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万元户-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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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妍洋看着陈蕊，没有说话，心中知道她是有些苦闷了。

　　　　从年轻，到现在，这么几十年了，从来都没过过一天轻松的日子，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有了小孙子小孙女，即将苦尽甘来，结果还要伺候这个老的。

　　　　“妈，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吧”顾妍洋试图开导：“你看，爸对你的确很好啊，这么多年了…他”

　　　　“你不明白，妍洋”陈蕊摇头，打断顾妍洋的话：“那些虚伪的好有什么用？你是在咱家长大的，你小时候看到过你爸干活么？”

　　　　“额”顾妍洋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咋回答。

　　　　看到过么？没看到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最起码也有过几次，可顾妍洋觉得，陈蕊现在在丧气的劲头上，自己说这些好像也不大管用，所以就干脆闭上嘴不吭声了。

　　　　陈蕊继续一个人絮叨着：“你说，这女人真要是找错了家庭，那有什么用？你累死累活像是奴才一样，可到最后，其实我想要的也不是什么辛苦了，只要帮我在家刷个碗，拖个地就好，其他的没要求”

　　　　“……”顾妍洋抿唇，默默的开口：“那以后我和阿琛还有你的小孙子小孙女一起帮你干活”

正文　0708，毕竟熟能生巧

　　　　“我才不让我小孙子小孙女干活呢”陈蕊眼圈发红：“我就是说这个事儿”

　　　　“我，我懂”顾妍洋赶紧点头，陈蕊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但话说回来，你过的日子好就行，你和穆琛结婚之前，我就对穆琛千叮咛万嘱咐，要多疼你一些，我就怕你和穆琛结婚了以后，会过上我这种日子，但还好，你没有，你锦锦姐那边…估计就不一定了”

　　　　穆琛是自己儿子，自己肯定能帮着顾妍洋，但宋晓不是自己儿子呀，穆锦锦有了自己的婆婆，老公，有了自己的家庭，陈蕊有些无力的发现，她在穆锦锦的生活里，真的是除了撑腰以外，就再也用不上什么力了。

　　　　在婆家的一切，只能靠穆锦锦自己。

　　　　“锦锦姐那边，也不会太差”顾妍洋开口安慰她：“毕竟，宋晓哥是穆琛的朋友啊，是战友，俩人出生入死，宋晓要是敢在家里边装大爷，让锦锦姐当小脚媳妇伺候一日三餐，穆琛肯定第一个收拾他。”

　　　　“傻丫头，哪里有这么简单啊”陈蕊摇头：“也许宋晓是不舍得，但宋晓也有自己的妈，锦锦的生活哪里有那么简单？”

　　　　“……”顾妍洋一听陈蕊这么说，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陈蕊趁着下巴，心情越想越忧郁。

　　　　穆耀军站在病房外面，看见顾妍洋探头往自己这边瞧，立刻朝她招了招手：“过来，过来”

　　　　顾妍洋看陈蕊一个人陷入沉思，似乎是没发现穆耀军，于是便起身走了出去，穆耀军看见顾妍洋，立刻把她拽倒一旁，忐忑不安的问道：“你，你妈是不是心情不好？她咋了？”

　　　　“她闹心”顾妍洋双手托腮，蹲在地上：“诶，爸，其实你应该学着帮帮妈了”

　　　　陈蕊现在之所以不开心，就是因为，一直以来这个家都是她一个人在忙，刚忙完一阵子想歇口气，结果又来了一堆事，周而复始，陈蕊就开始有些身心疲惫了。

　　　　“我，我不会呀”穆耀军有些为难：“我半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儿，你现在忽然跟我说这个，我也是需要花时间的”

　　　　“可穆琛都能做到”顾妍洋蹙眉：“我在家的时候，穆琛都能做到帮我干活”

　　　　说这话的时候，顾妍洋有点心虚。

　　　　其实穆耀军和陈蕊不知道，穆琛这段时间都快把她宠上天了，还干活？她和穆琛的小窝，基本上全都是穆琛一个人包揽，她现在估计连个土豆都不会切了。

　　　　诶，可惜不能说，她得把这事儿当做秘密，好好隐瞒着。

　　　　“阿琛那个性格，你就是说他现在把你当闺女养活我也信”穆耀军说完，蹙眉叹了一口气：“但我天生粗手粗脚的，你妈做的那些事儿，很多我都做不好”

