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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录·裂帛碎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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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煌听到自己儿子如此一说,豁然仰头冷笑一声,又马上冷下脸来,淡淡说道:“好一句知错。”
  玄冥不敢回话,唯有提心吊胆地沉默着。
  “罢。”玄煌侧头望向远处,冷淡道:“把你私藏的那个女孩叫出来,我好好看看。”
  玄冥听到这句话,就如五雷轰顶一般,默谋片刻,倏然仰头沉声道:“那个女孩几日前便已跑了,孩儿——行动受制未曾有能力把她追回。”
  玄煌听后,不喜更不怒,缓缓低头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玄冥,黑得邪异的眼睛对上玄冥无畏的黑蓝双色眸,轻道:“是么。”
  “是。”玄冥回答得果敢干脆,双目依然一顺不顺地对视着玄煌那像能看透人心般充满魔力的眼睛,双手紧握成拳,紧得指关节都泛青了。
  玄煌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一丝愉悦地看着现在备受煎熬的玄冥,他怎么会不知道此时稚嫩的玄冥完全是在苦苦支撑着自己单薄的谎言,他只微笑地捉弄道:“冥儿,你手抖得很厉害,知道么?”
  玄冥眼神刹时流露出慌乱的神色,还没待他有所反应,就听玄煌震慑人心的命令道:“把人带上来。”
  随着声音落下,林边倏然显现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玄冥定睛一看,呼吸都要窒了,再顾不得其他,狂乱从地上站起,绝望叫道:“莲儿——!!”
  “冥、冥哥哥……”红莲吓得脸色苍白,无助哭泣,不敢回头多看一眼那个挟持住她的玄火门徒,那人皮肤死白,紧紧绷在骷髅一般的脸上,但奇异地青色经脉像网一样,夸张地突起密布其上,轻轻跳跃蠕动,分外恶心。就连早已看惯御鬼的玄冥见到那似人似鬼之人也不禁寒毛直竖。此时那人伸出只骨瘦如柴的右手,手上亦和脸上一样经脉突起纠结,无足轻重地轻轻掐着红莲细小的脖子,一双大得怕人的眼睛突兀地在眼眶里转动着,直直望向玄冥,轻声软语道:“天明堂——瑟魅见过三殿下。”
  一阵阴风吹过,带起一股异样的幽冷寒香,那香气阴森森地散发而出,却仿佛有着操控人心的魔力般。香气正是形貌诡怪的瑟魅身上散发而出的,玄冥心头一道电光闪过,猛然忆起去年冬天红莲闻到诡异香气后失神走出虬龙阵地界,差点死在风雪中。
  原来……玄火门肯开恩放红莲一条生路的想法,是如此天真。他们俩人的性命无时不刻地被玄煌玩弄于股掌之上。
  玄煌从容走过去,伸手抚着红莲头顶,朝玄冥玩笑道:“真是个乖巧喜人的娃儿,死了真实可惜了。”
  红莲惊惧到极点地抽噎颤抖着想躲开玄煌抚向她头顶的手掌,玄煌要杀她,简直轻巧到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不——不要!”玄冥体内五脏狠狠一紧,脑中一片空白,唯有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红莲才是他心中全部最真实的想法,全身无法自控的强大力量从丹田内汹涌而出,疯了一般闪身冲到玄煌面前伸手就去抓抚在红莲头顶的手。
  玄煌只觉一股纯正灼热的玄火之力没有预警就扑面而来,力量强大到让他诧异万分,但他怎么会把这般不纯熟的力量放在眼内,轻描淡写地伸手朝离他尚有三尺之远的玄冥一掌打去,不想那神力竟大得出奇,一道浑圆黑光势不可挡地向玄冥扑面而去。
  玄冥瘦小身体被这无形且残暴的力量打得呈抛物线,最后重重摔于虬龙洞边的石壁之上,周身骨骼如同一寸寸碎裂开来般剧痛难当,他颓然跪倒在地,此时虬龙锁亦受到感知般紧紧箍住玄冥腰间四肢,紧得像要把他撕裂一样,
  玄冥再也承受不住,喉间一甜,低头大口鲜血咳了出来,那血液泛着神秘的淡淡银光缓缓渗入地下。
  天胤堂主魍魂见玄冥对主人不敬,右手骷髅拐杖在地上猛然一顿,上面人头骷髅豁然张开满口利牙,从中吐出数道紫光如灵蛇般扑到玄冥周身,化作一圈死死镇住动弹不得的玄冥。
  “冥哥哥——!!”红莲再顾不得其他,强自挣开瑟魅禁锢,抢到玄冥面前,小小身子颤抖倔强地拦住他,对那三个有着强横神魔之力的人抽噎颤声道:“你们——你们不准欺负他!”
