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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口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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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干她个底朝天。
这念头只不过一闪而过,他就浑身冒火了。
李蔓抽出房卡,“我送你回去。”
裴邺坤戳戳自己太阳穴,说:“真没醉,理智还在呢,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给你个东西。”
“什么?”
裴邺坤从另一个裤袋里摸出根项链,“刚买的,搭裙子好看。”
他把项链放李蔓手里,说:“我手伤着也不能把帮你戴,自己戴吧。”
李蔓:“多少钱?”
她知道他不会买几百块钱的给她。
“老贵了,三千多呢,老子半个月工资呢,你戴久点。”
“我有项链,不需要——”
“真他妈磨叽,给你你就拿着。”
李蔓把发拨到一边,双手绕后,将项链戴上,说:“那谢谢了。从小到大你也没送过我什么东西,就当作是你补上的吧,这样倒是有了哥哥的感觉。”
裴邺坤脸冷了几分,哼笑一声,“这会儿知道我是你哥了,划的可真清楚。可来不及了,李蔓,我不是你哥。”后面一句话说的又慢又低,恨不得一字一字的给她解释清楚。
李蔓抬起下巴淡淡的看着他。
她知道这份礼物他是不会收回的,她只不过需要个理由去接受而已。
裴邺坤说:“还有,谁说我从小到大没送过你东西,你脑子果然不灵光,猪脑子。”
他斜睨着她。
三块钱两个口哨,这么不值钱的玩意她不是当宝贝一样供着吗。
在桐城在李蔓家睡午觉时他看见了,床头柜上立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那枚白色口哨,承载着童年记忆的口哨。
那时候顾兰已经嫁过来,还没去市区开出租车,管他管得牢,仿佛他不按规定的时候待在家或者她回来见不到他人他就犯了什么大错,他们不允许他到处走,总觉得他会到处闯祸,大约也就十一二岁左右。
李蔓找他也变得有点苦难,哪怕是邻居。
有大人在的时候李蔓不能找他,他也不能出门。
那会李蔓性格相对现在来说软一些,整天跟在他后面邺坤哥哥邺坤哥哥的叫。而那天李蔓醉酒在宾馆叫他邺坤,细细柔柔的,听得他骨头都酥了。
有一天她突然说:“邺坤哥哥,我们来做个暗号吧,如果我想见你了,我就用这个暗号,你听到就出来,怎么样。”
裴邺坤问她是什么暗号。
李蔓翘着两小辫子突然爆发出一声‘啊——’,差点吓得他把水喷出来。
这算什么暗号,简直就是神经病,她一喊不止他出来,估计邻里都要探头出来看一看。
后来他在学校小卖部看到这个口哨,两个小小的白色口哨被包装在一个袋里,黏在出售版上,他撕下一对掏钱买了,当时三块钱是他两天的饭钱。
不过就是儿时的玩具,她却珍藏到现在,而他现在才发现。
李蔓说:“我送你回房间。”
裴邺坤从她手里拿过房卡,“我自己回去,你睡觉去,有人敲门可别再开了。”
他步伐稳健,倒真不像醉酒的人。
李蔓站在镜子面前盯着这条项链看。
那天他和苏怡说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我喜欢她。
李蔓不愚钝,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这段时间他的一举一动都太明显。