　　　　“做不好可以学啊！”顾妍洋握住穆耀军的手：“你可以学着帮忙，妥妥滴，扫扫地，都可以的，阿琛在家，也是这样帮我的”

　　　　“这样帮你的？”穆琛才一过来就听到了这句话，忍不住有些玩味的重复：“妍妍，我在咱家是这样帮你的？”

　　　　那些事情分明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嘿嘿…”顾妍洋转头，朝穆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抱住他的胳膊：“我是说，这只是一部分，我家阿琛最棒啦！”

　　　　“哼”穆琛很嫌弃的看着她，伸手捏了捏顾妍洋软乎乎的脸，穆耀军看着顾妍洋，无奈摇头：“妍洋啊，我和你家阿琛不一样，这小子从小到大是伺候你伺候惯了的，但，我，我和你妈之间”

　　　　“爸，你只是在为自己不想干活找借口”穆琛一举戳穿他：“其实你不用做太多，哪怕是力所能及的一些事情都可以”

　　　　“诶，但是你们俩不知道”穆耀军一脸纠结：“我不是没帮忙做过，但是你妈嫌弃我啊，你做事儿的时候，妍洋有在一旁指手画脚么？”

　　　　“额”顾妍洋听穆耀军这么问穆琛，不禁脸上一红。

　　　　穆琛伸手摸着顾妍洋的脑袋，意味深长道：“我帮她干活的时候，妍妍都乖得很”

　　　　嗯，从来都不指手画脚，通常都是他把整个家里里外外，全部打扫完。

　　　　“……”顾妍洋用脑袋抵住穆琛的胳膊，默默的低着头，穆耀军摊手：“你看，咱们俩就不一样，在你家，妍洋虽然是干活的主力，但你帮忙的时候，妍洋从不嫌弃，可我要是帮你妈干活，你妈能把我从头骂到尾”

　　　　顾妍洋一听穆耀军这么说，忽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诶，就她这种还是主力？

　　　　“嗯，你多干几次就好了”穆琛看着穆耀军，出言鼓励他：“毕竟熟能生巧”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穆耀军还想说什么，但说到一半儿见陈蕊过来，也不敢说这茬了，立刻闭上了嘴，陈蕊走过来，看着他们：“你们这爷三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也让我听听”

　　　　“呵呵，在说妍洋家里的事儿”穆耀军抬眸，随便找了个说辞敷衍，陈蕊听到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穆耀军见状，立刻声称自己要上厕所，转身开溜，陈蕊有些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妍洋，阿琛，你们有没有觉得穆耀军这老东西，最近看见我就跑啊”

　　　　“嗯，觉得了”顾妍洋老实的点头，陈蕊有些疑惑：“为啥啊？他干嘛跑啊？我能吃了他还是咋的？”

　　　　“可能，是怕您念叨他吧”穆琛低笑着回答：“他自己说他想帮你忙，但是却毛手毛脚的，什么都做不好，所以一直都怕你会因为心情不好而看他不顺眼。”

　　　　“倒是有自知之明”陈蕊抿唇，冷哼了一声，一旁的顾妍洋抬眸看着她：“妈，其实你和爸这大半辈子都过来了，有些事儿就不要总是嚷嚷离婚了吧，爸的毛病，咱们全家一起给他改”

　　　　说完这句话，顾妍洋又觉得自己有点自私，制图者自己顾念亲情却不顾及陈蕊这么多年的感受。

　　　　陈蕊看着顾妍洋，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就在这时，刘翠云的声音从后面颤颤巍巍的传了过来：“我，我想去吃饭”

正文　0709，要不要告诉爸妈？

　　　　“……”陈蕊和顾妍洋很是默契的皱起眉头，双双转过身，刘翠云穿着一身很普通的夹克，手里拿着铝饭盒，颤颤巍巍的看着他们，陈蕊深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一把接过刘翠云手中的铝饭盒，跟顾妍洋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往外走。

　　　　走廊内，穆琛看着顾妍洋，想带她回去休息，顾妍洋却瞥了一眼身后的刘翠云，朝穆琛摇摇头：“我不想休息，我想去外面走走”

　　　　“那我带你去。”穆琛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顾妍洋的手，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后面的刘翠云见状，立刻想跟上去，但想到自己现在耳朵不好使，不能立刻跟着走，于是只能硬生生的顿住脚步，然后犹豫不决的站在那儿：“阿琛啊，阿琛，你，你和妍洋要去哪儿啊？”

　　　　“……”顾妍洋一听，立刻顿住脚，然后转头，故意隔着一段距离，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回答道：“我们出去走走”