  玄冥听到红莲如此回护自己,苦笑着从地上咬牙挣扎站起,强自稳住摇晃的身体,喘息着对红莲轻道:“莲儿退下……”
  玄煌看着这两个在夹缝中依然苦苦互相支撑的孩童,没有感情地冷笑一声,苍白着脸依旧淡漠道:“好好,好。我养出来的好儿子。”
  在此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连一丝山风都对这里绕到而行。
  许久过后,玄煌忽然淡淡道:“冥儿,那具尸首,你可是全部收到?”
  玄冥知道玄煌指的是柴烬的尸首,缓缓点头道:“尽数收到。”
  玄煌点头冷道:“那人甘愿用自己性命换得这女娃儿数日安逸,现下女娃手中筹码用尽,该是你为她换来的时候了。”
  玄冥轻轻点头,了然地平静道:“孩儿愿为她而死。”
  “冥哥哥!”红莲听到这话,诧异万分地回头苦苦望着玄冥。他们——不是说好死也要在一起么?现在,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般说!
  玄煌淡道:“哪有那么容易。”言罢仰头望天,幽幽道:“你自今日起就不必住这啦,为父放你自由。”
  这一下玄冥全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惊喜错愕地不自禁再出声问道:“甚么?”
  玄煌却猛然低头鄙夷地俯视玄冥,杀气腾腾道:“我要你为我杀人!杀一个人,抵这女娃儿一月性命,杀十个抵十月。——你可愿?”玄冥全身空有如此强横的力量而被囚禁于此,对于玄煌来说委实太过损失。
  玄冥如被雷击中般愣在当场做声不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腾绞痛。
  杀人……?
  要这个连萤火虫都不忍伤害的少年去毫无缘由地杀害他人,这……当真残酷到比杀了他都难受万倍。
  玄冥周身颤抖地如被秋风吹打的枯叶,他缓缓闭上眼,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不愿?——那就别怪为父不疼你。”玄煌皱起眉,扬手冷酷地指向无助的红莲,瑟魅见后不无他疑地大步走向小小女孩,这无疑是给她判了死刑。
  “冥、冥哥哥……”红莲惊惧万分地颤声道,她小小身子朝玄冥身子缩了缩,但此时玄冥周身禁锢,这个柔弱女孩怎么靠得近他。
  “等等!”玄冥豁然睁眼,脸色煞白,半晌,才艰涩无比地吐出沉重之极的两个字:“……我愿。”
  玄煌听后,高兴得仰头哈哈大笑,形貌张狂万分,边笑边道:“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这才是玄家的骨血!”没有意义,没有理由,只是为杀人而杀人——这,便是玄火门所崇尚的正义与生存之道么?
  ……太——悲哀了。
  但任凭玄煌再如何猖狂的笑声,也掩饰不了红莲生脆祈求的声音,她朝玄冥哭道:“冥哥哥,冥哥哥,你别!别答允……我知道你这样会一辈子也不快乐,我也会活得不快乐……这是错的!是错的!!”
  “——我知道。”玄冥伸手紧紧抚着胸口,那里乖顺沉默地躺着红莲才编了一半的小花冠,他咬牙涩声道:“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不能让你死。”
  “冥哥哥……我不要这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天天快快乐乐地玩耍……”红莲泣不成声:“若……若这样,我俩不如一起死罢。”
  “——死?”玄煌冷笑一声,嘲讽道:“哪有那么便宜!”言罢,不带感情地命令道:“魍魂,把这个丫头带入玄火门,好好看守。”
  魍魂听命后,如亡魂般迅捷无伦地飘到红莲身边,伸手松松提起女孩,抬脚就朝玄火门方向归去。
  “不——!!我不要和你分开,冥哥哥!”红莲不顾一切伸手去拉玄冥,但怎么可能穿过魍魂牢不可破的禁锢。
  “莲儿——你、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一定!”玄冥自知反抗没用,唯有深深望着红莲那稚嫩的容颜,安抚着她,更是安抚着自己,允下这句诀别的诺言。
  “不——!我不——!!”红莲声嘶力竭地喊叫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被魍魂不由分说地越拉越远,依然执着地对玄冥喊道:“我不要离开你——!!不要——!!”她单纯的小脑袋根本不知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般无可挽回的地步,她以为只要坚定自己的所想所愿,就会让这噩梦烟消云散……但事与愿违。