那天回去后她一整晚没有睡着,暗恋许多年的人竟然也喜欢自己,起初是欣喜,渐渐这种感性就会被理性取代,再后来母亲也提起这个话题,她和他之间阻隔太多,她不是青春期为爱奋不顾身的少女,也许是因为家庭原因,她比较早熟,考虑问题一向全面。
但其实她这根理性的小树苗被他这阵风吹得摇摇欲坠,只不过还在苦苦挣扎罢了。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她无法不去靠近。
而李蔓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回想许多遍,除了那天偷亲他以外没有其他特别明显的表现,她对他好但不至于逾越,她一直有小心翼翼的把握好度。
偷亲——
李蔓想到什么豁地睁大眼。
想到那天裴邺坤微信发的状态。
但也也许说的不是她。
思绪瞬间乱了。
李蔓揉了揉太阳穴,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裴邺坤回到房间沉在沙发椅里,夜色从玻璃窗里慢慢蔓延进来,到底喝了点酒脑子有些跟不上,想半天自己接下来要干嘛。
他爬起来懒懒的走去卫生间冲澡。
洗完人也精神了点,裴邺坤换上酒店的浴袍,大大剌剌的躺在床上,习惯性的点烟抽。
他用一支烟的时间决定了一件事。
这段时间李蔓的态度显而易见,突然疏忽起他来,他不想等了,也不想和她打持久战了。
本来是想等着她先开口的,磨蹭这么久现在又打回原形。
招惹了他还想全身而退,做梦吧。
第十九章
上午十点要出发去接新娘; 大伙七点就起床。
裴邺坤衣衫不整的敲李蔓房门,李蔓裙子拉链拉一半,后背勾不着; 她给他开门。
“帮我扣皮带——”
“帮我拉拉链——”
异口同声。
李蔓穿着酒店的白色拖鞋; 身上是黑裙,白与黑颜色分明; 视觉冲击强烈,裙下两条腿白花花的; 他看得有些愣。
李蔓转过身; 说:“还差一点。”
裴邺坤回过神; 把她头发拨到前面,捏住拉链一拉到底,上回过敏的痕迹一点都没有了; 李蔓瘦,背脊没点肉,带着点骨感美。
腰间裹得很紧,完全将曲线勾勒而出; 李蔓穿着正好,不松不紧,他眼光是真的好。
李蔓自觉地给他系皮带; 她说:“你自己单手应该也行吧。”
“累,你有手,我干嘛累自己。”
裴邺坤穿的内裤边是深蓝色的,隐没在白色衬衫的边角下。
李蔓帮他把衬衫塞进西裤里; 再稍微留出点空余,规规矩矩的抹平衬衫褶皱。
李蔓给他翻衬衫衣领,她仰头,纤细的脖颈线条细腻,她胸口的坠子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坠在中间。其实李蔓的罩杯已经有c,两团肉被黑色小洋群裹住一半,挤出幽深的沟壑。
裴邺坤皱起眉,说:“这裙子够牢吧,不会一扯就掉吧?”
当初买的时候怎么没发觉这么暴露。
李蔓:“不会的。”
裴邺坤:“有外套吗,等会披着。”
李蔓:“现在是夏天。”
她给他挽起袖口,手臂青筋脉络清晰,十分具有男人的力量感。
裴邺坤不满道:“那店员还和我说不露,就他妈瞎唬人。”
李蔓说:“抹胸的裙子都这样,没关系。”
董昊来催两人下楼吃早餐,一见李蔓的打扮整个人都蒙圈了,裴邺坤往前一站挡住他视线,把人撵出门。
李蔓落落大方,换上他送的高跟鞋,说:“下楼去吧。”
她穿的是他送的衣服鞋子,戴的是他送的项链,身边站的也是他,在电梯里,两个人挨得近,这种感觉让裴邺坤感到愉悦。
一帮单身糙老爷们只管吃只管喝,也只有钱江海这个有家室的人能看穿裴邺坤的想法,吃早饭的时候坐裴邺坤和李蔓对面,戏说:“你们俩穿的看起来挺配。”
裴邺坤挑起半边眉,不动声色。
李蔓微微一笑,波澜不惊。
钱江海看到李蔓脖子里的项链,突然想起昨晚裴邺坤从外面回来时手里拎的袋子,很精致高档,一看就知道是珠宝店的盒子,合着原来是买东西给小蔓了,钱江海在桌底下踢了裴邺坤一脚,若有所指的说:“再卖力点,快坐实你禽兽的标签吧。”
裴邺坤:“你想今天喝到进医院?”