　　　　刘翠云听了个清清楚楚，脚下意识的想动，但又再次顿住。

　　　　她刚才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是个聋子了。

　　　　因为听得到的关系，所以很多时候，她虽然有在故意装成聋子的样子，但身体下意识的行为却很难管住。

　　　　顾妍洋看刘翠云伸脚迈出一步又不动，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来啊，奶奶，我们出去走走”

　　　　“你们说啥？”刘翠云继续装糊涂，顾妍洋握了握穆琛的手，示意他和自己走，然后就这么把刘翠云丢在那儿不管，刘翠云有些着急：“那，那你们走了，我咋办啊？我，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

　　　　“出去？”顾妍洋听到后，故意反问：“我和穆琛没要出去啊，我和穆琛想找个位置坐下，奶奶，我们没说要出去啊”

　　　　“你刚才不是说”刘翠云看着顾妍洋，差点将自己听到的内容脱口而出，顾妍洋看着她，微微挑眉：“奶奶，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说”刘翠云一听，急忙摇头，顾妍洋见状，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先是朝刘翠云丢下一句＇你先在这儿等＇然后拽着穆琛的手进了病房，低声说道：“你还没看出来么？”

　　　　“看出来了”穆琛脸色凝重，眸中透着一股冷意：“她的确是在装聋”

　　　　刚刚顾妍洋没几句话，就把她给绕进来了，如果真的是耳朵不好使，怎么可能听得到顾妍洋隔着那么老远所说出来的话？

　　　　“你看，我就说过吧”顾妍洋气鼓鼓的插着腰：“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能听见的，或者说，你觉得她会不会是一开始就没有耳朵不好使。”

　　　　“不能”穆琛摇头：“爸好歹也是她亲儿子，她明知道爸的性格孝顺，怎么可能还会故意做出这种事？”

　　　　“我倒是觉得不一定”顾妍洋抿唇：“我觉得，我连她刚开始跌下楼梯的事情，都怀疑。”

　　　　“不会的吧…”穆琛提到这事儿，也变得有些不确定：“奶奶她干嘛要这么做？咱爸平时都是她要啥给啥”

　　　　所以在穆琛看来，刘翠云完全没必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啊，因为她就算是什么都不做，穆耀军也是该怎么伺候她就怎么伺候他，这都多半辈子了，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刘翠云耍这种手段有什么意义呢？

　　　　“我也想不通，但总之很可疑”顾妍洋说着，伸手拍拍自己的肚子：“可话又说回来，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小家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诶，现在都在预产期了还不出来，每天肚子沉甸甸的，弄的我可不安了。”

　　　　每次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和肚子疼的征兆，都能被吓得半死。

　　　　“不要着急，他很快就能出来了”穆琛伸手抚上顾妍洋的脸：“你第一次怀孕，其实我比你还紧张，虽然他们都说过不用这么围着你转，但是我还是害怕你见红或者是要生的时候我不在”

　　　　“不会的，我现在就是在担心…”顾妍洋抿唇，有些忐忑不安：“我在担心，怀孕了，肚子上割一刀会不会很疼”

　　　　顾妍洋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手术，因此心里面担心的厉害、

　　　　“就这一次”穆琛伸手握住顾妍洋的手：“就生这么一次，以后咱们就不生了，好不好？”

　　　　“万一以后开通二胎呢？”顾妍洋抬头看着穆琛，她可是知道以后的事儿的，谁知道穆琛到时候会不会变卦？

　　　　先弄个保证再说。

　　　　“以后开不开放二胎也不生了”穆琛伸手抱住顾妍洋，拍拍她的脑袋：“到时候我会在外面陪着你，我保证，你出来之后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真的？”顾妍洋抬眸看着他，眼圈儿发红，想到要剖腹产，她是真的很害怕。

　　　　“当然是真的”穆琛点头：“我会一直都在外面等着你，我哪里也不去。”

　　　　“嗯”顾妍洋一听，点了点头，把脑袋埋在穆琛的怀里，一颗心，这才逐渐安稳了下来。

　　　　俩人你侬我侬的黏糊了好一阵子，一直到外面的刘翠云有些尴尬的来回走动，顾妍洋这才想起来，她还在外面呢。

　　　　“该怎么办”顾妍洋蹙眉：“要不要告诉爸妈，她是装聋的事儿？”