  玄冥毫无办法地看着红莲消失于自己视线之内,心中唯有无助地疯狂祈祷红莲能够理解他的苦心,能够在那未知的世界好好活下去,那他——甘愿做杀人魔。
  直到自己的良心全然被出卖,被抛弃,自己火热的心最终变为水,变为冰,瓦解,粉碎,化为乌有……
  玄煌充满憎恨地望着被他苦苦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自己的亲身儿子,那冰冷的心畅快地感受着一丝残忍快意。
  




☆、第十章:分隔两地

  玄煌充满着厌恶的感情缓缓低头看着玄冥,此时玄冥如同失却了所有力气般,颓然地跪倒在自己面前,他冷笑一声,大步走进山洞,洞口地上依然残留着编织花冠的残花,玄煌看也不看就一脚正正踏上,把那些小花儿踩得支离破碎,亦如现在玄冥的心情一般。
  玄煌仰头看着上面九个小篆大字,淡道:“冥儿,谁叫你本不该出生在这世上。玄者,冥也,默然——无有。你要了解为父,为父这么做都是因为为父爱你……爱你爱得恨不得杀了你。”
  “孩、孩儿有罪……”玄冥紧闭着双眸,强忍着心下刺痛,轻道:“孩儿不该忘记……忘记……”忘记什么?忘记自己本是不该存在于世么?忘记自己的名字是默然无有?——可是他真真切切存在着呀……
  玄煌缓缓伸出右手捏诀,口中念起奇异难懂的语言,片刻间,这山洞兀自危险地颤动起来,原本如沉睡千年般的灵符突然沙沙翻动,像有灵魂的雪片般纷飞散落,上面灵光渐渐消逝,用人血祭炼出的阵法也渐渐消散了它原本张狂压迫的灵气,不再那般剑拔弩张。
  玄冥第一次真真切切,灵敏万分地感受到身体自由的感觉,望着身上逐渐黯淡消散的血红色铁链,周身似乎都轻了百余斤,腰部四肢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拉扯着他如风般的身体,丹田一股暖流也像被囚多年般欢喜无限地氤氲而生,流散于玄冥周身四肢,使他原本疼得无以复加的身体豁然一轻,玄冥缓缓站了起来深深吸一口气,就连山野间的奔放气息都带着活泼而自由的味道。
  自由……他终于自由了,这是他梦寐以求,只有在凌乱的妄想中才能或真或幻感受到的快乐,如今已然成真!他该有多快乐,多欣喜呀!
  ……可是,玄冥心中连半分喜悦也不曾涌出。
  这——亦是他不曾想到过的。
  只为……身边已然没有了红莲眉开眼笑的拍手赞叹,与他分享共同的喜悦。
  身体没有了禁锢,心……却被深深套牢。
  他缓缓仰头望向他的父亲,是该恨?是该怨?该感激?——该……默然。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他强加给自己的吗!!
  可是……他的父亲说,这全是因为他爱他……
  玄冥长长一叹,身心疲累之极,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就此昏了过去。
  ★
  “莲儿……莲儿……咱俩永远在一起……我再也不希翼空想什么自由了……只要——只要……你陪着我……”玄冥紧闭着双眼,恍惚地悄然诉说着那波澜的心曲,心中一片茫然与愁苦,却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不曾有。
  “不……不——!!”玄冥豁然睁开绝美的双色瞳仁,把混乱的意识回归清醒中来,痛苦的梦境,残酷的现实,他不知道哪一个更糟,苦笑一声,缓缓坐起身,一边擦着满头冷汗,一边打量自己身在何处。
  只见自己身至于从来没见过的宽敞大房里,躺在一具宽敞紫檀木榻上,身上盖着丝秀锦被,四周除了一方石桌,一把椅子外,空无他物。但就玄冥看来,这简朴到清冷的一切全是他前所未见的新鲜的。心中幽幽想着,红莲若在这里,会怎么说呢?她一定高兴得很,吱吱喳喳说个没完罢。
  ……她,现下过得可好?可会哭个不住?还是阴沉着小脸一句话也不说?
  玄冥心下一阵抽痛,从怀中拿出依然安好的半边花冠,用修长苍白的指尖若有所思地把玩着。
  “三殿下,您醒了?”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穿黑衣素服的妙龄少女婷婷袅袅走了进来,她望见玄冥坐在床头,出神地望着手中一包不知名物件,开口用婉转悦耳的声音道:“您身子可大好?”
  玄冥怔了下,回神转头望向来人,只见少女十六七岁年纪,长得秀美可爱,冰肌般的颊边若隐若现两个小小酒窝,气质温柔大方。只淡道:“嗯。——你是谁?”