钱江海立马闭上嘴。
从酒店到纪舒灵家四十分钟的车程,伴娘也设计了几关游戏,李蔓手上的红包都快塞完了,门还不给开。
董昊抹了把脸,哭嚎道:“大姐们,我脸都被画成这样了,求求你们开门吧。”
上一关是新郎要用口红画脸然后发自拍照,一般这种情况伴郎要来挡,几个兄弟一齐把董昊推了出去。
放人进去后还不算,一伙人在房里翻箱倒柜的找鞋,伴娘又说来三十个俯卧撑,钱江海平日里不锻炼,纪舒灵坐在他背上坐七个就趴地上了,大伙一齐哄笑,伴娘说剩余的得伴郎补完。
关键时候就得插兄弟两刀,裴邺坤倚在门那边静静的看游戏,结果一帮人都回过头来看向他。
李蔓立马说:“他手伤着,不行的。”
裴邺坤本不想做的,但李蔓居然说他不行,男人有时候就喜欢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争这一口气。
裴邺坤走到空地,准备趴下,他对李蔓说:“你上来,老子让你看看行不行。”
狭小的房间里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他这话信息量太大,李蔓再淡定也绯红了脸。
苏怡别开眼。
李蔓说:“别闹了。”她说的很轻。
裴邺坤:“你上来。”
不知情的众人起哄让李蔓坐上去,李蔓把东西放一边也不想过多的矫情,小心翼翼的坐上他的腰,手撑在他背脊上。
他真的单手撑起李蔓,小臂青筋暴起,一上一下节奏把控的很好。
李蔓说:“你慢点。”
她很怕他一不小心倒在地上压到右手。
钱江海说:“小蔓不应该坐在上面,应该躺在下面,我看老坤能做几下。”
纪舒灵掐了一记钱江海,也不看看苏怡的脸色。
钱江海悻悻一笑不说话了。
裴邺坤的腰很结实也很有力量,挺得笔直,起初有些担心,但他做了十来下后李蔓也就放下心了,他游刃有余,她不用怕他受不住她的重量。
李蔓能感受到他浑身紧绷的肌肉,肩胛骨微微凸起隐藏在白色衬衫下,他前几天应该去剃过头,头发更短更硬,细密的汗从他额边后脖颈处滋出,他微微喘着气。
李蔓撑在他背上的手掌心烫了起来。
“咱老坤腰力真好,以后娶到的那姑娘可真是性福了!”
“你他妈真下流,哈哈哈。”
剩余的二十三个他一个不差的做完,一结束李蔓立刻下来将他扶起来,他满头的汗,她知道他不是累的,是热的。
新娘的鞋找到,钱江海将人抱出去。李蔓和裴邺坤走在最后面,她递给他面纸擦汗。
她脸颊还是粉粉的,也许是因为她今天化妆的原因,原本清秀的眉眼这会添了几丝妩媚。
裴邺坤拿过纸巾随意抹了几下脖子,气息还未均,说:“你觉得我行吗?”
李蔓:“。。。。。。”
裴邺坤揽住她光滑的肩,忽然贴近,鼻尖蹭到她耳骨,他压低声说:“我到底行不行,你很快就知道了。”
李蔓不自觉的缩肩,他的气息比这温度还高,李蔓推开他,踩着高跟鞋快步往前走。
裴邺坤歪着脑袋,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目光凝在她两条腿上,脑海里飘出她穿着高跟鞋两腿架在他肩上的样子。
李蔓一路没和他说一句话,裴邺坤也不说话,偶尔瞧她几眼再笑笑,开车的林子健和坐副驾驶的施涛对视一眼,想着肯定是老坤那禽兽把小蔓惹到了。
李蔓一直偏头看着窗外路过的风景,可神思完全跟不上,还停留在刚刚他说的那句话上。
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紧张害怕,而是在想如果他摊牌,她该怎么选择,如果问心,她想和他在一起。
婚礼誓词和交换戒指的环节在酒店后花园举行,蓝天白云,绿草白纱,虽然有点热,但氛围是幸福的。
举行完仪式去用餐,李蔓和钱江海的同学同事一桌,一桌人也就只认识张绍云一个,她不想搭话,一个人默默用餐,扭头望去,新郎新娘和伴郎团在一桌一桌的敬酒,裴邺坤酒量好,应该会为钱江海挡不少酒。
轮到李蔓这一桌时,裴邺坤站在她身后。钱江海的同学同事刁难他,一直灌他酒,本就喝得稀里糊涂了,这会直接倒在椅子上大喊不行了不行了。
