记得查收,每人一盒。”
  呆愣片刻,大家反应过来,初宁竟然买来送给她们了。
  “哇!姐姐我爱死你了!!”
  一下子从“宁姐”变成了“姐姐”。一字之差,亲密微妙转换。初宁是个心细的人,她心里低声一笑,对这些关系的处理已经游刃有余。
  赵家家族人丁兴旺,宴会向来隆重,且不是一般暴发户的作风。除了从商从政,年轻小辈里,还出了个当红小花旦。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光鲜多姿让人艳羡。但,初宁不喜欢。
  赵家嫡亲的那些兄弟姊妹是一圈儿,初宁虽然也称赵家儿女,但明眼人都清楚,这个圈子并没有真正容下她。
  这事儿念叨起来话也长,穷尽人间狗血。
  其母陈月是结过一次婚的,初宁就是前任病逝的丈夫留下的女孩儿。陈月先前在下头的一家子公司做财会,实在是无名小卒。她能够二婚嫁给赵裴林,在当时,轰动这个大姓世家。在他们看来,这是不对等不相称的。但再激昂也抵不过赵裴林的一句话:“进了赵家的门,就是一家人。”
  那年,初宁还小,被陈月牵着,过了这么久,她仍能清晰记得在赵裴林说出这句话后,母亲的表情。是一种有人撑腰的如释重负。
  但陈月自己心里也清楚,自个儿在这个家是什么位置。
  为了能安稳立足,尽快融入,陈月活得小心翼翼,谄媚讨好。不仅自己如履薄冰,还从小洗脑初宁,日日念叨,年复一年。
  初宁在这种环境下成长,难免压抑且扭曲。而从小耳濡目染,也让她性格之中,有一角异于普通女孩儿的坚韧与倔强。
  赵裴林早年丧妻,留下一子赵明川。这位赵公子,才是家族真正的掌中明玉。从小横惯了,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外来生物,喜欢才奇怪。这一对儿,对外称是兄妹,实则不合已久,只要一照面,彼此就化身小钢炮,你打我杀,都恨不得炸了对方。
  在大厅与同辈们一阵寒暄后,初宁随即去内厅,向坐在那儿的长辈们一一问候。初宁模样漂亮喜人,跟人说话时仪态谦卑,伏腰欠身,跟每个人道声:“您老吉祥”。
  轮了一圈,她才走到赵裴林跟前,“爸爸。”
  赵裴林长相十分干练,从眉到嘴,五官样样分明,这种骨相尤显精气神。他颔首,“坐吧。”
  这是一张长形的红木沙发,坐四人绰绰有余。只是这第二人——置若罔闻,长腿长手的继续霸占座位,没有一点儿要让的意思。
  赵明川圈地为王,眸色漆漆地睨她一眼,不作任何表示。初宁倒也不在意,说:“冯子扬快到了,我去外面接他。”
  赵裴林拂手,“行,去吧。”
  初宁借着由头去走廊透气。厅里笑声不断,热热闹闹。她找了个清净窗边,掏出手机进去邮箱。
  迎璟给他发信息那会,她开车不方便,让他把新的项目书发邮箱。
  初宁粗粗看了一遍,留意了几个重要节点。说实在,太过专业的术语,她看不懂。而这次迎璟很聪明,全部更换成举例说明,将概算投资、装机容量、效益产出都用以数字说明。初宁这种专业门外汉,也能看个囫囵意思。
  这小子还挺聪明。初宁的赞美十分客观。
  半小时后的城市另一边。
  又是连熬几夜的迎璟,正在寝室睡得昏天暗地。祈遇做完兼职回来,顺手给他拎了盒外卖,用勺子敲了敲床头,“起床吃饲。”
  迎璟揉着眼睛,锁住那袋外卖,瞌睡立刻去了一半:“这么点?!”
  “……”祈遇:“你还想吃多少?”
  迎璟掀被爬下床,围着俩可怜巴巴的饭盒想死:“你怎么不给我多买两盒米饭呢?我待会儿还要去打篮球,不吃饱怎么扣篮啊。”
  手机响,是条新短信。迎璟还在怨念,拿起一看立刻住嘴。
  “明天下午四点,见面谈。”
  迎璟懵了两秒,然后心跳狂蹦,双手捶桌:
  “Yes!!”
  祈遇吓了大跳,“这又搭错哪根线了?”
  迎璟拽啦吧唧地扬了扬手机,“知道什么叫争气么?”
  祈遇却被另一样东西夺去吸引力,“等等,这个……‘石膏大魔王’是谁啊?”
  他眼睛尖,看到了发信人的名字。迎璟将手飞快收回,连着手机一块按在胸口,颇有没干好事儿的气质:“我不告诉你。”
  初宁这边。
  晚宴之后,长辈们作息规律,不参合年轻人的聚会。待人一走,这帮小辈们都玩疯了。初宁借口有事,回家躲清静来着。冯子扬半道给她打电话:“你人呢?”
  “走了。”
  陈月推门进来,竖起耳朵听到他们的电话,用力扯了扯初宁的肩,低声说:“过去啊,多跟冯子扬待一起。”
  初宁挂断电话,真的是无语:“妈你下手还能再狠点。”
  陈月脸色不太好,絮絮叨叨个没停:“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跟子扬多处处,你们一个南一个北,待在一起的时间这么少,感情怎么会好?”
  初宁盘起腿,身子扭向一边。
  陈月看着她这副还没开窍的态度,心里发愁——冯子扬可以说是她们母女俩最大的好牌。女儿要出嫁,嫁个有资本的丈夫,不管在哪里总是不会被人看扁的。
  说到底,她太害怕初宁走她的旧路。
  “你上回摔断腿,订婚往后延,他们家还找了个香港大师说这半年都没合适日子,该不会是反悔故意拖延吧。”陈月小心翼翼一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多想。
  初宁被她念得心烦气躁,“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问问我腿好了没?”
  陈月哦了声,“这么久了,肯定好了啊。”
  初宁:“……”
  算了,这天没法儿聊。
  “你上哪儿去?诶?哎?!”陈月看着女儿的背影走出卧室,心里也不痛快,嘀嘀咕咕:“这古怪性子也要改改才好。”
  生日宴上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初宁晚上就住在了赵家。处理了一些工作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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