  少女朝玄冥福了福,微笑道:“奴婢慕容素纱,吾王命奴婢专门来伺候三殿下,此后三殿下一应饮食起居均由奴婢包办。”
  玄冥就算一直被困于深山,与世隔绝,处世阅历再如何单纯,也看得出如此典雅的一位妙龄少女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被指派来伺候他这个“三殿下”?冷道:“不要,你且去回父皇,我一人住得惯了,不要别人伺候。”
  慕容素纱脸色白了白,幽幽道:“……奴婢,不敢。”
  玄冥原本心地就单纯善良,现看着慕容素纱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心肠放软,没有说话,但神色间依然不欢迎这个丫鬟。
  慕容素纱轻轻低头,娓娓道:“奴婢家原本是一户书香大家,祖上一直在朝为官,三年前,父亲因政见与当朝宰相向左,又保举储君不当,不日就被贬去穷山恶水之地做知县,一路上心情不佳,又气又怕,竟客死异乡,我与母亲孤儿寡母,流落至此,寄人篱下。一天半夜,我心事重重,难以入眠,信步走入后花园,只见一只全身皮毛雪白的吊睛白额虎,直冲入父亲灵堂内,我情之所牵,便大着胆子偷偷过去看,不想那老虎早已发现我,对我口吐人言。”
  玄冥脸色刷地白下来,心中突突直跳,这无疑又是一段白虎族与玄火门的仇怨,只听慕容素纱续道:“那怪异的白虎要我别怕,他只是来这里暂时躲避仇家,要我对谁也别说起。于是我便好心收留了他,不想待天刚蒙蒙亮,灵堂内响起杂乱打斗声,我慌忙穿衣过去看,只见那只白虎已然死去,多出了数个或死或伤的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人指住我怪叫道:‘就是这个丫头昨晚藏住了白虎妖,使得他一夜间得以恢复,伤吾门众无数!’——于是,他们强横把我绑入玄火门内,终生为奴……”她说道此处,一行清泪扑簌簌留下,抽噎道:“我娘现在千里之外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多次想逃走,可……这里地形诡异,里面各个门众均是修道炼气之术士,我、我哪逃的出去呀?现三殿下再撵我,我便真没活路啦!”
  慕容素纱情急之下本该自称奴婢都忘了,好在玄冥一来不懂礼法,二来就算懂也不会狠心怪罪,他仰头看素纱一眼,轻叹口气,道:“莫要哭了,留下来就留下来罢,我不撵了。”
  素纱听到此话后方停止哭泣,用衣袖偷偷擦去眼泪,怯怯一笑,轻道:“三殿下当真好心,和其他王子真天壤之别,奴婢定好好服侍于您。”言罢走到床脚,拿起放在那的一套崭新绢丝里麻纱皂色对襟衣,道:“三殿下可起的来?奴婢烧好热水给您洗洗风尘,换身衣物。”
  玄冥听后拉开被子,忍着周身疼痛站起跟着素纱到里间而去,一边忐忑斟酌问道:“你说其他王子……是……是说我的兄弟?”他根本不敢想,此生会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兄弟的事情。
  素纱拉开纱帘,走到一个檀木澡盆边,伸出纤白素手探探其中水温,之后满意地点点头,转头朝玄冥笑道:“三殿下上有两个哥哥,大皇子单名唤‘晷’,二皇子单名唤‘瞳’。他们具是百年不遇的炼气奇才,特别是二皇子,听说玄火之力深不可测,能转瞬间把一块棋盘大的生铁熔于无形。——可,两位皇子似乎并不太和睦。”
  玄冥若有所思地轻轻嗯了一声,望着眼前氤氲水汽如怒浪,如滚云般翻腾不已,熏得四周阵阵清雅檀香味,如在梦里,如在云端。他有两个哥哥……他从未谋面的亲人。他们,会接纳他么?还是认为他是默然无有?玄冥的心跟着蒸汽一道翻腾不安。
  突然感到有人在轻轻扯动自己衣襟,玄冥忙回神,只见素纱不知何时走近,伸手在解他衣裳。这一下当真把玄冥羞得脸色通红,他忙拉住自己衣襟,咚咚咚就朝后大退三步,差点站不稳摔入澡盆之内,慌道:“你——你出去,我自己会解衣裳!”