　　　　穆耀军因为伤害了刘翠云，给刘翠云造成耳部残疾的关系，一直都很自责，本来就是一个很愚孝的人，现在就差连上厕所的工作都伺候着刘翠云做了。

　　　　可刘翠云却是装的？

　　　　顾妍洋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这个老太太太过分，她不知道穆耀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行为去让穆耀军自责？

　　　　“你觉得就算是跟爸说了，爸就会听吗？”穆琛很无奈：“爸他根本就不会听，一点也不会”

　　　　所以这事儿如果不是让穆耀军亲眼撞见，那就说了也是白说。

　　　　“……”顾妍洋有些纠结：“既然这样，那就让爸亲眼看见好了，也不是什么问题，我这么做倒不是不想养活她，如果她是一个正常的老人，照顾老人没问题，但问题是她总是在利用爸的善心。”

　　　　刘翠云根本就不知道，穆耀军因为这件事，心中有多自责，多难过。

　　　　“可你想怎么做？”穆琛觉得很头疼：“我一向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

　　　　“嗯…我们…”顾妍洋捏着下巴陷入沉思，俩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对视，过了好一会儿，顾妍洋才凑到穆琛耳边，低语了一阵。

正文　0710，真相大白

　　　　陈蕊带着饭菜回来的时候，刘翠云依旧在外面的走廊上坐着。

　　　　刘翠云一看到陈蕊，立刻笑着站起来，跟在陈蕊后面进了病房，一起吃饭，顾妍洋看见陈蕊进来，忍不住问道：“诶，妈，爸怎么不在啊？”

　　　　“嗯，你爸他在外面抽烟呢”陈蕊蹙眉：“说是不怎么饿，那咱们先吃吧”

　　　　“哦，好”顾妍洋点点头，转身拍拍穆琛的胳膊，示意让他按照计划，用自己的手机把穆耀军赶紧叫回来，然后才低头，打开陈蕊刚买回来的午饭。

　　　　顾妍洋伸手打开盖子，这才发现陈蕊饭盒里面装着的是馄饨，她立刻睁大眼睛道：“哇，是馄饨，妈，你这是跑了老远才买到的吧？”

　　　　摸起来还烫手呢。

　　　　“嗯，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吃馄饨，我连辣椒油和醋都拿来了”陈蕊一边说着，一边递给顾妍洋，给顾妍洋拿了个小碗，一勺一勺的将馄饨盛进去，顾妍洋伸手接过，扭头看了刘翠云一眼，见刘翠云的小碗馄饨里面只有醋，不由得眼睛一转，故意伸手倒了一堆辣椒油给她，然后一边搅弄一边端起她的碗，凑近她的耳边，朝她大声说道：“奶奶，我来喂你吃吧”

　　　　“额，我，我不能吃辣”刘翠云急忙推开顾妍洋的碗，顾妍洋见状，立刻再次把手中的碗凑过去：“怎么会？这个辣椒油一点都不辣的，我来喂你吃一口吧，来，啊”

　　　　不管刘翠云怎么说自己不能吃辣，顾妍洋就是要端着自己的碗筷往刘翠云的嘴里送，刘翠云最后被逼急了，终于忍不住猛的一把推开顾妍洋，顾妍洋顺势将手中的馄饨洒在她的身上，刘翠云被烫的一个激灵，立刻起身拍着自己的裤子，一边拍一边怒骂道：“你是傻子吗？我说过了我不吃辣，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顾妍洋一看刘翠云发怒，眼中划过一丝狡黠，过了会儿，才委屈的低语：“对不起呀，奶奶，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完以后，还故意用很小的声音嘀咕：“谁知道你是真的不能吃辣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还敢顶嘴？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谁知道我是真的不能吃辣？”我之前难道没说过吗”刘翠云被烫的不轻，心中满肚子的火，想也不想就开口对着顾妍洋一阵骂。

　　　　顾妍洋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先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才挑眉看了一眼愣在那儿的陈蕊和门口处傻站着的穆耀军，笑盈盈的朝刘翠云喊了一下：“奶奶”

　　　　“啊？”刘翠云忙着擦衣服，下意识的应声，然后双手微微顿住，顾妍洋看着她，一字一句，笑着说道：“我说话这么小的声音你都能听见，原来，你耳朵早就好了呀？”

　　　　“啊，这…”刘翠云神色一僵，支支吾吾的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顾妍洋看着刘翠云，手里拿着汤匙，悠哉悠哉的吃起了馄饨。

　　　　“妈，这是真的吗？”穆耀军看着刘翠云，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拿自己来骗我？我，我一直都因为你是被我害成这样的事实而感到很愧疚，可实际上，你一点事情都没有？”