裴邺坤自然而然的上去挡酒喝,李蔓终于开口和他说话。
“你少喝点,伤口还没好。”
裴邺坤睨着她一饮而尽,她坐在座位上只是侧过头提醒他,他往前走一步,站在她身侧,放下酒杯,手绕到她左耳边上轻轻捏住耳垂蹭了蹭,弯腰低声道:“你这妹妹管的可真宽。”
李蔓说:“你想喝那就喝吧。”
裴邺坤又蹭了蹭她耳垂,粗粝的指腹有蹭薄茧,他说:“还有十来桌呢,再挡几杯就不喝了,得了,别又给我脸色看。”
裴邺坤随人走到一下桌,临走前说:“回头再收拾你。”
李蔓转头只能望到他的背影,高大挺拔,身躯伟岸。
一些亲戚长辈都只喝白酒烧酒,度数高,酒又烈,一般小辈哪能是他们的对手,就连裴邺坤也是喝的站不稳脚。
纪舒灵的几个大伯搀着钱江海把他扶回房间,李蔓一直关注着那边的情况,见裴邺坤倚在墙上似晕晕乎乎的,她离席朝他走去。
裴邺坤只觉得胃里一阵火烧,头晕脑胀,心想着钱家的亲戚真他妈厉害,钱家估计只有钱江海一个人是这种破酒量。
新郎伴郎齐齐醉,歪七扭八的样子逗乐了大家,三姑六婆都说:“快把人带回去休息休息,估摸着晚上还得再灌一趟呢。”
裴邺坤腿一软,往边上倒,好在李蔓眼疾手快撑住他。
苏怡站在纪舒灵边上帮衬着,想着也许这趟就不该来。
裴邺坤睁睁眼让自己清醒些,随即搂住李蔓的腰,说:“就有点晕。”
李蔓说:“我带你回房间休息。”
裴邺坤笑了笑,跟着李蔓去搭电梯。
他握着她的腰,胃里的火烧感瞬间爬满全身。
第二十章
好在他没完全醉; 顶多就是走路有些晃,但重心还是在李蔓身上,短短三层楼的高度; 李蔓被他搂着出了一身汗; 男人体温天生比女人高,更别提喝了酒的男人了; 身上仿佛有火焰在烧。
裴邺坤嫌床躺着太平不舒服,李蔓扶他到沙发椅上坐。
他说:“胃里都是酒; 一躺估计得吐。”
李蔓见他喝得耳朵发红; 说:“吐了人才会舒服点。”
裴邺坤盯着她的嘴笑笑不说话。
李蔓开完空调去卫生间拧毛巾; 裴邺坤懒洋洋的单手解开衬衫扣子,一排解到底,粗鲁的将衬衫从西裤里抽出; 房里窗帘紧闭,顶上的小灯漾着橘色的光,打在他胸膛上,野性十足的性感。
长年累月的在轨道上工作; 一天要走好几公里路,腿部肌肉结实是无疑,可这行太伤身体; 裴邺坤有空就会在宿舍锻炼,做做俯卧撑仰卧起坐,时间一累计,腹肌二头肌什么的手到擒来; 职工宿舍的男员工里就数他身材最好。
李蔓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纹理清晰的腹肌,胸膛随呼吸起伏。
他这人,热了就脱,丝毫不避讳,李蔓倒是习以为常,从前他也是这样,夏天的时候一般光着膀子。
那时候他的身体不像现在这样厚实,少年时期虽然有肌肉但是是清瘦类型的,那会皮肤也挺白。
这会酒劲上来裴邺坤眼开始花,只瞧见李蔓黑裙下两条大细腿慢慢向他走来,裙边摆动时而贴上腿时而抛出弧度。
见他紧皱着眉,李蔓问:“反胃了?头痛不痛?”她说的很轻,像春风细雨那般柔,吹得他心头痒。
他两条腿张得开,无拘无束,李蔓走到他面前,走进他两腿之间,俯身给他擦脸,凉快的触感让裴邺坤回过不少神。
李蔓说:“要不要喝点热水?”
李蔓见他不回话,看向他眼睛才发觉他视线的走向,她抬手遮住他双眼,另外一手给他擦脖子,用上些力道。
“非礼勿视没听过吗?”
裴邺坤嘴角一扬,邪里邪气又夹着几分醉意的懒散说:“李老师真是博学多才,我瞧瞧我送的项链也不行了?”
“那我摘下来给你看。”
“那我如果看得是你那里,你是不是要脱了给我看?”
李蔓沉默片刻,说:“你真醉了。”
他的眼睛被蒙住,眼前一片漆黑,女人的手细皮嫩肉还带着幽幽的香,身上滚烫可被毛巾拭过的地方又凉飕飕,视觉嗅觉感觉都受到刺激,再清晰的思路这会都被斩断。
裴邺坤双腿突然并拢夹住李蔓,伸手搭在她腰间将人往前一勾,李蔓第一反应是不能压到他受伤的手,双手抵着他肩膀死死不往他身上靠。
他低哑着声说:“我是醉了,还记得上回你问我的问题吗?”