  素纱见玄冥紧张成这样,忙伸袖掩住口,忍笑道:“奴婢本当侍奉三殿下沐浴。”
  “不!不要!”玄冥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神色间尴尬又羞怯,原本样貌就出奇俊美的玄冥此时脸上浮出一片红晕,让人看了不觉可怜更可爱。
  素纱看得心跳顿时跳漏数拍,忙收守心神,低下头红着脸道:“那奴婢自在外等候,三殿下有何吩咐自管呼唤。”她先前只觉玄冥是个稚嫩童子,一心想把他当弟弟般好生照顾,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绝美少年有这般勾魂摄魄的魔力。
  玄冥匆匆点头,急道:“你快些出去罢。”
  素纱好笑地侧眼偷偷看玄冥一眼,正巧与他慌张的眼神相对,不禁扑哧一笑,忙转身离开,出去后把门仔细关上。
  玄冥看到门“嗒”一声关严,方才松了口气,缓缓转身望着木桶内自己氤氲模糊的倒影,伸出纤长手指若有似无地轻点平静水面,一圈圈波澜从指尖扩散,良久后,才涩声道:“待洗完这澡,我便不是我了……莲儿,你可别怨我……只要……只要能保得你周全……我什么都愿做。”
  ★
  玄火门深处——枵暝圣殿内。
  红莲瑟缩在小小角落,望着陌生的一切,无助地小声抽噎道:“冥哥哥……冥哥哥……我好怕……都一天了,你、你为何还不来找我……你可是不要莲儿了……?我……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这亦是玄冥想问的。
  可是他连这么问的权利都没有。
  




☆、第十一章:苍白的新生活

  “站起来!三殿下连这点小伤都承受不住么!”魍魂带着嘲笑和讥讽的嘴脸傲然站在玄冥面前,现玄冥虚脱地趴跪于地上,浑身是伤的身体已然不听使唤。魍魂冷冷看着挣扎着站起来的玄冥,道:“天下事,无非弱肉强食,三殿下若如此软弱不堪一击,莫说是杀法术高强的炼气术士,就是不成体统的江湖肖小都能轻易把你置于死地。”
  玄冥脸色白了白,更不说话,强自用手中青锋剑支撑着站了起来,伸指抹开嘴角血渍,绝美的黑蓝双瞳透露着常人难以比拟的倨傲与倔强。
  “天下间学武之人,剑法再快快不过炼气士,力量再强强不过修道之人——为什么?就是因为修道之人屏除心中□,无心无情,是故圣人无情而有性,方能强夺天地间精华为己用。世上,最牢靠的便是力量!故,三殿下空有一身先天神力却视而不见。”魍魂侧头冷冷道:“那便是你不够绝情!当两者对峙,唯有杀气最盛最冷情的那人最为可怕。”
  魍魂边举重若轻地说着,边祭起手中骷髅拐杖,一股狂霸强势的煞气如滔滔热浪般直直扑向玄冥,耳中忽闻万鬼哭嚎,这天胤堂主不愧是玄火门第一战将,一把天下至阴至邪的魂丧杖再加一身白虎巫术为根基的魔功,当真使方圆百里都笼罩在一片阴森鬼气之中。玄冥举起手中长剑横在胸前,眼中闪过一丝怯意。
  魍魂见到玄冥的示弱勃然大怒,不由分说,口中大喝一声:“去!”只见魂丧骷髅喷出利剑似的深紫色豪光,上面无数骷髅图腾缠绕,发出阵阵厉啸,直逼玄冥面门,吼道:“挡不住,你就死!三殿下可是忘了你还有不得不存活下来的理由!”
  刹那间,玄冥双手再不犹豫,紧紧握住剑柄,黑蓝双色眸一道诡秘银黑霞光闪现而过,那再普通不过的青钢剑豁然泛出银黑烈焰紧紧包裹住自身,不要命般朝势不可挡的魂丧咒直劈而下,气势惊人,如同开山裂地。——这是绝望中的人最强悍的信念,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魍魂极度诧异之下连忙握住魂丧杖在自己面前迅捷一划,祭起道半透明的紫光浑圆包裹在自己面前,但那冰冷与灼热兼具的玄火之力如猛虎般势不可挡地扑面而来。
  四周响起一种沉闷的轰鸣之声,地上沙尘豁然四散,变得天昏地暗。
  良久之后,待灰尘散尽,只见两人间的土地上划出一道焦黑深痕,玄冥缓缓望望地上深痕,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承受不住玄火之力,被烧得只剩下残破剑柄的青钢剑,朝不远处脸色煞白的魍魂冷笑一声,身体晃了晃如同虚脱一般软倒下去,陷入了昏睡。
  魍魂木然望着地上深痕,就差一尺便延伸道自己脚下,不知道玄冥是有意没砍中自己,亦或是突如其来的力量太过强大而不能自控呢。
  就在魍魂看着倒在地上熟睡的玄冥发愣时,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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