　　　　穆耀军不在乎什么其他的事情，他只想知道，刘翠云为什么要用身体留遗憾的这个谎话骗他！

　　　　她是他妈啊！！不是外人，她怎么能像是讹诈陌生人钱财一样，用谎话去骗他的同情，善良？

　　　　“不是的，耀军，你听我解释”刘翠云满脸慌张的站了起来：“我，我是今天耳朵才好使的，之前真的一直都不好使，耀军，我，我是你妈啊，我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上骗你呢？你相信我！”

　　　　“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是”穆耀军看着刘翠云，想起她曾经的所作所为，忍不住摇头：“可妈，我怎么相信你？我根本就没办法相信你，你自己都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其实你就算不这么做，我该伺候你的也会伺候你，因为我是你儿子，但是你现在做的这叫什么事儿？你，你知不知道我…”

　　　　穆耀军看着刘翠云，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张红，陈蕊见状，急忙伸手扶着他坐下，穆耀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十分失望道：“你知不知道，我心里边对你耳朵出问题的事儿有多愧疚？我看到你从楼梯上摔下去，我都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耀军，妈，妈真的没有装，之前是真的听不见来着”刘翠云心虚了，她神情慌乱的看着穆耀军，希望穆耀军相信自己，但更多的解释却有说不出口。

　　　　因为她之前到底聋没聋，她自己心里有数。

　　　　“……”穆耀军也不说话了，就这么垂着头站在那儿，刘翠云看着穆耀军，心中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安：“耀军，你，你听妈解释……”

　　　　“我想出去静一静”

　　　　说完，穆耀军转身推门就走了出去，刘翠云站在门口，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就这么待在那儿许久许久，都没动弹。

　　　　“阿琛”刘翠云会头看着穆琛：“我，我是真的没有装聋！”

　　　　穆琛看着她，也没有说话，刘翠云换头看向陈蕊，发现陈蕊也不吭声，刘翠云六神无主的站在那儿，心中很怕会被穆耀军和陈蕊抛弃。

　　　　因为如果穆耀军和陈蕊都不要她的话，那她就真的无处可去了，她不想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她想有人伺候她。

　　　　“妈”陈蕊随手扯了一把椅子，示意刘翠云坐下，刘翠云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陈蕊，陈蕊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法，你之前是真的听不到也好，假的也好，都无所谓，我觉得事到如今，咱们有些话还是不要藏着掖着的了，直接说开吧”

　　　　“……”刘翠云一听陈蕊这么说，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尴尬，陈蕊看着她，神叹了一口气：“妈，其实有些时候你完全不必担心，因为我和耀军肯定会伺候你到老的，耀宗也是个懂事的人，他虽然在部队忙了一些，但该做的，我们是您的子女，我们肯定会做的，您不需要担心”

正文　0711，一切一切的开始都源于软弱

　　　　不需要用这种装聋，装受伤，赖人的方式来让他们去倾力伺候。

　　　　该做的，他们当子女的会做的。

　　　　“我…”刘翠云现在看陈蕊把话说的这么白，忽然又不知道自己改说什么了。

　　　　说她只是不安吗？

　　　　谁信呢，刘翠云自己都不信，因为她从前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拿穆耀军当傻子，瞧不起这个没出息的二儿子，所以一直都在压榨他的钱，他的心血。

　　　　至于穆耀宗，虽然陈蕊说的好听，但刘翠云自己清楚，穆耀宗是不会管她的，在这个家里面，对她最冷漠的人就是穆耀宗，这个年纪最小的儿子。

　　　　“您没什么话想说吗？”陈蕊看着刘翠云，语气与其说是淡定，不如说是冷漠。

　　　　“我知道”刘翠云忽然开口：“用耳聋的事情欺骗你们，是我不对，其实就像是妍洋说的那样，我耳朵早就好了，不，我耳朵其实从来都没有聋过”

　　　　“……”陈蕊听着刘翠云的话，就这么坐在那儿，面无表情，屋子里的其他看护和孕妇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刘翠云在这个时候，又继续说道：

　　　　“但，阿蕊啊，你现在还年轻，你不懂我这个岁数的老人，内心多不安，我老了，走不动了，吃不动了，简直就是个废物，我怕你和耀军会嫌弃我这个废物啊！”

　　　　刘翠云打的就是可怜牌，因此，她这话一说出口，就博得了不少人的怜悯眼神