李蔓动了动,完全挣脱不开。
“上回什么?”李蔓佯装从容,她有预感,也许今天是一道分界线。
裴邺坤勾着她腰让她坐在他腿上,另一条腿依然夹着她,防止她逃开。
西装裤贴上她腿的瞬间有些凉,面料柔软薄滑,很快,他的体温就侵占所有能跟她接触的布料。
裴邺坤抬起下巴注视着她,说:“你问我再进一次宾馆我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你说不会。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仅不会还会——”
他贴近她耳边,格外低的说了三个字,露骨又直接。
“别说醉话了,先松开我。”她语气很淡。
李蔓指甲抠进毛巾里,她努力克制自己颤栗的身体。她不是被他直白的话语所震惊,而是为接下来他要的答案担心。
如果她能给予,这些年又何必闷声不响,就连知道他心意后也不敢迈出步伐。她做事一向果断,也只有在这份感情上面进进退退,定不下决心。
“你觉得我会松开你?”
他要动真格吗。
李蔓轻轻推他肩膀,说:“你酒醒了会后悔的。”
他对她什么时候这么放肆过,他对她一向有分寸。
裴邺坤敛了笑意,扣住李蔓脑袋仰头吻上她的唇,唇齿相依间飘着一层烈酒的清冽味,李蔓嗅了一下感觉自己也快泛醉。
她手牢牢抓住他肩膀,衬衫衣领快被抓烂。
他的吻又急又猛。
裴邺坤只觉得受伤的右手碍事,他恨不得把石膏拆了好好抱一抱她。
他放慢基调终于结束这个吻,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李蔓扎着发的已经被他弄得凌乱,额边垂下几丝秀发,四目相对,她媚眼如丝,眼眸水光粼粼,她对他也有欲望。
他喘着气,说:“老子死也不会后悔。”
李蔓反手止住他越发肆意的举动,说:“上次你和苏怡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裴邺坤笑了笑,“我知道你听到了。”
李蔓手微顿,随即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知道你对我有意思?”
李蔓敛起眸子看他。
裴邺坤挑眉,“你留我过夜那晚,看出点苗头,直到那天你亲了我。”
果然。果然是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
李蔓说:“现在是等不了吗?”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装模作样,钓着她,配合她,李蔓想,可能是那次试探激怒了他,她微微叹了口气。
“换谁谁也等不了,李蔓,我已经够耐心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绝口不提,这会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就算前面是穷途末路他也得一试。
李蔓没有过经验,那些理论知识也不过是新闻或者在网络上匆匆了解过,即使决定好把自己给他,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困难的。
李蔓脑海里闪过许多片段,他各个阶段的模样变化,从青涩到沉稳,她被这样一个熟悉的人压着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好似偷吃禁果一样,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是刺激的。
裴邺坤红着脖子嘶哑着呢喃,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脸红心跳。
李蔓暗叹一声,想着随他吧。
。。。。。。。。。。。。。。。。。。。。。。。。。。。。。。。。。。。。。。。。。
这场赛事终止的时候周围好像一瞬间变安静了,空调风吹动窗帘的一角,顶上的一层流苏微微动荡,几丝光从细缝中挤进,空气中隐约能看到飘动的尘埃。
走廊里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应该是楼下吃完宴席上来休息了,隐隐能听出讲话的人的醉意。
李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尖有些颤,她抬眼看向他,轻声问道:“你喜欢我吗?”
即使知道答案,但她还是想听,大概是女人天性。
他翻身躺在李蔓身边,搂过她,边喘边说:“你说喜不喜欢?”
李蔓:“我不知道。”
裴邺坤笑了声,手一伸,捏了捏软绵绵的手臂,说:“那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思量去吧。”
李蔓望着天花板,腿开始泛软,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裴邺坤说:“你觉得我行吗?”
李蔓:“。。。。。。”
欲望得到满足,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开始倦怠,眼皮都打架了。
李蔓说:“你是不是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七八年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裴邺坤脑袋歪在一侧,睡意袭来,他轻声说:“七八年前。”
李蔓见他楼她的手松了,朝他望去,他已经睡着。
李蔓手肘撑起身体,细细打量他的五官,额头上还淌着汗,凑近点就能闻到欢爱后男人身上浓烈的荷尔蒙味道,李蔓靠在他臂膀那边找到个舒服躺姿,贴着这份炙热小憩。
李蔓细声说:“我比你早。”
他没听见,睡得很沉。
李蔓闭着眼,但却睡不着,她整个人很轻很空,但又好像一直在往下坠落。
她和他亲密接触了,再也没有退路了。
七八年前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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